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这首曲子，我替依然收下了
江轩次事实上也并没有将郑玲想知道过去的事记在心上，回去之后，他没看到江楠琳，外婆指了房间，江轩次想了想也就到她门口去，敲了敲门但是没回应，他奇怪地就推门进去了。房间里没开灯，但是能看到江楠琳，因为她就坐窗前的椅子上，抱着腿趴在膝盖上，听到声响，她也就抬起头来，只是目光平静得好似在发呆，下午的时候的冷艳表情已经被她给封印了一样，甚至连平日里的冷傲气息也没了，简直就像一个躯壳一样。
“郑玲怎么样了？”江楠琳忽然地问。
“你觉得呢？你想把她怎样？”江轩次没好气地说。然而得来的还是江楠琳的沉默，光线太差看不见她的表情和目光，江轩次着实的担心，不由得问：“江楠琳，你在想什么？”
“或许，郑玲再也不会理我了。江轩次，你会不会觉得，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我，或许会更好一点？”她幽幽地低声说，让江轩次吓了一跳，然而还没等江轩次回味过来，江楠琳就又瞬间将情绪放置到了冰点，从椅子上放下腿来说：“跟你说也是白说。”然后就站了起来走出房门去，让江轩次几乎郁闷，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第二天，江楠琳称病让江轩次给她请假，江轩次看出她并不十分肯定的样子，也就说：“你那样子是抱病在身吗？怎么了？不敢去见郑玲啊？”
江楠琳不耐烦地不回答，江轩次也就只丢一句话：“马上去收拾书包出门了。”
江楠琳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拿书包。走在学校路上江楠琳也一直一言不发，当然平日里也一样，但此刻是十分的没精神，江轩次一直跟她说话也没让她打开那张嘴，甚至江楠琳很明显就是在走神。若说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心的有点多，从辛皓玮和江楠琳打架开始，到外婆打了江楠琳造成她离家出走，到自己打了她，就立马地变了一个人一样，总共才不过几天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恢复。
正此时，江轩次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郑家俩兄妹，立马地招呼喊道：“郑玲，郑天奇！”不由分地拉着江楠琳的手就朝他们跑过去。听到声音的郑玲和郑天奇都同时回头来，江轩次已经和江楠琳到跟前了，但看到俩人，郑玲是绝对的心情复杂，但是好在江轩次似乎没什么变化，反而是江楠琳淡漠的眼神都没直视自己。
“郑天奇，现在我以一个家长的身份来跟你说件事，昨天你的妹妹似乎泼了我的妹妹的咖啡……”
“你……”江楠琳顿时就要挣开江轩次，但是江轩次手劲一用力转头瞪着她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我是在帮你讨回公道！”
“对不起。”郑玲却立马地道歉了，看着江楠琳说：“抱歉楠琳，昨天是我太激动了。”
“哇，这么配合。”江轩次很是吃惊的口气。江楠琳被他们给围攻了一样的感觉，但是更是为郑玲的道歉而惭愧难受，然而却是用一种责备的口气对她说：“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然后还是皱眉盯了江轩次一眼，脱开他的手就朝前走去。
但是既然江楠琳已经那么说了，看来似乎问题也就不大了，郑玲对郑天奇和江轩次一笑就立马追过去。
郑天奇倒是叹了口气，对江轩次说：“看来果然还是你更厉害。”
江轩次不以为然地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一歪头，朝学校走去。
对付江楠琳，江轩次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无法摸索清楚，但是至少现在可以左右她的情绪和处境，除了那个依然的问题，江轩次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把她这个叛逆小孩矫正的。但如果真的是那个依然的问题，江轩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正如下午放学之时，他正闲庭漫步打算去接江楠琳，然而到她楼下看到的却是江楠琳疯狂地身影。然而她却好像在盲目地寻找什么异样，每抓住一个男生都将他扳过正面来看，然而因为是周一，大多数男生都还穿着校服校裤，她完全就是盲目了，然后好像一眼看到了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她又飞快地跑了，根本没人拦得住她。
江轩次愁眉苦脸地叹气，立马地追过去，但好像追不上，他就大喊一声：“江楠琳！”江楠琳这才顿时地停下回头过来，然而看到是江轩次就又跑，江轩次非常的震惊，这样惊慌的江楠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步追过去抓到了她，“你怎么了？！”
“辛皓玮，辛皓玮！辛皓玮把郑玲带走了！那个混账要跟郑玲说什么？”江楠琳却一点都不管江轩次，依然慌张地到处张望寻找。
“江楠琳！”江轩次发现自己竟然还拉不住江楠琳，然而在校园之中的纠缠已经让学生奇怪地看着他们俩了，江轩次索性地双臂将江楠琳给抱住，几乎将她扑倒在地，然而江楠琳还在挣扎，但是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垂死的挣扎，被堵塞的情绪让她无法得到宣泄，她会吞着那种心情步入黄泉一样。
