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冯晓骥今年格外的勤,把苹果、鸭梨、山楂削成了一筐又一筐,用线绳穿起晾晒在屋檐下有央求母亲把煮好的红薯切成比往年多几倍的薯片晒在瓦片上,又偷偷的将没有虫子的红枣晒在阳光最足的屋顶,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比自己小七岁的弟弟不准偷吃。母亲看到儿子这些异常的举动,不由起了疑心道:“晓骥你要晒这么多干果送谁?”
“哦,我要送给杂志社的编辑们,感谢他们对我的扶持。”冯晓骥的话到是实情,只不过他要送的干果给谁,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知道汤老师虽然在城市居住,这些东西也可以买到,但由自己亲手制作的干果做礼物她一定非常喜爱。自然晾制的干果与那种在工厂里用高温烘干的干果的口味完全不同,何况在市场上也很难买到这种自然晒制的干果,更何况这些干果是用来接近他的借口。母亲虽然觉得儿子行为有些古怪,可也不加拦阻,这不但是从小体弱多病的他得到更多怜爱,而是爱好文学的儿子给她挣足了面子,儿子的东西接二连三的在报刊和杂志上发表,虽然稿费不多,却足以在这个小山村引起轰动,让一家人都跟着荣耀和自豪,是以她发觉自己和丈夫都有些偏爱这个大儿子,而忽略了憨实的小儿子晓才。
汤清清又习惯性的从众多的稿件中搜寻那纤丽的而熟悉的笔迹的稿件,果然给她翻到了一摞厚厚的稿件。这也是他的特点之一,每次交稿的数量都不下十几篇,似乎是想把所有的才情尽情展示给阅稿的编辑,而不得不接受他的地毯式的轰炸、
汤清清翻开稿件,逐页看下去,粗略看完一遍,心内惊叹不已,这是一组组诗,也可以说一组介乎于散文和诗歌间的散文诗。且不说诗歌的内容和质量如何,就这份心意足以让人惊奇。因为这首组诗不仅是自己见到的最长的组诗,而且是以描写月份为主;月份既不是物又不是人,极难状描,他却另辟新境,以拟人化的手法融进古诗词的意境,把抽象的月份写得摇曳多姿。一 喂,正月——被震天的爆竹声惊醒,你慌慌张张地揉碎惺忪的迷梦匆匆忙忙的换上了节日的盛装,胡胡乱乱地梳洗弄妆你刻意打扮,峨眉淡扫,沉檀轻注,香腮微度,真个妆浅旧眉薄,鬓云欲度香腮雪。”
迫不及待的人们早已夹道恭候着你的翩然到来,仰睹你那清丽的姿容。用谐妙的楹联书写你的流光韶华,用锣鼓敲掉你娇庸的恹气,用高跷踩出你欢快的步伐,用欢歌唤起你生命的蓬机。受宠若惊的你羞赧地迈着脚步朝着大家走来,袅袅的满载着深情的希冀。。。。。。
二 喔,二月--哦,馥郁的兰麝充满着你的香闺,撩乱了你的情思么?是以那残乱的痕迹划破了你的悠悠春梦,几片残雪,几块碎冰,于你的窗前,晴亮地映照着你那明秀的娇颜。你是否期待着那如诗的,憧憬中的丝丝欢愉?如丝如烟的翠幄,触动你愁肠千结,缠绵的情怀将折枝于他,香闺寂寂半掩的柴扉是否为他而开,抑或成为追忆往昔独处黄昏的风景,呵,那淡淡的暮烟……喔二月。
