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杜兰蕙见到冷紫烟自然又是前来寒暄一番。冷紫烟倒很喜欢这个人。她说话含蓄内敛，温和有礼，不失大家风范。且无任何奉承之嫌。和她相比，赵静芷则多了几分酸腐之气，而刘曦邈又多了三分张扬。
杜兰蕙指着屋内袅袅而生紫烟的香炉道：“看着这香炉，妹妹倒想起静芷姐姐曾写过的一句诗‘炉烟袅袅起，不解风中情。’现下想来，可不正是。咱们姐妹在这里不知今后命运如何，这香炉倒是径自燃烧，不解风中之情呢。”
听她这么说，赵静芷脸上泛起一阵害羞又得意的红潮，说：“都是些随手写的玩意，亏得姐姐记性这样好。”
杜兰蕙笑着：“姐姐只许自己写得好，不许旁人提及，岂非太霸道了些。”
被她这么一说，赵静芷倒不好再说什么，只跺跺脚，说：“妹妹只不说话就是了。”
杜兰蕙但笑不语。
刘曦邈看了看她们，上前拉住杜兰蕙和赵静芷的手说：“姐姐们也累了，先坐下喝杯茶吧。”
冷紫烟突然察觉到杜兰蕙的厉害之处。只短短一刻，屋中四个秀女，除却自己以外，已和杜兰蕙看似很熟稔了。她笑一笑，和他们一起坐于椅上。
又聊了几句，杜兰蕙忽然问冷紫烟：“妹妹听人说，姐姐这次入宫是皇上的贴身公公，李公公迎接的。不知是否属实？”
赵静芷和刘曦邈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听闻后都齐刷刷地看向冷紫烟。冷紫烟暗暗叹口气，笑着说：“妹妹倒并不认识李公公，不过任由着人引至宫中。不像姐姐，与淑妃娘娘同为姐妹，对宫中甚为熟悉。”
冷紫烟这么说，一来是为了打消赵静芷和刘曦邈的顾忌，说不认识，表明自己与宫中人不熟悉，不至欺骗她们，也为李公公接自己入宫这件事增多几分巧合性。二来也是向杜兰蕙表明自己知道她与淑妃的关系，无意与她争宠。三来则是告诉她，自己不欲争锋，但也不欲任人欺凌。
果然，听了冷紫烟的话，赵静芷和刘曦邈的脸色缓和了些。杜兰蕙笑着接口：“淑妃娘娘虽与妹妹出自相同本家，但皇宫内则甚严，妹妹轻易也是进不得宫的，又何谈对宫中熟悉。妹妹此次入宫，同各位姐姐一样，也不过只能祈求上天垂爱罢了。”
刘曦邈道：“姐姐何须自谦。宫中有至亲的姐姐相伴，总好过我们孤苦。”说着似是真想到些身处异地的悲凉，眼角竟泛起了泪光，用绢帕拭了拭泪渍，又笑着说，“今日一入宫门，春宫寂寥，妹妹还得仰慕姐姐提携了。”
赵静芷见刘曦邈这么说，也插口：“妹妹们都得仰仗兰蕙姐姐了。”
杜兰蕙笑着说：“姐妹之间自然不必提这个，是吧，紫烟姐姐？”
冷紫烟只得笑着点点头。
正觉得身心难耐，屋内那香炉的烟气又燃得冷紫烟恶心欲呕，有个女官进来。女官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想来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身后跟着七八个宫女。一进来便对着冷紫烟她们行了个大礼：“尚宫刘氏见过诸位娘娘。”说着，也不待她们回话便自行站直，又道，“诸位娘娘，奴婢现在是奉了皇上和太后之命来分封各位娘娘的品级。”
众人自是跪成一地，等候分封。
刘尚宫道：“秀女杜兰蕙，气质清丽，特晋封为昭仪，赐永春宫。”
杜兰蕙叩谢：“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尚宫继续：“秀女赵静芷，精研诗书，故晋封为婕妤，赐毓秀宫。”
赵静芷脸上忍不住一笑，也叩谢说：“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秀女冷紫烟，秀外慧中，晋封为美人，赐流华宫。”
冷紫烟也依次拜谢：“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秀女刘曦邈，烂漫纯真，故晋封为才人，赐清怡宫。”
