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第九节（精修）
耀日辉辉，抛光而洒。南城城郊的风，与他处不同，只因这里的塔湖。
名为塔湖，此处却无任何的宝塔，也不知此名究竟何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心头纷乱难平时，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有时是一日光景，有时却是……直到那人来寻时，只能觅到一个失去意识躺在湖畔的人。
那人……为何还没回来？有太多的疑惑想要求证。
光晕有些灼目，他眼瞳微阖，静静的感受着扫过脸颊的风。身边很静，无烦扰，无喧嚣，亦无那令人驰往的情-欲。
风骤急，西风犹烈，扬起的青丝，如他此时因思绪急转，而纷乱的气息。
不知故土，是否也如此地，砂舞漫天？
暖照日头明明正当空，心头的感受……为何却如那时的，甲胄寒光冷冽？
谁在背后运筹帷幄，操控这一切？
酒坛碎裂与杂乱的步伐声响传来，惊飞了枝头的鸟雀，亦打断了他的困扰。
眉深锁，眼前的塔湖随之波皱，有人……
坐起身来，他话语轻送，“大好年华，你为何寻死？”
踏入湖水的脚步，未有停留，那人答的话语简短，“生无可恋。”
“好一句生无可恋！一世情缘本是一世悲，既是悲，你倒当真不如就此死去，这样，倒来得酣畅痛快！”
回眸望过来，带着微微的惊讶，他道：“你来此处……也是为了……”
浅浅勾起唇瓣，思凡长身而起踏入湖水，轻浅道：“曾经有过。你想知道……溺水垂死前的感受吗？”
不自觉中，目光随着他的身形而游离。岸边垂柳，翠色已残，衬着眼前人身上的一袭青色长衫，格外刺目。
他眼瞳中的清光……这人……不像是个疯子……
过膝的湖水因到了秋霜季节，略显冰冷。
俯身下去，探出修长的手指轻触湖面，收回带着水迹的手伸到他面前，思凡声线中，尽是温和。
“你此时为人，若想溺水而亡，凭着我手上这滴水，不可能做到。但，若你化身为尘，这滴水便足以将你……乃至你的魂魄，一并吞噬殆尽。”
心思已完全受思凡支配，他奇道：“此话何解？”
浅闭眼瞳片刻后复又睁开，思凡从眼角拭下一滴清泪，再次伸到那人面前，道：“看，这便是能够将你吞噬殆尽的那滴水，是泪。你死后，会有人为你哭泣。无论是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都将因你的离去而伤心欲绝，乃至会陪着你一同身堕九幽阴曹。这样的结果，可是你想要见到的？那时的我，便是因为这一滴泪，决定留下自己的命。”
弹掉手上的水滴，他的话语仍在继续。
“俗语有云，人死如灯灭。六道轮回前，你却仍可见世间一切，可见有人跟随在你的身后，一同殁去。那时的你，已无力改变一切。”
那人听后半晌无话，脚步却未有再向前迈进。
顿下自己心头的情绪，思凡轻叹一声，眼瞳仰望碧落，亦不再言语。
两人一同站在水中，温柔的水波带着丝丝冰凉，轻荡着他二人的衣衫。
“商公子。”
“你……你认识我？”
眼瞳深弯，思凡回身而转，口中，轻轻浅唱着一段地道戏词。
“那一年，落梅啼血，独倚门庭醉。”
“此一刻，星落柴扉，可叹君心韶华已难追。”
“清风送，送山水一程。”
“雷声震，震我贪恋凡尘。”
“冥刹怒，怒拆有情偏为无情分。”
……
再次坐在岸边观景的身影，已变作两道。
缓缓靠在身后残柳，思凡轻声道：“商公子，不才所唱这段，可还入耳？”
“比他要好上许多，无论从声色还是腔调，皆比他正统。然……”
“你却仍是喜欢那人所唱？”
“今生既与他然诺，便绝无断离之说！此为君子之诺，也为……”
“白首之约……商公子，我羡慕你。”
抬眸，商承洛笑了笑，“羡慕？在下所爱之人……”
