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上】明朝篇3：无烟的战场
商场有好几个收银台，我找了个边上有位子的，发给明天说：“姐，我在四号收银台等你，就在电梯对面，很好找的。”
“恩。”明天就回了一个字，微信不收钱啊，也不关字数的事儿，能再吝啬点么？
刚发完微信，我就看到电梯上下来一个人，我正想躲，已经太晚了——
“这么巧，大年三十都能撞上。”艾尔薇款款下来，穿了件青城女人都特别喜欢的皮草外套，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像个豪门千金。
“恩。”我站了起来。
艾尔薇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我一圈，说：“怎么几天不见都变造型了，差点没有认出来。我说王非哪来兴致跑去剪那么个头，原来是照抄你的啊。”
艾尔薇平时身边都有个小闺蜜，估计今天大年三年人家不指定有空出来逛，王非几乎不在她边上转悠就在我边上转悠，今天他也说家里有事，她就落单了？她怎么自己来逛街了？还怎么叫我给撞上了？
“买了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艾尔薇见我手里拎着袋子，很好奇地要来看。
我把袋子往身后躲了躲说：“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哦，你嫂子？！”
“呃，跟我姐。”
“哦，你姐——就是上次那个坐你自行车后面的那个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姐姐，非子说是你亲姐，叫明天，是么？你们家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好玩。”
你家的名字才好玩。
我真不想跟艾尔薇说太多，我有点怕她，她高兴的时候像朵太阳花，不高兴的时候像朵刺玫瑰，我有点招架不住。平时都有王非给我解围，因为他也不喜欢艾尔薇找我搭话，现在我们都是一个人，想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哎哟，这鞋子穿得我累死了，”艾尔薇坐在了我边上的位子，抬头看着我说，“站着干嘛，我坐会，不会不乐意吧？”
“哦，没有，我在等我姐。”我假装四处在找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等你姐，但是你也不用站着等吧。”艾尔薇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坐一起促膝长谈么？
我坐了下来，顺势把椅子拉远了一点点。艾尔薇拿着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
“姐，救我。”我发微信给明天。
“干嘛。”
“我，我碰上个不投机的朋友，就上次那个艾尔薇，快来救我！”
“我在忙。”
“你就来一下下，我就可以顺当地找个借口走掉么。”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先忙了。”
明天又这样无情地不理会我的呼唤。我一边发信息一边冒冷汗，因为我感觉到艾尔薇正有意无意地在看我，又想说什么话来刁难我么？
“天气要转暖了，我想去你嫂子那学瑜珈，有没有什么课程给我推荐一下？”艾尔薇说。
“这个，你上网就可以找到。”
“是么，网址是多少？”
“百度可以查到。”
“你连你嫂子瑜珈馆的网址都记不住呢。”艾尔薇这么说着，还是把屏幕当作镜子照着，没有要上网找的意思。
咦——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头发拢到身前，高个子，黑大衣，人群中的背影显得有点孤单。
“怎么？你姐回来了？”艾尔薇见我盯着个女人的背影，很尖利的问我。
“恩，我去看看。”我马上站起来向那个女人走去。
“哎——”
我不管艾尔薇叫唤，向疑似明天的女人走去。她站在一个店的上架新品区站着。
她不是明天，她只是披了件黑大衣，但不是张扬又含蓄的红裙。
女人侧过一点脸，转而回头看我，脸上露出即惊讶又尴尬的表情：“你？你怎么在这？”
我觉得好笑。第一次我见卞灵桑，就是因为我把她的背影认错成了明天，怎么现在还是没有改过来。
“笑什么呀？接到你姐了么？”卞灵桑见我傻笑，跟着也笑了，嘴角边上有个小梨涡，看起来挺可爱的。
“恩。陪她在逛呢。”我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卞灵桑四处看了看，显然还是对我姐这个人非常好奇的，滴溜溜转着眼珠子说：“那你姐呢？在哪？坐着的那个么？”
我转头看了看，卞灵桑指的是艾尔薇，因为艾尔薇也正盯着我这边在看。
“不是，那是我遇上的同学。”
“哦，同学呀，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年轻呢。”卞灵桑又多看了几眼艾尔薇，“那你姐呢？”
“她嫌我烦，一个人逛去了。”
卞灵桑奇怪地皱了皱眉说：“你姐真不惜福呀，怎么着都是有人一起陪着强。”
“也许她习惯了。”我耸了耸肩。
卞灵桑很落寞地笑了笑：“真好。”
“在逛什么呢？有什么收获没有？”我看卞灵桑两手空空，估计只是来消磨时间的。
“我正在挑呢，挑不下来。”
“挑什么？”
“你来帮我看看，你说哪个颜色好？”卞灵桑拉了我一把，俯身认真地看着衣架上的裙子。
