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缘（一）
段无华大大方方地推门走了，古韵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半晌，才回过神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古韵自言自语道，“可是……”她还是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古韵这样安慰自己。可究竟也是思来想去，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不过一会，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
这日，北雁倒是起得比平时早些，待古韵来到子钦处时，北雁已经到了，笑着对古韵说：“韵姐姐，今天你可来晚了。”
子钦微笑道：“你姐姐昨日忙了一天，累些也是有的。谁都像你，只一味憨玩。”
北雁朝古韵做了个鬼脸，“作个还姐姐上夜呢，怎么自己跑去睡觉了？你看我都帮你给王爷服侍好了，姐姐说，怎么办呢？”
古韵笑着给子钦梳头，一面道：“是是是，你要是都会服侍了，还要我做什么？看看那水，都是别人给你打得吧？”
子钦对北雁道：“别缠你韵姐姐了，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有。今天姑娘要来这请安的，云依没来，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些。”
北雁笑道：“到底是王爷偏疼姐姐。”说罢，伶伶俐俐地跑出去了。
这里子钦见北雁出去了，也松了口气，对古韵道：“昨天晚上清誉都跟你说了吧？”
“是。”
“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还得顾念着明之。如果指婚后还叫你去，的确是为难你了。”
古韵一下一下梳理着子钦的头发，道：“这是王爷的心里话么？”
“其实，对这件事，我也有顾虑的。只是你也知道，如今三王鼎立，若是硬碰硬，我们未必会占到便宜。况且永欣王和永定王若是联合起来，我们真就必死无疑了。我的意思是，表面上维持三王的友好，暗地里联合永定王，再派人刺探永欣王。由内至外，一点点掏空。而永定王对付夭然已经损了元气，不愿在这个时候动兵。等到他击败夭然，拓展了疆域却兵疲马惫之时，永欣王即使不败，也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如此一来，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只是，想找这样的人实在不易。永欣王府也是高手如云，若派沈奕，未必就能立刻崭露头角。而你如今出挑得越发好了，又会文墨，又通歌舞，举止端庄，言轻语柔。虽非绝色，但要是有个机会，刺探永欣王的机密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永欣王把事情都交给未经事故的世子打理。听说这位世子，虽然文武双全，却也酷爱歌舞，府中亦是养了歌儿舞伎百余人。而这件事，除了你，再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了。在我身边可以信任的，只有你、北雁、云依三人，可是北雁年纪小，云依太柔弱。只有你，外柔内刚，又会武功。万一事败，或许你还能活命自保。其余的人，包括湘儿，我都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们。一则，她们没这个本事，二则，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我会派沈奕去，至于能不能成事，也就一半人为，一半天意了。”
“王爷真的不勉强我？”
“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
古韵听了，含泪跪下拜道：“王爷即如此说，韵儿谢王爷恩典。韵儿自幼长在王爷身边，王爷对韵儿的恩情韵儿无以为报。韵儿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子钦扶起古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孩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韵儿愿为王爷尽绵薄之力。”
“好，我答应你，若是来日，我做了皇帝，一定认你作义妹，封你为公主。”
“韵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
“只求日后，琴瑟和谐，鸳鸯双栖。”
“我明白。”
古韵细细梳理子钦的发丝，道：“看来，在王爷身边的日子不多了呢，让奴婢好好服侍您吧。”
一时梳洗好了，古韵陪着子钦来到外间，萧湘早就等在那里，恭恭敬敬地请了安。子钦一面命人准备早饭，一面问道：“昨日可还习惯？”
“多谢哥哥关照，一切都好。”
“有什么不习惯的不要不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红烛玉烛还都好吧？”
“哥哥放心吧，都是很妥帖的人。”
“那就好。以后不必天天请安，我本是你的兄长，按理也不该你来请安。只是什么时候闲了，来我这坐一坐。若是我不得闲，就去看看青缘，她身子弱，禁不得风，所以不常出门。想必她一个人待着也寂寞，你就多去看看她吧。”
