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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从那一夜之后,杜滟觉得自己和英卫之间,骤然的亲近了许多,彷佛因为分享了彼此的过去,分享了那些他大约不为人所知的少年时期,她从心底里觉得和他之间,距离亲密。

    迅达给杜滟公司做的项目收尾完成,大会议室也清扫了出来,迅达自此每周只派一个工程师来做例行检查。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女孩子们,都觉得有些扫兴,少了一大票人在公司里,无聊许多。

    杜滟因为朱凡和英卫的事,在公司里谨言慎行,可是还是避免不了吃午饭的时候,有人拿她说事。

    “杜滟,你和朱凡他们还有联系吧?”有人这么问她。

    杜滟忙摇头,“其实我和他不熟。”

    那边Nancy已经冷笑了,“怎么可能不熟啊,上次吃饭的时候,他不是拼着要代你喝酒呢。”

    这件事情早就在公司年轻女性之间流传开,只是这还是头一次在当事人面前提起,所有人都看着杜滟。

    “最后不还是没有么。”杜滟反驳得很弱势。

    “是呀,那是因为被Vincent抢过去喝掉了啊。”Nancy笑嘻嘻的继续说,“一口气喝了两杯,大家都不好意思了。害的我们这桌先喝的不划算,白白被灌了一大杯啤酒。”

    “杜滟那天身体不好。”当时在现场的Susan倒为杜滟来解围,“那酒杯那么大,看了就觉得恐怖,我是真佩服你们喝下去的,后来吃完饭,我都没喝完。”

    Nancy不好意思再把话题绕着杜滟,只是瞥她一眼转头和别人去说话。

    宋小青戳一下杜滟的胳臂,轻声说,“你怎么总是变成公敌呢?”

    杜滟很是无奈,有些事总是砸也会砸到她头上来。

    Nancy说起朱凡,杜滟才发觉,从她上次去迅达的办公室遇到他后,他真的放弃了对她的纠缠,不论是MSN上,还是后来偶尔遇到。只不过朱凡对她保持距离,对别人也没有缩短距离,才让Nancy总还是愤愤然。

    宋小青和她说起这件事,还是怪她不懂得把握机会,一有空就要谆谆教导她,“没感觉可以培养啊,对着这么一个绩优股,怎么会一直没感觉呢?爱情是一瞬间的,但是你也要给机会让人激发这一瞬间啊。”

    “你怎么像他的代言人一样?”杜滟觉得无奈,每个人对于生活的要求和理解都完全不一样,“不然,你把于明维踹了,我去和朱凡说你看上他了?”

    “我有这心人家也不要啊。”宋小青叹气,“最近我婆婆搬过来,每天家务事倒是省心,可是于明维更加不动手了,随便什么事他妈都帮他做了,还说男人上班辛苦,回家该好好休息。合着我上班就不辛苦?”

    “行了吧,有人替你做家务,你就偷着乐吧,管她说什么呢。”杜滟摇头,“我爸妈要去我小舅那玩,一去一个月,我还没人给做饭了呢。”

    “看看,本来多好的和朱凡培养感情的机会。”宋小青又绕回来。

    杜滟做了个鬼脸,“算了,一个月里其实还是出差一半日子,每天公司会给我找饭辙。”

    杜滟虽然一直是生活自由,家里对她也不多管,可是父母都出门,家中完全没有一个人来唠叨她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杜滟只觉得日子过得如鱼得水逍遥自在。像她预计的那样,几乎隔几天客户就有事找她,出差到附近城市,晚饭不是和同事一块,就是一个人在宾馆一面津津有味看电视一面吃外卖。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离S市几十公里外W市的客户找杜滟过去调试新机器。杜滟到了客户厂房,眼见得眼前一堆凌乱,客户连基础设施和区域分隔都没有完成,到处是建材和灰尘。杜滟皱起眉头,想拒绝客户使用机器生产的要求。客户的生产经理苦哈哈的把她拉到一边说:“我知道你们机器对洁净度有要求,可是没办法,你看看,厂房建设都拖了好几个月了,再不生产,我们部门这季度就是白板。帮个忙先让我们把生产线架起来行不行?”

