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1）转学生与无名山
司徒耀把脱下来的牛角扣外套整理好挂进教室后面的铁皮衣柜里。即使外面天寒地冻，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身着一件羊毛开衫也足以耐寒。
消息称有转学生要来，从他身后走过几个穿着浅驼色制服开衫的女生，她们的言谈中正议论着这件事。女生总喜欢沉浸在各种幻想中，“来的是花美男什么的就最好了”，总免不了听到类似的话。
男孩挪了挪胸前的条纹领带，关上了柜子的门。
刷着浅黄色油漆的课桌椅横竖依次排开，正好五排五列。每张桌椅间都保持一定距离。司徒耀的座位在靠近后门的第一个位置，隔一条过道，南宫坐在他边上。
早自习铃声已经响过，学生还不能安静，从今天开始的体能特训是他们嘴里的话题。司徒耀翻开数学课本，但心思完全不在书上，倒是冬末的晨光洒在那满是印刷体的纸张上。
“那两人还没合好啊？”南宫把头伸向司徒耀。他说的应该是教室前座的居若风和阿沙力。
“不清楚。”正在看书的人没有抬头。
“好吧。”南宫无趣地把头移回原处。
“在说谁呢？是我跟你吗？”前座的莱酱同学突然转过身，在那张白皙细腻的脸上闪烁着如少女般不可亵渎的眼神。用手轻轻地将鬓发绕到耳后，他把脸进一步凑近南宫。
该死！要贴上了！南宫急着抬手把他的脸拍向一边。
“是个女的。”说话的是盖茨。坐在司徒耀前面的这个人手握一台触屏手机，在课桌的掩饰下眼神紧紧地盯着屏幕上一幅线形结构的图片。不清楚那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炒股，看似尤为沉迷才对，但南宫好几次发现他在老师经过的时候居然都在认真的看课本。
他刚才说什么了？是个女的？什么意思？
教室前面的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前一后走进来三个人。
先进来的男人头发中分，个子不高，甚至能称得上为矮小。这位名叫曾友华的老师是二年2班的班主任，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女子是助教李小姐。然后，是第三个人。
出现了陌生面孔，尽管已经知道今天会来转学生，但由于某些原因，讲台下的学生突然安静得可怕。
这个转学生的名字叫乔楚，她穿着一条高中部未经修改的及膝百褶裙，大衣的尺寸也正好符合她身体的线条，不过分贴身也不颓废晃荡。她梳的是那种叫公主头的发型，头发又黑又直不经染烫，俨然一副模范生的乖模样。
班级里来了新同学，长相是学生都会点头的美貌，气质更是出众，不免让人产生出了兴趣。这女孩的笑容得体，口条也很清晰，她那种优雅从容落落大方的仪态使歪着身子观察她的南宫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大约半分钟后，反应过来的男生仿佛如鱼得水般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几个吹口哨的男生安奈不住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女生们朝他们翻着白眼，同一时间里接受一个幻想破灭的现实，是个女的……
教室前门入口的第一个座位，也被认为是死亡地带。想象着做任何动作都能被从走廊经过的年级组长一览无遗，因此没有学生自愿会坐在那里，这是转学生乔楚的座位。为此南宫大失所望，明明左手边也有一个空位，那女孩却选择坐在死亡地带。
助教李小姐在晨读的时间里发放起了通用的迷彩套装以及藏青色的棉马甲，这意味着从今日起将要开展为期一周的冬末体能特训。黑色的军靴因为是贵重物品，领用的时候需要做个人登记。
无论是上学期还是下学期，学生来自高中部还是初中部，从新学年开课后的第二个星期一开始，学生都将无一幸免的接受为期一周的特训。这项不变的制度尽管行之有年，但在拿到训练服时学生仍免不了发出此起彼伏的哀怨声。
毫无意义！若风烦躁地持续着右手转笔的动作，心里暗暗骂道。他能让一根笔在手指间转出各种花式，反复这个动作能让他感觉得到了宣泄。
