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
周唯凑近燕妮看看她写些什么，燕妮转了身明显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答案，周唯有点无趣地走向滟滢。
“别人都在奋笔疾书，你怎么没事人样的光站着？”
“我写完了。”
“什么，这么快，让我帮你参悟一下，你也太图省心了。”
“已经投进箱子了。”
“你呀，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去争取争取，看看燕妮，她可是在用心抓住每一个机会！”
梅丽华最后一个将自己的题卡丢进箱内，然后请吴行长抽出第一张题卡，燕妮目光下垂听见第一个名字被叫了出来：“陈莉莉。”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莉莉走到台上，如同一个公主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紧挨着吴行长站着。随后又报出了第二和第三个名字，她不敢睁开眼，只觉得眼睛底的火都要泼出来了，可还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
“梅丽华！”这是第四个，梅丽华立即作出不敢相信的神情，这让燕妮看了就恶心，她的心提在喉咙里，还不忘低声问滟滢：紧张吗？滟滢摇头。
“最后一个，”吴行长看着题卡终于念了出来：“滟滢！”
周唯最兴奋，其次是姜玉儿，她们推着滟滢走上台，燕妮狠狠挖了一眼台上的五个人，出大厅走进卫生间。
吴行长首先恭喜她们获得海南游，他微笑看她们每个人，不过轮到滟滢时，他明显停留了几秒，梅丽华的笑有点发僵，不过没有人能察觉，吴行长看滟滢的眼神很专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还对她讲了几句话。
梅丽华强忍着不去看他们，只隐隐听见他问：“你就是滟滢？姜经理部门的？”她拼了最大的劲没能听清滟滢的回答，台下人声鼎沸欢闹异常，她的眼神却开始模糊。从来就是众人瞩目乃至众星捧月，从来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自信，此时此刻竟然一丝丝地在瓦解。
燕妮死死地盯着那五张鲜艳夺目的面孔，璀璨水晶光下个个艳若桃花，眼波流转，特别是那个莉莉。别人都好好站在原地，只有她，竟然走到了倪董事身边，还恬不知耻地弯腰贴近他说话。她忽然觉得手心刺痛，原来是镶钻的指甲刺进了手掌心。周唯走到她身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怎么了，气色突然这么差，是哪儿不舒服了？看见倪董事手中的玫瑰胸针没？听说那可是今年蒂凡尼的限量版，哇，总行来的就是不一样，大手笔！看花落谁手了，顶好是滟滢，你说呢？你一定希望是自己的铁姐妹的啦！”
燕妮瞅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周唯说：“看见姜玉儿没有？她就埋伏在台下，一等到舞会开始，就会拉着滟滢去请吴行长跳舞，哎呀！她又在冲我招手，是要我也过去呢！唉，就是烦人！有滟滢不就够了嘛，还非得要我也去！”一边嗔怪着一边却看着燕妮愈加难看的脸色，笑盈盈地去了。
周唯一路挤过去时，正好听见莉莉说出自己的答案：“幸福嘛，我觉得幸福就是找到一个爱我疼我的好老公！”此话一出，不少年青男子在下面喝好鼓掌。
“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中一千万彩票。”这个答案几乎让在场的年青人都在喝彩。
梅丽华排在第四，她身姿娉婷地走到了台中央，缓缓道：“我的幸福就是能和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她声音清亮婉转，语气真挚动人，气场十足，立时引起了所有女人的共鸣，台下掌声雷动，久久才息。
滟滢等了一会儿，全场才静了下来，她站在台上也有十几分钟了，姜玉儿和周唯就站在不远处，激动地为她加油，盼望着她的答案也能引起轰动，最好是能超越梅丽华。站在台上的十几分钟里，自始至终都有人专注着她，无论她身处台上何处，他的目光不曾离开！
“好，请大家静一静，让我们听听最后一位女孩的答案，来，滟滢，过来，说，大点声，别怕！”吴行长笑容可掬，极自然地向滟滢伸出手。
滟滢走到梅丽华身边，离着很近，梅丽华可以看清她低垂的乌黑睫毛，瞅着那隐于厚重睫毛之下的眸子，光华流转却深不可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词---深不可测。她，一个普通的东区银行最低层的女员工，竟然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吴行长向她伸出的手！
梅丽华跟着吴行长这么多年，陪他出席了无数次的酒会、会议、餐会，一次也不曾有过这种机遇，吴行长一次也不曾向她伸出过手。
大家都盯着滟滢，她站在水晶大厅的最中央，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的笑淡泊悠远，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恍然，瞧着她的嘴唇美好地微启，大家的心竟然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我觉得幸福就是，在经历了痛苦、悲伤、折磨、悔恨之后，心还能重获平静。”
