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结 缘
一
就是这次接触,仁源与紫媚,似乎第一次四目相对就彼此产生了好感。在他看来,她是那么娴淑、文静、秀美、清雅,具有古代仕女的神韵气质。
而紫媚呢,回去后,把她和娜婷见到仁源的情况和他渊博的学问写了一篇微搏放进了她的QQ空间,立即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和点击。她就给他打电话说:“老师,您若来学校搞讲座,我可以帮您在校园散发传单。我还和学生社团负责人说了这事。不期必成。”虽然此事后来因临近考试而拉倒。但他这第一次电话中听到紫媚的声音的感觉是终身难忘的,她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和清澈,既像清凉深谷中一汪宁静见底的泉水,又像是从那里传出的一缕纯净柔和的清风。他从未听过这样音质刻耳的清纯恬静的声音,突然听到竟使他吃了一惊;随后感到一丝甜甜的凉意浸进心田并在心田中抚起了微微的涟漪。紫媚还告诉他,有三个同学想来看他,他觉得这三个同学是出于好奇心,于是谢绝了。但是,从此他对紫媚的好感日益加深,她的形像在他的脑海中也变得帧帧不断起来。哦,她是那样古典、娟秀、文雅、娴静!
是的,认识紫媚后,仁源的精神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春风和微笑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卷曲的头发稍经梳理也变得风度起来。其实他并不显老,只是因为长期用脑、睡眠不足和营养的原因有些显累,现在心里欣然和时逢春日,他就精神年轻多了。虽然头发有点花白,但更显示了学者的气质。他好似日朗二月东风解冻枯木逢春了。
二
仁源,时年已57岁,中等身材。前面我们说过他出生于书香世家,只因时运不济,或者性格原因使他人生之路充满坎坷,总是处在逆境之中走不出去。其实他从小是个既聪明又循规蹈矩的孩子,在学习上从不偏科,各科成绩齐头并进,远远走在全班同学的前面。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美术、音乐,这两科成绩也十分突出。他的特点是喜欢思考、思维缜密、心细如丝、善于学习、勤奋努力,并对秩序井然的事物十分感兴趣;因此,他的数学作业总是整整齐齐,语文作业总是干干净净,老师的好评也总没断过。虽然十四岁随父母下放农村务农十年没能顺利读书,整个黄金时代埋葬在湘西土家族大山区的黄土地中。但由于自身努力,后来在文化知识上终于追赶上了时代的步伐。而且由于独特的多学科的知识结构,使他在哲学方面具有特别敏锐的领悟力,智慧极佳。这也培养了他的人格精神,人生观和世界观亦由此而形成。因为他太爱哲学、太爱思想、太爱道德,这三爱便成了他整个人生的主旋律。然而,这也决定了他的悲剧性命运。他的悲剧性命运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父亲的划右就开始了,直到今天都没有结束。他命运的“编剧”好像忘记把改革开放作为素材写进他的“剧本”,因此,改革开放与他无关,没有给他的命运带来令人欣慰的变化。所以,他这部长长的连续剧所穿过的时间隧道全是凄风苦雨,无论隧道的山体不同风景各异,他都是在黑暗中爬行,隧道外面的风光与他无关。所以,我们只知道他是特别的性格,是与时代无关和时代也无法改变他的人。这当然也是性格决定了命运!
说起来,仁源的父母都是不知何等优秀的人。母亲抗战时在湖南师范学院读书,是钱钟书的学生。那时的湖南师范学院,虽是如今湖南师范大学的前身,但与如今省立的湖南师范大学不同,那时是国立的重点独立学院哪!钱钟书和他的父亲钱基博当时都在该校教书。他们一家人都在这里。所以仁源的母亲有幸成为钱钟书的学生,并与他妹妹关系甚密。仁源的父亲则为当时已迁往重庆的中央大学的高材生,1945年至1946年先后担任《中央日报》《中央周刊》主笔,与陈立夫、当代巨儒徐复观均为挚友。
仁源的母亲可谓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女,她出生于城市具有传统文化气氛的家庭,读大学前就酷爱绘画和各种乐器,也喜欢雕塑。她的绘画、雕塑、作文都被学校展览过。仁源自幼跟母亲学习绘画、音乐和《论语》等。而且接受能力强,一度被人称为“神童”。
不过,“神童”并没因他的出众才华而给命运带来好处。说是时运不济或者性格原因都没错。他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明辨是非的清醒头脑。所以,他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并常怀悲天悯人、救世济民的愿望。可是,在特别的社会时代,这正好是他的致命弱点。他虽然忠厚诚实并工作努力,而且谈锋锐利、雄辩滔滔,对名利也无太大渴求。但他却缺乏和上司处理好关系的学问。这便是他一败再败的原因。就是他的贵人李国光教授对他这点也毫无办法。其实,李国光教授举荐他做某部级领导发言稿起草人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已是进入人生的顶峰时期了,他也明白这份工作的价值和意义,也一心想把工作做好,不辜负李老师对他的惜才和愿望。他把这位部级领导过去的发言稿和别人为他起草他本人修改的原始材料统统搜集起来,认真研究了三个月,仅从笔迹一项,他就判断出这位部级领导是非常有能力的人,而且修改过的文章也显示出他亦是有一定思想境界的人。就是缺一个跟得上他思想高度和思维能力的秘书。他希望自己能扮演好这个角色。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副秘书长,是个名气很大,思想意识层次很低的人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将要出现的后果了。后来他向李老师流露了辞职的想法,李老师一再劝他不要作此想,而且说了这个工作的重要和难得。但他的文章被副秘书长毫无说明的一篇又一篇地接连“枪毙”后,他实在坐不住了,背着李老师递了辞职报告。报告批了后才去李老师那里。李老师见他已辞职,半晌没说话,然后才告诉他,为了他的工作问题,中央办公厅调研室科技组开了三次会。他内心明白,这其实都是李老师为他所作的努力。而且,一年后,李老师又告诉他,谁要坐他原来的位置,现在必须政治局审批了;副秘书长已被以“不团结人”为由撤职。而当时副秘书长对他的评价是:“有德无才”。