也许在一年级的时候还能因为新奇而对体能特训兴奋不已，以为可以拿着AK47到野地打一场CS，但在见识了枯燥的马拉松以及死板又不近人情的教官以后，居若风认为若开展的是完全不靠脑力配合的体力活动的话简直毫无意义。
同样的观念也表现在音乐上。如果光有力量就会变成噪音，当被指出自己的架子鼓表演缺乏激情的时候他这样反驳道。事实上，“打击乐器在技巧上精进就足够了”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总之，不懂得随机应变投机取巧——一味只知道硬着头皮拼命的做法被若风当成了傻瓜般的存在。
手中的圆头笔在手中快速地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一个没把握好，失去控制的笔飞离出了若风的手。
大约落到了左前方，若风弯身去找。
一只握有圆头笔的手此刻伸向这边，转过身来的乔楚对他浅浅一笑。
~
无名山位于星宿中学宿舍区的后面，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山顶不高，路也算不上崎岖陡峭，然而那漫山遍野的生机却是四季长存的。
到了夏天，网状缠绕的树枝让人抬眼看不见蓝天，繁茂的草木筑成一座座油画般的绿色迷宫，一些不知名的蔓藤植物开出了妖娆艳丽的花，一旦进入山林的深处便会不小心以为置身热带的森林当中。即使到了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墨绿色的叶片有许多仍然会牢牢的生长在枝丫上，从未出现过光秃的现象。
“到达山顶的人能得到幸福”，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了这样的说法。这种流言虽然毫无依据可循，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登山者与观光客在这里留下他们的足迹，直通山顶的石梯、路边的休憩长椅、垃圾分类箱、山顶公厕等都应运而生了，成为景区的第二年里这里开通了登山缆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许多人抢着为这座山命名，但各持己见反倒没有了结果，直到现在这座山仍没有真正属于它的名字。星宿中学的师生们干脆就称呼其为无名山。
在学校的大门口，此刻穿着训练服的学生纷纷戴起黑色的贝雷帽，棉马甲已经套在了身上。一些学生为了看起来有型，靴子穿在脚上看着松松垮垮的，鞋带的两头任意的耷拉在两边。助教李小姐正在配合教官指导学生正确的着装规范。
实在不像话！教官从一个学生的靴子里搜出了一台微型手机。即使事先说明了“不准佩戴任何通讯工具，收不到讯号的山上就算带上了也只会成为负担”这一点，仍然会有学生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曾友华老师正在教官面前为这个学生讲情。曾友华平时总是唯唯诺诺，这种时候出来陪笑脸在学生看来并不感到惊讶，非但不惊讶，认为曾友华理应如此的想法则更为恰当。
对于曾友华的印象只维持在“性格像弱女子又被主校嫌弃才来这里管理我们的家伙”，所以私底下学生习惯叫他曾姑娘。
记得一次学生节上，明明是2班活动的场地却活生生给1班的人抢了去，当着学生的面竟然说得出“感觉1班更需要这块场地，那我们也发扬一下谦让的精神吧”那种话，一辈子只会退让的家伙难怪会叫人骑在头上！
这一次碰上的是教官，私底下学生习惯称其为黑面的高个头男人，曾姑娘在他面前拿不出一点男子气概更是理所当然。
此刻，队伍开始朝着无名山的方向行进。大家两人一组，并排有序的走成一条长龙。
一些身强体壮的男生负责背起庞大结实的登山包，里面塞着帐篷防潮垫之类的东西，一到晚上他们会在山顶上留宿。其余的学生携带着个人的保暖睡袋。
要在荒山野岭中露营，少数女生对此感到恐惧，不过在天黑以前，年轻人的好奇心理以及兴奋感一定会战胜不安的情绪，即使到了晚上，由于受训后过分的倦怠与疲劳致使倒下就睡的可能性很大，到那个时候大概也不记得要害怕那回事了。
“没想到今年会出来野营……”美加转过身，朝向身后的香江。
