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第22章 谁的阴谋
阡陌和威斯曼来到HOMRA的时候,正巧看到穗波领着安娜离开，八田和镰本在旁边不懈地撺掇着她们去中央大街的电玩中心。
阡陌驻足望着他们的背影,“有趣的孩子，不是么？”
威斯曼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阡陌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北原大人,威斯曼大人。”出云刚刚轰走那群无所事事的少年，转眼便见贵客到来，忙躬身道,“尊在楼上休息，需要找他下来么？”
阡陌摆了摆手，“不必，我们只是来喝杯酒，打扰到你们的王可就罪过了。”
“哪里，两位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出云微笑道，“这次想喝点什么？”
“Amber Dream。”阡陌转头问道，“你呢？”
从刚才起便神游天外的威斯曼仿佛突然被惊醒，目光游移了一瞬，这才若无其事地说道，“Angel’s Tip，谢谢。”
出云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流畅，很快，两杯酒就完成了。
阡陌端起酒杯，摇了摇，琥珀色的鸡尾酒晶莹剔透。“周防君还在当甩手掌柜？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应该是尊一直在忍受着迁就着胡闹的我们吧。”出云苦笑，“他不是意权势和名利的人，HOMRA能有今天，不过是我们这些族人需要他依赖他罢了。”
“这才是天生的王者啊，”阡陌喝了一口酒，“让人心甘情愿地追随臣服……连我都有些羡慕了。”
“北原大人说笑了。整个HOMRA加起来都未必及得上安藤桑一个，我倒觉得宁缺毋滥才是真理。”
威斯曼正将樱桃从奶油层中抽出，酒面上白浪翻滚，不多时显现出一个淡淡的吻痕。他心情好了些，接口道，“草薙君也不用妄自菲薄，能将那些小鬼头整治地服服帖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若说甩手掌柜，千夜才是吧。”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阡陌嫌弃道，“我可是掐指便知天下事的。”
你真不是指昨天那杯加料的酒吗？威斯曼心虚地呷了口酒，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虽然结果似乎更糟糕。
“比如，我知道刚刚离开这里的小姑娘是超能力者。”阡陌盯着威斯曼，缓缓开口道，满意地看到他被酒呛了一下。
与此同时，十束刚向周防报告完对安娜的一些猜测，正从二楼下来，就听到了自己关心的内容，连忙追问道，“您知道安娜的事情？”
阡陌的视线掠过威斯曼停在十束身上，挑了挑眉，“她是你们的朋友？还是说，周防君想让她做族人？”
十束只见阡陌那双慑人的双眼明明白白地写着“误人子弟”几个字，慌忙解释道，“额，不是的，那是穗波老师的侄女，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不过那孩子……真的有些让人担忧呢。”
“如果是这样，告诉你们倒也无妨。”阡陌摩挲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栉名安娜是受Scepter 4监管的权外者，能力是‘高度感知’，危险程度S级。”
“不能吧！”出云惊呼道。
十束回想着安娜注视自己的样子，蹙了蹙眉，“只是比常人多看到一些东西的话，为什么会被认定为高度危险？而且‘受Scepter 4监管’是怎么回事？”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终于恢复正常的威斯曼，“这应该算是常识吧。Scepter 4的职责便是维持里世界的秩序，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对权外者进行备案和审查，将可能对普通人造成伤害的危险者移交给黄金之王。”
出云记起穗波说过安娜的医院是在七釜户，这么说来，她并非在那里治病，而是被监禁？
“怎么能这样！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连十束这种老好人都出离愤怒了。
“有时候，孩子才更危险吧——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威斯曼状似客观地解释着，但同情心泛滥的两人仍是无法苟同。
阡陌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不论真相到底如何，我都没有干涉的立场——那毕竟是黄金之王的领地。当然，你们真想做什么的话我也不会阻止。”
你是在怂恿呢，还是怂恿呢，还是怂恿呢？出云边收酒钱边默默地吐着槽，然后恭送两位大神离开。
