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潇然慕容浮生

正文 第十一章:身先士卒,各个击破

    十九年前的京都,慕容岑还是个小小的府尹,年少轻狂,桀骜不驯,京里好些姑娘都恨不得为其解相思,却终入不了他的慧眼,每日只是留恋花丛,又不染半点粉尘。

    西陲是版图的边外,是一处风土人情皆与中土有异的地方。历来奉行小乘佛教,有自己的大师,被成为祖师摩耶。可代代相传。又云西陲不与中土,德性最高的僧人可以娶妻生子,以待下一任的传人。为了纯正血统,防止摩耶传位外流,又订立了圣女的制度,皆是从摩耶传人八字相合的贵门子女被选聘为圣女,一旦入住圣宫,就要日日供人朝拜,享受和摩耶传人同等的待遇,直到摩耶教的法承之日,举行大礼,也就名正言顺的礼成婚定。

    那年的西陲,如往常一样,有着自己的摩耶传人和摩耶圣女。传闻这个圣女面容姣好,如同荧月,宛若天女下凡,深的摩耶传人之心,常常探访圣宫,聊以相思。

    慕容岑的官途在那一年发生了变化。圣上有旨,命人出使西陲,再酌情驻扎叙日,待两地交好,世代朝贡,才可返京。

    这等难事,自是众相退却,都知,西陲乃是蛮化之地,自古少与中土来往,现在要去驻兵,还要让其供奉朝拜,这样的事是个烫手的勃勃,人人恨不得躲之后快。然,慕容岑,初生牛犊,只待大显身手,一听有此立功的机会,当仁不让,接了旨,没几日,就整装出发。话说,当时,好些恨嫁的女子皆是碎了一地的芳心,目送良人慕容岑远赴那生死不明的西陲。

    慕容岑算是使臣,西陲的土首领还算客气,好酒好菜的供着,却每每谈及朝拜,总是退避三舍,借口推辞。慕容岑只得打定了长期留守抗争的主意,和这个金玉其内的土首领玩起了心机。

    西陲不比京都没有风花雪月的场所,居民最多的爱好不过是礼佛。慕容岑本不信佛,来到西陲,更是不会更了信仰。寥寥数日,早就有了恨归的心理,时常怀疑,这亘古不化的西陲,到底有何出众之处。兴许,最让他吃惊的也就是和尚能够去老婆了。

    看到圣女出圣宫接受朝拜的时候,透着面纱,慕容岑讽笑:好个花和尚。

    待到风卷起圣女的面纱,看见白纱下清晰的面孔,还有那一汪青春的眼眸,慕容岑终于发现,自己的心,有了归属,当真,那一刻,一切都开始改写了本来命定的轨迹。

    慕容岑借着瞻仰圣宫为名,多次拜访圣宫,更是巧言面见圣女。一来二回,再陌生的关系也开始熟稔了。

    圣女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子,总是很安静的等待着别人的安排,慕容岑看不过,如此上佳的女子怎能甘当傀儡。于是,他任由自己灵巧的话语,多次敲开懵懂少女对外界的憧憬。美丽繁华的京都,男人女人的故事,还有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爱情。慕容岑使出浑身解数,慢慢解除了圣女天生于人的防备,二人逐渐无话不谈,畅所不言。

    然,事事总有避忌,比如,圣女终是摩耶传人的妻子,所以,每每相遇,慕容岑都会避着那个传说中的摩耶传人,而圣女也是面容一红,有些春心萌动。

    就这样,这个来自中土纨绔公子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灵的归属,也暗暗拉开了本来安逸的西陲的一场变数。

    当慕容岑逐渐和圣女相处甚深,渐渐发现不能自拔。他教会她很多东西,比如,她没有名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圣女。慕容岑告诉她,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名字,那代表着一种期待和向往,若然,便喊她莫离,说是希望此生永不相离。

    西陲的圣女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名字,这算是一件大事。本来摩耶传人有些反对,但见心爱之人很是满意这样的名字,也只能无奈京都之人果然巧舌如簧,竟惹得久居深闺的女子懂得了世事。但,摩耶传人显然没能料及,这仅仅是个开始。

    是的,是慕容岑计划的开始。当,他确定自己爱上了这个单纯善良的圣女之后,谋划开始在心里酝酿,他,一定要把这个女子带回京都,用一辈子好好的爱她。

    慕容岑用自己三寸不烂的口才,只说的土首领对中土充满幻想。慕容岑描绘了如痴如梦的中土生活,构画着中土女人的贤淑和聪慧,还有可人的外表,直恨得土首领不得立刻入住中土。

