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第20章 谁是黄雀
柔和的曦光划破了黎明，在国常路严肃的面孔上投下几缕阴影。
安藤弥彦在他背后一丝不苟地汇报着，“昨夜九时，镇目町附近检测到未知圣域，分析显示属于赤之王，同时收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目击报告。亲卫队已前往事发地消除不良影响，新任赤之王的调查结果很快就会提交。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吩咐？”
“让盐津元走一趟，青之王不在，Scepter 4更要记得自己的职责。”
“是。那么，属下告退。”安藤弥彦躬身退出大厅，剩下国常路一人望着脚下喧嚣渐起的东京，眼中高深莫测，“怕是多事之秋……”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被一阵铃声打断，瞪着终端机上显示的名字，国常路不由一阵讶异，随即又带上了些许不满，“威斯曼，难得你还记得老头子我啊……”重色轻友的家伙！
对方顿了一下，无奈道，“中尉……”
************************我是黄金和白银勾搭成奸的分割线*************************
阡陌醒来的时候，目之所及是陌生的卧室，脑中闪过些许疑惑。不过很快，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禁揉揉额角，自己的酒量没那么差吧，怎么说了那么多胡话？别说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阡陌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手指触到床头叠放整齐的外衣，顿了一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似乎没有换过睡衣的记忆啊？所以……威斯曼果断是趁机占了人家便宜吧魂淡！
猛地拉开窗帘，夕阳柔和的余晖将室内染上一片红晕。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因为心灵获得了久违的宁静吗……
阡陌推开房门，扫视着空荡的客厅，顺着声响追溯到厨房，便见系着围裙的威斯曼在灶台边忙碌。
“你在搞什么啊……”阡陌囧囧有神地问。
“你醒啦！”威斯曼回头对他挤了挤眼，挥了下炒勺，“我马上就好，千夜你就尽情地期待为夫的爱心晚餐吧！”
这话槽点太多，让阡陌不知该从何吐起，只得默默退散。
半小时后，阡陌坐在餐桌前，“这就是所谓的……爱心晚餐？”
威斯曼献宝道，“味噌拉面配天妇罗大虾，日本传统料理。”
阡陌抽抽嘴角，“明明只是挂面吧……”
“嘛，这种细节完全不需要在意，”威斯曼大气地挥了挥手，“所谓爱心晚餐，吃的就是个心意，口味什么的不重要啦。”
口味才最重要好吧……阡陌却没再打击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抬头对上威斯曼期待的眼神，神色不变道，“不错。”这当然是经过修饰的说法，实际只达到尚可入口的程度，但对威斯曼来说，已算值得肯定了。
“嘿嘿，为夫还是很能干的吧。”威斯曼一脸得色。
阡陌眸光一闪，“你那个自称……似乎没经过授权吧……”
威斯曼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挥挥手道，“嘛，这种细节……”
“果然该尽早明确。”阡陌板起脸，“所谓头可断，攻受不可乱。看来老公我有必要帮夫人认清一下现实啊……”
“额，这个问题还是暂时搁置吧……”威斯曼弱弱地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我想说的是，那个，虽然很高兴千夜关心我，不过我其实也不是特别讨厌当王啦，咳，可不可以……”
阡陌恍然，怪不得他今天分外殷勤，但是……“绝对不行！”
“怎么这样……”威斯曼对起手指，“呐，呐，当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刀枪不入，长生不老，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说。”
“关键在于，”阡陌一本正经道，“我可无法接受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你却还是风华正茂。”
威斯曼傻眼，“这不是重点吧……”
“这才是重点。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出去偷人啊……”
威斯曼觉得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波段，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对方是在回避主题，借此向他传达绝不退让的意思，他却不得不澄清道，“你想多了……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所以，也请你不要丢下我。”
