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
燕妮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总算明白蒋静为什么会在这里呆十年了！李玥走了过来，一脸的不乐意：“老蒋，十号柜台等着你授权，那是一笔倒起息冲正，你看仔细点，别又象上次那样搞错了，被总行稽核查了出来，扣了我们整个部门的六分！”
燕妮赶紧叫了一声：“李主任。”
李玥嘴巴咧了下算是笑，她当营业部的副主任也好几年了，蛮以为这次可以提正，可还是被漏了，正满心的不得意，“你来了！来几久了？怎么也不来我这儿报到？”她拧着眉头上下打量燕妮，又不耐烦地摆着手说：“算了，算了，直接去姜主任那儿吧，她让你去一趟。”
姜玉儿的腰总是挺得笔直，燕妮从门缝看了几秒才敲门，“请进。”燕妮在心里叹着气走了进去。
“坐，坐，我们还真是有缘，怎么样？对我们营业部有什么看法没有，没关系的，直说！燕妮，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能力非常强的同志，我才到这儿来，很需要你这样的业务骨干呀！所以，一看见你的职位申请，我就跟杨总说了，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营业部需要的！燕妮，你大概还不是很清楚，营业部的这个职位有五个人递了申请，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了你，你可别让我失望！你放心，只有你好好地表现，多得是机会等着你！”
看着她的笑容可掬，燕妮在心底回忆，这几年来姜玉儿冲着自己这样地笑，不会超过两次！上一次是为了什么？她一个劲得地回想！
“好了，有机会私底下我们再深入地聊聊。你去吧！”
“我，的岗位是什么？”燕妮现在的心态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沦落至此，只要别让她去北区当储蓄柜员就行了，刚才姜玉儿热烘烘的脸色还没褪，应当不会让她那么惨吧！
“这个嘛，刚才我也考虑了很久，你才来，又是我要来的人，他们的眼睛都盯着。正好，北区的储蓄柜台差一名柜员，你就先去学习一段时期吧！过一些日子，我会把你调去南区学习业务经理的，要不学学大堂经理也行！”
“好。”燕妮转身走出房门，她不是没有求求姜玉儿的想法，只是，她现在已经太累太累，连求人的本能都不屑了。重要地是，求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一点她现在是想明白了！
站在门口翻遍了包包，燕妮才想起来钥匙在大衣口袋里，早上出门时顺手就放了进去。房间里亮着灯，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滟滢接过她的包包，又找出她的拖鞋放在脚边。滟滢问她怎么回得这么晚？让她洗手换了衣服就来吃饭。
燕妮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倒栽葱地落到床上，纯绵的床单软软而冰凉，其实她并没有哭的意思，可没多久，只觉得床单温润起来，是她的泪水！
屋内的灯亮了，有人轻巧地走进来，是滟滢，问她是不是病了？
燕妮的嗓子还点沙哑，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这个动作忽然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了妈妈也是这样。滟滢低声问，要是太累了就把饭菜拿进来吃。燕妮的心更酸了，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不，没必要，我又不是林黛玉。”她跳下床，看着滟滢担忧的眼神，她又解释了一句：“只是有点想家，快过年了。”
饭桌上，燕妮一直喜笑颜开地讲故事。今天，她去北区学储蓄业务，本来以为最短也得学一个星期才会正式上柜。结果只看别人操作了小半天，11：30分就坐上了柜台，虽然只办简单的存取款业务，可是整整一天下来，她几乎没有时间上厕所，甚至连吃中饭都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口渴想去喝点水，蒋静劝她少喝点水免得又要去上厕所，去厕所次数多了，李玥的太婆嘴又要开嚼。
“别一脸同情，今天还算不忙了，是蒋静说的。恐怖的时候是每个月末，1000个号不到一小时就会被拿空，想想看吧，大厅里挤满了上千个老太太和爹爹，那情景多壮观！想起来就乐！”燕妮咯咯地笑个不停。
“小心刺。”
“嗯，这鱼真香，你加了什么调料，是不是沙茶酱？不，是柠檬！”燕妮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脸色也沉静了，“我觉得累，真是累透了！我想回家，那里虽然是个小地方，毕竟是自己的家。这儿再大再好，也不属于我。”
“想明白了也好，你至少比我强，家里还有父母和兄弟。”
燕妮又笑了：“所有的人都羡慕死了你，你竟然还觉得我比你强？”
“不早了，快吃吧，洗澡水烧好了吃完你就先去洗，早点休息。”
滟滢打开厨房里的灯，灯光是昏暗的黄色，映着碗池里的水面凝了一小圈一小圈的黄色油迹，她从屉子里拿出抹布开始洗碗。
“哎，那个蒋乔治，再也没有看见他来银行了？”燕妮问，她靠着厨房门，眼睛不看滟滢只是低着头两只脚换着敲打地面，手里拿了一包刚开封的巧克力糖果。
“是。”
“他，跟你联系过没有？”
“没有。”
“还真是奇怪的人，来着来着突然就不来了！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燕妮盯着滟滢的手，她知道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对了，昨天半夜欧玉街附近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案，你听说了吗？”滟滢问。
“什么？抢劫杀人？没听说过呀？我回来时倒是有听公交新闻，但是没提过什么欧玉街发生了抢劫杀人案！你怎么知道的？是网上看的？那条街区就算是深夜也很热闹呀！”
滟滢正捞起一只碗放进清水池里，她的手指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解释是水太烫了，那个案子她也只是听说而已。
她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知道燕妮已开始洗澡。
其实前一天她还见过他。晚上九点差几分，罗斯非要送她到大门口，房门打开初冬的寒风一个劲儿往里钻，她叮嘱小女孩快进去。罗斯牵着她的衣袖，低声说，下周就是自己的生日了，那一天一定要来陪她。她笑着点头，挥手向罗斯告别，重重地关上大门。
