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经历一整天的精神操劳，白訫早早洗了澡就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今晚晚餐的对话与对峙依然在脑海里旋转。白訫怀疑一切只是一个幻想，自己离家出走，碰到了一些事情，然后发生了这一切幻想，一个小孩竟然会利用语言的力量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不管怎么想都太不可思议，这样的人才应该早已登报被人发掘了，没可能还呆在这个地方，并不是这个地方太差，而是这一类人才和现在住着的房子，实在不搭调。
“阿訫，你睡了吗？”睡在身旁的人儿突然问道。
白訫惊了一下，不过还是柔声道“阿雄，这么晚了，快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自从来到戴家，每个晚上白訫都是和戴雄挤一张床，戴雄年纪尚小，身形虽然微胖，可是身子还未发育，两人勉强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白訫感觉这样能更容易和戴雄交谈，不过每次聊到一半戴雄就倒头就睡，听到戴雄的微微的鼻鼾声，白訫只能感到无奈。
可是这个晚上，戴雄到了这个时间点竟然还没睡，难道今晚的事情也让他难以入眠？
“其实……其实我想问……问你……”戴雄咬着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道。
白訫翻了个身看着戴雄，他发觉今晚的戴雄和往常不同，而且脸色特别紧张，平常晚餐时间说话如水流的他竟然紧张至口齿不清了。
“慢慢说，不用急。”白訫安抚戴雄道。
戴雄忧虑地看着白訫，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拉着被子盖着头大喊道“你是不是很讨厌小空？和妈妈一样讨厌小空？”
白訫听到这番话心里错愕了，戴雄突然这么一问，白訫只能故作镇定回应道“阿雄，我哪有讨厌小空，你妈妈也很疼小空，今天小空还和我们一起晚饭。”
白訫不能否认其实心里对小空的厌恶感，每回面对他的脸色，他心里都会小咒骂两句，经过了今天自己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而戴妈这次晚饭表现对李空相当的抗拒感，可是白訫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李空也在场，戴妈那时候还问李空一些问题，和今天的感觉相差甚远。
“可是，妈妈都不让我和小空一起玩，妈妈讨厌小空，所以才不让小空和我玩。”戴雄在被子里低语道。
“你妈妈只是不想你一整天都打扰小空，小空还要学……”白訫打算随口编个理由，搪塞戴雄然后问清楚李空的性格问题。
戴雄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一本正经道“小空根本不需要学习，他每次都拿第一名，我很笨，所以每次考试都是他在教我，而且老师每次问他问题，他都答对，而我老是答错。”
白訫这回的确被戴雄激烈的反应吓着了，他第一次看到戴雄反应如此性急。他也坐起来柔声说道“人家小空拿第一名，不代表别人不需要学习啊，傻孩子。”
白訫伸手欲揉揉戴雄的头，安抚安抚他激烈的反应，戴雄转身拍开白訫的手，瞪大眼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老师也是这么说，妈妈也是这么说，连阿訫也这么说。”
“阿雄？”白訫抚摸着被打疼的手背，看着眼前脸色紧张的戴雄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戴雄了。
戴雄仿佛突然惊醒一般，看着白訫的手，然后低头不语。白訫看戴雄不说话了，自己也无法将话题接下去，而且戴雄的心理反应太异常，只是刚高考的白訫面对这种状况，实在想不着办法，只能陪着戴雄沉默不语。
不知道沉默维持了多久，白訫和戴雄靠坐在墙边，戴雄屈着膝盖，脸深深藏在大腿里，白訫猜不着戴雄现在心里想的。可是看着戴雄这么坐着，他想起自己几天前也是这样坐在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不想让人看见窘迫的自己，连自己都不想看见，陷入失望与惊恐中。