当仁源博士帽落空后,郭道晖老先生为他谋取朱总理的宣传部长也随之落空,接着就是李国光老师帮他成为部级领导的秘书又落空后;此时仁源是应当好好思考一下,吸取教训了,这些失败是多么惨重!然而,他还是没有猛回头,在继续走着老路。当时对他来说还是有机会的,北京的几家大单位都向他投来绿色的橄榄枝,《参考消息》报广告部、北京几家大企业都给他留了位置;就连那个副秘书长也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介绍你去相关企业,由你选。”可是,仁源一个机会也没去抓,而是离开北京,回了湖南故里……
他回湖南做什么呢?他开始静心静气研究孔子音乐思想,同时为儒家经典《四书五经》作选择性谱曲。因为他已厌倦在北京所看到的现象,深深感受到幼时受惠于国学熏陶点燃的不灭心灯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他希望致力于国学传播!他甚至重新回到少年时代随父母下放过的湘西土家族农村,在为《四书五经》谱曲的同时,还跟一位土家族老土医郎中学中草药技术。在山中一呆五年,谱出300首儒歌后,方走出深山。
当他踌躇满志的走出深山时,自以为胜利在望了。第一、他自信自己儒歌的优美旋律和经典的原文歌词会给社会注入一些文化新元素,带来一些社会新风尚,他要以歌声弘国学,以雅乐怡民性,以儒歌为龙头,推动中华传统文化的复兴。第二、他用从那位湘西土家族老郎中学来的中草药技术申请了几个专利,他可用卖专利的钱来作推广儒歌的启动经费。第三、他在研究孔子音乐思想的同时,发现了音乐的阴阳属性和音乐与天文、星象、人体经络以及作用于心性的内在关系,音乐的治病功能也在于此。他一直认为现代通俗音乐对人的身心有很大危害作用,也在理论上搞清楚了。他想,只要儒歌乐团一旦成立,就可与当今盛行的“通俗淫乐”均分一份空间,实践一点孔子的社会音乐建设理想;就可以歌声弘儒学、正世风;为拯救民族灵魂贡献一份力量了。而且他今后的事业,自己的安身立命,都在于此。于是,他从2006年起,就一边给一些有可能合作的单位不厌其烦地写关于儒歌的信函;一边为卖专利的事到处奔波。
在 “儒歌”的可行性方面,他如此写道:
……如当今国人缺乏人文素养和传统美德已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高学历,高学位犯罪者越来越多。高学历不等于高素质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这一切都在严峻考验着中国的教育现状。如何改变这种状况?人们开始寄希望于传统文化。而孔子创立的讲道德、人伦和人性淳化的儒学,必然会受到越来越的人的欢迎。这是“儒歌”的可行性所在。
在实践方面,“儒歌”作为传播国学•儒学的一种方式,并以高雅音乐的形式出现,创意之初的愿望就是,其演唱对相首先为高等院校。
据了解,为了加强大学生们对高雅音乐的了解,中央财政2005年起就为各地兴起的高雅音乐走进校园活动划拨经费。今年7月,国家教育部高教司又对全国高校就“高雅音乐走进校园”专门发文,并委托中央民族乐团去各地高校巡回演出,这充分体现了政府对高雅音乐的重视和支持。
“儒歌”则完全可以乘“高雅音乐走进校园”的东风,走进高校,给大学生们送去清新的儒学歌风。而且“儒歌”有其它音乐无法代替的价值作用:
第一、高校是莘莘学子们求知的地方,儒学是学子们普遍缺乏的知识,而且学生功课多,学习忙,要补上这一课,即使对有心学好儒学的人文专业的学生来说,也感到有压力。那么,对于想学点儒学的其它专业的学生来说,就更非易事了。可是,谁又不想多学一些人文知识以备日后更好的展示自己呢?“儒歌”则完全可以满足莘莘学子们的求知需要,并可以使他们于歌唱中,轻松愉快地学好和熟记儒学经典原文。所以,“儒歌”走进校园,比其它曲目的高雅歌曲更有价值意义。
第二、现在大学生的古文底子普遍不好是有目共睹的,写作缺乏深厚的文化底蕴,原因就是古文经典读记得太少。而“儒歌”以古文经典原文为歌词,则可以帮助学生们弥补这一缺陷。
第三、“儒歌”是全新的歌,人们对其他高雅歌曲大多已耳熟能详了,“儒歌”则新歌新意,给人们带来的是全新的感觉,所以无疑会产生更好的效应。
总之,听儒歌,唱儒歌,对青年学生的人文基础有好处,而其它曲目的高雅音乐,除仅有欣赏价值外,恐怕不具有上述功能。
除高校外,在其他方面他也作了充分调研,他写道:
1、国内
随着中华文化的复兴,全国群众性学国学(以儒学为主)活动迅猛发展,经营国学项目的公司、中心、俱乐部、书院、培训班等等到快速应运而生,幼稚园、小学、中学的国学背诵课目逐年增加,大学语文教材也在为增补国学内容而进行改编,国学也将成为公务员招生必考内容。这一切为儒歌乐团全国性巡回演唱展现了广阔的前景……
2、国际
全世界看到了中国古老儒家文化的深厚魅力,“中国文化热” 已在全球兴起。中国政府投资的国家战略工程“孔子学院”自2004年11月21日在韩国首尔成立第一所以来,至今已在64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210所,加上各国自办和私办的,全世界已有78个国家和地区设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300多个。美国加州还设立了“加州孔子日”。据有关消息说,到2010年,全球将建成500所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这就为儒歌乐团全球性巡回演唱创造了有利条件,儒歌乐团可以孔子学院为桥梁担负起文化使者的重任。