三 呵,迷人的三月——细碎的脚步声踏破了我惺忪的睡眼,亢奋地推开窗子欢迎你,第一片阳光载着,最后一颗露珠驮着你,落在我的窗口,熏熏的和风扯起我的耳朵,谛听你甜美的歌喉。你用欢快的雀叫,哗哗的流水,犁牛的哞吟,呼唤春天来把你打扮。于是你款款地走进我的心底,扑闪扑闪地睫毛下,清澈的深潭流动着春波滟滟。桃花爬上了你羞涩的笑靥,轻轻的草儿调皮地在你的脚趾间钻来钻去,拈只娇艳的野花嗅得你连连打喷嚏。呵,多么舒爽怡适,你慵懒地舒展一下娇躯,带着满身馥郁熏熏的气息渐渐向我走进,走进……呵,迷人的三月。
四 呵,四月……掀开一张神秘的面纱,露出你那喜盈盈的笑脸,不失娴静的处子哟,可否是为着莲子击中心事,而喜上心头?你不喜淡妆,却喜浓抹,整日披红挂绿,花枝招展。为何你顾波流盼?莫非哪家的风流少年立足那陌上吗?你才让那禾苗迎风拨节,送去他一身清爽?哈,别恼,你的粉拳上粘住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它还冲你扇翅膀呢?正有一群蜜蜂想你嗡嗡飞来,谁叫你天性浪漫,招蜂惹蝶呢。别生气,其实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你让人们领悟到什么三个i真我,你从不矫柔做作,敢大胆地袒露自己的情怀与追求。你笑了,留下了一个甜美的酒窝。哇,我醉了,你竟用迷人的红裙裹那湿透的粉靴,贪玩的你也不失纯真本色……呵,四月。
五 哦,五月——哦五月,不要醒来,稀疏的星斗,淡淡的辉月,你怎不触景伤情。何况那满院的落花怎堪忍受。呀,怎么醒了,是那窸窣的落花声,还是啾啾的晓莺?使你推开了垂帘。任凭那冰凉的露珠浸洒你的情怀。何必苦寻花落的烦恼,只要你把盏醉今宵,若辰处处好。唔,你想错了,你破颦含笑,有人怕开帘,睹见飞花和啼雀。侬偏寻残迹奈无鸥边。哦五月……
六 哈,六月——哎,六月,你真是小孩的嘴脸,一会哭,一会笑,东施效颦你还真俏,湘云揉肠你也憨娇。没怪人道你是一只善变的狐妖,喜怒无常得人们莫名其妙。哼,置我的褒贬于不屑,你的个性加你的容颜一样独领风骚。
怎么,又生气了?你的樱唇撅得老高,那眼影儿,是不是抹得太重?看得我心惊肉跳。泪珠儿一发泄便没完没了,令所有的人都伤心地为你祈祷,希望你欢颜一笑。
这不,你曳摇着火红的石榴裙,魅力便在你的身上充分创造。如火的青春在你那身姿上到处炫耀,你丝毫不在乎这份招摇,脸儿象咧嘴的石榴,瑶池的蟠桃。哟,不好,又是哪位惹得你脸儿掉?哈,六月。
七 哦,七月——是谁卓然俏丽于宁静的月夜中?仰首光华如洗的河汉,凝眸于流星一点。微风轻吹,淡淡的幽香涌满了寂静的小院。一袭淡雅的缟裳裹不住你绰约的风姿。是否嫌恶腻粉铅华涴污了你的天然本色?才不施不涂,任清凉的月光进你的冰肌玉骨。盛夏的灼闷夜气便在你肌骨自凉无汗的雪肤内消逝无踪。