白訫回忆自己和父亲吵架的情景，两父子红着脖子争执出国留学的事情，母亲则在一旁焦虑看着父子两你一句我一句吵着。最后没把话说清楚就离开了家，和自己说要找出一条自己的路，最后沦落到在这儿听一个小孩说话。白訫也不知道对自己这段经历要庆幸好还是悲哀好，只能苦笑带过。
“阿訫，你不想骂我吗？”戴雄低语道，声音里难掩颤抖的恐惧。
“我为什么要骂你？”白訫低语反问。
“因为我打了你，而且大声吼你。”戴雄依旧不抬头低语道。
“打人你的确不对，不过你认为你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白訫坦承自己对李空并不熟悉，可是对李空，自己却擅自下了定论，就很像自己对父母自私地擅自下了定论，然后逃之夭夭。
戴雄抬头看着白訫，双眼已经布满血丝，看似眼里的泪水已经憋了很久。白訫看到戴雄的双眼惊讶不已，他真看不出戴雄砍死这么单纯的孩子，竟然会忍着泪水。
戴雄收起眼神，膝盖顶着下巴喃喃道“可是以前妈妈骂过我，而且不准我再说去小空家的事情。”
“妈妈骂你？”白訫惊呼问道。
戴雄点头说道“以前我经常去小空家玩，从来都没问过妈妈，可是有一天妈妈不准我去了，我问妈妈，可是妈妈她突然就很大声骂我，不准我再问问题。”
戴雄这番话中，这才知道戴妈也曾经骂过戴雄，可是和平日的疼爱自己孩子的她，白訫实在不敢相信戴妈会对孩子大吼。
白訫拍拍脑袋，今天晚餐戴妈才一举反常，板起漠不关心的态度，任由李空摆布他们两。对于李空的存在，戴妈的精神已经达到了边缘的状态，可是白訫还是不了解为何那一天戴妈对李空又是如此的信任。
“不过妈妈没阻止小空来你们家，对吗？”白訫问道。
戴雄再次点头说道“小空在学校从以前就帮着我，以前妈妈也特别喜欢他，如果我和小空说同一件事情，妈妈会相信小空，可是……”
戴雄又低下头，哽咽道“可是为什么妈妈不像以前喜欢小空了？为什么妈妈讨厌小空了？”
“阿雄。”白訫一边温柔叫着戴雄，一边摸着戴雄的头，这次戴雄没有抗拒白訫的安抚。
“阿訫！”戴雄转身紧抱着白訫，和晚餐的时候一样，白訫感觉这个力度和刚刚晚餐一样，戴雄恐惧失去的力度。
白訫感觉腰部一丝凉意，他低头看着戴雄，原来戴雄的眼泪已经弄湿他的衣服。白訫这下明白为何袋熊仔晚餐的时候如此紧张，戴雄由于在一次母亲严厉的责骂下，感觉自己失去了部分的温暖。虽然家还是充满欢乐，可是对戴雄早就改变了。虽然每天仍然能见到李空，可是心里感觉母亲已经变了，家已经变了，虽然自己努力将欢乐填满整个家，可是心里还是告诉着自己这个家已经变了。而这次白訫的加入，戴雄再次感到以前的欢乐，可是也恐惧着失去。
“阿雄，如果让你选，你想跟着妈妈还是小空？”白訫试着了解戴雄的心理，只有真正了解戴雄，他才能知晓李空的情况。
戴雄从白訫的衣服里抬头，皱着双眉，谨慎想着白訫的问题。
“李空对你真的这么重要？”白訫再次询问。
戴雄木讷地点点头，解释道“因为妈妈只有一个，这是老师说的，可是小空是自己一个人。”
“小空自己一个人？”白訫对戴雄这个回答更迷惑。
“小空在学校都是自己一个人，没人愿意和小空玩，除了老师，没人和小空说话。”戴雄继续解释道。
“只有你和小空说话？”白訫心里的迷惑更深了。
“嗯，在学校没人和小空说话，小空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戴雄用手擦着眼泪说道。
“可是，为什么小空喜欢找你说话？”白訫对李空这孩子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孩子到底能藏多少秘密？
“因为我们是邻居啊，你好笨哦，阿訫。”戴雄撇干眼泪笑着说道。
又是这个笑容。白訫觉得自己总被戴雄这个笑容折服，很单纯很干净的笑容，勇敢面对一切的笑容，白訫想了想自己，只是选择了一条逃避的方向面对现实，实在感到有所惭愧。可是戴雄这个解释，白訫不足以成为李空一直围绕这个孩子转。
“阿訫，为什么妈妈讨厌小空？”戴雄又重问这个问题。
白訫深思一会儿，只能反问道“那你认为为什么妈妈要讨厌小空？”
“可能是小空说话很奇怪，同学都说小空很奇怪，可是小空就是小空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戴雄解释道。
“小空都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白訫见识了李空那套完美的语言，单纯的戴雄习惯了李空，所以不觉得李空说的话奇怪，白訫是这么想的。