一时间寂静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困惑，梅丽华隐隐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硬骨开始支离破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行长凝固的眼神转为思索的浅笑。她依着本能想捕捉住吴行长的眼神，从中得到谁是优胜者的暗示。可是，他从她的脸孔掠过没有一丝停留，只是看着滟滢不住地微笑。
吴行长说了滟滢的名字，大多数人都高兴地鼓掌，就连失望之极的梅丽华一众人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倪厄斯走到吴行长身边，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全黑的小盒子，盒子开启时所有的女人都发出一声叹息。
是一枚胸针，周唯的眼睛涨得发疼，完美无瑕的红宝石雕成的玫瑰花瓣，绿宝石花茎，红、绿宝石在水晶灯下珠碧交辉，明艳至极！倪厄斯亲自替滟滢带好。
舞曲在每个角落流淌，梅丽华循例低声邀吴行长领跳第一支舞，吴行长摆摆手，说得让倪董事领跳，他毕竟是远到的客人。“那行，我这就去请倪董事。”梅丽华说。
可吴行长没有点头，他四处寻视着什么人，姜玉儿早就趁乱捉住滟滢推了过来，一看见滟滢吴行长就笑着说，倪董事送了那么贵重的一份礼物，她难道还不应该去请人家跳一支舞？当然得去，姜玉儿第一时间回答，紧接着左手拉了周唯上前。
滟滢向倪厄斯走去，在他眼底站定一言还未发，他已揽了她入怀，踩着轻快的步子滑进了舞池，华尔兹在他们中间流淌，就如他的眼神。
他问她，知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华丽的舞曲沁过，她突然就忆起，这不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她始终没有去接他的眼神，只是摇头。他说这曲子叫一步之遥，是一首很有名的西班牙舞曲，悲沧的小提琴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一个悲壮的人生！就算再悲沧，也与她无关，毕竟那是别人的人生！她的脸离他的眼睛很近很近，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去的一处温泉，那温泉隐在高山上，她差点溺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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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在奋笔疾书，你怎么没事人样的光站着？”
“我写完了。”
“什么，这么快，让我帮你参悟一下，你也太图省心了。”
“已经投进箱子了。”
“你呀，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去争取争取，看看燕妮，她可是在用心抓住每一个机会！”
梅丽华最后一个将自己的题卡丢进箱内，然后请吴行长抽出第一张题卡，燕妮目光下垂听见第一个名字被叫了出来：“陈莉莉。”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莉莉走到台上，如同一个公主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紧挨着吴行长站着。随后又报出了第二和第三个名字，她不敢睁开眼，只觉得眼睛底的火都要泼出来了，可还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
“梅丽华！”这是第四个，梅丽华立即作出不敢相信的神情，这让燕妮看了就恶心，她的心提在喉咙里，还不忘低声问滟滢：紧张吗？滟滢摇头。
“最后一个，”吴行长看着题卡终于念了出来：“滟滢！”
周唯最兴奋，其次是姜玉儿，她们推着滟滢走上台，燕妮狠狠挖了一眼台上的五个人，出大厅走进卫生间。
吴行长首先恭喜她们获得海南游，他微笑看她们每个人，不过轮到滟滢时，他明显停留了几秒，梅丽华的笑有点发僵，不过没有人能察觉，吴行长看滟滢的眼神很专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还对她讲了几句话。
梅丽华强忍着不去看他们，只隐隐听见他问：“你就是滟滢？姜经理部门的？”她拼了最大的劲没能听清滟滢的回答，台下人声鼎沸欢闹异常，她的眼神却开始模糊。从来就是众人瞩目乃至众星捧月，从来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自信，此时此刻竟然一丝丝地在瓦解。
燕妮死死地盯着那五张鲜艳夺目的面孔，璀璨水晶光下个个艳若桃花，眼波流转，特别是那个莉莉。别人都好好站在原地，只有她，竟然走到了倪董事身边，还恬不知耻地弯腰贴近他说话。她忽然觉得手心刺痛，原来是镶钻的指甲刺进了手掌心。周唯走到她身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怎么了，气色突然这么差，是哪儿不舒服了？看见倪董事手中的玫瑰胸针没？听说那可是今年蒂凡尼的限量版，哇，总行来的就是不一样，大手笔！看花落谁手了，顶好是滟滢，你说呢？你一定希望是自己的铁姐妹的啦！”