是向往那桂影婆娑的琼楼宫殿?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清影纵蹁跹,婵娟谁曾看,还是感怀尘世的眷恋?尘世的污浊,淤积于栖畔,岁纤尘不染,幽窗怎得掩,于是眉峰蹙起无限愁,你变得多愁善感,幽幽孑然伫立,只有满塘盛荷与你为伴。对着荷花你顾影自怜,是谁妒忌她那绝色天资,令她褪下艳丽红妆?可她闲情淡雅,冶姿倾盖,似在安慰?似在倾诉?更飘飘翩舞,抚慰你寂寞的心灵?一阵微风,掀起你薄如蝉纱的仙裳,你不由蹙凝一对弯弯娥眉,几滴晶莹的圆珠洒在了孤蒲间,你怕西风飞卷,湘皋珮解,只恐满塘残荷绿云叠叠,引起你更多的怅惘。她们似乎感受到了你凄然心意,不由得珠房泪湿,掀起一片唏嘘。唉,你终于轻叹了一声:但屈指西风几时来?流年暗中偷换,嗟嗟人生,管它东风西风,尽拣眼前风流。哦。。。。。。七月。
八 八月之声---是凄切的寒蝉?是潇潇的雨声?还是被风揉碎的秋声?把你从梦中惊醒。夜凉如水,无月无星,孤衾渐寒,于是你拥衾而坐,颓然地望着莹弱的烛光,明灭着淡淡的寒烟。耳畔萧萧弄疏响的,自院中的荷塘,顾不得鬓斜发横,薄衣体寒,你掀开紧掩的窗户,欲看那红衣半藉的残荷,但夜色茫茫,只听得萧萧风响,隐有残乱的孤蒲和风而起,飒飒的呜咽弥荡在无垠的夜空,撕裂着愁入情怀的心绪。
是难以禁受风雨的袭击?还是怕不堪忍看满塘菡臽香消翠叶残,而勾起无限伤心同与憔悴的红颜。掩严的窗户纵能挡住侵体的风寒,怵目的萧败,却阻不住一声声,一叶叶,一阵紧似一阵的瑟瑟秋声,撞击心扉脆弱的堤岸。于是你的泪水和着窗外的雨水,寒蝉的泣声,冷风的萧飒声,残荷的瑟缩声,声声滴滴绵绵何时尽?
九 九月之梦——著淡淡黄裳,凌波绝姿沾着几颗清露,披着满身朝霞走进金色的甸园。高高的峰巅人们虔诚地顶礼膜拜,你散发出的馥郁幽香,惹得人们争相采摘,自诩清欲寡淡的陶潜老儿也难以自持,采几缕香郁置放东篱,以便酌饮时想起你的芳颜。那金黄的麦穗可是为了人们,而撒下的美好祝愿?那附近的枝头可是你的重重心事?坠得枝条摇摇欲折,是否是你托风姨撒出的求爱信笺?不然你的脸儿如何染红?可惜无人读懂,你清亮的眸子平添几抹云翳。于是你期盼着入梦,梦游佳期,你的梦会同撒给人间美好的祝愿降临。瞧,那暮霭落沉的天色,便是人们虔诚的祈愿。
十 十月之情——怀胎十月,终于分娩,微微红晕的脸庞,溢满了母亲的喜悦。莹洁的藕臂轻轻摇着婴儿的睡床,幸福便随着摇床柔柔地荡悠着。
窗外,晓霞初著青林,萧萧渐积,纷纷坠叶飘香庭。沥沥西风飒飒敲动窗棂声使你蓦然惊醒,莫名的哀愁忽涌眉间。惊窗外绿鬓轻凋,风卷无数香魂,泪珠濺得叶红遍山。凄伤的泪眼触到那恬淡的睡脸,心房生起些许暖流,那可人儿的睡脸映起的甜蜜回忆。踏过如茵的碧草,采过娇艳的野花,走过茂翠的林荫,涉过涓涓的溪河,一幅幅真诚的剪影凝聚,在这爱的收获。望着眼前的硕果,幸福的红润怎不涌上腮边,勾起数不尽的思念。。。。。。
十一 嗨,冬月——失恋带走所有的美丽,抛下萧索的记忆与你,这孤单单的情怀便湮没在冰冷的相思中,你幽怨的双眸不要,不要再向远方投射,那么一切将会冻成风景,禁不住你的孤独。
呵,洁白的你祭奠爱情的泪滴,掩住了那流血不止的心。那不堪追忆的往事,偏却萦绕心头,于是你蜷卧于锦幄,麝烟和梦长,杨柳又如丝。和梦初温,奈醒来时锦衾不耐寒;眉翠薄,鬓云残,罗衣乱。你的雪肌日比黄花廋,漫漫的哀思啃噬你的额头。别唱阳关曲,曲断不辞睹思寒。把酒笙歌欢,醉入溶溶春水梦。
十二 嘿,腊月——拥衾而卧,透明的薄纱中轻覆着冰肌玉肤,恬然的幽梦中你梳理着纷乱的情思,你的心旌不再摇曳,那风空自流动,触之你惊艳罩霜的面庞,瑟瑟抖动着寒气。