手放在膝头摆了摆，思凡声线中满是轻松，“你想说……你二人为世所不容？情之为物，不为男女，只在……”直视着商承洛已然变色的眼瞳，他道：“心之所属。”
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思凡，商承洛轻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拂落身上沾着的微尘，思凡莞尔一笑，瞳色深沉而望不见底，片刻后，只回四字，“帮你的人。”
……
一连七日，思凡每隔两日便会到“尚云药行”医治腰患。期间照旧巧遇钟昊，后者依然言语试探，问到他实在不耐，便回几句“你身为露雨阁的一名管事，怎会比那冯妈妈还要关心案情？如此心系安州安危，不才回去当告知大人，给予你嘉许才是……”
此话一出，钟昊自是望天故作轻松，立时不语。
到今日清晨，禁-欲八日的某人终是按捺不住，早早便趁小仵作仍在酣睡，悄悄溜进房间，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抚上游离在自己身上那只沾满了雨露的滑腻毛手，思凡眼瞳未启，淡淡道：“岑锦年，你要作甚？”
将头往他肩颈处埋了埋，岑墨厚颜低婉道：“思凡……”
“欲……念……”
以舌撞开思凡两排银牙，缠上他口里的那道绵软，一记长吻后，岑墨望着脸颊生绯喘息连连的人，狡笑道，“思凡，此刻你当可还说，欲-念不可贪？”
探手扶额，岑墨，你除了会要我以外，还会作甚？你这位大老爷……
眼瞳一翻，思凡嘴硬道：“欲-念就是不可贪！！”
“我……我让你说！！”
岑墨翻身压上，按住思凡挣扎的双手，忽略掉他惯有的无辜清颜，垂首咬开他亵衣的系带。
“思凡，锦年知道你想说甚，是你自己说听腻了让锦年换的~”
“……”
落在胸前的深吻，肆虐痴狂。念及自己随即要做的事，思凡深深一叹，罢了……
见岑墨又要将自己抱起，思凡垂眸，无奈道：“锦年，椅凳之上怕是……”
跪在榻上，岑墨扶起思凡从后拥紧抱在怀中，探手扶着床栏，眨了眨眼皮，凑近其耳畔轻声道：“我知晓你患有腰患，所以……”
随着轻绵的话语，他抽出探入的手指，继而轻送入内。
接踵而来的极致激荡快-感，已令怀中之人半字都吐露不出，仅剩痉挛与颤抖。
望着仰起头靠在自己肩头之人的玉容……每达深处时，其失去睿智仅余迷离的眼神……纤长蝶羽仿若随时当可振翅欲飞。
他的喘息声……他的低吟声……他口中呢喃自己名字时的声线……绵长低哑……
扭过思凡下颚，岑墨动-情的含住他的唇瓣，从浅啄，终是到深吻。
眼尾低睨扫过自己肩头滑落的乌发，随着每一记冲撞，与思凡脑后的青丝相缠，这便是……结发吗？
“思凡……你可愿随锦年一生一世？”
“……”
见他震愣后阖眸不答，岑墨瞬间尽数抽出复又猛烈刺入极快抽-送，怀中之人素眉骤然随之深锁，面上的痛色一闪即逝，本在愉悦的喘息，立时散乱。
从遨游九霄到身堕九幽，不过一息之间。
锦年……你可知……我的一生一世……你给不起……我……亦要不起……
轻柔的吻着他的脖颈，岑墨试图重新寻回眼前人的情-欲。察觉到他的用心，思凡浅浅一笑，魅惑入骨的低吟声随之而发，迎合着身后之人的每一次轻送，抚慰着他心底的那丝失落。
……
望着替自己擦拭痕迹的人，思凡啐道：“岑大人，你这些招式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听出他言辞间含义不善，岑墨干笑几声，搬出那万年不变的两字，“春-宫~”
凌空虚踹，将眼前人弹至一边，思凡急急穿鞋下榻，抄起散落在旁的外袍将身子一裹，愤然踏出房门。
“思凡，天寒，你欲往何处？”
“烧掉你的那些……咳……马伯……早……”
管家马老头儿端着手里的热水，眯着眼瞳，绕着眼前红脸之人转了一周，末了……
马伯淡然：“凡少爷，你该进补了。”
