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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金风玉露

    浓浓的,桂花在某个角落里盛开。成千上万的米粒大的嫩黄花朵总是要金秋向世人宣告它的存在。不过也是,不在这个时候狠狠地闹一闹行人的鼻子,对花香再敏感的人也不会去惦记它——当它告诉我们,2这年已经过去一大半的时候,适之想起了很多浪漫的事儿。

    事无大小,只要不在今天,就显得有些遥远。

    她曾经听以前的语文老师说过——我们生存在一个谎言诈骗编织而成的的世界里。

    她很震撼,根据年龄来说,他应该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是该淡泊名利了,对复杂的社会形态还会发出这样无奈的感叹,她有点绝望。人说,最天真无邪的人类群分为两种:孩童和老人,他们就像一张张白纸和一张张被稀释了的白纸。连他们都觉得世界浑浊无比,还在奋斗的年青人,那要忍受何等的煎熬。

    近半年那些事儿,让她明白,人为何人要编织谎言,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说谎。看过《麦田里的守望者》吗,里面就这样描述着:人有很强的编织谎言的能力,比如,去食堂的时候,别人问去哪里,答案却是如厕;朋友问吃了饭没有,明明没吃,在一瞬间却要说吃了;某人问别人自己的女朋友长得漂不漂亮,心里觉得不漂亮的人却会大叫一声:“哇,你哪里修来的福气,找这么漂亮的老婆!”不管怎么样,询问的人好像都很满意这些谎言,他们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这些年有些浪漫,她在谎言里折腾了几次,就开始开辟自己的乐园,保留真实的自己。

    她的空间里最近老是有个陌生人的留言,叫“花好月圆”,很有诗情画意的。本来我很厌恶陌生男子的留言的,可是他一连一个月都有关注我。我想这个人应当是我们学校文学院的才子,就有些敬重他,但还是不冷不热的。适之又一次问他,为什么要加上自己,他说,是自己搜索到的,就随便加上了,很想了解自己。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很快结束了,懵懵懂懂的她拖着行李回家过年去了。这年过年不算热闹,这一辈的孩子都长大了,就只有姐还在医院实习,家里就只掉下她一个小孩。大年三十到初四的这几天,家人都忙着去和亲朋好友聚会了,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剩下的日子有些清闲。电视机前的她一边用余光看电视,一边在手机上聊着天。日子寂寞着,总希望自己被关注。可巧,他也在线上。

    “你是哪里的人啊?”

    “你家里有几个啊?”

    “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你身高是多少呢,你性别呢,你多大啊?”

    得知他们是同一个学校里的学生后,他似乎很感兴趣,还问适之是否是单身。

    这也萌生了他的的兴趣。我们算是校友啦,不错,就算是校友。当然,她很激动,毕竟在大学里才呆了短短的几个月,能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错嘛。当然,天生的戒备心理让我增添了几分怀疑。我忙不迭地问,“花好月圆”的学院在哪里,开学的时候在大学生那个广场搞过开学典礼么,喜不喜欢在周六晚上去团结广场看电影啊,晚点名的时间是几点啊……她问了许多诸如此类的问题,如果我涉及到的地名和学校的规定他都很模糊,足以证明他就不是真的校友。

    当然他的回答很中肯,而且都很符合实际,适之就没再怀疑,就当他是一个未曾谋面的朋友吧。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如果道相同,那就足以为谋了。他俩好像谈得很投机。他会在大过年的等人找他聊天,一个是因为电视没有节目看,另外,也是因为没钱买好吃的,嘴巴都闲着,不像富家子弟,大包小包的西瓜子、糖果、饼干、话梅、牛肉干、砂糖橘、开心果等等,嘴巴忙都忙不过来。他也说自己无聊死了,住在农村,土木房子,将来会盖房子的。

    “咱们的学费是一万多,一般人的学费只是四五千了。”

    他们自然认为,学费一万多。是有钱人才读得起的。其实不然,他们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怎么会不流眼泪呢。有的是贷了款才读的书,有的是欠着学费读的书。那幕后的辛酸是谁也懂不了的。

    碍于面子,适之没有说太多的实话,他却刨根问底。他说他认识奎奎,对了,奎奎和适之是同一个编辑部的。真巧奎奎和“花好月圆”是同一个寝室的。适之只告诉他家里有个姐姐,是医学院的,那是几类大学呢,她犹豫了半晌,没有回答,那大哥就被我藏着。

