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凌川东望

正文 凌川东望第十一回 李元武身陷囹圄 望月斋欣喜欢聚

    且说,翰邕领着三个丫头有说有笑来到望月斋。

    文楚见是翰邕到了,便起身相迎,梦遥几个也忙起身见礼!翰邕见梦遥的形态,又听闻她的才学,心下便生钦佩,一面挽住梦遥的手一面到东屋坐下,又见她不比之前来时恁般萧瑟,也心下放了心。环顾室内,见案上几本翻开的书,因笑道:“母亲果真选对了人手,又陪读又女红,倒还赶劲儿呢,这时节还在读书,依着我你们到该好好乐一番,那书不是一时刻读出来的!”

    茜文听了,一面备茶一面道:“大小姐好生奇怪,你是最长辈的,说起话来到不当我们是小辈,平日里你是最怕他们贪玩的,误了学习,如今如何又说的这话!”

    翰邕听了,指着文楚文萱笑道:“你可曾当他们做你的爷你的奶奶?我不在时你们都要反了天了,怎又讲起我来,仔细你们的嘴,你们几个我还不知道么,大冬天的,天色又短,气候又冷,读书也该是有时晌的,得了闲时便只管好好玩罢了!”

    茜影也笑道:“亏了我们姑奶奶这般疼我们,不过是看一会书,一起围着火盆坐在炕上唠唠嗑,没甚可玩的!”

    若云笑道:“你们倒是闲的呆了,如今这么多的人,想玩还不容易?”

    茜影道:“那依着你,怎么说来?”

    伊可道:“你们也休要争,我们也是很久没一起玩了,要这屋的新人想个法子才行!这叫开门红!”说着和几个笑起来。

    文楚道:“云姐姐好没道理,你们可休要欺负她!”

    伊可道:“楚儿哥恁般认真起来了!人家是公侯府里来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倒你没见识了!只怕她说出来你们都没听过呢!”

    文萱道:“可儿姐这话说得倒是!也要梦姐姐将那大家宅的玩法拖出来让我们见个新鲜!”

    翰邕道:“梦丫头,你就说吧!”

    此时的梦遥不比彼时的梦遥,此处,一来没有了李氏的奚落,二来没有雪梅的指使,三来到这里如亲姊妹一般耍玩,几日来都是亲姐热妹的好不快活,天天与文楚在一起,更是心得意哉,如今听翰邕这般说,也就心下欢喜,便放开了笑道:“说出来,小姐,哥儿们可别笑话我!”

    文楚道:“你但说无妨!”

    梦遥道:“若说这玩有玩的各样的,有室外玩的,有室内玩的,室外玩的是山水鸟雀舞榭楼台,这室内玩的便是猜谜解字挂卖招头,另还有玩文的,还有玩酒令行牌的,这酒令倒不必了,单是这玩文的定要诗词歌赋配着才有味道,只是不知要玩哪一宗?”

    翰邕道:“这丫头的嘴乖巧着呢!玩都有这么多的花样,那咱们一个个的玩才好!我看这几个丫头平时也都是学的文邹邹的,倒不如先玩个文的!”

    文楚道:“不好不好,这文的需在后晌配着酒令行来岂不好?这挂卖招头倒是第一次听闻,竟不知是何等玩耍!倒要看看这个!”

    梦瑶道:“这挂卖招头玩的是猜人心下,又叫做点贼官,玩的人越多方有乐趣,要人来扮一个主权的证官,一个审人的知县,一个布政的县丞,一个查税的主簿,还有几个衙役,另加两个小偷!每个人一个帖子,是不许让别人看的,单是衙役差官可明示!当主证官道个令,众人都闭眼,这唤做三更人定;主证官在道个令,唤做梁上君子出行时,贼帖的要睁开眼要主证官知道明白,再道各令,便是日起三竿,差官要拿人,玩处就在这里,这差官若是点贼点的正,便是贼输,若是点的错输一个,若是点错了知县那可输两个!”

    文萱道:“这个倒是有趣,比那些无趣的有意思多了!单是玩这个就要知县、差官、主证官、衙役、小偷、县丞、主簿,这就要七八个人呢!”

    伊可笑道:“这就没有添炉烧火的了!”

