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第五章 你到底是谁
这间小李探花曾经住过的客房作为这个客栈的卖点，早就被历代的掌柜重新翻新过好几次。
卓东看着这房间倒也令他无话可说；“紫荷与紫蕊此次没有跟来，那就派其他的丫头来侍候吧？”
“不用麻烦，慧如跟我很多年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况且我也已经习惯了他，别的人我也不适应，还是免了吧。”
卓东来没有坚持，看着慧如搭好铺后就离开了客栈，毕竟镖局里还有一干人在等着他安排，发号施令。
“我已命人向龙小云递了拜帖，等安排好了，过几天就会去拜访他，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听到龙小云这个曾刻进了生命里名字，李寻欢有些出神，出神地侧目望了望冷香小筑的方向。
慧如则静静立在他的身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卓东来以为他是太累了，所以就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见卓东来离开了，慧如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忧色；他太了解李寻欢了，太明白龙小云在他心里的分量。
“少爷，还是先喝药吧？”
李寻欢现在好似一尊雕塑般，不闻不动，缄默无语，神色黯淡，完全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思虑着，回忆着过往。
眉峰一蹙，眼里有的却是痛苦之色。
“少爷啊，已经这麽多年过去了，那龙小云现在也已是个八十多岁的垂垂老翁了，算得上是长寿之人了；
况且他儿孙满堂，富甲一方，他的一生没有参与过武林和江湖的纷争，也没有陷入朝堂的尔虞我诈，身体也好，他这辈子过得很是轻松如意呀！”
慧如的的这番话让李寻欢的心结有所放松，转头看向慧如，眼中有着对他的谢意和了解，叹了一声气后就端起药碗将药一咕哝的喝下。
镖局里的卓东来坐在紫檀椅上喝着西域的葡萄酒，听着众下属的汇报。
偶尔会提问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思着，头脑里在分析着，计划和部署着。处理完同时也安排完大镖局所有的事情后也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可他却睡意全无，曾经这样的失眠可是长期如影似的伴随着他。
然而最近的这一年，他甚至都忘记了失眠的滋味是如何了。
但是在今天，那早已消失的失眠症状居然不声不响地又再次出现了，卓东来叹息着，心里却在为另一个人担忧着，那人明显的是有心事，可究竟是什麽样的心事会让他如此的魂不守舍呢？
卓东来当然是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但是那人的所有事都无从查起。
慧如出家之前的底细也无法查到；
而他们住在京城里的那座宅子的所有权居然是长安宝相寺的，并不是属于太原府的大佛寺。
并且在寺庙购买之前呢，那宅子的所有权只是属于朝廷的一个普通官员，而它再之前的主人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惊鸿仙子了。
那人的确让一贯骄傲自负的卓东来感到很无力。
他无法知道他的来历，他所具有怎样的武功，甚至是连他具体的年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人会为何事喜，会为何事忧，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虽然是已经放弃了的对他的调查，可内心始终都有着一种不甘。
朝廷、惊鸿仙子、寺庙、慧如，这些和尽欢到底会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卓东来喝着杯里的美酒，却并没有喝出美酒的香味，虽然是举着酒杯，可他喝得很慢，但是在他脑子里的思虑却是极快的；
‘传言那惊鸿仙子深深地爱慕着小李飞刀，甚至不惜为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然而最终却是宝相寺买了她的宅子，慧如呢又是大佛寺的僧人？
以慧如现在的身份，寺庙和寺庙之间通个气什么的绝对是易如反掌的，那么可以由此判定慧如就和那惊鸿仙子必定有着联系。
联想到尽欢救自己时显现出的功力和发出的暗器，再加上那从容的气度。’
卓东来的嘴角有了一丝弧度，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结论。同时这些已知的线索还得尽快地消除掉和变更掉，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别人也查出来并在头脑中联系上。
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飞雪，只是静静的坐着，黑夜过去直至天色发白。
然后他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和难以解释的激动径自地去到客栈了，正好看见慧如拿着浸湿的中衣正悄悄的退出房间，面带一丝忧色，但当他看见了卓东来后，则脸色恢复如常。
