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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睡了一个晚上,杜滟的精神好了许多,脚趾上出血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只是脚趾上哪怕稍微用力,还是会觉得痛。英卫约了时间来接她,于是早早的她就起床梳洗打扮,伤了右脚虽然不方便,可是一个人在家,蹦蹦跳跳的也还能照顾自己。

    英卫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体贴的把车停在门洞口,可是早起锻炼的大妈大爷们还是一脸兴趣的目送着杜滟和英卫离开。

    早晨的S市交通繁忙,杜滟照例担任指挥,让英卫把车停在公司大厦那条马路的十字路口。英卫皱起眉看着杜滟,有一点不解。

    杜滟费力的把右脚挪出车门,指着车窗外的马路说:“早上堵车,要是开到公司楼下,进出起码半小时,我自己走进去就好。”

    英卫想了想,拉住杜滟的手,给她看手机,“下午怎么接你?”

    “下班我给你消息,你到了这也给我消息就好了。”

    杜滟花了二十分钟一瘸一拐的蹭进公司门口,吸引了一大票人的注意。宋小青老远就喊出了声:“杜滟,你的脚怎么了?”

    杜滟无奈的对着办公室好奇的人群复述一遍在客户那的遭遇,顺便夸张了一下做门诊手术时的感受,周围的女孩子听得都倒抽一口气,纷纷表示,那该有多痛啊。

    宋小青已经跳到现实问题上,“你右脚伤了,还怎么开车?”

    杜滟愣一下,“没法开了。”

    “那你怎么来上班?下班怎么回去?”

    杜滟下意识的回答她:“打车就行了。”

    宋小青点点头,“要是不方便,和我说一声,于明维这两天都在附近办事,让他捎你一段。”

    “不用不用,打车挺方便的。”杜滟忙谢绝宋小青的好心。

    中午的时候有销售请吃饭,几乎一层楼的女孩子都跟了去,杜滟推说脚不方便,主动要求留守办公室。大家都去吃饭,留下空荡荡一层楼,杜滟甩开右脚上的拖鞋,赤脚走在地毯上,才觉得松快些。

    办公楼里有外送的午餐,杜滟叫了一份,偏偏送餐的人为省力,把杜滟那份和财务部的快餐一起送到楼上。她只好麻烦财务部的人再给她带下来。

    给杜滟带饭下去的是Susan,看到杜滟的脚上免不了又是大惊小怪一阵,听到杜滟说不能开车,Susan随口道:“让英总,Vincent送你嘛,他和你那么熟。”

    杜滟想起宋小青提起过,Susan也颇为中意英卫,又想起十一聚会时候的事,自己先微微红了脸,摇头说:“我和他是普通朋友而已。”

    Susan皱起鼻子,“算了吧,那次去他家玩,你和他这么熟悉的样子,普通朋友,骗鬼呢。”停了一下,又一脸恍然地说,“你这么看我干嘛,不会和别人一样,以为我对他也有意思吧?”

    杜滟的心思被猜中,觉得不好意思,“她们提起过,说你挺欣赏他的。”

    “Vincent当然不错。”Susan一点也不脸红,“喜欢一个优秀的男人很正常。不过也就是喜欢喜欢罢了,他不能说话,那在生活里多不方便。而且带出去聚会,多没面子。远观就成了。”

    Susan比杜滟小了3岁,杜滟忍不住想,果然3年就是一个代沟,Susan的想法她即便有,也不会那么痛快的说出来。

    晚上再见到英卫的时候,杜滟不由得更加多注意他一些。这些日子下来虽然熟悉,可是杜滟也没有多关注他。英卫被她打量得奇怪,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忍不住侧过头来回应她的目光,满脸的询问。

    英卫的眼光一掉过来,杜滟就转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和他对视,每次都是惶惶然,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过想到Susan的话,她有点替英卫不平,原来在很多人的眼里,英卫还是一个不适合见人的瑕疵品。

    隔了几天,杜滟在电话里把Susan的话告诉宋小青,宋小青竟然颇以为然,杜滟想到原先她对英卫和朱凡的评价,也就不觉得奇怪。

    宋小青不以为然的对杜滟说:“都奔三的人了,别这么幼稚了成不成。还整天思想道德情操的谈。结了婚就是这样的,男人么,都差不多的,别指望能找一个和别人有多大不同的人,生活就这么琐碎。”

    杜滟为了自己的观点反驳她:“我就是想找一个和我情趣思想一致的人,我还是觉得,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加上双方一致的道德和人生观念,会比普通适合的婚姻要幸福许多。”

    杜滟还想说,宋小青突然火了,拔高了声音说:“你的想法这么完美和正确的话,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到呢?你觉得朱凡这样的不够好,可是有更好的尽着你挑么?”