阡陌沉默不语。自己穿越又不带基友召唤的福利，分开是迟早的事，海誓山盟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
威斯曼也知有些事急不得，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指望你放弃自己的想法，只希望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若说‘不’呢？”阡陌挑眉。
威斯曼郑重地望着阡陌，“你的决定，我无法阻止，也没有资格阻止。但我可以先走一步，然后在三途川边等你。”即便死，也别想甩开我。
自己死后又不会去三途川，等个毛线啊！当然，这不是重点，阡陌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执意这样理解。”
阡陌神色变幻，半晌才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威斯曼就算再散漫随性，好歹也是王权者，关键问题可不含糊。虽然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别人很没节操，好在效果显著。两人都没有提白银之王的不死之身，因为那根本不是障碍——如果威斯曼真要寻死，总归能够达到目的，比如无色之王手中的“理”。
威斯曼这边刚松了口气，便听到一阵铃声响起。阡陌掏出终端机，扫了眼屏幕，眼中难得地划过一丝心虚，让威斯曼不由好奇。
“莫西莫西？”阡陌若无其事道。
另一边，安藤的声音略显忐忑，“王，您可安好？”
“自然，你希望我出事？”阡陌先下手为强。
“不是不是，王！”安藤语无伦次道，“我只是担心您，那个，您，可达成所愿？”
“这个……”阡陌目光游移起来，“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你懂的。”
“哈？”安藤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就当做没那回事吧。”
安藤一阵无语，强烈的怨念即使隔着终端机都能感受得到，“所以王您是在消遣臣下吗？任忠心的臣子惶惶不安却连报个平安都忘在脑后，只顾着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嘛，嘛，安藤，”无视掉威斯曼饶有兴味的眼神，阡陌抚额道，“这次是我不好……”
“哎，只望王以后不要再戏弄臣下了。”
“当然当然，这次只是意外。”
好说歹说，总算将对方安抚下来，阡陌收起终端机，舒了口气。
“安藤那么老实的人都让你刺激成这样，真是不省心的王啊。”威斯曼调侃道。
“你才是，”阡陌白了他一眼，“谁做了你的族人，怕是要头疼死。”
威斯曼撇嘴，“我才不会要什么族人呢，摆在身边当电灯泡么？”
阡陌好笑道，“不是你不要，是没人愿意吧。一辈子只能待在飞船上，就算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
“没听说过‘技术宅拯救世界’么！”威斯曼鄙视道。
“想宅随便你，我可是要走的。”阡陌耸耸肩，站起身。
“诶？这就要回去了？”威斯曼连忙拉住阡陌，“我和你一起。”
于是半推半就的，威斯曼的“娘家一日游”功德圆满。明月当空之时，两人再度踏上了大阪的土地。
来接机的草薙裕之躬了躬身，“千夜大人，威斯曼大人。”
“怎么是你？”阡陌有些意外，心里嘀咕着，莫非安藤还在生他的气？
“安藤桑正忙着处理这几日积攒的事务。”
阡陌点点头，和威斯曼上了车。他前阵子致力于在伊拉克煽风点火，祖父去世地突然，后来又状况频发，就没怎么关注生意上的事。幸好有安藤在，阡陌想着，忠犬果然是好物。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一片黑暗之中，阡陌感到自己的手被身边的人握住。他也不在意，将头扭向窗外，漫不经心道，“说起来，难得裕之你这么主动，发生了什么事么？”
草薙裕之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果然瞒不过您呢，的确是有些事……出云他……”
“他成了赤之王的族人？”虽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您知道？也是，您当时也在东京，赤之王觉醒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阡陌摸了摸下巴，“你有什么想法？真担心你侄子的话，我可以派你去赤之王手下做卧底哦。”
草薙裕之带着些咬牙切齿地味道说，“您不怕我一不小心把赤之王干掉的话。”
“就凭你？”阡陌嗤笑一声，“而且，那人可是周防尊呢！”你家侄子的竹马竹马。
草薙裕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周防尊已经消失了，如今存在的只是赤之王而已。”
阡陌不置可否，“你偏执了。”
“就算我迁怒好了，但谁也无法否认赤之王的危险性。”
“你是担心你出云，还是单纯放不下仇恨？”