在受众对相方面,他除了考虑到青少年学生,也考虑到了中老年人群,他写道:
在到处充斥着现代通俗音乐的今天,几乎所有的中老年人都说:“现在听不到好音乐了”。而且中国已进入老年社会,所以,儒歌也会受到中老年人的欢迎。
因考虑到投资合作者关心的必然是投资后的回报,不可避免的会考虑市场运作的可行性,甚至产品形式。于是他又写道:
(一)市场运作:
1、除义唱外,全国巡回演唱,也可出售门票。
2、乘教育部“高雅音乐走进校园”活动的春风进入高校。
3、政府部门和企业的各种会议、庆典、活动包场演出。
4、跨出国门全球巡回演唱(甚至可用汉、英、两个语种演唱)。
5、所有的儒歌演唱会都可代理各种广告(儒歌广告载体的效果将会不一样)。6、条件成熟时,还可与中医、书画结合,发展儒歌养生产业(据笔者研究,中国古代雅乐有很好的养生功能)。
(二)产品形式
1、发行儒歌光盘(还可制成英、日、俄三个语种或多语种演唱光盘)。
2、青少年儒歌益智光盘礼品包。
3、中老年儒歌养生光盘礼品包。
4、大众儒歌静心养神光盘礼品包。
(各种礼品包以配器、音色、速度和效果的不同来区别、分包售与不同对象)。
5、举办“儒歌与孔子音乐思想”讲座(讲座也可制成光盘发行)。
6、将儒歌的《论语》歌曲部分改编成《孔子》电视音乐连续剧。
7、出版发行《儒歌300首》歌曲集。
最后,他连产品广告词也拟了出来:
听儒歌德音,育心性慧命;吮母亲乳汁,做孝贤儿女。
……
按理说,他的工作是做得细致的,他也自信有充分的把握。可是信息发出去发去,奔波了几年,一无所获,最后还被那个“××孔子基金会”剽窃了创意,全为他们打了白工。在卖几个中草药专利方面,同样是竹篮打水,还被专利中介公司骗去几千元钱,收了“建档费”就杳无音信了。后来,几个中草药专利他都不得不撤销。
现在,他像一只彻底斗败并落汤的公鸡,落荒而逃,只能躲到社会边缘的角落,奄奄一息地整理那所剩无几的羽毛去了……
也许,人要在一切都走到尽头的时候才能猛然回头,仁源正是这样,他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现在洗手不干了,不仅儒歌不干了,就连《孔子音乐思想研究》一书,写得一半,也停了下来。出于某种权衡,他想,还是先写关于爱情哲学的书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紫媚。走到了尽头、输光了一切,变得赤条条的他,这才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安慰,需要一个在他掏空一切的时候,能理解和安慰一下他受创的心灵的伴侣了。所以,紫媚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
其实,仁源二十六岁至二十九时,有过一次恋爱。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懂,面对爱情既羞怯又好奇,此外,就只知道自己快二十八九,不年轻了。可是,当二十九岁面临婚姻时,却受了挫折,恋爱三年,一个月就化为了乌有。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于是开始思考爱情的问题。从那以后,他没再谈恋爱,而是作为爱情的旁观者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思考着,眨眼间就到了今天的境地。在对爱情二十多年的思考中。结果他发现几乎所有的谈情说爱者、为人父母者都不真正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因而就不可能拥有美满的婚姻家庭,也不知道怎样优生优育和怎样教育抚养孩子。结果大多数婚姻家庭都不是成功的、幸福的,孩子也不是他们愿望和理想的那样。然而,当他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爱情的本质,知道怎样优生优育和怎样教育抚养孩子后,又为时已晚,自己早已过了结婚年龄。因此,他十年前就不太考虑恋爱结婚的事了,甚至还想到做和尚,后来又想到怎样把自己关于爱情的所知所悟写成书奉献给社会。可是,他毕竟是凡人,母亲去世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而母亲生前也一直为他的婚姻操心,母亲去世后,他才感到自己是不孝之子。后来,一位电视台的女编导的话像,魔棒似的在他的心中搅起了一阵波澜。
那是2009年初,湖南省某电视台的一个节目专栏,决定将他搞儒歌的事拍一个专题报道。正副编导是两位美女,一位三十出头,一位二十四五,她俩负责这个专题报道的导演和拍摄。拍摄结束时,那位三十出头的正编导美女深有感触,并十分诚恳而坦率地说:“李老师,您是我们拍这种典型人物节目以来至今所遇到的最典型、最特别,也最使我们感动的一位。可是,您的智慧、才华与您的生活状况太不成比例。所以,我们希望您的生活状况能好起来。另外,您也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虽然您已五十,但您看上去并不像五十岁的人,而且您父母都活到了九十多岁,您也应该是高寿的,您现在即使找二十多岁的对相也不是没有可能。依我看,您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恕我们直言,如果您总是这样下去,别人并不会认为您精神高尚,反而会认为您生理上有问题。那又何苦这样?您找个对相,帮您料理一下生活方面的事,也许您的事业会很快出现转机。您看哪位成功的人后面没有一个内贤助呢?”