    这家是老客户造的新厂房,杜滟和生产部门的人都熟悉,不好拉下脸来回绝,含含糊糊的就答应了。调试机器到最后一天,天花板上架设管道和线路,操作工人手一滑,一块纤维天花板直接砸下来,砸到杜滟的右脚脚面上。纤维板不重,只是高空落地,先落到杜滟脚上的又是一个角。杜滟当时只觉得痛,动了动脚脖子和脚腕也没发现有问题,看到那个年纪轻轻的操作工人吓白了脸,连忙和他说,没事。等到回到酒店才发现,除了最后小趾,其余四个脚趾都肿了起来,大脚趾和二趾的趾甲都发乌了。

    杜滟当时没觉得什么,第二天收拾了行李回S市,车子开到半路,才觉得油门和刹车用力踩下去的时候,几个脚趾隐隐的痛得厉害。回到家后杜滟再检查,只看见几个趾甲都变成黑色,大脚趾的趾甲都有些翻边。

    杜滟吓了一跳,忙开车去医院,医生检查下来,骨骼肌肉都没什么,只不过几个趾甲都已经脱离甲床拱了起来,下面乌黑的都是淤血。检查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端详了杜滟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一个是等等看,过两个月看看能不能新趾甲长好,把旧趾甲顶出去就行了,但是这样可能趾甲会增厚。不然就是现在就做个小手术,把这几个趾甲都拔了,把甲床清理干净,等新趾甲长出来。”

    杜滟听到拔趾甲就白了脸色,十指连心,估计脚趾也不例外,历来酷刑拷打里,钉指甲签子都是之一。女医生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不过是门诊小手术,给你打上麻药,你都不会觉得痛,之后两天来换一次药,换满两周就行了。”

    杜滟看看一脚乌黑的趾甲,想了又想,去交了手术费用,上刑场一样坐到门诊手术室里。杜滟一向自恃胆大,可是原来手术带来的心理冲击和胆子完全没有关系。医生打完麻药,用针戳了杜滟的脚趾,直到她不觉得痛就开始拔趾甲。像医生说的那样,痛倒是不痛,可是手术工具在脚趾上来来回回冰凉的感受让杜滟觉得头皮发麻,脚趾上还时常觉得有凉凉的液体流过,想来是血液。杜滟躺在门诊手术床上没看,可是单单这么想一想,她就觉得反胃,整个人开始冒虚汗。

    手术完成,护士把杜滟扶起来,杜滟瞄一眼自己的脚趾,几个脚趾都包上了厚厚的纱布,隐约看得见沁出来的血迹。她觉得浑身发软,坐起来才发现现有的鞋子根本不能再穿。护士想办法去住院部给杜滟拿了只拖鞋,她强撑着挪到医院门口,坐进自己的车,又发现只要轻轻踩一下刹车,脚趾上就有冰凉的血液流过的感觉,叫她想吐。

    杜滟在车子里呆了半晌,发现自己孤家寡人,竟然找不到这个时候适合来帮她一把的人。父母远在外地,同事朋友都是下班赶着回家做饭照顾家人,她也不好意思要别人来帮忙。想了又想,杜滟还是给英卫发了个消息。

    英卫的回信过了十多分钟才到,只问她到底在哪个医院。杜滟回了过去,英卫立刻又回消息过来,“别走开,我过来找你。”

    杜滟舒一口气,放下手机。

    下午六点多正是街道繁忙大家行色匆匆的时候,杜滟坐在车里,看着马路上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看病的人多半都有人陪同,孩子扑在父母的肩头撒娇,年轻的显见的都是情侣伴随,年长的是家人陪伴。暮色夕阳下,虽然来来往往的一半是病人,可是让杜滟突然伤感了起来,除了父母,竟然没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

    英卫到的很快,他看到车子里杜滟眼框发红,泪光闪闪,愣了半天才敲车窗。

    “怎么了?”英卫头一件事就是发消息问杜滟,虽然杜滟大致已经告诉他不过是脚趾受伤,可是眼前她的样子,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杜滟抽了纸巾按眼角,对着英卫关心的目光,觉得自己过于多愁善感了。

    “没什么,只是现在怎么回去啊。”杜滟把驾驶座退开,给英卫看她那包扎得像几个小粽子的脚趾们,“车子停在医院太贵了,一小时十五元的停车费。可是我开不了车了。”

    “我有驾照。”英卫从包里翻出国际驾照来,“我先送你回家。”

    杜滟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别人开的车,很久没有闲心去观看街景。她自己开车自己上路太久了,这一刻有了机会,才发现,原来熟悉的城市和街道,也已经改变了很多,有新的建筑,新的店铺,新的路,这个城市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更换了面貌。而她的生活,好像还在旧有的圈子里兜兜转转。

    杜滟侧过身子,拉远了距离看英卫。她喜欢看男人开车,和女人开车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刹车油门挂档,在男人手里,这些动作总是一气呵成,机械在他们手里,是随意摆弄的玩具。曾经她也曾是不服气的喊着女性一样可以这样那样的人之一,她自己也确实在很多方面可以和男性一较长短。可是现在,有时候她觉得,男女的优势各自不同,在有些方面,她愿意站开,去欣赏男人的发挥。

