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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

    二十五

    “我刚才出去喝茶,因为天太热了,我就把工作服脱了搭在了椅子后背上,没想到走时忘拿了,等我想起来再回去找时早就他妈没影了!兜里还有五十斤全国粮票呢!你说衣服丢了没啥大事儿,全国粮票全丢了,明天我咋吃饭哪!”

    陆文龙听了马上安慰夏兰说:“没事儿,别上火,别看咱俩不是一个工段的,可咱们也算是一个车间的同事吧。我明天给你先拿二十斤全国粮票,你先用着,到了上海,咱们就可以买当地粮票用了。”

    夏兰听了十分感激,连声说:“文龙,那可太谢谢你了!”陆文龙拍了拍夏兰的肩膀笑着说:“客气啥呀,我对你印象挺好的,以后咱们就哥们儿相处吧!”

    “那我当然求之不得了!”夏兰高兴地说。

    第二天早饭后,带队的钱师傅领着一行人全体出动去游览南京长江大桥。

    其实,大桥离狮子山人族旅店并不算远,只是由于不熟悉道路才绕远了。绕了几个大弯子后,就听见震耳的大音直传过来。顺着声音望过去,远远地就看见那条举世闻名的长江婉如一条黄龙从江桥下直游过去,江桥凌驾于大江之上,异常雄伟壮观。站在桥下,仰望桥头,犹如观看一座山峰,粗大的桥墩好象把桥举到了天上。夏兰激动了,他喊了一声:“到桥上去!”就奔向了旋梯。陆文龙、赵志新等几个人也随后登了上去,一圈……两圈……三圈……众人浑身透汗,终于登上了桥面。从桥上再向下俯瞰,只见江面波涛汹涌,远处水天茫茫,舰艇、货轮,正沿着一望无际的长江破浪向前。夏兰站在桥头,不禁高唱起《长江之歌》,引来不少游客们的注目。

    此时,夏兰的心情真是好极了,昨晚丢失粮票和衣服的事儿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从长江大桥上下来,大家又乘车去了灵谷寺。车一到站,夏兰他们一行十五人随众游客往灵谷寺方向走去。沿着浓密的林荫道,大家散步一样地缓缓而行。柳树、梧桐树,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木一排排地列在甬路两旁。绿荫敝日,让人觉得凉爽了许多。阳光只能从树枝的小空隙中挤进来,留在甬道上一片片斑驳的倩影。当杨柳和万年松还是青翠碧绿的时候,梧桐树却已是“风来声瑟瑟了。”微风一吹,路上满是纷飞的叶子,有的叶子会随着你的步伐与你同行;有的又好象是撒欢的孩子,一路小跑着赶到你的前面去了。

    在这幽深的甬路上,最热闹的莫过于树上的鸣蝉,“吱了、吱了”地叫成一片,仿佛是在为路人伴奏,随着这蝉声,游人脚下的步子也显得轻快了许多。

    来到一处叉路口,面前出现了一片池塘,碧绿碧绿的水又有些发蓝了,池塘里满是五颜六色的叶子,但最多的是荷叶和梧桐的叶子,却不见一朵荷花。紧靠池塘的右边是一大片草坪,上面间杂了些小野花。一大群青年男女正手挽着手在跳青年舞,在乐队的伴奏下,大家兴高采烈,看上去十分欢快、幸福。

    夏兰听着那熟悉的音乐,嘴里跟着吹起了口哨,他时而跳跃,时而奔跑,时而摘片树叶,时而撩几下水,他感觉自由得很,真想飞到高空去展翅翱翔。

    远远地就看见了灵谷塔,钱师傅问大家:“咱们先登上灵谷塔,然后再去灵谷寺怎么样?”

