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天空飘着小雪，冯晓骥拎着满满两大兜子干果来到了杂志社，推开杂志社的门，眼尖的周成钧见了他拎着东西时立时开玩笑道：“哟，大家看呀，小冯又给我们带好吃的了！不过你这算不算贿赂我们呢。不知你这次贿赂我们的是什么东西，汤老师，快检查你学生的东西！”
汤清清啐笑道：“周哥，也真有你的，肚里的馋虫又勾着你想解馋，又要毁谤人家的礼物。
宁雅接笑道：“小冯，我们真是又想你的人又想你的礼物，你隔三差五地来几趟，我们绝对热烈欢迎。”
“汤老师，这些干果是我自家晾晒的，一半儿给你，一半儿给诸位老师。”冯晓骥对两位编辑的玩笑不以为然，将两兜干果递给了汤老师，才回头道：“周老师，宁老师和田老师，我们农村也没有别的东西，这点土特产是自己晒制的，口味与工厂里生产的干果不同，特地带过来给大家尝尝。”
“哦，小冯，你太客气了，每次来都要给我们带来礼物。其实你每月给我们寄来的优秀作品，就是最好的礼物，但你给我带来的自家产水果和干果，我们也照样欢迎。当然也许是和你的指导老师清清沾光，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你的诚意。小冯，过来坐坐聊会，几个月不见，大家还都挺想你的，时常念叨你。不知在家干什么，入冬该不会有什么话儿了吧？”田光拉了把椅子给冯晓骥，对这位纯朴而真诚的农村青年，和众同事一样，他是既爱惜他的才华又喜欢他的人品。现在的农活儿是不是多了，几个月不见众位老师也挺想你们的，是以带来了些农产品，特地看看老师们。“冯晓骥接过田编辑递过的茶杯。
“噢，小冯，那你没有外出打工？在家务农的收入怎么样？田光从汤清清放到桌子上的干果中捡了一片鸭梨干，放入口中轻轻咀嚼，连叫好甜。
没有，我本身没什么技术，体格也不太健壮，出去也挣不上大钱，还不如在家帮衬父母，虽然收入低些，但维持温饱还可以。”冯晓骥看到汤老师将他带来的干果用方便朔料袋装了些，知道她可能是要送给杂志社其他同事及社长，心内暗暗欣慰她想的周到。自己一时疏忽，忘了交待汤老师，虽然杂志社其他编辑老师不一定在意，但也有厚此薄比的嫌疑。
“晓骥，你先坐会儿，我给其他几位老师送些去。”汤清清说完拎着干果走出了诗歌组的屋门。
“晓骥，看不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竟然有你这样淡看金钱的人。只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在如今的金钱社会，你没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还是不行的。况且，你将来若想在写作上有发展，总局限在一个狭窄的社会圈子中没有一定的人生积累和社会经验是不行的。创作来源于生活，没有深厚丰富的生活基础作品必定缺少深度和厚度，你应该考虑到外面开阔视野增长知识。”田光意味深长地队面前这位还未完全步入社会生活种种的年轻人说。
“是呀，晓骥，你还这么年轻，在文学方面你不缺才气，可只有才气是不够的。社会的大熔炉中的汲取同样重要，你若想达到一定的高度，就必须融入社会和生活中，从中提取素材和营养，从而实现自己的理想。”周成钧品尝了几种口味不同的干果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腾开了口道。
“谢谢两位老师的点拨，我会考虑的。”冯晓骥喝了口热茶道。
“晓骥，最近有什么新作呀，能否透露一下给我们！”宁雅编辑也索性放下手中的稿子，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农村作者的来到，也显露出了兴趣。
“没，最近我没写什么东西，我想尝试长篇小说，是以现在正在做一些前期准备！”冯晓骥脸一红，其实他说的话是不假，却未必尽实，兜中正揣着一首《暗恋》的歌词；实际上这首歌词是写给汤老师的，可他哪敢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他本想把歌词送给汤老师让她指点，借此表露心迹，又怕泄漏的心事不能让汤老师接受，怕连这份暗恋的情感也保不住。但又想让汤老师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能够恰当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又不让她反感，对于自己来说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
“晓骥，大家都说你带来的干果好吃极了，问你家或者邻居家还有没有？他们都要买些，价钱贵些也无所谓。”
“那好，我回去看看，如果能够收购一些，我便亲自送来，如果收不到，我打个电话给你！”冯晓骥想到正好借此机会再来杂志社，心内暗暗高兴。
“哦，晓骥，不知最近有无什么作品？”汤清清拾起一颗干枣放入口中轻轻咀嚼，顿觉甜如蜜饯。