    杜滟一下愣了,宋小青已经借口孩子在哭,匆匆挂了电话。杜滟放下电话呆了好久,回想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冒犯到宋小青的内容。她百思不得其解,在MSN上和一个旧同学说起这件事还是一头雾水。

    同学也是已婚,听了这段话哈哈大笑,和杜滟说:“你多半触到人家痛脚了,你想要追求的,是别人的婚姻里不具备的,而且是她觉得缺乏的,你却列为婚姻的必备因素,这岂不是完全否定了别人的婚姻。不管她自己觉得这段婚姻有多少缺点,但是这是她的现实生活,她当然要捍卫她的生活其实并不是可怜和悲观的。”

    杜滟这才有些明白宋小青为什么生气,不过如果仅仅因为言语就能这样被触怒。那么英卫呢,他被那么多人,尤其是女性,仍旧被视之为瑕疵品,他的心里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杜滟的脚伤按照医嘱两天就要去换一次药,每次去换药,都是英卫陪着她过去。换了两三次药,换药的小护士和杜滟熟了,举着纱布和消毒水对杜滟说:“其实接下来不用上医院来换药,挂号都要十块钱,你买点医用纱布和酒精消毒药水,自己在家换就行。”

    杜滟连忙摆手,“不行,我看别人出血我不晕,看自己出血会晕血。”

    小护士抬起下巴冲着英卫示意,“让你男朋友给你换。还每次费劲跑医院干嘛。”

    杜滟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转过脸去看英卫,他凑到护士身边,真的仔细的去看护士怎么给杜滟换药,小护士也解释得很耐心,换完药后拍拍手说,“很简单的,在家换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英卫把车停在药店门口,杜滟拉住他,“你不是真的要去买纱布药水给我换药吧?”

    英卫拍拍她的头,发消息,“便宜方便,每次去医院找停车位都不方便。”

    杜滟想了想收回手去,去医院换药也得麻烦英卫,实在不行,她可以忍着晕血自己给自己换药。

    护送了杜滟一个星期,杜滟家周围几个门洞的退休人员已经很熟悉英卫,看到杜滟下车,就有人和她打招呼,“脚还没有好?还要你朋友送?”杜滟澄清英卫只是朋友后,周边邻居也就从善如流的改口,只是脸上挂着一副,你们小年轻什么样,我们过来人还不知道么的神色。

    杜滟反抗无力,只好尽量当做不看见那脸色,点点头算是回答。

    邻居大妈很热心,对着英卫说,“你们上去小心点,五楼在搬家,不要碰到了。”

    英卫也客气的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

    杜滟撑着扶手和英卫的手爬到三楼才知道麻烦,五楼人家搬新居,可是旧家具不舍得扔,家里的家具一件件往下挪。旧式的大衣橱不能拆开,从五楼搬到四楼费了老大的力气,再从四楼搬到三楼就卡住了,三楼和四楼间的转角堆着三楼人家两个立柜,偏巧主人不在家,也挪不开位置,大衣橱卡在转角不上不下。

    杜滟和英卫在三楼口上等了半天,搬运工没办法挪,最后侧过身子示意他们先挤过去再说。英卫先过到转角,杜滟没办法,小心翼翼的一边扶着墙,一面拉着他的手也从缝隙里侧身挤了过去。另外一个搬运工刚要动身子,大概吃力太久,手上一滑,衣橱一角侧翘了起来,啪的把楼道里的灯泡给砸破,另一边重重的落下去,卡在墙壁和扶手转角之间。

    英卫手快,拉住杜滟往墙角带了一把,才躲过卡过来的衣橱边,衣橱门板被撞开又啪的一声合上,激起楼道里无数的灰。搬运工和五楼的屋主忙大声问杜滟有没有被撞到。杜滟咳嗽了两声才能回答。

    碎了灯泡,整个楼梯间一片暗淡,三楼和四楼的感应灯照不到转角,五楼的屋主骂骂咧咧的回去寻找手电筒,几个搬运工占着楼梯左右检查,也没找到再把衣橱扛起来的法子。

    大衣橱和墙角的立柜把杜滟的英卫站的地方挤成一个逼仄的空间,前后都是灰扑扑的家具,空气里都是年久积灰的味道,杜滟受不了,咳嗽了好几声。英卫的手臂紧了一下,把杜滟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

    杜滟猛然发现,两个人站立的空间只有那么一丁点。英卫笼着她的肩膀,她只能顺从的贴在他的怀里。她的鼻尖顶着他衬衣的领口,淡淡的洗衣粉味,滤去了空气里呛鼻的灰尘味。

    五楼的屋主拿了手电筒下来,微弱的光扫到杜滟那,对方不好意思的招呼:“麻烦你们再等一会,我让他们赶紧想办法搬开。”