    “好!”众人齐声应道。然后就一窝蜂似地直奔向了尖尖的灵谷塔。

    灵谷塔建于一九二九年,原为国民党革命军阵亡将士纪念塔,因地处灵谷公园内,解放后改为灵谷塔。塔九层八面,高六十米,琉璃瓦顶,塔体全部为钢筋水泥和苏州花岗岩混合结构,塔内有螺旋转梯,共二百五十二级,内壁上刻着孙中山先生在黄埔军校的《问学训解》和《告别辞》,系名家书法,镌刻十分精细。此塔背倚巍峨的钟山,面临碧绿的林海,气势雄伟,甚为壮观,登塔极目环顾,可饱览钟山风光和金陵胜迹。

    夏兰登上塔顶,用手撩了撩头发,任山风吹着全身,放眼望去,远处的钟山也没有在地面上看的那样高峻了,显得矮小了不少。此时,胸前缭绕着低徊的薄雾,时而有鸟雀从眼前一掠而过,再看钟山,万绿丛中有几处亭子的红色顶盖若隐若现,象大海上的几叶红帆。眼前的雾气把眼睫毛和头发都润湿了,阳光透过迷雾照过来,光线已不那么耀眼了,很是柔和。一束束的好象是千百条手电筒的光,光束上还闪着五彩缤纷的光圈,红的、黄的、紫的、蓝的,煞是好看。

    夏兰在灵谷塔上,平生第一次见到了外国人。这些外国游客里,有短肥的日本人,高大而臃肿的德国人,看上去不太利索的美国老太太。最令人心动的要数那些英国的金发女郎和英俊的小伙子啦。他们都拿着相机如醉如痴地对着景物和行人拍照。在夏兰看来,这些外国人的服装并不怎么华丽,只是颜色要稍微鲜艳一些罢了。

    夏兰他们从灵谷塔上下来,沿着林间小径,一直走向前面的灵谷寺。

    这灵谷寺是一个幽静的所在。四面都是高大的树木,给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虽说是幽静之处,可是游人一到,摩肩接踵,嘈嘈杂杂,捱三顶四,又给人一种闹市的感觉。不过进了院子,大家仿佛一下子受了什么感染似的,全都肃静下来,人们说话的声音降到了最低,恐怕把熟睡的婴儿吵醒了似的。夏兰、赵志新和陆文龙三个生龙活虎的青年也和大家一样,变得无声无息了,有一种入静的感觉。

    众人纷纷都跪倒在佛像之前,焚香祷告。

    夏兰却独自不跪,他昂然站立着,只是用眼睛扫视着这群善男信女,觉得他们的行为很好笑,他的这种特立独行惹脑了旁边的一个小和尚。就见这个小和尚不错眼珠地盯着夏兰的眼睛,夏兰也不错神儿地狠盯着小和尚,那架势有些象角斗的两只公鸡。终于,小和尚似乎觉出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出家人哪能与俗子斗狠呢,所以他先收敛了目光。夏兰有一种胜利者的狂喜,不免洋洋自得。前后绕了一圈出来,他即没给哪个佛像下跪,也没往功德箱里投一分钱,只是在刚进来时买了一张五分钱的门票。他不认为此时再跪下去会有什么灵验。他自信他丢的衣服和五十斤全国粮票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游玩了一天,回到了旅店,众人都十分疲乏,洗完身子之后便倒头大睡了,第二天的行程是先游中山陵,再去玄武湖。

    还不到两个钟头,钱师傅带着大家就游完了中山陵。这根本称不上游览,只能是“某某某到此一站、摄影留念”而已。一群人大呼小号着如赶火车的一般,看到人多的地方便一哄而上,群体围观,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一味地追随着人流向着最喧闹的地方拥挤过去。此时的夏兰心生了厌烦,感到与众人在一起非常不愉快,他实在看不惯他的这些同事的做法,他只想一个人静下心来随意欣赏风景,而不是随俗从众。他这样想着,就在接下来的玄武湖之游中真正自由独立了一回。

    他趁众人匆匆忙忙往前赶路时,一个人去了厕所,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等到大队人马都已走得远了,他才独自从厕所里出来。他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嘴里打着口哨,信步在玄武湖边漫游。他想:光这玄武湖的风景就够自己把玩一天的了,又何必跟着师傅他们跑那么多的景点呢。他认为象师傅他们那样跑来跑去的,虽说是多去了几个景点儿,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是给自己的像册里多添加几张照片而已。

    玄武湖的风景他要仔细咀嚼。他一下子就被这里的美丽风光深深地吸引住了。

    夏兰在岸边停放的一艘小游艇上坐下来,他观看湖面上的荷花,观看远处水面上时时飞过的水鸟,观察过往行人的衣着打扮和言谈举止,观察他们的长相和面部表情。他不知道许多人到底是在游览名胜还是在急急忙忙地追赶最后一班渡船。谁又能够慢慢地走一走停下来凝思片刻,看一看天上的白云和湖水的涟漪?又有几个人能够坐下来看一看画中的游人呢?