    慕容岑告诉他:如果两者结亲,便可年年交好。以后,他的子嗣也可以继续与中土女人结亲。长此以往,西陲的风气必将更近中土的繁荣。且,只要参与供奉朝拜,中土会差使臣前来教授种植的技术,还会带来各种编织的仪器,甚至是开通两地的商贸,会促进西陲朝着京都的方向发展,让他这个土首领享受在一方为王的真正荣誉和至上的权利。

    慕容岑说:首领就该掌控绝对的权利和至一的统治权,还应该为他所管辖的百姓的生活负责,能不能吃得好,穿得暖,都是治理的根本。如果,日日仅是朝拜,都不思生产,这样的西陲只会日渐蛮荒而不得救,所以,西陲应该引进中土的文化,充斥西陲仅有的小乘佛教的教义,让人们认识更广阔的知识,从而开始真正致力于西陲的生产提高,这样才能改变西陲代代蛮荒的境况。

    慕容岑可以让整个京都的女子对其不舍,却是有这个本事,比如,他就用了些时日,便让那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土首领看见了事情的转机。既然为王,人人都想强大富贵,谓之土首领,终日不见繁荣,也会有憧憬,而,慕容岑的到来,无疑是最好的引领。

    土首领与慕容岑相约,要差慕容岑带上西陲的马匹和骆驼进京都,向中土皇帝示好。若然,皇帝首肯,将女儿下嫁于他,两地结成姻亲,且教授生产和种植技术,流入文化,日后,世世代代都会向中土朝拜,绝无二心。

    这是个满意的答复。慕容岑自是赢家。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带圣女进京都。借口圣女是两地交好的象征,若是圣女随行,必然可以彰显土首领的诚心。

    土首领虽有异想,却也为往深里去,也就依了慕容岑。

    慕容岑狡猾,他偏偏选中摩耶传人去边陲传教的机会,带着仍旧不知的莫离名正言顺地离开了西陲。

    他告诉莫离:我带你去看京都,看你最想看的地方,玫红的胭脂,漂亮的衣服,还有好看的头饰,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莫离依了,却不想,这一次,是永远的离开了西陲。

    回到京都的慕容岑带着土首领沉甸甸的礼物,和表决心的书信,深的皇上满意。至于和亲的要求,只要不是委曲求全,见西陲也聘礼相至,诚意可嘉,关乎皇上,少个女儿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尔尔几日,就交由户部,把公主的嫁妆悉数准备妥当,数月后,一个中土的公主就背负着历史赋予的使命出使了西陲,若然她知,她的离开不过是换取一个西陲女人的到来,又会是作何心情。

    这一次,慕容岑没有随亲,理由很简单:要成家立室。皇上见功臣有求,自是不能相却,就这样,慕容岑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圣女莫离留在了京都的府里,而,这个府,短短几年,就凭借着隆恩,一跃成为丞相。

    莫离的到来对慕容府是个打击,老夫人深知自己的儿子脾性,得知莫离来处,竟惊得昏厥过去。醒后直嚷着,莫离是个祸害,要送回西陲,况且,已是有了亲事的待嫁之身,怎能入住府邸。

    慕容岑怎会依,他辛苦万般的回来的佳人又怎能拱手相让,只一句:娘亲莫要再说,这亲事,儿子定了!

    莫离是懵懂嫁的,她拒绝过,全力的拒绝过,当她的归期开始遥遥无期的时候,她终于相信,自己被慕容岑骗到了京都,被那个曾经给自己勾画绘制美丽的人儿骗离了故土。

    我是圣女,是西陲的圣女,你如此待我,置我,置西陲于何地?莫离哭的梨花带雨,她这一走,整个西陲的信众会如何以为她,说她不贞,说她放荡!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圣女,你是我的妻子,莫离!

    慕容岑言出必行,连夜修书西陲土首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妄念首领思及吾情爱之心,感念同恩,赐圣女以中土身份。况两地相交,岁岁年久,细水长流。慕容岑拜上!

