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戏弄二娃
村子里恐怖的气氛消散后，新婚后的二娃在家里闲不住了。他把新婚时穿得海昌兰脱下来，换了一身平时干活穿得旧衣服，走到院子里对纳着鞋底的牛曾氏说：
“娘，茅子里的粪满了，我去把它掏出来送到地里。”
牛曾氏皱着眉头看着二娃的一身旧衣服说：“我的儿呀，你娶过婆娘才几天时间就要出去干活了。快回去把你的新衣服换上，你要穿到回门时，看完你老岳丈回来才能出去干活。”
二娃说：“娘，我不干活心里憋得慌！”
牛曾氏说：“憋得慌就到村里去走走。”
二娃慢慢吞吞地在村里走来走去，隔壁院子里的铁旦婆娘红苗，怀里抱着她的碎娃土驴站在村路上，当她看到满脸不快的二娃后，她说：
“二娃你的鼻涕都快过了河了……你的鼻涕比我娃土驴的鼻涕还多……快把你的鼻涕擦掉，婆娘都娶到炕上了，你还挂着鼻涕，婆娘见着了会恶心的……”
二娃听了红苗的话后，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红苗说：“二娃你要把鼻涕擤到地上，你往回吸会把鼻涕吸到嘴里的，你喜欢吃鼻涕呀……”
二娃把吸进嘴里的鼻涕呼啦一下吐在了身旁的树上。红苗从土驴的屁股下面拉出一块尿布对二娃说：“我把娃这块尿布送给你。这块尿布是洗干净了的，你擤完鼻涕后用它擦擦手和鼻子……”
红苗和二娃说话的时候，村里的王满仓和几个后生牵着牛走了过来。王满仓二十多岁了，一直没有订下婆娘，平时和他爹挤在一孔里窑里过活。这娃好吃懒做，家里喂着一群羊，他一天也没放过，平时就他爹一个人在山坡上放羊。他爹也是命苦之人，满仓的娘生下满仓后就撒手西去了。老汉平时娇惯着这个独苗娃娃，没想到惯出了个懒汉来。老汉在山上放一天羊回来累得腰酸背痛的，还要亲自做饭吃。
王满仓要到大窝村去给他的牛配种，在村路上看见二娃后，他有意要捉弄他一番，他一脸坏笑着说：“二娃，你和你婆娘黑里睡觉谁搂着谁睡？是你搂着她还是她搂着你？”
二娃知道满仓不是个好东西，他瞥了满仓一眼翁声翁气地说：“你黑里睡觉才搂着婆娘。”
满仓笑嘻嘻地说：“我还没婆娘呢，你有婆娘了。”
二娃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你没婆娘，就搂着你娘睡吧！”
其他的几个后生听了二娃的话后哄堂大笑，满仓本来是要捉弄捉弄二娃，没想到却被二娃的话套住了。满仓恼羞成怒扬起手地说：“二娃，我要抽你狗日的……”
红苗看见满仓要打二娃，她拉住满仓的手说：“你不要欺负二娃，你要欺负就欺负我吧。”
红苗和二娃拉扯的时候，村里的邓博义老先生拄着拐杖踱着方步，从村路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老汉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孰，平时像个绅士样说着村里谁也听不懂的古话。邓博义老先生指着满仓和几个看热闹的后生感慨地对红苗说：
“才几年的光景呀，他们这几个碎渣渣全忘了本，知道欺负二娃了！要不是二娃，这几个家伙全让小鬼子用刀给劈了！现在好了，知道恩将仇报了……”
几个后生哈哈笑着，装做没听见邓博义老先生的话，他们指着不远处两只正在交 媾的狗对二娃说：“二娃你和你婆娘黑里间，是不是像它们那样子日呀？”
这伙后生里，除了王满仓见到邓博义老先生有点怯火外，别的后生们都不怕这个老古懂。他们平日里就嫌弃他，嫌老汉好为人师爱管闲事。他们明里是在取笑二娃，暗里却是故意气这个老汉。邓博义老先生听了这几个后生伤风败俗的话后，气得下巴上的胡子直哆嗦，老汉指着几个后生断断续续地说：
“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太放肆了……”
几个后生看见邓博义老先生气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越发得意了，他们笑得身子东倒西歪地对二娃说：“二娃你过去跟那俩狗东西学学去，晚上也好给你婆娘露一手……”
这几个后生越说越不像话了，邓博义老先生气得跺着手里的拐杖对红苗说：“一群朽木，不可雕也……”
看见邓博义老先生走来后，王满仓牵着牛不声不响地悄悄离开了，他怕邓博义老先生是事出有因。前年夏天满仓吆喝着牛去大窝村配种，配种站的老汉看了看满仓的牛说：
“娃，你这牛太瘦了要人工配种才行！你愿不愿意人工配种？”
满仓二话没说，脱了裤子赤条条地跳进牛圈里，围着他家的牛转起来。配种站的老汉纳闷地看着满仓，不知道这小子为啥把裤子脱了。满仓围着牛转了两圈后停下来，冲着配种站的老汉怒气冲冲地喊道：“你这老家伙，还不快回去拿个凳子来，这牛屁股太高我勾不着……”