    二十六

    夏兰专捡清幽肃静的地方散步,乐不知返,也忘了饥饿。直到临近傍晚时,才悠哉游哉地搭车回了人族旅店。这时,已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夏兰到旅店附近买了一碗辣面吃了,然后就回房睡起觉来。

    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夏兰才听到了外面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那是带队师傅和同事们回来了。就听钱师傅骂道:“妈的,这个浑蛋!太没纪律了!回去一定报处里开除这小子!”

    王段长也骂道:“太他妈没组织纪律性了!要是真丢了,就算他活该!没人找他!”

    就听陆文龙安慰钱师傅说:“师傅,你说他那么大个活人能丢吗?说不定找不着咱们,自己先回来呢。”

    “去他妈的!他要是回来,我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夏兰听了这些,把头蒙起来,装着没睡醒。

    门打开后,众人陆陆续续进了屋,文龙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蒙头睡觉的夏兰。

    “师傅,他回来了!夏兰在床上躺着睡觉呢!”文龙惊喜地喊道。

    钱师傅和王段长听了,本来有一肚子怒火要发泄,见夏兰正蒙着脑袋睡觉。一想,人没丢比啥都强啊,所以心里的火也就消去了八九分。但钱师傅还是拉开毛巾被把夏兰搂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王段长也数落了他几句。

    夏兰坐起来,任凭钱师傅和王段长责骂,一句也不伸辩,心想:骂就骂吧,随你们的大小便,反正我自己游玩得挺开心,而你们这伙人却找了我一个下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但夏兰从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大家,因为他从众人的眼里读出了太多的报怨,而只有极少数的理解和同情。当天晚上,他主动写了一份检讨书,并保证此后一定加强纪律性,加强组织观念。但不管怎么说,他今天的特立行为导致了一个不好的结果,那就是钱师傅取消了第二天游览莫愁湖的计划,这让夏兰落下了更多人的埋怨,使他无法正视大多数同事们的目光,只有文龙和志新没有说什么,而文龙好象更能理解他一些。

    钱师傅没有让大家在南京继续游玩,匆匆地乘车去了上海。

    尽管夏兰第一次踏上东方大都市上海,可他对大上海并没有多少好感,到处是扰攘的人流,到处是滚沸的喧嚣。车辆的噪音,不见阳光的楼群间狭窄阴森的街巷,拥挤不堪的公交车,上厕所的极为不便,空气的燥闷等等,这些几乎成了每个大城市的通病。膨胀!膨胀!人的膨胀,车的膨胀,空气的膨胀,烟的膨胀,声音的膨胀……这一切,怎能比得上夏兰小时熟悉和喜爱的田园生活!他一生都对清静的乡村自然风光心驰神往。

    钱师傅率领着这一队东北人马下榻在靠近杭州湾的金山卫海滨饭店。这里南临大海,西接嘉兴,溗泗列岛和舟山群岛凭海相望,空气潮湿温润,是上海的近郊,是个理想的去处。

    夏兰他们实习的地点是上海金山卫石化总厂化工一厂的装卸栈桥,学习火车槽车的自动化装卸技术。

    夏兰和赵志新一组,聂成勇与张振昆一组,分别由两个上海师傅带着,他们管这两个师傅一个叫胖师傅,一个叫瘦师傅。胖师傅还偶尔能讲几句普通话,瘦师傅根本连一句普通话也讲不了,他甚至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金山卫,更别说走出大上海了。由于语言交流方面的障碍,夏兰他们四个只好用心地看操作流程,看师傅亲手操作,然后再记到小笔记本儿上。他们四个人的责任很大,回去以后总厂就要开工,要试车运行,他们除了要开工试车外,还要带其他同伴和后进厂的新徒工,如果学不好,怎么能完成任务呢?所以他们的学习目的都十分明确,态度也十分端正。

