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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湄川

    说到这里,侯七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哽咽,泪水已模糊了双眼。小妍更是哭成了泪人,侯七擦了擦眼睛,渐渐回复了常态,对刘岩道:“你不是问我的灵核是什么吗?看好了。”说罢,刘岩只觉身周空气一阵波动,侯七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一般,胸口出现了一棵碧绿青翠的小草,长着五片叶子,每片草叶上都落着滴滴露珠,如同爱人的眼泪一般,这便是“玉露草”吧?小妍轻声唤道:“大婶……”眼泪又有决堤的迹象。“缠!”侯七忽然喝道,眼中爆出神光。只见那棵玉露草刹那间就爆长了数倍,无数草叶从侯七身躯生长出来,越来越长,不等刘岩和小妍反应过来,那些草叶已缠住了二人的手臂,两人挣了一下,其坚韧竟不输于麻绳。“收!”侯七又喝一声,几乎是话声才落,那些草叶已全部消失不见,他胸口那棵玉露草也不见了。

    “太神奇了!”小妍惊叹道,大眼中满是羡慕和向往,侯七却道:“我倒宁愿做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用这一切换回玉露。”他用手摩挲着那幅只剩了些墨迹的画,刘岩试着问道:“师傅,师娘临……那天最后一次说的话,似乎是说她也可能回到了某处修炼去了,如果找到那里,应该还是有相见之日的。”侯七叹道:“我如何不知?这些年来,我四处去一些名山大川,可始终找不到这种玉露草,只好去寻访一些山中隐士,问这世上哪里有可以修炼成人的玉露草,不是答非所问,就是被当成了疯子,后来又找些画师按照玉露原来的画像画出这些画来,说不定玉露又在哪幅画里躲着修炼了。”他笑了笑,小妍却是心头一酸。刘岩道:“苍天不负有情人,师傅,你和师娘一定会再见的!”侯七笑着点点头,眼中是刘岩很少看到的坚毅。刘岩心中忽然想到:侯七,其实是候妻吧?

    夜深了,三人坐在火堆旁久久不能入睡,或是追忆,或是感伤,或是迷茫。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的,就如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日,侯七和刘岩去断崖上修炼回来,刘岩就向侯七和小妍告别,小妍将备好的包袱给刘岩背好:“小心些,不要再被人摸去了。”刘岩笑道:“身外之物,摸去了也不要紧。倒是你,不随我一同去湄川吗?你叔叔去了那里,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小妍微微一笑:“叔叔也有自己的妻儿,要过他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打算。”“什么打算?”“我昨晚就想好了,我要和侯大叔去找大婶。”刘岩讶然道:“这怎么可以,师傅长年四处奔波,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吃得这种苦?”小妍笑道:“放心,我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有你们城里人的娇气。”“师傅可不是去游山玩水,万一……”

    “刘岩。”侯七轻轻打断刘岩的话,他了小妍一眼,向刘岩:“小妍既然决定了,就随她吧。放心,一切有为师在。”刘岩只得作罢,侯七又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为师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小心,办完了事就要马上去找地方唤醒灵核!”刘岩点头应是。侯七道:“听说袁家马车行遍布全九州,我若是到一个地方,就在当地袁家马车行登记造册,你也可以这般,有急事当可通过车行送达报知。”刘岩眼睛一亮,喜道:“我正愁不知如何和师傅保持联系呢,原来还有这等好办法。”小妍笑道:“如果觉得撑不住了,就在留个信,我就和大叔赶去救你。”刘岩笑着点头,看小妍笑靥如花,心中突然明了:“小妍除了帮师傅寻找师娘,难道也是想帮我去寻找灵核?唉,这丫头……真到那一天,谁也不告诉,还是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死了更好。”最后,刘岩跪下向侯七磕了三个头,侯七扶起他,声音也被刘岩听出一丝哽咽:“去吧,自己小心,不要太轻易信人。”刘岩点点头,又向小妍挥挥手,踏上路途。

    虽然急着赶路,但刘岩依然是早晚两次修炼,从不间断,修炼的效果虽比不上那处断崖,但也总是有所精进,体力也比以前好太多,怎么走都不会感觉累,故此晚上摸黑再行一程,以弥补修炼耽误的时间。饶是这般,也足足行了近五天,才到了湄川。