虽然他后来仍没有行动,但这位美女编导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并在心中定格了些许涟漪波纹。母亲早两年去世,父亲去年也去世了,而父母亲临去世前都对他的独身生活感到担忧。尤其是父亲去世后,他也开始真正感到了孤独,唯一可说话的父母都不在了,巨大的空洞感常常使他疲惫不堪的心无所寄托,这时他才在上面那些定格的波纹上徘徊起来。于是,又重新考虑起婚姻来了。紫媚便是他此时遇到的第一个心动之人。
三
接下来说,仁源与紫媚认识后,互相倾心,紫媚在她的QQ空间,为他做了一些宣传,他很感动。一次就在电话中他问紫媚将去哪里实习,如果需要自己联系实习单位,他可以帮她在长沙联系一家医院。但紫媚说:“不能自己联系实习单位。”并且话语轻飘而过,显示出这方面她不需要他的帮助。
不几天,紫媚电话告诉他,她的妹妹喜欢画画,最近会来长沙,她问是否可叫妹妹跟他学几天。仁源欣然答应。不过他说他后天要去深圳一趟,她妹妹来后,可在他这里先画着。于是,紫媚高兴地说:“那我到您那里来拿钥匙好吗?”他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紫媚和一个女孩来了,但不是娜婷。仁源正坐在草堂门边。紫媚看见他,就快走几步,抢在那个女孩前面,对他眨眨眼,走近时轻声说:“她要跟我来,没办法。”这其实才是紫媚上次和娜婷来后第二次来草堂。那个女孩也走近前时,紫媚就显得高兴地介绍说:“老师,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名叫顾琳。”
仁源将她俩让进草堂,顾琳观看了草堂中所有的国画、油画,三人便坐下聊起天来。顾琳似乎十分健谈,在美术方面比紫媚内行得多,中外画家也知道不少。但仁源并不喜欢她,因为她看上去脸像美容过,比紫大了好几岁,少说也二十六七了,脸面光亮而黄胖,既不健康也不像个大学生,像个社会上的市侩女子……仁源没往下想。他给紫媚一片钥匙后,一个小时左右便结束了这次谈话,她俩便宜告辞而去。不过,在谈话中,当仁源提到曾说过可为紫媚在长沙联系实习医院,而紫媚说“不能自己联系单位”的话题时,顾琳不解的说:“可以自己联系实习单位耶!”紫媚快速地说:“学校已把我分在长沙了。” 由此可见,顾琳倒显得更直率。
这天晚上,紫媚打来电话,说顾琳和她同寝室,白天他们打电话时,她在旁边听见了,所以要跟她来的。紫媚还告诉仁源,顾琳是上次想来看他的三个同学之一。仁源说:“我看她不太像学生,样子比你大了好几岁,而且面容好像做过美容护肤似的。”
紫媚说:“她身体不太好,有些浮肿。”然后转了话题:“老师,我妹妹现在上高中,是理科生,各科成绩都好,但她一心想学美术,她来后请您耐心指导一下呵!”
“没问题,教她画画也很开心么。”仁源笑着说。(他其实是听她讲妹妹上高中,理科生而且各科成绩都好时,便想起孟子说的“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教育之,三乐也。” 教她妹妹是一乐事,但这个意思不知怎么没说出来,出口的却是“很开心”。)
紫媚压低声音神秘地笑着说:“我妈妈说,做人就是要开心。”
仁源敛住笑容说道:“不过,也不是随便可以开心的。”(他这时正在后悔说错了话,紫媚却跟进一句“做人就是要开心”所以他敛住了笑容。)
紫媚见他敛住了笑容,语气也马上改变并快速地说:“开心就是不随便生气,顺顺当当,认认真真做人。”
仁源迟缓地“嗯——”了一声,觉得今天的话有点词不达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脑子灌水了一样。于是说:“你放心吧!你妹妹我会好好教的。”
“那就谢谢老师了。”
他想起她是学针灸按摩的,就又说:“我认识一位女医生,姓周,是用针灸治病的,并且先从手纹看病诊断,再决定穴位处方,结合她们公司开发的特效药品进行治疗,据说效果很好。如果你感兴趣,我从深圳回来后可带你去看看,介绍你们认识,你也可跟她学点技术。”
紫媚高兴地说:“好啊!”