    众人正说着,见雪梅进屋里来,见众人都在,就道:“大小姐,奶奶说有事要你去一趟!”

    翰邕听了,便知有事,遂别了众人,同雪梅两个出来,问雪梅原由,雪梅道:“只是奶奶家的兄弟惹了祸事,如今在热河县被拿住了,要银子上下疏通才好,他家已用去了一千多两银子,这李舅哥也不是个省钱的主儿,把家败得不成样子,如今起了祸事,要奶奶去顶着!”

    翰邕先到了西院,见李氏正在落泪,见翰邕来了,道:“求妹妹救救我那不醒事的兄弟吧!”翰邕忙问其故,原来这李氏的兄弟李元武不持家业,自是过惯了公子风流形态,数年前李老病故,分了家财以来,便日渐败落,那哥哥李元文也多有相帮,只是碍着已是分开过日,又加上平日劝阻不听,气愤之下便随他自去,这李元武自此越发穷困潦倒,谁知他求财无着竟勾结了些草寇山贼,外出打劫;

    李氏一面哭一面道:“只因月前,他在热河县的山路中打劫过往行人,抢了一个往南方的一队大家子,反被两个过路的人撞见了,做了程咬金,那几个山贼死了几个,兄弟被打断了腿不说,那两个人竟绑了他送官去了。如今那知县放出话来,只是打劫,并无害命,倒也可疏通,只是要许多银子才行!家中亲友已借遍了,还要五百两赎命的钱!”

    翰邕听罢,不觉凄然,道:“母亲可知道这事么?”

    李氏道:“母亲知道了,恼我兄弟为人,不肯相帮,如今免不得求妹妹在母亲面前说话了!路上垂死的人还要救一命,况是我的兄弟落难!”

    翰邕心道:这妇人平日里恁般猖狂,如今事到自家身上也仓惶如此,想来恁般焦急,帮她一帮也是该的,便道:“嫂嫂莫慌,这事不敢作保。我去求一求母亲吧,只是尽力!”那李氏听了百般道谢不提,翰邕转身到了施林家的房中,备细详说,又道各处缘由,施林家的再三叹气,方肯放手,道:“咱们家不缺这点的银子,要五千两随时的也有,只是看不惯这败家子的样!你去领了给她吧!”

    翰邕又替李氏谢过了母亲,唤了凤鸣来,到库房领了银子,交与李氏,李氏见有了银子,便不再抹泪,对翰邕是一番感谢,当下就差了亲下的几个人送到哥哥李元文手中,李元文自是感激施府,之后又遣数人随从,到热河县去疏通不在话下。

    单说这边,翰邕理完了银子的事,同凤鸣又是一会儿闲话,见凤鸣闲来无事,就又带了凤鸣两个回到望月斋,见众人又是说笑又是玩耍,玩的不亦乐乎,各个见翰邕回来,甚是高兴。

    凤鸣问道:“这又奇了,今儿莫不是甚佳节,却这般齐全!都聚到这里来了!”

    茜文拉过凤鸣道:“今儿却是欢喜,恰好刚刚大小姐过来瞅哥儿姐儿了,就赶上热闹了!”

    凤鸣道:“这也真真是齐全了,连我都想到这里来呢!”说着看着梦遥道:“姐姐这里可还习惯么?吃穿用度只看着他两个就行了,别看这两个是公子小姐,倒是皮实,不比那大府上般的娇惯,待我们不做下人,你只是莫要拘谨了,我们自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的!”

    梦遥道:“姐姐放心,这几日,我和姐姐哥儿有说有笑的,闲时看看书,缝缝线,还写几个字甚的,欢喜的什么似的!可不想离开了呢!”众人听了都乐了,凤鸣也高兴起来,又说起闲话一番!

    文楚问道:“姑姑,不知母亲那边有甚事?”

    翰邕道:“事情倒没甚的,用几个银子罢了!”

    文萱道:“母亲平日的积攒银子也不少了!如何又与姑姑取其银子来?”

    凤鸣看了看文萱,没有做声,又见翰邕道:“你小孩子懂什么?难道就没个要紧的用处?偏你这做儿的说起来,看你母亲听见了大不打你嘴呵呵

    !”说着便做要打的样子!

