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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第二十七章

    年末的时候总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会堆积在一起并且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比如说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的月考,比如说男孩子女孩子们赋予了别样意义的平安夜圣诞节以及年末最后一天的元旦联欢会。

    几年不变的吹气球做游戏表演节目,上午全校师生搬凳子一起来室外大联欢,下午就各自在班上娱乐娱乐,老师这个时候也变得格外宽容些,同学们折腾折腾闹一闹也只在一旁笑。

    说是联欢,其实花样也无非就是那几种,唱唱歌跳跳舞讲讲相声演演小品然后再从各班挑几个特长生表演武术什么的一个上午也就这样过去了,中午有心的就在一块儿聚餐没这个打算的就各自回家吃饭下午再来。

    倒是在班上做活动的时候大家显然比和别的班聚在一起的时候要更放的开些,做小游戏,整蛊,打趣说笑话,每个班都能发出不亚于别的班的笑闹声。

    等到下午的班级联欢会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慢慢散场从班级里面出来的男生女生们还带着全心投入弄得情绪激动的红扑扑的笑脸和意犹未尽的表情。

    聂明朗刚刚下楼就看见鹿悠在楼梯口等着自己,“你们班结束了怎么不到我班上来找我啊,还站在这里,冷冰冰的冷到了怎么办?”

    “我刚刚上去看了一眼觉着你们班也准备要结束了,所以干脆就下来等着你了,你们班上的同学我也不认识啊。”鹿悠用带着连指手套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笑着道,“我也没等多久。”

    “怎么不认识啊,宋鸿飞你不认识啊,钱文你不认识啊,再说那时候大家都玩儿疯了,别的班也好几个混我们班上一块儿玩儿呢,这没什么的。”聂明朗回了一句然后弯下腰拿起鹿悠放在一旁用琴盒装好的小提琴又将自己刚刚下楼的时候就剥好的糖塞进鹿悠的嘴里最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得了,现在结束都结束了,走吧。”

    “哎。”鹿悠含着甜丝丝地糖软软地应了一声然后跟着聂明朗下了楼。

    拿车的时候聂明朗问鹿悠,“这会儿都这个点了,你是回家吃饭还是怎么着啊?”

    鹿悠转过头用亮亮地眼睛看着聂明朗,“你呢?”

    “我?”聂明朗一使劲把卡在自己单车的别的车给弄开了放在一边,然后继续道,“我今天和我爸妈说了学校搞活动,晚点回家,所以不回家吃晚饭了,要是你也不回去咱们就在外边儿吃然后逛逛再回去,如果你和你姥姥说了要在家吃饭那咱们就回家,我自己回家随便吃点就成。”

    “那我们去外面吃吧,我姥姥今天去疗养院陪我妈妈了,明天她接我妈妈回来过节。”鹿悠说道。

    “行,那咱们就在外面吃。”聂明朗拍了板,然后抬腿上了单车后又转身对鹿悠道,“上车。”

    “嗯。”鹿悠笑眯眯地点点头然后坐在聂明朗的单车上由着聂明朗载着自己骑过这长长的安静道路进入那热闹地市区。

    有的时候聂明朗真的觉得自己嘀咕了本市人民对于吃的执着与热爱,因为连着找了好多家饮食店,家家都是爆满的情况,而聂明朗也实在不愿意别人还在吃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在旁边等着,于是转头问鹿悠,“怎么办?连个吃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呢。”

    鹿悠看看那热闹地餐饮店里塞得满满地样子,也有些无奈,想了一会儿之后眼睛一亮道,“不如咱们去沃尔玛买些吃的吧,听说今天晚上广场会有喷泉呢!”

    “行!”聂明朗答应了,又开了单车锁载着鹿悠朝广场的方向骑去。

    就是去沃尔玛买吃的两个人都排了老半天的队,因着明天是小长假,聂明朗觉得全市人民都出动了。

    等到两人抱着从沃尔玛买来的热腾腾地食物在广场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的时候,聂明朗用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的天,就好像超市里的东西不要钱似地!”

    “是啊,那么多~的人!”鹿悠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想到超市中那乌压压的人头,顿时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喏,用湿巾擦擦手,然后把一次性手套戴上,趁热吃,要不一会儿该冷掉了。”聂明朗说话间将一次性手套湿纸巾什么的都给翻了出来,一边叮嘱鹿悠一边又将吃的给打开了。

    虽然中午吃了饭,可是下午闹腾了一整个下午,聂明朗和鹿悠都有些饿了,所以两人在超市买了一个够两个人吃的小披萨和一只不算大的烤鸡还有薯条和热热的用来解泥的柠檬茶还有一小盒寿司。