    何况是在现在,杜滟从心里觉得,可以被人照顾是幸福的事,不然她现在不是还在医院门口发愁怎么把车弄回去,就是在出租车上发愁一天好几百的停车费。

    医院到杜滟家有一段距离,杜滟指挥着英卫把车停好时,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将近十一月,天色暗得早,小区里的路灯却还没开。杜滟专心顾着从车里拿自己的包,不留神在车位边的马路牙子上磕了一下刚手术过的脚趾。钻心的疼一下子从脚趾上传来,杜滟哎了一声弯腰下去,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英卫从车那边赶紧绕过来,扶住杜滟的手臂,急着蹲下去查看她的脚。

    杜滟抖抖索索的单腿站着,把右脚藏到左脚后面。刚手术完的脚好看不到哪去,她脸色通红,一头一脸的都是虚汗,拉着英卫不肯让他看。“没什么,就是碰到了。”

    英卫单膝蹲在那儿,抬头看杜滟。她明明痛得眼睛里都含着眼泪,牙齿咬着嘴唇,还是固执的不肯让他查看一下。

    英卫站起来,杜滟才把右脚放下地,麻醉药效已经差不多消失,脚趾稍稍一沾地,她就觉得一阵阵的痛,还带着不停止的出血感。杜滟试着挪了两步,就发觉不行,照这个速度,她挪到四楼家门口,大概要一个小时之后,何况她还得背着她那死沉的电脑包。

    英卫伸出手把车钥匙塞回杜滟手里,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杜滟愣了几秒,立刻摇头,“不行不行。”

    英卫回过头来,盯着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脚。

    杜滟的脸色本来刚刚平复些,眨眼又烧红,她今天本来穿着窄幅的裙子,踩着高跟,要不是车上有开车备用的平跟鞋,还不知道一脚深一脚浅的怎么办,要是让英卫背她上去,那洋相就出大了。

    “这裙子……不行的……”杜滟小声的说,一面扯了扯裙角。

    英卫又站起来,看了杜滟一会,重新取走车钥匙,把她肩上的包扔到车里锁上门。杜滟看他利索的关上车门,走到自己跟前,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杜滟从六岁之后,就没有再让人这样抱过,英卫的行动又没有任何预告,惊慌之下只能勾着英卫的脖子,一叠声的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英卫抱着杜滟已经走了几步,被她一挣扎,只好停下来。杜滟住的小区是老式公房,家家户户门脸都熟,过了七点就有些退休的老人凑在门口聊天。杜滟的喊声招的附近两三个门洞的人齐齐往他们看。

    杜滟别过头,觉得自己相当不明智,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英卫怀里挣下来,再一步步挪到门洞里去,那大概才叫万众瞩目。

    “先到门口吧。”杜滟很小声的趴在英卫耳边说。

    英卫侧低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微微有些笑意,杜滟恨不得把脸藏起来,觉得自己丢脸到家了。幸好英卫没有拖延,抱着她走得也很快。

    一到门洞里,杜滟又挣了一下,“我自己能走。”

    英卫没理她,直接抱着她上楼。杜滟怕自己再挣两个人都要从楼梯上滚下来,稍微安分了些,可是一只手还是掐着英卫的手臂摇,“让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太久没有和男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杜滟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发现自己的力气和英卫的力气比起来天差地别之后。

    英卫抱着杜滟上了一层楼,才弯腰放她下来。杜滟先努力把脚上的拖鞋穿稳当,才抬头看英卫。楼道里的感应灯早就坏了,黑暗里她才觉得不那么尴尬和不好意思。

    “我可以自己走的。”惯性的倔强和独立让杜滟首先说的还是这句话,“你要是抱我到四楼,也太累了。”虽然第二句话才是她想先说的。

    英卫扶着她的手臂,深呼吸一下才摇摇头。

    “真的没问题。”杜滟抓着楼梯的扶手,一格一格往上挪。右脚吃不住力,走两格就要休息一会,杜滟挪了四五格楼梯就有点累,楼道里还有人家堆着杂物,连扶手都挡住,杜滟停在那里上下不得。

    英卫跟在她后面,又伸出手去。

    “让我自己走好不好?”杜滟央求道,“扶我一把就好了。”