思凡怒：“岑锦年！！你到底和马伯都说了些甚？！！”
岑墨垂眸：“马伯，你今日起得，未免太早……”
端着热水进到房中，马伯望着着急整理衣衫的人，面露慈祥微笑，叹道：“少爷，马伯有多久未曾见你笑得如此开怀了？”
岑墨一愣，缓步走到铜镜前，映照出的那副面容，确实眉眼俱笑。
这笑容，乃是发自内心……可……
隐去心底泛起的黯然，岑墨回身走到房外，将一脸盛怒之人不由分说拖了回来，带着笑意替其整理衣衫。
刻意转过身去，不去瞧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马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放于桌上，缓缓说道：方才衙门李捕头送来一封信函，让少爷亲启。”
“云浩怎会给我写……”
在看清了信函上的火漆印记后，岑墨的话，顿在口中，面色立转阴郁。
“都司宗……”
斜瞟一眼，思凡暗自松了口气，终是赶在自己要行事之前回来了。否则，要了结这件案子，当真是令人有些发愁。
然，为何要……明访？
……
晨间薄雾尚浓，戚戚间与正道相缠绵，久久不愿散去。此时的市集，一片寂静。
忽而，由远及近的铁骑声伴着一阵号丧般的痛哭，立时踏碎了此处的静谧。
“呜呜……宗……宗主……慢……慢一点……裴某……裴某的……呜呜……”
马上之人眉头早已皱成一团，手里长鞭一挥，“驾~”
“嗷~~~~~”
段其凤一路上心急火燎赶路，若不是此人误事，怕是早于前日便可回到安州。除了他以外……
侧身而望，身边策马之人怀中还抱有一人，此人自送来便一直昏睡，如此容貌平庸身无外物之人，圣上为何会……
“宗……宗主……”
“裴大人，若是您嫌本宗马术不佳，不如本宗就此将您抛下，可好？”
“咳……宗……宗主……可否将裴某的眼纱摘下，这覆眼不得见光的日子，委实难熬。”
放缓速度，段其凤不耐道：“到了地方，自会有人亲手为您摘下眼纱。”
一丝不好预感立时绕上裴子言心头，这般的际遇仅在十载前有过一次，那时为自己摘下眼纱之人便是那……
下一刻，马儿已然停下，他听到了一个令其意想不到的声音。
“裴大人？”
“岑……岑墨？！！”
岑墨身着官服站在县衙大门，本就都司宗骤然明着来访已是心存疑惑，此时在见到裴子言之后，更是疑惑满胸。
抬眸，正对上段其凤泛着冷光的眼神，这人为何每次见到自己……
俯身弯下腰，段其凤收回目光，望着立于岑墨身后的思凡，声线不由自主和煦道：“思仵作，上前来。”
思凡一早在望见裴子言的狼狈样时，已是忍笑忍得很辛苦，此时听他所唤，当下缓步上前，道：“不知宗主~唤卑职~何事？”
岑墨：“……！！！”
段其凤：“……唉~”
裴子言：“……？”
借着扶裴子言弯腰之际，将手探至其腰际麻穴，段其凤轻咳一声，道：“思仵作，上回本宗无意间替你解了围，如今烦……请将此人眼纱摘下。”
裴子言啊裴子言~裴大人？啊呸~
思凡探手伸到裴子言眼前，后者鼻尖嗅到他身子上独有的气息后，大脑瞬间转不过来弯儿！
当他除去眼纱，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之人是何容貌之后……
“妖~~~~~~~~~~”
后面的那个字因其情绪太过激-动，加之段其凤点其麻穴，不得而发，只在其心中渐渐晕开。
“孽~~~~~~~~~~”
岑墨上前一步急道：“裴大人！”
段其凤抱着昏厥的裴子言翻身纵掠下马，淡淡道：“裴大人一路颠簸，累了。”
累？
脚步一顿，回望另一昏睡之人，段其凤复又说道：“岑大人，此人乃本宗前几日所缉拿之要犯，现本宗因有事在身，暂将他置于衙门地牢看押。”
“宗主严重了。”
言罢岑墨挥手欲命李云浩上前将其接下，见状段其凤制止道：“不劳岑大人费心。”
望着马上之人，如托重宝般将其轻送至另一名玄衣之人怀中……不是说此人乃是要犯吗？为何如此珍而重之？