    搬运工人看了半晌,指挥杜滟和英卫,“没办法,只能弄脏衣服了,你们再往立柜那靠一点。”

    英卫揽紧了杜滟往墙角靠。

    折腾了一小会,衣橱几乎没挪过位置。搬运工们商量了半天:“去搞点结实的绳子来,吊起来一点看看。”

    楼道里只留下打着手电的五楼屋主,还有杜滟和英卫。英卫轻轻拍了拍杜滟的肩膀,杜滟抬起头,他的眼神清楚的在询问她。杜滟低下头,嘟囔了一句还好。杜滟身后的衣橱突然晃了一下,往下一坠,衣橱的边又卡过来了点,再停住。

    杜滟几乎无路可退。英卫挪了一下手臂,把她整个的搂到怀里。

    杜滟的脸上一下烧了起来,英卫的手臂环着她的腰,隔开她和衣橱。他的下巴贴在她的额头边,呼吸拂着她耳边的头发,又是痒,又是烫。杜滟盯着眼前英卫衬衣的扣子,不肯抬头也不敢抬头,可是又迷迷糊糊的觉得,这样的姿势,似乎很熟悉很自然。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对她来说,都是那么亲密。杜滟的脑子乱乱的,胡思乱想里有一点是明晰的,还好灯泡碎了。

    搬运工找了绳子过来,又借助了两根横杠,终于把衣橱挪出了转角。杜滟被英卫拽着手拉回家,一路都没有抬头,她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可是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想不明白。

    直到打开家门,杜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英卫递过路上买的药水和纱布,她才看到,他的手臂上,红红的一片,是被衣橱棱边蹭破的皮。杜滟拖着英卫的手在沙发上坐定,他买的消毒水和外用消炎药,先给他自己用上了。

    杜滟无话可说,于是分外仔细用心的给英卫上药。彷佛是在加工一件艺术品,她每一个动作都放轻放慢,细心的用酒精棉花清理伤口,上消毒药水,再上消炎药,然后在擦伤最严重的地方敷上纱布。

    上完药,杜滟端详一下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她抬起头,对上英卫的眼神,却又一下子红了脸。英卫看着她的神色很温柔,笑意像是要从眼睛里漫出来。

    杜滟突然推着英卫往门口,“时间都不早了,快点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加班?”

    英卫顺从的往门口走,换了鞋又回头看一眼杜滟才出门。

    不一会杜滟接到英卫的消息,“明天周六,加班完了再来看你。”

    杜滟赶紧回答,“明天不用了,后天吧。”

    “好,周日来给你换药。”

    杜滟看着消息,抿了抿嘴微笑。

    杜滟觉得自己心情好的时候,难免就要出现点些微不顺心的事,比如她桌上的镜子,一不小心掉到地上跌的粉碎,幸好她刚洗完澡,没有像之前那样赤着脚踩在地上。

    没了梳妆镜,杜滟打开电脑的摄像头,对着电脑给自己贴面膜。

    英卫的MSN跳出来,问她脚伤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其实换了几次药,甲床已经基本恢复,杜滟踌躇在好和没好之间半晌,才回答英卫:“还有一点疼。”

    脸上的面膜有点干,杜滟想调出摄像头程序。突然发现后台的程序一直开着,她愣一下,随即切回MSN的画面,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

    “你是不是看到了?”杜滟咬牙切齿的一面点鼠标一面打字。

    “看到什么?”英卫反问她。

    “你明明看到了。”杜滟恨不得去撞墙,她脸上贴着面膜的滑稽样子,英卫一定通过MSN看到了。

    “嗯。”英卫丢了一个笑脸过来,“面膜挺好的。”

    杜滟又气又羞,可是能怪谁,谁叫她为了看对话方便,总是把边框隐藏掉,谁叫她总是走神,连不小心切到视频对话模式都不知道。

    “你得负责。”她连羞带恼的飞快打字,“这样都给你看到了。”句子发出去,她才发觉歧义太大。

    还没等她纠正自己的错误,英卫的回答跳出来。

    “好。”

    杜滟看着那一个好字,咬着嘴唇忍不住笑了。她的生活里重新出现了一线光,好像尘封已久的旧房间突然进入了新鲜的空气。

    周日中午,给英卫开门的时候,杜滟有点窘迫,可是看英卫的表情,再自然正常不过。他手上提了满满两袋的食物,多半是杜滟喜欢的零食。

    杜滟接过来放在桌上,转身往沙发那蹦,被英卫拦住,抓着她的手慢慢让她走过去。

    英卫指了指杜滟的脚,杜滟会意过来,翘起脚趾给他看,“昨晚我自己换了药,已经不出血了。”

