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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举一反三,直探虎穴

    出来!慕容珏大喝!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而摩耶传人面无血色。

    还不出来!

    仍旧风平浪静!

    出来吧,五弟!慕容珏直直地看向一直沉默的慕容卿。

    慕容卿面色通红,一副十足的委屈:大。。。。。。大哥。你,你这个干什么?

    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老爷护在慕容卿边上。

    卿儿,你可真是让哥哥我好找啊!

    大哥。。。。。慕容卿哭将着表情:大哥,卿儿做错了何事?

    卿儿,哥哥起先只以为是二弟作难,从未怀疑过你,直到上次回京,你一句话,就点醒了哥哥的愚钝。

    当初我告诉爹爹,我要成亲。想必我这亲事也是奶奶做主,京都还没人知晓。你竟一口喊出:诸葛家二小姐,我当下就起了疑心,我未曾修书告诉京都要与诸葛家二小姐结亲,更何况,诸葛家众多小姐,你又怎知偏偏是二小姐。当时,我就想,你定然多与苏城联系却不被我们察觉,如此,便起了谨慎。

    你也十分聪慧,怕我怀疑,多次虚虚实实,告诉我虬叔待你最好,好让我相信,你对我的所知不过是出自虬叔的口实。你既然防我有心,我也试你无妨。我直言告诉你,苏城南城门的地和清隐寺有瓜葛,果然,不出时间,清隐寺就全给灭了口。想来,是你怕我顺藤摸瓜将你牵引出来,索性找林师傅代劳,把所有的嫌疑推给了二弟。然则,我那个自以为聪明的二弟,实实为你背了弥天的黑锅还不知。五弟,我说的可对?

    慕容卿的面色看不真实,只是抿着唇,好像有万般的委屈,末了,只是含泪看着慕容老爷:爹爹,大哥,大哥这是怎么了?

    慕容老爷亦是一头雾水:珏儿,都是手足兄弟,作何无故相残?

    爹爹,你果然袒护于他。手足?天伦?若然真是念及情谊,当初的杏花手,五弟他如何下得了手?

    摩耶传人久居苏城,要对爹爹下手,实属不易,若是再觅助手,又恐多生事端。况且,你与他本就一心,助他成事,不也正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么?我一直不知,摩耶传人如何与你联系,倒是你,好心提醒我,他年年记得你的生辰,还不忘给你捎礼物,我便猜测,二人定是久有来往,彼此间传递信息或是杏花手,也就不再是难事。京都慕容府进出的大小物件都要经过排查,但,五公子的生辰寿礼可有排查过?誉伯伯?

    慕容誉寻思着过往的细节,道:回大公子的话,五公子的苏城寿礼一直都是他亲自收的,小的们碍于身份,确实重未排查。

    好。五弟,想必,杏花手,也是在这期间从摩耶传人送到你的手上的吧!

    慕容卿依旧不做声,一张俊脸憋的通红。摩耶传人直立在一旁,狠狠道:慕容珏,你少在这儿扯些有的没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虽是西陲人士,却也不是孬种,若是要了我的性命,拿去便是,何故扯上无故的人?

    是啊,珏儿,这老贼能把隽儿套进去,兴许你的猜想也是他的计谋,要离间你们兄弟感情。慕容老爷急切的解释,边上,紧紧攥着慕容卿的手。

    爹爹,你也只说对了一半。摩耶传人却是要离间我和二弟的感情,至于五弟,不,兴许,我该改口了。对吧,摩耶传人?

    你胡说!摩耶传人突然发怒,话语间就要上前搏斗。新娘子眼疾手快,迅速飞到斩下他的利刃,还一脸娇羞的靠依在慕容珏的边上,故作嗔怒得道:吓死我了,这男人真鲁莽。

    慕容珏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红颜,转脸看着摩耶传人:到了这个时候,挣扎还有意义么?你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么?或许,起先你是要为了带走娘亲,但,娘亲死后,你就转了意,你要侵吞慕容府的所有荣誉,全部加诸在他的身上。诚如你所说,你曾苦劝娘亲要远走高飞,带走娘亲的孩子,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对不对!

