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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六、青州惨案

    “好!好!好!”过了半响,曹格突然两手一拍,沉着脸,缓缓也叫起好来。

    双逸笑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指着曹格高声嚷道:“哎呀曹公公啊曹公公!骆姑娘都弹完半天了,怎么你才知道好呢!”

    曹格却不理双逸,上前一步,紧紧看着青柠,不紧不慢地问道:“刚才听王爷仿佛提起姑娘姓骆?”

    “是,正是贱妾小姓。”青柠怀抱琵琶微微颔首。

    曹格又上前一步:“敢问姑娘仙乡何处?”

    “山东青州府人士。”青柠半分也不犹豫地回答道。

    曹格再上前一步:“芳龄几何?”语音咄咄逼人。

    “贱妾虚度二十周岁。”青柠微笑道。

    曹格双目中精光大盛,又是上前一步。王府画舫虽是豪华,舱内毕竟狭小,这一步之后,他离青柠也不过一尺距离:“恕在下眼拙,竟看不出姑娘纤纤弱质,竟怀有一身好功夫。”

    “此乃贱妾谋生手段,一曲新词,不足以伺候公公清听,还请原谅。”青柠面色丝毫不变,从容应对。

    “姑娘琵琶自然是绝技,不想武功也是上乘。”曹格夺过青柠怀中的铁骨琵琶,“单这琵琶,寻常女子只怕拿不了片刻,姑娘竟能怀抱琵琶,翩翩起舞,当真非同凡响。”

    “贱妾自幼便抱着它了,十几年下来,这琵琶早已同贱妾浑然一体,翩翩起舞,又有何难。”

    曹格看着青柠,阴森森笑道:“请教姑娘方才脚下踩得是什么舞步?”声音磔磔,如同乌鸟夜哭。

    青柠毫不畏惧,坦然应道:“禀曹公公,这不是舞步,乃是天罡地煞剑法的步子。”

    “正是!”曹格打断青柠的话头,“姑娘原来会天罡地煞剑!”

    “禀曹公公,剑法贱妾倒是不会,只是贱妾乃青州人士,天罡地煞剑的招式在青州就连三岁小孩都会几招,贱妾胡乱学得几步,不成样子,倒叫曹公公见笑。”

    “这天罡地煞剑的传人骆宝言,十五年前不知被何人灭门,不知姑娘知晓详情否?”

    “此事青州人人皆知,贱妾虽然自幼离家,颠沛流离于江湖之上,也略有耳闻。”

    “请姑娘告知一二,让在下也听听这灭门奇案。”

    “贱妾听闻,十五年前,青州巡抚骆宝言无辜被捕,青州全城百姓四处替骆大人鸣冤,终于感动皇上,下圣旨派钦差,再审骆大人一案。青州百姓以为此番必能洗清骆氏冤屈,家家户户挂灯结彩庆祝。不想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那夜,骆大人一家大小百十余口,全被斩首于家中,至今不知凶手是谁。我青州百姓如丧考妣,自发为骆大人守孝三年。自此之后,青州元宵节便改称“祭骆”,百姓人人缟素,家家悬挂白纸灯笼,全城齐声痛哭,有如鬼域。”

    “哦,骆大人因何获罪?”

    “此事嘛,”青柠娇媚一笑,道:“此案案发之时,贱妾年方五岁,哪里知道究竟,更何况贱妾父母早亡,我又离家已久,许多记忆早已淡漠了……”

    “姑娘也姓骆,也是青州府人氏,不知和这位骆宝言骆大人是何关系?”

    “骆大人是贱妾家乡的父母官,贱妾是青州府的一名小小歌妓。虽是乡党,又是同姓,只是骆大人与贱妾云泥之别,贱妾无福得见。”

    曹格见青柠从容对答,言之成理,举止大方,并不象有什么隐情,心下不禁犹豫:莫非是我太多疑了?当初那事做得干净,没留半点隐患,眼前这青楼女子就算姓骆,又是青州人氏,也会这天罡地煞剑的步伐,也不见就得是骆家余孽。

    想到此处,曹格便渐渐放下心来,嘿嘿一笑,小眼一眯,含糊说道:“本公公不过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姑娘莫怪我多事。”说着,伸手揽着青柠的腰,一张油光光的嘴便要亲她。