    土首领何等机灵,又怎会看不出慕容岑的意思,暗思:此人深不可测,几句话可成事,几句话亦可毁事,单单为了一个圣女大动干戈,放弃到手的大好前程,不是一代君主的头脑,且小乘佛教信众太多,摩耶传人权利过剩,是时候重新掌握权力,打击他的气势了。又恐多生事端,回信曰:

    圣女回西陲途中染病殁,知晓内情,深表遗憾。遣万千民众感念相授之恩。唯一不苟,因及小乘佛教根系甚深,还望大乘佛教远不得流入西陲。

    慕容岑领会其意,即可知会上头,关乎佛学,也就对西陲的统治淡化了下来。慕容岑深知,此去的西陲再也不是摩耶传人的天下,土首领要开始文化专制了。

    这是后话,最开始的生活,是莫离嫁入慕容府,成了夫人的日子。

    她纠结万分,心思难定,对慕容岑秉持一颗又爱又恨的心情。一直与慕容岑保持着相敬如宾的情分。无论慕容岑如何宠爱努力,都难解她心头的抑郁,久久,慕容岑也习惯了她的冰冷,时时怀念那个西陲的天真圣女,但,也只能感叹,是他,一手把那个无忧无虑的圣女变成了此时空闺深怨的莫离。关乎老夫人的刁难,来自西陲的莫离不谙此道,也就一一忍将。就连莫离生来养就的信仰也要干涉,愣是不准莫离信奉小乘,多次打翻她的袈裟像,最后,命人为莫离建了佛堂,看似上心,实则禁锢着莫离的思想。后来,慕容岑实在看不下去,就差人在竹林里盖了间竹楼子以供莫离清净,也好打消老夫人日日叨扰的烦闷。

    慕容岑终究是个男人,有责任有私心的男人,他也会渴望温香暖玉,面对最爱的人的冷面孔,他妥协了,一口气纳了八方偏室,和莫离拉开了长久的彼此折磨。

    入府一年,莫离为慕容岑生下慕容珏,老夫人恨她,就连夜带走她尚在襁褓的儿子,让可怜的莫离饱受生离之苦,终究毁灭了慕容岑想象的美丽。

    故事到这,像是走到了最后。满屋子的人好像坠入渊源深谷,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摩耶传人,这,就是真相吧!慕容珏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好似体会了母亲那时那地的挣扎,被心爱的男人推上不忠不义的高塔,一辈子,哪怕宠爱加身,她,也没有那份力气来消受。

    慕容岑,你好狠的心呐!你骗走莫离,毁了我小乘佛教,让首领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禁锢教众,你好狠呐,慕容岑,谈及卑鄙无耻,我怎及你万分之一!摩耶传人的脸凝结着无数的戾气,恍若往事重回,心痛再走一遭。

    慕容老爷沉沉闭上双目,随后又睁开,正色道:我自问问心无愧。西陲本就蛮荒,你不过是享受教众的推崇却重来没有为他们考虑,身为君主,你们首领的选择没有错,他为西陲带去了繁盛,让西陲人民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总好过成日与你吃斋念佛却没有尽头。说道莫离,是我无能,无法给莫离幸福,但,若你说我骗了莫离,我自是不依,莫离从未爱过你,身为圣女,她不过是甘于安排被推上了高位,在她心里,可曾真的眷恋那个位置,可曾真的爱慕于你!

    摩耶传人有些语塞,终究无言以对。

    那个女人果然是个祸害,这么些年,为何还要纠缠我慕容府!老夫人声音悲恸,话语里,无不是对莫离的仇恨。

    奶奶,娘亲到底作何为害了慕容府?慕容珏厉声反驳。惊得慕容老爷也是一怔。慕容珏继续道:反是奶奶,五年前,清隐寺的话谈到底是奶奶藏了私心,还是当真如此恨我娘亲?

    清隐寺?慕容老爷不解。

    爹爹,珏儿自幼离府,对外说是出游,不过是被人遣出了府邸而已,珏儿不知奶奶如何向父亲交代,珏儿只问,当年,父亲可是中了毒?

    你如何得知?慕容老爷震惊:此事我只想母亲一人说过,你是从何得知?

