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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2)她是谁

    那种意识又来了。

    一旦大脑发号司令,指尖上的动作便能很快得到控制,延伸至手腕处也都可以有所反应。就是这样的一种意识,而且越来越强烈。

    一辆大型客车闯入……

    瞬间急转弯……

    轮胎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声音……

    女孩的尖叫……

    一阵剧烈震荡后霎时昏天暗地……

    与此同时,有种称之为尘嚣的东西正一步步向这边靠近,渐渐地被它包围住了全身,终于……

    当睫毛拨开尘世,或许因为无法适应黑白的反差,在第一条件反射下眼皮立刻合上了。只是,刚才被光丝刺穿的视网膜却一阵剧烈地疼痛,太阳穴的位置也有强烈的眩晕感。痛感消失后他又开始尝试。在这个过程中眼皮张开又合上,这样又反复了几次。

    尘世的光已经嚣张地无孔不入。他们一路滋生开来,从大动脉伸向毛细血管,从肌肤深入骨髓。。。。。。

    这一次,眼睛彻底地睁开了。少年平静地看着阁楼的半斜面天花。

    身体无法动弹,他尝试着先控制五根手指来抓成一个拳头,认为还不够,又试了一次,还是不够,再试了一次。。。。。。

    几次努力下来,他感觉到了力量。

    借助这股力量,他从白色的大床上坐了起来,脚底接触到了地面。石灰蓝色的地毯有温柔的触感。

    起身的瞬间尽管有些踉跄,但通过双手的协调平衡不一会儿便直直的站稳了。此刻,从百叶窗钻入的阳光落在他白色的睡服上,睡服的周边散发出干净的暖暖白光。光芒下的影子扯断了那条连接在身体上的长管子。

    一,二,三……

    练习步行的动作迟疑又机械,为避免倒下,跨出去的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当事人对此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终于走到了百叶窗前,他将窗帘拉了上去,瞬间暴露的落地玻璃窗同一时间送来了丰厚的午后阳光。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外面是屋顶花园的一小部分,那里种了一些花草。

    这时,一件摆放在墙角的物体吸引到了他的注意。这是一种打击乐器,全身散发暖白色的光,当中一个中鼓上交叉摆放着敲击时用的工具。

    走到架子鼓旁,伸出左手,他拿起了其中一根鼓槌。出于尝试的心理,鼓槌向踩镲慢动作落了下去,发出一种既沉闷又清脆的声音。他又轻轻敲击了两下。

    这声音太熟悉了,应该经常能听到。是的,是经常没错。可是,经常是什么时候……

    “少。。。。。。少爷。。。。。。”将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里,信管事站在门边,目瞪口呆。

    ~

    “已经跟老太爷联系上了,他说会赶明天的早班飞机回上海。”

    “让爸也不必太着急,能安全抵达最重要。”落木坐在厨房边的就餐处,信叔躬身站在她边上。

    “嗯,夫人说的是。”信叔将视线从少年的身上移开。

    “电话里好像还说了别的事吧?”

    “啊,没错,老太爷有吩咐,说要尽快找到公西柱。”

    “公西柱?”落木没听过这个名字。

    “好像是少爷以前在乐队里的朋友。”

    “朋友啊。”落木不知道为什么露出惬意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我说了‘少爷一醒来就在房里敲鼓’的那种话。”信叔加上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公公的做法落木似乎也很理解。

    “没想到,就这样醒了过来。心里自然是盼望着会发生这样的好事,但一旦发生了,却实在难以置信。”目光再次投向在吧台酒架边正端详各类酒瓶的少年,信叔感叹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只要相信有奇迹,奇迹就会出现。”落木露出稍显激动的表情,“对了,伟仁你通知他了吗?”

    “老爷已经通知到了,可能半小时以后就能赶到。他好像还带上了张顾问。”

    丈夫在处理突发事件上的能力任何时候都不会叫人失望,这一点令落木钦佩不已。

    “这两年来也多亏了张医生。”管事说。

    “是啊,还有看护小姐,她也出了不少力。”落木添上一句。

    “哦,说到看护,到现在也没见她的人,她出门了吗?”

    “说是过几天就要回家,所以到市区带点礼物给她丈夫和儿子。”

    一个女人离开丈夫孩子到外地打工确实不容易,管事理解地点了点头。

    “信叔?”

