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红日照遍了东方14
哎，老叔，今儿真的吃馒头猪肉炖粉条呀？”小歪儿歪着脑袋试探性的问队长。
“对，没错，是馒头猪肉炖粉条，你随便吃，那馒头蒸的，咬一口，没鼻梁子。小伙子，快吃去吧！”说着，曲队长拍了胖小歪儿的胖肩膀朝前一推。
小歪儿快步向窑地走去。
窑地离蒋洼这块地最远有一百多米距离，社员们三步两步就赶到了。
社员们这手端着盛有猪肉白菜粉条的白瓷碗，那手掐着几个馒头从饭房里笑呵呵走了出来。
“唉，你说像这么大的馒头，一人最多能吃几个。”“瞎皇上”看着手里的馒头朝身边的永安问道。
“怎么，一人最多也得吃五六个。”永安笑着朝他说。
“你说多少？最多吃五，六个，瞧你说的，那会挖小龙河时，咱们三队那涉福贵，一顿吃了12个。”“瞎皇上”咧着嘴，手向上一指朝他说。
永安望着他笑呵呵没言语。
“你不信，我说的这是真的，那年挖小龙河，大队管饭，涉福贵用两根筷子，跟串糖葫芦似的，一根筷子串六个，那大馒头哪儿串的过来啊，他也有办法，先用一根筷子串，筷子头顶着胸脯，串一个按扁一个，串一个按扁一个，串上六个以后，六个馒头就像饼似的。那家伙是能吃，到第二天吃揪疙瘩，那揪疙瘩揪的，你说最大的能有多大？”他直直地望着永安，问着永安。
永安看着他，笑着说：“最大的揪疙瘩也就跟核桃那么大，咱一般的揪疙瘩比大枣大不了多少，挖河工地伙房做的饭有时候有邪的，多有邪的也犬不过核桃呀，再大了怎么吃？真跟吃犬鸭梨似的啃着吃？”
“跟核桃那么大？跟你说吧，那回吃揪疙瘩得有这么大个。”“瞎皇上”放下饭碗，把馒头搁在上面，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二拇指圈了一个圈。
“这么大的揪疙瘩。”永安惊奇新鲜地嚷了起来，：“跟咱们春节蒸的豆馅饽饽差不多，那么大做饭的怎么揪的？吃起来怎么吃啊，真跟我刚才说的似的，啃啊。”
“我骗你干什么？”“瞎皇上”见永安有点不相信，朝他板起小脸，瞪起了瞎眼，朝他煞有其事地说：“我跟你说啊，那天这么大碗里，一碗只能盛三揪疙瘩，你说这揪疙瘩有多大吧？”“瞎皇上”用手指着放在地上的白瓷碗，看着永安。
“真够个！真够个！”永安笑着赞叹地点着头。
“要说那涉福贵能吃是能吃，可也真能干。挖河时，那些年没有手推车，人人都是用扁担挑着两个提篮子，由河底下向河岸上挑，那些篮子都是大队统一定的，比一般家里的提篮子都大一号。涉福贵身大力气也大，也好显能，别人挑一挑河泥向岸上走都费劲，可他出新鲜的，他肩上这根扁担一边勾一个提篮，发狠的让挖河泥的可劲向里装，向上排，排到提篮子系为止。排完这两只提篮子以后，他又从别人那里要了一只提篮子，放在除河泥的社员面前，“把这也装满了。”等把第三只提篮子装满排到顶尖以后，他先把第三只提篮子双手捧起，脑袋一低，挂在了脖子上，超大伙说“各位看见没有，这叫挂铃铛，咱今天不但挑扁担，还要挂铃铛。”说着他把扁担横在肩上，腰板一挺，大步流星朝河岸边走去。人们看着笑着嚷着：“瞧呀，今天涉福贵可小乳牛倒套着，牛逼在前了。”
社员们在窑地饭房前面的空场上，边吃边聊着，笑呵呵地很是热闹。
这时，季德雨来到了常福海老爸常文焕的眼前，这些天，从开始平地那天起，季德雨忍着性子，一次也没有到常福海家里去，今天见有机会了，便不失时机的来到常大爷面前，首先很有礼节，亲热地叫了声“常大爷”。
常大爷笑呵呵望着他，用手指着身边那块砖头：“坐在这儿，咱爷俩得有些日子没在一块聊了。”
“小雨，你看看这道洼地的走向，它通向哪儿了？”常老汉向东南一指，朝季德雨问道。
季德雨看着眼前这块地的洼处，顺着洼处，按着常大爷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洼处弯弯曲曲好像朝良善坡那边去了。”
“小子，你算看对了，这洼处就是向良善坡那边去了，而且一直洼到良善坡底下，你在朝那边看。”说着，常老汉转过身，用手指着西北方向。“你再朝这边看，这道洼沟朝那个方向去了。”
