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历练（一）
一个月后，古韵再站到子钦面前的时候已经大变了样。不知是不是跟段无华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耳濡目染的缘故。如今的古韵，已是清新飘逸的大姑娘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尽的温柔。可眼神，却更加妩媚娇艳，声音也分外甜美娇糯。
子钦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是古韵的武功进展，还有就是，她有没有独自行事的能力。
“你拜了段无华为师？”子钦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对于听了段无华整整一个月的“好孩子”以后，再听这些，古韵都觉得不是那么适应了。
“是。”她现在只能说出这一个字。回到子钦身边，即便就这么一会，她也已经能感受到子钦过分的冷漠了。不知为什么，她开始分外怀念起待在段无华身边的日子了。段无华只有在练武的时候才会对她严厉一些，其他时候，都十分宠着她和杨柳，或许他就是这个性格吧。
“都学了些什么？”
“不过是剑法、弓弩、暗器之类的罢了。”
“段无华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子钦说这话时，认认真真打量了她一番：“你这身衣服，很娇艳。”
古韵脸一红，跟段无华的这一个月，她不仅仅学了些武艺。段无华总说，一个姑娘家的，该学学打扮。于是教古韵梳妆打扮的重任，就落在杨柳身上了。杨柳是个很会打扮的姑娘，今天这身桃红色的衣服，就是她叫穿来的。
“王爷若是不喜欢，奴婢回去换了就是。”古韵生怕子钦动怒，忙低眉顺眼地答道。
“无妨，”子钦打手一挥“说正事。你知道，现在时局不稳，本王的王位也坐得不舒心。”子钦顿了一顿，紧紧盯着古韵。
古韵面色如常，仿佛并不惊慌。子钦见了，略略点了点头。看来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了，已经有了一定能力，才能如此处乱不惊。
“你可知道怡新楼？”
古韵一愣：“奴婢不曾听说过什么怡新楼。”
子钦自嘲地笑了笑：“是了，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不过是花柳之地罢了。”
古韵听了，脸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萧子钦并不理会，继续说道：“不要小看了这怡新楼，不少结党营私之事，都会在这里进行。如今，永欣王的人已经到了这里了。无非就是看着本王的势力，心里不安，起了非分之想。而这怡新楼，就是他们常聚之地。我要你杀了怡新楼的鸨母，和红牌上的前两个姑娘，她们都是被永欣王收买的人。还有每日三更，就会有两个与这两个红姑娘接头的人，一并杀掉！记住，要不留痕迹，不能让人知道这是永安王府办的事情！”
“王爷……”古韵怯怯地叫了一声：“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这种地方呢！”
“有什么去不得？”子钦反问道：“近身侍卫执行任务，居然还会问这种问题。本王就是看重你的能力，才破例提拔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可是……”古韵还想再说什么，子钦却挥了挥手：“下去吧，立刻着手去办，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办不成的，就一辈子别回来。”
“是……”古韵再抬起眼睛看的时候，子钦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古韵扭着帕子回到房里，一进房门，云依和北雁就迎了进来。云依依旧是笑得风轻云淡，倒是北雁，一下子扑了上来，笑着说：“姐姐你可回来了，想死北雁了。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北雁还从没见过姐姐穿这么鲜艳的衣服呢！”
古韵的脸微微一红，其实她是不喜欢这种艳丽的颜色的。如果让她选，她宁愿穿黑色或是深红的衣服。
云依轻轻拍拍北雁的肩：“雁儿，你韵姐姐累了好几天了，快让她坐下歇歇吧。”
北雁乖巧地把古韵拉到椅子边：“姐姐你快坐，给北雁讲讲，这么长时间你都做什么去啦，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古韵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盏茶：“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天天练武，累都累死了。”
北雁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姐姐，北雁也想学武功呢。”
云依听了，笑道：“雁儿怎么想到要习武呢，习武很累人的。”
北雁两道细长的眉毛轻轻颤动着：“姑姑你看，韵姐姐舞剑的时候多美啊，就像跳舞一样。”
古韵笑得几乎要喷水，忍不住掐了她粉嫩嫩的小脸一把：“那你直接学跳舞不就好了，还学什么武功。小姑娘家家的，就这么不稳当。”
北雁忙道：“跳舞有什么意思，跳得再好，不过也是一个花瓶儿。习武多好啊，可以防身。再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和姑姑，我也好保护你们。”
古韵赞叹道：“北雁不过十岁，就有这样深刻的见解，可见不简单。你放心，有姐姐保护你和你姑姑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云依把北雁揽在怀里：“雁儿，姑姑只要你好好的，每天快快乐乐的。只要你好，姑姑就好了。”
北雁在云依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只见本房里的小丫头进来传话：“云姑姑，王爷回来了，正叫你呢。”
云依答应着，放开北雁，替她理了理头发。一面对古韵道：“这两天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歇歇吧，王爷的事有我呢。”
古韵道：“哪那么清闲，王爷给我派了任务呢。这不，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云依听了，笑道：“你瞧我，都忘了，沈侍卫告诉我说让你回来去找他。正好，你们俩商量商量吧，他可是有经验的。”
古韵起身道：“亏姐姐提醒我了，这么着，我就去了。”
沈奕平日里，只要不在子钦身边当差，就在王府西南角的一个小书房里，古韵此时，就是要去这小书房找他。
书房外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古韵到的时候，沈奕正在院里练武。
“奕！”古韵喊着，飞一般地跑到他身边。沈奕忙收了剑，笑着向她走来：“韵儿，你可回来了！”
古韵紧紧拽着沈奕的衣袖，紧紧地盯了他一会，才笑嘻嘻地道：“去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沈奕轻轻戳戳她的头：“傻丫头，又说傻话。”
“傻吗？我可不觉得。”古韵轻轻挑起一道柳眉。