江轩次一边安抚江楠琳一边对旁观驻足的学生笑道：“没事没事，这孩子可能是打架瘾犯了，你们最好离远一点哦。”
江轩次感觉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困住了江楠琳，喘着气跟她说话：“我说你够了！辛皓玮是郑玲的男朋友，他会跟她说什么你管得着吗？他们终究永远都是在一起的，你怕辛皓玮会跟郑玲说什么不该说的就让他们分手啊！”
江楠琳紧紧地抓着江轩次的衣服，终于慢慢地安静下来，但是却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懊恼，愤恨？江轩次着实看不明白为什么，只得缓了声音安慰她：“好了，乖，不要闹了，起来我们回家，你这样神经兮兮的也不怕吓到别人？”
许久，江楠琳狠狠地咬牙很久，才站起来，跟江轩次一起回去，江轩次也稍稍安静了一些，这样的时候他不觉得江楠琳会忍耐得住自己跟她调侃，但是这个样子的江楠琳也让他有些心疼，她一直以来都是高傲的，就算心中再有什么烦恼伤感，都从来不会低下自己头，但是现在，她根本就看不见前方的路，低着头甚至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江轩次微微叹气，只得靠她更近一点为她带路。
然而刚走出了校门，江轩次接到了电话，然而没想到的，竟然是辛皓玮，他甚是意外，看了一眼江楠琳，她似乎没注意，于是直接接了起来。
“干嘛？”江轩次用一种跟同学说话的口气说。
“你现在可以来学校后门的旧教室吗？”
“我正要回去呢。”
“我跟郑玲分手了。”
江轩次猛地站住，脚立马就退后了一步，但是他又立马顿住，江楠琳转头来的时候对她笑了一下说：“糟了，我竟然忘了晚上要模拟考，你一个人回去吧，没问题吧？”
江楠琳没表情地看了看他，点了一下头，江轩次就转身飞快地朝校门口跑去。
辛皓玮听到了江轩次奔跑的声音，然后又挂断了，他深吸一口这深冬的混浊空气，如果说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己造的孽，那么自己就得为自己的罪行所承受一切的惩罚，就算是头破流血也无所谓，也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开始。
但是，看到郑玲那样强忍的泪水，辛皓玮也一样于心不忍，心头隐隐地发疼。
半个小时之前，郑玲毫无怀疑地跟着辛皓玮到了旧教室，因为江楠琳今天对郑玲的态度让她非常高兴，然而此时辛皓玮也叫上自己去一个地方，郑玲稍稍猜测到辛皓玮要说什么，如果也是告诉自己依然的事情，那么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郑玲也知道林依然的死对辛皓玮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那么自己应该怎么来安慰他呢？郑玲一路想着。
进了教室，辛皓玮开了灯，教室里安静如初，只有那台旧钢琴在台上孤零零的似的。而俩人进去之后，目光是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旧钢琴。郑玲不由得打量辛皓玮，今天的他又与往常不同了，他的表情和背脊都很坚定，好似要做一件不容人拒绝的事情。他回头来对郑玲指了第一排正中间的座位：“坐那儿。”
郑玲有些奇怪不解，但也照做了。然后看到辛皓玮朝台上走去，心想难道他要弹琴吗？
辛晧玮却是是想弹琴，走到钢琴前，翻开琴盖。
已经……很久没有弹了……
然而看着这一排的黑白琴键，陌生，又像是久别的情人一样，他的神情很复杂，然而目光沉定之后，他自己修长的手指放在上面之后，便是一曲悠扬的曲子。
郑玲诧异极了，辛晧玮弹的就是那晚江楠琳在晚会上唱的那首歌的曲子，那种悠长而依依不舍一般的旋律，好像是对恋人至死不渝的誓言，郑玲一时间被他的琴声愣住了。
当声音慢慢停下的时候，郑玲还没有从震惊里醒过来一般，许久才说：“弹得真好，是楠琳在国庆那晚唱的那首，是依然喜欢的歌吗？”
国庆晚会吗？可惜辛皓玮并没听到。“这是依然写的。”
“是吗……原来如此……是啊，你那个时候好像离开了，说起来，我还没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跑去喝酒呢？”
这好像是第一次，郑玲对辛皓玮追根究底，辛皓玮说：“因为看到了你在上面弹琴。”
“因为我的背影像依然？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的背影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但看来我想错了，每次看到我的时候，你的心里肯定不好过。”
“江楠琳已经都告诉你了。”辛皓玮似是疑问，又好似肯定的语气说。
“嗯，告诉了我依然是谁，告诉了我你们的关系，还有，依然的……死。”郑玲疼惜地看着辛皓玮，希望他得到了证实不要太难过。
辛皓玮早就想到了的，但得到了证实他仍然觉得心口一痛，“但是，她也还是没有告诉你依然在哪里。”
“嗯。楠琳为什么不愿意说？”
“她要我赎罪。”
郑玲能理解，楠琳说起依然的死的时候那样激动的情绪，她恨皓玮是正常的。看到辛皓玮完全无法解脱的面容，郑玲不由得问：“皓玮，在你眼里，到底是怎么看待依然的？”