挂电话后,他觉得紫媚反应快,有很强的应变能力,是个聪明女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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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次接触,仁源与紫媚,似乎第一次四目相对就彼此产生了好感。在他看来,她是那么娴淑、文静、秀美、清雅,具有古代仕女的神韵气质。
而紫媚呢,回去后,把她和娜婷见到仁源的情况和他渊博的学问写了一篇微搏放进了她的QQ空间,立即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和点击。她就给他打电话说:“老师,您若来学校搞讲座,我可以帮您在校园散发传单。我还和学生社团负责人说了这事。不期必成。”虽然此事后来因临近考试而拉倒。但他这第一次电话中听到紫媚的声音的感觉是终身难忘的,她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和清澈,既像清凉深谷中一汪宁静见底的泉水,又像是从那里传出的一缕纯净柔和的清风。他从未听过这样音质刻耳的清纯恬静的声音,突然听到竟使他吃了一惊;随后感到一丝甜甜的凉意浸进心田并在心田中抚起了微微的涟漪。紫媚还告诉他,有三个同学想来看他,他觉得这三个同学是出于好奇心,于是谢绝了。但是,从此他对紫媚的好感日益加深,她的形像在他的脑海中也变得帧帧不断起来。哦,她是那样古典、娟秀、文雅、娴静!
是的,认识紫媚后,仁源的精神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春风和微笑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卷曲的头发稍经梳理也变得风度起来。其实他并不显老,只是因为长期用脑、睡眠不足和营养的原因有些显累,现在心里欣然和时逢春日,他就精神年轻多了。虽然头发有点花白,但更显示了学者的气质。他好似日朗二月东风解冻枯木逢春了。
二
仁源,时年已57岁,中等身材。前面我们说过他出生于书香世家,只因时运不济,或者性格原因使他人生之路充满坎坷,总是处在逆境之中走不出去。其实他从小是个既聪明又循规蹈矩的孩子,在学习上从不偏科,各科成绩齐头并进,远远走在全班同学的前面。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美术、音乐,这两科成绩也十分突出。他的特点是喜欢思考、思维缜密、心细如丝、善于学习、勤奋努力,并对秩序井然的事物十分感兴趣;因此,他的数学作业总是整整齐齐,语文作业总是干干净净,老师的好评也总没断过。虽然十四岁随父母下放农村务农十年没能顺利读书,整个黄金时代埋葬在湘西土家族大山区的黄土地中。但由于自身努力,后来在文化知识上终于追赶上了时代的步伐。而且由于独特的多学科的知识结构,使他在哲学方面具有特别敏锐的领悟力,智慧极佳。这也培养了他的人格精神,人生观和世界观亦由此而形成。因为他太爱哲学、太爱思想、太爱道德,这三爱便成了他整个人生的主旋律。然而,这也决定了他的悲剧性命运。他的悲剧性命运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父亲的划右就开始了,直到今天都没有结束。他命运的“编剧”好像忘记把改革开放作为素材写进他的“剧本”,因此,改革开放与他无关,没有给他的命运带来令人欣慰的变化。所以,他这部长长的连续剧所穿过的时间隧道全是凄风苦雨,无论隧道的山体不同风景各异,他都是在黑暗中爬行,隧道外面的风光与他无关。所以,我们只知道他是特别的性格,是与时代无关和时代也无法改变他的人。这当然也是性格决定了命运!
说起来,仁源的父母都是不知何等优秀的人。母亲抗战时在湖南师范学院读书,是钱钟书的学生。那时的湖南师范学院,虽是如今湖南师范大学的前身,但与如今省立的湖南师范大学不同,那时是国立的重点独立学院哪!钱钟书和他的父亲钱基博当时都在该校教书。他们一家人都在这里。所以仁源的母亲有幸成为钱钟书的学生,并与他妹妹关系甚密。仁源的父亲则为当时已迁往重庆的中央大学的高材生,1945年至1946年先后担任《中央日报》《中央周刊》主笔,与陈立夫、当代巨儒徐复观均为挚友。
仁源的母亲可谓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女,她出生于城市具有传统文化气氛的家庭,读大学前就酷爱绘画和各种乐器,也喜欢雕塑。她的绘画、雕塑、作文都被学校展览过。仁源自幼跟母亲学习绘画、音乐和《论语》等。而且接受能力强,一度被人称为“神童”。
不过,“神童”并没因他的出众才华而给命运带来好处。说是时运不济或者性格原因都没错。他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明辨是非的清醒头脑。所以,他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并常怀悲天悯人、救世济民的愿望。可是,在特别的社会时代,这正好是他的致命弱点。他虽然忠厚诚实并工作努力,而且谈锋锐利、雄辩滔滔,对名利也无太大渴求。但他却缺乏和上司处理好关系的学问。这便是他一败再败的原因。就是他的贵人李国光教授对他这点也毫无办法。其实,李国光教授举荐他做某部级领导发言稿起草人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已是进入人生的顶峰时期了,他也明白这份工作的价值和意义,也一心想把工作做好,不辜负李老师对他的惜才和愿望。他把这位部级领导过去的发言稿和别人为他起草他本人修改的原始材料统统搜集起来,认真研究了三个月,仅从笔迹一项,他就判断出这位部级领导是非常有能力的人,而且修改过的文章也显示出他亦是有一定思想境界的人。就是缺一个跟得上他思想高度和思维能力的秘书。他希望自己能扮演好这个角色。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副秘书长,是个名气很大,思想意识层次很低的人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将要出现的后果了。后来他向李老师流露了辞职的想法,李老师一再劝他不要作此想,而且说了这个工作的重要和难得。但他的文章被副秘书长毫无说明的一篇又一篇地接连“枪毙”后,他实在坐不住了,背着李老师递了辞职报告。报告批了后才去李老师那里。李老师见他已辞职,半晌没说话,然后才告诉他,为了他的工作问题,中央办公厅调研室科技组开了三次会。他内心明白,这其实都是李老师为他所作的努力。而且,一年后,李老师又告诉他,谁要坐他原来的位置,现在必须政治局审批了;副秘书长已被以“不团结人”为由撤职。而当时副秘书长对他的评价是:“有德无才”。