“……我自然知道上代赤之王的过错与尊无关，但不坚持点什么的话……就好像背叛了一样……”
“所以你劝阻过他？”
“自然。”
“显然没有用。”
“‘不论他的身份如何变化，对我来说，都只是尊而已，不可能丢下不管的啊……’被这样宣告了。”草薙裕之无可奈何道。
“真让人羡慕呢，”阡陌自嘲道，“青春……”
威斯曼闻言轻笑一声，手一用力便将阡陌拉到自己怀里，在他耳侧轻吹了口气，“有什么好羡慕的？真想听这种话，怎的不找我？如果是千夜的话，就算陪你上碧落下黄泉又何妨？”
阡陌不屑道，“可惜一想到说这话的是个为老不尊的欧吉-桑就完全没有胃口了呢。”
威斯曼也不恼，双手继续不安分地探向危险地带，“千夜还是这么喜欢口是心非，你的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
“你才是……还没有吸取教训么？”阡陌忍着身上的异样，转身压倒威斯曼，狠狠地吻了上去。
驾驶位上的草薙裕之听着身后各种引人遐想的声音，面色古怪。自己不会因此被灭口吧……不过BOSS的八卦真的难得一见呢……怎么办，好矛盾……
不长的路途就在三人各种不可说的心思中步入尾声。先将威斯曼安置在兰院，接着阡陌带着草薙裕之去向和树报平安——被安藤教育了一顿的阡陌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他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事需要确认。
阡陌在空旷无人的庭院中停下脚步，转向草薙裕之，“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急匆匆赶过来的理由。”
草薙裕之肃然道，“是这样，今日清晨从威斯曼大人的终端机监测到异常通话记录。”
阡陌不动声色，“对象？内容？”
“是黄金之王。”草薙裕之从怀中掏出一份记录递给阡陌。
阡陌浏览着文件，双眼渐渐眯起，最后冷哼一声，“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草薙裕之却毫无被夸奖的喜悦，只觉背后阴风阵阵，“您不怪我小题大做就好。”
“怎么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旧情复燃就和癌症一样，要早发现早治疗，当然防患未然更是王道。阡陌眼中冷光一闪，“保持监控，如有异常，随时汇报。”
“是。”
“就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阡陌挥退草薙裕之，手中燃起黑色的火焰，将薄薄的几页纸尽数吞没，连灰烬都未留下。
安藤弥彦在他背后一丝不苟地汇报着，“昨夜九时，镇目町附近检测到未知圣域，分析显示属于赤之王，同时收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目击报告。亲卫队已前往事发地消除不良影响，新任赤之王的调查结果很快就会提交。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吩咐？”
“让盐津元走一趟，青之王不在，Scepter 4更要记得自己的职责。”
“是。那么，属下告退。”安藤弥彦躬身退出大厅，剩下国常路一人望着脚下喧嚣渐起的东京，眼中高深莫测，“怕是多事之秋……”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被一阵铃声打断，瞪着终端机上显示的名字，国常路不由一阵讶异，随即又带上了些许不满，“威斯曼，难得你还记得老头子我啊……”重色轻友的家伙！
对方顿了一下，无奈道，“中尉……”
************************我是黄金和白银勾搭成奸的分割线*************************
阡陌醒来的时候，目之所及是陌生的卧室，脑中闪过些许疑惑。不过很快，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禁揉揉额角，自己的酒量没那么差吧，怎么说了那么多胡话？别说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阡陌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手指触到床头叠放整齐的外衣，顿了一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似乎没有换过睡衣的记忆啊？所以……威斯曼果断是趁机占了人家便宜吧魂淡！
猛地拉开窗帘，夕阳柔和的余晖将室内染上一片红晕。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因为心灵获得了久违的宁静吗……
阡陌推开房门，扫视着空荡的客厅，顺着声响追溯到厨房，便见系着围裙的威斯曼在灶台边忙碌。
“你在搞什么啊……”阡陌囧囧有神地问。
“你醒啦！”威斯曼回头对他挤了挤眼，挥了下炒勺，“我马上就好，千夜你就尽情地期待为夫的爱心晚餐吧！”
这话槽点太多，让阡陌不知该从何吐起，只得默默退散。
半小时后，阡陌坐在餐桌前，“这就是所谓的……爱心晚餐？”
