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 巧遇君侯(中)
薛清逐道:“我们该怎样装扮?”魏文成道:“如果我们能寻得赵军士兵七八套军服,那是最好。倘若寻不见,那也只好就地取材,委屈一下他们了。”关清荣道:“魏大侠所言妙极了!”
再看时间正是酉时,离子时还较远。当下休息休息,用过了午饭,薛清逐几人便去寻衣。说来也巧,就在客栈不远的一家当铺里,正好存放有八套赵国士兵之军服。最近市镇,集人不多,当铺老板无钱可赚,也正为自发愁。
他见薛清逐等人到来,还以为是要当什么东西。听几人要买赵兵军服,先是一愣,而后有恢复了常态。虽有疑问,但却不敢相询。心想:“有人要此衣,正是求之不得,反正这些衣服在这也多时了,直到现在还无人来赎回。今日你们想要,那就拿去呗。”
想之此处,心喜若狂,笑脸奉迎道:“几位是想要军服,那么该要几套呢?”薛清逐道:“要用八套,这里有吗?”当铺老板道:“正凑巧,我这里刚好存放八套。而且至今无人来取,我想他们的主人也无需要了,既然各位需要,那就拿去好了。钱是不多,每套七量。”
原来这些军服正是赵国士兵的,最近战乱,多国交兵。国家快要灭亡了,更何况是将军士兵。所以流离失所之士兵多多,饥荒饿肚的也不少。这八件军服也正是赵国士兵当来解危的。时间一长,连吃饭生活都不可能,哪有钱来赎衣?还说不定有些人早已马革裹尸,血战沙场了。
薛清逐见当铺老板开出了价,还算不贵。再说,自己也正当急用,故此也无还价。随机付了碎银,打包便及回去。
一切停当,魏文成道:“这下咱们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时光无情,我们不用操之过急,只有慢慢的等了。”关清荣笑道:“那是,那是。我们也可好好准备。”接着又道:“唉!对了,魏大侠不是说还带着侄儿来吗?想必就是赵将军之子了。怎么不带他一起过来?”魏文成道“正是此子,不过没事,我也正好过去和他准备准备,不然的话露出一个孩子总是不妥。”关清荣道:“说的也是,不是有粮草车吗,我们可让他躲在车里。”魏文成道:“我也是这样想,总不能让他呆在这里。再说了,万一我大哥真有什么不测,也好让他父子见上一面。”关清荣听后,不知怎么地,却有些黯然,长嘘一口气,道:“希望他们父子能够相安无事。”魏文成道:“但愿如此。”说着随后辞行,来与赵雄说情准备。
这边雄儿还算乖巧,魏文成不在,却自行练习着武功心法。这会见魏文成进来,马上便来询问。魏文成将事说了,赵雄大喜若狂。私下寻思:“这样一来,今晚就可见到爹爹了。”可他怎知事情并不是他所想那么简单。
几人准备了一番,吃过晚饭,过不多时,已将近子时。随后退房辞行,向市镇郊外走去。店老板见这伙人天黑退房,也正自纳闷,不知他们外出干么?奔向那里?当下也不多问,就由他而去了。
魏文成一众来到市镇郊外一座茂密山林,这是通向邯郸方向的唯一条路。几人商议就在此等候,顺便换上军服大衣,吩咐赵雄千万不要做声。
刚一完备,就听见自远而近,有人马寒暄和车轮吱哼的声音。一个不留神,领头人马已目在眼前。魏文成道:“正面不好使,我们就从最后面悄然跟上。”关清荣道:“就这样办。”
再看天色,真是黑了又黑。若不细看,当真是什么也瞧不出。只是听见山上鸟雀乌鸦还在不停的叫唤。偶尔也有几声从远处传来的虎叫狼嚎之声,若不是人多,独自一人还真有点不寒而栗,胆战心惊。魏文成等人自是不怕,但运粮士兵可就难说,猛然一跌,险些栽倒。
几人见大多人马,差不多已将过去,后面也只有两三辆车落着。再看后面卫车的士兵也不多,当下一合计,也就走了上去。
原先士兵正跌坑绊脚,惊慌慌地走路。突然看到后面增了这么多人,不禁嘀咕纳闷。可还是没有说什么,心想:“后面本就人少,你们若来,正合心意。”可他们万没想到,这些都是魏文成、关清荣一众八人参合进来的。
只听魏文成道:“各位兄弟辛苦了,秦督统有令,让你们到前面去押运,也可喝口水,吃些干粮,顺便休息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吧!”