    听到有人在叫他,管事回过头:“少爷,有什么事?”

    “我好像没来过这里。”少年的眼睛漆黑而疏离。

    “哦,忘记跟你说了,这里是我们新家,搬进来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吧。”管事朝大厅的吧台走近两步,“老太爷说这里清静,适合修身养性,所以就买了下来。”

    “刚开始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住久了也就不想离开了。”说话的是落木。

    “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那种最开始因为不熟悉环境而不适应的感觉现在已经转变成了离不开的心情。”眨巴着一双迷雾般饱含温情的双眼,落木有着茶色温柔的长发,额前绕过一股麻花式发辫,配上同样是波西米亚风格的花朵长裙。她娇嫩的肌肤此刻显出吹弹即破的透明感,且优雅如猫,美得恍如落入人世的天使。

    “她是谁?”酒架边的人突然朝这边问道。~

    ~

    从这幢称之为韩公馆的别墅里走出来,前院内的景观区一览无遗。张忠金轻揉太阳穴的位置,他的偏头痛又发作了。

    最近爱女的学校举行了亲子间的活动,但一心忙于工作的张忠金竟然疏忽了这件事,说是疏忽倒不如说是完全忘了这件事更恰当。爱女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张忠金联系了她周围的亲戚朋友,后来确定是住在了她青浦的朋友家。只是,刚刚学校来电话说女儿张可奈已经很多天没去上课了。

    青春期的女孩也同样不能让人省心,总认为男孩子才会惹出乱子的张忠金已经不止一次发出这种感慨。

    “也就是说,失忆了?”送他出门的韩伟仁如此说道。

    “啊,这只是我的推测。记忆的部分丧失,没错,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不过,详细的情况还是要等做过脑部检查后才能知道。”

    “好吧,那就等老爷子回来了再做安排好了。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倒是我,匆匆忙忙地来又要匆匆忙忙地走。”话虽如此,但张忠金觉得是自己被人麻烦了。

    “要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说。”韩伟仁似乎并不清楚张忠金急着赶回家的原因。若没必要,张忠金不打算告诉他,说实话,他并不太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个人。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停在雕花的铁门前,张忠金说。

    “我开车送你吧?”韩仁义指指车库的方向。

    “不给您添麻烦了,路很近,走两步就能到家,但还是谢谢。”

    “最后能再问你个问题吗?”韩伟仁还有话要说。

    “啊,您问。”

    “你刚刚提到记忆的部分丧失,在医学上有过这样的案例吗?”

    “这个嘛,有倒是有。不过您也知道,这方面不是我的专长。”  “是的,我明白……”

    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这么问,不过张忠金并不会对此深究,即使

    不必深究就能看出事情的原委,他也宁愿装作不知道。“我有个猜测,而且很大胆,您如果不介意的话……”

    “你说。”韩伟仁探身向前。

    “刚才我也对令儿问了不少问题,之后不负责任的做了推测。怎么说呢?表面看起来,令儿似乎只忘记了三五年内的事,其实不然,刚才我也问过他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他说爷爷对他很好,但让他举例子他却一件事都想不起来。从这一点可以大胆的猜测,令儿对一直陪伴在他周围的人没有失去对他们的印象,但仅仅只是印象。另外,对那些突然出现在他生命当中又或者陆续出现的人便难以辨认了。硬要从时间上来做分析的话,相信近三年到五年间的事令儿应该多数都忘了,当然,也不能确定在三到五年前发生的事就一定记得清清楚楚。”

    “那像这种部分失忆的人有没有可能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这个,也不好说。毕竟,每个病人的情况不一样。对了,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

    该说。。。。。。”张忠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令儿以前……好像跟现在不太一样吧……”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或许……真的是因为昏迷了太久……但是……他现在的表现真的

    更像是一个年龄三四岁的孩子,当然,这跟智商没关系,说的是性情方面……照目前这么看,确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吧……”

    听到这种话,韩伟仁看了眼前院休闲区内正观察银杏树的少年,高大的银杏树几乎光秃地只剩下伸向天空的枝丫,但仍有两片黄叶顽强地生长在树枝上。

    “少爷不见了——”就在私人医生走后没多久,公馆内引发了一阵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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