    英卫这次顺从了杜滟的意见,伸出手臂让她撑着。杜滟靠着英卫才能稳定身体的重心慢慢爬上楼去。

    虽然有人帮助,杜滟也差不多花了二十来分钟才走上四楼,进了门就坐到沙发里揉自己的腿。英卫拿了车钥匙又往返一次替她把电脑包取上来。

    四楼往返两次,虽然英卫看上去气定神闲,可是杜滟很不好意思。加上想起刚才她自己挣扎着不要他帮助的那股子别扭劲,杜滟就觉得自己幼稚得很。

    英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到杜滟跟前,朝她询问的挑起眉毛。

    “爸妈去小舅那里旅游了,家里没人。”杜滟想起来最近忙着出差,都没和英卫说起过。

    “那你吃饭怎么办?”英卫照例发消息问她。

    “叫外卖吧。”杜滟看看自己的脚,“做饭肯定不成了。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看见英卫点头,杜滟打电话到小区门口的小饭店,点了三个菜两份饭让伙计送上门。小饭店速度奇快,杜滟刚张罗完开好灯,把包放好,再告诉英卫在哪里拿杯子倒水,小伙计已经把饭菜送上门。

    杜滟单脚跳着要去拿钱包,英卫抢先一步把帐给结了。杜滟和小伙计熟悉,忙喊住他,“把钱还给他,我来付。”

    小伙计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溜了几回,笑嘻嘻的说:“男人在,哪有让女士付钱的道理么。”

    英卫听了也笑,杜滟站在屋子当中无可奈何的鼓着嘴,看着小伙计一溜烟的跑下楼去。英卫把几个菜拿进厨房,又扶着杜滟坐到饭桌边。

    杜滟指点着英卫去厨房拿碗筷,“左边第二个橱门里有大碗,小碗在下面一格,勺子在下面的橱柜里。”她撑起下巴,看着英卫在厨房里忙碌,一瞬间的心里有一个地方柔软下去,有一个人在她无助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给她帮忙,让她依靠。

    英卫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看见杜滟对着自己眉眼弯弯的笑,忍不住朝自己身上打量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杜滟站不起来,只伸手接过盘子,又夹了一大筷子菜到英卫的碗里。

    杜滟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拨着饭,下午在医院的虚弱劲还没过去,肠胃里虽然空空的,可是吃几口就咽不下去,倒是英卫吃得很香。她吃了一小碗饭就放下筷子,看着英卫大口的吃饭,不期然的觉得满足,虽然不是她做的饭,可是也算肯定她点菜的口味。

    英卫看她停下筷子不吃,不由也停下来,把菜往她面前推一下。

    “吃不下。”杜滟皱起眉,小饭店的菜其实味道很不错,只是油重,不对她现在的胃口。

    “你想吃什么?”英卫掏出手机,发消息问她。

    “什么也不想吃,累。”杜滟确实没什么精神,开车回S市,打麻药手术,又费劲扒拉的上楼,几乎耗尽她的精力。

    英卫匆匆吃完剩下的饭,要收拾碗筷。杜滟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拉住英卫的手不让,他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我自己来就好,洗碗又不用脚。”

    英卫看起来很想和她争辩,半天才放下碗来,伸出手臂让杜滟扶着走到厨房里。其实杜滟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洗碗,碗柜离水槽有一段距离,她伸长了手臂也够不到,只好把洗干净的碗交给英卫,让他再放进碗柜里。

    窗口吹进来一阵风,把杜滟挽起的头发吹落下来,在她的鼻端前晃荡,痒的她想打喷嚏。两只手上都是洗洁精,杜滟只好甩头,却甩落更多的头发披到肩上。她忍不住用手肘顶一下英卫,抬起头凑到他那边,“帮个忙,头发都掉下来了。”

    英卫转过身来,杜滟的长发都披散下来,束发的发圈晃荡着勾在一束头发的末端,她的脸颊上沾着几缕发丝,调皮的绕到鼻尖上。

    杜滟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英卫的眼神太专注,她忍不住想别过头去。刚刚偏过小小一个角度,他的手伸过来,掠起她鬓边的碎发,替她挽到耳后。他的手指上还带着点水珠,擦过她的脸颊,手指是温热的,水珠却有一点点凉。杜滟抿起嘴,低头去对付水槽里剩下的两个碗。她心里曾经打架,后来稍微休战的两个小人,又要跳起来,只是这次只有第二个小人,在她心里偷偷的说,他对你真好。

    收拾完碗筷,挪回客厅,英卫又问杜滟,“那你晚上怎么办?”

    “只是脚不能动而已。”杜滟转了转脚脖子,“反正家里可以随便些。”

    “那明天呢?还上班么?”

    杜滟从包里摸出医生开的假条,连上今天才三天的休息,想想在办公室其实也就坐着,好过在家里整天一个人发呆,于是点头,“要去上班,不能去客户那,总还是要去公司那,不然老板该不满意了。”

    英卫想了一下,“我明早来接你去公司。”

    杜滟想摇头,可是心里第二个小人欢欢喜喜的点头,她踌躇一下,把车钥匙给英卫,“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吧,反正我这几个星期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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