“我不会为自己开脱，的确是我对不起依然。依然是庆中的珍宝，能歌善舞，不仅是民族音乐还是现代歌舞，她都很擅长，刚弹的曲子也是依然写的，我和江楠琳曾经一起跳过的那段舞，也是依然编的，在附近的学校曾经很流行。可是她天性不喜欢太正规的教育，喜欢自由学习，虽然不算被埋没，但是她还有很多很多的潜力没有展现过。认识她的时候是初二，正是我最颓废的时候，她来接近我，关心我，因为她当时在附近甚是有名，我抱着玩玩的心态让她做了我的女朋友，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她对我很好，跟你一样的好，巴不得把全世界都给我，但是对我却一点要求都没有。但或许正是因为她对我百般的好，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对依然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态。但是在依然受伤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害怕她会离我而去，害怕得当找不到她们的时候，我都记不起了江楠琳的存在。那个时候江楠琳打了我一拳，算是把我打醒了，将我的恐惧推到了最顶峰，然后便一心一意地寻找她们，否则就回到挨着一辈子的悔恨过下去。依然死前报了华艺，她曾说很想来这里，所以我想，如果她还在人世，那就绝对会在这里，我算是找到了她，但是，也已经失去了她。”
“那皓玮，如果依然还在，你又会怎么做？”郑玲奇怪地发现，自己此刻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依然还在，自己就不可能会遇到皓玮了，也不会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既然如此想，那么，在皓玮心里，是否自己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呢？
辛皓玮沉默地思虑了一下，然后说：“这首曲子，是依然做的，她说是为我做的，她希望可以回到正途，要我学。这是她唯一要求我做的一件事，但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去理解过她的心意，到她离开，我都还没有学会。如果能再见到她，就想为她弹这首曲子，感谢她陪我度过那段日子，也对她道歉，一直以来对她的伤害。然后，扔掉一切负担，重新开始。”
郑玲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现心头，和楠琳的话不同，皓玮的言辞很婉约，但是，包含的内容却比楠琳多很多。只是，最后的那句，却是让郑玲稍稍回过神来，皓玮是说，重新开始，那么，也就是说放开了依然的事情，那么，他就能重新敞开胸怀，快乐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吗？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怎么能成为他前行路上的阻碍？
“想必，依然也是那么想的吧。”她说，带着微笑，“这首曲子，我代替依然收下了。”
“郑玲，对不起。”辛皓玮非常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但是无论是对依然，还是对郑玲。或许对郑玲，辛皓玮抱着和依然一样的心态，但是，他希望纠正这一切。
郑玲却狠狠地摇头，双眼含着微微泪光，但还是笑着对他说：“不用道歉的，我能明白依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为你挡那一刀的，那种心情，或许跟我现在一模一样。皓玮，也难怪你会将我看成她，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和她竟然是这么地相像。但或许正因此，所以不能永远陪着你。我能理解的，我能明白的……不能让你一直看着依然在你身边悠转啊，呵呵，那么说的话，那么……做朋友是不是也不可以了呢？”郑玲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担忧不安地看向辛皓玮，然而看到的那张脸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她更加的不确定是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那怎么可能呢？”辛皓玮却忽然地叹气说，为郑玲这种时候的不自信，甚至说出这种自找烦恼的话。辛皓玮都在想，自己对郑玲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她会不会就此怨恨自己。但现在看来，正如她所说，她和依然都是一样的，都只会单纯地为自己。
“郑玲，让我为你做一件事吧，无论什么都可以。”
看到辛皓玮如此郑重地提出这样的请求，郑玲仔细地想了想，“那么，你想想办法，和楠琳和好好吗？”
辛皓玮双眼微疼起来，心疼得深呼吸一口，“或许一点都不容易，但是我会尽我可能。”
郑玲转头看了窗外的天色，又掏出手机看时间，一边站起来说：“也很晚了，我该……”然而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没站起来，然后又用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回去了。”