    其实仅在一百年多前,湄川这个城还是不存在于世上的,后来有人在这群山之中发现了大量了铜矿、铁矿,甚至还有少量稀有的金矿,消息传出,吸引了无数矿主蜂涌而至。而湄川是群山怀抱之中一处难得的平缓之地,气候宜人,南来北往也便利,就成了这些矿主和矿工们的落脚之处,短短几十年间,一位新城便慢慢建立起来。论规模尚不及武济,但繁荣程度尤有过之,与武济城最大的不同是街头多了许多扎起老高脚裤的挑夫,山路难行,马车行走不便,只有靠人挑马担了。刘岩本来还想在城中游览一番,但想到为疗伤一事已是晚了十多天,便恨不能生出翅膀来飞去凤鸣山,所以只在湄川城中休息了一晚,买了些干粮和药材,打听了凤鸣山的方向,第二天清晨就直接出城而去。

    也合该他倒霉,他只问了方向,又不细问清楚,结果在山中走到两天,出了山便见一个城,走近一看,不禁傻眼,城门上分明写着“湄川”二字,原来这两天是在山中绕了一个大圈,又绕回来了。他忿然去找前日问路的一位卖茶水的老者理论,那老人听完,和旁边的茶客都哈哈笑起来,老人笑道:“小伙子,我问你,你昨日行到一处翠绿的山壁前有两路,你走的是哪一条路?”刘岩细细一想,果然有这么一处地方,有些恍然道:“我走的是左边一条,难道就是那里走错了?”旁边一位茶客也笑:“可不是?左边一条路看似往北,其实蜿蜿延延,是一个回头路。而另一个路看似向东,绕过了那翠屏障,才是往北方的凤鸣山脉。小哥也别生气,十个人到这个地方,有六个会走回我们湄川来。”

    刘岩苦笑:“原来这路也会骗人的。”众人又笑,老人又说:“传说湄川城的先辈们见往来行人总是匆匆而过,不在湄川停留,故意修了个岔路口,好教行人再来盘桓些时日。”刘岩叹道:“如此老先生的茶摊倒是兴旺了,可苦了我们这些行人的脚。”老人从茶桶舀出一碗茶来,递给刘岩:“什么兴旺不兴旺的,老汉卖茶水只图个热闹,倒也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来,这碗茶我请了。”刘岩道了谢接过,找了个空座坐下来,有客人打趣道:“老头,连我这碗也请了吧,反正一碗两碗都是请。”老人欣然道:“好说,你也上翠屏障走一圈回来,我请十碗都请得。”众人都笑起来。

    刘岩喝了两口茶,问老人:“老先生,那凤鸣山可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不能去的?”老人一愣,想了一阵:“那凤鸣山脉连绵二百里,山路崎岖难行,要说凶险之地自然是有不少,连一些老樵夫通常也只到外围,不敢轻易进入山中的。”“为何?”“还能有什么?迷路呗。”一个茶客接口说道:“凤鸣山里的山路纵横交错,如蛛网一般,以前就有人在山里困了几年才得以出来,人都成了痴呆,你说谁还敢去?”刘岩听到“蛛网”,已是心中一动,又问了几句,但也打听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那老汉问道:“小哥要进凤鸣山做甚?”刘岩一带而过:“找点东西。”见老汉还是不解的样子,便找了个借口:“我家开药铺,进山找些药材。”老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正喝茶间,附近一个牌楼处,几个仆人打扮的小厮正在将许多红灯笼悬挂起来,红灯笼随风起起伏伏,煞是喜庆。刘岩随口问道:“老先生,你们这里办庙会吗?”以前在武济,每年也有数次庙会,其热闹程度不差于元宵灯会。话一说出口,老汉和几个喝茶的客人都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看着他,最后还是老汉帮他解围:“小哥是贵人多忘事,忙得连端午节都忘了。”

    刘岩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自出门以来,总是行色匆匆,哪里记得什么日子?除了端午节,自己是不是还错过了什么?看着那铺陈开小半个天空的红灯笼,他一时呆住了。

    “小哥想家了?”卖茶老汉笑道。刘岩微微一笑,啜了一口茶,老汉叹道:“湄川是个淘金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外乡人,背井离乡,梦想着成为暴发户来到这里,一待就是大半辈子。”刘岩忍不住追问:“最后呢?梦想成真了吗?”老汉笑而不语,却望向一边,刘岩顺着看过去,正是那几个喝茶的客人,有几位已是垂垂老矣,满脸风霜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久久望着红灯笼,笑容微凝,还有两位客人年轻一些,但也过了而立之年,眼中有的只是勃勃闯劲,其他一切似乎都视若无物。唯独角落里一张桌子上有位老人趴着睡着了,刘岩正看到他,那人似有所感,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如喝了酒一般通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朝刘岩一笑,又埋起了头。刘岩微感诧异。这时,街头突然发生惊险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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