“噢，这，最近也没写什么东西，只不过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中写了一首歌词，醒来我把它记录下来，觉得这首歌词不错，想请汤老师指点一下。”冯晓骥灵机一动，大胆的撒了个谎，把歌词拿了出来，这样说来别人也许不会怀疑他的动机。而他又能把歌词献给汤老师，让其毫不怀疑地欣赏。“呦，想不到冯大才子做梦也能写歌词，那我可得好好欣赏一番，看看你的梦中所做是否神来之作。
暗恋
默默偷看你的双眼，
怯懦战胜了勇敢；
你的倩影渐行渐远。
睁开眼睛，恍恍惚惚，
尽是你的音容和笑靥；
掠占我的思想和视线，
闭上双眼，反反复复，
你无休无止地扰乱；
我整夜整夜的睡眠。
哦，从此与失眠为伴，
却无法阻挡你的侵占；
任你无情的摧残。
2距离是如此的短，
却似隔着万重山关；
犹犹豫豫才有遗憾。
哪怕你回眸一笑，
只给我那么一点点；
我也会甜上一万年。
杳遍所有赞美的词典，
搜不尽对你的盛赞；
无法描绘你的惊艳。
呵，多想把你的手儿牵，
踏上开往教堂的渡船；
缠缠绵绵不羡仙。
3自从相逢那一瞬间，
什么美味也难下咽；
心中充满对明月的思念。
都怪这艳阳高照的天，
让我无法借你遮雨伞；
断送了一生的情缘。
都怪风儿太凶残，
卷走我写给你的诗篇；
只剩下记忆的片段。
都怪自己太痴怨，
看不透朦胧风景片；
一生一世风雨中站。
汤清清看完这首诗歌后，不由为他那词中直透纸背的刻骨深情所感染，尤其那句“都怪艳阳高照的天”更是精彩，艳阳高照；干卿何事，近乎无理的怪怨透射出苦苦的痴情。虽说是梦中所做，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不是日中有所牵惹，如何能写得如此愁苦遣怀的歌词。那么他的暗恋会是谁呢？汤清清的心倏地一跳道：“晓骥，想不到几个月不见，竟然有了意中人，是什么样的女孩值得你苦苦相恋呢？”
“不，不，我这是梦中所做，还没有意中人呢。”冯晓骥急忙矢口否认，害怕汤清清误会，那自己就失去了追求她的机会了。
看着脸颊酡红的冯晓骥急窘的神态，三位编辑老师不由会心地相视而笑，周成钧打趣笑道：“晓骥，那么紧张干什么？谈恋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即使是暗恋也不违法。不过能入你这才子法眼必是位不错的女孩，我们宁愿信其有吧，你也不用跟我们解释，俗话说越描越黑。”
“看周老师说的，我确实没有恋爱也确实在梦中写下这首歌词。”冯晓骥的眼神不敢去接触汤清清的目光，却知道她的目光就象片柔柔的绿叶洒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有些害怕这种眼神，因为这种可以消融一切的目光犹如一泓澄澈的清泉，可以洞悉你的灵魂深处，让秘密无处躲藏。
“晓骥你暗恋的女孩很幸福，能让你为她写出这么好的歌词，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非常高兴。”宁雅接过周成钧的话茬。
“宁老师，连你也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我，我怎么说你们才能放过我呢？”冯晓骥一脸苦相的求助似地瞥向了汤清清。
“晓骥，这也不怪我，谁叫你把这首《暗恋》写的如此精美绝妙呢，没有感触是写不出如此深情的东西。”汤清清清丽的脸庞漾起的神色似笑非笑，居然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几位编辑老师，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过几天再见。”冯晓骥本想和汤清清说句什么，可连他自己也忘了要是的是什么，逃离了诗歌组。
“小冯，我送你一下！”汤清清拿起了挂在墙上的米色风衣，随着冯晓骥出了编辑部。杂志社楼下的几株梧桐树只剩下几片橘黄的残叶还未被寒风摘走，光秃秃的枝干萧索的凋立着，汤清清忽地捡起一片被风拂掉的枯叶道：“从绿叶到黄叶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人们只知道欣赏它盎然的绿意，却从不在乎它的枯萎和凋零。”
“是呀，汤老师如果写一曲葬叶词，我想一定媲美那首凄美的葬花词。”冯晓骥听着汤清清忽然发出无限感喟，听出几分味道的他开玩笑道。
汤清清一愣，想不到冯晓骥竟然和自己开起了玩笑，把自己比作那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幽幽叹道：“我可写不出那么凄艳的东西，不过其实她是很幸福的，只不过她被自己的小心眼害了，至死还不知道两个人是相悦的。”
“汤老师，人都说落花可惜，落叶可悲，其实最可怜的是人。”冯晓骥放慢脚步回头望着汤清清连他自己也几乎认为自己大胆得近乎放肆。“哦。”汤清清疑惑地看着冯晓骥清秀的脸庞。
“落物本是无情物，它们自己没有感情，感觉不到自己的可怜。而人却是有感情的，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徒添烦恼。说句冒昧的话，象汤老师这般清雅秀逸的名淑居然感微著怀，那学生更是不敢对物空悲了。”
汤清清白皙的脸儿一红，啐骂道：“你何时也学的吹捧老师了，恁么快便学得油嘴滑舌了。”