咦,那淡淡的幽香是自天上来?谁在凌寒中独展风姿?梅花仙子,噢,她伴着你同来,用她那淡雅的情怀,用她那怡人的秀姿欢迎着你。哦,你无须寂寞,淡淡的清香将塞满你的小屋,送你一朵温馨。喂,是什么使你如此高傲?冷若冰霜的艳丽使人不敢近焉,以保持你的冰清玉洁?是你把它送给了梅花仙子?于是你便有了命运相同的朋友,陪伴着你度过孤寂的日子,都在极度挽留那份感情,静候姗姗来迟的春天。嘿,腊月……
这首组诗以月份的特征为意象进行素描,间或作者用谐虐的笔调与月份进行交流对话,实是别出心裁。虽然全文有些许拖沓,可给人无限遐想空间的空灵的意象多少弥补了不足。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一年四季的月份都是以女子的形象描写的,或是思妇,与幽女或是顽女与素女,作者大都赋予了她们鲜活的生命力,形象呼之欲出。一个共同点便是女子形象几乎个个冰清玉洁,神圣高雅,唯一的瑕疵便是作品中的女子有些过于多愁善感的忧郁和愁闷。汤清清有些奇怪,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竟然把女子的心态和感情描写的如此细致入微。虽然是借助意象写的是月份,可作者的骨子里对那种素雅高洁的女性化身情有独钟。可见他的心中所向往的是圣洁和雅逸。
几位诗歌组的编辑在接过了汤清清递过的冯晓骥诗稿后,纷纷啧啧称奇,一致认为,这首“月份”组诗是近几年杂志社所发表的诗歌中没有见过的独特风格。虽然作品的结构和语言还有些微不足,但其中精美的意象和空灵的意境以及化用或集成了大量的古词,运用自如而不显沾滞,这样的作品弃之实是可惜,均一致认同刊发。
汤清清见大家的意见与自己相同,心中稍稍宽慰,看到冯晓骥的又一篇作品通过自己的推荐,在杂志上即将发表,就像自己的作品被刊物采用一样欣喜。更让她欣慰的是自己的学生每每成为焦点,他几乎每个月都能给自己和大家带来惊喜,也给自己带来荣耀,这份荣耀让她似乎感到了某种满足,心房中有股甜丝丝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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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要送给杂志社的编辑们,感谢他们对我的扶持。”冯晓骥的话到是实情,只不过他要送的干果给谁,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知道汤老师虽然在城市居住,这些东西也可以买到,但由自己亲手制作的干果做礼物她一定非常喜爱。自然晾制的干果与那种在工厂里用高温烘干的干果的口味完全不同,何况在市场上也很难买到这种自然晒制的干果,更何况这些干果是用来接近他的借口。母亲虽然觉得儿子行为有些古怪,可也不加拦阻,这不但是从小体弱多病的他得到更多怜爱,而是爱好文学的儿子给她挣足了面子,儿子的东西接二连三的在报刊和杂志上发表,虽然稿费不多,却足以在这个小山村引起轰动,让一家人都跟着荣耀和自豪,是以她发觉自己和丈夫都有些偏爱这个大儿子,而忽略了憨实的小儿子晓才。