“大师，有何不妥？”
“没啥不妥，就是每晚都会发热，盗汗而已，这些一直以来都是少爷的病兆。”
“他这个样子到底有多久了？”
慧如没想到卓东来会问得如此仔细，只得喃喃地道，眼神里有着微微的茫然；“很久了，哦，小时候就这样了，少爷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唉！”
“嗯！有甚么需要的，就知会我一声。”
“谢卓爷。”
卓东来负手走进了房间，屋子里倒还温暖，可见火盆烧得足够旺。
那人依旧白衣如雪的坐在床边，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却不知看向的是何处。
脱下了自己的紫貂裘，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酒杯自顾自地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下，是温热了的竹叶青。
“一大早的就喝酒，你还真不顾惜你的身体了？”
“卓爷难道也要像慧如那样的对这事发表一下不满，对在下再念叨念叨！”
听到那一贯温文有礼，举止有度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明显带着情绪的话语，卓东来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他知道他肯定被慧如的唠叨困扰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清静一会儿了，却又遇上了自己也提起这档子事而，当然心头会有些烦躁和不满。
看着卓东来盈盈的笑容，李寻欢不禁也笑起来，往两人的杯子里同时斟满了酒，微微举杯，仰头就喝下。
“既然来了这太原，窝在这客栈喝酒很没意思，要不就去这地儿有名的探花楼求得一醉，东来你说可好？”
“呵呵，恭敬当然不如从命。”
两人对坐在探花楼里，喝着温热的竹叶青，看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穿梭不停地人马，李寻欢手里玩着飞刀说道；
“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是除夕了，这个季节据客栈老板说是淡季，去年我也确实经历了这个季节生意的清淡。
可而今，凡是客栈里、酒楼上都是人声鼎沸，生意俱都很是红火。”
“呵呵，这里确实是生意大好啊！不过关键的是这些客人全都是来自于江湖上，武林中的人，都是报有明确目的而来的呀！”
“无非都是为了那两本书而已。”
“可因为无论是谁得到了那两本书，都必定会来找龙小云的吧。”
“也是，这世上确实只有他才有可能鉴别得出那两本书的真伪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酒也是一杯杯的喝着。
卓东来看着李寻欢玩在手里的飞刀，眼神不觉一亮，微笑着喝下一杯酒，联想到昨晚自己那大胆的结论，内心里的那份激动又不可控制的油然而生。
“两位大哥哥真是好兴致，好酒量啊！想必是不介意我们坐下来和你们一起用餐吧？”
红影在眼前一晃，客栈里曾和他俩擦肩而过的那两个小孩子带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妇女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们身边的空位上。
李寻欢看着面前这两个天真可爱的红衣娃娃，虽手上还端着酒杯，但脑中不由得回忆起了于这里而言，已是久远得不能再久远的往事；
十岁时的龙小云，穿着红衣的龙小云，无缘无故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龙小云。这些久远的往事像画面般一篇篇，一帧帧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却是那样的清晰，似曾昨日才发生般的。
是的，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废了狠毒的龙小云的武功，目的是以免他在继续下去作害他人。
却不知自己又欠上了诗音和龙家，自己心中认定的情债未还，居然又欠了他们一债。唉！
李寻欢思虑及此，心绪涌动下已是脆弱之极的心脏如约般的痛起来。而他那不堪重负，已经是千疮百孔的肺更是理所当然般的不会让李寻欢好过。
“咳咳咳！”
李寻欢用手捂着嘴想尽量的忍住咳嗽。
那俩红衣小孩本自顾自的坐在卓东来和李寻欢旁边，不客气地吃着桌上的酒菜，同时也在自我的介绍着。
原来那女孩叫薛红衣今年八岁；男孩是她哥哥，叫薛红领已经十岁。在一起的清秀妇人是他们的母亲，娘仨都一同住在客栈里。
母亲因为他们父亲的突然死忙而受到刺激，疯了，这次出门的目的就是为母亲寻医治病的。
那女孩絮絮叨叨的说着，同时也观察着那人如玉树芝兰，有着绝代风华的两人。
不过令她非常泄气的是，穿紫衣的男子只是在静静的喝着酒，眼光一直都不曾离开过那就坐在他对面的白衣男子，眼神是满满的担忧。
而那白衣男子自打看到他俩后，脸上的神情就一直是愣着，手虽端着酒杯，却一直不曾喝下。直到那人突然捂嘴咳嗽。
李寻欢最初还强自勉力在忍着，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异常的艰难了起来，而那种致命的，宛如吞噬一切的眩晕如惊涛骇浪一般劈头盖脸的就向他压下来。
