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3）轨迹交汇
这扇暗红色的木门就在眼前，刚要伸出握钥匙的手去开，司徒耀突然把手收了回来。
一个缠绕自己一天的声音又来了。每听一次胸腔处都会变得更不畅快，男孩不耐烦地摇晃了几下脑袋，似乎试图把它甩开。
“我们组乐队吧！”这样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由我来担当鼓手的话你们觉得怎么样？总之，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个声音的主人曾经这样说道。承诺说得再好听也只能当作是艺术品来欣赏，如若依赖它而生存往往会令人失望。但是，当那种话出自于一个看似从不喜欢被承诺束缚住的人之口，却反而能令人深信不疑，尤其当倾听者也被同一份热情冲昏头脑。
“好啊！”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的时间，司徒耀这样回应对方。
当梦想开始的时候男孩就没打算要轻易地放弃。他很清楚，当初的决定并非只是出于一时头脑发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和敬畏。
大约只是短短半年间的事，但感觉却像过了半辈子。期间因为音乐理念不同而争吵的次数数不胜数，但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吧？一直这样下去至少能证明大家都在同一条路上走。有些事尽管不能妥协，但也无法完美，想着无论与队友产生多大的分歧都不能越过拆伙这条底线，正是抱着这样的一份认真态度男孩走到了今天。
然而接下来会怎么样，司徒耀越来越没有把握。
在这个潮湿又逼仄的弄堂里生活了快二十年，今天才感觉到强烈地喘不过气。想得到一丝广阔的安慰，他抬头望向天空，然而迎来的却是那低矮又狭隘的弄堂上空，如同被囚禁在了这里，压抑感填充了整个胸口。
男孩快速走向那台刚被停置没多久的越野单车。解开车锁后，他抬起右脚。
车子飞速朝弄堂口行驶而去。
~
当一把游戏币抓在手里，司徒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全城最大的电玩城。兴奋的打击声以及各种电子乐在耳边疯狂回响着。彩票娱乐机那儿聚集了相当多的人气，司徒耀对此并没有兴趣。
再往里面走一点就是体育类游戏的专区，各种机器都被标上了名称，找到目标后他走上前。那儿并没有多少人。
郁结始终无法被发泄，一款以足球为主题的街机游戏VR射手已经吃了两张黄牌，该用上的战术几乎都用上了，不清楚是不是没有用对时机，总之虚拟的球场上仍然看不见一丝转机。看来要想扳回这一局已无胜算，如同回天乏术了。
这种非实战型的游戏本身就不是他的强项，在这一场比赛没结束之前司徒耀提前离开了座位。他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大约花了五分钟的时间，他从厕所出来并走到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灌听装啤酒，只用了两口他便把酒喝了个精光，再回到电玩城内的体育专区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
但是，发生了奇怪的事……刚刚的那个游戏……为什么……
是的，第三局，中国队对阵小日本队。自己玩到一半就撒手不管的那台机器……那么惨不忍睹的战况结果竟然……
赢了？
可是机器本身不可能自己会赢，怎么回事？VR射手的机器前面此刻冷冷清清，司徒耀记得刚才也是如此。他朝四周环顾一圈，各路玩家都蹲在自己的机器前紧紧的盯着，没有人在随处游走。
正在这时，三个年纪相仿的男青年从他面前匆匆跑过，表情带着几分异样。似乎有事发生，怀着好奇的心理他跟了上去。
跟着那三个人，他进入到了一个讲求速度的游戏区块。这里的大型游戏主机都拥有着相当豪华的外观。方程式赛车的机器一字排开，立有八台左右，周围一些有名的赛车游戏也拥有相同的主机数目。
一台头文字D的街机旁边簇拥着七八个男孩，他们不时发出激烈而此起彼伏的叫声。一开始的三个男青年也把脑袋扎了进去。
由于身高的优势，司徒耀勉强能看清挤在他们当中的机器屏幕。那种在道路上极速奔驰的视觉冲击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司徒耀没有玩过这款游戏，然而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迫切的想坐上去驾驭着它。
那变化多端的车道，惊险的U形弯，急速地漂移，即使听不见也能想象到引擎发动时疯狂的声音……
此刻，被簇拥在当中正握着方向盘的那个人的车技的确堪称精湛。
看来，遇到游戏高手了。司徒耀伸了伸脖子，勉强能瞄到那名玩家的侧影，并不能看清楚对方的正脸。不过，男孩想当然的认为对方多半是那种专注得双目圆瞪一副疯狂紧盯的面目，并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司徒耀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对游戏本身并不热衷，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三次来这种地方，前两次都是被南宫拖来的。
是时候该回家了，于是他转过身。等一下！那个人身上穿的风衣。。。。。。
~
~
下午在公馆的银杏树前观察了那棵树很久，抬眼的时候发现有东西从天上飞过，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离开了公馆很长一段距离。那东西飞得太快，他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在电玩城附近，那只飘在空中的纸飞机突然消失了。出租车司机报了车费的价目，这才意识到刚才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钱，他不慌不忙地摸一摸衣服，也算走运，上衣口袋还有几张零钞。结清车钱后他走进了那家大型的电玩城。
