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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离她们都给我远一点

    郑玲是被钢琴声唤醒的,她到底还是昏睡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靠在那个旧教室的墙边睡着,身上披着江轩次的衣服,而江轩次坐在台上,背对着她一直不停地弹着,记忆中的背影要纤小得多,但是却一样的坚挺,可靠。

    “这是你为我做的曲子。”

    江轩次手一顿,立马转头过来,看到郑玲已经醒了,也就用他招牌式的笑容一笑,“终于想起来了?”

    郑玲眨眨眼,别开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记不记起有什么关系?弄得我好像欠了你八辈子的债一样。”

    “说不定你真的欠了我八辈子的债呢,然后到这一辈子,就该来还债了。”

    郑玲愣了愣,脸不由得微红起来,心想江轩次这算不算在乘人之危,不过这危可能就是自己的了。然而一想到和辛皓玮的分手,郑玲依然还是感觉胸口闷闷的。正想着,江轩次不知不觉已经从台上到了自己面前,而且直接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来,郑玲惊慌地闪躲,但脑袋一昏迟了半拍,被江轩次给摸到了额头,江轩次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是害羞呢?还是害病啊?”郑玲脚一抬就踢他小腿,江轩次哎哟一声,正巧手机响了,他瘪瘪嘴拿出来一看,然后给郑玲看,说:“接吧,这家伙每半个小时就来一个电话,都快以为我把你拐卖了。”

    然而郑玲却瞟眼看到手机上的时间,震惊地一下子坐起来:“都已经十点了?!”立马接起电话,听到郑天奇劈头盖脸的声音:“江轩次现在都已经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你到底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已经很晚了,她电话也不接,到底怎么回事?!”

    “哥。”郑玲叫了一声打断了郑天奇的说话,江轩次听到郑玲叫他哥的时候,都不由得挑了挑眉。郑天奇听到是郑玲的声音也就松了口气,但是却不减气势,“你现在在哪儿?江轩次说把你带出去玩了,但是又不让你听电话,怎么回事?”

    “是……不小心睡着了……”郑玲看了眼江轩次,到时由心地感谢他没把自己带回家,自己这个样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郑天奇。

    “不小心睡着了?你和江轩次现在到底在哪儿!马上回来!”郑天奇非常难得的生气了,郑玲都不由得觉得一阵害怕,可怜地看了江轩次,那小眼神让江轩次差点笑出来。

    “不敢跟他说你和辛皓玮分手了?”

    “会跟他说的。”郑玲将衣服还给江轩次,但还是不由得冷得颤了一下,江轩次给她穿上说:“穿上吧,你有点发烧。”郑玲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竟然能辨别出自己是脸红还是发烧。

    离开了学校,郑玲走路还有点飘一飘的,心想看来自己真的出了问题了。江轩次倒没明目张胆地占郑玲便宜,只扶着她一跳手臂,然后到外面去打车。郑玲因为身体不舒服情绪更没得到改善,沉默地靠着玻璃窗看着窗外,然而相对的江轩次竟然也一路沉默,让郑玲有点侧目,她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怕辛皓玮和江楠琳沉默,但是没想到竟然最怕的竟然是江轩次沉默,奇不奇怪?

    然而江轩次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外婆。

    “怎么还没回来?干什么去了?”

    “有点事,现在马上就回去了。”

    “江楠琳呢?她也跟你在一起吗?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江轩次心下一紧,江楠琳本来今天情绪就有些奇怪,这又会出什么问题?然而这时突然听到郑玲望着窗外道:“楠琳?”江轩次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郑玲家楼下了,而江楠琳竟然就站在那路边等着。

    “没事,跟我在一起呢。”江轩次对电话里说。

    郑玲下车便朝江楠琳快步走去,江楠琳却只是看着郑玲一步不动。

    “楠琳你怎么在这楼下?这里这么冷,天奇在家你怎么不上去?”

    “辛皓玮跟你说了什么?”

    郑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江楠琳肯定能猜测到辛皓玮会说什么,但是她似乎在怕他们会分手一样。

    “你哭过?”郑玲还没说话,江楠琳就直接发现了她脸上哭过的痕迹,然后就立即逼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江轩次看江楠琳这样强硬地逼问,心想瞒着她也只是一时,也就说:“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啊,还问。”

    郑玲看到江楠琳脸色都呆了,皱眉瞪了江轩次一眼,忙拉住江楠琳打算将她带上楼去。江楠琳却站着不动,直视地盯着郑玲的眼睛问:“他跟你分手了?”