“郑玲。”辛皓玮忽然地叫住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因为你，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认真的日子，希望今后，我还有这样为你做事的机会。”
郑玲慢慢地转过身来，一笑说：“等你先把刚才的那件事做好了再说吧。”
郑玲是笔直地走出去的，然而到门口，她站立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是朝更深处的后门树林走去，辛皓玮看在眼里，也就掏出手机，但是却不是打给郑天奇，而是打给江轩次。
江轩次飞快地跑来的时候，看到了辛皓玮站在大路口，沉默地低着头似在沉思，听到声音抬头来，看到了属于江轩次本来的面目的表情。
江轩次到底还是能强忍住没立刻给辛皓玮一拳，站在他面前喘气，目光盯着他好似一种将他生剥了锐利。
“怎么回事？”
“郑玲朝后门走去了，你去看看她吧。”
“分手是怎么回事？”
果然，认真起来的江轩次是没那么好说话的。
“江楠琳似乎已经告诉郑玲有关依然的事情，那么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是因为依然才和郑玲交往的，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依然的下落了，那么也就可以和郑玲分手了。”
辛皓玮就算再如何无情也不会说这么讨打的话，但既然说了那就是故意找打，既然是故意找打，那么江轩次也就不会吝啬给他一拳，江轩次没有多想，或许之后他会思考自己这一拳是为当时的愤怒，还是过去一切的嫉妒，总之他并没有留情，几乎将辛皓玮打得半跪在地。辛皓玮没有丝毫的防备，脑袋慢慢恢复知觉之后，也就尝到了口中腥甜的味道，果然比当时江楠琳的那一拳重得多。
“干得不错啊，你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江轩次气得喘气，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说话。
“这不正合你的意吗？如果我不放开她，你永远都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辛晧玮站直了说，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这是两回事！我知道郑玲很喜欢你，所以我从来没妄想强行把你们分开。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是将她当成那个什么依然的代替品。辛皓玮，你这种人怎么不下地狱啊？！”
“早该下了，下地狱的人是得不到原谅的。所以，只有拜托你了。”辛晧玮对江轩次低下了头，弯下腰去，让江轩次顿时愣住，吃惊地看着他，辛晧玮抬起头来对他说：“请你安慰她，不要让她太难过。”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江轩次对这家伙的行为真的是莫名其妙，真的是任性得不像人！难道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吗？甩了别人还叫另一个人去安慰！
天色渐暗，四处灯光四起，郑玲几乎都看不见，现在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让郑天奇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只想找个地方让自己休息一下，但是却止不住的泪水就那么掉下来了，接着脑袋又跟着隐隐发疼，她歪倒地靠在了墙角哭泣。她不想的，她其实并没想到自己会哭的，自己已经那么爽快地放开了皓玮，但是为什么还要哭呢？想反悔吗？不甘心吗？
忽然地有脚步声走近，她依然听到了，抬起脸的时候，却看到江轩次的脸已经与自己齐平了，甚至是一种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自己，郑玲吃惊地睁大眼，然而看到江轩次的样子，她忙将眼泪擦干净，心想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抑制不住心情的悲伤，只能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
“我说呢，这里怎么会有只小猫哭得这么厉害。”
郑玲条件反射倔强地说：“谁哭了！”
江轩次吃惊地说：“唉？不是吗？那你在干什么？”
“我……我……洗脸！”郑玲说话开始喘气。
江轩次失笑，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说：“据说人的眼泪里是有毒素的，你这么个哭法，不怕毁容啊。”
“照……照你这么说……就没人敢哭了吗？”
“挺厉害，这个时候都还能反驳，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伤心嘛。”
郑玲一恼，愤怒地转身来就要给江轩次一拳，江轩次下意识地往后仰，但是郑玲却身体一晃超他身上歪倒下来，扑到了江轩次的身上之后爬不起来了。看到她难受的表情，江轩次有些后悔，也心疼不已。说了要放手，但是却也无法完全放手。如果真正地在意一个人，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她悲伤而悲伤，将她的一切都融入了自己的心情一样，江轩次始终发现，自己无法真正地放开这个女孩。
