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联姻
萧子钦与莫翔是来到了花园里，小花园十分精致。有不少名贵的花草，更有许多匠人每日修剪。子钦对这个小花园十分得意，而莫翔是只是一介武夫，并不很在意这些。
云依去了菁玫居接萧湘到花园里玩耍。萧湘并不知道今日永定王来访，更没想到永定王来与自己有着密切联系。她快活地在花园里蹦蹦跳跳，就像一只蝴蝶上下飞舞，看得云依眼睛都湿润了。
“今天花园里真漂亮！”萧湘高兴地说：“我要唱歌！”
“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萧湘欢快地唱着，顺手摘了一朵花插在发髻上。
夏木阴阴正可人，云依心里苦笑道，可人又怎么样，到了秋天，风刀霜剑，不还是一片衰败么？
萧湘哪里知道云依此时的心情，她拨弄了一下头发，好让那朵小花恰到好处地露出来，她笑着对云依道：“云依姐姐，你看，这朵花好看不？”
“好看，好看。”云依拿出帕子，爱怜地擦了擦她额头上沁出的细细的汗珠儿：“你瞧你，这么淘气，脸上的妆都花了。哎呀，看！”云依把帕子伸到萧湘面前，那帕子上沾了淡淡的黛绿色：“你再淘气，好不容易画的小山眉就该弄掉了。”
萧湘调皮地努了努嘴，依旧唱她的歌：“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萧湘唱着，不妨后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萧湘一回头，只见子钦和一个男人一同走来。萧湘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屈膝行礼，低着头不说话。
“湘儿唱歌还真是好听呢！”子钦笑道，转头对莫翔是道：“这是舍妹，小字湘儿的。”
莫翔是打量了一下萧湘，只见她身量纤纤，白白净净的。几根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额上，连眉妆都淡淡地晕开了。样子十分娇俏可人，与那些一步挪不了三寸的“窈窕淑女”想比，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令妹还真是天生丽质呢！”莫翔是对子钦笑道。
“莫王爷夸奖了。湘儿，这是永定王，快来见过莫王爷。”
萧湘听说是永定王，忙上前见礼道：“潇湘见过莫王爷。”
莫翔是微微点头笑着，子钦看他似乎也有三分中意，便放了心，对萧湘道：“怎么今日这么闲，来花园里玩？”
萧湘笑道：“自然是哥哥花园里的花开得最好。”
莫翔是亦笑道：“姑娘的歌唱得也是极好的，小王今日来的可是时候。”
萧湘低头微笑，子钦笑道：“莫王爷与我一向交好，虽然你不熟，却也不是外人，不要如此拘谨。”
萧湘听说，偷偷地抬起眼睛向莫翔是看去，之间那莫翔是，高大魁梧，粗眉横目，相貌粗狂英武，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固然没有子钦的英俊，却有别样的情味。
莫翔是看到萧湘偷偷抬眼看自己，心下得意，对萧子钦笑道：“令妹真是十分可爱。”
子钦笑道：“莫王爷觉得湘儿好？”
莫翔是点头道：“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可拟的。”
子钦听这话入了港，挥手命萧湘退下，对莫翔是道：“舍妹如今已到及笄之年，却还未能定下亲事。若是莫王爷觉得好，小王倒是可以为她做个主。”
莫翔是虽见萧湘品貌别致，却也不曾有其他意思，便打算推辞。然而转念一想，萧子钦不肯出兵，若是能把他的妹妹控制住，或许对自己能有些帮助。而且萧子钦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应是爱若珍宝。想到这，便笑道：“真是折煞小王了。小王的封地远在边疆，若是姑娘去了，恐怕受苦。萧王爷就这一个妹妹，若是不习惯西北生活，小王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啊。”
子钦笑道：“莫王爷年轻有为，湘儿若能与莫王爷喜结连理，小王也是惬怀的。况且莫王爷是有情之人，把湘儿托付给您，小王也放心。”
莫翔是笑道：“那就多谢萧王爷还能看得起小王。”
子钦亦是笑道：“莫王爷言重了。怕只怕湘儿年轻，素日里又是无拘无束惯了，恐担不起王妃之尊。”
莫翔是笑道：“萧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小王若是能有幸娶得萧王爷的妹妹，那是小王的福气。再说萧王爷的妹妹怎么能担不起王妃之尊呢？萧王爷实在谦虚了。刚才看见令妹，聪明伶俐，若是能入主我永定王府，真是小王毕生修来的福气。”
“莫王爷客气了，既然如此，我们也可永结秦晋之好了。”
萧子钦与莫翔是既然已经谈成，二人也不愿再耽搁。不过几日，莫翔是就回到了封地。而他与萧湘的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
没有人告诉萧湘她已经定下了婚事，直到永定王离开后的一天，萧湘去找古韵之前顺道去看青缘时才知道的。
“你说哥哥把我定给了永定王？”萧湘一下子惊呼起来，这无异晴天霹雳。
“谁说的？谁做的主？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萧湘狠狠地砸碎了漱汶递给她的茶碗。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萧湘粗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青缘并没有被萧湘惊住，她镇定地告诉萧湘：“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十一月初八，永定王府派来接你的人恐怕就要到王府了。”
