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第21章 栉名安娜
北原财团办公大楼的顶层,原本被阡陌与和树瓜分，但自绫奈从哈佛法学系毕业之后,这里自然也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绫奈小姐，这是黎巴嫩真主党今年的军火订单。”安藤将一个芯片递给绫奈,不意外地对上她幽怨的眼神。
绫奈从山一样厚重的文件堆中抬起头，指着自己青色的眼圈控诉道,“干嘛什么事都丢给我！告你虐待童工啊喂！”
“很遗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您上个月刚过完20岁的生日。”已经不算未成年了……
何止没有记错，为此阡陌还特地放下“减轻世界人口压力”的伟大事业，从以色列赶回来,准备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豪华成年礼，足够大阪乃至全日本人民铭记一生的。不过如今看来，即便阡陌不在，该有的动作倒是一点都没耽搁。
“KUSO！”绫奈抓过芯片插进电脑，“这两家到底有完没完，勾搭了半个世纪也不见修成正果，弱爆了啊。”
“谁让千夜大人最见不得相爱相杀，所以一直力图消弭纷争呢。”
绫奈黑线道，“这绝逼是反话吧。”不管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总之，如今的结果才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小姐也不必着急，千夜大人迟早会将其中的关窍毫无保留地教给您的。”
“那还真让人期待……”绫奈无力地挥退了安藤，望着满桌子的情报和订单，唉声叹气起来。想着阡陌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地烂摊子，自己带着威斯曼开启了一年一度的环球蜜月旅行，就不由吐出一口心头血。当时怎么就脑抽地答应接手军火生意呢？果然是对千夜哥哥的微笑太没抵抗力了吧？作弊啊作弊！哎，要是和树哥哥再帅点自己说不定就听他的劝阻置身事外了，何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说要退出的话会不会被灭口啊……绫奈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都是和树的错！
远在东京Himmelreich号上的阡陌却不知绫奈的抱怨。他和威斯曼大战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都懒得起身，直到威斯曼做完饭将他从床上揪起来。
阡陌望着面前大小形状不一的饭团，言不由衷地赞道，“阿迪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既然吃现成的就不要挑三拣四！”威斯曼暴躁道，“而且，明明我是下边那个，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地伺候你啊！”
“话不能这么说。为夫耕耘地也很辛苦诶，又没你那么好用的能力，老婆大人要多多体谅嘛。”阡陌一本正经地说着毫不正经的话，“不过，你今天的火气好大，是怪为夫没有满足你么？”
威斯曼脸色唰地黑了下来，显然是想起了昨夜失败的反攻计划。好不容易受中尉的启发，决定在对方的红酒中下药，不知怎的那杯酒最终却被自己喝到了，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阡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低头，勾起唇角。我会告诉你草薙裕之早就送来了《金银JQ物语·第十期》么？想反攻？MADAMADADANE！当然，这种黑历史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再度深刻理解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威斯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个衣冠禽兽！”
“过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周围臭氧浓度瞬间上升三倍（诶？）。
与Himmelreich号上的诡异气氛不同，HOMRA永远是一派火热，当然，出云更愿意称之为混乱。自周防成为王已过了五年，HOMRA也已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吧，变成了东京最强大的社会团体的代名词。
十束的视线扫过与众人打成一片的八田美咲，触及独自坐在角落的伏见猿比古，最后落到了面前擦拭吧台的出云身上，“现在的青少年还真是让人头疼呢，草薙桑。”
“你可一点都也不适合这种老气横秋的话。”出云收起毛巾，对着乱作一团的少年们吼道，“给我安静！要玩滑板麻烦到外面！划坏了地板你们赔吗？！”
“是！草薙桑！”不良少年们作鸟兽散。
“呵呵，有时候真是羡慕草薙桑的威信呢。”十束毫无诚意地感叹了一下，“怎么火气这么大，又在你叔叔那里碰了壁？”
“心结，总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出云脸上露出一丝郁色，“其实我很感激裕之叔叔能够尊重我的选择。做出不认同我的姿态，也不全是出于本意——毕竟是服务于不同的王……”
十束倒是颇不以为然，“草薙桑太阴谋论了啦，那位大人是很好的人啊，和我们又没什么冲突，避嫌什么的没必要吧。”
“那可是黑之王，哪里会是什么简单人物。你啊，看人总是只看美好的那面，早晚有你吃亏的一天。”出云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嘛，不是有你么？”十束无所谓道，“草薙桑不会舍得让我出事的对不对？”
