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 公主抛绣球
颖儿将派出去的亲信所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萧若兰，萧若兰很吃惊：“你竟敢派人盯王爷的稍？王爷若是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姐若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若兰知道颖儿是为了她，虽不好责备但还是一再叮嘱颖儿不可以这样，自己的心里却如同压上了冰块儿般的沉重，她让颖儿备了轿子说要回娘家府邸一趟。
江州之行让高阳很是愉快，但让她想不到的是柳小姐这般身不由己的事情很快就会落到自己身上，而且她的婚姻比柳小姐还要凄惨。
这天高阳进宫看望皇后，路上遇见了她的好友武媚娘，媚娘将自己从皇上那里听说的要将高阳嫁给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的事情告诉了高阳，高阳顿时愣住了：“媚娘说的可是真的？”
媚娘点点头：“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你放心吧。”此时的高阳再也没有心思说笑，急忙告辞。一路上，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轩提醒她：“公主为什么不去问问吴王呢？”一句话让她清醒，直奔吴王府走去。
来到吴王府，高阳直奔后花园，只看见王妃萧若兰一人：“嫂子，三哥呢？”
高阳的到来让萧若兰有些吃惊，一丝莫名的恐惧感升起在她的胸口，为了掩饰自己的一丝恐慌急忙命人端茶：“公主先坐，吴王一会儿就回来。”
高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萧若兰看出了端倪：“公主一定是有心事，可否告诉若兰呢？”
“嫂子听说过房府的两位公子吗？”原来是为了这事，萧若兰笑了，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听说过，家父以前还说起过房府，公主怎么忽然对房府感兴趣？”
正说着，李恪回府，他看见高阳和萧若兰在一起，先是一愣，随后走向高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阳抬眼看着李恪，一霎那泪水即将涌出：“三哥，父皇要将我嫁给房府的二公子，是不是真的？”李恪愣住了，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原本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李恪表情的萧若兰也很吃惊：“房遗爱？”她听父亲说过那个房府的二公子，皇上要将这么美丽的公主嫁给他？那房二公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想到这里萧若兰有些庆幸、有些悲哀，想起自己回娘家说得那些话，难道父亲去见了皇上？她不再好说什么便先退下。
高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嫁人，她双手摇着李恪的左臂，哭喊着：“三哥，我不要嫁给那个房遗爱，不要！不要！”恪明白她的心里，此刻将她揽在怀里，抚摩着那一缕秀发：“高阳听我说，你迟早是要出嫁的，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宫里。不然，我去找父皇。给你在大臣的公子们当中另选一位驸马。”高阳依旧在哭，恪抬起手帮她轻轻的擦去眼泪：“高阳不哭。”也同样喟叹一声即像说与高阳又像说与自己：“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看到身边这些姐妹们最后的归宿都是出嫁，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呢。看南平妹妹、清河妹妹、城阳妹妹，还有已经许配给柴家的巴陵妹妹，哪一个不是如此。不过这样的归宿比起和蕃远嫁来还算幸运多了。你嫁入位高权重、声势显赫的房家，总算是不错的归宿。”
高阳靠在他怀里专注地聆听着，这个温暖的胸膛似乎给她带来极大的安慰和力量，虽然此时停止了哭泣，可是眼中聚积着的萧索和悲哀却越来越浓。李恪这目光压迫着，再看到高阳脸上闪烁的泪痕还有那惹人怜惜的红红鼻尖和仍有些抖索的双唇，感觉自己心底都疼了，于是轻轻抱住她说：“高阳，以后我会常去看你，你有什么苦楚和烦恼，还可以对我倾诉。”
她抬起头看着李恪，李恪不敢正视她的目光：“我不要嫁人！谁也不嫁！三哥带我走，去你的封地好吗？”
恪的心都碎了，搂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过了好久，高阳抬起满是眼泪的脸：“三哥，带我走，去安州，那里是你的封地，就让我一辈子看着你。”
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李恪的眼里流出来：“高阳，有一句话叫做‘人言可畏’，你知道吗？”这句话一说出来他立刻后悔了，可是高阳的心却被这句话伤了：“三哥，”说着她从李恪的怀里挣脱出来：“我要远嫁吐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人言可畏’？”说完她甩手转身就往外面跑，李恪几乎是不顾一切的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一只胳膊，用力的将她拉到书房：“你听我解释！”
正在此时，家人来报说是太子驾到。原来李泰知道了李承乾和那个小太监称心的事情就将它透露给了魏征而一向正直的魏征将事情秉奏了皇上，太宗皇帝大怒。贺兰楚石通过内线将得到了事情的真相，这样以来太子李承乾恨透了魏王：“魏王的为人三弟是知道的，阴险有余。”
这时候高阳走了出来：“大哥怎么有闲心来这里呀？又是哪个阴险有余呀？”
李承乾顿时一愣，想必是刚才的话让这个桀骜不逊的丫头给听到了，于是他说：“十七妹可不要乱说，听说父皇要将你嫁给房府？”
高阳倒是决定帮玉福一把便说：“大哥不必紧张，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看着大哥的神态夹杂着些许不相信，就说：“可以将称心换上女装送到我的府里暂时隐蔽一下，再怎么说称心都曾是我府里的人。”
李承乾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妹妹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目前称心如果待在合浦公主府肯定是安全的，于是点头同意。