原先士兵听说话之人声音很陌生,但语气平和,也准受听。心想:“如此甚好,真是求之不得。”当下也无怀疑,说了声兄弟“有劳”之客套话,飞也似的奔向了前面。
关清荣等人大喜,照列行事,将最后一辆粮车也接了过来。几人七手八脚,将赵雄藏在了粮车。安顿妥当,大伙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谁都没有言语,静悄悄的跟在了后面走路。
走不多时,大队人马已来到了邯郸城下。再看城门紧闭,城上却是高点火把,照的城上城下如同白昼一般。魏文成等人不决然的底下了头去,深怕在场之士兵瞧见认出。
忽然城上一人高声问话道:“城下可是何人?还请报上名来。”只听下面一人答道:“上面可是李将军,末将秦大伍。我们是运粮草而来,请李将军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城上那人道:“原来是秦将军运粮回来,噢!秦将军有劳了。末将这就打开城门,奉迎将军回城。”说着匆匆下城,带领重兵前来迎接。
魏文成心想,这人还算慷慨达理。就这么一问一答,却将来人让进,也不查明是真是假。打开了城门,一顿茶之工夫,大队人马已进了城去。走过一个大街,拐过转弯,像是要去往军营粮仓。
魏文成趁人不注意,赶紧放下了赵雄。刚一隐身,只见城内士兵纷纷过来替换推车之人。魏文成念想:“这样也好,倒省去不少事,我们也可溜之大吉。”随及吩咐薛、雷、蔡三人,带着赵雄到前面路口等候,余者五人姑且应付,见机行事,千万不可露了马脚,若能脱身即刻转回。
赵雄在薛、雷、蔡三人的带领下就此安全脱离。
魏文成几人跟随大队人马上前,过不一会,已来到城中,辩方向好像是城中西南角。再细一看,岂不就是赵国军营。只见里面灯火明亮,一排一列的士兵站的齐整庄严。魏文成想:“也不愧是赵国士兵,就连粮仓放哨站岗,也有如此声势。若不是后来赵国统治者龌龊无能,这样的将军士兵,岂能有败仗打?就是有,也不至于近临亡国。想来赵国国王,除了赵简子等开国君臣以外,也只有主父“赵武灵王”最有韬略贤能。只可惜后面子孙不争气。”
突然后面张清逸一拉,小声说道:“魏大侠,难道我们也跟着进去不成?”魏文成定了定神,道:“张大侠说的是,我们也该想法脱身了。”话犹未了,只见一同到来士兵不进大营,却是奔向后院。魏文成不明其意,截住一人便问:“这位兄弟,这又是去往哪里?”士兵道:“当然是去吃饭休息了,难道你不累?”魏文成姑露喜态,道:“这就去休息,那是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了?”士兵道:“当然可以,不过早点休息为好。”魏文成道:“那是,那是,那么这位大哥先请吧!”
几人听后大喜,找个地方,随身脱去了军服,换上原先平民的来穿,只有长剑还随身携带。众人望了望,向刚进城之方向走去。突然一个小孩声音叫道:“魏叔叔,我们在这儿。”魏文成等人一瞧,正是薛清逐他们。
魏文成道:“你们没事吧?”薛清逐道:“我们没事。”关清荣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好。眼下我们还是先找个安身之所为妙。”魏文成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暂且离开,免得让守城士兵发现。”说着绕道向城后方走去。
这会已将近子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附近的村庄院落,都是漆黑一片,偶尔也有犬声,却在叫唤。
魏文成等人到了此地,向前面的一个胡同走去。到之深处,忽然无路,仔细辨认,却原来是条死胡同。再看胡同之外,却像是人家庄园。
众人奇异,这里也有庄园,那么想必是个民宅了。当下说道:“里面可能有人居住,不管他是何人,咱们先越过去再说。”关清荣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再看胡同墙围也不是很高,若能越过,还是可以。再说了,这里各个都是练有轻功之人,若能越墙,却不在话下。
魏文成顺手往地下摸了两枚石子,甩手向院内打出。只听呯评两声,石子落下,里面却是动静全无。魏文成道:“院内无甚异样,我们可以进去了。”道君观七人见魏文成如此举动,不明其意,这时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张清逸道:“我先来。”说着一个纵身,翻身直上,已稳稳的站在了墙角。他先将赵雄接了上去,其余众人也相继上墙,跳进了院内。
众人望望四周,好大一所宅院。随然夜黑,看不清是甚物道,但还是感觉到这里绿草如茵,鸟语花香,别有一番雅致。众人想来:“这可能就是这一家人的后花圆了,岂不知这里主人是谁?是何名堂?”魏文成心想“管他是何人,若要怪罪,就说迷路,误闯进来的。想必三更半夜,也不至于把我们怎么样。再看他如此豪华,不是搜刮民财的贪官,就是欺压良民的绅士。若要硬来还可为民除害。”想之此处,一边提醒大家注意,一边向前院有人方向走来。