十束望着他们的背影，歪头嘀咕着，“不是我的错觉吧，他们似乎话中有话的样子。”
“而且两人的意见并不一致。”出云显然更加敏锐。
十束拿拳头捶了下掌心，“也就是说，果然事有蹊跷喽。”
出云却是顾虑重重，“但那毕竟是黄金之王。而且那两位明显知道更多，却讳莫如深，是想借我们的手达到什么目的么？”
十束拍了拍出云的肩膀，“别想太多啦，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们该做的事却不会改变。”
出云面对十束的笑容，心情不禁轻松了几分，“也对，我们可是HOMRA呢。还是先把情况汇报给尊吧，虽然完全能够猜到他的选择。”
比起这边的和谐气氛，走出酒吧的两只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威斯曼摸了摸鼻子，在“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和“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两个选项中徘徊不定。终于，他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御柱塔。”阡陌爽快地回答。
威斯曼的嘴角僵了一下，“你要去找中尉？不是吧！你真的厌烦我了？那也不用拿他当挡箭牌吧。”
阡陌满头黑线，“我没那么想不开……”
“我就说嘛。”威斯曼欣慰地抚着胸口，“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继续过二人世界吧。”
“怕是不行呢。”阡陌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威斯曼，“毕竟，若论看戏的话，还是御柱塔的视野最好。”
威斯曼沉默了片刻，终于懊恼地说道，“你就不能稍微笨一点，就算是装的也好啊，总是这样我压力很大诶。”
阡陌抽了抽嘴角，“抱歉啊，嫁给如此聪慧的我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威斯曼却是转眼就得意起来，“为夫骄傲还来不及呢。”
阡陌抚额，懒得跟他兜圈子，“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还是说，科学工作者都有疯狂的一面？要不是裕之一直监控着对方和国常路的通话记录，可能就真让他们成功了。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威斯曼瞪了他一眼，然后怅然道，“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王权者觉醒的过程，简单说来就是“感应‘石盘’并与之同步”，过去用小白鼠实验过不止一次，这回不过是把对象换成人罢了。距离迦具都事件已有十年，威斯曼不知道如果青之王觉醒前无色之王就去世的话阡陌会做出什么。他不敢赌，所以必须尽快“制造”一个青之王。
阡陌抿了抿嘴，“黄金之王竟也任由你胡闹？”
威斯曼轻哼一声，“你当他是什么好人？青之王不在，他接管Scepter 4勉强算是名正言顺。但青之王觉醒之后呢？与其面对一个难以掌控的强势人物，不如自己培养一个傀儡。”
黄金之王最初的声名，并非“善治”，而是“铁血”。对于一个独裁者，Scepter 4就如骨鲠在喉。如今有吞下它的机会，何乐而不为？需要做的，也只是对某位臣下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问题的话也可以弃卒保车。
阡陌完全理解黄金之王的想法，自己初来乍到之时北原家遭遇的危机，何尝不是某些人的“自作主张”？这次不过是从神田武变成了御槌高志。但他却不希望见到一个失去“大义”的Scepter 4，由赤之王来做这个搅局者再合适不过。
“你倒是长进了，”阡陌长叹一声，自己明明该欣慰，如今却只觉酸涩，“我能说后悔吗？”将你的世界染上黑色。
“不行！”威斯曼抓紧了阡陌的手，“我都没有后悔，你当然更不可以。我都没嫌弃你，你怎么能嫌弃我？”
“刚说你胖你就喘上了。”阡陌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道行还想翻出我的五指山？”
“哎，虽然说本来就没指望能成功，但……”威斯曼耷拉下肩膀，“果然还是被打击到了啊，你可要负责的。”
阡陌眯起眼，“嗯？想让我怎么负责？这样么？”说着借着两人交握的手将威斯曼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但如此旁若无人、明目张胆的行径，自然是引来了一片抽气声，跌碎了一地玻璃心。
威斯曼直到被吻地快要窒息才被阡陌恋恋不舍地放开，恨恨地瞪过去，又恰见对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不禁恼羞成怒，甩袖便走。
阡陌缓缓弯起嘴角，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暖。或许终有一日，即便以漆黑为背景的世界，也会染上银色的闪光吧，犹如那渺远的星空一般。
