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卷 （六）奇异的幻想走失
（六）奇异的幻想走失
回想父亲在家时，没有人看不起我的，大人小孩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笑盈盈打一声招呼，可现在熟视无睹；那时因为人家大小事有求于父亲。家里来了信，都要找我父亲读，读了后还要给他们写回信，那家生了孩子起个名，春节写个春联什么的，都得找我父亲，特别是家中有孩子读书的，更是不一样的对我家人的尊重。
我父亲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有时字没有写好，父亲只好买纸给人垫上，这是不说话暗中做的，意思是写坏了，就得赔人家的。有时为这事，母亲也要同父亲吵上几句，母亲说我们家也不富裕，再说贴墨汁和工夫就不说了，还要贴钱。父亲感觉有些理亏，心就软了下来，忙说好好好，下回注意好吧，就这一回。父亲这对母亲说，母亲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过年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家家都重视，事情就多，磨豆腐、抄瓜子、熬糖、烫粉皮，里里外外，房前屋后的大帚除，搞卫生，还要到上山砍柴，最少要储备半年以上的柴草，立春了山上草树汁水都上来了，要比现在每百斤要重个三十来斤重，这不说，到了春夏山上蛇虫都出来了，很不安全。家中的一切琐事都得在古历二十八之前干完，就是侧所的大粪也得清理干净。父亲呢，写对联，从一近腊月就开始写，有些人还是比较自觉，知道春联小册子有卖的了，就拿纸来叫写，知那时家家都忙提前就拿来，这样就不挤到一起了，父亲就不那么忙了，最忙的一年，我记得，人家都放花炮过年吃年饭了，我自家的春联还没有动笔写。父亲看着最后来拿走春联人的背影心里非常地自豪，脸上堆满了灿烂，展开了红纸开始给自家写春联了。只写了八个字：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我出生在三年困难的时期的头一年（ 1959年至1961年）。三年大饥荒时期人们吃不饱饭，饿死了不少人，特别是农村更严重。可是我在父母的羽翼下平安的渡过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事。这些事我是没有记忆的，父母也没有对我诉说过那段艰苦的岁月。人们说人的记忆，男记三女记四。对于这个说法，我当然是不认同的，三岁那年父母姐对我说，我怎么怎么的，我一点影子也没有。我虽然是过来人还是不清楚这个说法，有什么理论根据，只有一种解释，也许那个时代出生的人笨一些，因饥饿嘛，身体的生长和大脑的发育都要推迟些，这个是有可能的。如果在我七岁为界，七岁前后，这两段童年时光那是有深刻记忆的。
我大约在四、五岁时，就在七、八岁小孩堆里混。那时我老大，也是多亏大姐，她师范毕业就当上了小学老师了，她每天去学校上课就将我带去。我在家是未独，家里都是要惯一些，也是宠爱些。还给了一个小板凳，我坐着，人模人样的同比我大好几岁的小朋友们一起读着书，自己也不知读了什么，记忆里最多的还是拼音，也零散的，什么声母、韵母的，到今天我还是那时学的一些零散的拼音，什么前鼻音，什么翘舌音，我还是不清楚，有好些字还是拼不出来，害得我常常查字典也只好查笔划。回想那七岁之前的时光，虽然不富裕，那真的是美啊，在平日里有姐姐关爱，回到家里有母亲和父亲的爱护，放学后，小朋友都愿同我玩，我想要他们的东西，都会给我。我父亲也是老师，那时人们还中尊师重道的，家家的牌位上还有：天地国亲师。当神一样供奉着。曾记有一个叫黑娃的小男孩，比我大个一两岁，反正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拿着一装纺纱婆婆的笼子，这笼子四周是用竹子联接上下两块圆木板里，还有一个小门，特别精致。