    文萱笑道:“姑姑倒是比母亲更厉害哩!”

    凤鸣道:“这小姑奶奶的嘴倒是伶俐,你能赶上大小姐可真是好了!如今有梦姐姐在你身边,可巧又让你捞了彩头了!赶明儿就该像梦姐姐一样端庄秀雅才可使得!”

    众人在一旁嬉笑着,茜文出门看了看日头,道:“咱们竟是说笑,都忘了打中火的时节了,虽说是寒冬时节,不吃饭倒还是饿得慌,不如多多少少的我和可儿去弄点,在这吃了吧!”

    那几个说笑着,方注意到日头正南,是午时打中火的时节,翰邕道:“这样也好。就依着茜文吧,你们去领饭,少用些不饿就行了,之后再说玩的事!”

    凤鸣道:“可不是呢,我也去领些给太太,如今冬天,还是要吃点的!”

    伊可凤鸣茜文三个自去中厅领饭,此处话不烦叙,午饭用后,看看日头已将偏西,那几个玩兴未尽的,又提起玩耍的事来,文萱因念着那挂卖招头,不知是甚的玩法,早早的就拉住梦遥央求,众人也都依着新兴的玩意,甚是欢喜,一旁哄道:“这里大小姐做主,梦遥就起个头,大小姐就和我们一起吧!”

    翰邕道:“便又挑起玩耍的事来!你们真个想玩么?”

    众人道:“真的想玩,正不知这玩的妙处呢!”

    翰邕拉过梦遥来,道:“既是恁地,就以梦丫头做那个证官!咱们都听她的!”众人都点头称是,这边茜影茜文又为众人泡了茶来,各个饮着茶,听梦遥讲。

    当下,梦遥依了众人写了几个帖子,折了散在案上,要各个自取!那几个都是第一次玩着戏耍,都相觑一番,便各自选了!梦瑶笑道:“庭中分大小,堂上无主幼!如今各位拜我为证官,定要下个规矩,一则输了要受罚,或唱一曲,或讲个话儿来听,或是出个迷皆可,只是要大家伙尽性!二则,定要依着我的令而行,不听令者,皆要受罚!”众人都道好。只见梦瑶端坐中间,环顾众人,便开言道:“月上柳梢头,人已入定时!闭眼如昧!”众人各看了自己的帖子,暗自忖度,都闭了眼。梦瑶又道:“三更时尽,万籁俱寂,白露初泠,梁上君子!自是此人物的,可以眼色示意!”话毕,只见翰邕同文楚两个睁开眼睛,相互看了会意一下,又闭上。梦瑶见了一乐,不做声,又道:“日起三杆,衙主初行;平明走巷,万户安宁!那两个衙役自来吧!”这时,见文萱若云两个睁开眼看,梦瑶见了笑道:“县主坐明堂,衙役话短长;待到中鼓起,请点贼上梁!”

    当下,道毕,众人都睁开眼,文萱若云两个都晓得自是衙役,便寻那贼人,梦瑶道:“两个衙役只得三次点捕机会,若点不正,便要受罚,你们两个可要当心哦!”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文萱道:“这个倒不妨,我就是唱一百个,曲儿也是有的,只是这不能输的,倒丢了名声!”

    若云道:“我的小姑奶奶,咱可只有三次机会,短了这个,定要受罚的,我甚都不会,偏你会拉人下水!”

    众人笑道:“快点,快点!”

    文萱看了看众人,各个皆笑脸相迎,倒看不出哪个像是梁上君子,正踌躇之际,梦瑶道:“若是错点了知县,处了县主的霉头,可是要县主钦点罚的!”文萱听了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了!这个人必是!”文萱一把拉住茜文!茜文笑道:“这又怪了,我像是贼么?”

    文萱道:“哪个贼脸上写字?我到你是贼你就是贼!”

    若云道:“小姑奶奶,咱还剩两次机会了,依我看,文姐姐倒不像,你看看楚哥儿!哪有今天这样,那人脸都红了!”

    文萱道:“这个倒是有道理,哥哥有事却都瞒不脸面的,如今这般红韵!就是他算一个!”

    文楚道:“我不是,我只是笑你们点错了人,没了机会了!”

    若云道:“即楚哥儿不是那就是伊可!”