威斯曼献宝道，“味噌拉面配天妇罗大虾，日本传统料理。”
阡陌抽抽嘴角，“明明只是挂面吧……”
“嘛，这种细节完全不需要在意，”威斯曼大气地挥了挥手，“所谓爱心晚餐，吃的就是个心意，口味什么的不重要啦。”
口味才最重要好吧……阡陌却没再打击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抬头对上威斯曼期待的眼神，神色不变道，“不错。”这当然是经过修饰的说法，实际只达到尚可入口的程度，但对威斯曼来说，已算值得肯定了。
“嘿嘿，为夫还是很能干的吧。”威斯曼一脸得色。
阡陌眸光一闪，“你那个自称……似乎没经过授权吧……”
威斯曼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挥挥手道，“嘛，这种细节……”
“果然该尽早明确。”阡陌板起脸，“所谓头可断，攻受不可乱。看来老公我有必要帮夫人认清一下现实啊……”
“额，这个问题还是暂时搁置吧……”威斯曼弱弱地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我想说的是，那个，虽然很高兴千夜关心我，不过我其实也不是特别讨厌当王啦，咳，可不可以……”
阡陌恍然，怪不得他今天分外殷勤，但是……“绝对不行！”
“怎么这样……”威斯曼对起手指，“呐，呐，当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刀枪不入，长生不老，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说。”
“关键在于，”阡陌一本正经道，“我可无法接受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你却还是风华正茂。”
威斯曼傻眼，“这不是重点吧……”
“这才是重点。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出去偷人啊……”
威斯曼觉得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波段，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对方是在回避主题，借此向他传达绝不退让的意思，他却不得不澄清道，“你想多了……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所以，也请你不要丢下我。”
阡陌沉默不语。自己穿越又不带基友召唤的福利，分开是迟早的事，海誓山盟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
威斯曼也知有些事急不得，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指望你放弃自己的想法，只希望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若说‘不’呢？”阡陌挑眉。
威斯曼郑重地望着阡陌，“你的决定，我无法阻止，也没有资格阻止。但我可以先走一步，然后在三途川边等你。”即便死，也别想甩开我。
自己死后又不会去三途川，等个毛线啊！当然，这不是重点，阡陌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执意这样理解。”
阡陌神色变幻，半晌才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威斯曼就算再散漫随性，好歹也是王权者，关键问题可不含糊。虽然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别人很没节操，好在效果显著。两人都没有提白银之王的不死之身，因为那根本不是障碍——如果威斯曼真要寻死，总归能够达到目的，比如无色之王手中的“理”。
威斯曼这边刚松了口气，便听到一阵铃声响起。阡陌掏出终端机，扫了眼屏幕，眼中难得地划过一丝心虚，让威斯曼不由好奇。
“莫西莫西？”阡陌若无其事道。
另一边，安藤的声音略显忐忑，“王，您可安好？”
“自然，你希望我出事？”阡陌先下手为强。
“不是不是，王！”安藤语无伦次道，“我只是担心您，那个，您，可达成所愿？”
“这个……”阡陌目光游移起来，“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你懂的。”
“哈？”安藤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就当做没那回事吧。”
安藤一阵无语，强烈的怨念即使隔着终端机都能感受得到，“所以王您是在消遣臣下吗？任忠心的臣子惶惶不安却连报个平安都忘在脑后，只顾着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嘛，嘛，安藤，”无视掉威斯曼饶有兴味的眼神，阡陌抚额道，“这次是我不好……”
“哎，只望王以后不要再戏弄臣下了。”
“当然当然，这次只是意外。”
好说歹说，总算将对方安抚下来，阡陌收起终端机，舒了口气。
“安藤那么老实的人都让你刺激成这样，真是不省心的王啊。”威斯曼调侃道。