刘曦邈皱了皱眉，也依旧道谢：“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拜谢之后，刘尚宫再一次对着几人拜行大礼：“尚宫刘氏拜见杜昭仪，赵婕妤，冷美人和刘才人。奴婢在宫中负责各位娘娘在宫中的生活起居事宜，日后若有任何不妥之处，只管找奴婢就是。奴婢必当竭尽所能。”
因这里属杜兰蕙品级最高，故而杜兰蕙上前搀扶起刘尚宫道：“刘尚宫太客气了，我们姐妹初次进宫，以后很多事情少不得要尚宫多担待我们。”说着向自己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杜兰蕙接过，放于刘尚宫的手中，目光扫了一眼冷紫烟、赵静芷和刘曦邈，说道，“这是我们姐妹共同的一点儿心意。你千万别推辞。”
刘尚宫虚让了两下，就收入袖中，随后吩咐身后宫女引着众人去自己的宫寝。
冷紫烟和杜兰蕙等告了别，自和秀荷、月妍、惜花跟着宫女去了流华宫。
流华宫在皇宫之中不算上等宫殿，其装饰华美程度，宫殿大小不过算是个中等宫殿而已。所幸，它离皇上所居长乐宫不远。冷紫烟一行进了流华宫，早有三个小宫女和三个小公公跪在那里等候着。刘尚宫身边的宫女对她们交代了几句，便向冷紫烟行礼离开。
六个人里，一个年纪稍长，也看着较机灵的小公公问安道：“奴才们见过冷美人。”
冷紫烟笑了一下让她们起来。那个小公公将冷紫烟等引进屋内。屋内早已收拾妥当。桌明窗净。一盆炭火也已烧得旺了起来。虽是初春偏寒的天气，屋子倒很暖和。
待冷紫烟坐于屋内长椅上，小公公们又跪拜着，小公公笑着说：“奴才是刘尚宫安排过来服侍娘娘的主事，奴才叫安得法。这些是侍候娘娘的宫女和公公，娘娘以后有事找奴才就好了。”
冷紫烟点点头。
安得法又问：“刘尚宫让奴才向娘娘请和旨，是让刘尚宫再为娘娘派一位管事宫女来呢，还是娘娘身边有得力的体己，自行分派呢？”
冷紫烟想，这位刘尚宫做事果然周全。便笑着说：“本宫初来乍到，也不便多麻烦尚宫大人，你替本宫谢尚宫大人好意，就说本宫自行分派就好了。”说完看了看秀荷、月妍和惜花，犹疑一下，还是说，“就让月妍做管事宫女好了。”
月妍跪拜叩谢。然后冷紫烟让秀荷从带来的碎银子里拿出一些银子分给这些宫女、公公。她们也都拜谢领受。冷紫烟便打发他们出去了。安得法自是去向尚宫回话，其他宫女出去做事。屋子里瞬间安静，只余月妍、秀荷和惜花三人。
月妍和惜花又去收拾床褥等等，秀荷和冷紫烟收拾她来时带的细软。一切停当，冷紫烟拿出三副翡翠手镯，分赐给她们，说：“从今而后，这宫中，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了。今日我选月妍做管事宫女，主要是她入宫多年，对宫中规矩熟悉。然而我们彼此之间只有姐妹情谊，大家万不可因此而心生间隙才好。”
惜花还好，毕竟初次和冷紫烟见面。但秀荷在选秀前，只得一个宫女陪冷紫烟进长信殿，冷紫烟舍了自己而选月妍时已经心存一梗。听安得法说可以由冷紫烟自己选管事宫女，满心以为必是选自己。谁料居然又选了月妍。满心委屈又不好多说。现在听见了冷紫烟的理由，又见她看向自己，细想想觉得冷紫烟说的很对，于是又有些责怪自己的功利和小心眼，语声略有哽咽说：“谢娘娘赏赐。”
冷紫烟在临华殿时已察觉到秀荷的异样，现见她如此，知道她心底的疑虑已消，心下如释重负。又和她们聊了几句。便听见门外的安得法的声音：“娘娘，皇后娘娘遣人送娘娘赏赐来了。”
冷紫烟心下一动，赶紧和秀荷、月妍、惜花出去迎接。
出了屋门，只见安得法快跑着过来，行礼说：“娘娘，皇后娘娘差她身边的梓鸢姑姑来给娘娘送赏赐来了。”
安得法刚说完，就见一行人已从院门进来，朝着冷紫烟走过来。为首的宫女身穿一身朱红色长裙，头上戴着金丝拧成的发钗，大概就是安得法说的梓鸢了。
梓鸢走到冷紫烟身前，跪行大礼，道：“奴婢是皇后娘娘处的管事宫女梓鸢，特奉皇后娘娘之命，赏赐冷美人一些物件。皇后娘娘说，各宫秀女都是初次离家入宫，生活起居有任何不妥之处，只管找皇后娘娘就是。心里受了什么委屈，有些苦闷的话，也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倾诉。”