    翰邕看了这两个笑道:“可有你们耍的了!”

    梦遥笑道:“可改不改了?”

    文萱道:“看你们两个的样子,定是那小偷了呵呵,一个是茜文,一个是伊可!”

    茜文道:“那我们就明贴,看一看谁是!”

    那若云与文萱两个早已迫不及待,打开帖子一看,一个是百姓,一个是县主,便不做声,众人大笑。

    梦瑶道:“如今听我证官的判词,文萱小姐点错了县主,要听县主的责罚,若云姐姐要依例为我们做歌做话儿或是讲个谜来才行!”

    翰邕也哄道:“真是两个胡涂虫!”说着拉起文楚的手拿出那帖子,文萱若云两个看罢不觉叹气惋惜个不住,都自叹认输!

    梦遥道:“云妹子先来一个吧!”

    文楚道:“云姐姐最会讲故事了,给我们讲一个吧!”

    若云道:“这个时节倒是不知讲什么好,再者,我只听些个瞎话,怎好这里胡说!”

    翰邕道:“这个不妨,倒是讲个开心的就行!”

    若云道:“那就讲个听过的小笑话如何?”

    众人听了都凑上前来,若云饮了口茶,左右看看众人,便一本正经的亮亮嗓子道:“话说,前朝的锦县有一个无知的妇人,好自作聪明。有一日,她丈夫做客归家,见她恁般无知又自好聪明,就道:看人家媳妇,再看看你……,那妇人便不服气道:我如何?丈夫道:人家皆是知书达礼。那日我去一户访友,我一进门,人家就问我贵姓,我说姓张,人家又问我弓长张,还是立早章,你瞅瞅讲起话来是恁般教养,你如何做得来?这媳妇便不屑,不一日,家里果真来了客人,这妇人学着斯文道:您贵姓?客人道:姓侯。媳妇道:是公猴还是母猴?”

    众人闻听此处便大笑不止,那文萱笑的趴在翰邕的怀里捂着肚子叫痛,另几个也是前仰后合,梦遥笑道:“云姐姐果真是会讲的,好不有趣,众人恁般喜欢,何不再讲一个!让我们也尽兴?不枉了你这张巧舌!”

    众人也都抓住若云不放,若云无奈,便眯着眼道:“既是你们如此恳求,就再讲一个吧!”

    翰邕笑道:“云丫头,越发没教养,耍起小姐样子来了!”

    若云道:“小姐教养的好!”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文萱一劲的拉若云讲,若云又饮了口茶,道:“话说从前,一个杀牛的贩子,到杀猪的家去做客,不巧那杀猪的不在家,那杀猪的儿子避讳杀猪二字,就道:父亲出亥去了。”若云一面说一面在手上画了一个亥字,几个点点头,若云又接着道:“杀牛的回到家中,对自己的儿子如此一讲。他儿也学到了见识。一日,那杀猪的到这杀牛的家来,杀牛的儿子忖度,人家避讳杀猪,讲出个亥字,想来这十二生肖,亥为猪,丑为牛,念此便道:父亲到人家出丑去了。杀猪愕然又问:那何时回来?杀牛的儿子答:父亲出完丑自会回来。”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梦遥道:“这云姐姐果真是个说书的料,这般的口才可是白搭了!前些年,我在罗府,也曾见过些说书的,只是故事精巧些,单是讲口齿伶俐,还算是云姐姐了!”

    若云道:“我这是小和尚挑水,这才哪庙到哪庙?若论起讲故事,这可儿满肚子都是故事,可惜我不敢听!”

    梦遥道:“这又是为何呢?”

    文萱道:“不要可儿姐姐讲,她讲的吓人,听了都不敢一个人起夜!”

    众人听了大笑,接着又夸了若云一番方放过若云,梦遥一面笑一面道:“这真真是个能人,将这两个笑话,都够我笑半载的了!如今且放过云姐姐了,只是要问这知县大人,小萱姐儿可如何来罚呢?”

    那几个无事的都来热闹一番,自要文萱出个令儿。

    伊可听了,也为文萱定了罚令,你道这罚令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人不善玄幻遐想,内容中都是平常事,也多有史实篡改,掺杂些武侠、儿女情长之类,望多指教!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