“我要是不想，怎么会告诉云姐姐让你来找我？我还怕你把我忘了呢！”
古韵听了，笑得更欢了。沈奕拉起她的手臂，细细打量她的衣服，笑道：“这定是师父教的，他就喜欢小丫头们打扮得娇娇俏俏的。”
古韵笑道：“谁说不是，师父总说，姑娘家的，好日子就这么两三年。一旦为人妻为人母了，想打扮漂亮点都不行了。话说回来，你看我这一身，漂亮不？”
沈奕点点头：“还好，还好，就是……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得这么新鲜，一时还不适应呢！”
古韵撇撇嘴：“你爱适应不适应，又不是给你看的。”
沈奕轻轻扬起半边嘴角：“是，姑娘这么美，沈奕哪里配得上呢！”
古韵笑着推了他一把：“少贫嘴，我找你可是来商量正事的。”
沈奕道：“什么事？王爷给你派了任务不是？”
古韵面露难色，点点头：“王爷要我去怡新楼。”
沈奕倒是很想得开，笑道：“不是因为这个吧，你现在可是近身侍卫了，去这种地方也很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对了，这次任务要杀几个人？”
“五个呢……可是，奕，我可从没杀过人！”
沈奕拍拍她的肩：“别怕，都有第一次的。现实就是样，你不杀别人，自己就活不下去。你是无害人之心，可禁不住别人要害你啊。”
“奕……”古韵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无尽的希望看着沈奕，沈奕温和地注视这她，凝重地点了点头。
古韵垂下了头，旋即又抬起：“我知道，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才能进到怡心楼里面呢。”
沈奕略略沉思了一下，道：“其实，也不难。你可以假意卖身，这样进去会很容易，不过很难见到红姑娘这类的人。你这次去杀的人，一定是跟这些红姑娘有纠缠的人。要是这样，恐怕不会很容易。毕竟要是新人进来，鸨母会看得很严。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潜入怡心楼里，有机会就动手。”
古韵想了想道：“这两个方法实行起来都很难啊。”
沈奕问道：“你的暗器练得怎么样了，师父都教你什么了？”
“师父教了飞刀，后来又让我练了飞蝗石和梅花针。”
沈奕点头：“这就够了。只要你身手灵便些，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奕，我还是害怕。王爷说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当时我刚作近身侍卫的时候，王爷也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这些任务还不算难。韵儿，你要知道，作了近身侍卫，就会面临很多危险的事情，执行许多危险的任务。还好王爷平时只让我在他身边当差，所以显得悠闲一些。别怕，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是一个真正的近身侍卫了。在这个王府，也没人敢小瞧你。”
古韵低头沉吟了一会，道：“奕，王府里高手如云，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呢？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她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韵儿，你看着我。”沈奕双手捧起她的头，古韵灵动的双眸如秋水一般。
“韵儿，你天生就注定了与众不同，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这些无稽之谈，你怎么想到的。”
“韵儿，这是没办法的，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改变的。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奕！你在说什么？”古韵满眼的迷惑不解。
沈奕没说话，只是嘴角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苦笑着。
“走吧，”他忽然干巴巴地说：“该着手办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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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面色如常，仿佛并不惊慌。子钦见了，略略点了点头。看来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了，已经有了一定能力，才能如此处乱不惊。
“你可知道怡新楼？”
古韵一愣：“奴婢不曾听说过什么怡新楼。”
子钦自嘲地笑了笑：“是了，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不过是花柳之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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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点头：“这就够了。只要你身手灵便些，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奕，我还是害怕。王爷说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当时我刚作近身侍卫的时候，王爷也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这些任务还不算难。韵儿，你要知道，作了近身侍卫，就会面临很多危险的事情，执行许多危险的任务。还好王爷平时只让我在他身边当差，所以显得悠闲一些。别怕，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是一个真正的近身侍卫了。在这个王府，也没人敢小瞧你。”
古韵低头沉吟了一会，道：“奕，王府里高手如云，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呢？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她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韵儿，你看着我。”沈奕双手捧起她的头，古韵灵动的双眸如秋水一般。
“韵儿，你天生就注定了与众不同，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这些无稽之谈，你怎么想到的。”
“韵儿，这是没办法的，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改变的。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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