配种站的老汉这才明白过来，满仓好端端的为啥脱了裤子跳到牛圈里，原来他是要去“操”牛啊！配种站的老汉看着满仓脱得赤条条的样子，笑得肚子痛了好几天。老汉以后逢人就说这事，这事传到迷失沟村里，村的男女老少们捂着嘴狠狠地乐了几天。满仓爹听说这事后，手里拿着鞭子可村子追着满仓打，老汉边打边说：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呀，先人的脸让你丢完啦！”
邓博义老先生听说满仓做下了这号不要脸的事，他气得哆嗦着手戳着满仓的头说：“真是个旷世奇才呀，给咱迷失沟长脸了！你狗日的跑到大窝村去日牛，亏你想得出来！”
打这件事以后，王满仓就怕见到邓博义老先生，他怕老汉揭他的短。满仓在村路上遇到二娃后，本来想好好地取闹一番，没想到邓博义老先生突然冒了出来，他只好牵着牛灰溜溜地离开了。邓博义老先生看着满仓牵着牛离去的背影，他有感而发地吆喝着：
“满仓，你又要去跟牛配种呀？”
满仓吱吱唔唔头也不回地走了，邓博义老先生看着满仓的背影喊叹地对红苗说：“人才呀！咱迷失沟的人才……”
吃过早饭，牛曾氏就打发二娃到大窝村买回门用的礼品去了，再过两天就是梅女和二娃回门的日子。牛曾氏在二娃定婚时通过媒人答应过亲家公，回门后就把他接到家里来住。要是换做一般的女人，儿子婆娘已经娶到炕上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事，能赖就赖。牛曾氏是个心胸豁达的女人，在村里做事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更别说是对从未谋面的亲家公了。牛曾氏就是这样一个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不在乎家里多一张嘴吃饭，多一张嘴无非就是多了一双筷子嘛。放下碗，牛曾氏就在院里忙开了，进进出出地为亲家公拾缀着，院里闲下来的那孔窑。牛曾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她灰头灰脸地站在院子里，可着嗓子吆喝着三娃：
“三娃你死到哪达去了，快来给娘帮把手，娘的腰酸死了……”
三娃正在院门口和几个碎娃娃过家家，听见娘叫他，他抬起脏呼呼的脸说：“娘，我正在娶婆娘，忙得走不开……”
牛曾氏说：“三娃，你看不到你嫂子在洗衣服吗？快去绞担水来……”
三娃指着身旁一个脏呼呼地碎妮子振振有词地说：“娘，你看不见你的三娃正在拜堂成亲吗……拜完了堂她还要坐月子，我今日个没功夫帮你了……”
牛曾氏生气地说：“三娃，你是不是又要偷懒……”
三娃委屈地说：“娘，我哥娶了婆娘，整天在家里闲着不干活，你让我哥帮你干吧……我娶了婆娘后，也要歇下来不干活了……”
牛曾氏佯怒着说：“三娃，你不心疼娘了……你不给娘亲了……你想把娘累死……”
三娃说：“娘，你也不心疼三娃了……三娃在娶婆娘，你也不放过三娃……娘，你不给三娃亲了，你把好吃食全给我嫂子吃了……我看见你把我爹买回来给我吃的软糖，全给了我嫂子了……”
梅女正在洗衣服，她在裤子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走过来说：“娘，我来帮你干。”
牛曾氏干起活来像个男人一样利落，她弯着腰，抖动着两只肥硕的屁股蛋子，端着满满一簸箕土从院门里走了出去……
梅女还不知道婆婆拾缀这孔窑的用意，她纳闷地问道：“娘，好好的拾缀这孔窑做啥？”
牛曾氏说：“妮子，你和二娃回了门后，就把你爹接过来在咱家里住……”
梅女说：“娘，我爹来了怕是住不习惯。”
牛曾氏说：“你爹一个人在家里不行，吃口饭也没人给他做……”
梅女说：“我二姨在家里给他做饭……”
牛曾氏说：“你二姨她给你爹做不了一辈子的饭，把你爹接到咱家里来住，你也放心我也放心……”
牛曾氏的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梅女的心里。梅女嫁过来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安地惦记着家里起不了床的爹。虽说二姨在家里给爹做饭，可她再亲毕竟是个外人，梅女担心爹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有了婆婆的这番话梅女就放心了，爹要是在身边，有个什么事她也可以照应着。虽然梅女过门后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可这几天的相处，梅女觉得婆婆真是太了解她了。只要她心里有什么难处，婆婆马上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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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茅子里的粪满了，我去把它掏出来送到地里。”