那纺纱婆婆（像是大黄虫）还在里面跳来跳去，还有几个同我一起读书的孩子也在场，还说到晚上纺纱婆婆就纺线。我听到这样神奇的话，觉得好玩，就伸手向黑娃要，他不给，我说拿东西换，那些大孩子都帮着我说换吧。我这也给，那个说他的东西也给小黒娃。有一大堆小东西，他就是不肯换。我真的好气，还没有人对我这样的。我姐的学生还在一旁劝黑娃给我，给老师弟弟吧，回头再叫你爸做一个，你爸是木匠。不，不给！我们这么东西换。不换。黑娃喊着，将笼子抱到怀里紧了，生怕别人抢他的。这时这些大一点的孩子不愿意，就开始他一拉，你一推，七拉八拽的，笼子散了一地，纺纱婆婆在地上跳了跳也飞跑了，大伙见此不妙，一个个一阵风似的各自跑回了家，只剩下黑娃哇哇的哭着，没有人理他，自哭泣自息，在那里边摸着眼泪，边拾着散落到地上的纺纱婆婆笼子的残骇。我在墙角边偷看着，心里酸酸的，也想过去说我不要了，我怎么说呢？笼子都散了，更怕他家大人来我家告状，说不定要挨打呢。我一直在墙角边上把着风，他拾散乱的笼子起默默地回家了，又等了一会见他妈出来了，是向我家方向，这个坏了，我心砰砰直跳，紧张得额头都沁出汗珠来了，她从我家门前走过，还同我妈打了一个招乎，就去她家菜地弄菜了。好象没有说这件事，心稍稍平静了些。一会儿我姐班上一个学生跑来对我说，没事了，你可回去了。我说黑娃没有同他父母说吗？他回前，我对他说了，就说是不注意摔一跤，摔坏的。是这样。没事，他不敢说，说了我们都不跟他玩。听了这话，我才神气十足大摇大摆回家了。
第二天，我和姐放学回家，我进门就看到了一只崭新的装纺纱婆婆的笼子，比那黑娃的那只笼子还要漂亮，上下两圆木板光光滑滑地，周围站的竹筷子状圆圆竹，在上面圆木板的中央还安了一个铁丝钩子，还可以挂，真的是好。我抱起笼子又是蹦又是跳，高兴后说，我要纺纱婆婆。母亲说到晚上她才出来，她不叫你到那里去逮呢？我提着笼子这家跑到那家，在大伙面前显摆显摆。当我见到黑娃还是那只散了修好了的笼子，切生生的望着我，我不想理他，准备走开时，叫住了我，我有两只纺纱婆婆，给你一只。这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停下，看了看他笼子里的纺织婆婆说，我要那只大的。黑娃停了片刻可怜巴巴地说，好吧，你们要带我玩。好吧。我也有些不情愿，想他的纺纱婆婆，免强答应。这队里的孩子谁都不敢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我只要说一声，就没有人跟他玩了，那时，我的威信人孩子中真的好高。但是，我从不欺负别人，最多就是想别人新闻东西玩玩，玩够了还是还给人家的，就是占个头，虽说当时我只有六岁，一般孩子都听我的，有时还叫我去评理什么的。我一秘密告诉你，有些孩子读书就有九、十岁了，在一年级还不如我这在课堂上混的孩子，我在课堂上上课，从没有做个正规作业，不过没有人管呀，大姐有时也发一张考试卷给我做，我的成绩都在中等偏上的位子，按现在我是应该升级的，也就这么有时去，有时不去，两年断断续续，估计一年不到一点。
原本开年就到父亲边学堂里读二年级，大姐那边我想不到去了，因为她带自己的儿，我是四岁时她带的，当时大姐的儿子是给我妈帮她带，小呀没办法带到课堂去，现行了，我就必须到这边来上学。我有了这个基础，就是读三级也是没有问题的。天有不则风云，到了读书的年龄可想不到上了，当时也没有感到读不读有多大关系，自己没有想过，就是一下全大队，就是我住的自然村里的小孩都不同我玩了，一天到晚就在家里呆着，一出门就会有小孩子骂句，大人们当初的笑脸变成了黑脸，好像欠他们似的。