“是，妹妹明白。”
跟着萧湘过来的云依一直未语，听到提了青缘，才插嘴道：“青缘姨娘身子孱弱，怕姑娘去了会打扰她养病。”
子钦沉默了一会道：“是么？只是她成日里不见人也不是个办法。前些日子京兆尹卢判还差人送信来，说他有个女儿，年方十七，想我还未娶妃，就问我能不能与她结缘。我想着也是。如今我已过了而立之年，却还没有一位王妃主事。因此想着，封青缘为侧妃，也省得这些人再打主意。”
“王爷自然是宠爱青缘姨娘的，可是姨娘是丫鬟出身，若是封为侧妃，恐引人非议。依奴婢所见，只要暂封为姬人就好了。况且姨娘体弱多病，不堪料理王府事宜，因此……”
“我本是欲封青缘为庶妃，念其在王府多年，又曾有过孩子，却还只是侍妾身份，心中不忍，故打算再晋一位，封为侧妃。没想到，别说侧妃，就是庶妃，也有人不服。”
“奴婢不敢不服，只是说说罢了。”
云依咬咬嘴唇，不再说话，子钦冷冷地看她一眼，亦不多言。一时饭毕，萧湘便要告辞出去，子钦亦不留她。倒是萧湘，走了两步又回来，笑道：“妹妹和哥哥身边的韵姑娘很是投缘，想向哥哥讨她陪我玩一会，可好？”
子钦微笑道“你们如此和睦，甚好。韵儿，以后姑娘找你，你就去吧，不必特来回我。”
古韵朝子钦一笑，算作回答。见萧湘朝她眨了眨眼睛，立刻会意，陪着她跑了出去。
“唉——”萧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府就是王府，规矩真多，还不如我们侯府自由自在呢。”
“姑娘过惯了自由日子，自然不愿意在王府拘着了。”古韵笑道。
“可不是，听哥哥说什么侧妃庶妃的事。在我们侯府，哪那么多规矩，除了太太就是姨娘。不过那个青缘姨娘，可是昨日在殿上的那位？”
“可不就是她。”
“我看她还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脸色苍白得很，简直一点血色都没有。看样子真是天天不出门呢！不过她体质这样孱弱，怎么就当上哥哥的侍妾呢？”
“你说青缘姨娘，我还真不大清楚。听说她是永宁王的女儿，王爷自幼由永宁王抚养，和她原本也是青梅竹马。所以原本要嫁与王爷为妃的。可后来永宁王坏了事，她自然也当不成王妃了。还好王爷顾念旧情，不忍让她赴死，就把她接到府里作为侍妾。到了府里，没有半年就怀了个孩子。也是她福薄，好容易怀了七个多月，眼看就要临盆了，孩子却掉了。当时月份都那么大了，本来是想留下来的。可孩子太小，太医拼命抢救也没救下这孩子。太医也说，幸而姨娘素日里身体强健，才没一尸两命。可毕竟也伤了元气。后来她也没养好身子，”古韵压低了声音：“听说，还患上了血崩。”
萧湘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地张大了嘴，又赶紧双手捂上：“怎么这么严重？”
“是呢，本来小产就伤了身，再加上她素日里争强好胜，心下过不去。原本一心想好起来，没想到……唉，人就这个样子吧。现在你看她，是一分争强好胜的心都没有了。”
“我看云依姐姐似乎很不喜欢她呢，哥哥要给她个名分都不让。”
“云姐姐自然拦不住王爷，可是你知道，当初，就是云姐姐撞上了她的肚子，孩子才掉了的。”
“不会吧，云姐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况且太医说她身子强健，就算撞了一下，也不至于就这么没了啊！”
“谁知道这些事！反正云姐姐和这位姨娘自从这件事后，关系一直不大好。因为她不过是个侍妾身份，而王爷在她病后几乎不曾宠幸她，所以她们一直相安无事。不过，看青缘姨娘的身子骨，就算她有不满，也没办法吧。”
“哎呀，这事还真……”萧湘摇头叹息道：“我见云依姐姐是最温柔恬淡的了，怎么会……”
“谁说不是。云姐姐无论是待王爷还是待下人，都好得没话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青缘姨娘过不去。”
“这位青缘姨娘，到底有什么让云依姐姐都这么刻薄的地方呢？要真的是这样，哥哥怎么又会喜欢她呢？我见你和云依姐姐都是温柔文静的，想必哥哥一定也喜欢温柔的姑娘。再说，云依姐姐撞掉的是哥哥的孩子，哥哥怎么还对她宠爱有加呢？”
古韵笑道：“你这问题也太多了，我哪里都知道的。要说青缘姨娘，的确是个抓尖要强的主儿。素日里千伶百俐的，一百个人也说不过她一个。当初王爷好像还有过让她打理王府事物的想法。她倒也精明能干得很。可自从小产后，身子虚弱得很。现在病已成势，她就算有一万分的好强心，也该消磨尽了吧——她这样病恹恹的，总有五六年了。”
“就算伶俐太过，云依姐姐也没必要处处为难她吧，连哥哥想给她个高些的位分都这般阻挠。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云依姐姐，可总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古韵笑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不妨去看看这位姨娘，如何？”
萧湘忙摆手道：“我可不敢，你别带我瞎玩，这王府里，我可是一步不敢多走。”
古韵拉着她的手道：“放心，王爷虽然不宠幸这位姨娘，可对她的一应饮食起居，都是十分关注的。再说，这偌大的王府里，除了去年冬天死了的绮潋姬人，也就这一位侍妾了。况且你瞧，你来的时候她都强撑病体去看你，你也该去拜访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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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北雁倒是起得比平时早些，待古韵来到子钦处时，北雁已经到了，笑着对古韵说：“韵姐姐，今天你可来晚了。”