卓东来自李寻欢咳嗽起，就移步到了他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因此感到好受些。
岂料却见到了李寻欢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居然变得发红，一贯无血色的菱唇也呈现出了紫色，于是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于是无比迅速地扶起了李寻欢，顺手帮他披上了白狐裘，再顺便一股内力也同时的传了过去。
李寻欢的嘴里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后，脸上的红晕和唇上的紫色才慢慢消退。但也抵挡不住压迫胸前的窒息感，于是双眼一黑，当即就陷入了无边的昏迷当中。
卓东来抱起李寻欢，直接施展轻功就从这酒楼上瞬间消失。
而薛红衣和薛红领显然是被这样的突发情形有些吓着了，两人都呆呆地杵在桌子边，直到看见李寻欢吐血，直到看见那俩人彻底的消失后方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麽了，瞧着像是病得不轻啊！真可惜，多么美好的一个男人！”
“长得再美好也不过是个病秧子。”薛红领冷冷说道；
“哼，那我对他就更有兴趣了，我一定要拥有他,不惜一切代价！”
薛红领听到薛红衣说出这样的话，看到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着，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
不禁感到诧异；“你要干甚麽？这两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特别是穿紫衣的那位！你知道他是谁吗”
“哼！不就是大镖局的卓东来！”
“你既然知道他就是卓东来，我们就该离他远点儿才是！你倒好，还硬要凑上去主动招惹，难不成你真是活腻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劲儿，不就是一个镖局的镖头吗？到底有什么好可怕的？那些个江湖传言都能信吗？真是的！”
“你，你别再继续犯混了，我可警告你啊，你千万别去惹卓东来。”
“真啰嗦，行了行了，我不会去碰卓东来的，我只要那个白衣男子就可以了。”
“这还不是一样，他们是在一起的。”
“在一起的又有什麽关系？难道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放心吧，我总会有机会的。”
薛红领显然的是对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劝也劝不住，只得跺跺脚，带着不可理喻的表情转身就离开。
卓东看着这房间倒也令他无话可说；“紫荷与紫蕊此次没有跟来，那就派其他的丫头来侍候吧？”
“不用麻烦，慧如跟我很多年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况且我也已经习惯了他，别的人我也不适应，还是免了吧。”
卓东来没有坚持，看着慧如搭好铺后就离开了客栈，毕竟镖局里还有一干人在等着他安排，发号施令。
“我已命人向龙小云递了拜帖，等安排好了，过几天就会去拜访他，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听到龙小云这个曾刻进了生命里名字，李寻欢有些出神，出神地侧目望了望冷香小筑的方向。
慧如则静静立在他的身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卓东来以为他是太累了，所以就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见卓东来离开了，慧如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忧色；他太了解李寻欢了，太明白龙小云在他心里的分量。
“少爷，还是先喝药吧？”
李寻欢现在好似一尊雕塑般，不闻不动，缄默无语，神色黯淡，完全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思虑着，回忆着过往。
眉峰一蹙，眼里有的却是痛苦之色。
“少爷啊，已经这麽多年过去了，那龙小云现在也已是个八十多岁的垂垂老翁了，算得上是长寿之人了；
况且他儿孙满堂，富甲一方，他的一生没有参与过武林和江湖的纷争，也没有陷入朝堂的尔虞我诈，身体也好，他这辈子过得很是轻松如意呀！”
慧如的的这番话让李寻欢的心结有所放松，转头看向慧如，眼中有着对他的谢意和了解，叹了一声气后就端起药碗将药一咕哝的喝下。
镖局里的卓东来坐在紫檀椅上喝着西域的葡萄酒，听着众下属的汇报。
偶尔会提问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思着，头脑里在分析着，计划和部署着。处理完同时也安排完大镖局所有的事情后也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可他却睡意全无，曾经这样的失眠可是长期如影似的伴随着他。
然而最近的这一年，他甚至都忘记了失眠的滋味是如何了。
但是在今天，那早已消失的失眠症状居然不声不响地又再次出现了，卓东来叹息着，心里却在为另一个人担忧着，那人明显的是有心事，可究竟是什麽样的心事会让他如此的魂不守舍呢？