    “嗯,但我们还是朋友。”

    江楠琳忽然地全身都在发抖,江轩次笑道:“他很不要脸吧,把人甩了竟然还说跟人做朋友。”

    “江轩次!”郑玲喝他一声。

    “辛皓玮那个混账!”江楠琳一声大吼,将江轩次和郑玲都给震惊了。江楠琳是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但是此时,她却情绪激动地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她说完拔腿就跑,被郑玲和江轩次赶忙包抄拦住,江轩次可是见到了她之前激动的情绪的,更加不会掉以轻心。

    “你去哪儿楠琳?”

    “我去杀了他!”

    “杀了谁?”郑天奇的声音忽然地响起,江轩次和郑玲一时松懈,江楠琳就跑掉了。郑玲要追上去,江轩次也立马拉住她,“我去,你先回去。郑天奇,郑玲可能有点发烧,你先带她回去。”

    “但是楠琳——”

    “放心好了,有我呢。回头给你电话就是了。”江轩次给郑玲一个放心的表情,退后两步然后才转身飞快地去追江楠琳。

    江轩次的身影也不见了之后,郑玲心想自己也该稍稍放心一点,但是一回头看到郑天奇,她就又心短了一截,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郑天奇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刚一抬起手,郑玲就以为他会打自己缩了一下脖子,郑天奇叹了口气,摸了她额头,“果然有点发热,还不回去。”

    “哥……”郑玲看到他这样,眼眶又红了。

    “分手了,是吗?”郑天奇拉着她一便回去,一边说。

    “嗯。”郑玲低声应道。

    “难过?”

    “嗯。”

    “恨他?”

    郑玲又摇头,抬头问郑天奇:“你不骂我吗?”

    “骂你干嘛?要骂也该骂辛皓玮。”

    “只是骂他,不会打他?”

    郑天奇没想到这样的时候郑玲还会说出这样打趣的话,心想她或许没想象中那么伤心啊,因为江轩次之前一直陪着她的缘故?那家伙又是怎么做到的?没好气地横哼了一声:“不要得寸进尺,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懒得跟他计较。”

    郑玲破涕为笑,得意忘形地抱住郑天奇的手臂。郑天奇也只是无可奈何,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中意辛皓玮,也没有插手过他们之间,也从来没对辛皓玮说过拜托他之类的话,更何况现在郑玲也没有因为分手低沉,那么自己现在也没什么资格去责怪辛皓玮了,之后的事,只能顺其自然。他不是绝情的人,并不讨厌辛皓玮,如果还能自然地做朋友,那肯定是最好的结果。

    “江楠琳她怎么了?”

    “可能,楠琳没你这么开明吧。”

    再说江轩次去追江楠琳,但没想到的是江楠琳此时跟一个疯子一样跑得飞快,平日里她就像是个宅女一样什么都不做,这个时候才看得出她那运动天分,不过从她打架这份天赋上也可以看出她格外的体能,但总是生病又与之相悖,江轩次有的时候真的无法理解这个从小就与自己不合的家伙。

    江楠琳却只顾奔跑,朝辛皓玮家的方向,她现在就想找到他,她没有想到辛皓玮会这么快行动,但是这是他绝不能做的!他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就不会这么对郑玲!她自己的世界会如此的混乱,全都是他的错!无论是依然还是郑玲,他一个都不放过!就想杀了他,自己的世界才会一了百了地平静。

    江轩次好不容易追到了江楠琳,自己却几乎累个半死,晚饭也没吃,现在又陪着她跑了两条街,简直累得要死。

    “你怎么了?!”江轩次对她一吼,之前的神经,现在的激动,她到底跟辛晧玮有什么不可原谅的深仇大恨?

