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第五章 你到底是谁
卓东来很快的就回到了客栈里。
慧如一见到他抱着李寻欢就明白不妙了，急忙的配合着卓东来把李寻欢安置到了床上。
然后慧如就急急忙忙地出门去请大夫了，卓东来虽明白那人的身体其实已经不再需要大夫来诊病了，但他并没有阻止慧如，就由着慧如去，至少还是得留个希望给这个古稀老人吧！
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昏迷中的那人；
那人长睫低垂，在眼睑上投下楚楚动人的剪影，加上那苍白却仍然精致的脸庞，仍然在霎间令他心存恻隐。
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和寒梅清香，瞬间就令到卓东来的心境变得祥和，仿佛有种从未名状的渴望！
卓东来的手不经意的抚上李寻欢的脸，却又像做了错事般赶紧抽了回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居然会为此而跳得有些急促。
于是他凑近了李寻欢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慧如终于领着大夫来了，大夫正在诊断时，李寻欢就已经醒了过来，睁了睁眼环视一圈之后又无力的闭上。
“大夫，我家公子的究竟病怎样？”慧如忧心如焚的问道。
“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此乃虚证是也，公子气血两虚，气血不足，必须经药补和食补方能有所好转。”那大夫捋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慧如一听能有所好转，心下顿时大喜，一扫方才的焚急忧心，忙着让那大夫写下药方和食补所需的药材。
卓东来很理解慧如的心情，但他知道这样的市井大夫根本就诊断不出那人身上的伤痛和病灶。
大夫收了诊银后就离开了，慧如就张罗着去抓药和熬药、做药膳。
等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之后，卓东来坐到了李寻欢的床边叹息道；
“何必呢！天天喝那些苦得要命，却又没用的药。”
李寻欢闻听此言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眼中有的是哀伤和无奈；
“身子有病么，不就要喝药？我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喝药，可是不喝不成啊！”
卓东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却看到了李寻欢向他投来充满疑问的眼光。
知道他在昏迷中仍然听到了自己在他耳边所说的话，内心就不禁有些得意；
“我知道你是谁了！”
李寻欢听到此言后则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你应该是姓李的对吧？你其实就是小李探花……的后人。”
当听到他说出小李探花之时，李寻欢的心里倒真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但是他的表情依旧，也就是继续的面无表情。
然后在听到了是后人时，他的内心倒是释怀了，其实对他而言这真的是最好不过的解释了。
两人仍然对望着，都期待着能从对方的眼睛里能看到什么、能找到点什么。
可惜，双方都是老江湖，眼神依旧如常，都无变化。
李寻欢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不过却还是借机揶揄了卓东来一把；
“那可要好好谢谢卓爷的抬举，把我归为了小李探花的后人，在下可真是三生有幸呐！像太原李家这样的家世和名望那可是世人求都求不来的，而我在卓爷的推波助澜之下居然很轻易的就是了。”
说完就挣扎着要起床下地。
卓东来面不改色地听着他带着玩笑的话里带着讽到的口气，见他掀起了被子就忙扶着他问道；“你这又是要做甚么？”
“今天在下实在是很意外的从你的结论中就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小李探花后人！心里实在是高兴，走，出去找个地方继续喝酒，咱们得为此庆祝庆祝！”
“唉！你！”
卓东来实在是不知道说他什么了，只得按他在床上；
“得了，这酒还是留到改天再喝吧，今天你就赶紧好好的歇息，后天就要去李园见那龙太爷了，看来到时那里是会很热闹的呀！”
李寻欢听他如此一说，因昏迷而显得憔悴的眼中倒似乎是有了一丝神采；
“哦！此话怎讲？”
“哼，龙太爷倒是请了几个江湖中还有点名气的人来这太原做客啊！”
卓东来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便也倒了一杯递给李寻欢；
“不就是想找几个有点名头的家伙给自己做个见证而已，顺便也替他撑个场子，这大镖局拜帖的分量可是不轻的！
再加上最近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劫镖失书事件，无形之中就把他龙小云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所以他得想法子把自己撇清呀！哼，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咳咳咳！谁，你说谁是老狐狸？”李寻欢正喝着水，听到卓东来对龙小云下的评语就被呛住了。
“龙小云啊！他可是霸着你的家园，享受着你的爵位、挥霍着你的产业呀！”
“什么爵位？”
“就是当年小李探花过世后，皇上御赐给李家的爵位，但是被那龙小云和林诗音作为家属给享受了，至今都还拿着朝廷的俸禄啊!”