“你才是，”阡陌白了他一眼，“谁做了你的族人，怕是要头疼死。”
威斯曼撇嘴，“我才不会要什么族人呢，摆在身边当电灯泡么？”
阡陌好笑道，“不是你不要，是没人愿意吧。一辈子只能待在飞船上，就算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
“没听说过‘技术宅拯救世界’么！”威斯曼鄙视道。
“想宅随便你，我可是要走的。”阡陌耸耸肩，站起身。
“诶？这就要回去了？”威斯曼连忙拉住阡陌，“我和你一起。”
于是半推半就的，威斯曼的“娘家一日游”功德圆满。明月当空之时，两人再度踏上了大阪的土地。
来接机的草薙裕之躬了躬身，“千夜大人，威斯曼大人。”
“怎么是你？”阡陌有些意外，心里嘀咕着，莫非安藤还在生他的气？
“安藤桑正忙着处理这几日积攒的事务。”
阡陌点点头，和威斯曼上了车。他前阵子致力于在伊拉克煽风点火，祖父去世地突然，后来又状况频发，就没怎么关注生意上的事。幸好有安藤在，阡陌想着，忠犬果然是好物。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一片黑暗之中，阡陌感到自己的手被身边的人握住。他也不在意，将头扭向窗外，漫不经心道，“说起来，难得裕之你这么主动，发生了什么事么？”
草薙裕之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果然瞒不过您呢，的确是有些事……出云他……”
“他成了赤之王的族人？”虽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您知道？也是，您当时也在东京，赤之王觉醒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阡陌摸了摸下巴，“你有什么想法？真担心你侄子的话，我可以派你去赤之王手下做卧底哦。”
草薙裕之带着些咬牙切齿地味道说，“您不怕我一不小心把赤之王干掉的话。”
“就凭你？”阡陌嗤笑一声，“而且，那人可是周防尊呢！”你家侄子的竹马竹马。
草薙裕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周防尊已经消失了，如今存在的只是赤之王而已。”
阡陌不置可否，“你偏执了。”
“就算我迁怒好了，但谁也无法否认赤之王的危险性。”
“你是担心你出云，还是单纯放不下仇恨？”
“……我自然知道上代赤之王的过错与尊无关，但不坚持点什么的话……就好像背叛了一样……”
“所以你劝阻过他？”
“自然。”
“显然没有用。”
“‘不论他的身份如何变化，对我来说，都只是尊而已，不可能丢下不管的啊……’被这样宣告了。”草薙裕之无可奈何道。
“真让人羡慕呢，”阡陌自嘲道，“青春……”
威斯曼闻言轻笑一声，手一用力便将阡陌拉到自己怀里，在他耳侧轻吹了口气，“有什么好羡慕的？真想听这种话，怎的不找我？如果是千夜的话，就算陪你上碧落下黄泉又何妨？”
阡陌不屑道，“可惜一想到说这话的是个为老不尊的欧吉-桑就完全没有胃口了呢。”
威斯曼也不恼，双手继续不安分地探向危险地带，“千夜还是这么喜欢口是心非，你的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
“你才是……还没有吸取教训么？”阡陌忍着身上的异样，转身压倒威斯曼，狠狠地吻了上去。
驾驶位上的草薙裕之听着身后各种引人遐想的声音，面色古怪。自己不会因此被灭口吧……不过BOSS的八卦真的难得一见呢……怎么办，好矛盾……
不长的路途就在三人各种不可说的心思中步入尾声。先将威斯曼安置在兰院，接着阡陌带着草薙裕之去向和树报平安——被安藤教育了一顿的阡陌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他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事需要确认。
阡陌在空旷无人的庭院中停下脚步，转向草薙裕之，“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急匆匆赶过来的理由。”
草薙裕之肃然道，“是这样，今日清晨从威斯曼大人的终端机监测到异常通话记录。”
阡陌不动声色，“对象？内容？”
“是黄金之王。”草薙裕之从怀中掏出一份记录递给阡陌。
阡陌浏览着文件，双眼渐渐眯起，最后冷哼一声，“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草薙裕之却毫无被夸奖的喜悦，只觉背后阴风阵阵，“您不怪我小题大做就好。”
“怎么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旧情复燃就和癌症一样，要早发现早治疗，当然防患未然更是王道。阡陌眼中冷光一闪，“保持监控，如有异常，随时汇报。”
“是。”
“就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阡陌挥退草薙裕之，手中燃起黑色的火焰，将薄薄的几页纸尽数吞没，连灰烬都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