燕妮瞅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周唯说：“看见姜玉儿没有？她就埋伏在台下，一等到舞会开始，就会拉着滟滢去请吴行长跳舞，哎呀！她又在冲我招手，是要我也过去呢！唉，就是烦人！有滟滢不就够了嘛，还非得要我也去！”一边嗔怪着一边却看着燕妮愈加难看的脸色，笑盈盈地去了。
周唯一路挤过去时，正好听见莉莉说出自己的答案：“幸福嘛，我觉得幸福就是找到一个爱我疼我的好老公！”此话一出，不少年青男子在下面喝好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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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华排在第四，她身姿娉婷地走到了台中央，缓缓道：“我的幸福就是能和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她声音清亮婉转，语气真挚动人，气场十足，立时引起了所有女人的共鸣，台下掌声雷动，久久才息。
滟滢等了一会儿，全场才静了下来，她站在台上也有十几分钟了，姜玉儿和周唯就站在不远处，激动地为她加油，盼望着她的答案也能引起轰动，最好是能超越梅丽华。站在台上的十几分钟里，自始至终都有人专注着她，无论她身处台上何处，他的目光不曾离开！
“好，请大家静一静，让我们听听最后一位女孩的答案，来，滟滢，过来，说，大点声，别怕！”吴行长笑容可掬，极自然地向滟滢伸出手。
滟滢走到梅丽华身边，离着很近，梅丽华可以看清她低垂的乌黑睫毛，瞅着那隐于厚重睫毛之下的眸子，光华流转却深不可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词---深不可测。她，一个普通的东区银行最低层的女员工，竟然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吴行长向她伸出的手！
梅丽华跟着吴行长这么多年，陪他出席了无数次的酒会、会议、餐会，一次也不曾有过这种机遇，吴行长一次也不曾向她伸出过手。
大家都盯着滟滢，她站在水晶大厅的最中央，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的笑淡泊悠远，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恍然，瞧着她的嘴唇美好地微启，大家的心竟然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我觉得幸福就是，在经历了痛苦、悲伤、折磨、悔恨之后，心还能重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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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行长说了滟滢的名字，大多数人都高兴地鼓掌，就连失望之极的梅丽华一众人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倪厄斯走到吴行长身边，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全黑的小盒子，盒子开启时所有的女人都发出一声叹息。
是一枚胸针，周唯的眼睛涨得发疼，完美无瑕的红宝石雕成的玫瑰花瓣，绿宝石花茎，红、绿宝石在水晶灯下珠碧交辉，明艳至极！倪厄斯亲自替滟滢带好。
舞曲在每个角落流淌，梅丽华循例低声邀吴行长领跳第一支舞，吴行长摆摆手，说得让倪董事领跳，他毕竟是远到的客人。“那行，我这就去请倪董事。”梅丽华说。
可吴行长没有点头，他四处寻视着什么人，姜玉儿早就趁乱捉住滟滢推了过来，一看见滟滢吴行长就笑着说，倪董事送了那么贵重的一份礼物，她难道还不应该去请人家跳一支舞？当然得去，姜玉儿第一时间回答，紧接着左手拉了周唯上前。
滟滢向倪厄斯走去，在他眼底站定一言还未发，他已揽了她入怀，踩着轻快的步子滑进了舞池，华尔兹在他们中间流淌，就如他的眼神。
他问她，知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华丽的舞曲沁过，她突然就忆起，这不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她始终没有去接他的眼神，只是摇头。他说这曲子叫一步之遥，是一首很有名的西班牙舞曲，悲沧的小提琴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一个悲壮的人生！就算再悲沧，也与她无关，毕竟那是别人的人生！她的脸离他的眼睛很近很近，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去的一处温泉，那温泉隐在高山上，她差点溺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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