“比较马拉松，这个应该会有趣一点吧。不过，教官没变，本质上应该也不会有差。”早晨起得太早，仍然犯困的香江眼睛半开半合。
“表现糟糕的要在晚上吹着夜风站岗，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没有人性可言！”美加尽量压低声音，但并没有掩盖她气愤的情绪。香江听后仰天打出一个哈欠。
“唉，你带零食了吗？”美加这时又问身边的晓欧。
“你以为是出来春游？”晓欧瞥了她一眼。
“那有什么，我带了。”
“你不是在减肥吗？”
美加环顾四周，确认环境安全后凑近晓欧说：“我说我带了手机。”
“我信你有个鬼！”晓欧立刻反驳道。
“真的，我真的带了。”
“那你藏哪儿了？”
美加此刻变得得意起来，她颇有意味的将眼神扫向自己胸前的位置。大致领会了当中的意思，小欧眼皮夸张地往上一翻，似乎是在说，你真狠！
“对不起，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她们的背后传来香江的声音。
“乔楚。”
“名字真好听，我叫香江。”
“香江的名字也很好听。”
“谢谢。”
“啊，对了香江，我们大约会在山上住多久？”
“三四天吧。”香江照实说。
“那洗漱的问题会怎么解决呢？”
“洗漱？”香江的反应证明她应该没来得及思考这种问题，不过几秒后她说，“脸肯定就不洗了吧，牙齿用矿泉水过一下就好了……”
“这样啊……”
“你很介意吗？”
“哦，也没有……”
“介意也没办法，再跑回学校洗漱也是件麻烦事。”
“那倒也是。”
啊——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是一个女孩的声音。经核实，原来这名胆小的女生在听说山上会有野猪出没的事后便脸色发白，失声大叫了起来。
“南宫铭，你下午负责去抓野猪，晚上我们烤肉吃，大家觉得怎么样？”散布谣言企图装鬼吓人的南宫被揪了出来。曾友华半开玩笑的提议惹来一阵欢笑。
不清楚用了多久才到达无名山的山脚下。感觉痛苦现在才要开始，女生们都憋着一口气。司徒耀仰头看向这座山，山顶和一开始看到的很不一样，因为它越来越高，变得遥不可及，仿佛将冲向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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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挪了挪胸前的条纹领带，关上了柜子的门。
刷着浅黄色油漆的课桌椅横竖依次排开，正好五排五列。每张桌椅间都保持一定距离。司徒耀的座位在靠近后门的第一个位置，隔一条过道，南宫坐在他边上。
早自习铃声已经响过，学生还不能安静，从今天开始的体能特训是他们嘴里的话题。司徒耀翻开数学课本，但心思完全不在书上，倒是冬末的晨光洒在那满是印刷体的纸张上。
“那两人还没合好啊？”南宫把头伸向司徒耀。他说的应该是教室前座的居若风和阿沙力。
“不清楚。”正在看书的人没有抬头。
“好吧。”南宫无趣地把头移回原处。
“在说谁呢？是我跟你吗？”前座的莱酱同学突然转过身，在那张白皙细腻的脸上闪烁着如少女般不可亵渎的眼神。用手轻轻地将鬓发绕到耳后，他把脸进一步凑近南宫。
该死！要贴上了！南宫急着抬手把他的脸拍向一边。
“是个女的。”说话的是盖茨。坐在司徒耀前面的这个人手握一台触屏手机，在课桌的掩饰下眼神紧紧地盯着屏幕上一幅线形结构的图片。不清楚那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炒股，看似尤为沉迷才对，但南宫好几次发现他在老师经过的时候居然都在认真的看课本。
他刚才说什么了？是个女的？什么意思？
教室前面的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前一后走进来三个人。
先进来的男人头发中分，个子不高，甚至能称得上为矮小。这位名叫曾友华的老师是二年2班的班主任，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女子是助教李小姐。然后，是第三个人。
出现了陌生面孔，尽管已经知道今天会来转学生，但由于某些原因，讲台下的学生突然安静得可怕。
