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苦呻吟6
“嘿嘿，持久战吗，一天熬一次，熬五次，喝五天？”
“大哥，您开的药可真特别，熬五煎，一般熬三煎就可以了，您熬五煎。”何书雨有些玩笑地朝季老先生说着。
“当然，越熬熬没劲，但总也比不喝强吧”季德海脸不些发红。
何书雨起身要走了，季德海送了出来。
走到外屋时，发现熬药的罐子放在了柜子上，何书雨转身问道：“大哥，这是大嫂熬药用的。”他走近前，探着脑袋盯看了几眼，脸上一下现出了异样，但马上现出了笑：“大哥，我什么时候，把药抓来借我用一下可以吧？”
“当然可以，明天季晓香给她妈抓药去，抓回来之后连熬三煎，后天你来拿用就可以了。”
何书雨感激般点着头：“谢谢！谢谢！后天一定来拿。”
傍晚，何书雨来到陈雅芬面前，朝陈雅芬说：“我看季德海老婆子有点装病。”
“为什么？装病。”陈雅芬眉头紧皱有些不解。
“为什么我一时猜不透，装病我看是真的。”何书雨朝前走一步：“今天早上，我去她家坐，喝起粥、吃起菜来跟好人一样，而且脸色也有些红润，等她吃完饭，坐在炕上却象有几分病的样子，脑袋顶着枕头，我假装疯魔劝她，说，您有病就钻被窝躺在那儿吧，没那么多礼节，我又不是外人。没想到我这一提醒，她真的病起来，一声接一声咳嗽不止。接着，她的那个干女儿香香赶忙给她捶背，哎呀，当时我就怀疑，她那个病怎么来的那么快呀，那么及时呀，怎么我一说她有病，她就来病了。这说明她有些装。还有一点，更值得我怀疑，别人家熬中药，也就熬三次，她家可好，一连气熬五次，那第五次熬的药汤子喝什么劲呀。再有，临出来时，看到了她家熬药的罐子就放在外屋柜子上，我心里当时一下产生了看个究竟的想法，便走近前仔细朝里边看了几眼，我意外地发现，在那些药渣子里有板兰根，枸杞子等等都是一些补药，还有薄荷、杏仁什么的，治感冒的药。这就奇怪，她老婆得的是咳嗽病，怎么吃这些补药和治感冒的药呢。所以我觉得，季德海老伴的病没有说的那么重，很可能没有病，她是在装病。”说完之后，何书雨眨巴着眼睛看着陈雅芬。
陈雅芬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不言语。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喃喃地说：“你说她在装病，她为什么要装病叱？”
“我也琢磨不透，为什么好好的人要装病呢？”何书雨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呆愣了一会儿，而后从兜里掏出烟盒，打开，卷上一支烟，递给雅芬，又卷好一支叼在嘴上，打火点着慢慢吸起来。
“我想是这么回事，就是她装病的时间，她早不装病，晚不装病，为什么偏偏在她干女儿中学毕业了装病，难道他们是怕女儿到队里干活累着吃不消，心疼女儿，不让她去队里干活，所以装病，让她留在家里伺候。”何书雨缓缓吐吐着烟圈儿嘟嚷着。
“也许这老俩口真是出于这么个想法，把女儿留在家里，不让她到队里受苦受累去。”
“也许不是，我看那香香不是个嫌脏怕苦怕累的人，一行一做没有半点酸懒架子。听人说，她在学校里还是篮球队员呢，如果真是出于那种原因，她女儿肯定不干。”
“你也傻，那老俩口能跟她女儿实说吗？说你就在家伺候我吧，别到队里干活去了，干活多苦多累呀，你受的了吗，就是真那么想，她们也不会那么说，这点心眼儿还没有。”
“莫非她们真是为了不让自己宝贝干女儿受苦受累，才装病把她留在家里的”何书雨不住地点着头。
沉默了两分钟，何书雨眼前一亮，笑着朝陈雅芬说“雅芬，我给你打听好了，明天上午，季晓香去采育给她妈抓药，你可以早早等在她家门前，亲眼看一看那个和你长得特别相似的姑娘。”
“是吗？”
“当然！”
这一夜，她辗转返侧，时而在幻觉中甜甜呓语，时而在苦痛中撕心裂府的尖叫。在温馨华美的温室中，她搂着白白胖胖的小香香，时时发出醉人的笑语，突然，一声惊天的雷电，在眼前闪过，在腥风恶雨中，小香香张扬着小手，向她发出悲痛欲绝的呼叫，她望着香香向她伸出的乞讨般的小手，和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她拼命地向前挪动，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香香，妈妈来抱你！香香，妈妈来抱你！”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子却一动也没动，她的喊声女儿一字也没听到，她在焦急的绝望中惊醒了。
她睁开了疲累的双眼，屋里仍是黑蒙蒙的。当她第二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和胡万中一起吃完早饭，胡万中去队里干活，她自己默默走出院子。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门，前些日子她总是坐在胡万中推着的小车上，在村里村外转悠，老胡可能有心要显示显示他娶了城里媳妇，所以每次在村里转悠时都是这胡同出，那胡同进，见人高高兴兴地和人打着招呼，朝人家介绍他这个刚刚娶来的城里媳妇，又向她介绍这是谁家的大婶大妈或叔叔大爷，十天半个月下来，陈雅芬对这个村里的一些大爷大妈已经很眼熟了。
今天，陈雅芬不想和这些大爷大妈们打招呼，她不想让人家奇怪地看自己，问自己，怎么今天自己一人出来了？你一人要去干什么？所以，她出了家门后，一直向西河边走去，顺着河边向东走，走过中心街，向北一拐来到了季德海家门前，躲在了家门对面的几墩紫翠槐后面，双眼死死盯着季德海的家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妇女说说笑笑地从道上走过，一辆牛车从道上慢悠悠地晃了过去，又一个老头背着粪筐低头弯腰把刚才老牛拉的粪捡起来，扔进粪筐里，而后美滋滋朝远处走去，“小香香怎么还不出来呢？”陈雅芬在焦急地盼望着，难道何书雨这老家伙在骗自己，耍自己？不可能，那家伙虽然看着没什么正经心眼儿，可在这件事上，他不会骗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刚才站在这儿还是后面树投过来的荫凉，这会儿荫凉向西挪了，阳光晒着了自己的头。陈雅芬仰脸看了看斜在上面的太阳，眉头紧皱，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难道今天这个小丫头不去抓药了，让自己白等一回？”她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吱”的一声响，惊起了陈雅芬的头，她双眼急切地朝那个木门望去。