江轩次半抱着郑玲说：“哭吧，哭出来之后又大病一场，再把他也给忘了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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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玲怎么样了？”江楠琳忽然地问。
“你觉得呢？你想把她怎样？”江轩次没好气地说。然而得来的还是江楠琳的沉默，光线太差看不见她的表情和目光，江轩次着实的担心，不由得问：“江楠琳，你在想什么？”
“或许，郑玲再也不会理我了。江轩次，你会不会觉得，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我，或许会更好一点？”她幽幽地低声说，让江轩次吓了一跳，然而还没等江轩次回味过来，江楠琳就又瞬间将情绪放置到了冰点，从椅子上放下腿来说：“跟你说也是白说。”然后就站了起来走出房门去，让江轩次几乎郁闷，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第二天，江楠琳称病让江轩次给她请假，江轩次看出她并不十分肯定的样子，也就说：“你那样子是抱病在身吗？怎么了？不敢去见郑玲啊？”
江楠琳不耐烦地不回答，江轩次也就只丢一句话：“马上去收拾书包出门了。”
江楠琳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拿书包。走在学校路上江楠琳也一直一言不发，当然平日里也一样，但此刻是十分的没精神，江轩次一直跟她说话也没让她打开那张嘴，甚至江楠琳很明显就是在走神。若说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心的有点多，从辛皓玮和江楠琳打架开始，到外婆打了江楠琳造成她离家出走，到自己打了她，就立马地变了一个人一样，总共才不过几天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恢复。
正此时，江轩次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郑家俩兄妹，立马地招呼喊道：“郑玲，郑天奇！”不由分地拉着江楠琳的手就朝他们跑过去。听到声音的郑玲和郑天奇都同时回头来，江轩次已经和江楠琳到跟前了，但看到俩人，郑玲是绝对的心情复杂，但是好在江轩次似乎没什么变化，反而是江楠琳淡漠的眼神都没直视自己。
“郑天奇，现在我以一个家长的身份来跟你说件事，昨天你的妹妹似乎泼了我的妹妹的咖啡……”
“你……”江楠琳顿时就要挣开江轩次，但是江轩次手劲一用力转头瞪着她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我是在帮你讨回公道！”
“对不起。”郑玲却立马地道歉了，看着江楠琳说：“抱歉楠琳，昨天是我太激动了。”
“哇，这么配合。”江轩次很是吃惊的口气。江楠琳被他们给围攻了一样的感觉，但是更是为郑玲的道歉而惭愧难受，然而却是用一种责备的口气对她说：“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然后还是皱眉盯了江轩次一眼，脱开他的手就朝前走去。
但是既然江楠琳已经那么说了，看来似乎问题也就不大了，郑玲对郑天奇和江轩次一笑就立马追过去。
郑天奇倒是叹了口气，对江轩次说：“看来果然还是你更厉害。”
江轩次不以为然地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一歪头，朝学校走去。
对付江楠琳，江轩次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无法摸索清楚，但是至少现在可以左右她的情绪和处境，除了那个依然的问题，江轩次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把她这个叛逆小孩矫正的。但如果真的是那个依然的问题，江轩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正如下午放学之时，他正闲庭漫步打算去接江楠琳，然而到她楼下看到的却是江楠琳疯狂地身影。然而她却好像在盲目地寻找什么异样，每抓住一个男生都将他扳过正面来看，然而因为是周一，大多数男生都还穿着校服校裤，她完全就是盲目了，然后好像一眼看到了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她又飞快地跑了，根本没人拦得住她。
江轩次愁眉苦脸地叹气，立马地追过去，但好像追不上，他就大喊一声：“江楠琳！”江楠琳这才顿时地停下回头过来，然而看到是江轩次就又跑，江轩次非常的震惊，这样惊慌的江楠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步追过去抓到了她，“你怎么了？！”
“辛皓玮，辛皓玮！辛皓玮把郑玲带走了！那个混账要跟郑玲说什么？”江楠琳却一点都不管江轩次，依然慌张地到处张望寻找。
“江楠琳！”江轩次发现自己竟然还拉不住江楠琳，然而在校园之中的纠缠已经让学生奇怪地看着他们俩了，江轩次索性地双臂将江楠琳给抱住，几乎将她扑倒在地，然而江楠琳还在挣扎，但是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垂死的挣扎，被堵塞的情绪让她无法得到宣泄，她会吞着那种心情步入黄泉一样。
江轩次一边安抚江楠琳一边对旁观驻足的学生笑道：“没事没事，这孩子可能是打架瘾犯了，你们最好离远一点哦。”