阡陌驻足望着他们的背影,“有趣的孩子，不是么？”
威斯曼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阡陌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北原大人,威斯曼大人。”出云刚刚轰走那群无所事事的少年，转眼便见贵客到来，忙躬身道,“尊在楼上休息，需要找他下来么？”
阡陌摆了摆手，“不必，我们只是来喝杯酒，打扰到你们的王可就罪过了。”
“哪里，两位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出云微笑道，“这次想喝点什么？”
“Amber Dream。”阡陌转头问道，“你呢？”
从刚才起便神游天外的威斯曼仿佛突然被惊醒，目光游移了一瞬，这才若无其事地说道，“Angel’s Tip，谢谢。”
出云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流畅，很快，两杯酒就完成了。
阡陌端起酒杯，摇了摇，琥珀色的鸡尾酒晶莹剔透。“周防君还在当甩手掌柜？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应该是尊一直在忍受着迁就着胡闹的我们吧。”出云苦笑，“他不是意权势和名利的人，HOMRA能有今天，不过是我们这些族人需要他依赖他罢了。”
“这才是天生的王者啊，”阡陌喝了一口酒，“让人心甘情愿地追随臣服……连我都有些羡慕了。”
“北原大人说笑了。整个HOMRA加起来都未必及得上安藤桑一个，我倒觉得宁缺毋滥才是真理。”
威斯曼正将樱桃从奶油层中抽出，酒面上白浪翻滚，不多时显现出一个淡淡的吻痕。他心情好了些，接口道，“草薙君也不用妄自菲薄，能将那些小鬼头整治地服服帖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若说甩手掌柜，千夜才是吧。”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阡陌嫌弃道，“我可是掐指便知天下事的。”
你真不是指昨天那杯加料的酒吗？威斯曼心虚地呷了口酒，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虽然结果似乎更糟糕。
“比如，我知道刚刚离开这里的小姑娘是超能力者。”阡陌盯着威斯曼，缓缓开口道，满意地看到他被酒呛了一下。
与此同时，十束刚向周防报告完对安娜的一些猜测，正从二楼下来，就听到了自己关心的内容，连忙追问道，“您知道安娜的事情？”
阡陌的视线掠过威斯曼停在十束身上，挑了挑眉，“她是你们的朋友？还是说，周防君想让她做族人？”
十束只见阡陌那双慑人的双眼明明白白地写着“误人子弟”几个字，慌忙解释道，“额，不是的，那是穗波老师的侄女，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不过那孩子……真的有些让人担忧呢。”
“如果是这样，告诉你们倒也无妨。”阡陌摩挲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栉名安娜是受Scepter 4监管的权外者，能力是‘高度感知’，危险程度S级。”
“不能吧！”出云惊呼道。
十束回想着安娜注视自己的样子，蹙了蹙眉，“只是比常人多看到一些东西的话，为什么会被认定为高度危险？而且‘受Scepter 4监管’是怎么回事？”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终于恢复正常的威斯曼，“这应该算是常识吧。Scepter 4的职责便是维持里世界的秩序，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对权外者进行备案和审查，将可能对普通人造成伤害的危险者移交给黄金之王。”
出云记起穗波说过安娜的医院是在七釜户，这么说来，她并非在那里治病，而是被监禁？
“怎么能这样！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连十束这种老好人都出离愤怒了。
“有时候，孩子才更危险吧——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威斯曼状似客观地解释着，但同情心泛滥的两人仍是无法苟同。
阡陌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不论真相到底如何，我都没有干涉的立场——那毕竟是黄金之王的领地。当然，你们真想做什么的话我也不会阻止。”
你是在怂恿呢，还是怂恿呢，还是怂恿呢？出云边收酒钱边默默地吐着槽，然后恭送两位大神离开。
十束望着他们的背影，歪头嘀咕着，“不是我的错觉吧，他们似乎话中有话的样子。”
“而且两人的意见并不一致。”出云显然更加敏锐。
十束拿拳头捶了下掌心，“也就是说，果然事有蹊跷喽。”