一个多彩的世界离我远去了，一个充满奇异的幻想的男孩走失了，一个活波开朗的男孩不见了，十岁后，我就成了种菜能手，我家屋后面一块自留地，是我的菜园子，它是我认识劳动可创造财富起源地。懂得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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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父亲在家时，没有人看不起我的，大人小孩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笑盈盈打一声招呼，可现在熟视无睹；那时因为人家大小事有求于父亲。家里来了信，都要找我父亲读，读了后还要给他们写回信，那家生了孩子起个名，春节写个春联什么的，都得找我父亲，特别是家中有孩子读书的，更是不一样的对我家人的尊重。
我父亲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有时字没有写好，父亲只好买纸给人垫上，这是不说话暗中做的，意思是写坏了，就得赔人家的。有时为这事，母亲也要同父亲吵上几句，母亲说我们家也不富裕，再说贴墨汁和工夫就不说了，还要贴钱。父亲感觉有些理亏，心就软了下来，忙说好好好，下回注意好吧，就这一回。父亲这对母亲说，母亲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过年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家家都重视，事情就多，磨豆腐、抄瓜子、熬糖、烫粉皮，里里外外，房前屋后的大帚除，搞卫生，还要到上山砍柴，最少要储备半年以上的柴草，立春了山上草树汁水都上来了，要比现在每百斤要重个三十来斤重，这不说，到了春夏山上蛇虫都出来了，很不安全。家中的一切琐事都得在古历二十八之前干完，就是侧所的大粪也得清理干净。父亲呢，写对联，从一近腊月就开始写，有些人还是比较自觉，知道春联小册子有卖的了，就拿纸来叫写，知那时家家都忙提前就拿来，这样就不挤到一起了，父亲就不那么忙了，最忙的一年，我记得，人家都放花炮过年吃年饭了，我自家的春联还没有动笔写。父亲看着最后来拿走春联人的背影心里非常地自豪，脸上堆满了灿烂，展开了红纸开始给自家写春联了。只写了八个字：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我出生在三年困难的时期的头一年（ 1959年至1961年）。三年大饥荒时期人们吃不饱饭，饿死了不少人，特别是农村更严重。可是我在父母的羽翼下平安的渡过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事。这些事我是没有记忆的，父母也没有对我诉说过那段艰苦的岁月。人们说人的记忆，男记三女记四。对于这个说法，我当然是不认同的，三岁那年父母姐对我说，我怎么怎么的，我一点影子也没有。我虽然是过来人还是不清楚这个说法，有什么理论根据，只有一种解释，也许那个时代出生的人笨一些，因饥饿嘛，身体的生长和大脑的发育都要推迟些，这个是有可能的。如果在我七岁为界，七岁前后，这两段童年时光那是有深刻记忆的。
我大约在四、五岁时，就在七、八岁小孩堆里混。那时我老大，也是多亏大姐，她师范毕业就当上了小学老师了，她每天去学校上课就将我带去。我在家是未独，家里都是要惯一些，也是宠爱些。还给了一个小板凳，我坐着，人模人样的同比我大好几岁的小朋友们一起读着书，自己也不知读了什么，记忆里最多的还是拼音，也零散的，什么声母、韵母的，到今天我还是那时学的一些零散的拼音，什么前鼻音，什么翘舌音，我还是不清楚，有好些字还是拼不出来，害得我常常查字典也只好查笔划。回想那七岁之前的时光，虽然不富裕，那真的是美啊，在平日里有姐姐关爱，回到家里有母亲和父亲的爱护，放学后，小朋友都愿同我玩，我想要他们的东西，都会给我。我父亲也是老师，那时人们还中尊师重道的，家家的牌位上还有：天地国亲师。当神一样供奉着。曾记有一个叫黑娃的小男孩，比我大个一两岁，反正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拿着一装纺纱婆婆的笼子，这笼子四周是用竹子联接上下两块圆木板里，还有一个小门，特别精致。