不知不觉,几人已走出了后院。忽见前面一间房中灯光明亮,听其声,像是有人在闲聊。魏文成心想:“这两人好雅兴,竟敢挑灯夜谈,不知疲倦。”当下几人商议,准备前去求宿。还没等魏文成几人走上几步,只听里面一人说道:“外面的朋友还真不少啊!不知深夜至此有何贵干?若是方便,那就请进来吧。”
众人闻声,便是一愣,念想:“这人好厉害,我们就这么一动,即刻察觉,而且还听得出我们人多。”心下寻思,人已进了说话之人屋间。等众人站定,就见里面是一老一少,正在下棋,老者已在七旬上下,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由于坐势,瞧不出来。看似中等身材,胖而肥大,一身花黑绸缎外衣,格外显眼。一看之下,就知是官家人士。对面少年,明眸皓齿,阔腮大耳,面色洁白如玉。众人瞧着,想来发声叫他们的正是这个老人。
二人依自不动,只管下棋,对众人的到来,不亲不近,不以为然。看老者面色,带有微笑,不断捋着颔下长髯,双眼时而观者棋盘,时而瞧一下对面少年,有些得意。得意之余,也瞧一瞧到来之众人。
对面少年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其表情,但见他死死盯着棋盘,一动不动,右手偶尔搜摸一下自己后脑勺,好似苦苦思索。看到这样情景,魏文成一猜便知。两人对局,定时老者在发动有利进攻,而少年自是苦于防守,自顾性命。
魏文成看了看关清荣,关清荣也瞧了瞧魏文成,示意要他上前说话。魏文成会意,正要拱手说道,只见老者将手一摆,预示先不要开口,稍等片刻,再说不迟。魏文成见老者动作,只是二人对局关键时刻,已接近尾声,没加在意。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反而上前一步,伸长项颈,以观棋局。
魏文成对象棋可谓钻研也深,极有兴趣,一见之下顿时手痒难当,很想对上两局。以前关外,常常和义兄赵赢对攻解闷,投入其中,一下就是整个昼夜,此时间二人所下的正是,免不了要观上一观。
只见二人所对乃兵车象棋,盘上局势果不出魏文成所料,是老者在攻,少年在守。盘上棋子赤绿二色,老者赤棋,四兵、一象、双仕。双仕倒挂,帅却在最上一线中间,象在沿边上,四兵已过河,至绿棋底二三线。少年绿棋,两车、一象、一炮,将在左中线,一车待发,一车坐在对方仕座其底线之位置,一步之间,也可将赤棋战下。然而,自己已处在老者赤棋将军之中,必先自顾己将,无暇攻击对方。魏文成瞧之半会,无论怎走,绿棋也无法挽回败局,最多吃其对方两兵,终究还是逃不了对方另外两兵的围击。
这时少年拿子走棋,用炮事先反打赤棋攻击的一兵,接着老者围攻的一兵吞掉大炮,又在攻上绿将,绿棋回车,又退了赤棋一兵,可左边取了防守,赤棋小兵从左路攻上,上面又有一兵把守,无处逃窜,只得认输。
只听少年道:“哎!就算援兵来了,也于事无补,上面可是铁了心了,一心要人性命,爷爷,这也太狠了。”这时只听老者道:“没有办法呀!谁叫你拿不出招数来,而且救得太迟了。”少年道:“小卒过河,顶大车,这也怪不得别人,怪就怪事先没有提防,故而遭人迫害,实无法子,天意天意,天要灭国呀!”
魏文成等人听二人谈话,越听越不对劲,愈听愈加有意。“不就一盘棋,少年为何这般苦恼怨叹?老者是赢家,何故又如此多感慨?二人说什么“援兵来迟”、“无济于事”,还议论什么“遭人迫害”、“天要灭国”之类话语,根本就和下棋对不上边,难道二人另有说道?突然一个念头涌上心间,莫非二人也在谈论赵大哥之事?是了,是了,这里的援兵就是到来的他们一干人等,听之话语,也无可挽回,难道我们竟是迟了一步,赵大哥已经……”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
老少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嘀咕一番,翻眼抬头,再看客人还站在旁边,静听他二人谈论。老者心里明白,有人连夜造访,必是有事,但也见过大势面之人,对魏文成一行九人到来虽尚不清楚有何贵干?可也并非江湖倭草之类,不良之辈。于是哈哈一笑,道:“众位朋友,不知来路,潜足寒舍,有何赐教?方才小老二闲聊无事,正与孙儿玩闹走棋,对各位慢待之处,还请恕罪。既来之,则安之,不用客气,尽情请坐,也好品尝一杯茶水。”说着,即刻命身边少年给各位上茶,面容一直含笑,一幅处事不惊的样子。
魏文成、关清荣等人一听一见,就知老人并非常人,很是不简单。尤其话语神态,好像一切就如同对待往常朋友一般,随意的很,让众人深感钦佩,却也放胆宽心了许多。总算没被人家当盗贼对待,举止也自然了一些。
