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
他问她为什么不爱说话，她说这曲子这么美，她还没有说完，他就说，不能和你比！正好到了舞曲的高潮处，她的脚没跟上步子，险些绊倒，他及时地搂紧她继续着舞步，她的这个失误被他弥补得很好，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的腰纤细柔弱，他的手掌几乎覆盖了她的腰。
我见过你！她的声音很低，就算隔这么近也很难听清楚，可是，他听见了！他说，那一次的巧遇他也记得，那一天刮着大风也很冷，整条街上只站着她一个人，脸上的绝望无助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她说，其实她坐在车子前面并没有看见他的脸，只是看见了他的眼睛，映在窗玻璃上的眼眸！
他问她手为什么这么凉？
她说，想起小的时候去过一个深山，里面有个温泉，她失足掉进去，幸好最后是父亲救起了她。
他握紧了她的手，她看着他深灰的眼眸，整个身子仿佛融化的冰山，倾了出去！她在他的怀中，在水晶池中舞了一圈又一圈，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见无数颗水晶灯散发着星辰的微笑！他们正跳到露天阳台旁，他一个箭步带着她跨进阳台。星空下，妩媚的百荷、忧郁的郁金香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围绕着她和他，深绿色的披裹着月光的蔓藤就婉柔地垂在她的脚边。他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扶她坐下，脱下她的舞鞋。她受宠若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瞅见大厅内灯火辉煌，周唯和吴行长紧挨一起的脸孔一闪而过。她的脚早就打破了皮，他为她贴好伤口。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脚痛？”
“每一次带你转圈时，你都会微微皱眉，然后看一眼左脚踝。”
“蒋乔治，是你什么人？”她小心翼翼地提起名字，他笑了，月光下他的笑仿佛一块璀璨的水晶冰，可望不可及。
“天冷，再不进去你会生病的。”他为她穿好鞋，扶她进去，然后极不经意地问她可喜欢那朵宝石玫瑰花。
“那不是玫瑰，是月季花！”
她又接着说：“因为，它的花茎上没有刺。”
他说，还真没有观察这么仔细，不是有些月季花也长刺吗？
是，她点头说，月季花有长刺的，也有不长刺的，可是，玫瑰花是一定会有刺的！
他把她送进水晶大厅，就在她从灰暗迎向光辉的那一刻，他对她说，她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女孩，然后丢下她，转瞬间在人群消失踪影。这个晚上，她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姜玉儿找到她，说：“吴行长对你的舞姿大加赞赏，你快去请他跳舞，快去，他等着呢！”滟滢走到吴行长的面前请他跳舞，他愉悦地接受了。滟滢再一次下舞池时，曲子换了，吴行长问她可喜欢这支曲子？她说，蓝色多瑙河是圆舞曲之王，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去奥地利的玫瑰大厅。吴行长发自内心地笑了，他说，真没想到东区银行有会这么出类拔萃的女孩。
滟滢的嘴角始终上翘微笑着，她的目光从人群中一次又一次扫过，都是失落。梅丽华和燕妮正好从她的左右两边舞过来，两束眼光一冰一火向她劈过来。
滟滢拿了一杯水小喝了一口，周唯笑嘻嘻地挤了过来，“哎，我们的公主，不，是我们的跳舞皇后！怎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白水？”
“你喝酒了？”
“两小杯红酒，你也知道，吴行长有这个习惯，跳了舞会喝点红酒，我不陪着不行呀，会失礼的，何况，身边总有个老处女的监工！”
“嘻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梅丽华的脸色这么难看，真是难得呀，打从一进了大学就是女王控，恨不得所有男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我说，滟滢，赶明儿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呀！咱们可算得共患难的贫贱交呀！”
“别喝了，都醉了。”滟滢取下她手中的酒杯。
一个沉重的身子扑了过来，是燕妮，她夺下滟滢手中的酒杯还给了周唯，说：“就让她喝吧，反正说的都是大实话，好姐妹，祝贺你，一夜成名！”
此话果真应验，第二天，滟滢按平常上班的时间踏进了东区银行的大门，守卫赶紧过来为她打开大门，她红着脸低声道谢，守卫笑眯眯地说：“应当的，您别客气了，电梯来了，您快过去吧，王总监等着呢。”
果真如此，王总监按着电梯微笑等着她，滟滢一路小跑嘴里不停地说“不好意思！”王总监让她先进了电梯，替她按了“26”后才又按了“48”层，她又小声地道了谢，王总监摆着手说，绅士风度就该如此，还问她吃了早饭没有，并就不吃早饭会得结石病简单地说了几句。滟滢只是听着，没有插话，电梯在26楼停下，滟滢歉意地说：“那我去了。”因为有关结石的病状还只说到第二点，王总监温和地冲她点点头，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走进办公大厅，发现气氛与平常迥然不同，滟滢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公办用品，周唯走了过来，问她难道还准备开工呀？她反问不做事那干什么？
周唯冲紧闭的总经理室门努嘴，“亲爱的姑娘，你还真是天外之人呀！已经接到通知了，我们26楼解散了，就从今天开始！”
“那我们怎么办？”
周唯耸耸肩，不说话，燕妮沉着脸收拾抽屉，一边低声说：“行里会给一个月的时间，发基本工资，一个月内找到了愿意接收的部门就继续签合同，否则一个月后就请走人。”
