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2）恋情告急
一到山顶，教官开始指挥学生搭建帐篷。这里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二十分钟后，六七个颜色各异的帐篷从水泥地上立了起来，从远处看，像刚着陆的降落伞。
不远处的曾友华开始招呼学生过去就餐。在搭建帐篷的时间里，午餐已通过山上的缆车由负责人员送至山顶。地面上此刻铺展开来十几张干净的浅黄色格纹布，从大小上看大约可在上面围坐四五个学生。助教李小姐在餐布上分放着食物。
实在又累又饿，找到空余的位置坐下，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拿餐具开动了起来。筷子与汤勺在空中发生轻微的碰撞。一顿饱餐后，大家被允许在帐篷内休息，以便在特训前养好精神。事实上，一旦教官发令集合，即使精神不济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此刻，收到指令的学生接二连三钻进了各自的帐篷，以黑面教官为首的三个大人也无一例外的这么做了。
感觉抓到了时机，居若风向一个人快速走去，那人正准备弯身进入一个绿色帐篷。他走上前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将她拉到了不远处的矮树下。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望着对面的山头，阿沙力眼中没有光芒。她没有甩开男孩子的手。
“还生气呢？嗯？”既然对方没有反抗，若风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阿沙力斜眼看着若风。那神情让男孩立刻明白，她不是不反抗，只是无动于衷而已。
“别这样好吗？你看你这两天都瘦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再想了，啊？”
若风一脸讨好的表情，对比之下，另一个人的脸显得格外冷淡。“那种事就那么难以启齿吗？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也对，大大方方的正视它也不是你的作风。”阿沙力的口吻中略带一丝戏谑。
居若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我也正视过啊，可是，你怎么说的呢？说我一张嘴就胡说八道，还让我把那满嘴的谎话都吞进肚子里，既然都已经不信任我，解释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拿出行动，而不是尽说些漂亮话！”阿沙力激动地瞪圆了眼睛。
“拿出行动没错啊，所以现在我干脆什么都不提，但这么做你又认为我在逃避问题了，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还真生气了？别气了，该不好看了，啊？”
那家伙看着一点悔意也没有……但他说的听上去却也没错……不行！这只是文字陷阱，不能就这样原谅他！阿沙力快速瞥了对方一眼：“花言巧语什么的还是讲给别人听吧，不是有很多倾诉对象吗？不差我这一个……”
“又来了，跟你说了我跟她没关系……”
“要怎么证明呢？就像我拿出证据一样，你也可以这么做。”
居若风苦笑了一声。“没这个必要。”
“当然了，因为也没有。”
“我们不闹了行吗？”居若风板下脸来。
“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吗？”
“难道不是吗？”他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片刻以后，阿沙力奋力挣脱掉对方正握住自己的手，大声嚷道：“所以我才说我们没话好说嘛！”
提着保温杯从这里经过，司徒耀注意到了这一幕。距离有些远，他不能听清楚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不过女孩子最后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知道阿沙力又在为什么事闹别扭，说实话，他并不关心那两人间的感情事，说不关心，倒不如说不知如何去关心。
的确，他曾经认为阿沙力是他音乐路上的绊脚石，但那只是一念之间的想法。若风不是因为阿沙力才分散了注意力，或者说，即使没有阿沙力，若风能否全心全意专注在音乐这件事上也是个未知数。所以他宁愿相信，如果失恋会叫人一蹶不振，能和好便不是一件坏事。不过照目前看来那两人应该仍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确切的说，是其中一方并不想迈出这一步。
眼看阿沙力朝这边走来，司徒耀低头钻进帐篷。
~
在教官的口令与哨声中，这天下午开展了一系列的常规训练。不出一个小时，酸胀感已经遍及全身，贝雷帽下面的每一张脸变得痛苦扭曲。
天色极为艰难地黑了下来，帐篷附近升起了火。夜里没有风，橘红色的火苗在五六个大铁盆中安静地窜动着，不时能听到燃烧中木柴发出的响声。
春天还在跟冬天约会，因此用火要格外小心。铁盆放置的位置与山上的树木需保持高度安全的距离。大人们还向守护山林的管理员承诺会在指定的时间内用灭火器将火扑灭。
来取暖的学生一个紧挨一个，拥着明火，同时也能感觉到由别人身体带来的温度。围在一起的学生说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哈出来的白气很快飘进火里化为灰烬。
一个男孩的视线此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名转学生的身上。乔楚正在距离稍远的另一个火盆旁烤火，她似乎正在说着一件什么事，表情生动却仍然保持着仪态优雅。
在她旁边的几个女生纷纷把头伸了过来，最后除了说话的乔楚以外，其余人听完以后都抑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看来转学生已经融入到了她们当中。
真特别……
司徒耀有些出神地望着她，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很快将目光移开。这个时候，有人一屁股做到了他边上。边上的南宫拼命搓着手，同一时间朝手心哈着气，几次下来他干脆把双手伸到了前面的火光里。
女生那边传来笑声，南宫竖起耳朵，听到了一个酥麻的娃娃音。拥有这个声音的女孩名叫华妹。南宫此刻着迷一样看着她。
“真漂亮。”南宫有些情不自禁。
“——是啊。”司徒耀也抬起头，看着乔楚说。
终于得到了温暖，南宫放下手示意性地抬了抬下巴：“中午有人看见他跟阿沙力在一起。”
司徒耀朝他下巴指出来的方向看去，与内心所想的一样，目光捕捉到的果然是那个人。居若风此刻坐在离他们最近的火盆边，从司徒耀的角度能看到他裹着厚马甲的弯曲背部。
“以为两个人会和好，到后面又吵了起来……”找不出看好这段感情的理由，会酿成分手的原因倒是很多，“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南宫的嘴里含了这样一句话。基于身旁坐着耀，他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原本正是想避开别人才把阿沙力叫到外面，没想到还是让人知道了……”司徒说。