魏王李泰发誓要搬倒李承乾，在他眼里这个哥哥要文不行、要武不行，如何能够担当治理天下的大任，他的文采的确过人，为人也精明，懂得何时进退，最主要的是皇上很喜欢他，那《括地志》编好之后皇上非常高兴，还给他加了封地，可是他却将封地和其它奖赏一律退了回去，说要为国库着想、为民众着想，太宗皇帝很感动，这让李承乾非常不安，自己不能眼看着李泰离太子的位置越来越近，于是他想借李恪之手除去魏王李泰。
李承乾一走，李恪急忙问高阳：“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阳抬头看了看李恪，那眼中依旧带着一丝忧伤：“人言可畏，我只是不忍心看着玉福倒霉而已。”
说完转身离开吴王府。
回到公主府她让府里的几个宫女女扮男装，又找到了李恪的同母弟弟蜀王李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这位一向吃喝玩乐的蜀王，对于高阳的计划很快答应：“三哥知道吗？”
高阳摇摇头：“你一定不要告诉三哥。”李愔点头。
又过几天，一座像擂台一般的大台子搭了起来，人们议论纷纷说着如何接绣球，又如何争做驸马的事情，正巧越王李贞和晋王李治两人微服从这条街经过，他们听了路人的话又看到这情景很吃惊，于是李治向一位路人询问：“请问是哪家的姑娘抛绣球？”
那人打量了李贞和李治一番：“你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抛球怎么还来接绣球？就是最漂亮的十七公主呀！”
“十七公主？”李贞大吃一惊，一把拉过那人：“你说的话要负责，哪有公主抛球招亲的？”
那人感觉被拉着的手腕发痛，叫了起来：“两位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满街的人都在议论，不信，你问他们。”
李治这时向身旁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询问：“公子可知道究竟是谁在这里抛球招亲？”
“听说是最漂亮的十七公主。别说绣球抛到咱，就是能看一眼最漂亮的公主也没白来一趟。”
两位王爷的头顿时都涨大了：这个妹妹怎么这般任性？历代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光是丢人都够了。
李贞看看李治：“九弟可听说这事？”
李治也莫名其妙：“没有，这个十七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可是七哥，她这样做万一绣球要是砸中了市井之人该怎么办？”
李贞听了这话猛地吃惊：是呀，九弟说得在理。不行！一定要阻止她。
正当他们两个商量的同时，前面那人山人海已经开始躁动，有人在喊：快看！出来了！公主出来了！
又有人喊：真漂亮！
人们顿时开始拥挤：别挤我！
你才挤我！不要影响我当驸马！
一时间人群里乱了套。人群里有年轻的书生、有纨绔子弟还有商人甚至原来挤在墙角要饭的此时也想当驸马好解除要饭生涯，真是三教九流都有。看到这个情景，越王非常生气，他回头冲着李治：“事不宜迟，九弟快去吴王府告诉三哥，我在这里设法将球接到。”
李治急忙挣脱开人群上马向吴王府奔去。
高阳不想嫁入房家并从江州柳小姐的事情里得到了启发，天真的以为只有这样可以躲过房家。为了自己不落入三教九流之手她又让以轩和其她几个宫女扮着男装去接绣球，可是当人们开始拥挤的时候，宫女们被挤散，高阳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得见她们可是没有一会儿便不见了，顿时着急起来，万一投错了人可怎么办？她向四下里张望，希望六哥蜀王李愔能够及时出现搭救她，那天可是和六哥商量好了的，她哪里知道此时这位花花公子型的六哥正沉浸在温柔乡里早把此事忘在了脑后，看不见自己埋伏好的人，高阳顿时开始出汗，怎么办？半晌，她两眼一闭，牙一咬：是自己选的男人就不要后悔。抬手将球扔了出去。正在人群中的越王李贞，发现绣球奔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要落在自己前面一个穿着破烂的叫花子身上，无论如何不能让妹妹嫁给叫花子！他飞身一跃想去接绣球，可他身后的人们也想接到球便互相推搡正撞着李贞，李贞一看自己接不到球但不能让球落在叫花子身上，便将球打飞，那球又在空中又滚了几下，正要往下落，又被仿佛疯了一般的人们去抢，顿时球在空中飞了又飞，跳了又跳，眼看着前面一个长相异常难看的瘦子要接到球，李贞愣住了，绝望的想：完了，来不及了！也就在这关键时刻，球被一个人接到手里，随着就听太监高喊：“太子殿下、吴王殿下驾到。”随着喊声那原本竞争激烈的场面逐渐冷静下来，李恪一甩手那球稳稳的又落入高阳的怀里，两人走上台子，高阳看见三哥的脸色异常难看：“大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李承乾对这个妹妹一向无奈，可是看在她掩护称心又不能不管：“十七妹忘了自己是大唐公主，跑到这里胡闹，丢尽了颜面就不怕父皇知道？”
高阳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知道又怎样？我要嫁给什么人我自己选择！”
“够了！闭嘴！”一旁的李恪忍无可忍。
高阳斜睨着李恪：“我要嫁谁，关三哥什么事？还有，是谁这样多事，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的？”
这时李贞走了上来拜见大哥和三哥，高阳顿时冲着他：“七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李贞哭笑不得：“十七妹，如果我不多事，只怕你要嫁给一个叫花子。”说完他急忙向两位兄长告辞。
高阳顿时阴沉着脸看着李恪：“怎么？想拿太子殿下来压制我？哼！就是父皇来了我也照样做！”说完将那个绣球狠狠地砸入李恪怀里：“我不想看见你！就是讨厌你！”话出口的同时眼泪如雨般落下，看见她哭了，一旁的李承乾怕再出什么意外急忙将高阳拥入怀中：“好了好了，十七妹不要哭，没有人责怪你，现在回府就没事了。”说完挥手示意众人将高阳带回去同时将台子撤掉。
一场闹剧就这样解散。看热闹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一时间大唐最美丽的公主最任性的话也就传了开来。
经过了这件事情，高阳似乎成熟了许多，一连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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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着李恪，李恪不敢正视她的目光：“我不要嫁人！谁也不嫁！三哥带我走，去你的封地好吗？”
