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第六章（捉虫）
车子到了楼下，她下了车。
安景一走到自己住的楼门前，在路灯照射不及的车子突然向她闪了一下车灯，那辆车就像是潜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准备攻击伏击已久的食物。
她的距离看不清车里的人，但是她心里却清楚那车里是谁。
她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清晰干脆，步伐稳健，每走一步心里都更加坚定，刚才还紧握地双手慢慢地松开了。
从包里拿出钥匙，平静地打开了门，同时，屋里的电话想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是小姨景媛的电话，她一直在英国。
“小姨，有什么事情吗？”
“一一，声音听起来很累，你一个人不要累到自己。”
她抱着双膝，头靠着膝盖上，抽了一下鼻子：“今天参加了莞尔的婚礼，有些累，小姨，我没事的。”
“一一，你是不是哭了？”
她抽了一张纸巾，又吸了一下鼻子，解释道：“我只是感冒了，可能晚上睡觉空调太低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景媛说。“莞尔都结婚了，一一，你也要考虑下自己事情了？”
她头偏一下，看了一下窗外，黑幽幽的能看见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格外明亮。
“小姨，我知道的，我会考虑自己的。”她语气认真，显得极为诚恳。
但景媛了解她，知道她不愿意讲感情的事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一，我订了下个月的机票回A市。“
她问：“小姨，怎么突然要回来？”
景媛在英国有自己的事业，买了房产，几乎在英国扎了根，一般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回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回来。
景媛说：“一一，我会带着豆豆一起回来。”听起来是一个决定。
安景一显得错愕，似是知道景媛的决定，又不愿相信。
她点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表情木讷“小姨…”
“一一，我已经辞了这边的工作，英国的房子打算找人看着，我也跟豆豆说了，要回国了。”电话那头很静，她唤了一声。“一一？”
“小姨，我在听。”
景媛继续说：“这次回国我和豆豆就不回去了，我们三个人以后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了”口气突转，乍现忧伤。“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回国，这世界上只剩下你我和豆豆三个亲人了，怎么样都不应该分开了。”
心尖一紧，两人沉默了许久，静静地等待。
“小姨”她说。
景媛微微笑，洒脱无比：“一一，作孽的不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要藏着掖着，我们要生活在阳光下，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地活着，看那些恶人怎么得到报应。我以前想不通，现在我想通了。”
挂上电话，她走到窗边，拨开窗帘，看向楼下，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夜幕如此的黑，什么时候才能生活在阳光下呢？
-----------------------------------------------
周末的时候，安景一根据地址来到负责家教的家庭。到了目的地发现竟然是一个军区大院，一栋栋的别墅，门口还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警卫员。
她没有证件，不能进去，打电话给小孩的妈妈。
她叫她等一下。
日头真毒，她站在太阳感觉很晒。
一辆跑车停在门口，车窗摇下来，伸出一个戴墨镜的脸，一位年轻帅气的年轻，语气温和：“你是多多的美术老师吗？”
“啊。”她顿了一下。“是的，请问你是？”
“我大嫂叫我把你接回去。上来吧。”
开车男子的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庞，看着面容，但是，安景一一看见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坐在沙发大厅等待女主人，眼睛没有四处乱看，只是看着手里的水杯，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安老师是吗？”刚才那个男生的声音。
她抬起头，错愕，他没戴墨镜，一张帅气的脸庞展露无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都是那么熟悉。
他竟然跟顾肃肃那么像，很像当年还在读军校的他，意气风发，朝气洋溢。只是眼前的男子比顾肃肃线条更柔和，皮肤更为白皙。
她的心一紧，手里的水杯握起来很吃力。一瞬间就被眼前的面庞带回了逝去的时光里。
顾肃肃长得极好，浓眉大眼，鬓角风扬，英气俊朗。又因为在军校的缘故，一身的肌肉线条硬朗，高大挺拔，穿什么都好看。只是，顾肃肃皮肤较黑，安景一又喜欢以此打趣他，尤爱“小黑，小黑”的叫。
“小黑，看去给我拿杯水。”
“小黑，你帮我捶捶脚呗。”
“小黑，你叫两声呗。”
……
回忆被打断。“你好，我是多多的三叔——顾飒飒。”