    爹爹,信查史并不是个闲差!说着,对老夫人娓娓道来:奶奶,我自幼尊敬你,哪怕你从不准我提及母亲,也不准我探望母亲,甚至是母亲殁,你也不回去悼念,我从未怀疑过你。五年前,清隐寺差人说高僧夜寐天象,你便连夜带我入寺,却不想,听闻高僧说天纵横星,慕容府将至灾星,必有大祸,算计祸时,巧言,我最是可疑。哪知奶奶就轻信了,现在我想,并非奶奶迷信,而是打心眼里也从不待见我,因着母亲,把未解的嫌忌悉数加诸于我罢了。怎巧,回府,就有京都家书,说爹爹遭人暗算,中了奇毒,好生才救回一条性命。到此,你就彻底认为我便是那高僧嘴里的灾星,是横祸慕容府的灾难。

    什么“何处依山傍水,又远山避水;何处不显于世,又彰显于世”不过是信口之词,奶奶倒也真信了,还差慕容虬找了这处世外桃源,你可知,这一次,是生生把孙儿推入了他复仇的计划里。

    奶奶,所谓的清隐高僧,你可知到底是谁?

    老夫人摇首,况且清隐高僧已经为他灭口,又怎能深知内里详情。

    慕容珏冷笑一声:什么清隐高僧,不过是西陲小乘佛教的一纵支脉,深入中土,为摩耶传人所用,那些什么天象全都是他的口技而已,奶奶,你好糊涂啊!

    那,前些日子,他们说端阳也是祸事,难不成亦是虚话?老夫人怔言。

    奶奶以为呢?他们不过是想逼走端阳,好对我下手罢了。慕容珏声色俱冷,不容怀疑。

    不对,不对,老夫人突然摇头:我不信,那日清隐寺一归,你爹爹就中毒了,这又如何解释?

    看着老夫人迂腐不化的表情,慕容珏很是痛首:难道,奶奶到此还以为珏儿是慕容府的祸事么?也罢,摩耶传人,你隐匿如此之深,不过皆是为了一人而已,当此之时,你还瞒得住么?

    摩耶传人随即举起利刃,恶狠狠地说:少花言巧语,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容珏一凌:我能查到你的真身,还差不出这背后的阴谋么?要不要我唤他出来?

    摩耶传人冷汗直冒,突然大喊:二公子,我对不住你!

    众人大惊,就连慕容隽本人也是一阵迷茫,许久才面有惭色的道:大哥,二弟糊涂。

    慕容珏挑眉:怎么糊涂?

    大哥,二弟错了。慕容隽说着,跪倒在地:大哥,自幼数你最聪慧,奶奶对你最上心,恰逢你五年前出府,我以为有了翻身的机会,却苦于奶奶不能委以重任。恰时虬叔前来引导,才鬼迷心窍地听了虬叔的蛊惑,这些年来,暗里中饱私囊,亏空慕容府的基业,在外置办田地,巧令豪绅,霸占土地。。。。。。大哥,二弟,二弟。。。。。。错了。说着,深深把头埋在地上,泪流纵横。

    慕容珏没有动,只是道:你确实错了,分不清敌我,辨不明真假,还帮着外人挥霍了慕容府的家产。不过,我问你,你可曾下毒?

    下毒?慕容隽留着泪的脸一愣:二弟不懂。

    杏花手,可曾听过?慕容珏又问。

    慕容隽摇着脑袋,理不出头绪。

    慕容珏这才扶起跪在地上的慕容隽,好言道:这便是,你充其量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藏得最深的,还不是你。摩耶传人,我说的可对?

    摩耶传人冷声相对狠狠地看着慕容珏:休要胡言,一直以来,我都是遵着二公子的意思在外操办,关于那些田产和土地,确实入了二公子的帐下,想必,前些日子,受诸葛蒙之托,查办南城门的地,你是该知晓的,成者王败者寇,今日,我技不如你,被你看穿,要杀要挂,悉听尊便,还是少些口舌的好!

    我真是感动!慕容珏笑容一展:果然是护犊情深。只是,我恐怕要替你担心,你这份苦心,他,到底知不知道?

    摩耶传人不做声,扭过头去。

    慕容珏挥袍而立:自打入府以来,我一直在查账,却屡屡发现不实。慕容府如此发达的家业,关乎账本,必不可能一点错误都没有,唯一的解释便是有意为之。若是一时还不可怕,可怕的是偏偏有了十多年之久。自此,我才着手细探,起先是为了找内鬼,却不知查查方觉,原来,真相让人欲罢不能。

    阿礼,带上来。慕容珏一声令下,阿礼听从,旋即走出门去,半晌过后,竟拖将一个汉子进来,不是外人,却是当初辞行回乡的林师傅。

    摩耶传人一见林师傅,脸色分外难堪。林师傅更是恐慌地看着摩耶传人,久久不敢开口。

    林师傅,别来无恙。慕容珏的声音犹如天雷,直震得林师傅腿打寒战,唯喏着回道:无恙,无恙。。。。。。

    林师傅,我有一事请教。

    林师傅抬头看着大公子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应:大公子请说。

    林师傅祖籍还何处?