出云无奈摇头，正要说什么，门口的铃铛响起，一位女子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啊，穗波老师！”出云惊讶地望着女子，连忙转头对十束道，“你去把尊叫下来吧，这些天他心情不太好，看到老师来想必会开心些。”
十束欣然领命，他对这个连王都稍感头疼的老师可是很感兴趣的。
栉名穗波走到吧台前，虽然已有二十七八岁，看起来却相当年轻，举手投足都透着知性和文雅。“好久不见，草薙君。接孩子出院正好路过，就想着进来坐坐，有没有感到惊喜啊？”
出云苦笑，“穗波老师还真是……带小孩子来这种地方好吗？”
穗波白了他一眼，流转的波光带出别样的风情，“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着你这里可全都是未成年，别说什么‘我开的其实是咖啡屋’之类的托辞。”
“老师放心，我可是合法经营，未成年只能喝到果汁哦。”出云完全不想触发对方的说教模式，瞥到旁边身穿蓝色公主裙的小萝莉，眼珠一转，“倒是老师，什么时候结的婚？连女儿都这么大了，不会是想省下喜酒才不告诉我们的吧。”
“讨厌啦，才不是那样，这是我哥哥的女儿。来，安娜。”穗波招呼着安娜，但女孩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会是吓到小朋友了吧，一向颇为自信的出云头一次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怀疑。好在周防和十束走下楼来，缓解了他的尴尬。
“不是叫你别过来么。”周防一脸的不耐烦，与穗波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来。他对那些看上去很脆弱的东西总是没辙，因为怕不小心弄坏。但即便是柔弱的女子，在拥有老师的身份之后，却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连他都不得不避其锋芒。真是让人分外不爽的回忆。
穗波却一点都不见外地享受着少年们的端茶送水，看得周防暗暗皱眉。有心赶她回去，不想对上了一道探寻的视线。安娜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周防，即便被他锐利的目光逼迫也毫不畏惧。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凝滞地让人窒息。突然，安娜转身跑到角落，席地而坐，从口袋里取出红色的弹珠玩起来，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啊拉，难得安娜会对人感兴趣。”穗波的目光在安娜和周防的身上转来转去。
十束则殷勤地端上HOMRA特制番茄鸡肉咖喱饭，递给穗波和安娜。
出云眯起眼，“的确是很奇怪的孩子。记得刚刚说的‘出院’……究竟是怎么回事？”
穗波满面愁容道，“大夫说是脑子的问题，似乎是疑难杂症，要进入特殊设施检查治疗。”
“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出云皱了皱眉。
“嗯，虽然可以正常生活，但有时会出现幻觉和头痛。大夫说放着不管地话说不定会危及生命。”
“啊？那可怎么办？能治好吗？”周围的少年们闻言都有些惊慌失措，谁能想到那么可爱的女孩竟会遭遇到这种不幸呢？
“一定能的……大夫们也在努力寻找治疗方法。”言外之意就是暂时没有办法，“小小年纪就一直住在医院，结果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闷闷不乐，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周防望着那个静静地在角落里滚着弹珠的娇小身影，突然开口道，“她的父母呢？”
穗波讶异地望着周防，看他那副冷淡的模样还以为对这边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你去接她，还照顾她。她的父母……去世了么？”难得周防竟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显然对安娜的情况很在意。
穗波长叹一声，“是啊，去年的一场车祸……”
大家心情都有些阴郁，不过当事人的安娜却似乎毫无所觉，她此时正透过红色的弹珠与十束对视。突然，弹珠跌落在地上，安娜的表情扭曲了，眼神一阵茫然。她收拢起地上的弹珠，抬头望向十束，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好了。”十束淡淡一笑，端起旁边的咖喱饭，“要咖喱饭么？很好吃的哦。”
安娜摇了摇头，十束只得放下盘子，从旁边的架子上抓了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递到她面前“那糖果呢？喜欢什么颜色的？”
安娜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盯着十束手上的糖果。
“抱歉啊，安娜是看不到颜色的。”穗波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露苦笑。
“看不到颜色？”
“确切地说，是识别不出红色以外的颜色。”穗波拿起一颗草莓糖，送到安娜嘴边。安娜犹豫了一下，张口吃了下去。
“这也和她的病有关么？”
“可能吧。”
“医院在哪里？”
“在七釜户那边。今天只是临时出院，平时也是家里和医院两点一线，所以一会可要请八田君和镰本君带我们好好逛一逛镇目町了。”
八田和镰本一副荣幸的表情，兴致勃勃地说起镇目町各种休闲的去处。
十束笑眯眯地望着他们，突然感到衣服下摆被拉扯着，低头一看，竟然是安娜。
“怎么了？”十束蹲□，耐心地问。