“红色挺好。”卞灵桑看的裙子跟明天穿的那条有点类似，但应该没有那么长，到膝盖，很直观的我就觉得红色好看。因为明天就穿得很好看。
“哪个红？正红、枣红还是玫红？”
我想了一下，看看卞灵桑，说：“玫红适合你。”
卞灵桑似乎很高兴，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怕人家说我装嫩。”
“不会。”我不知道卞灵桑多大了，但她穿这个颜色刚刚好，即有小女人的妩媚，也有一点少女的纯真，现在的姑娘都看不出年纪，尤其是青城的女人。
卞灵桑像个小女生一样，跟服务员一边比划一边看着裙子说：“小码的，洗了以后会不会紧，我屁股有点大哦……”
为什么截然不同的长相和性格，会有这样相似的神态与背影？
我偷偷转头看了看，艾尔薇正一脸不高兴的起身要走，我马上低下头假装自己在挑衣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
我正心里偷着乐，艾尔薇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忘记了。”
艾尔薇一脸的不高兴：“忘记了？你有没有礼貌？有没有风度？”
“我们只是偶然遇到而已，不存在陪不陪。”我如实说。
“那你也跟我打声招呼啊，我一直等在那里像个白痴。”
“不是你说你脚累了要坐会么？”我还是实话实话。
“你——”艾尔薇突然转头，卞灵桑穿着新裙子在边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卞灵桑尴尬地转过身去照镜子。
艾尔薇皱起眉尖利地说：“你陪别的女人就陪别的女人，干嘛骗我说在陪你姐逛。你别忘记了我见过你姐，还不至于这么擅忘！”
这下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明白艾尔薇干嘛突然这么大的火气，整个专柜静悄悄的，服务员都盯着我们在看。
“像是谁稀罕要跟你套近乎一样，你明朝有什么了不起的，给点面子还真以为自己多有脸。”艾尔薇开始尖酸刻薄。
“喂，你这个人，有没有家教，干嘛这么凶，你以为你是太后，谁都得伺候你。”卞灵桑转过身来也没好语气。
“我跟他在讲话，你插什么嘴？你还真以为你是他姐？”艾尔薇正一肚子的火没处使。
“我就听不得别人尖酸，就听不得别人欺负人。想吵架，谁怕谁啊。”卞灵桑试裙子的时候还是天真少女的神态，这下一捋袖子又变成了个泼妇。
这我如何是好？
手机一响，我马上手抖着接了，及时雨的明天电话里说：“我下来了。”
我马上说：“好，下来了是吗？东西很多，好的，我马上来接你。”
卞灵桑跟艾尔薇还是电光火石。
“灵桑姐，我姐下来了，我先去接她了。还有，这裙子你穿得很好看，就买它吧。”
不管后面怎么收场，我飞快逃出这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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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袋子往身后躲了躲说：“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哦，你嫂子？！”
“呃，跟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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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名字才好玩。
我真不想跟艾尔薇说太多，我有点怕她，她高兴的时候像朵太阳花，不高兴的时候像朵刺玫瑰，我有点招架不住。平时都有王非给我解围，因为他也不喜欢艾尔薇找我搭话，现在我们都是一个人，想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哎哟，这鞋子穿得我累死了，”艾尔薇坐在了我边上的位子，抬头看着我说，“站着干嘛，我坐会，不会不乐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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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下来，顺势把椅子拉远了一点点。艾尔薇拿着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
“姐，救我。”我发微信给明天。
“干嘛。”
“我，我碰上个不投机的朋友，就上次那个艾尔薇，快来救我！”
“我在忙。”
“你就来一下下，我就可以顺当地找个借口走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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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上网就可以找到。”