名为塔湖，此处却无任何的宝塔，也不知此名究竟何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心头纷乱难平时，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有时是一日光景，有时却是……直到那人来寻时，只能觅到一个失去意识躺在湖畔的人。
那人……为何还没回来？有太多的疑惑想要求证。
光晕有些灼目，他眼瞳微阖，静静的感受着扫过脸颊的风。身边很静，无烦扰，无喧嚣，亦无那令人驰往的情-欲。
风骤急，西风犹烈，扬起的青丝，如他此时因思绪急转，而纷乱的气息。
不知故土，是否也如此地，砂舞漫天？
暖照日头明明正当空，心头的感受……为何却如那时的，甲胄寒光冷冽？
谁在背后运筹帷幄，操控这一切？
酒坛碎裂与杂乱的步伐声响传来，惊飞了枝头的鸟雀，亦打断了他的困扰。
眉深锁，眼前的塔湖随之波皱，有人……
坐起身来，他话语轻送，“大好年华，你为何寻死？”
踏入湖水的脚步，未有停留，那人答的话语简短，“生无可恋。”
“好一句生无可恋！一世情缘本是一世悲，既是悲，你倒当真不如就此死去，这样，倒来得酣畅痛快！”
回眸望过来，带着微微的惊讶，他道：“你来此处……也是为了……”
浅浅勾起唇瓣，思凡长身而起踏入湖水，轻浅道：“曾经有过。你想知道……溺水垂死前的感受吗？”
不自觉中，目光随着他的身形而游离。岸边垂柳，翠色已残，衬着眼前人身上的一袭青色长衫，格外刺目。
他眼瞳中的清光……这人……不像是个疯子……
过膝的湖水因到了秋霜季节，略显冰冷。
俯身下去，探出修长的手指轻触湖面，收回带着水迹的手伸到他面前，思凡声线中，尽是温和。
“你此时为人，若想溺水而亡，凭着我手上这滴水，不可能做到。但，若你化身为尘，这滴水便足以将你……乃至你的魂魄，一并吞噬殆尽。”
心思已完全受思凡支配，他奇道：“此话何解？”
浅闭眼瞳片刻后复又睁开，思凡从眼角拭下一滴清泪，再次伸到那人面前，道：“看，这便是能够将你吞噬殆尽的那滴水，是泪。你死后，会有人为你哭泣。无论是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都将因你的离去而伤心欲绝，乃至会陪着你一同身堕九幽阴曹。这样的结果，可是你想要见到的？那时的我，便是因为这一滴泪，决定留下自己的命。”
弹掉手上的水滴，他的话语仍在继续。
“俗语有云，人死如灯灭。六道轮回前，你却仍可见世间一切，可见有人跟随在你的身后，一同殁去。那时的你，已无力改变一切。”
那人听后半晌无话，脚步却未有再向前迈进。
顿下自己心头的情绪，思凡轻叹一声，眼瞳仰望碧落，亦不再言语。
两人一同站在水中，温柔的水波带着丝丝冰凉，轻荡着他二人的衣衫。
“商公子。”
“你……你认识我？”
眼瞳深弯，思凡回身而转，口中，轻轻浅唱着一段地道戏词。
“那一年，落梅啼血，独倚门庭醉。”
“此一刻，星落柴扉，可叹君心韶华已难追。”
“清风送，送山水一程。”
“雷声震，震我贪恋凡尘。”
“冥刹怒，怒拆有情偏为无情分。”
……
再次坐在岸边观景的身影，已变作两道。
缓缓靠在身后残柳，思凡轻声道：“商公子，不才所唱这段，可还入耳？”
“比他要好上许多，无论从声色还是腔调，皆比他正统。然……”
“你却仍是喜欢那人所唱？”
“今生既与他然诺，便绝无断离之说！此为君子之诺，也为……”
“白首之约……商公子，我羡慕你。”
抬眸，商承洛笑了笑，“羡慕？在下所爱之人……”
手放在膝头摆了摆，思凡声线中满是轻松，“你想说……你二人为世所不容？情之为物，不为男女，只在……”直视着商承洛已然变色的眼瞳，他道：“心之所属。”