戴雄深思了一会儿，摇头低语道“不知道，只是我问过小空，为什么妈妈讨厌他，他说自己会解决这件事。”
白訫透过戴雄了解的李空，迷惑只是越来越深，只有更多的不解，而且戴雄只是一个小孩，对于身边习惯的事物，不会说出当中怪异的事情。虽然感觉戴雄应该很了解李空，其实戴雄只是经常接触李空，而不是了解李空真正的性格。
“阿訫，你讨厌小空吗？”戴雄又问道。
“不讨厌。”可是也不喜欢。
“可是小空说他讨厌你。”戴雄又说道。
“为什么？”白訫挑起眉头问道。
“他说我不应该随便认识一个陌生人，朋友只需要他一个，我们以前答应过要成为一世的好朋友，所以不要觉得奇怪。”戴雄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你不讨厌小空就好了，我们快点睡吧，明天我还要上课。”戴雄放心地倒头就躺在床上，并没有继续给白訫发问的时间。
白訫看着瞬间睡着的戴雄，只能又无奈的笑了，恐怕是自己和母亲对待李空的问题，吓着了戴雄，所以这么晚还不睡。当问清楚后，不管是真是假，自己也都放心睡觉了，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可是对于李空的问题，白訫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从戴雄口中了解的李空，白訫只可以推断出利空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可是喜欢和戴雄聊天玩耍，他不认为李空和戴雄的关系只是戴雄口中单纯的“邻居”关心。
李空最让人在意就是他那刁钻的说话方式，和戴雄童言童语有着天渊之别，李空说的话里总是话中有话，每句话都是环环相扣，完美得让人惊艳，在别人发觉不妥的时候，李空早已得到便宜。白訫还有一个疑惑，戴雄骂了哭了睡了还是没有告诉他，戴妈为何这么信任而又抗拒着李空。
白訫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整夜想着李空说的话，想着对策。最后抵挡不住瞌睡虫的打扰，模模糊糊中睡着了，只是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升起，新的一天并没有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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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訫，你睡了吗？”睡在身旁的人儿突然问道。
白訫惊了一下，不过还是柔声道“阿雄，这么晚了，快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自从来到戴家，每个晚上白訫都是和戴雄挤一张床，戴雄年纪尚小，身形虽然微胖，可是身子还未发育，两人勉强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白訫感觉这样能更容易和戴雄交谈，不过每次聊到一半戴雄就倒头就睡，听到戴雄的微微的鼻鼾声，白訫只能感到无奈。
可是这个晚上，戴雄到了这个时间点竟然还没睡，难道今晚的事情也让他难以入眠？
“其实……其实我想问……问你……”戴雄咬着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道。
白訫翻了个身看着戴雄，他发觉今晚的戴雄和往常不同，而且脸色特别紧张，平常晚餐时间说话如水流的他竟然紧张至口齿不清了。
“慢慢说，不用急。”白訫安抚戴雄道。
戴雄忧虑地看着白訫，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拉着被子盖着头大喊道“你是不是很讨厌小空？和妈妈一样讨厌小空？”
白訫听到这番话心里错愕了，戴雄突然这么一问，白訫只能故作镇定回应道“阿雄，我哪有讨厌小空，你妈妈也很疼小空，今天小空还和我们一起晚饭。”
白訫不能否认其实心里对小空的厌恶感，每回面对他的脸色，他心里都会小咒骂两句，经过了今天自己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而戴妈这次晚饭表现对李空相当的抗拒感，可是白訫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李空也在场，戴妈那时候还问李空一些问题，和今天的感觉相差甚远。
