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洽谈
子钦设宴款待莫翔是。宴席虽然丰盛，却只有云依、古韵两人人服侍，再有沈奕佩剑侍立在子钦身后。
莫翔是身后亦有两个大汉侍立，那莫翔是笑道：“难道贵府就只有这两个丫头不成，竟如此寒酸。”
子钦亦是笑道：“不是小王府上人少，是想到莫王爷一向爽快，若是人多，莫王爷一定不能与小王畅谈，故此只命两个人服侍。”
莫翔是哈哈大笑道：“萧王爷说小王爽快，小王倒觉得萧王爷才是个爽快人。咱们不妨弃了这些规矩，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瞒萧王爷，小王封地里还有些事请亟待小王回去处理。”
“好，小王也不喜欢兜着圈子说话。不过莫王爷远道而来，小王还是要先敬莫王爷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莫翔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好酒。可惜，不如永欣王府的佳酿甘甜怡人。”
“莫王爷想是嫌小王的酒酒性太烈，喝不惯。”
“岂敢岂敢，只是不如永欣王府的酒合乎小王胃口。”
“既是这样，小王倒也想知道永欣王府的酒，到底好在哪里，让莫王爷如此念念不忘。”
“萧王爷的酒香醇甘冽，可是酒香太过浓郁，反而让人不敢留恋，生恐一时贪杯，醉倒失了分寸。永欣王府的酒温润怡人，虽不如萧王爷的酒这般香醇，在口中却也绵绵若存，令人回味。”
“如此说来，莫王爷不喜欢烈酒了？”
“虽然酒能健体，可也要担心酒烈伤身，小王也不得不小心。”
子钦啜了一口酒，微微一笑，不语。
莫翔是道：“小王一向谨小慎微，所以，恐怕无福消受这烈酒。还请萧王爷见谅。”
“莫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昔日孟德玄德煮酒论英雄，难道莫王爷不愿与小王品酒论文？”
“小王自然是乐意的，可是，还是怀念永欣王府的佳酿呢！与萧王爷喝酒固然是见风雅之事，可小王但心自己承受不住这酒的烈性。若是因喝酒而伤了身体，似乎不值呢！”
“莫王爷说的是，可既然喝酒，就要喝得尽兴，方是大丈夫的豪气。莫王爷也是天下无双的大英雄，难道愿意如小女子般成日与桂花酒、梅子酒相伴？”
“可若是被酒伤了身子，又该如何是好？”
“莫王爷难道还担心这个不成？”子钦会意，哈哈一笑：“云依，把你新做的银耳雪梨羹呈上来给莫王爷品尝。”
云依依言下去，不一会端上来两只白瓷盖碗。一碗呈给莫翔是，另一碗呈给萧子钦。云依道：“这是奴婢精心准备的银耳雪梨羹，甜而不腻，口感温润清新，解酒是最好的，请两位王爷品尝。”
莫翔是看了云依一眼，端起盖碗尝了一口。对子钦道：“这银耳雪梨羹的确是很美味，若是有了它，多喝两杯酒想必也无妨了。”
子钦笑道：“看来莫王爷是愿意同小王开怀畅饮了？”
莫翔是笑道：“想必是无妨了。”
萧子钦道：“莫王爷刚才说，府上还有要事要亲自操劳。恕小王冒昧，不知是什么事情让莫王爷如此烦心？若是小王有什么地方帮得上忙的，还请莫王爷不要客气，尽管开口便是。”
莫翔是会意，笑道：“萧王爷真是太客气了。说起来都是小王无能。圣上让小王派将士戍守边关，原是处于对小王的信任。可是最近夭然国十分猖獗，屡有侵犯边境之举。而边境并无天险可守，故此十分辛苦。这也罢了，毕竟守护边疆是小王的职责所在，边疆不宁则国家不宁，国家不宁则圣上不宁，小王也理应为圣上分忧。可恨那永欣王，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的后裔，白白享受朝廷俸禄而不思报国，甚至还拥兵自重，不恪守为臣本分。小王日夜为此替圣上忧心，又没有其他办法，故此烦心啊。”
虽然是私底下的会晤，可毕竟是两位王爷的谈话，这些话在这个时候最恰当不过——到底谁都不能把话挑得太明白。子钦、云依、古韵，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古韵毕竟年轻气盛，虽然素日沉稳，可关键时刻到底沉不住气。心里冷笑道：世间竟有如此虚伪不堪之人，真是第一次见到。明明作乱的是他，反而把自己说成忠君爱国的忠臣——固然永欣王也没安什么好心。心里想着，脸上就显出了不屑地神色。此时她站在莫翔是身后，虽然子钦看得到她脸上表情不对，却也担心莫翔是生疑，所以只装作没看见。倒是云依，借着斟酒的机会，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古韵。古韵还算聪明，一下子回过神来，面色如旧。
“莫王爷虽居庙堂之高却能忧其民，真是忠君爱国的表率。我大合王朝能有莫王爷这样的贤臣，是百姓之幸。想必圣上知道了，定能宽慰不少。”
“岂敢岂敢，小王虽为一方之王，可也是圣上的臣子，一方百姓的父母。为君上分忧能造福我大合百姓，也是小王之幸。可惜，如今内忧外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可怜小王满腔热血，却壮志难酬。”
“莫王爷切莫担忧，小王虽不才，却也对莫王爷忧国忧民的情怀敬佩至极。若是莫王爷不嫌弃，小王也想与莫王爷一起，安邦定国，为君分忧，造福百姓。”
“小王早就钦慕萧王爷的胸怀，如今萧王爷能与小王一起为圣上分忧，小王亦是感激不尽。想我大合的诸位王公侯爵、大小官员若是都能如萧王爷一样，用心辅佐圣上，心系天下苍生，那大合定能开创空前绝后的盛世。”