顷刻间,少年茶水献上。魏文成见事已至此,再行推脱谦让,倒显得不近情理。再者黑夜打扰人家,人家不但无怪,反而以礼相待,更显得阔达气派。于是招呼众位道君观兄弟,对老人、少年告了个“谢”字,坐了下来。好在此地正是老人居住之客厅,里面宽敞,桌子大方,座位齐备,魏文成、关清荣等人带着赵雄倒也够用。
魏文成顿了顿,先自开口道:“我等进得邯郸城来,是有要事来办,深夜误闯,不慎踏入贵宅,还请老人家不要见怪,给个方便。”他对人对事本就豪爽,此刻见老者善善相待,毫无隐讳。虽无表明何事,但也将众人非赵国之人表露出来。
老人自众人坐定,魏文成说话时,放亮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等见到孩儿赵雄,多看了一眼,回头又瞧瞧自己身边少年,又再看着赵雄,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原来诸位乃是异乡为异客,不过现已相见,也就是熟人朋友了,孔丘云‘有朋子远方来,不亦乐乎’,小老二高兴都来不及,岂敢怪罪,何来不便。不过诸位要是不介意,先请喝上几口茶水,稍作轻闲,再行闲聊。”说着,为消众人顾虑,先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魏文成等人自是不容怀疑,清偿了几口。关清荣放下茶碗,轻声道:“老人家言重了,我等乃不速之客,如此相待,足感盛情,怎得反客为主呢?”老者听后又是哈哈一笑,随机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谈这个,也不必客气,诸位只管随意便是,不过……”话音至此,神情认真严肃下来,看着众人。
魏文成见此,知道老者所虑所想,开口道:“老人家要问什么?尽情说来,倘若有便,在下定当实言相告。”意思再说,如果真有难言隐讳,不是不愿倾吐,实是确有不便。另外也告知老者,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问了得好。
老者岂能不明魏文成何意,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道:“不过老夫就想随便问问,诸位来到邯郸城,究竟为了何事?”说着,再一次凝重地瞧着魏文成等人。魏文成听后,心说:“不该问的,老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想来,说出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救人而异。但又想想,毕竟这是赵国境地,看老者气度,又是赵国宫中大官,定是与高管相通来往的显贵,倘若说知,多出事来,岂非误了大事?想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即没脱口说出。
老者察言观色,见魏文成表情神态,料定已是何事了,心想:“近来赵国除了赵赢将军以私通敌国之罪扣押以外,无甚大事发生,而眼下几位客人,除一小孩子之外,个个非凡,表现不俗,似身怀绝艺,兴师动众,深夜前来,定是为了此事。如若是真,自己定然想个法子帮他一忙。”想到这儿,不变神色,开口道:“这位朋友不便回答,老夫也不敢强求,再者说,我赵胜也并非多事之人,不过老夫还是提醒诸位一句,近日来,宫中大事不好办,个人私事还可有余地商量。”
众人一听老者自称赵胜,面面相觑,又听他言语中说到朝堂宫中,好像已经知道他们诸事一般,又有相助之意。魏文成等人这才确信,老者并非别人,乃是当今四君之一的赵国平原君。
平原君赵胜,仁义过天,为民权贵,又广纳贤士,阔交四海宾朋好友,名誉天下,当时之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魏文成、关清荣等人自是知道,只是至今没有见过其面。今晚老人自报姓名,众人才知眼前老者原来就是平原君,只是岁大年老。不过鹤发童颜,神态威仪,体格依然健旺。
关清荣立马抱拳道:“原来老人家竟是大名远外,世贤之士的平原君,我等无知,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失敬啊失敬。”说着众人再一次施礼参拜。此时平原君已八十开外,听关清荣一说,爽朗一笑,道:“什么泰山华山,只不过一把老骨头而异,如今那也是老不死了。”
魏文成道:“老人家哪里话来,您老乃是国之栋梁,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岂说言老二字。”老者长叹一声道:“诸位有所不知,人老不中用了,就拿眼前来说吧,新王登基,翅膀硬了,现已听不进老夫一句劝言,执意诛杀忠良。先是弃大将廉颇不用,后又将赵赢关押,不怕诸位笑话,那可是要亡国的呀!”说着老泪纵横,显得极为痛心。