子钦微笑道：“你姐姐昨日忙了一天，累些也是有的。谁都像你，只一味憨玩。”
北雁朝古韵做了个鬼脸，“作个还姐姐上夜呢，怎么自己跑去睡觉了？你看我都帮你给王爷服侍好了，姐姐说，怎么办呢？”
古韵笑着给子钦梳头，一面道：“是是是，你要是都会服侍了，还要我做什么？看看那水，都是别人给你打得吧？”
子钦对北雁道：“别缠你韵姐姐了，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有。今天姑娘要来这请安的，云依没来，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些。”
北雁笑道：“到底是王爷偏疼姐姐。”说罢，伶伶俐俐地跑出去了。
这里子钦见北雁出去了，也松了口气，对古韵道：“昨天晚上清誉都跟你说了吧？”
“是。”
“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还得顾念着明之。如果指婚后还叫你去，的确是为难你了。”
古韵一下一下梳理着子钦的头发，道：“这是王爷的心里话么？”
“其实，对这件事，我也有顾虑的。只是你也知道，如今三王鼎立，若是硬碰硬，我们未必会占到便宜。况且永欣王和永定王若是联合起来，我们真就必死无疑了。我的意思是，表面上维持三王的友好，暗地里联合永定王，再派人刺探永欣王。由内至外，一点点掏空。而永定王对付夭然已经损了元气，不愿在这个时候动兵。等到他击败夭然，拓展了疆域却兵疲马惫之时，永欣王即使不败，也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如此一来，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只是，想找这样的人实在不易。永欣王府也是高手如云，若派沈奕，未必就能立刻崭露头角。而你如今出挑得越发好了，又会文墨，又通歌舞，举止端庄，言轻语柔。虽非绝色，但要是有个机会，刺探永欣王的机密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永欣王把事情都交给未经事故的世子打理。听说这位世子，虽然文武双全，却也酷爱歌舞，府中亦是养了歌儿舞伎百余人。而这件事，除了你，再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了。在我身边可以信任的，只有你、北雁、云依三人，可是北雁年纪小，云依太柔弱。只有你，外柔内刚，又会武功。万一事败，或许你还能活命自保。其余的人，包括湘儿，我都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们。一则，她们没这个本事，二则，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我会派沈奕去，至于能不能成事，也就一半人为，一半天意了。”
“王爷真的不勉强我？”
“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
古韵听了，含泪跪下拜道：“王爷即如此说，韵儿谢王爷恩典。韵儿自幼长在王爷身边，王爷对韵儿的恩情韵儿无以为报。韵儿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子钦扶起古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孩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韵儿愿为王爷尽绵薄之力。”
“好，我答应你，若是来日，我做了皇帝，一定认你作义妹，封你为公主。”
“韵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
“只求日后，琴瑟和谐，鸳鸯双栖。”
“我明白。”
古韵细细梳理子钦的发丝，道：“看来，在王爷身边的日子不多了呢，让奴婢好好服侍您吧。”
一时梳洗好了，古韵陪着子钦来到外间，萧湘早就等在那里，恭恭敬敬地请了安。子钦一面命人准备早饭，一面问道：“昨日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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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习惯的不要不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红烛玉烛还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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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以后不必天天请安，我本是你的兄长，按理也不该你来请安。只是什么时候闲了，来我这坐一坐。若是我不得闲，就去看看青缘，她身子弱，禁不得风，所以不常出门。想必她一个人待着也寂寞，你就多去看看她吧。”