街上的路灯起了雾，大概天太冷，她才穿过几棵常青矮树，就看见了他。蒋乔治的脸缩在大衣领子里，十足一个司机的模样，她跑到他的面前，可是他没有讲话，只是恭敬地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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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妮赶紧叫了一声：“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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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儿的腰总是挺得笔直，燕妮从门缝看了几秒才敲门，“请进。”燕妮在心里叹着气走了进去。
“坐，坐，我们还真是有缘，怎么样？对我们营业部有什么看法没有，没关系的，直说！燕妮，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能力非常强的同志，我才到这儿来，很需要你这样的业务骨干呀！所以，一看见你的职位申请，我就跟杨总说了，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营业部需要的！燕妮，你大概还不是很清楚，营业部的这个职位有五个人递了申请，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了你，你可别让我失望！你放心，只有你好好地表现，多得是机会等着你！”
看着她的笑容可掬，燕妮在心底回忆，这几年来姜玉儿冲着自己这样地笑，不会超过两次！上一次是为了什么？她一个劲得地回想！
“好了，有机会私底下我们再深入地聊聊。你去吧！”
“我，的岗位是什么？”燕妮现在的心态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沦落至此，只要别让她去北区当储蓄柜员就行了，刚才姜玉儿热烘烘的脸色还没褪，应当不会让她那么惨吧！
“这个嘛，刚才我也考虑了很久，你才来，又是我要来的人，他们的眼睛都盯着。正好，北区的储蓄柜台差一名柜员，你就先去学习一段时期吧！过一些日子，我会把你调去南区学习业务经理的，要不学学大堂经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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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妮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倒栽葱地落到床上，纯绵的床单软软而冰凉，其实她并没有哭的意思，可没多久，只觉得床单温润起来，是她的泪水！
屋内的灯亮了，有人轻巧地走进来，是滟滢，问她是不是病了？
燕妮的嗓子还点沙哑，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这个动作忽然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了妈妈也是这样。滟滢低声问，要是太累了就把饭菜拿进来吃。燕妮的心更酸了，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不，没必要，我又不是林黛玉。”她跳下床，看着滟滢担忧的眼神，她又解释了一句：“只是有点想家，快过年了。”
饭桌上，燕妮一直喜笑颜开地讲故事。今天，她去北区学储蓄业务，本来以为最短也得学一个星期才会正式上柜。结果只看别人操作了小半天，11：30分就坐上了柜台，虽然只办简单的存取款业务，可是整整一天下来，她几乎没有时间上厕所，甚至连吃中饭都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口渴想去喝点水，蒋静劝她少喝点水免得又要去上厕所，去厕所次数多了，李玥的太婆嘴又要开嚼。
“别一脸同情，今天还算不忙了，是蒋静说的。恐怖的时候是每个月末，1000个号不到一小时就会被拿空，想想看吧，大厅里挤满了上千个老太太和爹爹，那情景多壮观！想起来就乐！”燕妮咯咯地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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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妮又笑了：“所有的人都羡慕死了你，你竟然还觉得我比你强？”
“不早了，快吃吧，洗澡水烧好了吃完你就先去洗，早点休息。”
滟滢打开厨房里的灯，灯光是昏暗的黄色，映着碗池里的水面凝了一小圈一小圈的黄色油迹，她从屉子里拿出抹布开始洗碗。
“哎，那个蒋乔治，再也没有看见他来银行了？”燕妮问，她靠着厨房门，眼睛不看滟滢只是低着头两只脚换着敲打地面，手里拿了一包刚开封的巧克力糖果。
“是。”
“他，跟你联系过没有？”
“没有。”
“还真是奇怪的人，来着来着突然就不来了！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燕妮盯着滟滢的手，她知道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对了，昨天半夜欧玉街附近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案，你听说了吗？”滟滢问。
“什么？抢劫杀人？没听说过呀？我回来时倒是有听公交新闻，但是没提过什么欧玉街发生了抢劫杀人案！你怎么知道的？是网上看的？那条街区就算是深夜也很热闹呀！”
滟滢正捞起一只碗放进清水池里，她的手指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解释是水太烫了，那个案子她也只是听说而已。
她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知道燕妮已开始洗澡。
其实前一天她还见过他。晚上九点差几分，罗斯非要送她到大门口，房门打开初冬的寒风一个劲儿往里钻，她叮嘱小女孩快进去。罗斯牵着她的衣袖，低声说，下周就是自己的生日了，那一天一定要来陪她。她笑着点头，挥手向罗斯告别，重重地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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