恪的心都碎了，搂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过了好久，高阳抬起满是眼泪的脸：“三哥，带我走，去安州，那里是你的封地，就让我一辈子看着你。”
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李恪的眼里流出来：“高阳，有一句话叫做‘人言可畏’，你知道吗？”这句话一说出来他立刻后悔了，可是高阳的心却被这句话伤了：“三哥，”说着她从李恪的怀里挣脱出来：“我要远嫁吐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人言可畏’？”说完她甩手转身就往外面跑，李恪几乎是不顾一切的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一只胳膊，用力的将她拉到书房：“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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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高阳走了出来：“大哥怎么有闲心来这里呀？又是哪个阴险有余呀？”
李承乾顿时一愣，想必是刚才的话让这个桀骜不逊的丫头给听到了，于是他说：“十七妹可不要乱说，听说父皇要将你嫁给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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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一走，李恪急忙问高阳：“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阳抬头看了看李恪，那眼中依旧带着一丝忧伤：“人言可畏，我只是不忍心看着玉福倒霉而已。”
说完转身离开吴王府。
回到公主府她让府里的几个宫女女扮男装，又找到了李恪的同母弟弟蜀王李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这位一向吃喝玩乐的蜀王，对于高阳的计划很快答应：“三哥知道吗？”
高阳摇摇头：“你一定不要告诉三哥。”李愔点头。
又过几天，一座像擂台一般的大台子搭了起来，人们议论纷纷说着如何接绣球，又如何争做驸马的事情，正巧越王李贞和晋王李治两人微服从这条街经过，他们听了路人的话又看到这情景很吃惊，于是李治向一位路人询问：“请问是哪家的姑娘抛绣球？”
那人打量了李贞和李治一番：“你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抛球怎么还来接绣球？就是最漂亮的十七公主呀！”
“十七公主？”李贞大吃一惊，一把拉过那人：“你说的话要负责，哪有公主抛球招亲的？”
那人感觉被拉着的手腕发痛，叫了起来：“两位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满街的人都在议论，不信，你问他们。”
李治这时向身旁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询问：“公子可知道究竟是谁在这里抛球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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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王爷的头顿时都涨大了：这个妹妹怎么这般任性？历代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光是丢人都够了。
李贞看看李治：“九弟可听说这事？”
李治也莫名其妙：“没有，这个十七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可是七哥，她这样做万一绣球要是砸中了市井之人该怎么办？”
李贞听了这话猛地吃惊：是呀，九弟说得在理。不行！一定要阻止她。
正当他们两个商量的同时，前面那人山人海已经开始躁动，有人在喊：快看！出来了！公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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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急忙挣脱开人群上马向吴王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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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对这个妹妹一向无奈，可是看在她掩护称心又不能不管：“十七妹忘了自己是大唐公主，跑到这里胡闹，丢尽了颜面就不怕父皇知道？”
高阳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知道又怎样？我要嫁给什么人我自己选择！”
“够了！闭嘴！”一旁的李恪忍无可忍。
高阳斜睨着李恪：“我要嫁谁，关三哥什么事？还有，是谁这样多事，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的？”
这时李贞走了上来拜见大哥和三哥，高阳顿时冲着他：“七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李贞哭笑不得：“十七妹，如果我不多事，只怕你要嫁给一个叫花子。”说完他急忙向两位兄长告辞。
高阳顿时阴沉着脸看着李恪：“怎么？想拿太子殿下来压制我？哼！就是父皇来了我也照样做！”说完将那个绣球狠狠地砸入李恪怀里：“我不想看见你！就是讨厌你！”话出口的同时眼泪如雨般落下，看见她哭了，一旁的李承乾怕再出什么意外急忙将高阳拥入怀中：“好了好了，十七妹不要哭，没有人责怪你，现在回府就没事了。”说完挥手示意众人将高阳带回去同时将台子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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