“十一月初八！”萧湘咬着牙。“不对！为什么你会知道？云依姐姐呢？韵儿呢？北雁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
“云依向来守口如瓶，而北雁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那韵儿呢？古韵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难道你没发现古韵最近对你特别特别地好吗？”青缘带着浅浅的冷笑。
萧湘心烦意乱又被青缘弄得筋疲力尽：“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只是不希望你不明不白地就被抬到永定王府罢了。一片好心，不过你不领情我也不在乎。”青缘到底是青缘，几句话说得风轻云淡。
“好了，我去找韵儿，我要问韵儿。”
“你不去问萧子钦么？”
尽管悲痛欲绝，可听到青缘直呼萧子钦的名讳，萧湘还是吃了一惊。
“如果韵儿说是这样，再问哥哥，恐怕也没什么用处了。”
萧湘离开了青缘处。漱汶对青缘道：“青妃为什么要对姑娘说这些话？您实在没必要的。”
青缘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冷笑：“我缠绵病榻，什么都做不了，就让我在这里随便搅一搅，谁知道能翻腾出什么新鲜事来。”
萧湘来到古韵房前，房门紧闭，她抬手想要敲门，可手抬起又放下。她实在没这个勇气，她害怕，害怕古韵会告诉她，三个月后她就要远赴他乡，嫁给一个陌生人。
“湘姑娘，你在那做什么呢？”萧湘还在犹豫，北雁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哦，没，没什么，”萧湘掩饰道，可究竟不甘心：“北雁，你韵姐姐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我的话？”
“关于姑娘的话？”北雁仔细想了想道：“没有，我还真没注意。姑娘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自己问问韵姐姐呢？”
“对，你说得对，我要自己问问她。”萧湘似是自言自语道。她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敲门。
没想到她才敲了一下，门就自己开了，倒把萧湘吓了一跳。古韵面无表情地把萧湘拉进房间里，再插好门。
“韵儿姐姐……”真正到了面对面的时刻，萧湘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必说了，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古韵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声音也是冰冷冰冷的。
萧湘垂下了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古韵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从王爷开始打算把你嫁给永定王，到永定王的来访，到王爷与永定王定下婚期。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不错，王爷不让我告诉你，怕你忧心，更怕你出现什么意外。可是就算王爷不说，我也不想告诉你。湘儿，实在是我不忍心看见你满面愁容的样子。”
萧湘凄然一笑，笑得那么让人心疼。
“湘儿，虽然应该没有什么用，可是，你去求过王爷没有？”古韵心里知道无论求与不求，子钦都不可能改变初衷。毕竟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不仅关乎永定王和萧湘的名誉，更关系到子钦，甚至是大合王朝未来的发展道路。可她还是这么问了，问过之后，自己都觉得可笑——难道在她心里，还存在一丝幻想？
“求他？求他有什么用！”萧湘苦笑道：“你看我平日里嘻嘻哈哈，只和丫头们玩笑，就把我当成个呆子。其实我心里什么不明白！我和哥哥，虽然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可毕竟相识不久，相互间并没有感情。我承认，在王府的这段时日，哥哥待我是极好的。可这种好，与他待你的好，待云依和北雁的好又有什么区别呢？在他眼里，你是他的丫头，我也不过是个挂着主子名号，而又不用伺候人的丫头罢了！哥哥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他根本不会！更何况，他素来心有大志。从前在家，母亲就常常跟我说起他是如何如何平定永宁王之乱的。对从小抚育他的姑母，他尚且不曾徇情半分，何况是对我，一个与他并不相熟的妹妹呢？永安王萧子钦，素有大志，又岂是我能扭转得了的！姐姐，你是糊涂了吧？”
古韵听得目瞪口呆，断想不到萧湘会有如此细致的思考。到底是萧家的人，虽然素日看起来像个孩子般天真，实际上心里却并不糊涂。
“想不到湘儿你竟然看得如此明白！”
“我哪里会不明白呢，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我以为，我不过是一个姑娘家，成不了什么事。只希望能与相好的姐妹们厮守几年，等年纪大些了，再等哥哥寻个中等人家的公子定了亲事也就罢了。我再无所求，只图一生安逸。谁知，如今连这个也成了奢侈。那日我见莫翔是，相貌算不得差，可人却粗鲁至极，一看便知是个贪图酒色的武夫。我万万没有想到哥哥会把我嫁给他，而且时间这么紧。三个月，十一月初八，我就要离开永安王府，到永定王府去了，难为哥哥，竟还能这样安心。”她最后这句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