    山西。林师傅抖着音调,不知就里的回复着。

    哦?慕容珏俊眉一挑:那就怪了,山西的林师傅又怎会用西陲的奇毒杏花手呢?

    林师傅再也不能支持,当即栽将在地,匍匐着抱住慕容珏的腿,哭求道: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的糊涂,小的糊涂,是他。。。。。。林师傅惊恐地指着摩耶传人:是慕容虬,是慕容虬让我这么做的,他,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还说。。。。。。还说,这么做对二公子有好处,我曾经受恩于二公子,也就听信了。大公子,求你饶命,饶命啊!

    慕容珏甩开林师傅的手,看着慕容隽:二弟,还真是你养的好狗。

    慕容隽一脸茫然,明白林师傅定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儿,却不知道到底是何:大哥,这,杏花手到底是什么?

    慕容珏看着摩耶传人:是西陲的奇毒。当初,爹爹就是中了这个毒,而我,远在无涯山,却日日有人给我投毒,量虽小,但日久毒深,时间一久,就会死的不明不白,也不会遭人怀疑。摩耶传人,这毒,你最是熟悉吧!

    摩耶传人冷哼一声,没有声辩。

    很好,慕容珏拍拍手:若然毒死我和爹爹都不足以解你的恨,那么当初,你为何毒死了娘亲?

    什么?莫离是她害死的?慕容老爷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珏。

    爹爹,我差阿礼走访了京里的大夫,尤其是当初为娘亲诊治的大夫,都言娘亲的症状奇特,发病突然,最后,还是应了五年前宫里御医的诊断,正是杏花手,和爹爹中的是一样的毒,杏花手。

    慕容老爷摇着头:不对,当初我也差了御医为莫离诊治,却不见好转,为何,我竟能活过来?

    因为是莫离救了你!沉默的摩耶传人终于开口了:五年前不过是想谋和苏城的计划把慕容珏赶出府,做了个假象,并不是要害你。而当初莫离的死跟你却有莫大的干系。那碗汤本是要给你喝的,可莫离太傻明明知道汤里有毒,却还是替你喝了那碗汤。是莫离救了你,若不是莫离,你的尸骨早就化了!

    你说,莫离知道有毒,却还是喝了下去?慕容老爷睁大了眼睛,似乎真相让他更加迷惑。

    莫离瞎了眼,才会救你的狗命!

    莫离,莫离,莫离。。。。。。你这么做是何苦呢?你,当真如此恨我,就算是死,都不肯与我长相思守,莫离,我慕容岑起誓要与你永不相离啊!言罢,老泪纵横,情难自已。

    摩耶传人,你别想把罪责推给他人,当初,你到底对娘亲做了什么,你以为娘亲死了就没人知道了么?若不是你把娘亲逼上了绝路,又怎会断了她唯一的念想,她举棋不定,终日挣扎在你和爹爹之间,不是你,她怎会选择这般结果。摩耶传人,你,你才是害死娘亲的罪魁祸首。

    不是我!摩耶传人大吼:不是我,我是爱莫离的,我是真心爱莫离的。那年我传教回来,就得到莫离被带走的消息,不下几日,竟被告知,莫离病殁在回来的路上。我不相信,我知道其中有诈,有人骗走了莫离。我一路追到京都,找到慕容岑的府邸,见到莫离才知道,她是被慕容岑逼得,我苦心扮作奴役进了慕容府,莫离本来认识我却拒不相认,无论我如何坚持,如何说服,她都不肯与我回西陲,日后才知,原来,她有了你的孩子。我恨呐,你配不上莫离,你这个欺骗了莫离的混蛋,你母亲蛇蝎心肠,一直虐待莫离,你却置若罔闻,她不准莫离信奉小乘佛教,我就偷偷给莫离在佛堂的内间装了个暗格,还给她的竹楼子放了个佛龛。她不准莫离出入府邸,我就陪莫离在竹林度日,你以为你爱莫离,你却不了解她,你知道不知,她过的有多辛苦,多伤心,她背负着背叛西陲的骂名,悖离了自己的信仰,被你骗到京都,你却因着她的冷淡娶了八方偏室,你,置莫离于何处,置莫离于何处?