安娜的目光从十束身上转向懒洋洋地靠着吧台的周防，又转回来对十束严肃地说，“在那个人身边，你活不长。”
“绫奈小姐，这是黎巴嫩真主党今年的军火订单。”安藤将一个芯片递给绫奈,不意外地对上她幽怨的眼神。
绫奈从山一样厚重的文件堆中抬起头，指着自己青色的眼圈控诉道,“干嘛什么事都丢给我！告你虐待童工啊喂！”
“很遗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您上个月刚过完20岁的生日。”已经不算未成年了……
何止没有记错，为此阡陌还特地放下“减轻世界人口压力”的伟大事业，从以色列赶回来,准备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豪华成年礼，足够大阪乃至全日本人民铭记一生的。不过如今看来，即便阡陌不在，该有的动作倒是一点都没耽搁。
“KUSO！”绫奈抓过芯片插进电脑，“这两家到底有完没完，勾搭了半个世纪也不见修成正果，弱爆了啊。”
“谁让千夜大人最见不得相爱相杀，所以一直力图消弭纷争呢。”
绫奈黑线道，“这绝逼是反话吧。”不管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总之，如今的结果才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小姐也不必着急，千夜大人迟早会将其中的关窍毫无保留地教给您的。”
“那还真让人期待……”绫奈无力地挥退了安藤，望着满桌子的情报和订单，唉声叹气起来。想着阡陌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地烂摊子，自己带着威斯曼开启了一年一度的环球蜜月旅行，就不由吐出一口心头血。当时怎么就脑抽地答应接手军火生意呢？果然是对千夜哥哥的微笑太没抵抗力了吧？作弊啊作弊！哎，要是和树哥哥再帅点自己说不定就听他的劝阻置身事外了，何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说要退出的话会不会被灭口啊……绫奈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都是和树的错！
远在东京Himmelreich号上的阡陌却不知绫奈的抱怨。他和威斯曼大战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都懒得起身，直到威斯曼做完饭将他从床上揪起来。
阡陌望着面前大小形状不一的饭团，言不由衷地赞道，“阿迪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既然吃现成的就不要挑三拣四！”威斯曼暴躁道，“而且，明明我是下边那个，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地伺候你啊！”
“话不能这么说。为夫耕耘地也很辛苦诶，又没你那么好用的能力，老婆大人要多多体谅嘛。”阡陌一本正经地说着毫不正经的话，“不过，你今天的火气好大，是怪为夫没有满足你么？”
威斯曼脸色唰地黑了下来，显然是想起了昨夜失败的反攻计划。好不容易受中尉的启发，决定在对方的红酒中下药，不知怎的那杯酒最终却被自己喝到了，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阡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低头，勾起唇角。我会告诉你草薙裕之早就送来了《金银JQ物语·第十期》么？想反攻？MADAMADADANE！当然，这种黑历史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再度深刻理解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威斯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个衣冠禽兽！”
“过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周围臭氧浓度瞬间上升三倍（诶？）。
与Himmelreich号上的诡异气氛不同，HOMRA永远是一派火热，当然，出云更愿意称之为混乱。自周防成为王已过了五年，HOMRA也已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吧，变成了东京最强大的社会团体的代名词。
十束的视线扫过与众人打成一片的八田美咲，触及独自坐在角落的伏见猿比古，最后落到了面前擦拭吧台的出云身上，“现在的青少年还真是让人头疼呢，草薙桑。”
“你可一点都也不适合这种老气横秋的话。”出云收起毛巾，对着乱作一团的少年们吼道，“给我安静！要玩滑板麻烦到外面！划坏了地板你们赔吗？！”
“是！草薙桑！”不良少年们作鸟兽散。
“呵呵，有时候真是羡慕草薙桑的威信呢。”十束毫无诚意地感叹了一下，“怎么火气这么大，又在你叔叔那里碰了壁？”
“心结，总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出云脸上露出一丝郁色，“其实我很感激裕之叔叔能够尊重我的选择。做出不认同我的姿态，也不全是出于本意——毕竟是服务于不同的王……”
十束倒是颇不以为然，“草薙桑太阴谋论了啦，那位大人是很好的人啊，和我们又没什么冲突，避嫌什么的没必要吧。”
“那可是黑之王，哪里会是什么简单人物。你啊，看人总是只看美好的那面，早晚有你吃亏的一天。”出云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嘛，不是有你么？”十束无所谓道，“草薙桑不会舍得让我出事的对不对？”