“是么，网址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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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你嫂子瑜珈馆的网址都记不住呢。”艾尔薇这么说着，还是把屏幕当作镜子照着，没有要上网找的意思。
咦——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头发拢到身前，高个子，黑大衣，人群中的背影显得有点孤单。
“怎么？你姐回来了？”艾尔薇见我盯着个女人的背影，很尖利的问我。
“恩，我去看看。”我马上站起来向那个女人走去。
“哎——”
我不管艾尔薇叫唤，向疑似明天的女人走去。她站在一个店的上架新品区站着。
她不是明天，她只是披了件黑大衣，但不是张扬又含蓄的红裙。
女人侧过一点脸，转而回头看我，脸上露出即惊讶又尴尬的表情：“你？你怎么在这？”
我觉得好笑。第一次我见卞灵桑，就是因为我把她的背影认错成了明天，怎么现在还是没有改过来。
“笑什么呀？接到你姐了么？”卞灵桑见我傻笑，跟着也笑了，嘴角边上有个小梨涡，看起来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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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灵桑四处看了看，显然还是对我姐这个人非常好奇的，滴溜溜转着眼珠子说：“那你姐呢？在哪？坐着的那个么？”
我转头看了看，卞灵桑指的是艾尔薇，因为艾尔薇也正盯着我这边在看。
“不是，那是我遇上的同学。”
“哦，同学呀，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年轻呢。”卞灵桑又多看了几眼艾尔薇，“那你姐呢？”
“她嫌我烦，一个人逛去了。”
卞灵桑奇怪地皱了皱眉说：“你姐真不惜福呀，怎么着都是有人一起陪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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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灵桑很落寞地笑了笑：“真好。”
“在逛什么呢？有什么收获没有？”我看卞灵桑两手空空，估计只是来消磨时间的。
“我正在挑呢，挑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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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挺好。”卞灵桑看的裙子跟明天穿的那条有点类似，但应该没有那么长，到膝盖，很直观的我就觉得红色好看。因为明天就穿得很好看。
“哪个红？正红、枣红还是玫红？”
我想了一下，看看卞灵桑，说：“玫红适合你。”
卞灵桑似乎很高兴，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怕人家说我装嫩。”
“不会。”我不知道卞灵桑多大了，但她穿这个颜色刚刚好，即有小女人的妩媚，也有一点少女的纯真，现在的姑娘都看不出年纪，尤其是青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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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薇一脸的不高兴：“忘记了？你有没有礼貌？有没有风度？”
“我们只是偶然遇到而已，不存在陪不陪。”我如实说。
“那你也跟我打声招呼啊，我一直等在那里像个白痴。”
“不是你说你脚累了要坐会么？”我还是实话实话。
“你——”艾尔薇突然转头，卞灵桑穿着新裙子在边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卞灵桑尴尬地转过身去照镜子。
艾尔薇皱起眉尖利地说：“你陪别的女人就陪别的女人，干嘛骗我说在陪你姐逛。你别忘记了我见过你姐，还不至于这么擅忘！”
这下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明白艾尔薇干嘛突然这么大的火气，整个专柜静悄悄的，服务员都盯着我们在看。
“像是谁稀罕要跟你套近乎一样，你明朝有什么了不起的，给点面子还真以为自己多有脸。”艾尔薇开始尖酸刻薄。
“喂，你这个人，有没有家教，干嘛这么凶，你以为你是太后，谁都得伺候你。”卞灵桑转过身来也没好语气。
“我跟他在讲话，你插什么嘴？你还真以为你是他姐？”艾尔薇正一肚子的火没处使。
“我就听不得别人尖酸，就听不得别人欺负人。想吵架，谁怕谁啊。”卞灵桑试裙子的时候还是天真少女的神态，这下一捋袖子又变成了个泼妇。
这我如何是好？
手机一响，我马上手抖着接了，及时雨的明天电话里说：“我下来了。”
我马上说：“好，下来了是吗？东西很多，好的，我马上来接你。”
卞灵桑跟艾尔薇还是电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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