    “别管我!”江楠琳无法平静下来,使劲地想挣脱开江轩次但是却怎么也甩不开。

    “拜托你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行不行?就算你讨厌辛皓玮,但是郑玲都不恨他了,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他这种人留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用!郑玲那么对他,依然也那么对他,但他却一直浪费她们的心意!那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这只是你的个人想法,是你希望辛皓玮死吧,郑玲可一点都没那么想,我想喜欢辛皓玮的那个叫依然的女生也肯定没这么想吧。”

    江楠琳被江轩次说得哑口无言,但是气得不行,甩开江轩次的手却只是低头向前走。江轩次见她不跑了,更加上走的是他们家的方向,也就放松了一下警惕,只是紧跟着她走,而且一边给郑玲打个电话,跟她说暂时没事了。

    挂了电话的时候,江楠琳也就没有继续走了,而是走到路边的地方坐下来,抱着双膝把脸埋在手臂之中。

    “还没想通吗?喂,江楠琳,你别耍赖,想在这里生病吗?”

    “你回去,不要管我。”

    “我回去?你以为我傻啊?等我走了,你就再去找辛晧玮杀了他?”

    江楠琳没有说话,然而却也铁定了一般坐着不动。江轩次犯难了,如果强拉她走,不但不起作用,还可能引起反弹,只能跟她耗下去。寒风吹来,他不由得抖了抖,然而肚子却又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也是,自己今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江轩次心想,要说服她走看来还要点时间,还是先吃点东西有了体力之后再跟她继续战斗。

    “喂,你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吃,你要什么?”

    江楠琳一动不动。

    “那我,随便买点什么,不过你可要吃哦。”

    江楠琳还是没有说话,就跟睡着了一般。

    江轩次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犹豫着走,但还是警告她一句:“我两分钟就回来,别趁我不在就跑了。”

    见江楠琳怎么都不动,江轩次觉得应该没什么事,至少觉得江楠琳是不会做这种聪明的趁人不在的时候逃跑的事,她会直接挣脱逃跑,于是就向马路对面的超市走去。找了一圈之后出来,在收银台的时候他向外望了一眼,江楠琳的位置上根本就没有人!左右也没有!他才一下子慌了,赶忙地跑出去,左右跑了一圈,根本就没人!

    “乖乖!人真不见了。什么时候她也干这种事了?”

    江轩次赶忙打了辛晧玮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你在哪儿?”

    “在家里。”辛晧玮听他口气很着急,有些奇怪,就问:“郑玲还好吗?”

    “她还好——呸!你说她好不好!”江轩次一时着急糊涂了,连忙改口。

    辛晧玮却也一样糊涂了,然而听见江轩次又问:“你家在哪儿?”

    “南街,离你们家只有两条街的地方。”

    江轩次这下是傻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辛皓玮跟自己家是相反的方向,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近距离,还被江楠琳那家伙被骗了!还以为她是要回家!江轩次马上对电话喊,一边朝那边跑:“你马上给我从你那个温暖的小窝里出来!”

    辛晧玮越听越奇怪,“要我去哪儿?”虽不明白,但还是提了衣服往外走。

    “去哪儿都可以!就是别呆在家里!”江轩次此时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可一想自己干嘛那么担心他的死活,江楠琳杀了他或许还好一点。

    江轩次关上门,越来越觉得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我去哪儿?”

    “你别管,反正马上出来就是了……往东街走——对!往东街走!”江轩次情急之下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然而电话里却沉默了一下,接着听到辛晧玮说:“恐怕我不能去了。”

    “为什么?”

    “我有客人。”

    “带他一起出来!”

    “恐怕,她就是你要我出来的原因。”

    江轩次愣了一下之后才听出他什么意思,大叫一声:“什么?!江楠琳已经到你那里了?喂,快跑!她想杀你!”

    “被她杀了也好。”辛晧玮轻声地说完之后,便挂了手机。

    什么意思?这家伙也疯了?江轩次一时被他们俩给搞得恐慌不已,他急忙地朝他们家的方向跑去,只希望江楠琳别真的杀了他才好,真怕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辛晧玮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纤瘦的身体像受过地狱的折磨,半长的头发散在肩膀上,是她最美最显示她那种凌厉气质的地方。然而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恐怖而寒冷的杀气,辛晧玮当然明白,却也一点都不动容,到现在了,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果然的,江楠琳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地冲了过来,扬起手。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了夜,左右路过的行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然后又摇摇头匆匆地走了。

    辛晧玮正过脸来,这已经很好了,他以为她会用拳头,可仅这一巴掌,已经让他痛得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那也刚好是被江轩次打过的脸,此时火辣辣地疼。而江楠琳一掌之后将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可是没再她第二掌,感觉自己的手心也痛得伸不开。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就真的一点心也没有?!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对她?!”