江轩次感觉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困住了江楠琳，喘着气跟她说话：“我说你够了！辛皓玮是郑玲的男朋友，他会跟她说什么你管得着吗？他们终究永远都是在一起的，你怕辛皓玮会跟郑玲说什么不该说的就让他们分手啊！”
江楠琳紧紧地抓着江轩次的衣服，终于慢慢地安静下来，但是却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懊恼，愤恨？江轩次着实看不明白为什么，只得缓了声音安慰她：“好了，乖，不要闹了，起来我们回家，你这样神经兮兮的也不怕吓到别人？”
许久，江楠琳狠狠地咬牙很久，才站起来，跟江轩次一起回去，江轩次也稍稍安静了一些，这样的时候他不觉得江楠琳会忍耐得住自己跟她调侃，但是这个样子的江楠琳也让他有些心疼，她一直以来都是高傲的，就算心中再有什么烦恼伤感，都从来不会低下自己头，但是现在，她根本就看不见前方的路，低着头甚至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江轩次微微叹气，只得靠她更近一点为她带路。
然而刚走出了校门，江轩次接到了电话，然而没想到的，竟然是辛皓玮，他甚是意外，看了一眼江楠琳，她似乎没注意，于是直接接了起来。
“干嘛？”江轩次用一种跟同学说话的口气说。
“你现在可以来学校后门的旧教室吗？”
“我正要回去呢。”
“我跟郑玲分手了。”
江轩次猛地站住，脚立马就退后了一步，但是他又立马顿住，江楠琳转头来的时候对她笑了一下说：“糟了，我竟然忘了晚上要模拟考，你一个人回去吧，没问题吧？”
江楠琳没表情地看了看他，点了一下头，江轩次就转身飞快地朝校门口跑去。
辛皓玮听到了江轩次奔跑的声音，然后又挂断了，他深吸一口这深冬的混浊空气，如果说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己造的孽，那么自己就得为自己的罪行所承受一切的惩罚，就算是头破流血也无所谓，也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开始。
但是，看到郑玲那样强忍的泪水，辛皓玮也一样于心不忍，心头隐隐地发疼。
半个小时之前，郑玲毫无怀疑地跟着辛皓玮到了旧教室，因为江楠琳今天对郑玲的态度让她非常高兴，然而此时辛皓玮也叫上自己去一个地方，郑玲稍稍猜测到辛皓玮要说什么，如果也是告诉自己依然的事情，那么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郑玲也知道林依然的死对辛皓玮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那么自己应该怎么来安慰他呢？郑玲一路想着。
进了教室，辛皓玮开了灯，教室里安静如初，只有那台旧钢琴在台上孤零零的似的。而俩人进去之后，目光是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旧钢琴。郑玲不由得打量辛皓玮，今天的他又与往常不同了，他的表情和背脊都很坚定，好似要做一件不容人拒绝的事情。他回头来对郑玲指了第一排正中间的座位：“坐那儿。”
郑玲有些奇怪不解，但也照做了。然后看到辛皓玮朝台上走去，心想难道他要弹琴吗？
辛晧玮却是是想弹琴，走到钢琴前，翻开琴盖。
已经……很久没有弹了……
然而看着这一排的黑白琴键，陌生，又像是久别的情人一样，他的神情很复杂，然而目光沉定之后，他自己修长的手指放在上面之后，便是一曲悠扬的曲子。
郑玲诧异极了，辛晧玮弹的就是那晚江楠琳在晚会上唱的那首歌的曲子，那种悠长而依依不舍一般的旋律，好像是对恋人至死不渝的誓言，郑玲一时间被他的琴声愣住了。
当声音慢慢停下的时候，郑玲还没有从震惊里醒过来一般，许久才说：“弹得真好，是楠琳在国庆那晚唱的那首，是依然喜欢的歌吗？”
国庆晚会吗？可惜辛皓玮并没听到。“这是依然写的。”
“是吗……原来如此……是啊，你那个时候好像离开了，说起来，我还没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跑去喝酒呢？”
这好像是第一次，郑玲对辛皓玮追根究底，辛皓玮说：“因为看到了你在上面弹琴。”
“因为我的背影像依然？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的背影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但看来我想错了，每次看到我的时候，你的心里肯定不好过。”
“江楠琳已经都告诉你了。”辛皓玮似是疑问，又好似肯定的语气说。
“嗯，告诉了我依然是谁，告诉了我你们的关系，还有，依然的……死。”郑玲疼惜地看着辛皓玮，希望他得到了证实不要太难过。
辛皓玮早就想到了的，但得到了证实他仍然觉得心口一痛，“但是，她也还是没有告诉你依然在哪里。”
“嗯。楠琳为什么不愿意说？”
“她要我赎罪。”
郑玲能理解，楠琳说起依然的死的时候那样激动的情绪，她恨皓玮是正常的。看到辛皓玮完全无法解脱的面容，郑玲不由得问：“皓玮，在你眼里，到底是怎么看待依然的？”