这个转学生的名字叫乔楚，她穿着一条高中部未经修改的及膝百褶裙，大衣的尺寸也正好符合她身体的线条，不过分贴身也不颓废晃荡。她梳的是那种叫公主头的发型，头发又黑又直不经染烫，俨然一副模范生的乖模样。
班级里来了新同学，长相是学生都会点头的美貌，气质更是出众，不免让人产生出了兴趣。这女孩的笑容得体，口条也很清晰，她那种优雅从容落落大方的仪态使歪着身子观察她的南宫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大约半分钟后，反应过来的男生仿佛如鱼得水般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几个吹口哨的男生安奈不住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女生们朝他们翻着白眼，同一时间里接受一个幻想破灭的现实，是个女的……
教室前门入口的第一个座位，也被认为是死亡地带。想象着做任何动作都能被从走廊经过的年级组长一览无遗，因此没有学生自愿会坐在那里，这是转学生乔楚的座位。为此南宫大失所望，明明左手边也有一个空位，那女孩却选择坐在死亡地带。
助教李小姐在晨读的时间里发放起了通用的迷彩套装以及藏青色的棉马甲，这意味着从今日起将要开展为期一周的冬末体能特训。黑色的军靴因为是贵重物品，领用的时候需要做个人登记。
无论是上学期还是下学期，学生来自高中部还是初中部，从新学年开课后的第二个星期一开始，学生都将无一幸免的接受为期一周的特训。这项不变的制度尽管行之有年，但在拿到训练服时学生仍免不了发出此起彼伏的哀怨声。
毫无意义！若风烦躁地持续着右手转笔的动作，心里暗暗骂道。他能让一根笔在手指间转出各种花式，反复这个动作能让他感觉得到了宣泄。
也许在一年级的时候还能因为新奇而对体能特训兴奋不已，以为可以拿着AK47到野地打一场CS，但在见识了枯燥的马拉松以及死板又不近人情的教官以后，居若风认为若开展的是完全不靠脑力配合的体力活动的话简直毫无意义。
同样的观念也表现在音乐上。如果光有力量就会变成噪音，当被指出自己的架子鼓表演缺乏激情的时候他这样反驳道。事实上，“打击乐器在技巧上精进就足够了”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总之，不懂得随机应变投机取巧——一味只知道硬着头皮拼命的做法被若风当成了傻瓜般的存在。
手中的圆头笔在手中快速地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一个没把握好，失去控制的笔飞离出了若风的手。
大约落到了左前方，若风弯身去找。
一只握有圆头笔的手此刻伸向这边，转过身来的乔楚对他浅浅一笑。
~
无名山位于星宿中学宿舍区的后面，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山顶不高，路也算不上崎岖陡峭，然而那漫山遍野的生机却是四季长存的。
到了夏天，网状缠绕的树枝让人抬眼看不见蓝天，繁茂的草木筑成一座座油画般的绿色迷宫，一些不知名的蔓藤植物开出了妖娆艳丽的花，一旦进入山林的深处便会不小心以为置身热带的森林当中。即使到了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墨绿色的叶片有许多仍然会牢牢的生长在枝丫上，从未出现过光秃的现象。
“到达山顶的人能得到幸福”，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了这样的说法。这种流言虽然毫无依据可循，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登山者与观光客在这里留下他们的足迹，直通山顶的石梯、路边的休憩长椅、垃圾分类箱、山顶公厕等都应运而生了，成为景区的第二年里这里开通了登山缆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许多人抢着为这座山命名，但各持己见反倒没有了结果，直到现在这座山仍没有真正属于它的名字。星宿中学的师生们干脆就称呼其为无名山。