出云却是顾虑重重，“但那毕竟是黄金之王。而且那两位明显知道更多，却讳莫如深，是想借我们的手达到什么目的么？”
十束拍了拍出云的肩膀，“别想太多啦，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们该做的事却不会改变。”
出云面对十束的笑容，心情不禁轻松了几分，“也对，我们可是HOMRA呢。还是先把情况汇报给尊吧，虽然完全能够猜到他的选择。”
比起这边的和谐气氛，走出酒吧的两只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威斯曼摸了摸鼻子，在“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和“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两个选项中徘徊不定。终于，他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御柱塔。”阡陌爽快地回答。
威斯曼的嘴角僵了一下，“你要去找中尉？不是吧！你真的厌烦我了？那也不用拿他当挡箭牌吧。”
阡陌满头黑线，“我没那么想不开……”
“我就说嘛。”威斯曼欣慰地抚着胸口，“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继续过二人世界吧。”
“怕是不行呢。”阡陌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威斯曼，“毕竟，若论看戏的话，还是御柱塔的视野最好。”
威斯曼沉默了片刻，终于懊恼地说道，“你就不能稍微笨一点，就算是装的也好啊，总是这样我压力很大诶。”
阡陌抽了抽嘴角，“抱歉啊，嫁给如此聪慧的我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威斯曼却是转眼就得意起来，“为夫骄傲还来不及呢。”
阡陌抚额，懒得跟他兜圈子，“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还是说，科学工作者都有疯狂的一面？要不是裕之一直监控着对方和国常路的通话记录，可能就真让他们成功了。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威斯曼瞪了他一眼，然后怅然道，“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王权者觉醒的过程，简单说来就是“感应‘石盘’并与之同步”，过去用小白鼠实验过不止一次，这回不过是把对象换成人罢了。距离迦具都事件已有十年，威斯曼不知道如果青之王觉醒前无色之王就去世的话阡陌会做出什么。他不敢赌，所以必须尽快“制造”一个青之王。
阡陌抿了抿嘴，“黄金之王竟也任由你胡闹？”
威斯曼轻哼一声，“你当他是什么好人？青之王不在，他接管Scepter 4勉强算是名正言顺。但青之王觉醒之后呢？与其面对一个难以掌控的强势人物，不如自己培养一个傀儡。”
黄金之王最初的声名，并非“善治”，而是“铁血”。对于一个独裁者，Scepter 4就如骨鲠在喉。如今有吞下它的机会，何乐而不为？需要做的，也只是对某位臣下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问题的话也可以弃卒保车。
阡陌完全理解黄金之王的想法，自己初来乍到之时北原家遭遇的危机，何尝不是某些人的“自作主张”？这次不过是从神田武变成了御槌高志。但他却不希望见到一个失去“大义”的Scepter 4，由赤之王来做这个搅局者再合适不过。
“你倒是长进了，”阡陌长叹一声，自己明明该欣慰，如今却只觉酸涩，“我能说后悔吗？”将你的世界染上黑色。
“不行！”威斯曼抓紧了阡陌的手，“我都没有后悔，你当然更不可以。我都没嫌弃你，你怎么能嫌弃我？”
“刚说你胖你就喘上了。”阡陌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道行还想翻出我的五指山？”
“哎，虽然说本来就没指望能成功，但……”威斯曼耷拉下肩膀，“果然还是被打击到了啊，你可要负责的。”
阡陌眯起眼，“嗯？想让我怎么负责？这样么？”说着借着两人交握的手将威斯曼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但如此旁若无人、明目张胆的行径，自然是引来了一片抽气声，跌碎了一地玻璃心。
威斯曼直到被吻地快要窒息才被阡陌恋恋不舍地放开，恨恨地瞪过去，又恰见对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不禁恼羞成怒，甩袖便走。
阡陌缓缓弯起嘴角，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暖。或许终有一日，即便以漆黑为背景的世界，也会染上银色的闪光吧，犹如那渺远的星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