众人听后,先是惊讶,接着又有一丝喜悦,听平原君如此一说,营救赵赢定可帮一大忙。未等众人说话,就听平原君道:“噢,对了,还未请教诸位大名,怎甚称呼?”他一生堂堂正正,胆气过人,面对魏文成等人,只是料想猜测,但还是深信不疑,毫无隐讳,将其宫中大事及其自己的心意表露了出来。此时问及魏文成等人,魏文成自是不敢在隐瞒什么,倾吐实言了。
魏文成介绍道:“在下魏文成,魏国人士。”平原君一听道:“莫非义士就是江湖上‘劈风玄空掌’魏风魏文成喽?”魏文成忙道:“不敢当,正是在下。”平原君又是噢了一声,再没说话。
魏文成接着指向关清荣等一行七人分别引见介绍,说知乃是景室山老君观日木道人门下七位高足,平原君颇感意外,却也无甚异样,连连赞口,善言相赠。说什么老君观道士,世外仙人,自己早已知悉甚多,有心拜访。
彼此客气几句,最后介绍到赵雄。手锋一指,报以姓名,平原君已猜了个十之八九,果不然听魏文成道:“此乃小侄,正是贵国近日在壶口领军大将赵赢之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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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时间正是酉时,离子时还较远。当下休息休息,用过了午饭,薛清逐几人便去寻衣。说来也巧,就在客栈不远的一家当铺里,正好存放有八套赵国士兵之军服。最近市镇,集人不多,当铺老板无钱可赚,也正为自发愁。
他见薛清逐等人到来,还以为是要当什么东西。听几人要买赵兵军服,先是一愣,而后有恢复了常态。虽有疑问,但却不敢相询。心想:“有人要此衣,正是求之不得,反正这些衣服在这也多时了,直到现在还无人来赎回。今日你们想要,那就拿去呗。”
想之此处,心喜若狂,笑脸奉迎道:“几位是想要军服,那么该要几套呢?”薛清逐道:“要用八套,这里有吗?”当铺老板道:“正凑巧,我这里刚好存放八套。而且至今无人来取,我想他们的主人也无需要了,既然各位需要,那就拿去好了。钱是不多,每套七量。”
原来这些军服正是赵国士兵的,最近战乱,多国交兵。国家快要灭亡了,更何况是将军士兵。所以流离失所之士兵多多,饥荒饿肚的也不少。这八件军服也正是赵国士兵当来解危的。时间一长,连吃饭生活都不可能,哪有钱来赎衣?还说不定有些人早已马革裹尸,血战沙场了。
薛清逐见当铺老板开出了价,还算不贵。再说,自己也正当急用,故此也无还价。随机付了碎银,打包便及回去。
一切停当,魏文成道:“这下咱们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时光无情,我们不用操之过急,只有慢慢的等了。”关清荣笑道:“那是,那是。我们也可好好准备。”接着又道:“唉!对了,魏大侠不是说还带着侄儿来吗?想必就是赵将军之子了。怎么不带他一起过来?”魏文成道“正是此子,不过没事,我也正好过去和他准备准备,不然的话露出一个孩子总是不妥。”关清荣道:“说的也是,不是有粮草车吗,我们可让他躲在车里。”魏文成道:“我也是这样想,总不能让他呆在这里。再说了,万一我大哥真有什么不测,也好让他父子见上一面。”关清荣听后,不知怎么地,却有些黯然,长嘘一口气,道:“希望他们父子能够相安无事。”魏文成道:“但愿如此。”说着随后辞行,来与赵雄说情准备。
这边雄儿还算乖巧,魏文成不在,却自行练习着武功心法。这会见魏文成进来,马上便来询问。魏文成将事说了,赵雄大喜若狂。私下寻思:“这样一来,今晚就可见到爹爹了。”可他怎知事情并不是他所想那么简单。
几人准备了一番,吃过晚饭,过不多时,已将近子时。随后退房辞行,向市镇郊外走去。店老板见这伙人天黑退房,也正自纳闷,不知他们外出干么?奔向那里?当下也不多问,就由他而去了。
魏文成一众来到市镇郊外一座茂密山林,这是通向邯郸方向的唯一条路。几人商议就在此等候,顺便换上军服大衣,吩咐赵雄千万不要做声。
刚一完备,就听见自远而近,有人马寒暄和车轮吱哼的声音。一个不留神,领头人马已目在眼前。魏文成道:“正面不好使,我们就从最后面悄然跟上。”关清荣道:“就这样办。”
再看天色,真是黑了又黑。若不细看,当真是什么也瞧不出。只是听见山上鸟雀乌鸦还在不停的叫唤。偶尔也有几声从远处传来的虎叫狼嚎之声,若不是人多,独自一人还真有点不寒而栗,胆战心惊。魏文成等人自是不怕,但运粮士兵可就难说,猛然一跌,险些栽倒。
几人见大多人马,差不多已将过去,后面也只有两三辆车落着。再看后面卫车的士兵也不多,当下一合计,也就走了上去。
原先士兵正跌坑绊脚,惊慌慌地走路。突然看到后面增了这么多人,不禁嘀咕纳闷。可还是没有说什么,心想:“后面本就人少,你们若来,正合心意。”可他们万没想到,这些都是魏文成、关清荣一众八人参合进来的。
只听魏文成道:“各位兄弟辛苦了,秦督统有令,让你们到前面去押运,也可喝口水,吃些干粮,顺便休息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吧!”