    上海人的业余生活非常丰富多彩,看电影啊,打乒乓球啊,打羽毛球啊,去图书馆哪,参加舞会啊,打拳击剑啊,散步啊这些都是很大众化的,尤其是体育锻炼之风颇为盛行。不管是青年人还是老年人,不管是妇女还是儿童,每天早晨,到处都能看到他们运动的身影。

    夏兰他们也受到了感染,早晨一起来,就去户外做运动,或是看那些上海人练拳、练剑。经常与夏兰一起出去玩是就是赵志新和陆文龙两个人。

    赵志新在高中时就练得象个健美运动员了,他过于发达的胸肌让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变形,而陆文龙不赞成练出太大块儿的肌肉,他主张灵活、有型。不过他的有型在夏兰看来又有些单薄了一点儿,夏兰追求的是李连杰那样的身段,即强壮又灵巧,看上去还不显着粗笨。

    这一天,夏兰与赵志新、聂成勇和张振昆在化工一厂的食堂里吃饭,就见一个穿着与他们一样的东北小伙儿在卖饭的窗口骂那些上海本地人。可能是谁挤掉了他的饭盒,他边骂边用脚在地上踢他的饭盒,弄得“叮当”直响,很多人都在看他,而他还向看他的人做出一脸怪象,夏兰一见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马上站起身过去打了个招呼:“喂,哥们儿,还没吃饭吧?”

    那个东北小伙儿皮肤挺白,长眉凤眼,身体极其雄壮,见有老乡口音的人来搭讪他,马上露出了笑容,“你也是总厂那边过来实习的吧?在哪个岗位实习呢?”

    “我在化一装卸栈桥,你呢?”

    “我做个自我介绍吧,”他笑呵呵地说,一口雪白的牙齿闪着银光。“我叫李刚,大伙都叫我刚子,在化一炼厂实习。刚才买饭,被这帮上海人给挤掉了饭盒,所以一来气才骂他们,让你见笑了。”

    夏兰见他如此爽快开朗,心里十分喜欢,马上自报家门,“我是总厂销售处仓储车间的,我叫夏兰,我已经打了饭菜,要不你坐我这儿咱们一块吃吧!”

    “那行,你等我一下,我再去买个菜回来。”

    “我打的挺多,够咱俩吃的了。”

    “不够,你还不知道我多能吃呢!”说着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饭盒。

    夏兰不再拦他,看着他去买了个菜回来了。

    “他妈的,就剩一样茄子了,将就吃吧!”李刚满头大汗地端着菜坐在了夏兰对面。

    李刚落座后,夏兰又把把身边的三位同事介绍给他认识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吃完了饭,李刚起身说:“今天不能多陪哥几个儿了,我得急着去班上,有时间咱们再叙。唉!对了,夏兰,你们住在哪里?到时我没事儿好去找你们玩。”

    “我们住在海滨饭店六零八房间,你没事儿就过去玩儿呗。”夏兰愉快地答道。

    “好勒!回见!”说完,李刚迈步向食堂门口走去,没走上十步,他忽然跃起,就地来了个旋风腿前摆莲的动作,令夏兰他们与众人都吃了一惊,夏兰从心里更喜欢这个放任不羁的李刚了。

    刚过一天,这天晚饭后夏兰正与同室的几个人在宿舍内休息,就听走廊里一连声地叫喊着:“夏兰!赵志新!你们在屋里吗?快出来见我!刚子来了!”

    夏兰正在写毛笔字,听到了李刚的喊声,连忙放下笔,跑出屋外。就见李刚与另一位长发小伙子俩人笑嘻嘻地一边嚷着一边走了过来。

    夏兰见了刚子非常高兴,忙让道:“快进屋!屋里坐!”

    刚子还没等进屋,就在门外给夏兰介绍道:“这位是我厂的景大安,我的好哥们。”

    夏兰连连拱手:“幸会!幸会!快快请进!”