    慕容珏早已料到众人的反应。怒目而视慕容卿:五弟,到现在,你还不喊一声爹爹么?

    屋内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慕容老妇人首先耐不住性子,颤抖着手,指着摩耶传人:这。。。。。。这,这到底是如何?

    慕容老爷更是大为意外,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牵着的慕容卿:卿儿,你。。。。。。

    大哥,慕容卿忽然挣脱慕容老爷的手,扎猛子跪在地上:大哥,卿儿错了,卿儿不该跟你说爹爹的坏话,不该跟你抱怨奶奶和娘亲不喜欢卿儿,卿儿知错了,以后,卿儿不会跟大哥争宠的,大哥,别不认卿儿,别诬陷卿儿。大哥。。。。。。

    慕容珏正要反驳,一刹那,只见慕容卿翻身而起,一把匕首横在手间,腾空而上,跃过慕容珏,转至身后,一眨眼,就把慕容珏挟持在手里。

    卿儿,摩耶传人大呼。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出手。慕容卿面色一改,再无单纯可爱,不谙世事的诙谐,换做一副不似慕容府的冷峻面孔,眸子里全是凝结的戾气,话语间更是透着狡诈:不挟持他,你以为我们出得了慕容府?

    卿儿,你好傻,你不该暴露身份的,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护你周全。摩耶传人想要劝住,却被慕容卿当口回绝:你?哼,当初,你还说,大婚之日,既能成事,结果呢,还不是落到这个下场。娘亲许是对的,起初我就不该信你。

    卿儿,你。。。。。。摩耶传人显然被慕容卿无情的话语所伤,终究含着泪,无颜地垂下了头。

    卿儿,有话好说,别伤你大哥。慕容老爷想要上前,却被慕容隽拦下:爹爹,小心,你还看不出来,他压根就不是卿儿么?

    二哥果然聪慧。我确实不是卿儿,至少不是慕容府的卿儿。更不是你慕容岑的儿子。

    五弟,你终于肯承认了。虽然利刃就悬在脖子上,慕容珏倒是不惊,反而释然轻松:走到这一步,我也是万般无奈。

    少假惺惺。慕容卿收紧利刃:你以为我会贪恋慕容府五公子的地位?我呸!整个府里,有谁拿我当五公子?当年娘亲自私地不肯理我,奶奶也从未见过我,哪怕是去苏城都没带着我,我不受宠,更没有实权,下人们更是避忌我。就连爹爹,也只是想从我的身上找回娘亲的影子。我算什么?我是我自己,我并不是再替娘亲活着。哪怕是我的亲事,和清河公主的天作缘分,也要因为你还未娶妻给搁置。整个慕容府有谁在乎过我的感受,有谁?只有虬叔,他一直照顾我,生病了帮我找大夫,在床旁边守着我,在我最难过最痛苦的日子里,你们在哪?你们都在哪?

    你以为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伤心么?我从堂堂的慕容府五公子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干师出无名的外人岂会毫无知觉,然则,却没有人关心我。爹爹只是忙着上朝,或是在竹篓子里怀念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看我一次的娘亲,奶奶远在苏城,心眼里压根没有我一根头发丝,你们这些哥哥,哼!有哪个记得京都的慕容府里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慕容卿。我挣扎过,反抗过,我甚至想把这一切的真相告诉爹爹,可是,在我无助悲苦的时候,帮助我的人只有虬叔,我除了向他靠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明白,就算我供出了虬叔,只会留给自己一个尴尬的身份,我不会获得什么,相反,虬叔待我甚好,他承诺我,只要我跟他一心,他可以为我争取整个慕容府的荣誉。我心动了,我就是要强大,让你们都看看,你们未曾入眼的五弟终有一日要站在你们的头顶供你们仰视,我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卿儿,卿儿,你。。。。。。你在说什么?慕容老爷的双唇早已无法合拢,只是呓语着如噩梦般得一切。

    慕容老贼,你没有资格喊他卿儿,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跟莫离的儿子!