“莫王爷过奖了。莫王爷一面要应付夭然入侵，一面要应对永欣王防止他拥兵自重，想必一定十分操劳。”
“正是，小王年轻，即位不久，很多事情也是力不从心。看如今永欣王的气势，大有要步先永宁王后尘之意。可惜小王能力有限，竟不知该如何遏制才是。”
“莫王爷过谦了，依小王愚见，不如启禀圣上，弹劾永欣王，也是叫他小心谨慎，恪守本分之意。莫王爷意下如何？”
莫翔是笑道：“早闻昔日永宁王叛乱，萧王爷为了君上，大义灭亲，平息了叛乱。想必对此也是轻车熟路。既然萧王爷觉得合适，那一定是极好的。只是小王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论，恐贻笑大方。”
子钦听他有意提起永宁王的事情，心下不悦。又想起青缘毕竟是永宁王之女，如今又是自己有名有分的庶妃，若是永定王有心做这个文章，怕是要生事端。好在知道青缘真实身份的人还有限，此刻应该不会生变节。
“莫王爷夸奖了，”子钦亦是笑着道：“莫王爷年轻有为，独挡一方，怎么能说自己才疏学浅呢？小王倒是羡慕莫王爷羡慕得很。”
“哪里哪里，是承蒙萧王爷青眼抬爱。既然萧王爷有意要帮助小王，为圣上分忧，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萧王爷能答应。”
子钦心下猜到了七八分，遂道：“莫王爷不必有所顾虑，都是为了为圣上分忧，做臣下的理应万死不辞，誓死效忠，能为圣上分忧，也是做臣子的无上荣耀。若是小王能帮得上忙的，小王必当竭尽全力。”
莫翔是笑道：“其实，小王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只是想向萧王爷借兵十万，以此牵制永欣王，使他小心学好之意。”
云依和古韵听了，在后面交换了一下眼神，古韵恨不能一下子劈死莫翔是。永安王掌控的兵力一共才二十万，他开口就要了十万。真要是给了他，永定王带着三十万大军和永欣王十五万大军一起压过境来，永安王必死无疑。这莫翔是的胃口也太大了些！
子钦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莫王爷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小王兵力有限，恐怕帮不上莫王爷这个忙。”
莫翔是冷笑道：“如何！如此说来，萧王爷就不是真心的了！永安王府有二十万大军，小王只借了十万就说没有。难道永安王不愿意为圣上分忧？还是想效仿永欣王拥兵自重。”莫翔是的语气很不客气，连称呼都改了。
云依的脸上闪现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古韵却紧紧握着拳头。
他把我们王爷当成什么了！古韵愤愤地想，手上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刺进手心也不觉得疼。有那么一刻，古韵甚至想掣出藏在腰间的雕花短剑刺死莫翔是。可是她不能，这是手握二十五万大军的永定王莫翔是啊。
这个无赖！古韵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道，两弯乌黑的柳叶眉紧紧蹙在了一起。云依见她面色大异，心下一惊，以目视之。还好古韵能多年来训练有素，虽一时失误，很快就恢复常态。云依悄悄向她使了个眼色，朝莫翔是的方向一努嘴。古韵会意，这莫翔是虽然手握重兵，也持兵有道，却还只是匹夫之勇。刚才的要求的确无礼，也太过天真，不足以成大事。想到这，古韵不禁在心里冷笑。云依见她面色如常，且十分冷淡，知道她心中明了，也就放了心。只看子钦如何应对。
子钦倒是不慌不忙，从容地说：“莫王爷此言差矣。小王虽有二十万兵力，可是莫王爷不要忘了，当初封国的时候，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永定王守疆，永欣王守海，永安、永宁二王共同守护王畿重地。后来永宁王谋反，原永宁王的封国就封给了小王。因此小王的二十万兵力是要守护王畿的。莫王爷也说，永欣王最近拥兵自重，蠢蠢欲动。若是小王兵力不足又如何保卫京城，守护圣上呢？莫王爷向小王借兵，岂不是将圣上置于险境！”
子钦没有像莫翔是一样气势汹汹，步步紧逼，并不提莫翔是的造反之意，为的就是给彼此都留一条后路。若是撕破脸皮，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莫翔是一时语塞。毕竟他要打着尊王的旗号，要是真的把守护京城的兵力调了出去，他可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萧子钦不给他兵力，他又在怎么能相信萧子钦呢！若是趁着他攻打夭然的时候萧子钦联合永欣王一起进攻，他也是招架不住啊。
萧子钦看见莫翔是为难的样子，微微冷笑，不过马上又换成了温和的笑容：“所以说，莫王爷，您安心地守边，把守护京城，保护圣上的事情交给小王，小王一定不会让永欣王诡计得逞的。”
莫翔是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思考。萧子钦微笑道：“今天天气真好。小王有个小花园，十分精致。想必在这么好的天气里，景色一定分外明媚动人，莫王爷可愿与小王一同去赏花？”
莫翔是无法，只好尴尬地笑道：“好好好，萧王爷的花园一定是好的，小王也正有此意。”