    披萨散发的芝士的浓香气息和风吹过往鼻孔里钻的烤鸡的香味让两个正是能吃年纪的少年肚子都不由自主地咕咕叫起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着伸手去拿起美食大快朵颐,那副样子就像是寒冬中的两只小松鼠凑在一起分享它们藏起来的过冬食物一样。

    或许是因为饿极了,也或许是因为有同伴和自己一起分享美食,聂明朗与鹿悠两个人居然把他们买来的吃的都扫荡的干干净净。

    吃完最后一口披萨之后鹿悠腆着肚子靠在后面的石雕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之后叹息道,“我好久都没吃过这么撑了……”

    这会儿聂明朗也有点儿吃撑了,抬起手慢慢地将已经有些冷的柠檬茶喝了一口后又放下,懒洋洋地说,“可是,吃饱的感觉真好啊,我宁愿撑死也不愿饿死。”

    大概是hi聂明朗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实在有些太无赖了,鹿悠虽然肚子撑得很难受,但还是捂着肚子笑起来,“那你说像你这样的如果在以前,敌人把你抓起来要不用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只要两三天不给你吃的,你是不是就全都招了?”

    聂明朗懒洋洋地拍拍鹿悠带着冷帽的脑袋,“悠悠小朋友,你这是对我赤=裸=裸=的污蔑,这和平年代能和非常时期作比较嘛?我长得像那种为了两口吃的就抛弃民族大义的人嘛?不要把你的行为套用在我的身上好不好,这对我的名誉是一种伤害好吗?”

    “什么啊,你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饿,你当我不知道呢。”鹿悠颇为嫌弃地拍掉聂明朗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头,翻个白眼道,“男人头女人腰不能乱摸的懂不懂?”

    “哈?男人?悠悠小朋友,你什么时候变成男人了?”聂明朗的语气很鄙视,非常鄙视。

    而这种鄙视的语气与鄙视的眼神让鹿悠同学非常不服气了,挺起胸膛道,“我怎么不是男人了?我从头发丝儿到脚指甲,哪个地方证明我是个女人不是个男人了?”

    “那可说不准。”聂明朗还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上过健康教育课啊?知道从男孩儿到男人的必经过程是什么不?知道不?”

    “不就是遗——”鹿悠张嘴就想说答案不过好在一股恰到好处的冷风把他给吹清醒了,刚刚吐出一个单音节下面的话又被他自己给咽了下去,他气呼呼地看着一脸坏笑的聂明朗,“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邪气啊,老问些不正经的事儿。”

    聂明朗还是那副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脸,“我怎么了?讨论一下生理健康有什么错吗?老师说了,我们要用正确的,科学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不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这样不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嘛。你看人家以前古人也是会接受这种教育的呀。所以,”聂明朗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怎么看怎么别有用心的笑,“来,告诉哥哥,什么时候从男孩儿变成准男人的啊?”

    “谁跟你说这个啊,满脑子不正经,你真是越来越猥琐。”鹿悠被聂明朗贴在自己耳朵边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把聂明朗推到一边鹿悠站起来拧着眉头老大不高兴地道。

    聂明朗看鹿悠是真害羞不好意思以至于恼了,于是迅速调整态度也不逗鹿悠了,讨好地将鹿悠不小心掉在自己怀里的冷帽给弄齐整然后递到鹿悠面前,“天冷,赶紧把帽子带上吧。”

    鹿悠同学来脾气了,扒拉扒拉自己软软地头发把头往左边一扭,干脆利落道,“不带,热死了!”

    深知鹿悠脾性的聂明朗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能在这么继续说下去了,于是转移话题道,“哎,悠悠,今天下午你在你们班上拉了小提琴啊?这种特长你们老师怎么没让你在上午的全校联欢上表演啊?”

    鹿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皱皱鼻子道,“我才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拉小提琴呢,真难为情,老师当时也让我去的,后来看我实在不想去才算了,所以下午的时候就在班上拉了一曲。”

    “说起来,我还没有听过悠悠拉小提琴呢,给我拉一曲呗?”聂明朗顺着鹿悠的话往下说。

    鹿悠同学傲娇了,“凭什么呀?”

    “呃……”甚少看着鹿悠对自己刷小脾气的聂明朗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而鹿悠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从聂明朗手里拿过冷帽,将顶部压了压然后放在自己脚下,又转身将琴盒打开把小提琴拿出来架在腮与肩之间,然后一挑眉,“给你表演一曲,然后要给捧场费啊!”

    聂明朗看鹿悠那机灵又带着些小小得意的样子,笑了,“当然。”

    “想听什么?”鹿悠已经摆好了要拉小提琴的架势,问道。

    “随便吧……”聂明朗对这个倒是不挑,“梁祝?上回咱们一起看的菊次郎的夏天里面不是有个配乐叫the rain么,那个也可以呀!”

