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敌或友
当时那个年代，可投机取巧之处很多，有的人一夜暴富，更多人一夜间一贫如洗，据吴仕之回忆他的老爸当年似乎是沿海一带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后来走错了路，站错了对，遭遇到了天大的风波与变故，所以最后才落得个疯疯癫癫的悲凉下场，以前分外热络、谄媚的人物到最后过河拆桥，把吴仕之的父亲赶到HN做了个乡下疯子。
酒后吐真言，吴仕之年纪不大却有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老成与遭受过大起大落的沧桑，赵温凉醉醺醺听完吴仕之的轶事，差不多已经醉到把来人的耳光视作怀抱的地步。
一连串地耳光着脸后，他才略微清醒些，一对丹凤眼依稀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不是大美人的投怀送抱，也不是友人的热情相拥，看到的是死对头刘天亮令人憎恶的胖脸与逼近自己脸蛋的肥手。
而餐馆老板则在一旁袖手旁观，没有雪中送炭的意思。
佟霸与崔令钦疯癫着喝了不少酒，把两本书盖在了已经醉晕脸着餐桌的吕氏兄弟的后脑勺，而他俩也差不多醉到调戏女人时反过来被女人毒打的地步，只有吴仕之的胸口有一块黑色的大脚印，不难看出是被刘天亮的手下所踹倒。
赵温凉使了个眼色止住吴仕之起身打算以卵击石的举动，单凭吴仕之那羸弱身板，五个都不够刘天亮练手的，你能想象秀才遇到兵后，不是凶恶的官兵占了上风而是秀才小宇宙爆发把兵痞揍个半死不活的画面么？
这虽然不是不可能，世界上也许有那种生猛人物存在，但绝对不是吴仕之，一心只想读书出人头地的瘦弱少年。
赵温凉早就知道刘天亮此人睚眦必报，但没料到他按捺不住，连蛰伏几天再出手的魄力都没有，入学当天便动了杀鸡儆猴的歪脑筋。
刘天亮自从被赵温凉教训一顿后，搞得颜面尽失，声望大跌，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揍几个人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怕会被他人寻着空隙上位。
赵温凉自不用说，昔日、今日、不出意外也是来日的死敌。
佟霸，昔日的一班老大，身手不错，而且整个人有种勇夫的气质，但不至于猛到刘天亮制服不了，打败他倒也能震慑住一些人的口舌。
再看倒在地上不住咳嗽的吴仕之，刘天亮对被手下一脚便踹倒的吴仕之不了解，也不需要知根知底，任谁把眼光投到吴仕之身上，第一印象就是寒酸、怯弱。
再放倒吕氏兄弟两个只能是锦上添花了，没有多大用处，但聊胜于无，不过看这情形不用多费很大周折，便能轻而易举地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名，没有赵凤邸的金田，谁还可以与刘天亮抗衡？
而醉倒在餐桌上的胖子崔令钦则被刘天亮自动忽略，白白嫩嫩一看就不是经常打架的材料，刘天亮甚至自来后没把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崔胖子身上，不是自傲，刘天亮实在对这个无害的胖子生不出一丝警惕之心。
他今天把生性胡闹却不敢得罪的钱宝宝安顿好后，疲惫地靠在树干上琢磨着啥时候揍赵温凉一顿，恰好看到赵温凉一行人往学校外的餐馆走去，便立马拿出在学生中尚不多见的直板手机叫来一些帮派的骨干手下，他家财大气粗，给帮里骨干都配了一部价格不菲的手机，方便联系。
赵温凉晕晕乎乎的被别人连扇了几巴掌，怒意却还没来得及兴起，便被刘天亮摁住脑袋势大力沉地往桌子上碰，这一下要碰得结结实实了，最起码得头破血流。
没有意外横生，也没有人仗义相助，本来被赵温凉寄予希望的酒鬼大叔对刘天亮的行为也视若无睹，冷漠旁观，深刻到赵温凉忘记拭去脸颊上不断滴下的血迹。
他自认为自己的眼光毒辣，看人极准，却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可以突破良心的束缚，钳制某些人的行为举止，最后变成冷漠一样的东西。
赵温凉这是第一次尝到类似背叛的苦涩味道，但他对绰号王大二的餐馆老板没多大怨恨，要是自己遇上在武侠小说中应该有侠客挺身而出仗义相助的情景，可能会痛打落水狗也不一定。
三脚猫的擒拿手在赵温凉清醒时说不定还会帮上大忙，可擒拿手最重“稳”这个字，不是醉拳，不需要喝酒，所以赵温凉在刘天亮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赵温凉击出的拳头侥幸捶在刘天亮心口上也伤不到他半点皮毛，挠痒痒还嫌轻。