“这么说，当时的情形你看到了？”南宫张了张嘴。
“啊。”
“你知道阿沙力为什么闹别扭吗？”
司徒耀捡起地上的小木条丢进火盆里：“大概知道一点，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这样啊，果然还是那种事吧。”
“有不一样的地方。”
“唉？”
“阿沙力的态度这一次变得很强硬，若风尽力讨好也没有用。”
南宫点点头：“是嘛。。。。。。”
“不过也好，说不定经过了这件事，有人以后也会收敛一些。”司徒耀觉得这是自我安慰。
这一次南宫没有很快接话。他伸手从马甲口袋中取出他的保温水杯，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感觉不那么口干舌燥了，他说：“阿沙力是个好姑娘，但也不会……总是让人有新鲜感。”
“什么意思？”来了一阵风，面前的火焰微微颤动了两下。
“总是觉得好奇才喜欢，风一直都是这样吧？阿沙力的性格。。。。。。有时候大大咧咧有时候也很温柔。。。。。。但是。。。。。。完全不需要琢磨就能了解的个性对风来说。。。。。。只是这样而已。。。。。。不会太简单了吗？”南宫的口气听着有些生涩。
“这有什么关系吗？”司徒耀抬眼看他，表情有些困惑。
“我是想说……那家伙会一直保持专注吗？要说女人……说不定……也跟乐器一样。。。。。。是会玩腻的吧……”南宫不自觉地低下头。
听明白了话中的意思，司徒耀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他的目光盯着眼前那一团正在舞动着的火焰，瞳孔中倒映出烈焰橘红色的样子。南宫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腋下溢出了汗水。
“下一次……别再说这种话了。”南宫耳边响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也知道说了无趣的话，南宫没有反驳。说实在的，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
被表圈的水钻闪了一下，好在没有眩晕感，在看清楚那块女士表上的英文字符后美加与晓欧交换了一下眼神。
没错，蓝宝石的水晶镜面，真皮的表带，不锈钢的外壳，品牌是卡地亚。即使在这么黑的夜里那两个人仍然有自信不会弄错。
听说规定是七点就寝，刚才犯困的香江突然间问到时间的问题，乔楚才拨开衣服的袖口。
这样看来应该不是裸特，所谓裸特意思是完完全全的特长生。只有平民才会以裸特的身份进入学校。尽管不是顶级奢侈品，但会戴这种表的人多半也不是平民。这么说，跟我们是一类人吗？相同的情况以同班的佐赫为代表，表面上是以特长生入学但却过着有钱人的生活，要说学校里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看来大约已经摸出了对方的“底细”。
此时，好像有人在她们的上空哈出一口气。
“记住了吗？”一个男孩的声音开口说道。
四人一起抬眼看上面。晓欧认出贴上来的这张脸是居若风。
此刻局若风躬身站在四个女孩坐拥的火盆边，双手插进棉马甲的口袋里，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或者说，之前都停留了一下但最终他移开了视线。
“还没有，这两天应该可以想起来。”这才反应过来，乔楚接上若风刚才的问题。
“别逞强。”若风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从明火边走开了。
“你跟居若风很熟吗？”男孩走后，美加好奇地睁大眼睛，身体靠了过来。
“倒没有，他教室的座位在我后面，所以就说过几句话。”
“居若风还不错，好相处又很幽默，最初蔡以庭也因为受到他性格的吸引才答应跟他交往。可惜是个裸特，要不然我就会追求他。”
“当第三者也没关系吗？”香江挑起眉毛逗趣道。
“讨厌！”
“可是他出了名的‘贪玩’，做他女朋友难免会紧张吧，蔡以庭就深受其害。”与那两人不同，晓欧有自己的想法。
“抓不住男人的心自己也有责任。只是跟我们多说几句话蔡以庭就会生气，当初也是看到她傻大姐的性格才会叫她阿沙力，现在看起来，她的神经比谁都细腻，这种样子男生怎么会受得了？”美加抗议道。
“是啊，一点也不掉以轻心的样子。”香江迎合美加的说法。
“刚才你还说如果他不是裸特你就会追求他？这说明什么？你被他吸引了不是吗？换句话说，如果你自己的男朋友本身已经够有魅力了还到处乱放电你会怎么想？”晓欧坚持己见。 “我的佐赫才不会！”其余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一句话。听到这样的回答，晓欧朝夜空翻出一个白眼。
为了帮助御寒，听说也有一定的助眠功效，助教小姐开始发放存放在保温箱内的热牛奶。临睡前大家把它喝了个精光。
待防潮垫铺好以后，学生们纷纷躺进了各自的睡袋里。老师跟教官会轮流守在营地，之前担心会被野猪偷袭的女生也渐渐卸下心防。但愿今晚会安然度过，才刚祈祷完人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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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果然还是那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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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阿沙力的态度这一次变得很强硬，若风尽力讨好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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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男人的心自己也有责任。只是跟我们多说几句话蔡以庭就会生气，当初也是看到她傻大姐的性格才会叫她阿沙力，现在看起来，她的神经比谁都细腻，这种样子男生怎么会受得了？”美加抗议道。
“是啊，一点也不掉以轻心的样子。”香江迎合美加的说法。
“刚才你还说如果他不是裸特你就会追求他？这说明什么？你被他吸引了不是吗？换句话说，如果你自己的男朋友本身已经够有魅力了还到处乱放电你会怎么想？”晓欧坚持己见。 “我的佐赫才不会！”其余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一句话。听到这样的回答，晓欧朝夜空翻出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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