    “你指依然还是郑玲?”

    江楠琳愣了一下,又吼道:“两个人!你都做错了!”

    “没错,两个人我都做错了,依然的错我已经无法弥补了,对郑玲我不能继续错下去。”

    江楠琳真的好想笑,他为什么还可以说得这么振振有词?“继续错下去?什么错下去?伤害她们,践踏她们对你的真心,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能错下去?!”

    “那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就算是永远陪在郑玲身边,我对她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回报她的心意,这样也行吗?”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配跟我谈什么感情,你根本就没有!”

    辛皓玮也忽然地表情强硬起来,抓住江楠琳的手顶在自己的心口:“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也一样是关闭着自己的心和眼,你又能看清我吗?”

    “不要说了!”江楠琳捂住双耳闭上眼使劲地摇头,她不相信,她不会相信!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他怎么能喜欢自己!真正为他的依然和郑玲又该怎么办?

    看到如此的江楠琳,辛晧玮才真正的明白,她真的一直在压抑她的精神,被依然所压抑,一心只想为依然复仇,然而现在要面对的是不该有的感情,她在自己和复仇之间精神错乱了。然而辛晧玮更加地心疼江楠琳,如此的她就好像犯了错一样,没有安全感,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辛晧玮忽然一步上前将她抱住,吻住了她。

    江轩次吓了一跳地站住,甚至向后后退的半步。看着前方的两个人,那分明就是他们俩啊,可是眼前他们俩的行为让他不敢相信。怎么——怎么会这样?辛晧玮怎么会吻江楠琳?接着江楠琳又使劲地推开了辛晧玮,江轩次明显地看到了她哭了,捂住脸转身飞快地跑了。只留下辛晧玮站在原来的地方,想追上去,却又不敢追上去,落下一地落寞的身影。

    江轩次突然全明白了,江楠琳这死丫头怕的是这件事。那个笨丫头,竟然为了这件事快把自己给逼疯了。可是更让人气愤不解的是辛皓玮!他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辛晧玮落寞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江轩次那张严肃的脸,想必刚才的事情被他看到了,辛晧玮脸上也有些歉意的神情。

    “我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江轩次觉得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只能干瘪瘪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江轩次一把揪住辛晧玮的衣襟,将他提起来,他没辛皓玮高,但是现在却俨然地将辛皓玮矮了一截。可辛晧玮依然面不改色,跟之前和郑玲说分手时一样的坚定,只是那眼神之中依然带着忧伤,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的忧伤。和江楠琳眼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江轩次如何不动摇。江轩次这次是真的折服了,他还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像从不后悔一样地坚定,哪怕是违背了全天下的人也在所不惜。江轩次就做不到,心里又愤恨又嫉妒。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江轩次盯着他问。

    什么时候?辛皓玮此时却有点迷糊,目光就好像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在想,是什么时候呢?是突然脱口而出的那个雨夜?但是,却好像不是。

    江轩次被他这种莫名其妙遥想的神情给打败了,该死的!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咬了咬牙将他给扔了,两个人站在路灯之下,异样的气氛。

    “离她们都给我远一点!”江轩次盯着辛皓玮,冷冷地警告着,然后他身边飞快跑过去去找江楠琳。

    江轩次真的担心这回江楠琳会不会又搞失踪,但是刚才的江楠琳,她那样的表情,绝对是动摇了的,因为那个辛皓玮!

    但是这次江轩次却轻易地找到了她,但是却还是离他们家的反方向的街上,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失魂落魄般地走着。江轩次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根本就没想回家,甚至说是没有方向地走着。她为什么会这样?一走出门就不想回家,就好像自己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一样。

    江轩次飞快地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江楠琳转过头来看到江轩次,瞪大了双眼定定地盯着他,刚哭过的双眼通红。但是她却突然还想哭,因为江轩次。江轩次不像姑妈那般宠她,也不像奶奶那样对她严苛又冷漠,他不是那么喜欢她,可是对她却又那般适合的好,一直处跟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曾经是依然,现在是江轩次了吗?

    两人对视了许久,江轩次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喘匀了气之后,只对她说:“回家!”便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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