    “才两个呢,那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啊。”“嗯,嗯,还不错。”

    “你知道吗,我没收到你的信息,心里非常难过,我好害怕有些地方得罪你了,怕你会不理我,我又不能飞过去和你见面。”

    ”哪有啊,我脾气最好,谁都知道,当然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适之的心动了,浑身好被暧昧之情滋润着,隆冬变成了盛夏。

    “其实,其实呢,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手里握着手机,没看到你的信息,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

    “也许这叫有感觉吧。”他给了适之一个灿烂的笑脸。这个微笑着实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家乡有啥特产啊?”这对于适之来说,好像是一个难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没有看过多少电视,又没有零花钱去逛超市,每逢过节,父亲都要买几条烟送给当官的亲戚,作为他们施恩布德的的回馈。适之家不也没有房子么,住的是人家的,每月的房子十三元,那是危房,早晚是要拆迁的。

    那黑乎乎房顶既漏雨又漏油的房子几乎把所有的好运都撵走了。柴火烧出的油烟把整个屋子熏得漆黑一片。他们家只有大米是在外边买的,什么白菜萝卜红薯辣椒啊都是自家种的。自家门前就种了一棵大花椒树,每年秋天结满了棕色的果实,花椒味儿很浓,十里飘香。

    特产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只能偶尔在逛超市的时侯瞄上几眼,看见那红红绿绿的包装袋上写着的品牌名称,就再没能看见过别的。所以对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启齿。

    “你爱吃饼么,我们这里有很好吃的猪油饼。”其实小时候只知道这条街上都在卖猪油饼,就是没品尝过。这次,可以去试试。

    “我就给你介绍这个饼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好吃可别怪我呢。”

    “怎么会怪呢,常常它的味道就不错了。”从他那客气的话语里,我感到一丝欣慰——知足常乐。

    适之握着手上仅有的几块的零钱,买了他想要的饼,小心翼翼地放在行李袋子里,如此多的重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不过这一小袋子所承载的感情是没人能够逾越的。

    好奇的她迫不及待的登进了他的空间,想揭开神秘人物的面纱。她大吃一惊,他指定自己看叫做”自恋”的照片。那是生活照,藏蓝色的棉袄,嘴里衔着筷子,靠在一张毛笔字边,后面好像写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长城内外……他看起来个头并不高,而且比较瘦小,在这些这些小女生眼里,就算是至丑小鸭了吧。当然很叫人失望。不过,海水不可斗量,对他,还是得看内涵的。

    过年期间,从大年三十到初八,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家人团聚,喝喝小酒,吃吃小菜,感觉心里暖暖的,人们足以抗衡寒气。新年接近尾声了,大家开始整装待发。人们的内心,都变得凄凉起来。这时候,适之该回去了,回那遥远的学校,母亲送了一程,也只能送到车站。后面的路,就由她自己来走,就如我的人生路,一定会很坎坷,但得由我自己来走。

    山的那边,有一个新奇的灵魂,在等待自己,他想给自己以爱,以幸福。

    一路上,他不断地催促自己,希望看见适之的样子。我说,天气太寒冷了,一个人呆在外面,冻感冒了真的很不划算。他硬是要来,其实没事,为了等自己,他什么都能够承受。这句话,太陈旧太陈旧,但在这个季节,变得不陈旧了。

    在对的时间里,也许真的要遇见对的人了,和他厮守一辈子。

    火车到了终点站。这时是晚上九点钟,偌大的校园里找不到一个人影。但在火车站里,还是可以看到攒动的人头。尤其是他棕色的夹克,蓝色的牛仔裤。

    在下火车的那一刻,适之想,我要冲向他,冲到他的怀抱里,靠着他伟岸的身躯,在这寂寞的夜,在这荒凉郊野里,有了安全感,有了依靠。

    当适之看到他的时候,她有些失望,他根本就给不了自己男人的感觉,需要保护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他就像温柔的小绵羊。适之不想抱他,更不想去牵他的手,只是冷冷地把行李递给他,算是捡个便宜,省省力气。

    他看见适之的时候,像个长颈鹿,到处张望,等她下来他就开始打招呼,从她的手里夺过行李。

    “是坐的士还是坐公交车呢?”