牛曾氏皱着眉头看着二娃的一身旧衣服说：“我的儿呀，你娶过婆娘才几天时间就要出去干活了。快回去把你的新衣服换上，你要穿到回门时，看完你老岳丈回来才能出去干活。”
二娃说：“娘，我不干活心里憋得慌！”
牛曾氏说：“憋得慌就到村里去走走。”
二娃慢慢吞吞地在村里走来走去，隔壁院子里的铁旦婆娘红苗，怀里抱着她的碎娃土驴站在村路上，当她看到满脸不快的二娃后，她说：
“二娃你的鼻涕都快过了河了……你的鼻涕比我娃土驴的鼻涕还多……快把你的鼻涕擦掉，婆娘都娶到炕上了，你还挂着鼻涕，婆娘见着了会恶心的……”
二娃听了红苗的话后，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红苗说：“二娃你要把鼻涕擤到地上，你往回吸会把鼻涕吸到嘴里的，你喜欢吃鼻涕呀……”
二娃把吸进嘴里的鼻涕呼啦一下吐在了身旁的树上。红苗从土驴的屁股下面拉出一块尿布对二娃说：“我把娃这块尿布送给你。这块尿布是洗干净了的，你擤完鼻涕后用它擦擦手和鼻子……”
红苗和二娃说话的时候，村里的王满仓和几个后生牵着牛走了过来。王满仓二十多岁了，一直没有订下婆娘，平时和他爹挤在一孔里窑里过活。这娃好吃懒做，家里喂着一群羊，他一天也没放过，平时就他爹一个人在山坡上放羊。他爹也是命苦之人，满仓的娘生下满仓后就撒手西去了。老汉平时娇惯着这个独苗娃娃，没想到惯出了个懒汉来。老汉在山上放一天羊回来累得腰酸背痛的，还要亲自做饭吃。
王满仓要到大窝村去给他的牛配种，在村路上看见二娃后，他有意要捉弄他一番，他一脸坏笑着说：“二娃，你和你婆娘黑里睡觉谁搂着谁睡？是你搂着她还是她搂着你？”
二娃知道满仓不是个好东西，他瞥了满仓一眼翁声翁气地说：“你黑里睡觉才搂着婆娘。”
满仓笑嘻嘻地说：“我还没婆娘呢，你有婆娘了。”
二娃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你没婆娘，就搂着你娘睡吧！”
其他的几个后生听了二娃的话后哄堂大笑，满仓本来是要捉弄捉弄二娃，没想到却被二娃的话套住了。满仓恼羞成怒扬起手地说：“二娃，我要抽你狗日的……”
红苗看见满仓要打二娃，她拉住满仓的手说：“你不要欺负二娃，你要欺负就欺负我吧。”
红苗和二娃拉扯的时候，村里的邓博义老先生拄着拐杖踱着方步，从村路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老汉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孰，平时像个绅士样说着村里谁也听不懂的古话。邓博义老先生指着满仓和几个看热闹的后生感慨地对红苗说：
“才几年的光景呀，他们这几个碎渣渣全忘了本，知道欺负二娃了！要不是二娃，这几个家伙全让小鬼子用刀给劈了！现在好了，知道恩将仇报了……”
几个后生哈哈笑着，装做没听见邓博义老先生的话，他们指着不远处两只正在交 媾的狗对二娃说：“二娃你和你婆娘黑里间，是不是像它们那样子日呀？”
这伙后生里，除了王满仓见到邓博义老先生有点怯火外，别的后生们都不怕这个老古懂。他们平日里就嫌弃他，嫌老汉好为人师爱管闲事。他们明里是在取笑二娃，暗里却是故意气这个老汉。邓博义老先生听了这几个后生伤风败俗的话后，气得下巴上的胡子直哆嗦，老汉指着几个后生断断续续地说：
“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太放肆了……”
几个后生看见邓博义老先生气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越发得意了，他们笑得身子东倒西歪地对二娃说：“二娃你过去跟那俩狗东西学学去，晚上也好给你婆娘露一手……”
这几个后生越说越不像话了，邓博义老先生气得跺着手里的拐杖对红苗说：“一群朽木，不可雕也……”
看见邓博义老先生走来后，王满仓牵着牛不声不响地悄悄离开了，他怕邓博义老先生是事出有因。前年夏天满仓吆喝着牛去大窝村配种，配种站的老汉看了看满仓的牛说：
“娃，你这牛太瘦了要人工配种才行！你愿不愿意人工配种？”
满仓二话没说，脱了裤子赤条条地跳进牛圈里，围着他家的牛转起来。配种站的老汉纳闷地看着满仓，不知道这小子为啥把裤子脱了。满仓围着牛转了两圈后停下来，冲着配种站的老汉怒气冲冲地喊道：“你这老家伙，还不快回去拿个凳子来，这牛屁股太高我勾不着……”