似乎很上手，少年觉得应该以前也玩过同类型的游戏，游戏结束后没多久便有两个人上来搭讪。说是因为他的技术好，想跟他深入探讨一下，也许认为那两人并没有恶意，于是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这是在两幢大楼之间的地方，过道里的楼间风吹得三个身影缩成了一团。
“哥们，喏，来一根。”一个光头模样身材壮实的男人叼了一根双喜牌香烟，同一时间他朝少年递上那种红底色的烟盒。
少年从中抽出一根，模仿光头男的动作他也把烟含在了嘴边。一只手伸过来给他点火。
“你好像不是经常来这里玩吧？我以前没怎么见过你。”光头男开始吞云吐雾。
“我想我是第一次来。”少年好像把烟气吸进了气管里，他猛地呛出声来。光头男看得出这小子没抽过烟，应该是个小白脸。
“要不要问问看他那东西练了多久？”大约跟班性质的人把脑袋凑向光头男。
“啊，对了，你技术还不错，街机那种玩意儿你接触很久了吧？”
少年似乎努力想了想，答案是记不清楚了。
“谁能一上来就那样？肯定是练了很久才能练成这种水平的嘛。”跟班自信满满地说。
“那也得看是谁！”光头男狠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时他发现少年正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的手里捏着一小段烟嘴。
竟没料到对方已经抽完了整根烟，光头男有些吃惊。“怎么样？这烟还不错吧？”
“嗯。”少年把脸转向这边。
“再来一根？”
“可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没事！”光头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们就当是交了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
“对啊！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事记得找我。”光头男递上来一张纸片，同时间他警觉性地环顾四周。确认一切安全后他从牛仔裤里掏出一小包新玩意，以最快的速度他把东西塞给了少年。
“大哥，我们干嘛做赔本生意？”离开少年一段距离后，跟班问。
“你注意到没有？那小子身上穿着风衣。”光头男一脸收获的表情。
“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么冷的天，穿那玩意儿能保暖吗？”
“白痴！我是让你注意那件风衣！”
“很普通啊。”
“风衣上的胸章，写着STAR。”
“没听说过，什么牌子啊？”
“什么什么牌子啊？那是校名！猪脑！”
“学校的名字？可是大哥，校名怎么了？”
光头男深吸一口气：“我现在终于相信了——就是你小学没毕业这件事！这可是全城出了名的贵族学校，而且我猜，那小子耳朵上戴着的一定是真钻石！”
“真的？但是，这种带钻的耳钉我看见好像满大街都有。”
“你是土鳖没见过世面我不怪你，我可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只有鱼饵放好了才能钓到大鱼。你懂么？”
“原来如此，大哥真是英明。”
经过这里时，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跟踪而来到了这里，司徒耀把身子藏在大厦围墙的另一面，并时不时朝那黑暗的过道内看去。好在没有人从这里经过，否则一定被当成可疑人物看待。
认为对方穿着星宿中学的校服，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冬季竟然穿着那件薄款的中长款校风衣？学校在校服上向来严格执行，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也许是好奇心作祟，发现“校风衣”跟着两名青年男子即将要离开，司徒耀悄悄跟了上去，刚才还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眼见那两个青年人已经反向离开，后背紧贴着墙，司徒耀深吸一口气。他渐渐把头侧转向一边。视线在黑暗中搜寻到了目标人物。这以后男孩亲自目击到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穿着星宿中学春季橄榄绿色校风衣的少年正一点一点试图打开包有非法物品的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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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快速走向那台刚被停置没多久的越野单车。解开车锁后，他抬起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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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非实战型的游戏本身就不是他的强项，在这一场比赛没结束之前司徒耀提前离开了座位。他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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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机器本身不可能自己会赢，怎么回事？VR射手的机器前面此刻冷冷清清，司徒耀记得刚才也是如此。他朝四周环顾一圈，各路玩家都蹲在自己的机器前紧紧的盯着，没有人在随处游走。