那纺纱婆婆（像是大黄虫）还在里面跳来跳去，还有几个同我一起读书的孩子也在场，还说到晚上纺纱婆婆就纺线。我听到这样神奇的话，觉得好玩，就伸手向黑娃要，他不给，我说拿东西换，那些大孩子都帮着我说换吧。我这也给，那个说他的东西也给小黒娃。有一大堆小东西，他就是不肯换。我真的好气，还没有人对我这样的。我姐的学生还在一旁劝黑娃给我，给老师弟弟吧，回头再叫你爸做一个，你爸是木匠。不，不给！我们这么东西换。不换。黑娃喊着，将笼子抱到怀里紧了，生怕别人抢他的。这时这些大一点的孩子不愿意，就开始他一拉，你一推，七拉八拽的，笼子散了一地，纺纱婆婆在地上跳了跳也飞跑了，大伙见此不妙，一个个一阵风似的各自跑回了家，只剩下黑娃哇哇的哭着，没有人理他，自哭泣自息，在那里边摸着眼泪，边拾着散落到地上的纺纱婆婆笼子的残骇。我在墙角边偷看着，心里酸酸的，也想过去说我不要了，我怎么说呢？笼子都散了，更怕他家大人来我家告状，说不定要挨打呢。我一直在墙角边上把着风，他拾散乱的笼子起默默地回家了，又等了一会见他妈出来了，是向我家方向，这个坏了，我心砰砰直跳，紧张得额头都沁出汗珠来了，她从我家门前走过，还同我妈打了一个招乎，就去她家菜地弄菜了。好象没有说这件事，心稍稍平静了些。一会儿我姐班上一个学生跑来对我说，没事了，你可回去了。我说黑娃没有同他父母说吗？他回前，我对他说了，就说是不注意摔一跤，摔坏的。是这样。没事，他不敢说，说了我们都不跟他玩。听了这话，我才神气十足大摇大摆回家了。
第二天，我和姐放学回家，我进门就看到了一只崭新的装纺纱婆婆的笼子，比那黑娃的那只笼子还要漂亮，上下两圆木板光光滑滑地，周围站的竹筷子状圆圆竹，在上面圆木板的中央还安了一个铁丝钩子，还可以挂，真的是好。我抱起笼子又是蹦又是跳，高兴后说，我要纺纱婆婆。母亲说到晚上她才出来，她不叫你到那里去逮呢？我提着笼子这家跑到那家，在大伙面前显摆显摆。当我见到黑娃还是那只散了修好了的笼子，切生生的望着我，我不想理他，准备走开时，叫住了我，我有两只纺纱婆婆，给你一只。这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停下，看了看他笼子里的纺织婆婆说，我要那只大的。黑娃停了片刻可怜巴巴地说，好吧，你们要带我玩。好吧。我也有些不情愿，想他的纺纱婆婆，免强答应。这队里的孩子谁都不敢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我只要说一声，就没有人跟他玩了，那时，我的威信人孩子中真的好高。但是，我从不欺负别人，最多就是想别人新闻东西玩玩，玩够了还是还给人家的，就是占个头，虽说当时我只有六岁，一般孩子都听我的，有时还叫我去评理什么的。我一秘密告诉你，有些孩子读书就有九、十岁了，在一年级还不如我这在课堂上混的孩子，我在课堂上上课，从没有做个正规作业，不过没有人管呀，大姐有时也发一张考试卷给我做，我的成绩都在中等偏上的位子，按现在我是应该升级的，也就这么有时去，有时不去，两年断断续续，估计一年不到一点。
原本开年就到父亲边学堂里读二年级，大姐那边我想不到去了，因为她带自己的儿，我是四岁时她带的，当时大姐的儿子是给我妈帮她带，小呀没办法带到课堂去，现行了，我就必须到这边来上学。我有了这个基础，就是读三级也是没有问题的。天有不则风云，到了读书的年龄可想不到上了，当时也没有感到读不读有多大关系，自己没有想过，就是一下全大队，就是我住的自然村里的小孩都不同我玩了，一天到晚就在家里呆着，一出门就会有小孩子骂句，大人们当初的笑脸变成了黑脸，好像欠他们似的。
一个多彩的世界离我远去了，一个充满奇异的幻想的男孩走失了，一个活波开朗的男孩不见了，十岁后，我就成了种菜能手，我家屋后面一块自留地，是我的菜园子，它是我认识劳动可创造财富起源地。懂得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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