    鹿悠想了想,“那就拉the rain吧。”说完调了调音之后就拉动琴弦,悦耳的音乐从鹿悠的动作中溢出在这寒冷的冬天化作沉静而温暖的音符飘荡在这夜空之中……

    最初,鹿悠的听众只有聂明朗一人,而当鹿悠闭上眼渐渐地沉浸在音乐的美好世界中的时候,循着悠扬琴声而来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大家都静静地站在鹿悠地身后听着这个少年拉出一曲美妙的乐曲。

    聂明朗就这样微昂着头看着那个上身穿着黑色牛角扣羊呢中长外套下身穿着将一双腿衬得笔直的深蓝色牛仔裤和配着一双干干净净地白色运动鞋的少年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拉着小提琴,黑色而细软的短发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更将那清秀的容颜衬托的格外沉静。景观灯偶尔划过的余光让鹿悠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边,而在这样的瞬间,聂明朗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这样的鹿悠,像是一个小王子,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着音乐所带给他的快乐……

    一曲终了,鹿悠才从他的音乐世界中回过神来,有些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鹿悠对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聂明朗的双眼,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浅浅的笑意,而还未等鹿悠开口说什么,身后响起的掌声让他吓了一跳,回过身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聚集了一帮子人,男女老少都有,而他们的掌声显然是为了刚刚自己的表演。这让鹿悠有些惊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惊喜,懂礼貌如他,一手拿着琴弓一手拿着小提琴,嘴边现出两个小小地梨涡,弯下腰对着这中途到来的听众真诚而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动听的音乐,相貌清秀的男孩,温暖的笑容和一颗懂的感激的心,这让鹿悠又一次收获了掌声,这一次,聂明朗亦加入其中。

    “说起来,你的捧场费还没给我呢!”结束了一次有些特别的演出,鹿悠同聂明朗走在去拿单车的路上,脸上还有些掩饰不住兴奋的鹿悠扭头问一边的聂明朗。

    “捧场费?有啊。”聂明朗在停车处找到了自己停放的单车,一边带着鹿悠往那里走一边随口道。

    “那拿来啊?”鹿悠伸出手道。

    “不要急嘛,小朋友,急是要不得地。”聂明朗领着鹿悠在自己的单车前站定,然后将自己的背包拿下来,一边说一边从里面掏出一包用包装袋装好了的东西。

    鹿悠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他没想到聂明朗是真有东西给自己,顿时有些愣了,“这是什么呀?”

    聂明朗笑眯眯地努努嘴,“拆开看看。”

    鹿悠看看聂明朗,在接收到聂明朗鼓励的眼神后才半是惊讶半好奇地将那包装袋打开,待到看到那摸上去柔软无比的东西的真面目的时候,鹿悠的语气有些疑惑,“围巾?”

    “是啊,围巾。”聂明朗说着将这条格子围巾给鹿悠围上,然后身体向后仰看了看,最后满意地道,“看来我眼光不错,还挺配你的。”

    “你……好好儿地送我围巾干嘛呀?”鹿悠摸摸自己脖间的温暖而柔软地围巾,扬起被围巾遮住了一半儿的小脸问道。

    “上个月不是你生日么?那时候忙着月考这个月我又忙着打比赛什么的都没给你好好庆祝,但是过都过了,在庆祝也不像什么,所以只好补了一份生日礼物给你。喜欢么?”聂明朗给鹿悠调整好围巾最后顺手捏了捏鹿悠的脸笑眯眯问道。

    “嗯……”鹿悠点点头,他没有去问聂明朗怎么知道他的生日,在他的心中,聂明朗总是这样厉害,能够知道他所有想知道的东西,但是鹿悠有些为难地看着聂明朗道,“可是……你过生日我都没有送过东西给你呢。”

    “我的生日还在夏末呢,明年记得就行啦。”聂明朗拍拍鹿悠的肩膀笑着道,“这会儿时间可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嗯。”听聂明朗这么说鹿悠也就乖乖地点头同意了。

    坐在聂明朗单车的后座,因为将执意将自己的手套给骑车的聂明朗戴,鹿悠被聂明朗逼着将手放在聂明朗的上衣口袋里,这样看起来就像是鹿悠在环着聂明朗的腰一般,这让鹿悠有点儿不自在。

    聂明朗好似感觉到了鹿悠的僵硬似地回头说了一句,“把手在我口袋里放好喽,晚上的风多冷了,不然该冻手了。”说完还空出一只手拉着鹿悠的手在自己口袋里摁了摁。

    在聂明朗的监督下,鹿悠也只好红着一张脸搂着聂明朗的腰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了,而头顶的路灯则将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长长地一条。

    感受着自己颈间那柔软的温度,原本还红着脸的鹿悠双颊又显出那一对小小地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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