    “嗳——青柠姑娘向来弹得一手好琵琶,不过——刚才那首叫什么《渌水》的,却大失水准啊!”一向只陪着一张笑脸的济南知府刘盛明突然朗声说道:“姑娘此曲,本应该青山绿水,怎么最后却隐隐有杀伐之气呢!”刘盛明是进士出身,琴棋书画也略知一二,他刚才听青柠一曲,曲风变化不定,已然是皱紧了眉头,又听曹格与青柠一问一答,言下之意竟是怀疑青柠身份,他心中早已明朗,便出言提醒这位当朝权监。

    曹格闻言,心中又再生疑。他原不知青柠琴意,却明白刘盛明的意思:以青柠琵琶上的造诣,无缘无故怎么会把一曲渌水弹出杀气?意由心生,这歌妓拨弄琵琶之时,心中必有杀机。

    他一脸淫笑,左手抱着青柠,右手缓缓挥出,手背上青筋迸出,手掌已然通红,如同烧红的铁块一般,四指并拢,食指弯曲作虎爪状,指上关节格格轻响,向青柠的俏脸拂来。

    双逸见了暗自心惊:看不出这肥胖太监竟是八卦虎爪掌的大家,这一招轻描淡写,貌似要摸青柠的脸,实则暗藏杀机。青柠一旦出手,那弯曲的食指就将于电光火石之间,或锁住她的咽喉,或划破她的面庞。

    他刚要出手相救,却又硬生生忍住,心中愧疚,只怕这俏丽佳人就要血溅当场,只把身子微侧,挡住了云萱的视线。

    谁知青柠竟丝毫不为所动,咯咯笑着,玉手“啪”地一声,脆生生打在曹格抱着她纤腰的左手背上,嗔道:“公公急什么呀!”脸一扬,迎上曹格的右手,故意让他结结实实摸了一把。

    曹格哈哈大笑,心中顿时轻松:这明明不过是一个寻常歌妓罢了,有什么杀伐之气!倒狠狠瞪了刘盛明一眼,他一句话倒险些葬送了这美貌小娘子。“来来来,坐下咱们吃几杯酒。”

    双逸见一场腥风血雨,被青柠化解于无形,也松了一口气,更加敬佩这沧落风尘的女子,当下装作浑然不觉,大模大样地坐回自己座位,命伺候着的几个唱曲儿的倒酒,再饮几个“皮杯”。

    云萱自然不知刚才的机变,见见曹格与青柠举止无行,只道他们刚才一问一答也是风月场中的作派,又见双逸抱着那几个唱的,口对口地吃酒,心中作呕,便“哼”了一声,扭脸对着窗子,撅着嘴,再也不肯看这舱内这些无耻下流之人。

    双逸见状,笑得跌在椅子中,放开那唱曲儿的,又转过来抱住云萱,色迷迷地笑道:“怎么?吃醋了?比那日咱们吃的鱼汤还酸呢!”说着,又在云萱脸上摸了一把。

    云萱气得脸通红,腾地站了起来,想了一想,这几个人竟是谁也惹也不起,又怕得罪了他们,便扭着脸拱了拱手,怒道:“草民告辞。”便急急抽身往船舱外走。

    双逸并不生气,笑嘻嘻地问:“真生气了?好好好,咱们不和他们胡闹了,你王爷陪着你,咱们回王府好好逍遥一番。”说着,不容云萱反抗,便揽着他的肩膀,拉着往船外去。

    外面的仆从急急把船向岸边撑去,舱内众人也要出舱相送,双逸醉熏熏地阻道:“都、都不许送!都在这里陪、陪着曹公公吃酒作乐。”斜眼又看看青柠道:“青、青柠不许回你院里,今晚——”说到此处,笑嘻嘻向她招了招手,“你、你出来,本王有话告诉你——”说罢,瞟一眼曹格,两人心照不宣,对视而笑。

    青柠向曹格福了一礼,随双逸和云萱步出船舱。

    双逸一手紧紧拉住云萱,任他挣扎哀求,一手搂住青柠粉颈,在她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笑着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多谢骆姑娘保我兄弟周全。这曹格身手不凡,你诸事多加小心。”

    青柠娇滴滴地推开双逸,笑嗔道:“王爷说什么呢!贱妾还不知道王爷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只盼王爷与小兄弟快活时,可别忘了贱妾!”她微微俯身,“多谢王爷记挂。王爷恩情,青柠没齿难忘。”此时,船已靠岸,王府的马车便侯在岸边。

    青柠灿然一笑,转身而入,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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