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有一天晚自习时，我低声问道：
“你跟玛蒂尔德以前关系很好？”
普希金愣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压低声音说道：
“是的。”
回答完，他就做出一副认真写作业的样子。
“那你们现在怎么不多说话了？”我又问，也做出一副认真写作业，随便问问的样子。
普希金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儿，我又问：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又过了片刻，普希金才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她！”
“你喜欢她什么？”我笑着好奇地问。因为我觉得玛蒂尔德本人并无丝毫可取之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怎么说呢！我觉得她特别美好！我说的不是外貌——不过，她长得确实很美丽！那时，她对班级的事情特别认真负责。她总是替别人着想。我跟她谈什么事情都非常默契。她有一颗热情的、善良的、金子般的心！我跟她在一起非常非常快乐！”
我听后笑了。因为所有他说的这些优点，我在玛蒂尔德身上都没有发现——除了她无与伦比的美貌！我所看到的只是她绝对的冷漠和那被顽固地压抑下去的忧郁！
“那你怎么得罪人家啦？”我又问，“你们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一直都很快乐。后来，她就渐渐对我冷淡。我们就慢慢疏远了。我感觉她是觉得跟我做朋友影响学习，而且她不想喝我发展感情。”
“你们成绩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后来就都开始下滑了！”
“我觉得是你的缘故，她才成绩下滑。所以跟你疏远了？”
“大概是这样吧！”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应该知道。”
“那她喜欢你吗？”我很不好意思地又问道。
普希金脸一红，又把声音压低了一截，说道：
“我觉得她喜欢。”
“那她现在都跟你疏远了。你还喜欢她吗？”我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普希金抬头望了一眼最前面的玛蒂尔德，说道：
“我永远都喜欢她！”
我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普希金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满脸涨得通红！
我止住笑，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具有诗人气质，总是忧郁多情！总是固执！”
“可你不喜欢这种气质。你觉得这种消极情绪是不正确的，是吧？”普希金一边做题，一边淡淡地这样说。
我瞅了他一眼，然后也继续写作业，一边说道：
“那你忧郁，就是因为你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你，是吧？”
“我不知道。但自从我们疏远以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被挖空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我永远都忘不了！”
“那你是想跟人家好，是吗？”我问。
普希金一愣，好半天他才压低声音回答：
“咱们现在是学生。她肯定不会跟我好！她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特别特别正派的人。在学习期间，她肯定不会跟谁好。我也没想过要跟她好。我只觉得跟她在一起快乐、幸福、单纯。我只想和她做很好的朋友。我们从来没有有过不纯洁的想法。可或许是我太过殷勤了吧，她好像察觉到了，所以才疏远我！”
“那她既然都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她，不就完了？”我提议道，“这样你也不用忧郁了！”
普希金听后，惊诧地望着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响，他才说道：
“我发现你，嗳，怎么说呢！虽然看的书不少，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懂。并不是我故弄玄虚，非要把自己的思想设定在你的理解范围之上！”
“你的思想总是忧郁复杂，我确实理解不了！”我有些不悦地说道，“因为我是决不喜欢忧郁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碰上让你忧郁的事情！如果你碰上了，你也会忧郁！”普希金说。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反驳道，“即使我碰上了忧郁的事情，我也肯定会调整过来！不会好多天沉浸在它里面，因为我不喜欢把忧郁当成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谈话总是这样不投机！普希金无语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头认真写作业。我那时的思想就是这样简单、主观。普希金无可奈何，只好置之不理。我也不再理会他了！但我愤愤然地想，如果普希金碰到阿婆，会发生什么呢？普希金在我眼里，无疑就是另外一个艾希里。他沉浸在某种幻想里，崇尚精神上的享受，不注重实际，适应不了生活上的变化。而阿婆呢，在那段时间里，她刚把老大和老二的家分了。每天像奴隶一样赚些苦汗钱，攒着准备给老三盖房子，娶媳妇呢！她和阿公除了种自己的地外，还包了十几亩地种棉花。我每次放星期回家时，她都在起早贪黑地忙，就连睡觉时间都极其有限。哪里有普希金的闲暇功夫去忧郁呢！如果阿婆和普希金生活在一起要想彼此理解简直是痴人说梦！普希金即使口若悬河也不能使阿婆理解他爱情触礁的痛楚和忧郁，也永远不可能使阿婆理解了他那忧伤的诗、散文和小说。而阿婆纵使唾沫四溅也不可能使普希金信服物质上的压力比精神上的痛苦更为不幸！普希金的全部思想和行为在她眼里会完全是扯谈，荒谬透顶！除非他一天锄上二十四个小时的地依然干劲十足，才能赢得阿婆的赏识；而阿婆除非站在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长者的角度非常理解普希金的忧郁，或是没有什么文化，但却有一颗慈祥的、宽容的、善良的长者的心去宽慰、同情普希金，这才会得到普希金的敬仰和尊重。无疑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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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玛蒂尔德以前关系很好？”
