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戚安雨：假若你能看透他
“借着从客厅里逃出来的微微余光，我看到两个影子落在地板上，随着此刻飘飞的尼古丁，一闪一晃。那的确是两个影子，但却只有影子没有人。我脑子里蹦出的是一个又一个荒诞的鬼故事，可我却不害怕。眼睛从门缝里看过去的时候，我默默地流泪了。
第二天早晨，我被他们从衣柜里找了出来，那时，我的眼里写满了惊恐与不安，无助与伤感。我无力地跑到了客厅，抬头往上看。哪还有什么人，那两个落在地板上的影子也没有了，除了两条绳子还挂在房顶的横梁上，随着尼古丁，一闪一晃。警察封了我的家，清理了现场。因为他们得出了结论：昨夜凌晨，大年乡七坪村有一对夫妇上吊自尽，而非他杀。
其实，我心里最清楚他们的死因。但我却说不出来。也许是看我还小，警察没有详细盘问。到后来我就渐渐淡忘了，那些悲痛的回忆是最容易被小孩子所淡忘的。只有快乐的回忆才值得被记住。
我那时刻意淡忘，不曾想带来的是接连的梦魇。我饱尝过那种刻意淡忘的痛苦，甚至比父母的死所带来的痛苦更让人痛苦。再后来，我被姑妈接到了城里，姑妈是个好人，她怜悯我所以收留我，再来父亲死后我就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很疼爱我。姑妈家里比较富裕，我的到来也并没有给她增添多大的负担，因为她和我姑父只有一个女儿。只是我，内心总是有一股寄人篱下的滋味儿，不断咀嚼，反刍，再咀嚼。。。。。。”
这便是陆祥的故事。去年我们一同来到了这个学校，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甚至，曾是同桌。
今天早上他突然找我，开玩笑说要带我去乡下。我可没当这是玩笑话，曾几何时，连做梦都想和他一起消磨时光的人，现在主动给你机会只有傻子，也只有傻子才不会装傻。这个大男孩身上总有一种魅力吸引着我，让我不能自拔。
“可你不是说乡下没有亲人了吗？”
“亲人是没有了，但我邻居桂萍婶昨天打电话要我回去看看。她儿子在深圳工作，过年回不了家了。一个老人孤孤单单没有人陪，唯一能想到的是我，让我陪她。去年清明和姑妈回老家扫墓我见了她一面，人是憔悴了，苍老了。想想前些年她也帮了我家不少忙，该是我替父母感恩的时候了。我想着，等放了假就回去，你要是真愿意的话就陪我玩儿几天，然后我们一起回来。但是有一点，我中途也许会改变主意，不陪你回城里了，到时候你就只能自己坐车回来啦！其实乡下也没什么好的，真的，估计你不愿意待在那儿。”
“我愿意，谁说我不愿意了！”我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回了他的话，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对他的一时冲动。对于我这个娇生惯养的人来说，去乡下，归途还有可能自己打车，这着实算一个挑战。“这有好什么不愿意的，我还能怕你把我给卖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叫上我一声，我陪你！”我伪心地又补了一句。但说出去后，我就有点后悔了。
星期一，我们还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还像往常一样见面、打招呼、结伴进教室、一起开门——依然是他先彬彬有礼地为我开门、我们一起坐下、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抿抿嘴唇、可爱地笑笑、一起听课。星期一的阳光特别好，从我左侧的窗户泻进来，只那么一道，恰巧从他头顶呈夹角30°掠过，最终投射到我的脚下。一个公式顿时跃然眼前。我们的距离＝他的坐姿高度×tan（90°－θ），θ＝30°。整节课陆祥听得很认真，他总是这样，对待什么事都非常用心，包括听课、写作业这种无聊的事，而我唯一用心做的就是看陆祥怎么用心做事儿。我觉得像这样只是在远处看着他，默默地，很幸福，很有“意义”。我甚至联想到这个寒假和他在乡下的二人世界会更幸福。是这样的。
“想什么呢？醒醒，得跟你商量个事儿。”
在这一秒我被陆祥叫醒，我脑残的偶像剧般的春梦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因此下一秒我又不得不正常地和他对话。
“噢，下课啦！你要商量什么？”
“我必须得在老家过年了。”他倒是很直接。
“为什么？”尽管我不想这么问，但我还是不由地条件反射了一下。
“也不为什么，好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想回家看看，顺便打扫打扫老房子，拜访拜访乡邻。毕竟都是小时侯抱过我的人。昨晚想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好，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的。”
“这样啊！所以。。。。。。”
“那。。。。。。那你就别跟着我去了吧！”
“所以。。。。。。”
“女孩子嘛，回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不放心的。”看着我颇踌躇了一会儿，陆祥仿佛有一阵轻松，甚至浅浅地松了口气。只是我没察觉，我太不敏锐了。
“所以。。。。。。我还是要和你一起去的。”
陆祥的五官又拧在了一起，眉头蹙得更紧了。但他又不得不笑说道：“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不会变卦的？”