汤清清又习惯性的从众多的稿件中搜寻那纤丽的而熟悉的笔迹的稿件,果然给她翻到了一摞厚厚的稿件。这也是他的特点之一,每次交稿的数量都不下十几篇,似乎是想把所有的才情尽情展示给阅稿的编辑,而不得不接受他的地毯式的轰炸、
汤清清翻开稿件,逐页看下去,粗略看完一遍,心内惊叹不已,这是一组组诗,也可以说一组介乎于散文和诗歌间的散文诗。且不说诗歌的内容和质量如何,就这份心意足以让人惊奇。因为这首组诗不仅是自己见到的最长的组诗,而且是以描写月份为主;月份既不是物又不是人,极难状描,他却另辟新境,以拟人化的手法融进古诗词的意境,把抽象的月份写得摇曳多姿。一 喂,正月——被震天的爆竹声惊醒,你慌慌张张地揉碎惺忪的迷梦匆匆忙忙的换上了节日的盛装,胡胡乱乱地梳洗弄妆你刻意打扮,峨眉淡扫,沉檀轻注,香腮微度,真个妆浅旧眉薄,鬓云欲度香腮雪。”
迫不及待的人们早已夹道恭候着你的翩然到来,仰睹你那清丽的姿容。用谐妙的楹联书写你的流光韶华,用锣鼓敲掉你娇庸的恹气,用高跷踩出你欢快的步伐,用欢歌唤起你生命的蓬机。受宠若惊的你羞赧地迈着脚步朝着大家走来,袅袅的满载着深情的希冀。。。。。。
二 喔,二月--哦,馥郁的兰麝充满着你的香闺,撩乱了你的情思么?是以那残乱的痕迹划破了你的悠悠春梦,几片残雪,几块碎冰,于你的窗前,晴亮地映照着你那明秀的娇颜。你是否期待着那如诗的,憧憬中的丝丝欢愉?如丝如烟的翠幄,触动你愁肠千结,缠绵的情怀将折枝于他,香闺寂寂半掩的柴扉是否为他而开,抑或成为追忆往昔独处黄昏的风景,呵,那淡淡的暮烟……喔二月。
三 呵,迷人的三月——细碎的脚步声踏破了我惺忪的睡眼,亢奋地推开窗子欢迎你,第一片阳光载着,最后一颗露珠驮着你,落在我的窗口,熏熏的和风扯起我的耳朵,谛听你甜美的歌喉。你用欢快的雀叫,哗哗的流水,犁牛的哞吟,呼唤春天来把你打扮。于是你款款地走进我的心底,扑闪扑闪地睫毛下,清澈的深潭流动着春波滟滟。桃花爬上了你羞涩的笑靥,轻轻的草儿调皮地在你的脚趾间钻来钻去,拈只娇艳的野花嗅得你连连打喷嚏。呵,多么舒爽怡适,你慵懒地舒展一下娇躯,带着满身馥郁熏熏的气息渐渐向我走进,走进……呵,迷人的三月。
四 呵,四月……掀开一张神秘的面纱,露出你那喜盈盈的笑脸,不失娴静的处子哟,可否是为着莲子击中心事,而喜上心头?你不喜淡妆,却喜浓抹,整日披红挂绿,花枝招展。为何你顾波流盼?莫非哪家的风流少年立足那陌上吗?你才让那禾苗迎风拨节,送去他一身清爽?哈,别恼,你的粉拳上粘住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它还冲你扇翅膀呢?正有一群蜜蜂想你嗡嗡飞来,谁叫你天性浪漫,招蜂惹蝶呢。别生气,其实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你让人们领悟到什么三个i真我,你从不矫柔做作,敢大胆地袒露自己的情怀与追求。你笑了,留下了一个甜美的酒窝。哇,我醉了,你竟用迷人的红裙裹那湿透的粉靴,贪玩的你也不失纯真本色……呵,四月。