原先士兵听说话之人声音很陌生,但语气平和,也准受听。心想:“如此甚好,真是求之不得。”当下也无怀疑,说了声兄弟“有劳”之客套话,飞也似的奔向了前面。
关清荣等人大喜,照列行事,将最后一辆粮车也接了过来。几人七手八脚,将赵雄藏在了粮车。安顿妥当,大伙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谁都没有言语,静悄悄的跟在了后面走路。
走不多时,大队人马已来到了邯郸城下。再看城门紧闭,城上却是高点火把,照的城上城下如同白昼一般。魏文成等人不决然的底下了头去,深怕在场之士兵瞧见认出。
忽然城上一人高声问话道:“城下可是何人?还请报上名来。”只听下面一人答道:“上面可是李将军,末将秦大伍。我们是运粮草而来,请李将军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城上那人道:“原来是秦将军运粮回来,噢!秦将军有劳了。末将这就打开城门,奉迎将军回城。”说着匆匆下城,带领重兵前来迎接。
魏文成心想,这人还算慷慨达理。就这么一问一答,却将来人让进,也不查明是真是假。打开了城门,一顿茶之工夫,大队人马已进了城去。走过一个大街,拐过转弯,像是要去往军营粮仓。
魏文成趁人不注意,赶紧放下了赵雄。刚一隐身,只见城内士兵纷纷过来替换推车之人。魏文成念想:“这样也好,倒省去不少事,我们也可溜之大吉。”随及吩咐薛、雷、蔡三人,带着赵雄到前面路口等候,余者五人姑且应付,见机行事,千万不可露了马脚,若能脱身即刻转回。
赵雄在薛、雷、蔡三人的带领下就此安全脱离。
魏文成几人跟随大队人马上前,过不一会,已来到城中,辩方向好像是城中西南角。再细一看,岂不就是赵国军营。只见里面灯火明亮,一排一列的士兵站的齐整庄严。魏文成想:“也不愧是赵国士兵,就连粮仓放哨站岗,也有如此声势。若不是后来赵国统治者龌龊无能,这样的将军士兵,岂能有败仗打?就是有,也不至于近临亡国。想来赵国国王,除了赵简子等开国君臣以外,也只有主父“赵武灵王”最有韬略贤能。只可惜后面子孙不争气。”
突然后面张清逸一拉,小声说道:“魏大侠,难道我们也跟着进去不成?”魏文成定了定神,道:“张大侠说的是,我们也该想法脱身了。”话犹未了,只见一同到来士兵不进大营,却是奔向后院。魏文成不明其意,截住一人便问:“这位兄弟,这又是去往哪里?”士兵道:“当然是去吃饭休息了,难道你不累?”魏文成姑露喜态,道:“这就去休息,那是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了?”士兵道:“当然可以,不过早点休息为好。”魏文成道:“那是,那是,那么这位大哥先请吧!”
几人听后大喜,找个地方,随身脱去了军服,换上原先平民的来穿,只有长剑还随身携带。众人望了望,向刚进城之方向走去。突然一个小孩声音叫道:“魏叔叔,我们在这儿。”魏文成等人一瞧,正是薛清逐他们。
魏文成道:“你们没事吧?”薛清逐道:“我们没事。”关清荣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好。眼下我们还是先找个安身之所为妙。”魏文成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暂且离开,免得让守城士兵发现。”说着绕道向城后方走去。
这会已将近子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附近的村庄院落,都是漆黑一片,偶尔也有犬声,却在叫唤。
魏文成等人到了此地,向前面的一个胡同走去。到之深处,忽然无路,仔细辨认,却原来是条死胡同。再看胡同之外,却像是人家庄园。
众人奇异,这里也有庄园,那么想必是个民宅了。当下说道:“里面可能有人居住,不管他是何人,咱们先越过去再说。”关清荣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再看胡同墙围也不是很高,若能越过,还是可以。再说了,这里各个都是练有轻功之人,若能越墙,却不在话下。
魏文成顺手往地下摸了两枚石子,甩手向院内打出。只听呯评两声,石子落下,里面却是动静全无。魏文成道:“院内无甚异样,我们可以进去了。”道君观七人见魏文成如此举动,不明其意,这时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张清逸道:“我先来。”说着一个纵身,翻身直上,已稳稳的站在了墙角。他先将赵雄接了上去,其余众人也相继上墙,跳进了院内。
众人望望四周,好大一所宅院。随然夜黑,看不清是甚物道,但还是感觉到这里绿草如茵,鸟语花香,别有一番雅致。众人想来:“这可能就是这一家人的后花圆了,岂不知这里主人是谁?是何名堂?”魏文成心想“管他是何人,若要怪罪,就说迷路,误闯进来的。想必三更半夜,也不至于把我们怎么样。再看他如此豪华,不是搜刮民财的贪官,就是欺压良民的绅士。若要硬来还可为民除害。”想之此处,一边提醒大家注意,一边向前院有人方向走来。
不知不觉,几人已走出了后院。忽见前面一间房中灯光明亮,听其声,像是有人在闲聊。魏文成心想:“这两人好雅兴,竟敢挑灯夜谈,不知疲倦。”当下几人商议,准备前去求宿。还没等魏文成几人走上几步,只听里面一人说道:“外面的朋友还真不少啊!不知深夜至此有何贵干?若是方便,那就请进来吧。”