    真相犹如惊雷,霎时炸开了慕容府的上空。所有人都已目瞪口呆,却又情理之中,事情到此,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

    爹爹,这是真的。慕容珏沉痛的声音更加佐证了这个事实。前些日子,我在京都,无意间和摩耶传人聊天,说到佛学,他坦言自己是小乘佛教,小乘是西陲的佛学,那时,我便想,他定是西陲人士,又因为杏花手出自西陲,我早已起疑。无意间到了娘亲的佛堂,更是发现了内间的暗格里的袈裟和尚,想起当初问奶奶娘亲的佛学造诣时,奶奶总是推三阻四,想必,奶奶是不愿意提及娘亲的真实身份。我就猜,他,必定和娘亲有所瓜葛。恰逢五弟话里有话,我便放言说摸到了清隐寺的藤,果然,阿礼就来报说清隐寺走水,还是林师傅下的手,当时,我已有五层把握,摩耶传人和娘亲还有五弟有着秘密关系。我命阿礼在京都走访慕容府当初的稳婆,循着当时娘亲怀了五弟的时间,拿了这份身世,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测。五弟,他是摩耶传人和娘亲的儿子!

    慕容老爷终于不支的栽将过去,还喃喃着:莫离,莫离和别人有个孩子。。。。。。

    哈哈哈哈。。。。。。摩耶传人仰天大笑:老贼,何种滋味,心爱的女人爬上了别人的床,是何等的滋味。

    慕容老贼,慕容珏出生我就同这老女人来了苏城,可我心里有莫离,不像你,我时时回京都密看莫离,而你呢,却是沉迷在别的女人的温香暖玉里,莫离的痛苦,悲哀,无奈,只有我看的见,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我们日日在竹篓子里幽会,后来,我们情深所致,自然难以自禁,慕容岑,你能想象莫离为我宽衣解带的样子么?你能想象莫离害羞的表情是多么的迷人么?告诉你,莫离在我的怀里的时候才是个幸福的女人。

    污秽的言语让本来镇定的慕容珏突然发飙:你放屁,若不是你强了娘亲,她又怎会跟你!

    慕容珏猩红的双眼死瞪着摩耶传人:爹爹,你别听他胡言,阿礼走访的大夫说过,这个畜生曾经连夜差大夫进竹篓子,当时娘亲浑身是伤,明明是被人用了强。哪里会是真心同你相好。你以为,娘亲死了,你就可以任意诋毁娘亲的清白了么?你妄想!

    摩耶传人,你个混蛋!慕容老爷愤恨地流着泪,怒不可解得朝摩耶传人扑去。慕容隽拉将不及,二人相继交手,莫容岑显然不是摩耶传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摩耶传人反制在手。

    不要伤害爹爹!慕容珏大呼。

    慕容岑,我不怕告诉你,莫离确实不依我,她求我,苦苦哀求我放了她,可我一看她如此珍视你送她的东西,就怒火中烧,我一点点撕开她的衣服,听她在竹篓子里叫的无助凄楚,你知不知道,她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而你,定然是和你的偏室欢好。我就是要让你羞耻,让你带上绿帽子,让你永远得不到完整的莫离,我要把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莫离。。。。。。慕容岑无力的摇着头,好像看见了当初莫离身受的耻辱和不幸,而自己却袖手旁观。

    对,就是这样,当初,她就是这样喊着你的名字,一声声。我恨,我恨她,她都有了我的孩子,却还是不肯依我,我承诺她,只要她肯走,肯杀了你,我们就带卿儿离开。可是,卿儿出生后,她竟避忌的不肯多看卿儿一眼,觉得卿儿是个孽种。我可怜的卿儿,他何其无辜,这一切,都怪你!我要让你痛苦,要让你死!我把杏花手放在莫离为你熬的汤里,哪里知道,莫离竟然选择用死来惩罚我,到死,她都不肯原谅我。慕容岑,你有什么资格获得莫离如此的爱,你有什么资格?

