正文 第八章 琴剑数英雄
二人穿过人群朝前走去。一路装腔作势，频频朝四周颔首致意。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走到了前排的楠木桌前。大大咧咧朝四面拱拱手，正要翘起二郎腿坐到太师椅上去，猛听一个尖利的嗓子喊了一句：“原来是两个毛丫头！你们凭什么坐前面？”
众人一看，声音来自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有人认识，道：“这不是七绝门的侯天录么？”
侯天录因为自己竟没安排坐在上头，本就十分不满，这时见两个丫头坐了上去，便更加气愤，怒道：“这两个臭丫头顶着谢千军的名头，招摇撞骗，真是狗胆包天！”
不少人附和：“不错！还不快他娘的滚下来？”
也有人道：“谢千军到底是谁？哪位英雄见过，便请出来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
有人答道：“有到是有，就是功夫脓包得很！老子前几天刚抢了个贪官，就叫谢千军！”
这几句话正说出了众人心中所疑，院子里顿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胭脂拉着燕若语站起来，大声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两个正是谢千军的顶头上司，这可丝毫不假！”
众人骂道：“放他娘的狗屁！你们是宰相还是尚书？”
胭脂道：“我们虽不是宰相尚书，可比宰相尚书还厉害。我们两就是两江府里的大总管。谢千军平日吃什么，穿什么，都是我两说一不二，他从来不敢多嘴半句。这还不是顶头上司么？”
这话说得并不假。两江府中，除了她们三个丫头，并无其他女眷。所以谢千军平日饮食起居都是由她们操持。加之他为人简朴宽和，有什么就吃什么，给什么就穿什么，从不挑剔。也可以说是“从来不敢多嘴半句” 了。
众人听她说得理直气壮，便将信将疑道：“既然你们自称两江府的人，那你们说说，姓谢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胭脂咳嗽了一声，道：“我家谢大人今年芳龄六十八岁。”
台下顿时一阵喧哗。有人骂道：“老子还以为姓谢的名头这么大，定是个翩翩公子，没想到是个老不死的！”
胭脂指着他道：“这位可是看戏看傻了么？翩翩公子怎么当得上两江节度使这么大的官？大官都是一年年熬出来的，熬到六十八岁，岂不是正好？”
众人听她说得入情入理，不觉频频点头称是。
燕若语拉拉她衣角，低声道：“姐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胭脂扭头做了个鬼脸，低声道：“你看见这阵势没有？咱们如果说了实话，这些男男女女，非得拥到两江去朝拜大人不可。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啊，来的都是客。到时候咱们府上，每天摆流水席也摆不过来啊。鸡飞狗跳的还能过日子么？”
燕若语听她说得也有道理，便默不作声。
台下有人听她如此说，胆子便也壮了起来。侯天录跳起来道：“这位姑娘说得一点不假！那谢千军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老家伙！前几年在太行山上和我比武，被老子打得爬不起来。叫了三十句爷爷饶命。老子才饶了他！”
有人喝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侯天录怒道：“你他娘的！老子每年打得那么多人求饶，难道都要编成儿歌到处唱去么？”
胭脂指着他道：“这位说得不对！”
侯天录火冒三丈道：“哪里不对？”
胭脂道：“太行山比武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明明是叫了三十一句爷爷饶命！”
侯天录转怒为喜道：“对对对！姑娘变得比那时更漂亮了，侯某刚才没认出来！姑娘好记性！侯某佩服得很！”
有人还是不信，问道：“那姓谢的老混蛋，现在在哪里？”
胭脂道：“就在山下不远处。”
众人奇道：“那他怎么不上山？”
胭脂道：“我们谢大人长得富态。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体重三百六十斤。十六个轿夫抬断了八根轿杠，没法抬啦。这山太高，他又爬不上来。心中有气，正在山下喝闷酒呢。”说着扭头问燕若语道：“估计这会子，差不多该喝了二十几坛了吧？”
燕若语支支吾吾，点了点头。
众人吓了一跳，一齐惊呼道：“啊？那不是他娘的酒缸么？”
顿时又有人骂道：“这个老匹夫，还来凑什么热闹？”
胭脂道：“我们谢大人除了喜欢美酒，还喜欢美女呢。他听说今天要开拈花大会，料想美女肯定少不了。这不就巴巴地赶到山下来了么？”
众人闻言一阵鄙夷。
胭脂道：“大伙都别急！谢大人早就听说各位对他十分仰慕，这才特意派我们两上山，告诉大伙，他今天就在山下不走了，等着大伙去瞻仰。一会儿这儿散了，大伙便可跟我们同去。”
院子里上千人闻言，异口同声地狂“呸”了一句。
胭脂正说得起劲，忽听身后珠帘内幽雅清扬的琴声又传了出来。这次离得近，听得更加真切。那琴声婉转清丽，雅致非常，弹的不再是《高山流水》，而是一首当时的名曲《思君》。琴声飞越，一下子便把胭脂和众人的声音全盖了过去。
