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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列车

    杰西昏迷不醒。

    赛门正紧张地坐在灰色塑料椅子的座位上,他面前是一张擦得光亮的不锈钢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维尔莉特。维尔莉特正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指甲,可是赛门毫无维尔莉特的放松感。列车在黑洞中行驶着,赛门正预测着一千个结果,同样观察着维尔莉特的样子:和奥洛拉一样长相平平、穿着雪白色羽绒服和深蓝色牛仔裤,她双眼比奥洛拉明亮一点,而且是蓝色的。

    “你们真的不应该……”维尔莉特突然想说一句话,可是又卡住了。她那突发出的带着严肃的表情使赛门感到脊柱很寒冷。

    “不应该干什么?”赛门问,一边捉摸着维尔莉特是不是人类。

    “没什么,”维尔莉特说,“这不是我该管你的,你们不是我该管的。”

    他们在一辆地铁里,至少看起来像地铁,至少赛门这么认为。他们坐在一个长长的房间内,像火车的车房,四周是闪亮光滑的灰色壁面。车里桌子和椅子都是一个呆板的样子。玻璃窗户都是紧紧关上的,也许根本打不开。赛门从外面急速飞过的黑灰色看出他们行驶在地下,房间两头都是紧闭紧锁的门。他们能不在一辆类似地铁的东西中吗?不过赛门有种感觉,就是这辆地铁没有经过官方允许。

    “我们在什么上?我们要去哪儿?你是谁?刚才那个疯子又是谁?”赛门突然发问道,他已经忍了1个小时了,而现在早该吃午饭了。赛门估计警察早已围住了附中,正在收拾残局。不过警察不怎么负责,也许只会管一下,然后就不管了,甚至不会对他和杰西的失踪展开调查。真是悲哀。

    “唉!”维尔莉特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孩能不能有耐心一点儿?”

    赛门很不解,为什么这类似奥洛拉的女孩这么像奥洛拉,而且为什么她把自己叫“小孩”?

    维尔莉特似乎看出了赛门的不解,终于投降了。她双手在空中甩了一下,好像摆出投降的样子,然后说:“我叫维尔莉特•;瑞福丽特•;克里克,我以为我跟你说过。刚才那个疯子叫克洛贝斯•;诺兹,不是中国人、是欧洲人、是地球人、是你的同类、不是普通人类、不是看起来那么小的女孩。”

    赛门听了听,然后说:“你在开玩笑?”

    维尔莉特摇了摇头,然后说:“你会回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除非你想像你的体育老师一样。我已经通知了应该管你们的人,她会很负责的,可惜明天才能回来,所以今天你们得暂时在一个不是你们家的地方……住下。”

    “什么???!!!”赛门问道,“我们被绑架了?你至少告诉我你们黑帮叫什么!”

    维尔莉特脸上在一瞬间露出了快要笑爆的表情,可是被收回了,被一幅疑惑的表情代替了。她带着疑惑说:“小黑的确跟我说过一些……赛门,你是叫赛门是吧?”

    赛门点了点头。

    “这座列车叫做TRAIN,就是英文中火车的意思。你们的政府对这列车毫无所知,根本不知道在那些地铁线下还有一个地铁线通往喜马拉……通往太平洋。”维尔莉特说道,“你马上就要到太平洋中央,离你的‘祖国’有很长的距离。不过放心,我们完全是通过法律的,这不叫绑架,相反,我们救了你的命。”

    “‘你们’?”赛门问道,“什么秘密的组织?别告诉我是……”

    “T。S。I,,”维尔莉特说道,“我并不是一个成员,只是暂时代替出差的那位。”

    “出差?”

    “小黑出差几个小时了,她陪她男朋友回卡特琳娜看悲剧去了。”维尔莉特说道,带着厌恶的口气,不过赛门听得出来并不是深仇大恨,而只是朋友之间小小的厌恶而已。

    “我们要去哪儿?杰西什么时候醒来?”赛门问。

    “杰西的症状我暂时不能解释,我们2小时之后会到达太平洋T。S。I。基地。”维尔莉特说,“也许你们人类会认为我在开玩笑,可是听说过外星人吗?其实我就是一个!至少理论上来说是的。我是一个雪精灵,SNOW ELF,是精灵族的一类。我们精灵族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把一批人类从我们的星系的某一颗早就灭亡的星球上送到你们的地球,那些人类就发展成了非洲人,然后……”

    “等一等!”赛门喊道,“我会不会在做梦?不会的!我很清醒!不过,有时候……”

    维尔莉特猛地拍了赛门一巴掌,大喊:“你不在做梦!”

    “对,对。我知道。我所有的不可能的梦想都成真了!”赛门喊道,“我被会魔法的外星精灵绑架了!就因为一个会动的冰雕想杀我!”