    英卫看了看她的包扎点点头。他看着她的神色里有一点笑意,让杜滟想起周五晚上那一场乌龙,禁不住又红了脸,刚想说话,手机突兀的响起来。

    杜滟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串不在她手机通讯录的电话号码,那串数字熟悉万分,她却花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串号码属于江渐风。杜滟愣愣的看着手机,脑子里一下一片空白。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杜滟看着手里的手机,始终没有按下接听键。那不过是半分钟,杜滟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漫长,她的心里甚至没有考虑过接或者不接,只是一片全然的空白。铃声终于断了,手机屏幕也暗下去。杜滟盯着屏幕半晌,才抬起头,英卫坐在她身边,一脸的疑惑。

    杜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电话,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宋小青的电话。杜滟隔了十几秒才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宋小青在电话那头嚷嚷。

    杜滟沉默着不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渐风这个电话,彻底粉碎了她的思维能力,她的大脑还完全不能运作。

    “江渐风给你打电话了没有?”宋小青直接奔向主题,“他十几分钟前给我打电话,问我你的电话号码有没有变。我和他说你没换号,他是不是给你电话了?”

    宋小青的声音很响,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杜滟相信身边的英卫也能听见。她的头脑略略的清醒了,觉得莫名的心虚,只是对着电话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他和你说什么了?我问他找你什么事,他不肯说,只说有点工作问题。”

    杜滟默然半天,宋小青已经又叫起来,“说话呀,怎么啦,难道他是来找你复合的?你可千万不要答应他,就算心里想,也不要现在答应。”

    杜滟终于不能不回答,“我没接。”

    “这就对了。”宋小青听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惊奇,“这么做就对了,理他呢,他想分手就分手,想找你就找你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回好好挫挫他的气焰。”

    “别瞎猜了,兴许就是工作的事。”杜滟微微皱起眉。

    “反正我和你说,他要再打电话来,别再像以前一样,老由着他顺着他。”宋小青逢到杜滟的感情问题,总爱教育她,“我先挂了,我家小宝要掉下床了。”

    杜滟挂了电话,心里混乱非常。英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厨房,在把给她带来的食品分门别类的归置。杜滟翘着右脚跳到厨房门口,英卫差不多收拾完毕,看到她过来,走到门口把东西放的地方指给她看。然后摸出手机发消息给她。

    杜滟的手机还在沙发上,她又折回去看。

    “下午公司里有事,不陪你吃饭了。伤还没好全,别乱跑。”英卫的消息这样说,

    杜滟有点心慌,这几天英卫都接送她上下班,陪着她吃饭,就算偶尔工作有事,他也会尽量上网和同事沟通解决,何况是说好来陪着她的周日,她吃不准为什么才这么一会他怎么就要走。

    英卫已经到大门口换鞋,杜滟急急忙忙跳过去,拉住他,“下午有事,吃过午饭再去也来得及,带来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英卫看着她,神情正常而平静,只是笑笑摇头,把手机上的消息调出来给她看。罗大卫发的通知,迅达的高级工程师几次遇到客户投诉,今早客户更是把电话打到罗大卫那,所以临时决定下午国内的几个负责人和经理一起开个会。

    杜滟讪讪的放了手,她的伤好了泰半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然是英卫的工作更加重要。她更加不好意思的是,她差一点以为,英卫是听见了宋小青的话,所以不愿意留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的可以。

    英卫走了,杜滟重新坐回沙发上,调出手机里那个未接来电。分手有一年半了,江渐风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她曾经傻傻的期望他至少偶尔会问候一声,曾经她每天早上起床头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期望也许会和过去一样,在半夜收到一条他的消息。直到等了半年多,她才慢慢学会死心,开始学会不再期待什么,去接受两个人真的已经分手的事实。

    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内容的电话,杜滟觉得自己过去所有的心理建设,都趋于崩溃。

    杜滟其实一点也不好奇江渐风这个电话想说什么,她并不觉得他会想复合,可是单单他重新联系她这个事实,已经让她差一点无法承受。杜滟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她想她不接这个电话是对的,她已经要彻底死心了,她在理智上也觉得对江渐风死心是件好事。回想起过去种种纠缠,杜滟觉得,她爱得太多,所以她永远也不会是江渐风的对手,他们两个人在感情的天平上,永不平等。

    可是,当杜滟整理完想法,重新看一下时间的时候,她突然对自己刚才所想的一切又产生了怀疑。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她仅仅是说服了自己,不接电话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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