“你好，我是安景一。”尽量让自己说起来自然。
心中生出逃跑的冲动，这里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她甚至都要迈开脚离开了。
这时，楼梯传来声音，一位年轻女士牵着一个小男孩从楼梯上下来，小男孩长得圆圆润润，脸盘圆圆的，眼睛圆圆黑溜溜的，穿着整整齐齐，是一个格外招人疼爱的孩子。
“多多，来认识一下安老师。”
安景一放下水杯，站了起来，无措地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伸出一只手，递到小男孩面前。
她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手里的汗瞬间就聚集了。
眼睛几乎不眨地那稚嫩的孩子，仿佛只有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小男孩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胖乎乎的小手，带着温暖的热气。
她蹲下身子，很想抱一抱他，只是这实在太唐突了，她控制住了自己的纷乱心思，认真地看着小男孩。
他说话，童音里含含糊糊，软软糯糯，像一个小女孩：“妈妈说你是来陪我画画，那你画得好吗？妈妈很笨，画得很难看。”小小嫩嫩的嘴唇发出这么美的声音，是她不敢奢望的。
她笑了笑，“多多，想要老师画什么呢？”
“你会画老虎吗？”
“嗯，会。”
多多听见她会画老虎，圆溜溜的眼睛放射出崇拜的信号，马上就紧紧握住她的手，“安老师，你来，我们去画老虎。”
他拉着安景一向楼上走去，安景一看向女主人田诗雅，示意是否可以。田诗雅笑了笑，点头。
来到多多的小画室，整个房间铺着奶黄色的壁纸，地板上铺着彩色的拼图地毯，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放着许多的儿童书籍。
房间的墙上到处都贴着多多的画作。稚气的涂鸦，大人的眼中，这些是无用的线条，而在小孩的世界里，充满了创意和奇幻的想法。
多多在他专用的小书桌上认真地画着老虎，而安景一就坐在地毯上在另外一个书桌上画着。
很快她就画好了，她转头去看多多，心莫名一软，软得能掐出水来，长长的睫毛，像一把精致的小刷子，肉嘟嘟的小脸，罩着一层粉粉的光,眼睛就像两颗黑宝石，璀璨生辉。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小肉脸，中途改道摸上了他柔软的头发，多多抬头：“安老师，怎么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握紧。不知道为什么眼泪都涌了上来，她懦弱地想要大哭一场。
“没什么。你好好画。”
他低下头继续画，认真仔细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巧，甚是惹人疼爱。她趁机擦去眼角的泪水。
多多的老虎只是简单地几个扭曲的线条，可是说是老虎，也可以说是小狗，或者是小猫也可以。但是他很自豪的讲解，这个是老虎的眼睛，那里是老虎是嘴巴，还有老虎的耳朵。
安景一在他的话里，真的看见了一只老虎，比她画得好上千遍万般的老虎。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老虎，任何的画作都能被模仿，只有小孩子心里的奇幻是无法抄袭的。
她拿着他的老虎问道：“可以把这个老虎送给老师吗？”
他笑笑，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很大方的样子，“可以啊。”
两人一个下午就窝在小画室，安景一在画画的时候，多多坐在她的腿上，不时转转小眼珠，提出自己的意见，她就按着他的意思修改。
等到她画完，两人都开心的笑了。
她画的是一个小老虎，玩着一个小皮球。不仔细会以为是一只小花猫。
多多从她腿上滑下去，拿着两人合作的画作，想要贴到墙上，还要贴到高处，点着脚尖，一直往上贴。
安景一想要帮他，站起身，没想到刚才坐太久了，腿麻了，她竟然都没感觉，一起身腿没有力气，就坐在地上。
本来还在贴东西的多多听见声音跑了回来，细细软软的声音透着关心：“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老师只是腿麻了。”
他想了想，“我帮你按按。”小手在她的腿上揉了揉，他的力气很小，其实她根本没有感觉到力道，但是一股温暖顺着他的小手暖到了她的心。
她的声音都颤了。“老师，可以抱抱你吗”
多多很大方，整个人扑到她的身上，她伸出手把他箍在了怀里，多多还问“老师，腿还疼吗？”
她胸口闷闷的疼，刚才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沉默的不敢说话，怕他听出自己的异样。
有一只小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拍，说：“老师，拍一拍就不疼了。”
她吸了一口，调整自己的声音。“不疼，老师不疼了。”
她放开多多，他却发现了安景一的红眼睛。“老师，你哭了？”
她慌乱地扯谎。“没有。”
“撒谎，你眼睛红红的。”胖胖的手指指着她的眼睛。
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控，反而是多多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认真地说：“老师，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因为痛痛就哭鼻子的。”
她哑然，没想都多多会这样认为。
“我保证，连妈妈都不说。”翘着自己小小的小拇指。“我们拉钩。”
一个纤细的手指勾住一个短短的胖手指。