“是，妹妹明白。”
跟着萧湘过来的云依一直未语，听到提了青缘，才插嘴道：“青缘姨娘身子孱弱，怕姑娘去了会打扰她养病。”
子钦沉默了一会道：“是么？只是她成日里不见人也不是个办法。前些日子京兆尹卢判还差人送信来，说他有个女儿，年方十七，想我还未娶妃，就问我能不能与她结缘。我想着也是。如今我已过了而立之年，却还没有一位王妃主事。因此想着，封青缘为侧妃，也省得这些人再打主意。”
“王爷自然是宠爱青缘姨娘的，可是姨娘是丫鬟出身，若是封为侧妃，恐引人非议。依奴婢所见，只要暂封为姬人就好了。况且姨娘体弱多病，不堪料理王府事宜，因此……”
“我本是欲封青缘为庶妃，念其在王府多年，又曾有过孩子，却还只是侍妾身份，心中不忍，故打算再晋一位，封为侧妃。没想到，别说侧妃，就是庶妃，也有人不服。”
“奴婢不敢不服，只是说说罢了。”
云依咬咬嘴唇，不再说话，子钦冷冷地看她一眼，亦不多言。一时饭毕，萧湘便要告辞出去，子钦亦不留她。倒是萧湘，走了两步又回来，笑道：“妹妹和哥哥身边的韵姑娘很是投缘，想向哥哥讨她陪我玩一会，可好？”
子钦微笑道“你们如此和睦，甚好。韵儿，以后姑娘找你，你就去吧，不必特来回我。”
古韵朝子钦一笑，算作回答。见萧湘朝她眨了眨眼睛，立刻会意，陪着她跑了出去。
“唉——”萧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府就是王府，规矩真多，还不如我们侯府自由自在呢。”
“姑娘过惯了自由日子，自然不愿意在王府拘着了。”古韵笑道。
“可不是，听哥哥说什么侧妃庶妃的事。在我们侯府，哪那么多规矩，除了太太就是姨娘。不过那个青缘姨娘，可是昨日在殿上的那位？”
“可不就是她。”
“我看她还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脸色苍白得很，简直一点血色都没有。看样子真是天天不出门呢！不过她体质这样孱弱，怎么就当上哥哥的侍妾呢？”
“你说青缘姨娘，我还真不大清楚。听说她是永宁王的女儿，王爷自幼由永宁王抚养，和她原本也是青梅竹马。所以原本要嫁与王爷为妃的。可后来永宁王坏了事，她自然也当不成王妃了。还好王爷顾念旧情，不忍让她赴死，就把她接到府里作为侍妾。到了府里，没有半年就怀了个孩子。也是她福薄，好容易怀了七个多月，眼看就要临盆了，孩子却掉了。当时月份都那么大了，本来是想留下来的。可孩子太小，太医拼命抢救也没救下这孩子。太医也说，幸而姨娘素日里身体强健，才没一尸两命。可毕竟也伤了元气。后来她也没养好身子，”古韵压低了声音：“听说，还患上了血崩。”
萧湘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地张大了嘴，又赶紧双手捂上：“怎么这么严重？”
“是呢，本来小产就伤了身，再加上她素日里争强好胜，心下过不去。原本一心想好起来，没想到……唉，人就这个样子吧。现在你看她，是一分争强好胜的心都没有了。”
“我看云依姐姐似乎很不喜欢她呢，哥哥要给她个名分都不让。”
“云姐姐自然拦不住王爷，可是你知道，当初，就是云姐姐撞上了她的肚子，孩子才掉了的。”
“不会吧，云姐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况且太医说她身子强健，就算撞了一下，也不至于就这么没了啊！”
“谁知道这些事！反正云姐姐和这位姨娘自从这件事后，关系一直不大好。因为她不过是个侍妾身份，而王爷在她病后几乎不曾宠幸她，所以她们一直相安无事。不过，看青缘姨娘的身子骨，就算她有不满，也没办法吧。”
“哎呀，这事还真……”萧湘摇头叹息道：“我见云依姐姐是最温柔恬淡的了，怎么会……”
“谁说不是。云姐姐无论是待王爷还是待下人，都好得没话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青缘姨娘过不去。”
“这位青缘姨娘，到底有什么让云依姐姐都这么刻薄的地方呢？要真的是这样，哥哥怎么又会喜欢她呢？我见你和云依姐姐都是温柔文静的，想必哥哥一定也喜欢温柔的姑娘。再说，云依姐姐撞掉的是哥哥的孩子，哥哥怎么还对她宠爱有加呢？”
古韵笑道：“你这问题也太多了，我哪里都知道的。要说青缘姨娘，的确是个抓尖要强的主儿。素日里千伶百俐的，一百个人也说不过她一个。当初王爷好像还有过让她打理王府事物的想法。她倒也精明能干得很。可自从小产后，身子虚弱得很。现在病已成势，她就算有一万分的好强心，也该消磨尽了吧——她这样病恹恹的，总有五六年了。”
“就算伶俐太过，云依姐姐也没必要处处为难她吧，连哥哥想给她个高些的位分都这般阻挠。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云依姐姐，可总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古韵笑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不妨去看看这位姨娘，如何？”
萧湘忙摆手道：“我可不敢，你别带我瞎玩，这王府里，我可是一步不敢多走。”
古韵拉着她的手道：“放心，王爷虽然不宠幸这位姨娘，可对她的一应饮食起居，都是十分关注的。再说，这偌大的王府里，除了去年冬天死了的绮潋姬人，也就这一位侍妾了。况且你瞧，你来的时候她都强撑病体去看你，你也该去拜访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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