冷紫烟上前扶起梓鸢，说：“梓鸢姑姑是皇后娘娘的体己人，本宫是万不敢受梓鸢姑姑的如此大礼。皇后娘娘的赏赐，本宫收下了。还请梓鸢姑姑代为转达本宫对皇后娘娘的感激之情。”
梓鸢点点头，又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记住了。奴婢还要去刘才人那里，就先告退了。”
冷紫烟点点头。
梓鸢命身后宫女将冷紫烟的那份交与月妍等人，又对冷紫烟福了福身子，安得法自送她们出去。冷紫烟看给刘曦邈的赏赐与给自己的赏赐相同。大约皇后此次所给赏赐都是一样的吧。
冷紫烟默默。回头向屋内走去，突又听安得法叫道：“淑妃娘娘派人送赏赐来了。”
冷紫烟回头，依旧是浩荡荡一群人。居前的人身着一身紫衣，头戴流苏，竟比起梓鸢来，更加气派，也更加灵秀。
她走到冷紫烟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奴婢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宫女紫绢，奉淑妃娘娘之命来给娘娘送赏赐来的。”
冷紫烟见她态度轻狂，想必是在宫中极有头脸。不愿得罪，亦不怨让人随意践踏，只是点了点头，说：“替我谢淑妃娘娘的好意。”待物件交给月妍等之后，冷紫烟犹疑片刻，终从中取出一对紫色玛瑙耳坠，送给紫绢道：“紫绢姑姑是淑妃娘娘身边的老人，想来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不过本宫见紫绢姑姑通身紫色，想来是偏爱紫色，偏巧淑妃娘娘的赏赐里有这副耳坠是紫色的，不过是本宫一番心意。紫绢姑姑不要推辞才好。”
紫绢拿耳坠于手中，笑着对冷紫烟行礼道：“这对玛瑙耳坠于南海之极所采，内无杂质，珍贵已极。娘娘既然赏赐，奴婢却之不恭。只得拜谢。日后娘娘若有差遣，派人来通知奴婢就是。”
冷紫烟扶起她说：“紫绢姑姑太客气了。”
说了两句闲话，紫绢寻着话离开，给其他人送赏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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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蕙指着屋内袅袅而生紫烟的香炉道：“看着这香炉，妹妹倒想起静芷姐姐曾写过的一句诗‘炉烟袅袅起，不解风中情。’现下想来，可不正是。咱们姐妹在这里不知今后命运如何，这香炉倒是径自燃烧，不解风中之情呢。”
听她这么说，赵静芷脸上泛起一阵害羞又得意的红潮，说：“都是些随手写的玩意，亏得姐姐记性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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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蕙但笑不语。
刘曦邈看了看她们，上前拉住杜兰蕙和赵静芷的手说：“姐姐们也累了，先坐下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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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曦邈道：“姐姐何须自谦。宫中有至亲的姐姐相伴，总好过我们孤苦。”说着似是真想到些身处异地的悲凉，眼角竟泛起了泪光，用绢帕拭了拭泪渍，又笑着说，“今日一入宫门，春宫寂寥，妹妹还得仰慕姐姐提携了。”