配种站的老汉这才明白过来，满仓好端端的为啥脱了裤子跳到牛圈里，原来他是要去“操”牛啊！配种站的老汉看着满仓脱得赤条条的样子，笑得肚子痛了好几天。老汉以后逢人就说这事，这事传到迷失沟村里，村的男女老少们捂着嘴狠狠地乐了几天。满仓爹听说这事后，手里拿着鞭子可村子追着满仓打，老汉边打边说：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呀，先人的脸让你丢完啦！”
邓博义老先生听说满仓做下了这号不要脸的事，他气得哆嗦着手戳着满仓的头说：“真是个旷世奇才呀，给咱迷失沟长脸了！你狗日的跑到大窝村去日牛，亏你想得出来！”
打这件事以后，王满仓就怕见到邓博义老先生，他怕老汉揭他的短。满仓在村路上遇到二娃后，本来想好好地取闹一番，没想到邓博义老先生突然冒了出来，他只好牵着牛灰溜溜地离开了。邓博义老先生看着满仓牵着牛离去的背影，他有感而发地吆喝着：
“满仓，你又要去跟牛配种呀？”
满仓吱吱唔唔头也不回地走了，邓博义老先生看着满仓的背影喊叹地对红苗说：“人才呀！咱迷失沟的人才……”
吃过早饭，牛曾氏就打发二娃到大窝村买回门用的礼品去了，再过两天就是梅女和二娃回门的日子。牛曾氏在二娃定婚时通过媒人答应过亲家公，回门后就把他接到家里来住。要是换做一般的女人，儿子婆娘已经娶到炕上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事，能赖就赖。牛曾氏是个心胸豁达的女人，在村里做事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更别说是对从未谋面的亲家公了。牛曾氏就是这样一个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不在乎家里多一张嘴吃饭，多一张嘴无非就是多了一双筷子嘛。放下碗，牛曾氏就在院里忙开了，进进出出地为亲家公拾缀着，院里闲下来的那孔窑。牛曾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她灰头灰脸地站在院子里，可着嗓子吆喝着三娃：
“三娃你死到哪达去了，快来给娘帮把手，娘的腰酸死了……”
三娃正在院门口和几个碎娃娃过家家，听见娘叫他，他抬起脏呼呼的脸说：“娘，我正在娶婆娘，忙得走不开……”
牛曾氏说：“三娃，你看不到你嫂子在洗衣服吗？快去绞担水来……”
三娃指着身旁一个脏呼呼地碎妮子振振有词地说：“娘，你看不见你的三娃正在拜堂成亲吗……拜完了堂她还要坐月子，我今日个没功夫帮你了……”
牛曾氏生气地说：“三娃，你是不是又要偷懒……”
三娃委屈地说：“娘，我哥娶了婆娘，整天在家里闲着不干活，你让我哥帮你干吧……我娶了婆娘后，也要歇下来不干活了……”
牛曾氏佯怒着说：“三娃，你不心疼娘了……你不给娘亲了……你想把娘累死……”
三娃说：“娘，你也不心疼三娃了……三娃在娶婆娘，你也不放过三娃……娘，你不给三娃亲了，你把好吃食全给我嫂子吃了……我看见你把我爹买回来给我吃的软糖，全给了我嫂子了……”
梅女正在洗衣服，她在裤子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走过来说：“娘，我来帮你干。”
牛曾氏干起活来像个男人一样利落，她弯着腰，抖动着两只肥硕的屁股蛋子，端着满满一簸箕土从院门里走了出去……
梅女还不知道婆婆拾缀这孔窑的用意，她纳闷地问道：“娘，好好的拾缀这孔窑做啥？”
牛曾氏说：“妮子，你和二娃回了门后，就把你爹接过来在咱家里住……”
梅女说：“娘，我爹来了怕是住不习惯。”
牛曾氏说：“你爹一个人在家里不行，吃口饭也没人给他做……”
梅女说：“我二姨在家里给他做饭……”
牛曾氏说：“你二姨她给你爹做不了一辈子的饭，把你爹接到咱家里来住，你也放心我也放心……”
牛曾氏的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梅女的心里。梅女嫁过来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安地惦记着家里起不了床的爹。虽说二姨在家里给爹做饭，可她再亲毕竟是个外人，梅女担心爹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有了婆婆的这番话梅女就放心了，爹要是在身边，有个什么事她也可以照应着。虽然梅女过门后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可这几天的相处，梅女觉得婆婆真是太了解她了。只要她心里有什么难处，婆婆马上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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