    莫离的孩子一出生,该死的老夫人就把他带走了,可怜的莫离,她连孩子看都没能看上一眼,莫离求我照顾孩子,我不忍莫离难过,就跟着来了苏城,若不是为了莫离,我怎会安心埋汰在此,追随一个蛇蝎的女人。可我不甘心,每逢有时,我都会偷偷回京去见莫离,告诉她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她杀了慕容岑,我们就可以带着她的孩子离开。可是,莫离却不听我的,只是成天坐在竹楼子里,抱着孩子的襁褓,念着慕容岑的名字。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那个时侯,莫离的心里还装着忘恩负义的慕容岑,为什么还要为他孤苦一人,为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把慕容珏成长的消息一点一滴的告诉莫离,就算她有了五公子,还是放不下慕容珏,整整五年,莫离就这样过了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我带着杏花手,我一定要毒死慕容岑,一定要争取我和莫离的幸福,当初,是慕容岑毁我前程,我也要取他性命。汤是莫离煮的,亲自端给慕容岑,我好傻,我怎能忘记莫离也是西陲人,她识得杏花手。她竟然瞒着我,在慕容岑的面前,把那碗汤喝了下去,然后,倒在了慕容岑的怀里,到最后,到最后,莫离都选择为了慕容岑去死,她没有想过我会难过,会伤心,会恨不得代她去死么?

    慕容岑,你何德何能,竟然承蒙莫离如此待你,你何德何能?摩耶传人的泪模糊了眼睛,愤恨间,口水四溅,形象全无,屋内却无一人笑他。尽管,他做错了很多,却全都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一个人,从西陲,到京都,十几年处心积虑,为的都是自己坚守的一份爱情。

    慕容珏噙着泪:既然你真心待娘亲,何苦逼她走最后一路,何苦让她背负不贞不忠的包袱!你,比爹爹更狠,你让她无从选择,你让她饱受与你一样的痛苦,你逼她在生死间生存,等她累了,你却连死的机会都不给她!

    红衣新娘面容哀恸地递上丝帕,慕容珏接过,擦擦脸上的泪:二弟,你可知,林师傅何故要为你害我?

    慕容隽摇头不明。

    若是我死了,慕容府就少了长孙,如此家业,必将由你来继承,不管摩耶传人意欲如何,这样的帐林师傅还是清楚的,索性铤而走险,听信了摩耶传人的差遣,带我去了无涯山,每日在我饭里投毒,整整五年。

    慕容隽张着嘴,显然有些意外,许久看着瘫坐在地上悔恨不已的林师傅道: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林师傅,慕容珏扶起林师傅:摩耶传人的话怎么能相信。他是要借你的手杀了我,却不是为了你家二公子。

    林师傅诧异地看着慕容珏。

    府上的所有外置的田产,地契,或是其他的基业,凡是经由二弟之手的,全权转至二弟的名下,只是,二弟,你可曾细查过你名下的账目可是真的落到了实处?

    没查过,一直以来,我都跟着虬叔做事,他说转到我的名下,我也见到了房地契,就没再多查。

    果然是二弟,他可真是了解你最甚。我追查你名下的账目,才发现,那些账目经由你手不过是个障眼法,全权让外界把你当做幕后黑手罢了,其实,这些账目最后,几经辗转,早已被暗度运走,转到了清隐寺的名下。

    清隐寺?林师傅最先疑问,怎么回事清隐寺?

    林师傅,怎么不会是清隐寺?你为何灭了清隐寺的悠悠众口?

    是,是虬管家,他告诉我,大公子派人查二公子的账目,查到了清隐寺,我寻思府里向来和清隐寺走的近,必然有些不光彩的地方,不敢多问,就尊了他的意思,烧了清隐寺。

    所以,摩耶传人最是聪明,他巧借林师傅之手,用二弟的名头,硬是灭了清隐寺的活口。清隐寺不仅是他散步我命途祸事的谣言发迹之地,更是他中饱私囊,巧藏财物的重要地方,为了保藏自己,他只有灭了清隐寺,这才有了走水之说。

    我不明白,慕容老爷最是困惑:珏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哼,慕容珏冷冷道:我想说的是,这一切背后藏匿最深的那个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