相比王老板的冷漠旁观，吴仕之心有余而力不足，自身难保，想着撂倒他身侧的一个年轻人，却被此人发觉，又是一脚踹在吴仕之的胸口上，引起他适才停歇没多久的咳嗽。
刘天亮的举措果然取到了不错的效果，周遭来往人群中有不少金田学生看见这一幕，被眼前这副悲惨场面唤起了对刘天亮的认识，冷酷、残暴、嗜血。
以前还有赵凤邸这尊菩萨压住刘天亮一头，可不知赵凤邸这尊大神发什么神经硬是做起了甩手掌柜，蒙在鼓里的众人若是知道赵凤邸把此时血流满面的赵温凉推上了金田代言人这个光芒万丈的位置不知作何感想。
刘天亮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赵温凉这犊子实在是有与他身体不相称的抗击打承受力，他想亲自把赵温凉给他的耻辱加倍奉还，积郁了一个多月的戾气使刘天亮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只知道那天事后自己约林欣心见面时，她的不屑一顾，还有老爸的恨铁不成钢与友人的冷嘲热讽。
今日，他的怒气总算从赵温凉身上得到了略微纾解。
“赵凤邸走得是时机，不然今天我连他一起教训！”
刘天亮狰狞地说道，看着眼前这个鲜血淋漓的对头，他有些变态的快感，比他在红坊干那个面貌与林欣心五分相像的风**人都要来得酣畅。
如果事到如今赵温凉还没清醒就只能说他的神经大条到一定程度，鲜血只怕是最好的使人清醒的东西，他仅能发自本能的捂住脑袋承受着刘天亮的拳打脚踢，此时终于有了片刻的歇息机会，吐了吐嘴里的鲜血与泥土，忍着疼痛笑道：“恐怕你不知道赵凤邸把他的班底全交给了我，如果事先知道，你是不是会三思而行？”
一时间周围全炸开了锅，金田围着看热闹的男女学生都觉得是不是赵温凉被打傻了才说出这番并不能为自己的脱身起多大作用的言语，刘天亮哈哈笑道：“赵温凉，你是不是脑袋被我磕坏了？赵凤邸会把自己的邸成交给你这个混蛋支撑？即便你与赵凤邸熟络到可以使他抛开邸成，抛开金田，但他手下的那些个狠人能服气你赵温凉？说出来连鬼都不信！”
“你还是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滚回赵家浜，滚回你那间窝棚吧！”
刘天亮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估摸着等下该让赵温凉跪几天才合适。
“你要不信问问你身后那个人。”
赵温凉抹了一把血迹，笑道。
“他说的没错。”
刘天亮听见这声音连忙回头，随即脸颊变得越来越紫。
赵凤邸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此处，也不是崔令钦或者佟霸小宇宙爆发，更不是刘天亮的手下临阵倒戈。
这句话从一个长相很抽象，充满野兽派味道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引起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大笑，出场的动作很奇葩，似乎是想模仿《赌神》中周润发出场的动作，结合他一身寒酸的衣物与龅牙秃顶只能使人看出喜剧片的效果，不伦不类，画虎不成反类犬。
连赵温凉都唯有苦笑，这丫真够装X的，要是装得像还罢了，关键是牛没装成，只像X了。
“笑什么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俗人，有没有看过赌神？现在就兴这行头！”
这大爷还一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高手寂寞表情，赵温凉觉得这牛人一定是那种没皮没脸到一定程度，四周有人呕吐却被他当做是敬仰的彪悍至极的存在。
刘天亮没有打断舒服的一系列搞笑举动，颇有些看猴戏的意思，他对赵凤邸手下的一干人等不说了解的透彻，但也了解得十之**，知道这位名叫舒服的贱人跟他名字一样猥琐，也是上个月前骂他骂得最凶的杂碎，是赵凤邸手下军师样的人物，头号智囊，身手差不多可以制服一个柔弱女子，但会付出点被撩阴脚踢中的代价，在邸成的骨干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见舒服单枪匹马地过来趟浑水也着实没放在心上。
将近二十岁的舒大公子是金田当之无愧的老人，留过级、掀过老师裙子、拉过女生后背吊带，在金田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混世魔王舒公子”，但这名号的侧重点还是在旁人对他的记恨与厌恶。