五 哦,五月——哦五月,不要醒来,稀疏的星斗,淡淡的辉月,你怎不触景伤情。何况那满院的落花怎堪忍受。呀,怎么醒了,是那窸窣的落花声,还是啾啾的晓莺?使你推开了垂帘。任凭那冰凉的露珠浸洒你的情怀。何必苦寻花落的烦恼,只要你把盏醉今宵,若辰处处好。唔,你想错了,你破颦含笑,有人怕开帘,睹见飞花和啼雀。侬偏寻残迹奈无鸥边。哦五月……
六 哈,六月——哎,六月,你真是小孩的嘴脸,一会哭,一会笑,东施效颦你还真俏,湘云揉肠你也憨娇。没怪人道你是一只善变的狐妖,喜怒无常得人们莫名其妙。哼,置我的褒贬于不屑,你的个性加你的容颜一样独领风骚。
怎么,又生气了?你的樱唇撅得老高,那眼影儿,是不是抹得太重?看得我心惊肉跳。泪珠儿一发泄便没完没了,令所有的人都伤心地为你祈祷,希望你欢颜一笑。
这不,你曳摇着火红的石榴裙,魅力便在你的身上充分创造。如火的青春在你那身姿上到处炫耀,你丝毫不在乎这份招摇,脸儿象咧嘴的石榴,瑶池的蟠桃。哟,不好,又是哪位惹得你脸儿掉?哈,六月。
七 哦,七月——是谁卓然俏丽于宁静的月夜中?仰首光华如洗的河汉,凝眸于流星一点。微风轻吹,淡淡的幽香涌满了寂静的小院。一袭淡雅的缟裳裹不住你绰约的风姿。是否嫌恶腻粉铅华涴污了你的天然本色?才不施不涂,任清凉的月光进你的冰肌玉骨。盛夏的灼闷夜气便在你肌骨自凉无汗的雪肤内消逝无踪。
是向往那桂影婆娑的琼楼宫殿?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清影纵蹁跹,婵娟谁曾看,还是感怀尘世的眷恋?尘世的污浊,淤积于栖畔,岁纤尘不染,幽窗怎得掩,于是眉峰蹙起无限愁,你变得多愁善感,幽幽孑然伫立,只有满塘盛荷与你为伴。对着荷花你顾影自怜,是谁妒忌她那绝色天资,令她褪下艳丽红妆?可她闲情淡雅,冶姿倾盖,似在安慰?似在倾诉?更飘飘翩舞,抚慰你寂寞的心灵?一阵微风,掀起你薄如蝉纱的仙裳,你不由蹙凝一对弯弯娥眉,几滴晶莹的圆珠洒在了孤蒲间,你怕西风飞卷,湘皋珮解,只恐满塘残荷绿云叠叠,引起你更多的怅惘。她们似乎感受到了你凄然心意,不由得珠房泪湿,掀起一片唏嘘。唉,你终于轻叹了一声:但屈指西风几时来?流年暗中偷换,嗟嗟人生,管它东风西风,尽拣眼前风流。哦。。。。。。七月。
八 八月之声---是凄切的寒蝉?是潇潇的雨声?还是被风揉碎的秋声?把你从梦中惊醒。夜凉如水,无月无星,孤衾渐寒,于是你拥衾而坐,颓然地望着莹弱的烛光,明灭着淡淡的寒烟。耳畔萧萧弄疏响的,自院中的荷塘,顾不得鬓斜发横,薄衣体寒,你掀开紧掩的窗户,欲看那红衣半藉的残荷,但夜色茫茫,只听得萧萧风响,隐有残乱的孤蒲和风而起,飒飒的呜咽弥荡在无垠的夜空,撕裂着愁入情怀的心绪。
是难以禁受风雨的袭击?还是怕不堪忍看满塘菡臽香消翠叶残,而勾起无限伤心同与憔悴的红颜。掩严的窗户纵能挡住侵体的风寒,怵目的萧败,却阻不住一声声,一叶叶,一阵紧似一阵的瑟瑟秋声,撞击心扉脆弱的堤岸。于是你的泪水和着窗外的雨水,寒蝉的泣声,冷风的萧飒声,残荷的瑟缩声,声声滴滴绵绵何时尽?