古韵冰冷的面具融化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却不能断绝。她一把把萧湘拥入怀中，而泪水正打湿了萧湘的衣服。
“湘儿，就这三个月了，可我舍不得你！”
“韵儿姐姐，我也舍不得你啊！”萧湘强抑住的泪水终究还是流了出来。
“湘儿，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在这偌大的王府中，王爷是主子，云姐姐是长者，北雁年纪又小。而你，与我年纪相仿，又肯与我亲近。”
“韵儿姐姐……”萧湘呜咽着：“三个月后，或许就是天涯永别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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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花园里真漂亮！”萧湘高兴地说：“我要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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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哪里知道云依此时的心情，她拨弄了一下头发，好让那朵小花恰到好处地露出来，她笑着对云依道：“云依姐姐，你看，这朵花好看不？”
“好看，好看。”云依拿出帕子，爱怜地擦了擦她额头上沁出的细细的汗珠儿：“你瞧你，这么淘气，脸上的妆都花了。哎呀，看！”云依把帕子伸到萧湘面前，那帕子上沾了淡淡的黛绿色：“你再淘气，好不容易画的小山眉就该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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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唱着，不妨后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萧湘一回头，只见子钦和一个男人一同走来。萧湘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屈膝行礼，低着头不说话。
“湘儿唱歌还真是好听呢！”子钦笑道，转头对莫翔是道：“这是舍妹，小字湘儿的。”
莫翔是打量了一下萧湘，只见她身量纤纤，白白净净的。几根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额上，连眉妆都淡淡地晕开了。样子十分娇俏可人，与那些一步挪不了三寸的“窈窕淑女”想比，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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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翔是微微点头笑着，子钦看他似乎也有三分中意，便放了心，对萧湘道：“怎么今日这么闲，来花园里玩？”
萧湘笑道：“自然是哥哥花园里的花开得最好。”
莫翔是亦笑道：“姑娘的歌唱得也是极好的，小王今日来的可是时候。”
萧湘低头微笑，子钦笑道：“莫王爷与我一向交好，虽然你不熟，却也不是外人，不要如此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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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笑道：“莫王爷觉得湘儿好？”
莫翔是点头道：“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可拟的。”
子钦听这话入了港，挥手命萧湘退下，对莫翔是道：“舍妹如今已到及笄之年，却还未能定下亲事。若是莫王爷觉得好，小王倒是可以为她做个主。”
莫翔是虽见萧湘品貌别致，却也不曾有其他意思，便打算推辞。然而转念一想，萧子钦不肯出兵，若是能把他的妹妹控制住，或许对自己能有些帮助。而且萧子钦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应是爱若珍宝。想到这，便笑道：“真是折煞小王了。小王的封地远在边疆，若是姑娘去了，恐怕受苦。萧王爷就这一个妹妹，若是不习惯西北生活，小王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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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亦是笑道：“莫王爷言重了。怕只怕湘儿年轻，素日里又是无拘无束惯了，恐担不起王妃之尊。”