“可是，妈妈都不让我和小空一起玩，妈妈讨厌小空，所以才不让小空和我玩。”戴雄在被子里低语道。
“你妈妈只是不想你一整天都打扰小空，小空还要学……”白訫打算随口编个理由，搪塞戴雄然后问清楚李空的性格问题。
戴雄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一本正经道“小空根本不需要学习，他每次都拿第一名，我很笨，所以每次考试都是他在教我，而且老师每次问他问题，他都答对，而我老是答错。”
白訫这回的确被戴雄激烈的反应吓着了，他第一次看到戴雄反应如此性急。他也坐起来柔声说道“人家小空拿第一名，不代表别人不需要学习啊，傻孩子。”
白訫伸手欲揉揉戴雄的头，安抚安抚他激烈的反应，戴雄转身拍开白訫的手，瞪大眼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老师也是这么说，妈妈也是这么说，连阿訫也这么说。”
“阿雄？”白訫抚摸着被打疼的手背，看着眼前脸色紧张的戴雄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戴雄了。
戴雄仿佛突然惊醒一般，看着白訫的手，然后低头不语。白訫看戴雄不说话了，自己也无法将话题接下去，而且戴雄的心理反应太异常，只是刚高考的白訫面对这种状况，实在想不着办法，只能陪着戴雄沉默不语。
不知道沉默维持了多久，白訫和戴雄靠坐在墙边，戴雄屈着膝盖，脸深深藏在大腿里，白訫猜不着戴雄现在心里想的。可是看着戴雄这么坐着，他想起自己几天前也是这样坐在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不想让人看见窘迫的自己，连自己都不想看见，陷入失望与惊恐中。
白訫回忆自己和父亲吵架的情景，两父子红着脖子争执出国留学的事情，母亲则在一旁焦虑看着父子两你一句我一句吵着。最后没把话说清楚就离开了家，和自己说要找出一条自己的路，最后沦落到在这儿听一个小孩说话。白訫也不知道对自己这段经历要庆幸好还是悲哀好，只能苦笑带过。
“阿訫，你不想骂我吗？”戴雄低语道，声音里难掩颤抖的恐惧。
“我为什么要骂你？”白訫低语反问。
“因为我打了你，而且大声吼你。”戴雄依旧不抬头低语道。
“打人你的确不对，不过你认为你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白訫坦承自己对李空并不熟悉，可是对李空，自己却擅自下了定论，就很像自己对父母自私地擅自下了定论，然后逃之夭夭。
戴雄抬头看着白訫，双眼已经布满血丝，看似眼里的泪水已经憋了很久。白訫看到戴雄的双眼惊讶不已，他真看不出戴雄砍死这么单纯的孩子，竟然会忍着泪水。
戴雄收起眼神，膝盖顶着下巴喃喃道“可是以前妈妈骂过我，而且不准我再说去小空家的事情。”
“妈妈骂你？”白訫惊呼问道。
戴雄点头说道“以前我经常去小空家玩，从来都没问过妈妈，可是有一天妈妈不准我去了，我问妈妈，可是妈妈她突然就很大声骂我，不准我再问问题。”
戴雄这番话中，这才知道戴妈也曾经骂过戴雄，可是和平日的疼爱自己孩子的她，白訫实在不敢相信戴妈会对孩子大吼。
白訫拍拍脑袋，今天晚餐戴妈才一举反常，板起漠不关心的态度，任由李空摆布他们两。对于李空的存在，戴妈的精神已经达到了边缘的状态，可是白訫还是不了解为何那一天戴妈对李空又是如此的信任。
“不过妈妈没阻止小空来你们家，对吗？”白訫问道。
戴雄再次点头说道“小空在学校从以前就帮着我，以前妈妈也特别喜欢他，如果我和小空说同一件事情，妈妈会相信小空，可是……”
戴雄又低下头，哽咽道“可是为什么妈妈不像以前喜欢小空了？为什么妈妈讨厌小空了？”
“阿雄。”白訫一边温柔叫着戴雄，一边摸着戴雄的头，这次戴雄没有抗拒白訫的安抚。
“阿訫！”戴雄转身紧抱着白訫，和晚餐的时候一样，白訫感觉这个力度和刚刚晚餐一样，戴雄恐惧失去的力度。
白訫感觉腰部一丝凉意，他低头看着戴雄，原来戴雄的眼泪已经弄湿他的衣服。白訫这下明白为何袋熊仔晚餐的时候如此紧张，戴雄由于在一次母亲严厉的责骂下，感觉自己失去了部分的温暖。虽然家还是充满欢乐，可是对戴雄早就改变了。虽然每天仍然能见到李空，可是心里感觉母亲已经变了，家已经变了，虽然自己努力将欢乐填满整个家，可是心里还是告诉着自己这个家已经变了。而这次白訫的加入，戴雄再次感到以前的欢乐，可是也恐惧着失去。