他们都笑了。
画面美好柔和。
安景一走到自己住的楼门前，在路灯照射不及的车子突然向她闪了一下车灯，那辆车就像是潜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准备攻击伏击已久的食物。
她的距离看不清车里的人，但是她心里却清楚那车里是谁。
她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清晰干脆，步伐稳健，每走一步心里都更加坚定，刚才还紧握地双手慢慢地松开了。
从包里拿出钥匙，平静地打开了门，同时，屋里的电话想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是小姨景媛的电话，她一直在英国。
“小姨，有什么事情吗？”
“一一，声音听起来很累，你一个人不要累到自己。”
她抱着双膝，头靠着膝盖上，抽了一下鼻子：“今天参加了莞尔的婚礼，有些累，小姨，我没事的。”
“一一，你是不是哭了？”
她抽了一张纸巾，又吸了一下鼻子，解释道：“我只是感冒了，可能晚上睡觉空调太低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景媛说。“莞尔都结婚了，一一，你也要考虑下自己事情了？”
她头偏一下，看了一下窗外，黑幽幽的能看见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格外明亮。
“小姨，我知道的，我会考虑自己的。”她语气认真，显得极为诚恳。
但景媛了解她，知道她不愿意讲感情的事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一，我订了下个月的机票回A市。“
她问：“小姨，怎么突然要回来？”
景媛在英国有自己的事业，买了房产，几乎在英国扎了根，一般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回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回来。
景媛说：“一一，我会带着豆豆一起回来。”听起来是一个决定。
安景一显得错愕，似是知道景媛的决定，又不愿相信。
她点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表情木讷“小姨…”
“一一，我已经辞了这边的工作，英国的房子打算找人看着，我也跟豆豆说了，要回国了。”电话那头很静，她唤了一声。“一一？”
“小姨，我在听。”
景媛继续说：“这次回国我和豆豆就不回去了，我们三个人以后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了”口气突转，乍现忧伤。“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回国，这世界上只剩下你我和豆豆三个亲人了，怎么样都不应该分开了。”
心尖一紧，两人沉默了许久，静静地等待。
“小姨”她说。
景媛微微笑，洒脱无比：“一一，作孽的不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要藏着掖着，我们要生活在阳光下，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地活着，看那些恶人怎么得到报应。我以前想不通，现在我想通了。”
挂上电话，她走到窗边，拨开窗帘，看向楼下，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夜幕如此的黑，什么时候才能生活在阳光下呢？
-----------------------------------------------
周末的时候，安景一根据地址来到负责家教的家庭。到了目的地发现竟然是一个军区大院，一栋栋的别墅，门口还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警卫员。
她没有证件，不能进去，打电话给小孩的妈妈。
她叫她等一下。
日头真毒，她站在太阳感觉很晒。
一辆跑车停在门口，车窗摇下来，伸出一个戴墨镜的脸，一位年轻帅气的年轻，语气温和：“你是多多的美术老师吗？”
“啊。”她顿了一下。“是的，请问你是？”
“我大嫂叫我把你接回去。上来吧。”
开车男子的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庞，看着面容，但是，安景一一看见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坐在沙发大厅等待女主人，眼睛没有四处乱看，只是看着手里的水杯，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安老师是吗？”刚才那个男生的声音。
她抬起头，错愕，他没戴墨镜，一张帅气的脸庞展露无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都是那么熟悉。
他竟然跟顾肃肃那么像，很像当年还在读军校的他，意气风发，朝气洋溢。只是眼前的男子比顾肃肃线条更柔和，皮肤更为白皙。
她的心一紧，手里的水杯握起来很吃力。一瞬间就被眼前的面庞带回了逝去的时光里。
顾肃肃长得极好，浓眉大眼，鬓角风扬，英气俊朗。又因为在军校的缘故，一身的肌肉线条硬朗，高大挺拔，穿什么都好看。只是，顾肃肃皮肤较黑，安景一又喜欢以此打趣他，尤爱“小黑，小黑”的叫。
“小黑，看去给我拿杯水。”
“小黑，你帮我捶捶脚呗。”
“小黑，你叫两声呗。”
……
回忆被打断。“你好，我是多多的三叔——顾飒飒。”
“你好，我是安景一。”尽量让自己说起来自然。
心中生出逃跑的冲动，这里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她甚至都要迈开脚离开了。