“不，不，汤老师在学生眼中真的有如天人，不敢有半点儿冒犯和亵渎！”冯晓骥不敢看汤清清的目光。
“好了，你也别奉承我了，不过你这个憨憨朴朴的学生倒是是个好学生。你是我教的学生中最让人喜欢的一个学生，总算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创作水平越来越有长进，特别是你的全才，可令你将来多方面发展。”
“汤老师，你也是我最喜爱的一位老师，能够遇上你，才是我的荣幸，之所以现在有这一点成绩和进步，全赖仗你的悉心指教。我知道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最出色的自己报答你。”
“哦，晓骥，你言重了。你的成功是为你自己的前途，而不是为了我，我们虽然是师生关系，可年龄相差也只十来岁，也许你叫我清姐合适，张口老师闭口老师的，叫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文学方面我所能教你的已基本都教了，以你现在的文学水平，不比我差多少了，以后就靠你自己努力了！” 汤清清掂了掂手中的枯叶道：“你来时行囊满满，回去时却两手空空，我也送你件东西吧，这片枯黄的梧桐叶希望你要时常珍惜它，别弄丢了。”说着将那片梧桐叶轻轻地放在冯晓骥的手上。
“汤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回去后我便把它制作成标本，放在我的案头，看到它就象看到老师站在我的面前。”冯晓骥有些激动得声音发颤，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汤老师的话含有暗示，他已分辨不清，只觉得胸口暖烘烘的，整个心脏都要蹦出胸腔了。
“那好了，我就不送啦，下次见。”汤清清说着轻轻朝冯晓骥挥了挥手，转身轻盈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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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清清啐笑道：“周哥，也真有你的，肚里的馋虫又勾着你想解馋，又要毁谤人家的礼物。
宁雅接笑道：“小冯，我们真是又想你的人又想你的礼物，你隔三差五地来几趟，我们绝对热烈欢迎。”
“汤老师，这些干果是我自家晾晒的，一半儿给你，一半儿给诸位老师。”冯晓骥对两位编辑的玩笑不以为然，将两兜干果递给了汤老师，才回头道：“周老师，宁老师和田老师，我们农村也没有别的东西，这点土特产是自己晒制的，口味与工厂里生产的干果不同，特地带过来给大家尝尝。”
“哦，小冯，你太客气了，每次来都要给我们带来礼物。其实你每月给我们寄来的优秀作品，就是最好的礼物，但你给我带来的自家产水果和干果，我们也照样欢迎。当然也许是和你的指导老师清清沾光，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你的诚意。小冯，过来坐坐聊会，几个月不见，大家还都挺想你的，时常念叨你。不知在家干什么，入冬该不会有什么话儿了吧？”田光拉了把椅子给冯晓骥，对这位纯朴而真诚的农村青年，和众同事一样，他是既爱惜他的才华又喜欢他的人品。现在的农活儿是不是多了，几个月不见众位老师也挺想你们的，是以带来了些农产品，特地看看老师们。“冯晓骥接过田编辑递过的茶杯。
“噢，小冯，那你没有外出打工？在家务农的收入怎么样？田光从汤清清放到桌子上的干果中捡了一片鸭梨干，放入口中轻轻咀嚼，连叫好甜。
没有，我本身没什么技术，体格也不太健壮，出去也挣不上大钱，还不如在家帮衬父母，虽然收入低些，但维持温饱还可以。”冯晓骥看到汤老师将他带来的干果用方便朔料袋装了些，知道她可能是要送给杂志社其他同事及社长，心内暗暗欣慰她想的周到。自己一时疏忽，忘了交待汤老师，虽然杂志社其他编辑老师不一定在意，但也有厚此薄比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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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骥，看不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竟然有你这样淡看金钱的人。只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在如今的金钱社会，你没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还是不行的。况且，你将来若想在写作上有发展，总局限在一个狭窄的社会圈子中没有一定的人生积累和社会经验是不行的。创作来源于生活，没有深厚丰富的生活基础作品必定缺少深度和厚度，你应该考虑到外面开阔视野增长知识。”田光意味深长地队面前这位还未完全步入社会生活种种的年轻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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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位老师的点拨，我会考虑的。”冯晓骥喝了口热茶道。