其实我真心不想去，但答应了陆祥我又不好意思改口。我也太傻，竟读不出陆祥眉宇间的不情愿；我真太傻，也听不明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对他来说，我其实多余，可我却白痴地认为他是多么欢迎我来干涉他的生活。“他介意我的进入吗？”我甚至从来没有这样问过自己。心太大，能装下所有冷眼，难免日后不会被伤害。或许傻子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
“安雨，物理老师叫你呢。”我拍了下陆祥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还是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匆匆出了教室。
楼道里很拥挤，不想用水泄不通来形容，那怎么能形容得恰当。三三两两是闲聊的人，每个人都在谈论，谈论着什么惊天的新闻，而且他们谈论的不是哪位明星，哪个游戏，哪场球赛，他们谈论的似乎千篇一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天哪，太拥挤了，我盼着早日逃出升天！不想被一个旧识拉住。原来是左小熙，她总是这样，喜欢在背后拽住我，然后就是天塌一样地大叫：
“戚安雨，你知不知道。”
我不太在乎她的举动，但由于是旧识，也就没头没脑地听了一番。
“咱们学校有人跳楼了。”
“噢，所以。。。。。。死了没？”我大不以为意。
“你盼着人家死呀。他是从四楼跳下来的，还让树枝挂住，估计死不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极力想推开她，潜台词是：学校有人跳楼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而且跟你左小熙也没半毛钱关系。你之所以这么激动，无非就是又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你们这些人就是无聊，总爱拿别人的伤心事、丢脸事拿来品尝，品尝得味同嚼蜡了，吐掉又去扒另一个倒霉蛋的伤口，再品尝，再吐掉。左小熙异常顽强，不管我怎样表现出我的厌恶，她总是跟着我的脚步，向我发表她的观点。
她就这样缠着我一路到了物理老师的办公室。
隐隐约约听见老师们的课余闲话，貌似也和今天的跳楼有关。
“张老师就是因为这档子事辞职的，现在那个同学跳楼了，估计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说来也不关张老师的事儿，这个失踪和跳楼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谁也说不准，无非是他们的臆想。”不猜便知是物理老师的高谈阔论。
“到底是做老师的命苦哇！”回头是走廊里左小熙的背影，心中默念终于走了瘟神。再回头，我轻轻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门轻轻推开，我先把脑袋伸了进去，霎时一股呛鼻的烟味儿扑来。“安雨啊，进来吧！”亲爱的物理老师就坐在靠窗的那个办公桌旁。我左手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老师，烟味儿是他造的。正前方背对着我的是一个女老师，她和我们物理老师私交很好。正前方办公桌的右侧坐着一个帅气的男老师，脸蛋很漂亮，只是老气横秋的中分发型给他的外貌凭添了一道败笔——也没有人劝他把自己打扮得精干点。
物理老师姓梁，是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士，二十五岁左右。今天见着她是扎着马尾，露出很漂亮的额头，她的五官真的十分精致。一身耐克运动装，想起她平时还会穿的李维斯的紧身牛仔裤便顿时觉得她比对面坐着的那个男老师不知精干多少倍。。
“安雨，来。”梁老师很高兴，一想便知是好事儿。
“安雨，不错啊，物理赛考全市第一名，有没有信心再冲一下。”我有一点激动，一点心跳，一点晕眩。虽然常被人说，智商高，情商低。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不由小开心了一下。“再冲一下？当然可以。”感觉身体内的每个红细胞、淋巴细胞都在做无规则的布朗运动，整个人有种蒸发的快感。
“行，有志气是好事，老师看好你。2月4号来报道，就这里，我办公室。”
等等，2月4号，不是假期中吗？这可和去陆祥老家有所冲突。我不敢说出口，只是微微一笑，沉默中答应了梁老师。她宛若没查觉我内心的纠结，以笑回应了我。我脑子又开始发烫了。。。。。。
我出了办公室，整个人有些恍惚。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阻止着我去陆祥老家，这不公平。可为什么会这样我却始终不明白。我渐渐地不想再与现实抗争了，也失去了和陆祥在一起的动力。“还是安分点参加赛考吧，考好了，我会得到很多的。”我自语道。人总是这样，在临近选择的时候便会暗示自己，要选择那个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一定正确的答案。
只是这很难成功。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刚刚还水泄不通的走廊此刻清净了许多，我才意识道、回想道、深思道：刚刚左小熙跟我说了什么？我没太在意。噢，对了，学校有人跳楼，还和一起失踪有关。虽然，我平时不太在意这种事，但或许我和这件事儿有点关系。
有吗？我立刻推翻了自己。不容许片刻思忖，我又匆匆跑回了教室。
这里讲的是两个人，两个故事，两种爱情，两种性格。故事有着些许联系、些许交织，却又各有各的节奏，各有各的不同。请注意，它在讲什么......