在学校的大门口，此刻穿着训练服的学生纷纷戴起黑色的贝雷帽，棉马甲已经套在了身上。一些学生为了看起来有型，靴子穿在脚上看着松松垮垮的，鞋带的两头任意的耷拉在两边。助教李小姐正在配合教官指导学生正确的着装规范。
实在不像话！教官从一个学生的靴子里搜出了一台微型手机。即使事先说明了“不准佩戴任何通讯工具，收不到讯号的山上就算带上了也只会成为负担”这一点，仍然会有学生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曾友华老师正在教官面前为这个学生讲情。曾友华平时总是唯唯诺诺，这种时候出来陪笑脸在学生看来并不感到惊讶，非但不惊讶，认为曾友华理应如此的想法则更为恰当。
对于曾友华的印象只维持在“性格像弱女子又被主校嫌弃才来这里管理我们的家伙”，所以私底下学生习惯叫他曾姑娘。
记得一次学生节上，明明是2班活动的场地却活生生给1班的人抢了去，当着学生的面竟然说得出“感觉1班更需要这块场地，那我们也发扬一下谦让的精神吧”那种话，一辈子只会退让的家伙难怪会叫人骑在头上！
这一次碰上的是教官，私底下学生习惯称其为黑面的高个头男人，曾姑娘在他面前拿不出一点男子气概更是理所当然。
此刻，队伍开始朝着无名山的方向行进。大家两人一组，并排有序的走成一条长龙。
一些身强体壮的男生负责背起庞大结实的登山包，里面塞着帐篷防潮垫之类的东西，一到晚上他们会在山顶上留宿。其余的学生携带着个人的保暖睡袋。
要在荒山野岭中露营，少数女生对此感到恐惧，不过在天黑以前，年轻人的好奇心理以及兴奋感一定会战胜不安的情绪，即使到了晚上，由于受训后过分的倦怠与疲劳致使倒下就睡的可能性很大，到那个时候大概也不记得要害怕那回事了。
“没想到今年会出来野营……”美加转过身，朝向身后的香江。
“比较马拉松，这个应该会有趣一点吧。不过，教官没变，本质上应该也不会有差。”早晨起得太早，仍然犯困的香江眼睛半开半合。
“表现糟糕的要在晚上吹着夜风站岗，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没有人性可言！”美加尽量压低声音，但并没有掩盖她气愤的情绪。香江听后仰天打出一个哈欠。
“唉，你带零食了吗？”美加这时又问身边的晓欧。
“你以为是出来春游？”晓欧瞥了她一眼。
“那有什么，我带了。”
“你不是在减肥吗？”
美加环顾四周，确认环境安全后凑近晓欧说：“我说我带了手机。”
“我信你有个鬼！”晓欧立刻反驳道。
“真的，我真的带了。”
“那你藏哪儿了？”
美加此刻变得得意起来，她颇有意味的将眼神扫向自己胸前的位置。大致领会了当中的意思，小欧眼皮夸张地往上一翻，似乎是在说，你真狠！
“对不起，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她们的背后传来香江的声音。
“乔楚。”
“名字真好听，我叫香江。”
“香江的名字也很好听。”
“谢谢。”
“啊，对了香江，我们大约会在山上住多久？”
“三四天吧。”香江照实说。
“那洗漱的问题会怎么解决呢？”
“洗漱？”香江的反应证明她应该没来得及思考这种问题，不过几秒后她说，“脸肯定就不洗了吧，牙齿用矿泉水过一下就好了……”
“这样啊……”
“你很介意吗？”
“哦，也没有……”
“介意也没办法，再跑回学校洗漱也是件麻烦事。”
“那倒也是。”
啊——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是一个女孩的声音。经核实，原来这名胆小的女生在听说山上会有野猪出没的事后便脸色发白，失声大叫了起来。
“南宫铭，你下午负责去抓野猪，晚上我们烤肉吃，大家觉得怎么样？”散布谣言企图装鬼吓人的南宫被揪了出来。曾友华半开玩笑的提议惹来一阵欢笑。
不清楚用了多久才到达无名山的山脚下。感觉痛苦现在才要开始，女生们都憋着一口气。司徒耀仰头看向这座山，山顶和一开始看到的很不一样，因为它越来越高，变得遥不可及，仿佛将冲向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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