“晓骥，最近有什么新作呀，能否透露一下给我们！”宁雅编辑也索性放下手中的稿子，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农村作者的来到，也显露出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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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骥，大家都说你带来的干果好吃极了，问你家或者邻居家还有没有？他们都要买些，价钱贵些也无所谓。”
“那好，我回去看看，如果能够收购一些，我便亲自送来，如果收不到，我打个电话给你！”冯晓骥想到正好借此机会再来杂志社，心内暗暗高兴。
“哦，晓骥，不知最近有无什么作品？”汤清清拾起一颗干枣放入口中轻轻咀嚼，顿觉甜如蜜饯。
“噢，这，最近也没写什么东西，只不过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中写了一首歌词，醒来我把它记录下来，觉得这首歌词不错，想请汤老师指点一下。”冯晓骥灵机一动，大胆的撒了个谎，把歌词拿了出来，这样说来别人也许不会怀疑他的动机。而他又能把歌词献给汤老师，让其毫不怀疑地欣赏。“呦，想不到冯大才子做梦也能写歌词，那我可得好好欣赏一番，看看你的梦中所做是否神来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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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双眼，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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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从此与失眠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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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描绘你的惊艳。
呵，多想把你的手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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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美味也难下咽；
心中充满对明月的思念。
都怪这艳阳高照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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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风儿太凶残，
卷走我写给你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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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自己太痴怨，
看不透朦胧风景片；
一生一世风雨中站。
汤清清看完这首诗歌后，不由为他那词中直透纸背的刻骨深情所感染，尤其那句“都怪艳阳高照的天”更是精彩，艳阳高照；干卿何事，近乎无理的怪怨透射出苦苦的痴情。虽说是梦中所做，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不是日中有所牵惹，如何能写得如此愁苦遣怀的歌词。那么他的暗恋会是谁呢？汤清清的心倏地一跳道：“晓骥，想不到几个月不见，竟然有了意中人，是什么样的女孩值得你苦苦相恋呢？”
“不，不，我这是梦中所做，还没有意中人呢。”冯晓骥急忙矢口否认，害怕汤清清误会，那自己就失去了追求她的机会了。