第二天早晨，我被他们从衣柜里找了出来，那时，我的眼里写满了惊恐与不安，无助与伤感。我无力地跑到了客厅，抬头往上看。哪还有什么人，那两个落在地板上的影子也没有了，除了两条绳子还挂在房顶的横梁上，随着尼古丁，一闪一晃。警察封了我的家，清理了现场。因为他们得出了结论：昨夜凌晨，大年乡七坪村有一对夫妇上吊自尽，而非他杀。
其实，我心里最清楚他们的死因。但我却说不出来。也许是看我还小，警察没有详细盘问。到后来我就渐渐淡忘了，那些悲痛的回忆是最容易被小孩子所淡忘的。只有快乐的回忆才值得被记住。
我那时刻意淡忘，不曾想带来的是接连的梦魇。我饱尝过那种刻意淡忘的痛苦，甚至比父母的死所带来的痛苦更让人痛苦。再后来，我被姑妈接到了城里，姑妈是个好人，她怜悯我所以收留我，再来父亲死后我就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很疼爱我。姑妈家里比较富裕，我的到来也并没有给她增添多大的负担，因为她和我姑父只有一个女儿。只是我，内心总是有一股寄人篱下的滋味儿，不断咀嚼，反刍，再咀嚼。。。。。。”
这便是陆祥的故事。去年我们一同来到了这个学校，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甚至，曾是同桌。
今天早上他突然找我，开玩笑说要带我去乡下。我可没当这是玩笑话，曾几何时，连做梦都想和他一起消磨时光的人，现在主动给你机会只有傻子，也只有傻子才不会装傻。这个大男孩身上总有一种魅力吸引着我，让我不能自拔。
“可你不是说乡下没有亲人了吗？”
“亲人是没有了，但我邻居桂萍婶昨天打电话要我回去看看。她儿子在深圳工作，过年回不了家了。一个老人孤孤单单没有人陪，唯一能想到的是我，让我陪她。去年清明和姑妈回老家扫墓我见了她一面，人是憔悴了，苍老了。想想前些年她也帮了我家不少忙，该是我替父母感恩的时候了。我想着，等放了假就回去，你要是真愿意的话就陪我玩儿几天，然后我们一起回来。但是有一点，我中途也许会改变主意，不陪你回城里了，到时候你就只能自己坐车回来啦！其实乡下也没什么好的，真的，估计你不愿意待在那儿。”
“我愿意，谁说我不愿意了！”我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回了他的话，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对他的一时冲动。对于我这个娇生惯养的人来说，去乡下，归途还有可能自己打车，这着实算一个挑战。“这有好什么不愿意的，我还能怕你把我给卖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叫上我一声，我陪你！”我伪心地又补了一句。但说出去后，我就有点后悔了。
星期一，我们还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还像往常一样见面、打招呼、结伴进教室、一起开门——依然是他先彬彬有礼地为我开门、我们一起坐下、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抿抿嘴唇、可爱地笑笑、一起听课。星期一的阳光特别好，从我左侧的窗户泻进来，只那么一道，恰巧从他头顶呈夹角30°掠过，最终投射到我的脚下。一个公式顿时跃然眼前。我们的距离＝他的坐姿高度×tan（90°－θ），θ＝30°。整节课陆祥听得很认真，他总是这样，对待什么事都非常用心，包括听课、写作业这种无聊的事，而我唯一用心做的就是看陆祥怎么用心做事儿。我觉得像这样只是在远处看着他，默默地，很幸福，很有“意义”。我甚至联想到这个寒假和他在乡下的二人世界会更幸福。是这样的。
“想什么呢？醒醒，得跟你商量个事儿。”
在这一秒我被陆祥叫醒，我脑残的偶像剧般的春梦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因此下一秒我又不得不正常地和他对话。
“噢，下课啦！你要商量什么？”
“我必须得在老家过年了。”他倒是很直接。
“为什么？”尽管我不想这么问，但我还是不由地条件反射了一下。
“也不为什么，好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想回家看看，顺便打扫打扫老房子，拜访拜访乡邻。毕竟都是小时侯抱过我的人。昨晚想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好，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的。”
“这样啊！所以。。。。。。”
“那。。。。。。那你就别跟着我去了吧！”
“所以。。。。。。”
“女孩子嘛，回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不放心的。”看着我颇踌躇了一会儿，陆祥仿佛有一阵轻松，甚至浅浅地松了口气。只是我没察觉，我太不敏锐了。
“所以。。。。。。我还是要和你一起去的。”
陆祥的五官又拧在了一起，眉头蹙得更紧了。但他又不得不笑说道：“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不会变卦的？”
其实我真心不想去，但答应了陆祥我又不好意思改口。我也太傻，竟读不出陆祥眉宇间的不情愿；我真太傻，也听不明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对他来说，我其实多余，可我却白痴地认为他是多么欢迎我来干涉他的生活。“他介意我的进入吗？”我甚至从来没有这样问过自己。心太大，能装下所有冷眼，难免日后不会被伤害。或许傻子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