卓东来当然是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但是那人的所有事都无从查起。
慧如出家之前的底细也无法查到；
而他们住在京城里的那座宅子的所有权居然是长安宝相寺的，并不是属于太原府的大佛寺。
并且在寺庙购买之前呢，那宅子的所有权只是属于朝廷的一个普通官员，而它再之前的主人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惊鸿仙子了。
那人的确让一贯骄傲自负的卓东来感到很无力。
他无法知道他的来历，他所具有怎样的武功，甚至是连他具体的年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人会为何事喜，会为何事忧，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虽然是已经放弃了的对他的调查，可内心始终都有着一种不甘。
朝廷、惊鸿仙子、寺庙、慧如，这些和尽欢到底会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卓东来喝着杯里的美酒，却并没有喝出美酒的香味，虽然是举着酒杯，可他喝得很慢，但是在他脑子里的思虑却是极快的；
‘传言那惊鸿仙子深深地爱慕着小李飞刀，甚至不惜为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然而最终却是宝相寺买了她的宅子，慧如呢又是大佛寺的僧人？
以慧如现在的身份，寺庙和寺庙之间通个气什么的绝对是易如反掌的，那么可以由此判定慧如就和那惊鸿仙子必定有着联系。
联想到尽欢救自己时显现出的功力和发出的暗器，再加上那从容的气度。’
卓东来的嘴角有了一丝弧度，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结论。同时这些已知的线索还得尽快地消除掉和变更掉，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别人也查出来并在头脑中联系上。
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飞雪，只是静静的坐着，黑夜过去直至天色发白。
然后他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和难以解释的激动径自地去到客栈了，正好看见慧如拿着浸湿的中衣正悄悄的退出房间，面带一丝忧色，但当他看见了卓东来后，则脸色恢复如常。
“大师，有何不妥？”
“没啥不妥，就是每晚都会发热，盗汗而已，这些一直以来都是少爷的病兆。”
“他这个样子到底有多久了？”
慧如没想到卓东来会问得如此仔细，只得喃喃地道，眼神里有着微微的茫然；“很久了，哦，小时候就这样了，少爷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唉！”
“嗯！有甚么需要的，就知会我一声。”
“谢卓爷。”
卓东来负手走进了房间，屋子里倒还温暖，可见火盆烧得足够旺。
那人依旧白衣如雪的坐在床边，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却不知看向的是何处。
脱下了自己的紫貂裘，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酒杯自顾自地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下，是温热了的竹叶青。
“一大早的就喝酒，你还真不顾惜你的身体了？”
“卓爷难道也要像慧如那样的对这事发表一下不满，对在下再念叨念叨！”
听到那一贯温文有礼，举止有度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明显带着情绪的话语，卓东来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他知道他肯定被慧如的唠叨困扰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清静一会儿了，却又遇上了自己也提起这档子事而，当然心头会有些烦躁和不满。
看着卓东来盈盈的笑容，李寻欢不禁也笑起来，往两人的杯子里同时斟满了酒，微微举杯，仰头就喝下。
“既然来了这太原，窝在这客栈喝酒很没意思，要不就去这地儿有名的探花楼求得一醉，东来你说可好？”
“呵呵，恭敬当然不如从命。”
两人对坐在探花楼里，喝着温热的竹叶青，看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穿梭不停地人马，李寻欢手里玩着飞刀说道；
“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是除夕了，这个季节据客栈老板说是淡季，去年我也确实经历了这个季节生意的清淡。
可而今，凡是客栈里、酒楼上都是人声鼎沸，生意俱都很是红火。”
“呵呵，这里确实是生意大好啊！不过关键的是这些客人全都是来自于江湖上，武林中的人，都是报有明确目的而来的呀！”
“无非都是为了那两本书而已。”
“可因为无论是谁得到了那两本书，都必定会来找龙小云的吧。”
“也是，这世上确实只有他才有可能鉴别得出那两本书的真伪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酒也是一杯杯的喝着。