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思凡，商承洛轻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拂落身上沾着的微尘，思凡莞尔一笑，瞳色深沉而望不见底，片刻后，只回四字，“帮你的人。”
……
一连七日，思凡每隔两日便会到“尚云药行”医治腰患。期间照旧巧遇钟昊，后者依然言语试探，问到他实在不耐，便回几句“你身为露雨阁的一名管事，怎会比那冯妈妈还要关心案情？如此心系安州安危，不才回去当告知大人，给予你嘉许才是……”
此话一出，钟昊自是望天故作轻松，立时不语。
到今日清晨，禁-欲八日的某人终是按捺不住，早早便趁小仵作仍在酣睡，悄悄溜进房间，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抚上游离在自己身上那只沾满了雨露的滑腻毛手，思凡眼瞳未启，淡淡道：“岑锦年，你要作甚？”
将头往他肩颈处埋了埋，岑墨厚颜低婉道：“思凡……”
“欲……念……”
以舌撞开思凡两排银牙，缠上他口里的那道绵软，一记长吻后，岑墨望着脸颊生绯喘息连连的人，狡笑道，“思凡，此刻你当可还说，欲-念不可贪？”
探手扶额，岑墨，你除了会要我以外，还会作甚？你这位大老爷……
眼瞳一翻，思凡嘴硬道：“欲-念就是不可贪！！”
“我……我让你说！！”
岑墨翻身压上，按住思凡挣扎的双手，忽略掉他惯有的无辜清颜，垂首咬开他亵衣的系带。
“思凡，锦年知道你想说甚，是你自己说听腻了让锦年换的~”
“……”
落在胸前的深吻，肆虐痴狂。念及自己随即要做的事，思凡深深一叹，罢了……
见岑墨又要将自己抱起，思凡垂眸，无奈道：“锦年，椅凳之上怕是……”
跪在榻上，岑墨扶起思凡从后拥紧抱在怀中，探手扶着床栏，眨了眨眼皮，凑近其耳畔轻声道：“我知晓你患有腰患，所以……”
随着轻绵的话语，他抽出探入的手指，继而轻送入内。
接踵而来的极致激荡快-感，已令怀中之人半字都吐露不出，仅剩痉挛与颤抖。
望着仰起头靠在自己肩头之人的玉容……每达深处时，其失去睿智仅余迷离的眼神……纤长蝶羽仿若随时当可振翅欲飞。
他的喘息声……他的低吟声……他口中呢喃自己名字时的声线……绵长低哑……
扭过思凡下颚，岑墨动-情的含住他的唇瓣，从浅啄，终是到深吻。
眼尾低睨扫过自己肩头滑落的乌发，随着每一记冲撞，与思凡脑后的青丝相缠，这便是……结发吗？
“思凡……你可愿随锦年一生一世？”
“……”
见他震愣后阖眸不答，岑墨瞬间尽数抽出复又猛烈刺入极快抽-送，怀中之人素眉骤然随之深锁，面上的痛色一闪即逝，本在愉悦的喘息，立时散乱。
从遨游九霄到身堕九幽，不过一息之间。
锦年……你可知……我的一生一世……你给不起……我……亦要不起……
轻柔的吻着他的脖颈，岑墨试图重新寻回眼前人的情-欲。察觉到他的用心，思凡浅浅一笑，魅惑入骨的低吟声随之而发，迎合着身后之人的每一次轻送，抚慰着他心底的那丝失落。
……
望着替自己擦拭痕迹的人，思凡啐道：“岑大人，你这些招式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听出他言辞间含义不善，岑墨干笑几声，搬出那万年不变的两字，“春-宫~”
凌空虚踹，将眼前人弹至一边，思凡急急穿鞋下榻，抄起散落在旁的外袍将身子一裹，愤然踏出房门。
“思凡，天寒，你欲往何处？”
“烧掉你的那些……咳……马伯……早……”
管家马老头儿端着手里的热水，眯着眼瞳，绕着眼前红脸之人转了一周，末了……
马伯淡然：“凡少爷，你该进补了。”
思凡怒：“岑锦年！！你到底和马伯都说了些甚？！！”
岑墨垂眸：“马伯，你今日起得，未免太早……”
