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人皮灯笼
只听曹长史高声叫道:“李刑房,卖卖力气,当着王妃,可别失了你李快刀的名头。”
那高瘦宦官面无表情,也不回话,突然举臂一刀挥下。紫樱下意识一闭眼,再睁眼时,却见尹虎家的身上套夹衣已然应声由颈至臀自背部裂成两半,露出黑糙皮肉来,并无一丝血痕,这李刑房一把刀,端的是又快又准,不知是拿多少人头才练就的。
李刑房对着日头端详着自己的手中的小刀,用左手拇指试了试刀刃,突然脸上横肉突起,只见他目露凶光,咬破自己舌尖,“扑”的一口鲜血,自前而后喷在刀面上,凝成一片小小血滴,阳光下好不瘮人!合德殿内有胆小的少年侍女,已然是轻呼出声。
李刑房见了这血,裂嘴一笑,露出一口又尖又细的雪白牙齿。众人只觉眼前亮光一闪,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闷呼,尹虎家的黑乎乎的脊背上,已经多了一道又长又深的白印子,皮肉向外翻着,片刻才有血痕渗出,越涌越多,把整个背都染得通红。
尹虎家的吃痛不过,拼命挣扎,奈何手脚都被牢牢缚住,只能不住地在地上翻滚呼叫。李刑房嘴里念叨几句什么,上前一脚踩住她的背,尹虎家的头脚向上一翘,翘成了一只虾米模样,却怎么也无力挣脱李刑房的大脚。这李刑房把刀咬在嘴里,俯下身子,双手扒住她背上的血口,用力向外一翻,只听得“吃啦”一声,那血口连着皮肉,扩成了一张大嘴,大张在尹虎家的背上。李刑房左手扒住那张“嘴”,右手抽刀,斜斜一刀割下,左手中赫然成了一张带血薄膜,透着光亮,如同浸了血的油纸一般,兀自不断溅着血花。
紫樱吓得紧闭了双眼,不敢再看。只听得曹长史哈哈大笑道:“好身手啊好身手!”
尹虎家的痛苦不堪,偏偏吃了曹长史的丹药,一时三刻又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拼了命的撕喊。
李刑房刀交左手,又是一刀拉下,尹虎家的背上又掀起一大片皮,五六刀下去,尹虎家的背部皮肤已经全部剥离,掀开在身体两侧,如同两扇血红翅膀。
李刑房更不停手,把尹虎家的身上衣服全部扯开,只见那红色血刀一刀刀挥动,毫不犹豫,刀刀精准,霍霍生风,五六十刀下去,一整张人皮已经全部扒下,尹虎家的血肉模糊,滚在一边,不时抽搐,只是已无半丝声息。
曹长史守在一旁,看得得意洋洋,喜不自胜,不知何时已端了一碗酒,便含了一口,喷在尹虎家的肉身上。
酒精刺激下,已经昏死了的尹虎家的重又清醒过来,嗷的一声惨叫,把合德殿内众人都吓得一哆嗦,一众早就闭眼不敢看的女子惊得都睁开眼来,却见殿前地上血水横流,一张血乎乎的人皮被全身血迹的李刑房搭在手臂上,尹虎家的已成一个血团,尚在不住挣扎惨叫。
紫樱胃中酸液翻腾,正在干呕,忽见那娇俏玲珑的王妃周宛如却大瞪圆了双眼,屏住了呼吸,紧紧攥着衣襟,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正看得津津有味。
紫樱心中骇然,冷汗直冒:怎么这王妃竟然这样狠心毒辣?与此女共夫,当真要步步为营,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性命不保。正在想着,忽听得耳边王妃轻轻唤道:“妹妹、妹妹!你很热吗?”睁开来眼看时,只见宛如一张俏脸,正关注着自己:“妹妹,你怎么一身的汗呢?”