况且有了赵凤邸替他撑腰、擦屁股，他穷凶极恶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一些被他祸害的受害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这厮用手理了理仅剩的几撮头发，把龅牙上的菜屑弹出去，对赵温凉恭敬地叫了声：“老大！”
一脸猥琐笑意的舒大公子接着对刘天亮道：“我们以前的老大临走时是有过交代，不过，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喽，对吧赵温凉？”
敢情这哥们儿还有点临阵倒戈的意思？或者干脆就没打算认自己做老大？
赵温凉瞥了眼一脸诡谲笑意的舒大公子，有点捉摸不透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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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地耳光着脸后，他才略微清醒些，一对丹凤眼依稀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不是大美人的投怀送抱，也不是友人的热情相拥，看到的是死对头刘天亮令人憎恶的胖脸与逼近自己脸蛋的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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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温凉使了个眼色止住吴仕之起身打算以卵击石的举动，单凭吴仕之那羸弱身板，五个都不够刘天亮练手的，你能想象秀才遇到兵后，不是凶恶的官兵占了上风而是秀才小宇宙爆发把兵痞揍个半死不活的画面么？
这虽然不是不可能，世界上也许有那种生猛人物存在，但绝对不是吴仕之，一心只想读书出人头地的瘦弱少年。
赵温凉早就知道刘天亮此人睚眦必报，但没料到他按捺不住，连蛰伏几天再出手的魄力都没有，入学当天便动了杀鸡儆猴的歪脑筋。
刘天亮自从被赵温凉教训一顿后，搞得颜面尽失，声望大跌，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揍几个人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怕会被他人寻着空隙上位。
赵温凉自不用说，昔日、今日、不出意外也是来日的死敌。
佟霸，昔日的一班老大，身手不错，而且整个人有种勇夫的气质，但不至于猛到刘天亮制服不了，打败他倒也能震慑住一些人的口舌。
再看倒在地上不住咳嗽的吴仕之，刘天亮对被手下一脚便踹倒的吴仕之不了解，也不需要知根知底，任谁把眼光投到吴仕之身上，第一印象就是寒酸、怯弱。
再放倒吕氏兄弟两个只能是锦上添花了，没有多大用处，但聊胜于无，不过看这情形不用多费很大周折，便能轻而易举地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名，没有赵凤邸的金田，谁还可以与刘天亮抗衡？
而醉倒在餐桌上的胖子崔令钦则被刘天亮自动忽略，白白嫩嫩一看就不是经常打架的材料，刘天亮甚至自来后没把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崔胖子身上，不是自傲，刘天亮实在对这个无害的胖子生不出一丝警惕之心。
他今天把生性胡闹却不敢得罪的钱宝宝安顿好后，疲惫地靠在树干上琢磨着啥时候揍赵温凉一顿，恰好看到赵温凉一行人往学校外的餐馆走去，便立马拿出在学生中尚不多见的直板手机叫来一些帮派的骨干手下，他家财大气粗，给帮里骨干都配了一部价格不菲的手机，方便联系。
赵温凉晕晕乎乎的被别人连扇了几巴掌，怒意却还没来得及兴起，便被刘天亮摁住脑袋势大力沉地往桌子上碰，这一下要碰得结结实实了，最起码得头破血流。
没有意外横生，也没有人仗义相助，本来被赵温凉寄予希望的酒鬼大叔对刘天亮的行为也视若无睹，冷漠旁观，深刻到赵温凉忘记拭去脸颊上不断滴下的血迹。
他自认为自己的眼光毒辣，看人极准，却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可以突破良心的束缚，钳制某些人的行为举止，最后变成冷漠一样的东西。