普希金愣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压低声音说道：
“是的。”
回答完，他就做出一副认真写作业的样子。
“那你们现在怎么不多说话了？”我又问，也做出一副认真写作业，随便问问的样子。
普希金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儿，我又问：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又过了片刻，普希金才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她！”
“你喜欢她什么？”我笑着好奇地问。因为我觉得玛蒂尔德本人并无丝毫可取之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怎么说呢！我觉得她特别美好！我说的不是外貌——不过，她长得确实很美丽！那时，她对班级的事情特别认真负责。她总是替别人着想。我跟她谈什么事情都非常默契。她有一颗热情的、善良的、金子般的心！我跟她在一起非常非常快乐！”
我听后笑了。因为所有他说的这些优点，我在玛蒂尔德身上都没有发现——除了她无与伦比的美貌！我所看到的只是她绝对的冷漠和那被顽固地压抑下去的忧郁！
“那你怎么得罪人家啦？”我又问，“你们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一直都很快乐。后来，她就渐渐对我冷淡。我们就慢慢疏远了。我感觉她是觉得跟我做朋友影响学习，而且她不想喝我发展感情。”
“你们成绩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后来就都开始下滑了！”
“我觉得是你的缘故，她才成绩下滑。所以跟你疏远了？”
“大概是这样吧！”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应该知道。”
“那她喜欢你吗？”我很不好意思地又问道。
普希金脸一红，又把声音压低了一截，说道：
“我觉得她喜欢。”
“那她现在都跟你疏远了。你还喜欢她吗？”我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普希金抬头望了一眼最前面的玛蒂尔德，说道：
“我永远都喜欢她！”
我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普希金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满脸涨得通红！
我止住笑，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具有诗人气质，总是忧郁多情！总是固执！”
“可你不喜欢这种气质。你觉得这种消极情绪是不正确的，是吧？”普希金一边做题，一边淡淡地这样说。
我瞅了他一眼，然后也继续写作业，一边说道：
“那你忧郁，就是因为你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你，是吧？”
“我不知道。但自从我们疏远以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被挖空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我永远都忘不了！”
“那你是想跟人家好，是吗？”我问。
普希金一愣，好半天他才压低声音回答：
“咱们现在是学生。她肯定不会跟我好！她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特别特别正派的人。在学习期间，她肯定不会跟谁好。我也没想过要跟她好。我只觉得跟她在一起快乐、幸福、单纯。我只想和她做很好的朋友。我们从来没有有过不纯洁的想法。可或许是我太过殷勤了吧，她好像察觉到了，所以才疏远我！”
“那她既然都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她，不就完了？”我提议道，“这样你也不用忧郁了！”
普希金听后，惊诧地望着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响，他才说道：
“我发现你，嗳，怎么说呢！虽然看的书不少，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懂。并不是我故弄玄虚，非要把自己的思想设定在你的理解范围之上！”
“你的思想总是忧郁复杂，我确实理解不了！”我有些不悦地说道，“因为我是决不喜欢忧郁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碰上让你忧郁的事情！如果你碰上了，你也会忧郁！”普希金说。
“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反驳道，“即使我碰上了忧郁的事情，我也肯定会调整过来！不会好多天沉浸在它里面，因为我不喜欢把忧郁当成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谈话总是这样不投机！普希金无语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头认真写作业。我那时的思想就是这样简单、主观。普希金无可奈何，只好置之不理。我也不再理会他了！但我愤愤然地想，如果普希金碰到阿婆，会发生什么呢？普希金在我眼里，无疑就是另外一个艾希里。他沉浸在某种幻想里，崇尚精神上的享受，不注重实际，适应不了生活上的变化。而阿婆呢，在那段时间里，她刚把老大和老二的家分了。每天像奴隶一样赚些苦汗钱，攒着准备给老三盖房子，娶媳妇呢！她和阿公除了种自己的地外，还包了十几亩地种棉花。我每次放星期回家时，她都在起早贪黑地忙，就连睡觉时间都极其有限。哪里有普希金的闲暇功夫去忧郁呢！如果阿婆和普希金生活在一起要想彼此理解简直是痴人说梦！普希金即使口若悬河也不能使阿婆理解他爱情触礁的痛楚和忧郁，也永远不可能使阿婆理解了他那忧伤的诗、散文和小说。而阿婆纵使唾沫四溅也不可能使普希金信服物质上的压力比精神上的痛苦更为不幸！普希金的全部思想和行为在她眼里会完全是扯谈，荒谬透顶！除非他一天锄上二十四个小时的地依然干劲十足，才能赢得阿婆的赏识；而阿婆除非站在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长者的角度非常理解普希金的忧郁，或是没有什么文化，但却有一颗慈祥的、宽容的、善良的长者的心去宽慰、同情普希金，这才会得到普希金的敬仰和尊重。无疑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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