众人闻声,便是一愣,念想:“这人好厉害,我们就这么一动,即刻察觉,而且还听得出我们人多。”心下寻思,人已进了说话之人屋间。等众人站定,就见里面是一老一少,正在下棋,老者已在七旬上下,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由于坐势,瞧不出来。看似中等身材,胖而肥大,一身花黑绸缎外衣,格外显眼。一看之下,就知是官家人士。对面少年,明眸皓齿,阔腮大耳,面色洁白如玉。众人瞧着,想来发声叫他们的正是这个老人。
二人依自不动,只管下棋,对众人的到来,不亲不近,不以为然。看老者面色,带有微笑,不断捋着颔下长髯,双眼时而观者棋盘,时而瞧一下对面少年,有些得意。得意之余,也瞧一瞧到来之众人。
对面少年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其表情,但见他死死盯着棋盘,一动不动,右手偶尔搜摸一下自己后脑勺,好似苦苦思索。看到这样情景,魏文成一猜便知。两人对局,定时老者在发动有利进攻,而少年自是苦于防守,自顾性命。
魏文成看了看关清荣,关清荣也瞧了瞧魏文成,示意要他上前说话。魏文成会意,正要拱手说道,只见老者将手一摆,预示先不要开口,稍等片刻,再说不迟。魏文成见老者动作,只是二人对局关键时刻,已接近尾声,没加在意。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反而上前一步,伸长项颈,以观棋局。
魏文成对象棋可谓钻研也深,极有兴趣,一见之下顿时手痒难当,很想对上两局。以前关外,常常和义兄赵赢对攻解闷,投入其中,一下就是整个昼夜,此时间二人所下的正是,免不了要观上一观。
只见二人所对乃兵车象棋,盘上局势果不出魏文成所料,是老者在攻,少年在守。盘上棋子赤绿二色,老者赤棋,四兵、一象、双仕。双仕倒挂,帅却在最上一线中间,象在沿边上,四兵已过河,至绿棋底二三线。少年绿棋,两车、一象、一炮,将在左中线,一车待发,一车坐在对方仕座其底线之位置,一步之间,也可将赤棋战下。然而,自己已处在老者赤棋将军之中,必先自顾己将,无暇攻击对方。魏文成瞧之半会,无论怎走,绿棋也无法挽回败局,最多吃其对方两兵,终究还是逃不了对方另外两兵的围击。
这时少年拿子走棋,用炮事先反打赤棋攻击的一兵,接着老者围攻的一兵吞掉大炮,又在攻上绿将,绿棋回车,又退了赤棋一兵,可左边取了防守,赤棋小兵从左路攻上,上面又有一兵把守,无处逃窜,只得认输。
只听少年道:“哎!就算援兵来了,也于事无补,上面可是铁了心了,一心要人性命,爷爷,这也太狠了。”这时只听老者道:“没有办法呀!谁叫你拿不出招数来,而且救得太迟了。”少年道:“小卒过河,顶大车,这也怪不得别人,怪就怪事先没有提防,故而遭人迫害,实无法子,天意天意,天要灭国呀!”
魏文成等人听二人谈话,越听越不对劲,愈听愈加有意。“不就一盘棋,少年为何这般苦恼怨叹?老者是赢家,何故又如此多感慨?二人说什么“援兵来迟”、“无济于事”,还议论什么“遭人迫害”、“天要灭国”之类话语,根本就和下棋对不上边,难道二人另有说道?突然一个念头涌上心间,莫非二人也在谈论赵大哥之事?是了,是了,这里的援兵就是到来的他们一干人等,听之话语,也无可挽回,难道我们竟是迟了一步,赵大哥已经……”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
老少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嘀咕一番,翻眼抬头,再看客人还站在旁边,静听他二人谈论。老者心里明白,有人连夜造访,必是有事,但也见过大势面之人,对魏文成一行九人到来虽尚不清楚有何贵干?可也并非江湖倭草之类,不良之辈。于是哈哈一笑,道:“众位朋友,不知来路,潜足寒舍,有何赐教?方才小老二闲聊无事,正与孙儿玩闹走棋,对各位慢待之处,还请恕罪。既来之,则安之,不用客气,尽情请坐,也好品尝一杯茶水。”说着,即刻命身边少年给各位上茶,面容一直含笑,一幅处事不惊的样子。
魏文成、关清荣等人一听一见,就知老人并非常人,很是不简单。尤其话语神态,好像一切就如同对待往常朋友一般,随意的很,让众人深感钦佩,却也放胆宽心了许多。总算没被人家当盗贼对待,举止也自然了一些。
顷刻间,少年茶水献上。魏文成见事已至此,再行推脱谦让,倒显得不近情理。再者黑夜打扰人家,人家不但无怪,反而以礼相待,更显得阔达气派。于是招呼众位道君观兄弟,对老人、少年告了个“谢”字,坐了下来。好在此地正是老人居住之客厅,里面宽敞,桌子大方,座位齐备,魏文成、关清荣等人带着赵雄倒也够用。
魏文成顿了顿,先自开口道:“我等进得邯郸城来,是有要事来办,深夜误闯,不慎踏入贵宅,还请老人家不要见怪,给个方便。”他对人对事本就豪爽,此刻见老者善善相待,毫无隐讳。虽无表明何事,但也将众人非赵国之人表露出来。