然后卓东来笑意盈盈的凑近了李寻欢的耳边带着慵懒腔调说道；
“要不，我帮你把该属于你的都替你拿回来，至于这些年他欠着你的利钱就看你高兴不高兴了，你意下如何？”
李寻欢有些冷漠地把茶杯交给了卓东来；“谢卓爷，我看还是不必要了，你的好意我呀心领了，不过我可能没那福份去享受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了。”
说完这些，李寻欢就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卓东来。
笑意就这样的冻结在了卓东来的脸上，随即就又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那人随时就会死亡的阴影再次浮现在他心里，是啊；钱财、身份、名誉这些身外之物于他又有何用？
“哎！”不由得叹息一声，带着一份失望和无奈心情负手出门。
下了一夜的雪，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一片白雪苍茫。
卓东来几乎在镖局里坐了一天，不停地处理着大镖局来自各地分部的事务，还有那些在暗处的隐秘调查和一直都处于镖局监控下的事情。
派去送书给李寻欢的人已经回来复命，知道那人身体尚可，对自己送给他的一大箱子的书表示极为感谢，卓东来嘴角不自觉地就有了些微笑意。
慧如今天倒是心情好，因为李寻欢当真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靠着床头安安分分的养着自己的身子，虽然一直都有些闷声小咳，但也没有提出过要喝酒的要求。
只是静静的颇有趣味地看着那些卓东来让人送来的书籍。
慧如端着药走进屋子，李寻欢爽利地接过药，一口气就喝下。
“少爷，明天真的要去李园？”
“嗯”
“那龙小云现在可是一个八十多岁的人了，你，你就别再把他当孩子了！”
“我已心里有数，放心就是。”
“少爷，你就这样子去？”
“我考虑过易容，但真要如此是肯定会引起卓东来怀疑的，他现在非常确定了我就是小李探花的后人，但是对龙小云不能这样啊，很不好糊弄，所以是否易容我还要考虑考虑。”
“不过少爷啊，我好像听说那龙小云现在是老眼昏花，走路都是得让人扶着的。想必若是离他远点的话，应该他是看不清楚你的。”
“哦！是吗？”李寻欢闻听了此事，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悲哀。
“这人有相似，花有相同，长得一模一样的可是大有人在，就算他看清楚了你又能怎样呢？少爷你神仙般的，又正值大好年华，他可不敢认定你就是小李探花，他真要说出来，这世人准会认定他已老糊涂了。”
李寻欢听着这个昔日莽撞无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经过数十年岁月的沉淀，如今已经变得善解人意，心思也无比细腻起来，分析得也是头头是道。
为此感到非常的欣慰，于是就微笑着拍拍慧如的肩膀；
“谢谢你慧如，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只有你的陪同才让我没有觉得孤单无助和无所适从，没有让我一个人在这俗世红尘中继续的沉沦。”
“少爷！”慧如老泪纵横，握着李寻欢苍白修长的手；“今生不为别的，就盼着少爷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无牵无挂的。”
“放心，我会的，一定会的。”李寻欢安慰着低声哭泣的慧如，其实他自己也已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薛红衣这一天倒是都在这屋子里进进出出，起初来的时候还提着一盒糕点。李寻欢当即就谢绝了她的好意，表示因自己身体的原因，实在是吃不了。
薛红衣听后也不客气，随即她就撕开了包装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糕点来，还时不时的没话找些话说。
不过见到屋子里其他两人都不怎么搭理她，于是就有点气呼呼的离开了。
但过不了多久又会出现在了屋子里，继续的没话找话打发着时间，眼睛却一直看着李寻欢，眼神很复杂。
李寻欢分明是感应到了那样怪异的透着炙热的眼神，只是并不在意罢了，也不可能去对此在意，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而已。
慧如一见到他抱着李寻欢就明白不妙了，急忙的配合着卓东来把李寻欢安置到了床上。
然后慧如就急急忙忙地出门去请大夫了，卓东来虽明白那人的身体其实已经不再需要大夫来诊病了，但他并没有阻止慧如，就由着慧如去，至少还是得留个希望给这个古稀老人吧！
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昏迷中的那人；
那人长睫低垂，在眼睑上投下楚楚动人的剪影，加上那苍白却仍然精致的脸庞，仍然在霎间令他心存恻隐。