看着脸颊酡红的冯晓骥急窘的神态，三位编辑老师不由会心地相视而笑，周成钧打趣笑道：“晓骥，那么紧张干什么？谈恋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即使是暗恋也不违法。不过能入你这才子法眼必是位不错的女孩，我们宁愿信其有吧，你也不用跟我们解释，俗话说越描越黑。”
“看周老师说的，我确实没有恋爱也确实在梦中写下这首歌词。”冯晓骥的眼神不敢去接触汤清清的目光，却知道她的目光就象片柔柔的绿叶洒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有些害怕这种眼神，因为这种可以消融一切的目光犹如一泓澄澈的清泉，可以洞悉你的灵魂深处，让秘密无处躲藏。
“晓骥你暗恋的女孩很幸福，能让你为她写出这么好的歌词，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非常高兴。”宁雅接过周成钧的话茬。
“宁老师，连你也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我，我怎么说你们才能放过我呢？”冯晓骥一脸苦相的求助似地瞥向了汤清清。
“晓骥，这也不怪我，谁叫你把这首《暗恋》写的如此精美绝妙呢，没有感触是写不出如此深情的东西。”汤清清清丽的脸庞漾起的神色似笑非笑，居然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几位编辑老师，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过几天再见。”冯晓骥本想和汤清清说句什么，可连他自己也忘了要是的是什么，逃离了诗歌组。
“小冯，我送你一下！”汤清清拿起了挂在墙上的米色风衣，随着冯晓骥出了编辑部。杂志社楼下的几株梧桐树只剩下几片橘黄的残叶还未被寒风摘走，光秃秃的枝干萧索的凋立着，汤清清忽地捡起一片被风拂掉的枯叶道：“从绿叶到黄叶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人们只知道欣赏它盎然的绿意，却从不在乎它的枯萎和凋零。”
“是呀，汤老师如果写一曲葬叶词，我想一定媲美那首凄美的葬花词。”冯晓骥听着汤清清忽然发出无限感喟，听出几分味道的他开玩笑道。
汤清清一愣，想不到冯晓骥竟然和自己开起了玩笑，把自己比作那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幽幽叹道：“我可写不出那么凄艳的东西，不过其实她是很幸福的，只不过她被自己的小心眼害了，至死还不知道两个人是相悦的。”
“汤老师，人都说落花可惜，落叶可悲，其实最可怜的是人。”冯晓骥放慢脚步回头望着汤清清连他自己也几乎认为自己大胆得近乎放肆。“哦。”汤清清疑惑地看着冯晓骥清秀的脸庞。
“落物本是无情物，它们自己没有感情，感觉不到自己的可怜。而人却是有感情的，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徒添烦恼。说句冒昧的话，象汤老师这般清雅秀逸的名淑居然感微著怀，那学生更是不敢对物空悲了。”
汤清清白皙的脸儿一红，啐骂道：“你何时也学的吹捧老师了，恁么快便学得油嘴滑舌了。”
“不，不，汤老师在学生眼中真的有如天人，不敢有半点儿冒犯和亵渎！”冯晓骥不敢看汤清清的目光。
“好了，你也别奉承我了，不过你这个憨憨朴朴的学生倒是是个好学生。你是我教的学生中最让人喜欢的一个学生，总算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创作水平越来越有长进，特别是你的全才，可令你将来多方面发展。”
“汤老师，你也是我最喜爱的一位老师，能够遇上你，才是我的荣幸，之所以现在有这一点成绩和进步，全赖仗你的悉心指教。我知道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最出色的自己报答你。”
“哦，晓骥，你言重了。你的成功是为你自己的前途，而不是为了我，我们虽然是师生关系，可年龄相差也只十来岁，也许你叫我清姐合适，张口老师闭口老师的，叫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文学方面我所能教你的已基本都教了，以你现在的文学水平，不比我差多少了，以后就靠你自己努力了！” 汤清清掂了掂手中的枯叶道：“你来时行囊满满，回去时却两手空空，我也送你件东西吧，这片枯黄的梧桐叶希望你要时常珍惜它，别弄丢了。”说着将那片梧桐叶轻轻地放在冯晓骥的手上。
“汤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回去后我便把它制作成标本，放在我的案头，看到它就象看到老师站在我的面前。”冯晓骥有些激动得声音发颤，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汤老师的话含有暗示，他已分辨不清，只觉得胸口暖烘烘的，整个心脏都要蹦出胸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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