当仁源博士帽落空后,郭道晖老先生为他谋取朱总理的宣传部长也随之落空,接着就是李国光老师帮他成为部级领导的秘书又落空后;此时仁源是应当好好思考一下,吸取教训了,这些失败是多么惨重!然而,他还是没有猛回头,在继续走着老路。当时对他来说还是有机会的,北京的几家大单位都向他投来绿色的橄榄枝,《参考消息》报广告部、北京几家大企业都给他留了位置;就连那个副秘书长也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介绍你去相关企业,由你选。”可是,仁源一个机会也没去抓,而是离开北京,回了湖南故里……
他回湖南做什么呢?他开始静心静气研究孔子音乐思想,同时为儒家经典《四书五经》作选择性谱曲。因为他已厌倦在北京所看到的现象,深深感受到幼时受惠于国学熏陶点燃的不灭心灯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他希望致力于国学传播!他甚至重新回到少年时代随父母下放过的湘西土家族农村,在为《四书五经》谱曲的同时,还跟一位土家族老土医郎中学中草药技术。在山中一呆五年,谱出300首儒歌后,方走出深山。
当他踌躇满志的走出深山时,自以为胜利在望了。第一、他自信自己儒歌的优美旋律和经典的原文歌词会给社会注入一些文化新元素,带来一些社会新风尚,他要以歌声弘国学,以雅乐怡民性,以儒歌为龙头,推动中华传统文化的复兴。第二、他用从那位湘西土家族老郎中学来的中草药技术申请了几个专利,他可用卖专利的钱来作推广儒歌的启动经费。第三、他在研究孔子音乐思想的同时,发现了音乐的阴阳属性和音乐与天文、星象、人体经络以及作用于心性的内在关系,音乐的治病功能也在于此。他一直认为现代通俗音乐对人的身心有很大危害作用,也在理论上搞清楚了。他想,只要儒歌乐团一旦成立,就可与当今盛行的“通俗淫乐”均分一份空间,实践一点孔子的社会音乐建设理想;就可以歌声弘儒学、正世风;为拯救民族灵魂贡献一份力量了。而且他今后的事业,自己的安身立命,都在于此。于是,他从2006年起,就一边给一些有可能合作的单位不厌其烦地写关于儒歌的信函;一边为卖专利的事到处奔波。
在 “儒歌”的可行性方面,他如此写道:
……如当今国人缺乏人文素养和传统美德已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高学历,高学位犯罪者越来越多。高学历不等于高素质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这一切都在严峻考验着中国的教育现状。如何改变这种状况?人们开始寄希望于传统文化。而孔子创立的讲道德、人伦和人性淳化的儒学,必然会受到越来越的人的欢迎。这是“儒歌”的可行性所在。
在实践方面,“儒歌”作为传播国学•儒学的一种方式,并以高雅音乐的形式出现,创意之初的愿望就是,其演唱对相首先为高等院校。
据了解,为了加强大学生们对高雅音乐的了解,中央财政2005年起就为各地兴起的高雅音乐走进校园活动划拨经费。今年7月,国家教育部高教司又对全国高校就“高雅音乐走进校园”专门发文,并委托中央民族乐团去各地高校巡回演出,这充分体现了政府对高雅音乐的重视和支持。
“儒歌”则完全可以乘“高雅音乐走进校园”的东风,走进高校,给大学生们送去清新的儒学歌风。而且“儒歌”有其它音乐无法代替的价值作用:
第一、高校是莘莘学子们求知的地方,儒学是学子们普遍缺乏的知识,而且学生功课多,学习忙,要补上这一课,即使对有心学好儒学的人文专业的学生来说,也感到有压力。那么,对于想学点儒学的其它专业的学生来说,就更非易事了。可是,谁又不想多学一些人文知识以备日后更好的展示自己呢?“儒歌”则完全可以满足莘莘学子们的求知需要,并可以使他们于歌唱中,轻松愉快地学好和熟记儒学经典原文。所以,“儒歌”走进校园,比其它曲目的高雅歌曲更有价值意义。
第二、现在大学生的古文底子普遍不好是有目共睹的,写作缺乏深厚的文化底蕴,原因就是古文经典读记得太少。而“儒歌”以古文经典原文为歌词,则可以帮助学生们弥补这一缺陷。
第三、“儒歌”是全新的歌,人们对其他高雅歌曲大多已耳熟能详了,“儒歌”则新歌新意,给人们带来的是全新的感觉,所以无疑会产生更好的效应。
总之,听儒歌,唱儒歌,对青年学生的人文基础有好处,而其它曲目的高雅音乐,除仅有欣赏价值外,恐怕不具有上述功能。
除高校外,在其他方面他也作了充分调研,他写道:
1、国内
随着中华文化的复兴,全国群众性学国学(以儒学为主)活动迅猛发展,经营国学项目的公司、中心、俱乐部、书院、培训班等等到快速应运而生,幼稚园、小学、中学的国学背诵课目逐年增加,大学语文教材也在为增补国学内容而进行改编,国学也将成为公务员招生必考内容。这一切为儒歌乐团全国性巡回演唱展现了广阔的前景……
2、国际
全世界看到了中国古老儒家文化的深厚魅力,“中国文化热” 已在全球兴起。中国政府投资的国家战略工程“孔子学院”自2004年11月21日在韩国首尔成立第一所以来,至今已在64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210所,加上各国自办和私办的,全世界已有78个国家和地区设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300多个。美国加州还设立了“加州孔子日”。据有关消息说,到2010年,全球将建成500所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这就为儒歌乐团全球性巡回演唱创造了有利条件,儒歌乐团可以孔子学院为桥梁担负起文化使者的重任。