    莫离死的时候,我就发誓,我要报仇,要把你带给我的不幸全权还给慕容府,还给你。五年前,我就让清隐寺的和尚骗这个老女人,说慕容珏是祸害慕容府的灾星,老女人心里避忌莫离,定是会对慕容珏将信将疑,恰逢,我命卿儿在京都给你的茶水里下了杏花手,才让老女人狠下心送走慕容珏。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命林师傅跟着,日日为他投掷杏花手,长此以往,不出七年,慕容珏终将命陨,到时,老女人也就对慕容珏心灰意冷。我趁机在苏城培植慕容隽,让其与慕容府产生二心,借他的名讳在外置办田产,我细算,待到事成,就可以把你们一网打尽。却不想,无涯山出了意外,慕容珏意外坠崖,老女人竟一时心软,要把他召回来,这倒不紧,却还跟着个碍手碍脚的丫头,全然坏了我的计划。索性,我将计就计,借着你查账的名义,把所有的矛头都指给了慕容隽,哪知,你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贼老爹还狡诈,居然看穿了我的身份,还破了我计划。我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依了莫离,没有早先把你杀死在襁褓里。

    摩耶传人解开了所有的谜团。一场他苦心酝酿了十多年的阴谋终究在今夜告破,只是却背离了他的初衷。

    我虽然败了,却不见得没有收获。慕容老贼,就算我死,也要拉尼垫背。说着,手掌一用力,就拧成手刀砸向慕容岑的死穴。

    爹爹!

    爹爹!

    慕容府大呼,却无人来得及出手阻拦。突然间,一道红绸霎时卷住摩耶传人的手刀,生生把摩耶传人拉倒在地,几下就团团将他捆住。而后,柳腰一转,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还带着红唇一抹娇羞:相公,献丑了!

    慕容珏这才了然一份心急,更是不依地怒斥:什么时候了,还玩儿!

    红颜一怒,一扭身,站在边上。

    慕容卿哪里料到这般,很是紧张的紧了紧匕首:别动,都别动,谁敢妄动,我就杀了他!

    见慕容珏被挟成人质,众人不好动手,只得干着急。

    倒是新娘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动手啊,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快给杀了,让我看看他的心可是热的!哼!

    慕容珏翻了个白眼:都到了何时,你还玩脾气,我输了还不成!

    呵呵,新娘子大喜:娘子听了就是!

    言罢,慕容卿只觉得一阵风过耳,竟再无半点动作,整个人给生生让红绸缠在当下。徒留手里的匕首,却无力挣扎。

    放了卿儿。摩耶传人垂死反抗。

    哼,慕容珏整整衣服,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好,关于你,我自会交给衙门处置。至于五弟,爹爹,你看着办就好。

    慕容老爷看着在地上被缠成粽子慕容卿,看着他曾经深爱的儿子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只能无奈的扭过了头。

    慕容珏,你别得意!摩耶传人大吼: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怎说?慕容珏停下脚步。

    慕容珏,你以为我当真会轻易放过你,你可知,你日日喝下的药都被我放了杏花手。剂量之大,时日之久,想必此时,已是药石无灵了。

    慕容珏犹如雷击,愣在那不能动弹——药,那些药?全是她,全是端阳喝的,全是端阳为他喝的,难道,端阳一直都知道,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是不是?

    慕容珏酿强着跑出门,身后还传来摩耶传人的声音:慕容珏,杏花手,你是解不了的,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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