胭脂见没法再胡说了，便拉着燕若语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想是她揭露谢千军真相有功，这次倒没人再反对。
众人正沉醉在琴声中，吕宝刚自山门口走到了台前，琴声便停了下来。
吕宝刚朝四面拱拱手，朗声道：“各位兄弟！多谢大家给吕某薄面。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大驾光临呵梅山庄，我通天派蓬荜生辉！”
众人道：“吕大掌门何必客套？孟尝门下三千客，老吕庭前一寸天。你吕大掌门相邀，我们岂敢不来？”
吕宝刚满脸堆笑，四面拱手道：“多谢！多谢！”
众人道：“只是不知吕大掌门说的拈花大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宝刚道：“兄弟问得好！这拈花大会，乃是内子之意。今日是内子五十寿诞。”
众人大感意外，道：“原来今日竟是嫂夫人芳辰！吕大掌门何不早言？咱们毫无准备，实在失礼！便请嫂夫人移驾出来，咱们一起给嫂夫人拜个寿，权当赔礼！”
吕宝刚道：“这正是在下为难之处。”
众人大惑道：“有何不便？”
吕宝刚道：“内子与佛有缘，笃信佛法。二十岁时，曾得一梦，梦到佛祖身坐菩提树下，手持彼岸之花，光照三千界上，宣讲大光明法。可那彼岸花，却是平生未曾见过，不知何物。内子得佛祖启示，便许下宏愿，要以毕生心力，在凡间培育此花，供奉佛前。自那以后，我们夫妇行过千山万水，遍访三山五岳，寻找此花，可是却一无所获。如今三十年过去，依然毫无踪迹。内子于是耿耿于怀，郁郁寡欢，忧劳成疾，已是卧床不起了。”说着，声音低沉悲戚，眼圈已是通红，道：“因此，在下才斗胆，召集天下英雄，举办这拈花大会，就是想仰仗天下英雄之力，寻找此花的下落，了却内子三十年的礼佛心愿！”
众人谁也不知道彼岸花是个什么花，闻言面面相觑，诺大一个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场面正尴尬时，忽听山下远远传过来一个清朗中正的男子声音：“妆留帘后月照芳，泪落樽前酒添香。清愁欲掩红绡色，纤腰不胜旧时装。吕大掌门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众人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内力充沛，从山下远远传来，竟能越过山门，有如云间鹤唳，海上龙吟。都吃了一惊，扭头朝门外看去，却是空无一人。正在疑惑，忽听那声音又道：“小可郁空狂，多有冒昧。”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呼啦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郁空狂乃是景教教主，天下闻名。江湖人称“南空北谢”，排名犹在谢千军之前。可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没有几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刚才听那丫头说了，谢千军乃是沽名钓誉之徒。众人正在猜想，这郁空狂是否与他一样，也是个不学无术，欺世盗名的老家伙。一听这个声音，便都知此人内力深厚，非同小可。只此一招，足可笑傲当世。盛名之下，其实无虚。顿时都朝山下翘首以待，想一睹他的风采。
吕宝刚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原来是景教教主驾到。我呵梅山庄今日能迎待如此贵客，幸何如之？”声音虽然低沉，却震得众人耳鼓一阵轰鸣，也远远传下山去。
不一会儿，山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都屏住呼吸，一齐朝山下望去。只见山腰处转出了八个人。走在前头的是一男一女。那女子身穿白衣，身姿俏丽。那男子身材瘦高，一身黑衣，面色蜡黄，额头上缠了一道白纱布，包住左耳。左耳处隐隐露出血迹。两人身后跟着六个身披黑袍的人，都是步伐矫健沉稳，足见功力不凡。
众人看来看去，都是一阵疑惑：难道那领头的黑衣人便是郁空狂么？怎么看上去如此猥琐狼狈？
胭脂和燕若语却是心中一凛，原来领头的两人，正是秦如烟和丁沛然。
八人走到山庄门口站住。秦如烟左手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白色宽大名帖，右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才微微躬身，双手递了上去。通天派的一名弟子也躬身双手接了过来，跑到前面，递给吕宝刚。
吕宝刚双手接过来，略一查看，便道：“郁教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请郁教主现身！”
众人又扭过头去，见山下还是空无一人。正茫然不解时，忽听头顶上传来一阵清朗中正的声音，道：“鹄鸣山草莽，拜会呵梅山主人及天下英雄！阿门！”
兴亡寸心，闲看骏马弯刀，激扬文字========山河万里，且凭书生意气，判断春秋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走到了前排的楠木桌前。大大咧咧朝四面拱拱手，正要翘起二郎腿坐到太师椅上去，猛听一个尖利的嗓子喊了一句：“原来是两个毛丫头！你们凭什么坐前面？”