老人自众人坐定,魏文成说话时,放亮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等见到孩儿赵雄,多看了一眼,回头又瞧瞧自己身边少年,又再看着赵雄,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原来诸位乃是异乡为异客,不过现已相见,也就是熟人朋友了,孔丘云‘有朋子远方来,不亦乐乎’,小老二高兴都来不及,岂敢怪罪,何来不便。不过诸位要是不介意,先请喝上几口茶水,稍作轻闲,再行闲聊。”说着,为消众人顾虑,先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魏文成等人自是不容怀疑,清偿了几口。关清荣放下茶碗,轻声道:“老人家言重了,我等乃不速之客,如此相待,足感盛情,怎得反客为主呢?”老者听后又是哈哈一笑,随机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谈这个,也不必客气,诸位只管随意便是,不过……”话音至此,神情认真严肃下来,看着众人。
魏文成见此,知道老者所虑所想,开口道:“老人家要问什么?尽情说来,倘若有便,在下定当实言相告。”意思再说,如果真有难言隐讳,不是不愿倾吐,实是确有不便。另外也告知老者,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问了得好。
老者岂能不明魏文成何意,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道:“不过老夫就想随便问问,诸位来到邯郸城,究竟为了何事?”说着,再一次凝重地瞧着魏文成等人。魏文成听后,心说:“不该问的,老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想来,说出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救人而异。但又想想,毕竟这是赵国境地,看老者气度,又是赵国宫中大官,定是与高管相通来往的显贵,倘若说知,多出事来,岂非误了大事?想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即没脱口说出。
老者察言观色,见魏文成表情神态,料定已是何事了,心想:“近来赵国除了赵赢将军以私通敌国之罪扣押以外,无甚大事发生,而眼下几位客人,除一小孩子之外,个个非凡,表现不俗,似身怀绝艺,兴师动众,深夜前来,定是为了此事。如若是真,自己定然想个法子帮他一忙。”想到这儿,不变神色,开口道:“这位朋友不便回答,老夫也不敢强求,再者说,我赵胜也并非多事之人,不过老夫还是提醒诸位一句,近日来,宫中大事不好办,个人私事还可有余地商量。”
众人一听老者自称赵胜,面面相觑,又听他言语中说到朝堂宫中,好像已经知道他们诸事一般,又有相助之意。魏文成等人这才确信,老者并非别人,乃是当今四君之一的赵国平原君。
平原君赵胜,仁义过天,为民权贵,又广纳贤士,阔交四海宾朋好友,名誉天下,当时之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魏文成、关清荣等人自是知道,只是至今没有见过其面。今晚老人自报姓名,众人才知眼前老者原来就是平原君,只是岁大年老。不过鹤发童颜,神态威仪,体格依然健旺。
关清荣立马抱拳道:“原来老人家竟是大名远外,世贤之士的平原君,我等无知,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失敬啊失敬。”说着众人再一次施礼参拜。此时平原君已八十开外,听关清荣一说,爽朗一笑,道:“什么泰山华山,只不过一把老骨头而异,如今那也是老不死了。”
魏文成道:“老人家哪里话来,您老乃是国之栋梁,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岂说言老二字。”老者长叹一声道:“诸位有所不知,人老不中用了,就拿眼前来说吧,新王登基,翅膀硬了,现已听不进老夫一句劝言,执意诛杀忠良。先是弃大将廉颇不用,后又将赵赢关押,不怕诸位笑话,那可是要亡国的呀!”说着老泪纵横,显得极为痛心。
众人听后,先是惊讶,接着又有一丝喜悦,听平原君如此一说,营救赵赢定可帮一大忙。未等众人说话,就听平原君道:“噢,对了,还未请教诸位大名,怎甚称呼?”他一生堂堂正正,胆气过人,面对魏文成等人,只是料想猜测,但还是深信不疑,毫无隐讳,将其宫中大事及其自己的心意表露了出来。此时问及魏文成等人,魏文成自是不敢在隐瞒什么,倾吐实言了。
魏文成介绍道:“在下魏文成,魏国人士。”平原君一听道:“莫非义士就是江湖上‘劈风玄空掌’魏风魏文成喽?”魏文成忙道:“不敢当,正是在下。”平原君又是噢了一声,再没说话。
魏文成接着指向关清荣等一行七人分别引见介绍,说知乃是景室山老君观日木道人门下七位高足,平原君颇感意外,却也无甚异样,连连赞口,善言相赠。说什么老君观道士,世外仙人,自己早已知悉甚多,有心拜访。
彼此客气几句,最后介绍到赵雄。手锋一指,报以姓名,平原君已猜了个十之八九,果不然听魏文成道:“此乃小侄,正是贵国近日在壶口领军大将赵赢之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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