“我不会为自己开脱，的确是我对不起依然。依然是庆中的珍宝，能歌善舞，不仅是民族音乐还是现代歌舞，她都很擅长，刚弹的曲子也是依然写的，我和江楠琳曾经一起跳过的那段舞，也是依然编的，在附近的学校曾经很流行。可是她天性不喜欢太正规的教育，喜欢自由学习，虽然不算被埋没，但是她还有很多很多的潜力没有展现过。认识她的时候是初二，正是我最颓废的时候，她来接近我，关心我，因为她当时在附近甚是有名，我抱着玩玩的心态让她做了我的女朋友，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她对我很好，跟你一样的好，巴不得把全世界都给我，但是对我却一点要求都没有。但或许正是因为她对我百般的好，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对依然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态。但是在依然受伤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害怕她会离我而去，害怕得当找不到她们的时候，我都记不起了江楠琳的存在。那个时候江楠琳打了我一拳，算是把我打醒了，将我的恐惧推到了最顶峰，然后便一心一意地寻找她们，否则就回到挨着一辈子的悔恨过下去。依然死前报了华艺，她曾说很想来这里，所以我想，如果她还在人世，那就绝对会在这里，我算是找到了她，但是，也已经失去了她。”
“那皓玮，如果依然还在，你又会怎么做？”郑玲奇怪地发现，自己此刻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依然还在，自己就不可能会遇到皓玮了，也不会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既然如此想，那么，在皓玮心里，是否自己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呢？
辛皓玮沉默地思虑了一下，然后说：“这首曲子，是依然做的，她说是为我做的，她希望可以回到正途，要我学。这是她唯一要求我做的一件事，但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去理解过她的心意，到她离开，我都还没有学会。如果能再见到她，就想为她弹这首曲子，感谢她陪我度过那段日子，也对她道歉，一直以来对她的伤害。然后，扔掉一切负担，重新开始。”
郑玲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现心头，和楠琳的话不同，皓玮的言辞很婉约，但是，包含的内容却比楠琳多很多。只是，最后的那句，却是让郑玲稍稍回过神来，皓玮是说，重新开始，那么，也就是说放开了依然的事情，那么，他就能重新敞开胸怀，快乐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吗？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怎么能成为他前行路上的阻碍？
“想必，依然也是那么想的吧。”她说，带着微笑，“这首曲子，我代替依然收下了。”
“郑玲，对不起。”辛皓玮非常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但是无论是对依然，还是对郑玲。或许对郑玲，辛皓玮抱着和依然一样的心态，但是，他希望纠正这一切。
郑玲却狠狠地摇头，双眼含着微微泪光，但还是笑着对他说：“不用道歉的，我能明白依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为你挡那一刀的，那种心情，或许跟我现在一模一样。皓玮，也难怪你会将我看成她，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和她竟然是这么地相像。但或许正因此，所以不能永远陪着你。我能理解的，我能明白的……不能让你一直看着依然在你身边悠转啊，呵呵，那么说的话，那么……做朋友是不是也不可以了呢？”郑玲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担忧不安地看向辛皓玮，然而看到的那张脸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她更加的不确定是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那怎么可能呢？”辛皓玮却忽然地叹气说，为郑玲这种时候的不自信，甚至说出这种自找烦恼的话。辛皓玮都在想，自己对郑玲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她会不会就此怨恨自己。但现在看来，正如她所说，她和依然都是一样的，都只会单纯地为自己。
“郑玲，让我为你做一件事吧，无论什么都可以。”
看到辛皓玮如此郑重地提出这样的请求，郑玲仔细地想了想，“那么，你想想办法，和楠琳和好好吗？”
辛皓玮双眼微疼起来，心疼得深呼吸一口，“或许一点都不容易，但是我会尽我可能。”
郑玲转头看了窗外的天色，又掏出手机看时间，一边站起来说：“也很晚了，我该……”然而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没站起来，然后又用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回去了。”
“郑玲。”辛皓玮忽然地叫住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因为你，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认真的日子，希望今后，我还有这样为你做事的机会。”