“安雨，物理老师叫你呢。”我拍了下陆祥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还是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匆匆出了教室。
楼道里很拥挤，不想用水泄不通来形容，那怎么能形容得恰当。三三两两是闲聊的人，每个人都在谈论，谈论着什么惊天的新闻，而且他们谈论的不是哪位明星，哪个游戏，哪场球赛，他们谈论的似乎千篇一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天哪，太拥挤了，我盼着早日逃出升天！不想被一个旧识拉住。原来是左小熙，她总是这样，喜欢在背后拽住我，然后就是天塌一样地大叫：
“戚安雨，你知不知道。”
我不太在乎她的举动，但由于是旧识，也就没头没脑地听了一番。
“咱们学校有人跳楼了。”
“噢，所以。。。。。。死了没？”我大不以为意。
“你盼着人家死呀。他是从四楼跳下来的，还让树枝挂住，估计死不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极力想推开她，潜台词是：学校有人跳楼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而且跟你左小熙也没半毛钱关系。你之所以这么激动，无非就是又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你们这些人就是无聊，总爱拿别人的伤心事、丢脸事拿来品尝，品尝得味同嚼蜡了，吐掉又去扒另一个倒霉蛋的伤口，再品尝，再吐掉。左小熙异常顽强，不管我怎样表现出我的厌恶，她总是跟着我的脚步，向我发表她的观点。
她就这样缠着我一路到了物理老师的办公室。
隐隐约约听见老师们的课余闲话，貌似也和今天的跳楼有关。
“张老师就是因为这档子事辞职的，现在那个同学跳楼了，估计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说来也不关张老师的事儿，这个失踪和跳楼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谁也说不准，无非是他们的臆想。”不猜便知是物理老师的高谈阔论。
“到底是做老师的命苦哇！”回头是走廊里左小熙的背影，心中默念终于走了瘟神。再回头，我轻轻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门轻轻推开，我先把脑袋伸了进去，霎时一股呛鼻的烟味儿扑来。“安雨啊，进来吧！”亲爱的物理老师就坐在靠窗的那个办公桌旁。我左手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老师，烟味儿是他造的。正前方背对着我的是一个女老师，她和我们物理老师私交很好。正前方办公桌的右侧坐着一个帅气的男老师，脸蛋很漂亮，只是老气横秋的中分发型给他的外貌凭添了一道败笔——也没有人劝他把自己打扮得精干点。
物理老师姓梁，是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士，二十五岁左右。今天见着她是扎着马尾，露出很漂亮的额头，她的五官真的十分精致。一身耐克运动装，想起她平时还会穿的李维斯的紧身牛仔裤便顿时觉得她比对面坐着的那个男老师不知精干多少倍。。
“安雨，来。”梁老师很高兴，一想便知是好事儿。
“安雨，不错啊，物理赛考全市第一名，有没有信心再冲一下。”我有一点激动，一点心跳，一点晕眩。虽然常被人说，智商高，情商低。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不由小开心了一下。“再冲一下？当然可以。”感觉身体内的每个红细胞、淋巴细胞都在做无规则的布朗运动，整个人有种蒸发的快感。
“行，有志气是好事，老师看好你。2月4号来报道，就这里，我办公室。”
等等，2月4号，不是假期中吗？这可和去陆祥老家有所冲突。我不敢说出口，只是微微一笑，沉默中答应了梁老师。她宛若没查觉我内心的纠结，以笑回应了我。我脑子又开始发烫了。。。。。。
我出了办公室，整个人有些恍惚。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阻止着我去陆祥老家，这不公平。可为什么会这样我却始终不明白。我渐渐地不想再与现实抗争了，也失去了和陆祥在一起的动力。“还是安分点参加赛考吧，考好了，我会得到很多的。”我自语道。人总是这样，在临近选择的时候便会暗示自己，要选择那个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一定正确的答案。
只是这很难成功。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刚刚还水泄不通的走廊此刻清净了许多，我才意识道、回想道、深思道：刚刚左小熙跟我说了什么？我没太在意。噢，对了，学校有人跳楼，还和一起失踪有关。虽然，我平时不太在意这种事，但或许我和这件事儿有点关系。
有吗？我立刻推翻了自己。不容许片刻思忖，我又匆匆跑回了教室。
这里讲的是两个人，两个故事，两种爱情，两种性格。故事有着些许联系、些许交织，却又各有各的节奏，各有各的不同。请注意，它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