紫樱回过神来,果然觉得身上冰凉,全是冷汗,连忙举举手拭汗。
宛如突然双目冷冷,伸出手来,五指尖尖,冲着紫樱的胳膊而来,把她吓得一个冷战。
宛如见紫樱吓到,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笑着在紫樱身上摸了一把,道:“怪不得妹妹热得汗都下来了,这新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我素来畏寒,又养着这些花,早早便用上地龙取暖了,别人都嫌我这里又闷又热,也少来我这里走动,妹妹别嫌弃才好,可要常来坐坐呀。”
她这一句,倒把紫樱说得机警起来,忙站起身来,连称不敢。
她二人这里闲话,曹长史已经走进殿来,行了个礼,笑道:“不知王妃这戏看得可还满意?”
宛如道:“过瘾过瘾,果然是一出好戏。来人,重赏长史和刑房。”
曹长史听见有赏,更加来劲儿,赶上一步道:“这张人皮剥得干干净净,回头让他们拿石灰制了,里头填上草,装个假人儿,给王妃看着解闷儿,可好?”
宛如咯咯笑了几声,嗔道:“呸!什么好东西!我这里有得是能说会笑的真人儿,要个假人儿有什么好玩儿的。”
此话一出,春旺家的等一干侍女都松了一口气,如若王妃要了这样的假人儿,还不是要她们天天伺候着,该有多害怕啊。独曹长史听见王妃不喜,隐约便有些失望。
谁知宛如眼睛一转,突然冲着紫樱笑了起来:“不过嘛,这张人皮浪费也可惜,我看它倒轻透,不如……不如就做成两个大灯笼吧,晚上点上蜡烛,又透亮又妨风,岂不比油纸的好?”
曹长史听了,不由得赞道:“还是王妃的主意好,又新鲜又别致,想奴才们这些粗人,只会填上草装假人儿,再想不出这些好主意。”
宛如啜口茶,随手取过一块茯苓糕,对紫樱道:“这个奴婢是妹妹那里的,不如那人皮灯笼就给了妹妹吧,留着,也是个念想。”
什么?紫樱愕然,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才好。这明明就是个下马威了。人皮灯笼她是万万不敢要的,可是王妃之命她也是万万不敢推辞的。
正在手足无措间,忽听得殿外脚步声响,三五个下人簇拥着一人走进殿来。那人尚未进殿,便气乎乎地大叫道:“你们干得好事!在这里杀人,竟也不禀告本王!眼里都还有本王吗!真是无法无天、无法天天了!”
听到这一声,宛如便吃了一惊,捏着手中的茯苓糕,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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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樱吓得紧闭了双眼,不敢再看。只听得曹长史哈哈大笑道:“好身手啊好身手!”
尹虎家的痛苦不堪,偏偏吃了曹长史的丹药,一时三刻又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拼了命的撕喊。
李刑房刀交左手,又是一刀拉下,尹虎家的背上又掀起一大片皮,五六刀下去,尹虎家的背部皮肤已经全部剥离,掀开在身体两侧,如同两扇血红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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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樱回过神来,果然觉得身上冰凉,全是冷汗,连忙举举手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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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见紫樱吓到,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笑着在紫樱身上摸了一把,道:“怪不得妹妹热得汗都下来了,这新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我素来畏寒,又养着这些花,早早便用上地龙取暖了,别人都嫌我这里又闷又热,也少来我这里走动,妹妹别嫌弃才好,可要常来坐坐呀。”
她这一句,倒把紫樱说得机警起来,忙站起身来,连称不敢。
她二人这里闲话,曹长史已经走进殿来,行了个礼,笑道:“不知王妃这戏看得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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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宛如眼睛一转,突然冲着紫樱笑了起来:“不过嘛,这张人皮浪费也可惜,我看它倒轻透,不如……不如就做成两个大灯笼吧,晚上点上蜡烛,又透亮又妨风,岂不比油纸的好?”
曹长史听了,不由得赞道:“还是王妃的主意好,又新鲜又别致,想奴才们这些粗人,只会填上草装假人儿,再想不出这些好主意。”
宛如啜口茶,随手取过一块茯苓糕,对紫樱道:“这个奴婢是妹妹那里的,不如那人皮灯笼就给了妹妹吧,留着,也是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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