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和寒梅清香，瞬间就令到卓东来的心境变得祥和，仿佛有种从未名状的渴望！
卓东来的手不经意的抚上李寻欢的脸，却又像做了错事般赶紧抽了回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居然会为此而跳得有些急促。
于是他凑近了李寻欢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慧如终于领着大夫来了，大夫正在诊断时，李寻欢就已经醒了过来，睁了睁眼环视一圈之后又无力的闭上。
“大夫，我家公子的究竟病怎样？”慧如忧心如焚的问道。
“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此乃虚证是也，公子气血两虚，气血不足，必须经药补和食补方能有所好转。”那大夫捋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慧如一听能有所好转，心下顿时大喜，一扫方才的焚急忧心，忙着让那大夫写下药方和食补所需的药材。
卓东来很理解慧如的心情，但他知道这样的市井大夫根本就诊断不出那人身上的伤痛和病灶。
大夫收了诊银后就离开了，慧如就张罗着去抓药和熬药、做药膳。
等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之后，卓东来坐到了李寻欢的床边叹息道；
“何必呢！天天喝那些苦得要命，却又没用的药。”
李寻欢闻听此言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眼中有的是哀伤和无奈；
“身子有病么，不就要喝药？我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喝药，可是不喝不成啊！”
卓东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却看到了李寻欢向他投来充满疑问的眼光。
知道他在昏迷中仍然听到了自己在他耳边所说的话，内心就不禁有些得意；
“我知道你是谁了！”
李寻欢听到此言后则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你应该是姓李的对吧？你其实就是小李探花……的后人。”
当听到他说出小李探花之时，李寻欢的心里倒真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但是他的表情依旧，也就是继续的面无表情。
然后在听到了是后人时，他的内心倒是释怀了，其实对他而言这真的是最好不过的解释了。
两人仍然对望着，都期待着能从对方的眼睛里能看到什么、能找到点什么。
可惜，双方都是老江湖，眼神依旧如常，都无变化。
李寻欢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不过却还是借机揶揄了卓东来一把；
“那可要好好谢谢卓爷的抬举，把我归为了小李探花的后人，在下可真是三生有幸呐！像太原李家这样的家世和名望那可是世人求都求不来的，而我在卓爷的推波助澜之下居然很轻易的就是了。”
说完就挣扎着要起床下地。
卓东来面不改色地听着他带着玩笑的话里带着讽到的口气，见他掀起了被子就忙扶着他问道；“你这又是要做甚么？”
“今天在下实在是很意外的从你的结论中就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小李探花后人！心里实在是高兴，走，出去找个地方继续喝酒，咱们得为此庆祝庆祝！”
“唉！你！”
卓东来实在是不知道说他什么了，只得按他在床上；
“得了，这酒还是留到改天再喝吧，今天你就赶紧好好的歇息，后天就要去李园见那龙太爷了，看来到时那里是会很热闹的呀！”
李寻欢听他如此一说，因昏迷而显得憔悴的眼中倒似乎是有了一丝神采；
“哦！此话怎讲？”
“哼，龙太爷倒是请了几个江湖中还有点名气的人来这太原做客啊！”
卓东来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便也倒了一杯递给李寻欢；
“不就是想找几个有点名头的家伙给自己做个见证而已，顺便也替他撑个场子，这大镖局拜帖的分量可是不轻的！
再加上最近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劫镖失书事件，无形之中就把他龙小云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所以他得想法子把自己撇清呀！哼，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咳咳咳！谁，你说谁是老狐狸？”李寻欢正喝着水，听到卓东来对龙小云下的评语就被呛住了。
“龙小云啊！他可是霸着你的家园，享受着你的爵位、挥霍着你的产业呀！”
“什么爵位？”
“就是当年小李探花过世后，皇上御赐给李家的爵位，但是被那龙小云和林诗音作为家属给享受了，至今都还拿着朝廷的俸禄啊!”