出云无奈摇头，正要说什么，门口的铃铛响起，一位女子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啊，穗波老师！”出云惊讶地望着女子，连忙转头对十束道，“你去把尊叫下来吧，这些天他心情不太好，看到老师来想必会开心些。”
十束欣然领命，他对这个连王都稍感头疼的老师可是很感兴趣的。
栉名穗波走到吧台前，虽然已有二十七八岁，看起来却相当年轻，举手投足都透着知性和文雅。“好久不见，草薙君。接孩子出院正好路过，就想着进来坐坐，有没有感到惊喜啊？”
出云苦笑，“穗波老师还真是……带小孩子来这种地方好吗？”
穗波白了他一眼，流转的波光带出别样的风情，“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着你这里可全都是未成年，别说什么‘我开的其实是咖啡屋’之类的托辞。”
“老师放心，我可是合法经营，未成年只能喝到果汁哦。”出云完全不想触发对方的说教模式，瞥到旁边身穿蓝色公主裙的小萝莉，眼珠一转，“倒是老师，什么时候结的婚？连女儿都这么大了，不会是想省下喜酒才不告诉我们的吧。”
“讨厌啦，才不是那样，这是我哥哥的女儿。来，安娜。”穗波招呼着安娜，但女孩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会是吓到小朋友了吧，一向颇为自信的出云头一次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怀疑。好在周防和十束走下楼来，缓解了他的尴尬。
“不是叫你别过来么。”周防一脸的不耐烦，与穗波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来。他对那些看上去很脆弱的东西总是没辙，因为怕不小心弄坏。但即便是柔弱的女子，在拥有老师的身份之后，却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连他都不得不避其锋芒。真是让人分外不爽的回忆。
穗波却一点都不见外地享受着少年们的端茶送水，看得周防暗暗皱眉。有心赶她回去，不想对上了一道探寻的视线。安娜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周防，即便被他锐利的目光逼迫也毫不畏惧。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凝滞地让人窒息。突然，安娜转身跑到角落，席地而坐，从口袋里取出红色的弹珠玩起来，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啊拉，难得安娜会对人感兴趣。”穗波的目光在安娜和周防的身上转来转去。
十束则殷勤地端上HOMRA特制番茄鸡肉咖喱饭，递给穗波和安娜。
出云眯起眼，“的确是很奇怪的孩子。记得刚刚说的‘出院’……究竟是怎么回事？”
穗波满面愁容道，“大夫说是脑子的问题，似乎是疑难杂症，要进入特殊设施检查治疗。”
“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出云皱了皱眉。
“嗯，虽然可以正常生活，但有时会出现幻觉和头痛。大夫说放着不管地话说不定会危及生命。”
“啊？那可怎么办？能治好吗？”周围的少年们闻言都有些惊慌失措，谁能想到那么可爱的女孩竟会遭遇到这种不幸呢？
“一定能的……大夫们也在努力寻找治疗方法。”言外之意就是暂时没有办法，“小小年纪就一直住在医院，结果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闷闷不乐，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周防望着那个静静地在角落里滚着弹珠的娇小身影，突然开口道，“她的父母呢？”
穗波讶异地望着周防，看他那副冷淡的模样还以为对这边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你去接她，还照顾她。她的父母……去世了么？”难得周防竟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显然对安娜的情况很在意。
穗波长叹一声，“是啊，去年的一场车祸……”
大家心情都有些阴郁，不过当事人的安娜却似乎毫无所觉，她此时正透过红色的弹珠与十束对视。突然，弹珠跌落在地上，安娜的表情扭曲了，眼神一阵茫然。她收拢起地上的弹珠，抬头望向十束，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好了。”十束淡淡一笑，端起旁边的咖喱饭，“要咖喱饭么？很好吃的哦。”
安娜摇了摇头，十束只得放下盘子，从旁边的架子上抓了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递到她面前“那糖果呢？喜欢什么颜色的？”
安娜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盯着十束手上的糖果。
“抱歉啊，安娜是看不到颜色的。”穗波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露苦笑。
“看不到颜色？”
“确切地说，是识别不出红色以外的颜色。”穗波拿起一颗草莓糖，送到安娜嘴边。安娜犹豫了一下，张口吃了下去。
“这也和她的病有关么？”
“可能吧。”
“医院在哪里？”
“在七釜户那边。今天只是临时出院，平时也是家里和医院两点一线，所以一会可要请八田君和镰本君带我们好好逛一逛镇目町了。”
八田和镰本一副荣幸的表情，兴致勃勃地说起镇目町各种休闲的去处。
十束笑眯眯地望着他们，突然感到衣服下摆被拉扯着，低头一看，竟然是安娜。
“怎么了？”十束蹲□，耐心地问。
安娜的目光从十束身上转向懒洋洋地靠着吧台的周防，又转回来对十束严肃地说，“在那个人身边，你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