端着热水进到房中，马伯望着着急整理衣衫的人，面露慈祥微笑，叹道：“少爷，马伯有多久未曾见你笑得如此开怀了？”
岑墨一愣，缓步走到铜镜前，映照出的那副面容，确实眉眼俱笑。
这笑容，乃是发自内心……可……
隐去心底泛起的黯然，岑墨回身走到房外，将一脸盛怒之人不由分说拖了回来，带着笑意替其整理衣衫。
刻意转过身去，不去瞧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马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放于桌上，缓缓说道：方才衙门李捕头送来一封信函，让少爷亲启。”
“云浩怎会给我写……”
在看清了信函上的火漆印记后，岑墨的话，顿在口中，面色立转阴郁。
“都司宗……”
斜瞟一眼，思凡暗自松了口气，终是赶在自己要行事之前回来了。否则，要了结这件案子，当真是令人有些发愁。
然，为何要……明访？
……
晨间薄雾尚浓，戚戚间与正道相缠绵，久久不愿散去。此时的市集，一片寂静。
忽而，由远及近的铁骑声伴着一阵号丧般的痛哭，立时踏碎了此处的静谧。
“呜呜……宗……宗主……慢……慢一点……裴某……裴某的……呜呜……”
马上之人眉头早已皱成一团，手里长鞭一挥，“驾~”
“嗷~~~~~”
段其凤一路上心急火燎赶路，若不是此人误事，怕是早于前日便可回到安州。除了他以外……
侧身而望，身边策马之人怀中还抱有一人，此人自送来便一直昏睡，如此容貌平庸身无外物之人，圣上为何会……
“宗……宗主……”
“裴大人，若是您嫌本宗马术不佳，不如本宗就此将您抛下，可好？”
“咳……宗……宗主……可否将裴某的眼纱摘下，这覆眼不得见光的日子，委实难熬。”
放缓速度，段其凤不耐道：“到了地方，自会有人亲手为您摘下眼纱。”
一丝不好预感立时绕上裴子言心头，这般的际遇仅在十载前有过一次，那时为自己摘下眼纱之人便是那……
下一刻，马儿已然停下，他听到了一个令其意想不到的声音。
“裴大人？”
“岑……岑墨？！！”
岑墨身着官服站在县衙大门，本就都司宗骤然明着来访已是心存疑惑，此时在见到裴子言之后，更是疑惑满胸。
抬眸，正对上段其凤泛着冷光的眼神，这人为何每次见到自己……
俯身弯下腰，段其凤收回目光，望着立于岑墨身后的思凡，声线不由自主和煦道：“思仵作，上前来。”
思凡一早在望见裴子言的狼狈样时，已是忍笑忍得很辛苦，此时听他所唤，当下缓步上前，道：“不知宗主~唤卑职~何事？”
岑墨：“……！！！”
段其凤：“……唉~”
裴子言：“……？”
借着扶裴子言弯腰之际，将手探至其腰际麻穴，段其凤轻咳一声，道：“思仵作，上回本宗无意间替你解了围，如今烦……请将此人眼纱摘下。”
裴子言啊裴子言~裴大人？啊呸~
思凡探手伸到裴子言眼前，后者鼻尖嗅到他身子上独有的气息后，大脑瞬间转不过来弯儿！
当他除去眼纱，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之人是何容貌之后……
“妖~~~~~~~~~~”
后面的那个字因其情绪太过激-动，加之段其凤点其麻穴，不得而发，只在其心中渐渐晕开。
“孽~~~~~~~~~~”
岑墨上前一步急道：“裴大人！”
段其凤抱着昏厥的裴子言翻身纵掠下马，淡淡道：“裴大人一路颠簸，累了。”
累？
脚步一顿，回望另一昏睡之人，段其凤复又说道：“岑大人，此人乃本宗前几日所缉拿之要犯，现本宗因有事在身，暂将他置于衙门地牢看押。”
“宗主严重了。”
言罢岑墨挥手欲命李云浩上前将其接下，见状段其凤制止道：“不劳岑大人费心。”
望着马上之人，如托重宝般将其轻送至另一名玄衣之人怀中……不是说此人乃是要犯吗？为何如此珍而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