众人一看，声音来自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有人认识，道：“这不是七绝门的侯天录么？”
侯天录因为自己竟没安排坐在上头，本就十分不满，这时见两个丫头坐了上去，便更加气愤，怒道：“这两个臭丫头顶着谢千军的名头，招摇撞骗，真是狗胆包天！”
不少人附和：“不错！还不快他娘的滚下来？”
也有人道：“谢千军到底是谁？哪位英雄见过，便请出来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
有人答道：“有到是有，就是功夫脓包得很！老子前几天刚抢了个贪官，就叫谢千军！”
这几句话正说出了众人心中所疑，院子里顿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胭脂拉着燕若语站起来，大声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两个正是谢千军的顶头上司，这可丝毫不假！”
众人骂道：“放他娘的狗屁！你们是宰相还是尚书？”
胭脂道：“我们虽不是宰相尚书，可比宰相尚书还厉害。我们两就是两江府里的大总管。谢千军平日吃什么，穿什么，都是我两说一不二，他从来不敢多嘴半句。这还不是顶头上司么？”
这话说得并不假。两江府中，除了她们三个丫头，并无其他女眷。所以谢千军平日饮食起居都是由她们操持。加之他为人简朴宽和，有什么就吃什么，给什么就穿什么，从不挑剔。也可以说是“从来不敢多嘴半句” 了。
众人听她说得理直气壮，便将信将疑道：“既然你们自称两江府的人，那你们说说，姓谢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胭脂咳嗽了一声，道：“我家谢大人今年芳龄六十八岁。”
台下顿时一阵喧哗。有人骂道：“老子还以为姓谢的名头这么大，定是个翩翩公子，没想到是个老不死的！”
胭脂指着他道：“这位可是看戏看傻了么？翩翩公子怎么当得上两江节度使这么大的官？大官都是一年年熬出来的，熬到六十八岁，岂不是正好？”
众人听她说得入情入理，不觉频频点头称是。
燕若语拉拉她衣角，低声道：“姐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胭脂扭头做了个鬼脸，低声道：“你看见这阵势没有？咱们如果说了实话，这些男男女女，非得拥到两江去朝拜大人不可。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啊，来的都是客。到时候咱们府上，每天摆流水席也摆不过来啊。鸡飞狗跳的还能过日子么？”
燕若语听她说得也有道理，便默不作声。
台下有人听她如此说，胆子便也壮了起来。侯天录跳起来道：“这位姑娘说得一点不假！那谢千军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老家伙！前几年在太行山上和我比武，被老子打得爬不起来。叫了三十句爷爷饶命。老子才饶了他！”
有人喝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侯天录怒道：“你他娘的！老子每年打得那么多人求饶，难道都要编成儿歌到处唱去么？”
胭脂指着他道：“这位说得不对！”
侯天录火冒三丈道：“哪里不对？”
胭脂道：“太行山比武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明明是叫了三十一句爷爷饶命！”
侯天录转怒为喜道：“对对对！姑娘变得比那时更漂亮了，侯某刚才没认出来！姑娘好记性！侯某佩服得很！”
有人还是不信，问道：“那姓谢的老混蛋，现在在哪里？”
胭脂道：“就在山下不远处。”
众人奇道：“那他怎么不上山？”
胭脂道：“我们谢大人长得富态。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体重三百六十斤。十六个轿夫抬断了八根轿杠，没法抬啦。这山太高，他又爬不上来。心中有气，正在山下喝闷酒呢。”说着扭头问燕若语道：“估计这会子，差不多该喝了二十几坛了吧？”
燕若语支支吾吾，点了点头。
众人吓了一跳，一齐惊呼道：“啊？那不是他娘的酒缸么？”
顿时又有人骂道：“这个老匹夫，还来凑什么热闹？”
胭脂道：“我们谢大人除了喜欢美酒，还喜欢美女呢。他听说今天要开拈花大会，料想美女肯定少不了。这不就巴巴地赶到山下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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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道：“大伙都别急！谢大人早就听说各位对他十分仰慕，这才特意派我们两上山，告诉大伙，他今天就在山下不走了，等着大伙去瞻仰。一会儿这儿散了，大伙便可跟我们同去。”
院子里上千人闻言，异口同声地狂“呸”了一句。
胭脂正说得起劲，忽听身后珠帘内幽雅清扬的琴声又传了出来。这次离得近，听得更加真切。那琴声婉转清丽，雅致非常，弹的不再是《高山流水》，而是一首当时的名曲《思君》。琴声飞越，一下子便把胭脂和众人的声音全盖了过去。