卓东来看着李寻欢玩在手里的飞刀，眼神不觉一亮，微笑着喝下一杯酒，联想到昨晚自己那大胆的结论，内心里的那份激动又不可控制的油然而生。
“两位大哥哥真是好兴致，好酒量啊！想必是不介意我们坐下来和你们一起用餐吧？”
红影在眼前一晃，客栈里曾和他俩擦肩而过的那两个小孩子带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妇女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们身边的空位上。
李寻欢看着面前这两个天真可爱的红衣娃娃，虽手上还端着酒杯，但脑中不由得回忆起了于这里而言，已是久远得不能再久远的往事；
十岁时的龙小云，穿着红衣的龙小云，无缘无故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龙小云。这些久远的往事像画面般一篇篇，一帧帧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却是那样的清晰，似曾昨日才发生般的。
是的，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废了狠毒的龙小云的武功，目的是以免他在继续下去作害他人。
却不知自己又欠上了诗音和龙家，自己心中认定的情债未还，居然又欠了他们一债。唉！
李寻欢思虑及此，心绪涌动下已是脆弱之极的心脏如约般的痛起来。而他那不堪重负，已经是千疮百孔的肺更是理所当然般的不会让李寻欢好过。
“咳咳咳！”
李寻欢用手捂着嘴想尽量的忍住咳嗽。
那俩红衣小孩本自顾自的坐在卓东来和李寻欢旁边，不客气地吃着桌上的酒菜，同时也在自我的介绍着。
原来那女孩叫薛红衣今年八岁；男孩是她哥哥，叫薛红领已经十岁。在一起的清秀妇人是他们的母亲，娘仨都一同住在客栈里。
母亲因为他们父亲的突然死忙而受到刺激，疯了，这次出门的目的就是为母亲寻医治病的。
那女孩絮絮叨叨的说着，同时也观察着那人如玉树芝兰，有着绝代风华的两人。
不过令她非常泄气的是，穿紫衣的男子只是在静静的喝着酒，眼光一直都不曾离开过那就坐在他对面的白衣男子，眼神是满满的担忧。
而那白衣男子自打看到他俩后，脸上的神情就一直是愣着，手虽端着酒杯，却一直不曾喝下。直到那人突然捂嘴咳嗽。
李寻欢最初还强自勉力在忍着，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异常的艰难了起来，而那种致命的，宛如吞噬一切的眩晕如惊涛骇浪一般劈头盖脸的就向他压下来。
卓东来自李寻欢咳嗽起，就移步到了他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因此感到好受些。
岂料却见到了李寻欢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居然变得发红，一贯无血色的菱唇也呈现出了紫色，于是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于是无比迅速地扶起了李寻欢，顺手帮他披上了白狐裘，再顺便一股内力也同时的传了过去。
李寻欢的嘴里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后，脸上的红晕和唇上的紫色才慢慢消退。但也抵挡不住压迫胸前的窒息感，于是双眼一黑，当即就陷入了无边的昏迷当中。
卓东来抱起李寻欢，直接施展轻功就从这酒楼上瞬间消失。
而薛红衣和薛红领显然是被这样的突发情形有些吓着了，两人都呆呆地杵在桌子边，直到看见李寻欢吐血，直到看见那俩人彻底的消失后方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麽了，瞧着像是病得不轻啊！真可惜，多么美好的一个男人！”
“长得再美好也不过是个病秧子。”薛红领冷冷说道；
“哼，那我对他就更有兴趣了，我一定要拥有他,不惜一切代价！”
薛红领听到薛红衣说出这样的话，看到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着，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
不禁感到诧异；“你要干甚麽？这两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特别是穿紫衣的那位！你知道他是谁吗”
“哼！不就是大镖局的卓东来！”
“你既然知道他就是卓东来，我们就该离他远点儿才是！你倒好，还硬要凑上去主动招惹，难不成你真是活腻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劲儿，不就是一个镖局的镖头吗？到底有什么好可怕的？那些个江湖传言都能信吗？真是的！”
“你，你别再继续犯混了，我可警告你啊，你千万别去惹卓东来。”
“真啰嗦，行了行了，我不会去碰卓东来的，我只要那个白衣男子就可以了。”
“这还不是一样，他们是在一起的。”
“在一起的又有什麽关系？难道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放心吧，我总会有机会的。”
薛红领显然的是对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劝也劝不住，只得跺跺脚，带着不可理喻的表情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