这时，楼梯传来声音，一位年轻女士牵着一个小男孩从楼梯上下来，小男孩长得圆圆润润，脸盘圆圆的，眼睛圆圆黑溜溜的，穿着整整齐齐，是一个格外招人疼爱的孩子。
“多多，来认识一下安老师。”
安景一放下水杯，站了起来，无措地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伸出一只手，递到小男孩面前。
她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手里的汗瞬间就聚集了。
眼睛几乎不眨地那稚嫩的孩子，仿佛只有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小男孩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胖乎乎的小手，带着温暖的热气。
她蹲下身子，很想抱一抱他，只是这实在太唐突了，她控制住了自己的纷乱心思，认真地看着小男孩。
他说话，童音里含含糊糊，软软糯糯，像一个小女孩：“妈妈说你是来陪我画画，那你画得好吗？妈妈很笨，画得很难看。”小小嫩嫩的嘴唇发出这么美的声音，是她不敢奢望的。
她笑了笑，“多多，想要老师画什么呢？”
“你会画老虎吗？”
“嗯，会。”
多多听见她会画老虎，圆溜溜的眼睛放射出崇拜的信号，马上就紧紧握住她的手，“安老师，你来，我们去画老虎。”
他拉着安景一向楼上走去，安景一看向女主人田诗雅，示意是否可以。田诗雅笑了笑，点头。
来到多多的小画室，整个房间铺着奶黄色的壁纸，地板上铺着彩色的拼图地毯，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放着许多的儿童书籍。
房间的墙上到处都贴着多多的画作。稚气的涂鸦，大人的眼中，这些是无用的线条，而在小孩的世界里，充满了创意和奇幻的想法。
多多在他专用的小书桌上认真地画着老虎，而安景一就坐在地毯上在另外一个书桌上画着。
很快她就画好了，她转头去看多多，心莫名一软，软得能掐出水来，长长的睫毛，像一把精致的小刷子，肉嘟嘟的小脸，罩着一层粉粉的光,眼睛就像两颗黑宝石，璀璨生辉。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小肉脸，中途改道摸上了他柔软的头发，多多抬头：“安老师，怎么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握紧。不知道为什么眼泪都涌了上来，她懦弱地想要大哭一场。
“没什么。你好好画。”
他低下头继续画，认真仔细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巧，甚是惹人疼爱。她趁机擦去眼角的泪水。
多多的老虎只是简单地几个扭曲的线条，可是说是老虎，也可以说是小狗，或者是小猫也可以。但是他很自豪的讲解，这个是老虎的眼睛，那里是老虎是嘴巴，还有老虎的耳朵。
安景一在他的话里，真的看见了一只老虎，比她画得好上千遍万般的老虎。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老虎，任何的画作都能被模仿，只有小孩子心里的奇幻是无法抄袭的。
她拿着他的老虎问道：“可以把这个老虎送给老师吗？”
他笑笑，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很大方的样子，“可以啊。”
两人一个下午就窝在小画室，安景一在画画的时候，多多坐在她的腿上，不时转转小眼珠，提出自己的意见，她就按着他的意思修改。
等到她画完，两人都开心的笑了。
她画的是一个小老虎，玩着一个小皮球。不仔细会以为是一只小花猫。
多多从她腿上滑下去，拿着两人合作的画作，想要贴到墙上，还要贴到高处，点着脚尖，一直往上贴。
安景一想要帮他，站起身，没想到刚才坐太久了，腿麻了，她竟然都没感觉，一起身腿没有力气，就坐在地上。
本来还在贴东西的多多听见声音跑了回来，细细软软的声音透着关心：“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老师只是腿麻了。”
他想了想，“我帮你按按。”小手在她的腿上揉了揉，他的力气很小，其实她根本没有感觉到力道，但是一股温暖顺着他的小手暖到了她的心。
她的声音都颤了。“老师，可以抱抱你吗”
多多很大方，整个人扑到她的身上，她伸出手把他箍在了怀里，多多还问“老师，腿还疼吗？”
她胸口闷闷的疼，刚才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沉默的不敢说话，怕他听出自己的异样。
有一只小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拍，说：“老师，拍一拍就不疼了。”
她吸了一口，调整自己的声音。“不疼，老师不疼了。”
她放开多多，他却发现了安景一的红眼睛。“老师，你哭了？”
她慌乱地扯谎。“没有。”
“撒谎，你眼睛红红的。”胖胖的手指指着她的眼睛。
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控，反而是多多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认真地说：“老师，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因为痛痛就哭鼻子的。”
她哑然，没想都多多会这样认为。
“我保证，连妈妈都不说。”翘着自己小小的小拇指。“我们拉钩。”
一个纤细的手指勾住一个短短的胖手指。
他们都笑了。
画面美好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