莫翔是笑道：“萧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小王若是能有幸娶得萧王爷的妹妹，那是小王的福气。再说萧王爷的妹妹怎么能担不起王妃之尊呢？萧王爷实在谦虚了。刚才看见令妹，聪明伶俐，若是能入主我永定王府，真是小王毕生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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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钦与莫翔是既然已经谈成，二人也不愿再耽搁。不过几日，莫翔是就回到了封地。而他与萧湘的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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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缘并没有被萧湘惊住，她镇定地告诉萧湘：“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十一月初八，永定王府派来接你的人恐怕就要到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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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韵儿呢？古韵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难道你没发现古韵最近对你特别特别地好吗？”青缘带着浅浅的冷笑。
萧湘心烦意乱又被青缘弄得筋疲力尽：“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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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问萧子钦么？”
尽管悲痛欲绝，可听到青缘直呼萧子钦的名讳，萧湘还是吃了一惊。
“如果韵儿说是这样，再问哥哥，恐怕也没什么用处了。”
萧湘离开了青缘处。漱汶对青缘道：“青妃为什么要对姑娘说这些话？您实在没必要的。”
青缘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冷笑：“我缠绵病榻，什么都做不了，就让我在这里随便搅一搅，谁知道能翻腾出什么新鲜事来。”
萧湘来到古韵房前，房门紧闭，她抬手想要敲门，可手抬起又放下。她实在没这个勇气，她害怕，害怕古韵会告诉她，三个月后她就要远赴他乡，嫁给一个陌生人。
“湘姑娘，你在那做什么呢？”萧湘还在犹豫，北雁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哦，没，没什么，”萧湘掩饰道，可究竟不甘心：“北雁，你韵姐姐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我的话？”
“关于姑娘的话？”北雁仔细想了想道：“没有，我还真没注意。姑娘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自己问问韵姐姐呢？”
“对，你说得对，我要自己问问她。”萧湘似是自言自语道。她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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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听得目瞪口呆，断想不到萧湘会有如此细致的思考。到底是萧家的人，虽然素日看起来像个孩子般天真，实际上心里却并不糊涂。
“想不到湘儿你竟然看得如此明白！”
“我哪里会不明白呢，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我以为，我不过是一个姑娘家，成不了什么事。只希望能与相好的姐妹们厮守几年，等年纪大些了，再等哥哥寻个中等人家的公子定了亲事也就罢了。我再无所求，只图一生安逸。谁知，如今连这个也成了奢侈。那日我见莫翔是，相貌算不得差，可人却粗鲁至极，一看便知是个贪图酒色的武夫。我万万没有想到哥哥会把我嫁给他，而且时间这么紧。三个月，十一月初八，我就要离开永安王府，到永定王府去了，难为哥哥，竟还能这样安心。”她最后这句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
古韵冰冷的面具融化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却不能断绝。她一把把萧湘拥入怀中，而泪水正打湿了萧湘的衣服。
“湘儿，就这三个月了，可我舍不得你！”
“韵儿姐姐，我也舍不得你啊！”萧湘强抑住的泪水终究还是流了出来。
“湘儿，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在这偌大的王府中，王爷是主子，云姐姐是长者，北雁年纪又小。而你，与我年纪相仿，又肯与我亲近。”
“韵儿姐姐……”萧湘呜咽着：“三个月后，或许就是天涯永别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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