赵温凉这是第一次尝到类似背叛的苦涩味道，但他对绰号王大二的餐馆老板没多大怨恨，要是自己遇上在武侠小说中应该有侠客挺身而出仗义相助的情景，可能会痛打落水狗也不一定。
三脚猫的擒拿手在赵温凉清醒时说不定还会帮上大忙，可擒拿手最重“稳”这个字，不是醉拳，不需要喝酒，所以赵温凉在刘天亮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赵温凉击出的拳头侥幸捶在刘天亮心口上也伤不到他半点皮毛，挠痒痒还嫌轻。
相比王老板的冷漠旁观，吴仕之心有余而力不足，自身难保，想着撂倒他身侧的一个年轻人，却被此人发觉，又是一脚踹在吴仕之的胸口上，引起他适才停歇没多久的咳嗽。
刘天亮的举措果然取到了不错的效果，周遭来往人群中有不少金田学生看见这一幕，被眼前这副悲惨场面唤起了对刘天亮的认识，冷酷、残暴、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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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亮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赵温凉这犊子实在是有与他身体不相称的抗击打承受力，他想亲自把赵温凉给他的耻辱加倍奉还，积郁了一个多月的戾气使刘天亮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只知道那天事后自己约林欣心见面时，她的不屑一顾，还有老爸的恨铁不成钢与友人的冷嘲热讽。
今日，他的怒气总算从赵温凉身上得到了略微纾解。
“赵凤邸走得是时机，不然今天我连他一起教训！”
刘天亮狰狞地说道，看着眼前这个鲜血淋漓的对头，他有些变态的快感，比他在红坊干那个面貌与林欣心五分相像的风**人都要来得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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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赵温凉都唯有苦笑，这丫真够装X的，要是装得像还罢了，关键是牛没装成，只像X了。
“笑什么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俗人，有没有看过赌神？现在就兴这行头！”
这大爷还一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高手寂寞表情，赵温凉觉得这牛人一定是那种没皮没脸到一定程度，四周有人呕吐却被他当做是敬仰的彪悍至极的存在。
刘天亮没有打断舒服的一系列搞笑举动，颇有些看猴戏的意思，他对赵凤邸手下的一干人等不说了解的透彻，但也了解得十之**，知道这位名叫舒服的贱人跟他名字一样猥琐，也是上个月前骂他骂得最凶的杂碎，是赵凤邸手下军师样的人物，头号智囊，身手差不多可以制服一个柔弱女子，但会付出点被撩阴脚踢中的代价，在邸成的骨干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见舒服单枪匹马地过来趟浑水也着实没放在心上。
将近二十岁的舒大公子是金田当之无愧的老人，留过级、掀过老师裙子、拉过女生后背吊带，在金田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混世魔王舒公子”，但这名号的侧重点还是在旁人对他的记恨与厌恶。
况且有了赵凤邸替他撑腰、擦屁股，他穷凶极恶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一些被他祸害的受害人恨不能生啖其肉。
这厮用手理了理仅剩的几撮头发，把龅牙上的菜屑弹出去，对赵温凉恭敬地叫了声：“老大！”
一脸猥琐笑意的舒大公子接着对刘天亮道：“我们以前的老大临走时是有过交代，不过，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喽，对吧赵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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