“阿雄，如果让你选，你想跟着妈妈还是小空？”白訫试着了解戴雄的心理，只有真正了解戴雄，他才能知晓李空的情况。
戴雄从白訫的衣服里抬头，皱着双眉，谨慎想着白訫的问题。
“李空对你真的这么重要？”白訫再次询问。
戴雄木讷地点点头，解释道“因为妈妈只有一个，这是老师说的，可是小空是自己一个人。”
“小空自己一个人？”白訫对戴雄这个回答更迷惑。
“小空在学校都是自己一个人，没人愿意和小空玩，除了老师，没人和小空说话。”戴雄继续解释道。
“只有你和小空说话？”白訫心里的迷惑更深了。
“嗯，在学校没人和小空说话，小空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戴雄用手擦着眼泪说道。
“可是，为什么小空喜欢找你说话？”白訫对李空这孩子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孩子到底能藏多少秘密？
“因为我们是邻居啊，你好笨哦，阿訫。”戴雄撇干眼泪笑着说道。
又是这个笑容。白訫觉得自己总被戴雄这个笑容折服，很单纯很干净的笑容，勇敢面对一切的笑容，白訫想了想自己，只是选择了一条逃避的方向面对现实，实在感到有所惭愧。可是戴雄这个解释，白訫不足以成为李空一直围绕这个孩子转。
“阿訫，为什么妈妈讨厌小空？”戴雄又重问这个问题。
白訫深思一会儿，只能反问道“那你认为为什么妈妈要讨厌小空？”
“可能是小空说话很奇怪，同学都说小空很奇怪，可是小空就是小空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戴雄解释道。
“小空都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白訫见识了李空那套完美的语言，单纯的戴雄习惯了李空，所以不觉得李空说的话奇怪，白訫是这么想的。
戴雄深思了一会儿，摇头低语道“不知道，只是我问过小空，为什么妈妈讨厌他，他说自己会解决这件事。”
白訫透过戴雄了解的李空，迷惑只是越来越深，只有更多的不解，而且戴雄只是一个小孩，对于身边习惯的事物，不会说出当中怪异的事情。虽然感觉戴雄应该很了解李空，其实戴雄只是经常接触李空，而不是了解李空真正的性格。
“阿訫，你讨厌小空吗？”戴雄又问道。
“不讨厌。”可是也不喜欢。
“可是小空说他讨厌你。”戴雄又说道。
“为什么？”白訫挑起眉头问道。
“他说我不应该随便认识一个陌生人，朋友只需要他一个，我们以前答应过要成为一世的好朋友，所以不要觉得奇怪。”戴雄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你不讨厌小空就好了，我们快点睡吧，明天我还要上课。”戴雄放心地倒头就躺在床上，并没有继续给白訫发问的时间。
白訫看着瞬间睡着的戴雄，只能又无奈的笑了，恐怕是自己和母亲对待李空的问题，吓着了戴雄，所以这么晚还不睡。当问清楚后，不管是真是假，自己也都放心睡觉了，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可是对于李空的问题，白訫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从戴雄口中了解的李空，白訫只可以推断出利空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可是喜欢和戴雄聊天玩耍，他不认为李空和戴雄的关系只是戴雄口中单纯的“邻居”关心。
李空最让人在意就是他那刁钻的说话方式，和戴雄童言童语有着天渊之别，李空说的话里总是话中有话，每句话都是环环相扣，完美得让人惊艳，在别人发觉不妥的时候，李空早已得到便宜。白訫还有一个疑惑，戴雄骂了哭了睡了还是没有告诉他，戴妈为何这么信任而又抗拒着李空。
白訫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整夜想着李空说的话，想着对策。最后抵挡不住瞌睡虫的打扰，模模糊糊中睡着了，只是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升起，新的一天并没有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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