    赵志新他们也都从屋里迎了出来,众人相见后,都相互谦让着先后进了宿舍。

    “你们这可比我们住的那破地方强多了!赶明儿你到我那破地方瞅瞅,太憋屈了!简直没法待!”李刚看了看屋内,又向窗外张望了一回感慨道。

    “可不是吗,怎么说人家这也是海滨饭店哪!咱那破地方咋跟人家比呀?”景大安也随声附和着。他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往后直甩他那头长发。一笑起来露出了一双兔子牙。

    “还行吧,晚上也挺热的,还有蚊子。”赵志新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景大安的胸部,心想:这小子的胸肌也不比我小哇。

    “这不是有蚊帐么?不管用吗?”刚子问。

    “不太管用。就是有一种从海边儿飞来的小黑蚊子,比较厉害。飞过来也没啥机巴动静,叮上一口就够你一宿受的了!”聂成勇嘿嘿地笑着说。

    “我们一晚上差不多有好几个小时用来打蚊子呢。”张振昆拿着小木梳梳了一下他的黄毛头发说道。

    “咱家那边儿虽然蚊子长得个儿挺大,可是咬起人来倒是没有这里的小黑蚊子狠。”夏兰笑道。

    “叮人的都是小母蚊子,专叮你们这些小老爷们!”刚子取笑说。

    刚子一下子发现了夏兰写的毛笔字,忙问:“这是谁的手笔?”

    夏兰不好意思地回道:“是我瞎写的,没啥真功夫!”

    刚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不错!真不错!唉?你明天帮我出黑版报去得了!”

    “不行,我只是胡乱瞎划拉,出版报我恐怕不行,不过画个插图什么的倒还可以试一试。”夏兰谦虚地说。

    “行,就这么定了!明天早饭后我来找你!”刚子兴奋地说。

    自此,夏兰与李刚和景大安他们经常往来,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有一天,正赶上大家都休息,李刚和景大安来找夏兰他们四个一起去海滩上玩儿。

    六个人一起往海滩上走去,途中,李刚说什么也要同这几个人比试一下跑百米,大家推脱不过,就都陪着刚子跑了起来,就见这李刚如一匹脱僵的野马一般,又恰似一头猎豹,刚一说“开始”,就“嗖”地一下冲了出去,跑在了大家的前面,落最后一名的夏兰足有三十多米,按说夏兰跑百米也不算很慢,只是他今天穿了双皮鞋,那刚子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因此把夏兰落下挺老远。

    几个人说笑着来到海滩,尽管阳光朗照,但海风一吹,并不太觉得怎么燥热,大家在海滩上任意玩耍。夏兰、赵志新和聂成勇等人在这边儿拍照,刚子则脱得只剩下了游泳短裤,一头扎到了海水里。

    这里夏兰他们正拍得尽兴时,就听那边儿李刚与一群游人不知为什么事儿吵了起来。只见李刚光着身子用手指着那群人正在理论,那群男女游客也毫不相让地与他争执。夏兰开始认为没啥大事儿,争吵几句也就拉倒了,可谁知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有围攻李刚的意思,有几个男士伸手拉着刚子的胳膊,刚子一边想挣脱他们,一边儿焦急地转头往这边儿看。

    夏兰见了,马上说:“你们几个先拍着,我过刚子那边儿看看!”说着就往刚子那里跑过去。

    景大安见夏兰去了,也随后跟了过来。

    李刚见来了这两个帮手,立刻来了精神,大声叫道:“唉!是爷们儿咱们几个就在这儿练练,谁他妈跑谁是王八蛋!”

    那十几个人见一下子又过来两个十分健壮的小伙儿,先前的气势立刻被折下去了,夏兰与景大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不用动手,只吓唬吓唬他们就算了。景大安会意,于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脱掉了背心,露出了浑身疙里疙瘩的肌肉,紧握着拳头向这群人靠了过去。景大安前胸那片黑乎乎的护心毛,被海风一吹,让人看了不觉胆寒。两个人的眼里都放出了毒光,逼视着这群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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