郑玲慢慢地转过身来，一笑说：“等你先把刚才的那件事做好了再说吧。”
郑玲是笔直地走出去的，然而到门口，她站立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是朝更深处的后门树林走去，辛皓玮看在眼里，也就掏出手机，但是却不是打给郑天奇，而是打给江轩次。
江轩次飞快地跑来的时候，看到了辛皓玮站在大路口，沉默地低着头似在沉思，听到声音抬头来，看到了属于江轩次本来的面目的表情。
江轩次到底还是能强忍住没立刻给辛皓玮一拳，站在他面前喘气，目光盯着他好似一种将他生剥了锐利。
“怎么回事？”
“郑玲朝后门走去了，你去看看她吧。”
“分手是怎么回事？”
果然，认真起来的江轩次是没那么好说话的。
“江楠琳似乎已经告诉郑玲有关依然的事情，那么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是因为依然才和郑玲交往的，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依然的下落了，那么也就可以和郑玲分手了。”
辛皓玮就算再如何无情也不会说这么讨打的话，但既然说了那就是故意找打，既然是故意找打，那么江轩次也就不会吝啬给他一拳，江轩次没有多想，或许之后他会思考自己这一拳是为当时的愤怒，还是过去一切的嫉妒，总之他并没有留情，几乎将辛皓玮打得半跪在地。辛皓玮没有丝毫的防备，脑袋慢慢恢复知觉之后，也就尝到了口中腥甜的味道，果然比当时江楠琳的那一拳重得多。
“干得不错啊，你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江轩次气得喘气，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说话。
“这不正合你的意吗？如果我不放开她，你永远都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辛晧玮站直了说，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这是两回事！我知道郑玲很喜欢你，所以我从来没妄想强行把你们分开。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是将她当成那个什么依然的代替品。辛皓玮，你这种人怎么不下地狱啊？！”
“早该下了，下地狱的人是得不到原谅的。所以，只有拜托你了。”辛晧玮对江轩次低下了头，弯下腰去，让江轩次顿时愣住，吃惊地看着他，辛晧玮抬起头来对他说：“请你安慰她，不要让她太难过。”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江轩次对这家伙的行为真的是莫名其妙，真的是任性得不像人！难道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吗？甩了别人还叫另一个人去安慰！
天色渐暗，四处灯光四起，郑玲几乎都看不见，现在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让郑天奇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只想找个地方让自己休息一下，但是却止不住的泪水就那么掉下来了，接着脑袋又跟着隐隐发疼，她歪倒地靠在了墙角哭泣。她不想的，她其实并没想到自己会哭的，自己已经那么爽快地放开了皓玮，但是为什么还要哭呢？想反悔吗？不甘心吗？
忽然地有脚步声走近，她依然听到了，抬起脸的时候，却看到江轩次的脸已经与自己齐平了，甚至是一种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自己，郑玲吃惊地睁大眼，然而看到江轩次的样子，她忙将眼泪擦干净，心想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抑制不住心情的悲伤，只能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
“我说呢，这里怎么会有只小猫哭得这么厉害。”
郑玲条件反射倔强地说：“谁哭了！”
江轩次吃惊地说：“唉？不是吗？那你在干什么？”
“我……我……洗脸！”郑玲说话开始喘气。
江轩次失笑，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说：“据说人的眼泪里是有毒素的，你这么个哭法，不怕毁容啊。”
“照……照你这么说……就没人敢哭了吗？”
“挺厉害，这个时候都还能反驳，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伤心嘛。”
郑玲一恼，愤怒地转身来就要给江轩次一拳，江轩次下意识地往后仰，但是郑玲却身体一晃超他身上歪倒下来，扑到了江轩次的身上之后爬不起来了。看到她难受的表情，江轩次有些后悔，也心疼不已。说了要放手，但是却也无法完全放手。如果真正地在意一个人，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她悲伤而悲伤，将她的一切都融入了自己的心情一样，江轩次始终发现，自己无法真正地放开这个女孩。
江轩次半抱着郑玲说：“哭吧，哭出来之后又大病一场，再把他也给忘了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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