赵静芷见刘曦邈这么说，也插口：“妹妹们都得仰仗兰蕙姐姐了。”
杜兰蕙笑着说：“姐妹之间自然不必提这个，是吧，紫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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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宫道：“秀女杜兰蕙，气质清丽，特晋封为昭仪，赐永春宫。”
杜兰蕙叩谢：“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尚宫继续：“秀女赵静芷，精研诗书，故晋封为婕妤，赐毓秀宫。”
赵静芷脸上忍不住一笑，也叩谢说：“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秀女冷紫烟，秀外慧中，晋封为美人，赐流华宫。”
冷紫烟也依次拜谢：“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秀女刘曦邈，烂漫纯真，故晋封为才人，赐清怡宫。”
刘曦邈皱了皱眉，也依旧道谢：“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拜谢之后，刘尚宫再一次对着几人拜行大礼：“尚宫刘氏拜见杜昭仪，赵婕妤，冷美人和刘才人。奴婢在宫中负责各位娘娘在宫中的生活起居事宜，日后若有任何不妥之处，只管找奴婢就是。奴婢必当竭尽所能。”
因这里属杜兰蕙品级最高，故而杜兰蕙上前搀扶起刘尚宫道：“刘尚宫太客气了，我们姐妹初次进宫，以后很多事情少不得要尚宫多担待我们。”说着向自己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杜兰蕙接过，放于刘尚宫的手中，目光扫了一眼冷紫烟、赵静芷和刘曦邈，说道，“这是我们姐妹共同的一点儿心意。你千万别推辞。”
刘尚宫虚让了两下，就收入袖中，随后吩咐身后宫女引着众人去自己的宫寝。
冷紫烟和杜兰蕙等告了别，自和秀荷、月妍、惜花跟着宫女去了流华宫。
流华宫在皇宫之中不算上等宫殿，其装饰华美程度，宫殿大小不过算是个中等宫殿而已。所幸，它离皇上所居长乐宫不远。冷紫烟一行进了流华宫，早有三个小宫女和三个小公公跪在那里等候着。刘尚宫身边的宫女对她们交代了几句，便向冷紫烟行礼离开。
六个人里，一个年纪稍长，也看着较机灵的小公公问安道：“奴才们见过冷美人。”
冷紫烟笑了一下让她们起来。那个小公公将冷紫烟等引进屋内。屋内早已收拾妥当。桌明窗净。一盆炭火也已烧得旺了起来。虽是初春偏寒的天气，屋子倒很暖和。
待冷紫烟坐于屋内长椅上，小公公们又跪拜着，小公公笑着说：“奴才是刘尚宫安排过来服侍娘娘的主事，奴才叫安得法。这些是侍候娘娘的宫女和公公，娘娘以后有事找奴才就好了。”
冷紫烟点点头。
安得法又问：“刘尚宫让奴才向娘娘请和旨，是让刘尚宫再为娘娘派一位管事宫女来呢，还是娘娘身边有得力的体己，自行分派呢？”
冷紫烟想，这位刘尚宫做事果然周全。便笑着说：“本宫初来乍到，也不便多麻烦尚宫大人，你替本宫谢尚宫大人好意，就说本宫自行分派就好了。”说完看了看秀荷、月妍和惜花，犹疑一下，还是说，“就让月妍做管事宫女好了。”
月妍跪拜叩谢。然后冷紫烟让秀荷从带来的碎银子里拿出一些银子分给这些宫女、公公。她们也都拜谢领受。冷紫烟便打发他们出去了。安得法自是去向尚宫回话，其他宫女出去做事。屋子里瞬间安静，只余月妍、秀荷和惜花三人。
月妍和惜花又去收拾床褥等等，秀荷和冷紫烟收拾她来时带的细软。一切停当，冷紫烟拿出三副翡翠手镯，分赐给她们，说：“从今而后，这宫中，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了。今日我选月妍做管事宫女，主要是她入宫多年，对宫中规矩熟悉。然而我们彼此之间只有姐妹情谊，大家万不可因此而心生间隙才好。”