    “公交车吧,的士太贵了!”

    人山人海里想挤上公交,比登天还难。

    “还是坐的士吧。”

    “好的,坐的士。”

    搭路边的的士回去的,和她一同来的还有个高中同班的女同学。下火车后我忙着去招呼他去了,就把那女孩撂在一边。

    车开到校门口,适之站在那里,手里没备钱。看来他还是有备而来的呢,从荷包里拿出两张十块的,付了他俩的的。女同学在一边等了将近半秒钟,看见他没再从荷包里掏钱,有点郁闷地有点艰难地抽出了十块钱,很尴尬地走了。看得出来,她是很生气了,她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忽然感觉他们两算是穷到一块去了。适之等着他照顾三人,他就只管着俩人,这人情不做了。好端端的去得罪个什么人嘛。

    刚刚离开家的适之还很恋家,对这个不太大的城市感到陌生。这里的土地,这里的山川,这里的风雨和水,都不是家乡的味道,特别是人,不太熟悉,不算了解。他们生活在原生态的环境中,真的会那么淳朴么,像猩猩,像猴子,像兔子,像松鼠?没有蜗角虚名,没有蝇头微利,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男女之间的爱情,纯洁地像边城里的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故事一样。缘于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她也爱这里的人。因为,仿佛一对男女之间,即使在无人的夜,也不会发生令人惊虚的事情。

    “等下我叫你出来好吗?”

    “恩恩,好的嘛,待会儿我把我带的特产给你吧。”

    “恩恩,多少钱呢?”

    “我卖别人都是原价,一块一个,卖给你的话,就涨价了。”适之诡秘的笑了。

    “多少我都买。”

    “两块一个。”

    “那就是二十四块咯?”

    “呵呵,其实,你刚刚出了车费,这就抵了车费吧。”

    两人相视笑了。

    二月的枯树枝在风中摇曳飒飒作响,奏响了一曲美妙的颂歌。风里好像夹杂着小冰刀,一片一片地割破了适之裸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疼痛,她借着灯光,在包包里面抽出餐巾纸,往手指上擦擦,发现并没有血迹,看来,是今夜太过透凉了,她,就要窒息。

    他比适之还要矮一截儿,瘦弱,穿着灰色的夹克,她有些犹豫了,要不要去接受,要不要坠入入爱河。假如,在寂寞的岁月里,真的爱上了,那么,等到客观上要分开的时候,他们岂不是要演绎惨绝人寰的悲剧么?适之更加犹豫了。爱情是一种享受,有钱的学历高的长得漂亮的女孩有资本去享受。正如我们从小穿的衣服,有钱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买去搭配,只要衣服漂亮,人有模样,怎么穿都漂亮。

    高家几个孩子都在读书,这酸甜苦辣的爱情游戏玩不起,玩过火了,读完书,才发现,除了心里残存着一丁点纯情的爱情余温外,不会有其他的成就感。倘或,他们无法面对复杂的社会时,有一方逃避了,放弃了,这对任何白手起家的情侣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边走,边思考者。对于爱情,她是那么的渴望,它像春天的细雨一样,会滋润一颗干枯的幼苗。人生很短暂,老了再去享受爱情,就变了味,已结婚为目的,和衣食住行挂钩,爱情之路会变艰难。蠢蠢欲动的心,陶醉了的幻想。

    适之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为我升温,是了,他来了。

    “适之我对你好有感觉,我喜欢你,你愿意么?”

    “我好想好想抱你。”她的脸灼热了许久,他抓住适之的肩膀如饥似渴的抱着。

    “我好喜欢你。”

    原本所有的疑虑和担忧烟消云散了。她放开了心怀,也情不自禁地抱着他,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温度。他的连轻轻地贴着适之的耳朵,好像要诉说什么,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我感觉了他的心跳。“扑通扑通”——两颗心都在跳动。

    他们没再说一句话,只有彼此的依偎和耳鬓厮磨。这一刻,感手心跳的节奏,聆听心跳的声音。他像安抚这心爱的宝贝一样,差点把我捏成团,塞进心窝里。适之傻傻地伫立着,对他的任何举动都能接受,这是爱的力量。他说过的,他会做个尽职尽责有担当的人。

    适之的嘴唇湿漉漉的,心快被融化了。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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