季德雨顺着常大爷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这条洼沟，弯弯曲曲地朝西北方向伸去：“大爷，这条沟好像是朝北京那个方向去了。”
“对了，这条洼沟就是从良善坡朝北京那儿去的。常大爷说良善坡原来是座庙，那时，这座庙每到三月三，烧香，拜佛，赶集，看热闹的人拥不动，挤不动，可多了。香火可旺了。来良善坡的人那儿的都有，有南边永清，固安的，也有北边通州，大红门，小红门，马桥的。所以，一到三月三，从北边过来的人，赶着车，推着车，还有腿走的人，就没完没了一个劲地从这条道口的良善坡去。”
“听人们说，良善坡当年建的可够巧的，有什么铜钟，铁塔，透亮碑？”季德雨朝常大爷探问道。
“铜钟，铁塔，透亮碑是良善坡的三样宝贝。铜钟一敲，良善坡附近十里八村‘嗡嗡’听的真真的。铁塔高有九丈八尺，铁塔是铁铸的，工人师傅们在地上架炉烧成铁水，倒在模子里，当烧铸到最后塔尖时，可就犯了难了。你想，塔尖那么高，在下面烧成的铁水，人们再麻利再快也得需要时间。焼化了的铁水，运到塔尖时，铁水变成了铁块，再试第二炉，铁水还变成铁块，无论想什么主意，把盛铁水的锅上面盖上盖，可到上面还是凉了，变成了铁块，这样，练了一天，两天，三天，那个塔尖还是铸不成。急的铁匠师傅在地上转磨磨。“砰”的一声，铁匠大师傅头儿低着脑袋撞在了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白胡子老头身上。只见白胡子老头被撞得一下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大师傅头儿赶忙跑向前，扶住了那个白胡子老头：“对不起，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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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是馒头猪肉炖粉条，你随便吃，那馒头蒸的，咬一口，没鼻梁子。小伙子，快吃去吧！”说着，曲队长拍了胖小歪儿的胖肩膀朝前一推。
小歪儿快步向窑地走去。
窑地离蒋洼这块地最远有一百多米距离，社员们三步两步就赶到了。
社员们这手端着盛有猪肉白菜粉条的白瓷碗，那手掐着几个馒头从饭房里笑呵呵走了出来。
“唉，你说像这么大的馒头，一人最多能吃几个。”“瞎皇上”看着手里的馒头朝身边的永安问道。
“怎么，一人最多也得吃五六个。”永安笑着朝他说。
“你说多少？最多吃五，六个，瞧你说的，那会挖小龙河时，咱们三队那涉福贵，一顿吃了12个。”“瞎皇上”咧着嘴，手向上一指朝他说。
永安望着他笑呵呵没言语。
“你不信，我说的这是真的，那年挖小龙河，大队管饭，涉福贵用两根筷子，跟串糖葫芦似的，一根筷子串六个，那大馒头哪儿串的过来啊，他也有办法，先用一根筷子串，筷子头顶着胸脯，串一个按扁一个，串一个按扁一个，串上六个以后，六个馒头就像饼似的。那家伙是能吃，到第二天吃揪疙瘩，那揪疙瘩揪的，你说最大的能有多大？”他直直地望着永安，问着永安。
永安看着他，笑着说：“最大的揪疙瘩也就跟核桃那么大，咱一般的揪疙瘩比大枣大不了多少，挖河工地伙房做的饭有时候有邪的，多有邪的也犬不过核桃呀，再大了怎么吃？真跟吃犬鸭梨似的啃着吃？”
“跟核桃那么大？跟你说吧，那回吃揪疙瘩得有这么大个。”“瞎皇上”放下饭碗，把馒头搁在上面，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二拇指圈了一个圈。
“这么大的揪疙瘩。”永安惊奇新鲜地嚷了起来，：“跟咱们春节蒸的豆馅饽饽差不多，那么大做饭的怎么揪的？吃起来怎么吃啊，真跟我刚才说的似的，啃啊。”