九 九月之梦——著淡淡黄裳,凌波绝姿沾着几颗清露,披着满身朝霞走进金色的甸园。高高的峰巅人们虔诚地顶礼膜拜,你散发出的馥郁幽香,惹得人们争相采摘,自诩清欲寡淡的陶潜老儿也难以自持,采几缕香郁置放东篱,以便酌饮时想起你的芳颜。那金黄的麦穗可是为了人们,而撒下的美好祝愿?那附近的枝头可是你的重重心事?坠得枝条摇摇欲折,是否是你托风姨撒出的求爱信笺?不然你的脸儿如何染红?可惜无人读懂,你清亮的眸子平添几抹云翳。于是你期盼着入梦,梦游佳期,你的梦会同撒给人间美好的祝愿降临。瞧,那暮霭落沉的天色,便是人们虔诚的祈愿。
十 十月之情——怀胎十月,终于分娩,微微红晕的脸庞,溢满了母亲的喜悦。莹洁的藕臂轻轻摇着婴儿的睡床,幸福便随着摇床柔柔地荡悠着。
窗外,晓霞初著青林,萧萧渐积,纷纷坠叶飘香庭。沥沥西风飒飒敲动窗棂声使你蓦然惊醒,莫名的哀愁忽涌眉间。惊窗外绿鬓轻凋,风卷无数香魂,泪珠濺得叶红遍山。凄伤的泪眼触到那恬淡的睡脸,心房生起些许暖流,那可人儿的睡脸映起的甜蜜回忆。踏过如茵的碧草,采过娇艳的野花,走过茂翠的林荫,涉过涓涓的溪河,一幅幅真诚的剪影凝聚,在这爱的收获。望着眼前的硕果,幸福的红润怎不涌上腮边,勾起数不尽的思念。。。。。。
十一 嗨,冬月——失恋带走所有的美丽,抛下萧索的记忆与你,这孤单单的情怀便湮没在冰冷的相思中,你幽怨的双眸不要,不要再向远方投射,那么一切将会冻成风景,禁不住你的孤独。
呵,洁白的你祭奠爱情的泪滴,掩住了那流血不止的心。那不堪追忆的往事,偏却萦绕心头,于是你蜷卧于锦幄,麝烟和梦长,杨柳又如丝。和梦初温,奈醒来时锦衾不耐寒;眉翠薄,鬓云残,罗衣乱。你的雪肌日比黄花廋,漫漫的哀思啃噬你的额头。别唱阳关曲,曲断不辞睹思寒。把酒笙歌欢,醉入溶溶春水梦。
十二 嘿,腊月——拥衾而卧,透明的薄纱中轻覆着冰肌玉肤,恬然的幽梦中你梳理着纷乱的情思,你的心旌不再摇曳,那风空自流动,触之你惊艳罩霜的面庞,瑟瑟抖动着寒气。
咦,那淡淡的幽香是自天上来?谁在凌寒中独展风姿?梅花仙子,噢,她伴着你同来,用她那淡雅的情怀,用她那怡人的秀姿欢迎着你。哦,你无须寂寞,淡淡的清香将塞满你的小屋,送你一朵温馨。喂,是什么使你如此高傲?冷若冰霜的艳丽使人不敢近焉,以保持你的冰清玉洁?是你把它送给了梅花仙子?于是你便有了命运相同的朋友,陪伴着你度过孤寂的日子,都在极度挽留那份感情,静候姗姗来迟的春天。嘿,腊月……
这首组诗以月份的特征为意象进行素描,间或作者用谐虐的笔调与月份进行交流对话,实是别出心裁。虽然全文有些许拖沓,可给人无限遐想空间的空灵的意象多少弥补了不足。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一年四季的月份都是以女子的形象描写的,或是思妇,与幽女或是顽女与素女,作者大都赋予了她们鲜活的生命力,形象呼之欲出。一个共同点便是女子形象几乎个个冰清玉洁,神圣高雅,唯一的瑕疵便是作品中的女子有些过于多愁善感的忧郁和愁闷。汤清清有些奇怪,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竟然把女子的心态和感情描写的如此细致入微。虽然是借助意象写的是月份,可作者的骨子里对那种素雅高洁的女性化身情有独钟。可见他的心中所向往的是圣洁和雅逸。
几位诗歌组的编辑在接过了汤清清递过的冯晓骥诗稿后,纷纷啧啧称奇,一致认为,这首“月份”组诗是近几年杂志社所发表的诗歌中没有见过的独特风格。虽然作品的结构和语言还有些微不足,但其中精美的意象和空灵的意境以及化用或集成了大量的古词,运用自如而不显沾滞,这样的作品弃之实是可惜,均一致认同刊发。
汤清清见大家的意见与自己相同,心中稍稍宽慰,看到冯晓骥的又一篇作品通过自己的推荐,在杂志上即将发表,就像自己的作品被刊物采用一样欣喜。更让她欣慰的是自己的学生每每成为焦点,他几乎每个月都能给自己和大家带来惊喜,也给自己带来荣耀,这份荣耀让她似乎感到了某种满足,心房中有股甜丝丝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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