“姜总不是说，行里会有许多空缺的职位吗？”滟滢问。
“是有几个部门在招聘，你没看见他们都死盯着电脑填表吗？唉，反正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各凭本事啦！燕妮，你呢？有打算吗？不是总务在招人吗？”周唯说。
燕妮的眼睛更沉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还能轮到我？真是倒霉，上了这一条破船，还没成立几年就玩沉了，真是没用！”她死盯了总经理室一眼。
有人叫：“哎哎，快来看，行长公办室也在招人，招经理助理一名，二十五周岁以下女性，入行两年以上，专科以上学历，有公关才能者及对私理财经验者优先。”滟滢立时看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自己，周唯说：“嗯，有公关才能、对私理财，我的老天，年青女性，经理助理，专科学历，滟滢是自修的本科，入行两年，哎，今年正好是你入行第三个年头了，快去填表报名，这个职位完全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嘛！”
燕妮沉着脸回到自己的电脑前面，一声不吭，昨天夜里她一直没有睡好，脑海里不是出现滟滢的身影，就是为职位担忧。她瞅了一眼滟滢，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忧，燕妮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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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了她的手，她看着他深灰的眼眸，整个身子仿佛融化的冰山，倾了出去！她在他的怀中，在水晶池中舞了一圈又一圈，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见无数颗水晶灯散发着星辰的微笑！他们正跳到露天阳台旁，他一个箭步带着她跨进阳台。星空下，妩媚的百荷、忧郁的郁金香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围绕着她和他，深绿色的披裹着月光的蔓藤就婉柔地垂在她的脚边。他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扶她坐下，脱下她的舞鞋。她受宠若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瞅见大厅内灯火辉煌，周唯和吴行长紧挨一起的脸孔一闪而过。她的脚早就打破了皮，他为她贴好伤口。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脚痛？”
“每一次带你转圈时，你都会微微皱眉，然后看一眼左脚踝。”
“蒋乔治，是你什么人？”她小心翼翼地提起名字，他笑了，月光下他的笑仿佛一块璀璨的水晶冰，可望不可及。
“天冷，再不进去你会生病的。”他为她穿好鞋，扶她进去，然后极不经意地问她可喜欢那朵宝石玫瑰花。
“那不是玫瑰，是月季花！”
她又接着说：“因为，它的花茎上没有刺。”
他说，还真没有观察这么仔细，不是有些月季花也长刺吗？
是，她点头说，月季花有长刺的，也有不长刺的，可是，玫瑰花是一定会有刺的！
他把她送进水晶大厅，就在她从灰暗迎向光辉的那一刻，他对她说，她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女孩，然后丢下她，转瞬间在人群消失踪影。这个晚上，她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姜玉儿找到她，说：“吴行长对你的舞姿大加赞赏，你快去请他跳舞，快去，他等着呢！”滟滢走到吴行长的面前请他跳舞，他愉悦地接受了。滟滢再一次下舞池时，曲子换了，吴行长问她可喜欢这支曲子？她说，蓝色多瑙河是圆舞曲之王，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去奥地利的玫瑰大厅。吴行长发自内心地笑了，他说，真没想到东区银行有会这么出类拔萃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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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
“两小杯红酒，你也知道，吴行长有这个习惯，跳了舞会喝点红酒，我不陪着不行呀，会失礼的，何况，身边总有个老处女的监工！”
“嘻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梅丽华的脸色这么难看，真是难得呀，打从一进了大学就是女王控，恨不得所有男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我说，滟滢，赶明儿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呀！咱们可算得共患难的贫贱交呀！”
“别喝了，都醉了。”滟滢取下她手中的酒杯。
一个沉重的身子扑了过来，是燕妮，她夺下滟滢手中的酒杯还给了周唯，说：“就让她喝吧，反正说的都是大实话，好姐妹，祝贺你，一夜成名！”
此话果真应验，第二天，滟滢按平常上班的时间踏进了东区银行的大门，守卫赶紧过来为她打开大门，她红着脸低声道谢，守卫笑眯眯地说：“应当的，您别客气了，电梯来了，您快过去吧，王总监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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