她惊喜地看到，一扇木门启开，一个圆圆的自行车轱辘伸了出来，接个一个穿绿色上衣的姑娘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白白的胖乎乎的脸，有些发黄的头发，眼睛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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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开的药可真特别，熬五煎，一般熬三煎就可以了，您熬五煎。”何书雨有些玩笑地朝季老先生说着。
“当然，越熬熬没劲，但总也比不喝强吧”季德海脸不些发红。
何书雨起身要走了，季德海送了出来。
走到外屋时，发现熬药的罐子放在了柜子上，何书雨转身问道：“大哥，这是大嫂熬药用的。”他走近前，探着脑袋盯看了几眼，脸上一下现出了异样，但马上现出了笑：“大哥，我什么时候，把药抓来借我用一下可以吧？”
“当然可以，明天季晓香给她妈抓药去，抓回来之后连熬三煎，后天你来拿用就可以了。”
何书雨感激般点着头：“谢谢！谢谢！后天一定来拿。”
傍晚，何书雨来到陈雅芬面前，朝陈雅芬说：“我看季德海老婆子有点装病。”
“为什么？装病。”陈雅芬眉头紧皱有些不解。
“为什么我一时猜不透，装病我看是真的。”何书雨朝前走一步：“今天早上，我去她家坐，喝起粥、吃起菜来跟好人一样，而且脸色也有些红润，等她吃完饭，坐在炕上却象有几分病的样子，脑袋顶着枕头，我假装疯魔劝她，说，您有病就钻被窝躺在那儿吧，没那么多礼节，我又不是外人。没想到我这一提醒，她真的病起来，一声接一声咳嗽不止。接着，她的那个干女儿香香赶忙给她捶背，哎呀，当时我就怀疑，她那个病怎么来的那么快呀，那么及时呀，怎么我一说她有病，她就来病了。这说明她有些装。还有一点，更值得我怀疑，别人家熬中药，也就熬三次，她家可好，一连气熬五次，那第五次熬的药汤子喝什么劲呀。再有，临出来时，看到了她家熬药的罐子就放在外屋柜子上，我心里当时一下产生了看个究竟的想法，便走近前仔细朝里边看了几眼，我意外地发现，在那些药渣子里有板兰根，枸杞子等等都是一些补药，还有薄荷、杏仁什么的，治感冒的药。这就奇怪，她老婆得的是咳嗽病，怎么吃这些补药和治感冒的药呢。所以我觉得，季德海老伴的病没有说的那么重，很可能没有病，她是在装病。”说完之后，何书雨眨巴着眼睛看着陈雅芬。
陈雅芬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不言语。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喃喃地说：“你说她在装病，她为什么要装病叱？”
“我也琢磨不透，为什么好好的人要装病呢？”何书雨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呆愣了一会儿，而后从兜里掏出烟盒，打开，卷上一支烟，递给雅芬，又卷好一支叼在嘴上，打火点着慢慢吸起来。
“我想是这么回事，就是她装病的时间，她早不装病，晚不装病，为什么偏偏在她干女儿中学毕业了装病，难道他们是怕女儿到队里干活累着吃不消，心疼女儿，不让她去队里干活，所以装病，让她留在家里伺候。”何书雨缓缓吐吐着烟圈儿嘟嚷着。
“也许这老俩口真是出于这么个想法，把女儿留在家里，不让她到队里受苦受累去。”
“也许不是，我看那香香不是个嫌脏怕苦怕累的人，一行一做没有半点酸懒架子。听人说，她在学校里还是篮球队员呢，如果真是出于那种原因，她女儿肯定不干。”
“你也傻，那老俩口能跟她女儿实说吗？说你就在家伺候我吧，别到队里干活去了，干活多苦多累呀，你受的了吗，就是真那么想，她们也不会那么说，这点心眼儿还没有。”
“莫非她们真是为了不让自己宝贝干女儿受苦受累，才装病把她留在家里的”何书雨不住地点着头。
沉默了两分钟，何书雨眼前一亮，笑着朝陈雅芬说“雅芬，我给你打听好了，明天上午，季晓香去采育给她妈抓药，你可以早早等在她家门前，亲眼看一看那个和你长得特别相似的姑娘。”
“是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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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陈雅芬不想和这些大爷大妈们打招呼，她不想让人家奇怪地看自己，问自己，怎么今天自己一人出来了？你一人要去干什么？所以，她出了家门后，一直向西河边走去，顺着河边向东走，走过中心街，向北一拐来到了季德海家门前，躲在了家门对面的几墩紫翠槐后面，双眼死死盯着季德海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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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声响，惊起了陈雅芬的头，她双眼急切地朝那个木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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