正在这时，三个年纪相仿的男青年从他面前匆匆跑过，表情带着几分异样。似乎有事发生，怀着好奇的心理他跟了上去。
跟着那三个人，他进入到了一个讲求速度的游戏区块。这里的大型游戏主机都拥有着相当豪华的外观。方程式赛车的机器一字排开，立有八台左右，周围一些有名的赛车游戏也拥有相同的主机数目。
一台头文字D的街机旁边簇拥着七八个男孩，他们不时发出激烈而此起彼伏的叫声。一开始的三个男青年也把脑袋扎了进去。
由于身高的优势，司徒耀勉强能看清挤在他们当中的机器屏幕。那种在道路上极速奔驰的视觉冲击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司徒耀没有玩过这款游戏，然而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迫切的想坐上去驾驭着它。
那变化多端的车道，惊险的U形弯，急速地漂移，即使听不见也能想象到引擎发动时疯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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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耀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对游戏本身并不热衷，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三次来这种地方，前两次都是被南宫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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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公馆的银杏树前观察了那棵树很久，抬眼的时候发现有东西从天上飞过，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离开了公馆很长一段距离。那东西飞得太快，他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在电玩城附近，那只飘在空中的纸飞机突然消失了。出租车司机报了车费的价目，这才意识到刚才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钱，他不慌不忙地摸一摸衣服，也算走运，上衣口袋还有几张零钞。结清车钱后他走进了那家大型的电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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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一上来就那样？肯定是练了很久才能练成这种水平的嘛。”跟班自信满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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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干嘛做赔本生意？”离开少年一段距离后，跟班问。
“你注意到没有？那小子身上穿着风衣。”光头男一脸收获的表情。
“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么冷的天，穿那玩意儿能保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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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什么牌子啊？”
“什么什么牌子啊？那是校名！猪脑！”
“学校的名字？可是大哥，校名怎么了？”
光头男深吸一口气：“我现在终于相信了——就是你小学没毕业这件事！这可是全城出了名的贵族学校，而且我猜，那小子耳朵上戴着的一定是真钻石！”
“真的？但是，这种带钻的耳钉我看见好像满大街都有。”
“你是土鳖没见过世面我不怪你，我可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只有鱼饵放好了才能钓到大鱼。你懂么？”
“原来如此，大哥真是英明。”
经过这里时，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跟踪而来到了这里，司徒耀把身子藏在大厦围墙的另一面，并时不时朝那黑暗的过道内看去。好在没有人从这里经过，否则一定被当成可疑人物看待。
认为对方穿着星宿中学的校服，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冬季竟然穿着那件薄款的中长款校风衣？学校在校服上向来严格执行，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也许是好奇心作祟，发现“校风衣”跟着两名青年男子即将要离开，司徒耀悄悄跟了上去，刚才还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眼见那两个青年人已经反向离开，后背紧贴着墙，司徒耀深吸一口气。他渐渐把头侧转向一边。视线在黑暗中搜寻到了目标人物。这以后男孩亲自目击到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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