然后卓东来笑意盈盈的凑近了李寻欢的耳边带着慵懒腔调说道；
“要不，我帮你把该属于你的都替你拿回来，至于这些年他欠着你的利钱就看你高兴不高兴了，你意下如何？”
李寻欢有些冷漠地把茶杯交给了卓东来；“谢卓爷，我看还是不必要了，你的好意我呀心领了，不过我可能没那福份去享受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了。”
说完这些，李寻欢就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卓东来。
笑意就这样的冻结在了卓东来的脸上，随即就又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那人随时就会死亡的阴影再次浮现在他心里，是啊；钱财、身份、名誉这些身外之物于他又有何用？
“哎！”不由得叹息一声，带着一份失望和无奈心情负手出门。
下了一夜的雪，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一片白雪苍茫。
卓东来几乎在镖局里坐了一天，不停地处理着大镖局来自各地分部的事务，还有那些在暗处的隐秘调查和一直都处于镖局监控下的事情。
派去送书给李寻欢的人已经回来复命，知道那人身体尚可，对自己送给他的一大箱子的书表示极为感谢，卓东来嘴角不自觉地就有了些微笑意。
慧如今天倒是心情好，因为李寻欢当真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靠着床头安安分分的养着自己的身子，虽然一直都有些闷声小咳，但也没有提出过要喝酒的要求。
只是静静的颇有趣味地看着那些卓东来让人送来的书籍。
慧如端着药走进屋子，李寻欢爽利地接过药，一口气就喝下。
“少爷，明天真的要去李园？”
“嗯”
“那龙小云现在可是一个八十多岁的人了，你，你就别再把他当孩子了！”
“我已心里有数，放心就是。”
“少爷，你就这样子去？”
“我考虑过易容，但真要如此是肯定会引起卓东来怀疑的，他现在非常确定了我就是小李探花的后人，但是对龙小云不能这样啊，很不好糊弄，所以是否易容我还要考虑考虑。”
“不过少爷啊，我好像听说那龙小云现在是老眼昏花，走路都是得让人扶着的。想必若是离他远点的话，应该他是看不清楚你的。”
“哦！是吗？”李寻欢闻听了此事，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悲哀。
“这人有相似，花有相同，长得一模一样的可是大有人在，就算他看清楚了你又能怎样呢？少爷你神仙般的，又正值大好年华，他可不敢认定你就是小李探花，他真要说出来，这世人准会认定他已老糊涂了。”
李寻欢听着这个昔日莽撞无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经过数十年岁月的沉淀，如今已经变得善解人意，心思也无比细腻起来，分析得也是头头是道。
为此感到非常的欣慰，于是就微笑着拍拍慧如的肩膀；
“谢谢你慧如，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只有你的陪同才让我没有觉得孤单无助和无所适从，没有让我一个人在这俗世红尘中继续的沉沦。”
“少爷！”慧如老泪纵横，握着李寻欢苍白修长的手；“今生不为别的，就盼着少爷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无牵无挂的。”
“放心，我会的，一定会的。”李寻欢安慰着低声哭泣的慧如，其实他自己也已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薛红衣这一天倒是都在这屋子里进进出出，起初来的时候还提着一盒糕点。李寻欢当即就谢绝了她的好意，表示因自己身体的原因，实在是吃不了。
薛红衣听后也不客气，随即她就撕开了包装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糕点来，还时不时的没话找些话说。
不过见到屋子里其他两人都不怎么搭理她，于是就有点气呼呼的离开了。
但过不了多久又会出现在了屋子里，继续的没话找话打发着时间，眼睛却一直看着李寻欢，眼神很复杂。
李寻欢分明是感应到了那样怪异的透着炙热的眼神，只是并不在意罢了，也不可能去对此在意，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