惜花还好，毕竟初次和冷紫烟见面。但秀荷在选秀前，只得一个宫女陪冷紫烟进长信殿，冷紫烟舍了自己而选月妍时已经心存一梗。听安得法说可以由冷紫烟自己选管事宫女，满心以为必是选自己。谁料居然又选了月妍。满心委屈又不好多说。现在听见了冷紫烟的理由，又见她看向自己，细想想觉得冷紫烟说的很对，于是又有些责怪自己的功利和小心眼，语声略有哽咽说：“谢娘娘赏赐。”
冷紫烟在临华殿时已察觉到秀荷的异样，现见她如此，知道她心底的疑虑已消，心下如释重负。又和她们聊了几句。便听见门外的安得法的声音：“娘娘，皇后娘娘遣人送娘娘赏赐来了。”
冷紫烟心下一动，赶紧和秀荷、月妍、惜花出去迎接。
出了屋门，只见安得法快跑着过来，行礼说：“娘娘，皇后娘娘差她身边的梓鸢姑姑来给娘娘送赏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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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鸢走到冷紫烟身前，跪行大礼，道：“奴婢是皇后娘娘处的管事宫女梓鸢，特奉皇后娘娘之命，赏赐冷美人一些物件。皇后娘娘说，各宫秀女都是初次离家入宫，生活起居有任何不妥之处，只管找皇后娘娘就是。心里受了什么委屈，有些苦闷的话，也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倾诉。”
冷紫烟上前扶起梓鸢，说：“梓鸢姑姑是皇后娘娘的体己人，本宫是万不敢受梓鸢姑姑的如此大礼。皇后娘娘的赏赐，本宫收下了。还请梓鸢姑姑代为转达本宫对皇后娘娘的感激之情。”
梓鸢点点头，又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记住了。奴婢还要去刘才人那里，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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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紫烟回头，依旧是浩荡荡一群人。居前的人身着一身紫衣，头戴流苏，竟比起梓鸢来，更加气派，也更加灵秀。
她走到冷紫烟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奴婢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宫女紫绢，奉淑妃娘娘之命来给娘娘送赏赐来的。”
冷紫烟见她态度轻狂，想必是在宫中极有头脸。不愿得罪，亦不怨让人随意践踏，只是点了点头，说：“替我谢淑妃娘娘的好意。”待物件交给月妍等之后，冷紫烟犹疑片刻，终从中取出一对紫色玛瑙耳坠，送给紫绢道：“紫绢姑姑是淑妃娘娘身边的老人，想来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不过本宫见紫绢姑姑通身紫色，想来是偏爱紫色，偏巧淑妃娘娘的赏赐里有这副耳坠是紫色的，不过是本宫一番心意。紫绢姑姑不要推辞才好。”
紫绢拿耳坠于手中，笑着对冷紫烟行礼道：“这对玛瑙耳坠于南海之极所采，内无杂质，珍贵已极。娘娘既然赏赐，奴婢却之不恭。只得拜谢。日后娘娘若有差遣，派人来通知奴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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