子钦微微一笑，道：“请。”又悄悄向云依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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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王爷难道还担心这个不成？”子钦会意，哈哈一笑：“云依，把你新做的银耳雪梨羹呈上来给莫王爷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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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早就钦慕萧王爷的胸怀，如今萧王爷能与小王一起为圣上分忧，小王亦是感激不尽。想我大合的诸位王公侯爵、大小官员若是都能如萧王爷一样，用心辅佐圣上，心系天下苍生，那大合定能开创空前绝后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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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王年轻，即位不久，很多事情也是力不从心。看如今永欣王的气势，大有要步先永宁王后尘之意。可惜小王能力有限，竟不知该如何遏制才是。”
“莫王爷过谦了，依小王愚见，不如启禀圣上，弹劾永欣王，也是叫他小心谨慎，恪守本分之意。莫王爷意下如何？”
莫翔是笑道：“早闻昔日永宁王叛乱，萧王爷为了君上，大义灭亲，平息了叛乱。想必对此也是轻车熟路。既然萧王爷觉得合适，那一定是极好的。只是小王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论，恐贻笑大方。”
子钦听他有意提起永宁王的事情，心下不悦。又想起青缘毕竟是永宁王之女，如今又是自己有名有分的庶妃，若是永定王有心做这个文章，怕是要生事端。好在知道青缘真实身份的人还有限，此刻应该不会生变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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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是承蒙萧王爷青眼抬爱。既然萧王爷有意要帮助小王，为圣上分忧，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萧王爷能答应。”
子钦心下猜到了七八分，遂道：“莫王爷不必有所顾虑，都是为了为圣上分忧，做臣下的理应万死不辞，誓死效忠，能为圣上分忧，也是做臣子的无上荣耀。若是小王能帮得上忙的，小王必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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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倒是不慌不忙，从容地说：“莫王爷此言差矣。小王虽有二十万兵力，可是莫王爷不要忘了，当初封国的时候，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永定王守疆，永欣王守海，永安、永宁二王共同守护王畿重地。后来永宁王谋反，原永宁王的封国就封给了小王。因此小王的二十万兵力是要守护王畿的。莫王爷也说，永欣王最近拥兵自重，蠢蠢欲动。若是小王兵力不足又如何保卫京城，守护圣上呢？莫王爷向小王借兵，岂不是将圣上置于险境！”
子钦没有像莫翔是一样气势汹汹，步步紧逼，并不提莫翔是的造反之意，为的就是给彼此都留一条后路。若是撕破脸皮，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莫翔是一时语塞。毕竟他要打着尊王的旗号，要是真的把守护京城的兵力调了出去，他可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萧子钦不给他兵力，他又在怎么能相信萧子钦呢！若是趁着他攻打夭然的时候萧子钦联合永欣王一起进攻，他也是招架不住啊。
萧子钦看见莫翔是为难的样子，微微冷笑，不过马上又换成了温和的笑容：“所以说，莫王爷，您安心地守边，把守护京城，保护圣上的事情交给小王，小王一定不会让永欣王诡计得逞的。”
莫翔是沉默不语，似乎还在思考。萧子钦微笑道：“今天天气真好。小王有个小花园，十分精致。想必在这么好的天气里，景色一定分外明媚动人，莫王爷可愿与小王一同去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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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微微一笑，道：“请。”又悄悄向云依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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