“我骗你干什么？”“瞎皇上”见永安有点不相信，朝他板起小脸，瞪起了瞎眼，朝他煞有其事地说：“我跟你说啊，那天这么大碗里，一碗只能盛三揪疙瘩，你说这揪疙瘩有多大吧？”“瞎皇上”用手指着放在地上的白瓷碗，看着永安。
“真够个！真够个！”永安笑着赞叹地点着头。
“要说那涉福贵能吃是能吃，可也真能干。挖河时，那些年没有手推车，人人都是用扁担挑着两个提篮子，由河底下向河岸上挑，那些篮子都是大队统一定的，比一般家里的提篮子都大一号。涉福贵身大力气也大，也好显能，别人挑一挑河泥向岸上走都费劲，可他出新鲜的，他肩上这根扁担一边勾一个提篮，发狠的让挖河泥的可劲向里装，向上排，排到提篮子系为止。排完这两只提篮子以后，他又从别人那里要了一只提篮子，放在除河泥的社员面前，“把这也装满了。”等把第三只提篮子装满排到顶尖以后，他先把第三只提篮子双手捧起，脑袋一低，挂在了脖子上，超大伙说“各位看见没有，这叫挂铃铛，咱今天不但挑扁担，还要挂铃铛。”说着他把扁担横在肩上，腰板一挺，大步流星朝河岸边走去。人们看着笑着嚷着：“瞧呀，今天涉福贵可小乳牛倒套着，牛逼在前了。”
社员们在窑地饭房前面的空场上，边吃边聊着，笑呵呵地很是热闹。
这时，季德雨来到了常福海老爸常文焕的眼前，这些天，从开始平地那天起，季德雨忍着性子，一次也没有到常福海家里去，今天见有机会了，便不失时机的来到常大爷面前，首先很有礼节，亲热地叫了声“常大爷”。
常大爷笑呵呵望着他，用手指着身边那块砖头：“坐在这儿，咱爷俩得有些日子没在一块聊了。”
“小雨，你看看这道洼地的走向，它通向哪儿了？”常老汉向东南一指，朝季德雨问道。
季德雨看着眼前这块地的洼处，顺着洼处，按着常大爷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洼处弯弯曲曲好像朝良善坡那边去了。”
“小子，你算看对了，这洼处就是向良善坡那边去了，而且一直洼到良善坡底下，你在朝那边看。”说着，常老汉转过身，用手指着西北方向。“你再朝这边看，这道洼沟朝那个方向去了。”
季德雨顺着常大爷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这条洼沟，弯弯曲曲地朝西北方向伸去：“大爷，这条沟好像是朝北京那个方向去了。”
“对了，这条洼沟就是从良善坡朝北京那儿去的。常大爷说良善坡原来是座庙，那时，这座庙每到三月三，烧香，拜佛，赶集，看热闹的人拥不动，挤不动，可多了。香火可旺了。来良善坡的人那儿的都有，有南边永清，固安的，也有北边通州，大红门，小红门，马桥的。所以，一到三月三，从北边过来的人，赶着车，推着车，还有腿走的人，就没完没了一个劲地从这条道口的良善坡去。”
“听人们说，良善坡当年建的可够巧的，有什么铜钟，铁塔，透亮碑？”季德雨朝常大爷探问道。
“铜钟，铁塔，透亮碑是良善坡的三样宝贝。铜钟一敲，良善坡附近十里八村‘嗡嗡’听的真真的。铁塔高有九丈八尺，铁塔是铁铸的，工人师傅们在地上架炉烧成铁水，倒在模子里，当烧铸到最后塔尖时，可就犯了难了。你想，塔尖那么高，在下面烧成的铁水，人们再麻利再快也得需要时间。焼化了的铁水，运到塔尖时，铁水变成了铁块，再试第二炉，铁水还变成铁块，无论想什么主意，把盛铁水的锅上面盖上盖，可到上面还是凉了，变成了铁块，这样，练了一天，两天，三天，那个塔尖还是铸不成。急的铁匠师傅在地上转磨磨。“砰”的一声，铁匠大师傅头儿低着脑袋撞在了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白胡子老头身上。只见白胡子老头被撞得一下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大师傅头儿赶忙跑向前，扶住了那个白胡子老头：“对不起，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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