胭脂见没法再胡说了，便拉着燕若语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想是她揭露谢千军真相有功，这次倒没人再反对。
众人正沉醉在琴声中，吕宝刚自山门口走到了台前，琴声便停了下来。
吕宝刚朝四面拱拱手，朗声道：“各位兄弟！多谢大家给吕某薄面。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大驾光临呵梅山庄，我通天派蓬荜生辉！”
众人道：“吕大掌门何必客套？孟尝门下三千客，老吕庭前一寸天。你吕大掌门相邀，我们岂敢不来？”
吕宝刚满脸堆笑，四面拱手道：“多谢！多谢！”
众人道：“只是不知吕大掌门说的拈花大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宝刚道：“兄弟问得好！这拈花大会，乃是内子之意。今日是内子五十寿诞。”
众人大感意外，道：“原来今日竟是嫂夫人芳辰！吕大掌门何不早言？咱们毫无准备，实在失礼！便请嫂夫人移驾出来，咱们一起给嫂夫人拜个寿，权当赔礼！”
吕宝刚道：“这正是在下为难之处。”
众人大惑道：“有何不便？”
吕宝刚道：“内子与佛有缘，笃信佛法。二十岁时，曾得一梦，梦到佛祖身坐菩提树下，手持彼岸之花，光照三千界上，宣讲大光明法。可那彼岸花，却是平生未曾见过，不知何物。内子得佛祖启示，便许下宏愿，要以毕生心力，在凡间培育此花，供奉佛前。自那以后，我们夫妇行过千山万水，遍访三山五岳，寻找此花，可是却一无所获。如今三十年过去，依然毫无踪迹。内子于是耿耿于怀，郁郁寡欢，忧劳成疾，已是卧床不起了。”说着，声音低沉悲戚，眼圈已是通红，道：“因此，在下才斗胆，召集天下英雄，举办这拈花大会，就是想仰仗天下英雄之力，寻找此花的下落，了却内子三十年的礼佛心愿！”
众人谁也不知道彼岸花是个什么花，闻言面面相觑，诺大一个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场面正尴尬时，忽听山下远远传过来一个清朗中正的男子声音：“妆留帘后月照芳，泪落樽前酒添香。清愁欲掩红绡色，纤腰不胜旧时装。吕大掌门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众人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内力充沛，从山下远远传来，竟能越过山门，有如云间鹤唳，海上龙吟。都吃了一惊，扭头朝门外看去，却是空无一人。正在疑惑，忽听那声音又道：“小可郁空狂，多有冒昧。”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呼啦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郁空狂乃是景教教主，天下闻名。江湖人称“南空北谢”，排名犹在谢千军之前。可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没有几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刚才听那丫头说了，谢千军乃是沽名钓誉之徒。众人正在猜想，这郁空狂是否与他一样，也是个不学无术，欺世盗名的老家伙。一听这个声音，便都知此人内力深厚，非同小可。只此一招，足可笑傲当世。盛名之下，其实无虚。顿时都朝山下翘首以待，想一睹他的风采。
吕宝刚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原来是景教教主驾到。我呵梅山庄今日能迎待如此贵客，幸何如之？”声音虽然低沉，却震得众人耳鼓一阵轰鸣，也远远传下山去。
不一会儿，山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都屏住呼吸，一齐朝山下望去。只见山腰处转出了八个人。走在前头的是一男一女。那女子身穿白衣，身姿俏丽。那男子身材瘦高，一身黑衣，面色蜡黄，额头上缠了一道白纱布，包住左耳。左耳处隐隐露出血迹。两人身后跟着六个身披黑袍的人，都是步伐矫健沉稳，足见功力不凡。
众人看来看去，都是一阵疑惑：难道那领头的黑衣人便是郁空狂么？怎么看上去如此猥琐狼狈？
胭脂和燕若语却是心中一凛，原来领头的两人，正是秦如烟和丁沛然。
八人走到山庄门口站住。秦如烟左手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白色宽大名帖，右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才微微躬身，双手递了上去。通天派的一名弟子也躬身双手接了过来，跑到前面，递给吕宝刚。
吕宝刚双手接过来，略一查看，便道：“郁教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请郁教主现身！”
众人又扭过头去，见山下还是空无一人。正茫然不解时，忽听头顶上传来一阵清朗中正的声音，道：“鹄鸣山草莽，拜会呵梅山主人及天下英雄！阿门！”
兴亡寸心，闲看骏马弯刀，激扬文字========山河万里，且凭书生意气，判断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