在受众对相方面,他除了考虑到青少年学生,也考虑到了中老年人群,他写道:
在到处充斥着现代通俗音乐的今天,几乎所有的中老年人都说:“现在听不到好音乐了”。而且中国已进入老年社会,所以,儒歌也会受到中老年人的欢迎。
因考虑到投资合作者关心的必然是投资后的回报,不可避免的会考虑市场运作的可行性,甚至产品形式。于是他又写道:
(一)市场运作:
1、除义唱外,全国巡回演唱,也可出售门票。
2、乘教育部“高雅音乐走进校园”活动的春风进入高校。
3、政府部门和企业的各种会议、庆典、活动包场演出。
4、跨出国门全球巡回演唱(甚至可用汉、英、两个语种演唱)。
5、所有的儒歌演唱会都可代理各种广告(儒歌广告载体的效果将会不一样)。6、条件成熟时,还可与中医、书画结合,发展儒歌养生产业(据笔者研究,中国古代雅乐有很好的养生功能)。
(二)产品形式
1、发行儒歌光盘(还可制成英、日、俄三个语种或多语种演唱光盘)。
2、青少年儒歌益智光盘礼品包。
3、中老年儒歌养生光盘礼品包。
4、大众儒歌静心养神光盘礼品包。
(各种礼品包以配器、音色、速度和效果的不同来区别、分包售与不同对象)。
5、举办“儒歌与孔子音乐思想”讲座(讲座也可制成光盘发行)。
6、将儒歌的《论语》歌曲部分改编成《孔子》电视音乐连续剧。
7、出版发行《儒歌300首》歌曲集。
最后,他连产品广告词也拟了出来:
听儒歌德音,育心性慧命;吮母亲乳汁,做孝贤儿女。
……
按理说,他的工作是做得细致的,他也自信有充分的把握。可是信息发出去发去,奔波了几年,一无所获,最后还被那个“××孔子基金会”剽窃了创意,全为他们打了白工。在卖几个中草药专利方面,同样是竹篮打水,还被专利中介公司骗去几千元钱,收了“建档费”就杳无音信了。后来,几个中草药专利他都不得不撤销。
现在,他像一只彻底斗败并落汤的公鸡,落荒而逃,只能躲到社会边缘的角落,奄奄一息地整理那所剩无几的羽毛去了……
也许,人要在一切都走到尽头的时候才能猛然回头,仁源正是这样,他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现在洗手不干了,不仅儒歌不干了,就连《孔子音乐思想研究》一书,写得一半,也停了下来。出于某种权衡,他想,还是先写关于爱情哲学的书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紫媚。走到了尽头、输光了一切,变得赤条条的他,这才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安慰,需要一个在他掏空一切的时候,能理解和安慰一下他受创的心灵的伴侣了。所以,紫媚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
其实,仁源二十六岁至二十九时,有过一次恋爱。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懂,面对爱情既羞怯又好奇,此外,就只知道自己快二十八九,不年轻了。可是,当二十九岁面临婚姻时,却受了挫折,恋爱三年,一个月就化为了乌有。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于是开始思考爱情的问题。从那以后,他没再谈恋爱,而是作为爱情的旁观者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思考着,眨眼间就到了今天的境地。在对爱情二十多年的思考中。结果他发现几乎所有的谈情说爱者、为人父母者都不真正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因而就不可能拥有美满的婚姻家庭,也不知道怎样优生优育和怎样教育抚养孩子。结果大多数婚姻家庭都不是成功的、幸福的,孩子也不是他们愿望和理想的那样。然而,当他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爱情的本质,知道怎样优生优育和怎样教育抚养孩子后,又为时已晚,自己早已过了结婚年龄。因此,他十年前就不太考虑恋爱结婚的事了,甚至还想到做和尚,后来又想到怎样把自己关于爱情的所知所悟写成书奉献给社会。可是,他毕竟是凡人,母亲去世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而母亲生前也一直为他的婚姻操心,母亲去世后,他才感到自己是不孝之子。后来,一位电视台的女编导的话像,魔棒似的在他的心中搅起了一阵波澜。
那是2009年初,湖南省某电视台的一个节目专栏,决定将他搞儒歌的事拍一个专题报道。正副编导是两位美女,一位三十出头,一位二十四五,她俩负责这个专题报道的导演和拍摄。拍摄结束时,那位三十出头的正编导美女深有感触,并十分诚恳而坦率地说:“李老师,您是我们拍这种典型人物节目以来至今所遇到的最典型、最特别,也最使我们感动的一位。可是,您的智慧、才华与您的生活状况太不成比例。所以,我们希望您的生活状况能好起来。另外,您也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虽然您已五十,但您看上去并不像五十岁的人,而且您父母都活到了九十多岁,您也应该是高寿的,您现在即使找二十多岁的对相也不是没有可能。依我看,您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恕我们直言,如果您总是这样下去,别人并不会认为您精神高尚,反而会认为您生理上有问题。那又何苦这样?您找个对相,帮您料理一下生活方面的事,也许您的事业会很快出现转机。您看哪位成功的人后面没有一个内贤助呢?”
虽然他后来仍没有行动,但这位美女编导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并在心中定格了些许涟漪波纹。母亲早两年去世,父亲去年也去世了,而父母亲临去世前都对他的独身生活感到担忧。尤其是父亲去世后,他也开始真正感到了孤独,唯一可说话的父母都不在了,巨大的空洞感常常使他疲惫不堪的心无所寄托,这时他才在上面那些定格的波纹上徘徊起来。于是,又重新考虑起婚姻来了。紫媚便是他此时遇到的第一个心动之人。
三
接下来说,仁源与紫媚认识后,互相倾心,紫媚在她的QQ空间,为他做了一些宣传,他很感动。一次就在电话中他问紫媚将去哪里实习,如果需要自己联系实习单位,他可以帮她在长沙联系一家医院。但紫媚说:“不能自己联系实习单位。”并且话语轻飘而过,显示出这方面她不需要他的帮助。
不几天,紫媚电话告诉他,她的妹妹喜欢画画,最近会来长沙,她问是否可叫妹妹跟他学几天。仁源欣然答应。不过他说他后天要去深圳一趟,她妹妹来后,可在他这里先画着。于是,紫媚高兴地说:“那我到您那里来拿钥匙好吗?”他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紫媚和一个女孩来了,但不是娜婷。仁源正坐在草堂门边。紫媚看见他,就快走几步,抢在那个女孩前面,对他眨眨眼,走近时轻声说:“她要跟我来,没办法。”这其实才是紫媚上次和娜婷来后第二次来草堂。那个女孩也走近前时,紫媚就显得高兴地介绍说:“老师,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名叫顾琳。”
仁源将她俩让进草堂,顾琳观看了草堂中所有的国画、油画,三人便坐下聊起天来。顾琳似乎十分健谈,在美术方面比紫媚内行得多,中外画家也知道不少。但仁源并不喜欢她,因为她看上去脸像美容过,比紫大了好几岁,少说也二十六七了,脸面光亮而黄胖,既不健康也不像个大学生,像个社会上的市侩女子……仁源没往下想。他给紫媚一片钥匙后,一个小时左右便结束了这次谈话,她俩便宜告辞而去。不过,在谈话中,当仁源提到曾说过可为紫媚在长沙联系实习医院,而紫媚说“不能自己联系单位”的话题时,顾琳不解的说:“可以自己联系实习单位耶!”紫媚快速地说:“学校已把我分在长沙了。” 由此可见,顾琳倒显得更直率。
这天晚上,紫媚打来电话,说顾琳和她同寝室,白天他们打电话时,她在旁边听见了,所以要跟她来的。紫媚还告诉仁源,顾琳是上次想来看他的三个同学之一。仁源说:“我看她不太像学生,样子比你大了好几岁,而且面容好像做过美容护肤似的。”
紫媚说:“她身体不太好,有些浮肿。”然后转了话题:“老师,我妹妹现在上高中,是理科生,各科成绩都好,但她一心想学美术,她来后请您耐心指导一下呵!”
“没问题,教她画画也很开心么。”仁源笑着说。(他其实是听她讲妹妹上高中,理科生而且各科成绩都好时,便想起孟子说的“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教育之,三乐也。” 教她妹妹是一乐事,但这个意思不知怎么没说出来,出口的却是“很开心”。)
紫媚压低声音神秘地笑着说:“我妈妈说,做人就是要开心。”
仁源敛住笑容说道:“不过,也不是随便可以开心的。”(他这时正在后悔说错了话,紫媚却跟进一句“做人就是要开心”所以他敛住了笑容。)
紫媚见他敛住了笑容,语气也马上改变并快速地说:“开心就是不随便生气,顺顺当当,认认真真做人。”
仁源迟缓地“嗯——”了一声,觉得今天的话有点词不达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脑子灌水了一样。于是说:“你放心吧!你妹妹我会好好教的。”
“那就谢谢老师了。”
他想起她是学针灸按摩的,就又说:“我认识一位女医生,姓周,是用针灸治病的,并且先从手纹看病诊断,再决定穴位处方,结合她们公司开发的特效药品进行治疗,据说效果很好。如果你感兴趣,我从深圳回来后可带你去看看,介绍你们认识,你也可跟她学点技术。”
紫媚高兴地说:“好啊!”
挂电话后,他觉得紫媚反应快,有很强的应变能力,是个聪明女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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