    “不是你!是杰西!”维尔莉特纠正道,然后她突然爆发到一阵狂笑中,不过很快停止了。

    “告诉你吧,诺拉克斯星系离银澜星系有253000428天米(1天米=327光年),不过你们把‘银澜星系’叫做‘银河星系’,不是吗?”

    说着,维尔莉特把一本厚厚的雪白的书从虚无中掏了出来,动作之快和现行之奇迹都让赛门吓了一跳。

    “你刚才…从…空气中……”赛门停了下来,寻找合适的词语。

    维尔莉特叹了口气,好像是叹息,又好像是听了笑话的不满一样。她双眼紧盯着那本书的封面,又看了看赛门。最终,维尔莉特•;瑞福丽特•;克里克把那本白皮书递给了赛门。

    “这本书叫《魔法编年史》,又称作《魔法传》。你只用把8000字的简介读完就行了。”维尔莉特说道,“然后我再让你把《传奇编年史》的简介读完。”

    20分钟,赛门半信半疑地读完了《魔法传》的简介。不是很好看,也不是很不好看,只能算是中等。读起来像小说一样,而且还没有赛门读过的《波西•;杰克逊》和《遗产四部曲》好。原来主要内容是关于一片远古的人类大陆上,六名精灵的冒险故事。最后,好像六精灵和其他的精灵族都死了。赛门依稀记得几个联盟:黑玫瑰联盟是反派、天云联盟是主角团、银月联盟是后起之秀、红帆联盟是最后的正派的集中营、圣堂神会是十三位无聊的主神。

    “读完了,”在读完时,赛门说,“我看不出谁是主角,不过那个‘维尔莉特’倒是和你挺像的。”

    维尔莉特的表情好像刚刚听到有人嘲讽自己一样,她盯了一眼那本书,有看着赛门说:“这不是小说,是史书。我就是维尔莉特!”

    赛门花了30秒反应过来,然后他就开始怀疑为什么维尔莉特还活着。

    在赛门来得及提问之前,维尔莉特又递给了赛门2本书。

    “《传奇编年史》和《卡特福国编年史》,”维尔莉忒说,“把脑子梳理一下,你就懂了。”

    在读完两本书的简介后,维尔莉忒又补充了一些资料,比如说多米尼克如何成为神王、卡特福如何将黑暗封印住。

    讲完以后,赛门挠了挠头,这一切好像一片模糊的幻影,在他脑中游荡,什么“红帆船之战”和“五色光之战”都混合在了一起,赛门真的不想相信这是历史,至少不是地球的历史。

    维尔莉特打开了手腕上一个类似手表的东西,一个投影一般的屏幕出现在了空中,好像科幻片中的一样。维尔莉特点击了几个空中投影的按钮,然后说:“我们快到了。”

    赛门叹了口气,说:“告诉我,卡特福长什么样子?”

    维尔莉特好像听到了笑话,她头一次有了不是狂笑的微笑,说:“一个猫的鼻子扣在原本鼻子应该在的位置、猫胡子向四周喷射、向日葵一般的大圆脑袋、一米七五三、黑头发、黑眼睛、能变成各种颜色各种样子的猫。”

    赛门吓了一跳,不过经过刚才那些信息的大量输入,他没有很惊讶。

    “多米尼克的老婆叫什么来着?”赛门又问。

    “神后叫什么我真的忘了,”维尔莉特说,“只记得神王的师傅叫迈克西马斯(MAXIMUS)。”

    突然之间,看着‘投影屏幕’的维尔莉特从虚无中又掏出了一本书。这次很薄,就几页。她把书递给赛门说:“M。W。W。上显示轨道出现了一些故障,得等2小时才能修好。你现在快给我把《卡特福国近代儿童版编年史》读完,是小黑写的,放心,内容真实。”

    赛门花了1小时和20分钟读完那本儿童版编年史。这书虽然简短,可是内容精细吸引人而且容易让人吸收入,赛门可以看得出这个“小黑”是一个很好的作家。

    “没错,小黑练过写作文。”维尔莉特似乎看穿了赛门的思想意念一样,“不过她主要还是双元、主魔法、影魔法、占魔法、暗元和紫魔法。”

    赛门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什么双元?暗元?主魔法等意思赛门还能猜出来,不过什么是“双元”?赛门看多许多奇幻小说(说实话他不知道应该叫“魔幻”、“玄幻”还是“奇幻”,因为这三个词貌似都一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双元”这种词,他更加确信自己不再做梦,而是现实。一股诡异的好奇和冲动涌入了赛门的心灵,好像心血来潮一样,他突然想读完刚才那几本书,叫维尔莉特把所谓的“魔法学”的所有东西教给自己。

    “你好像忘了什么,”维尔莉特突然说道,“赛门?”

    赛门反应了过来,他双眼瞪着维尔莉特好像刚刚见到这位精灵一样。

    “没有。”赛门说道,“告诉我,告诉我一切。”

    一股笑容出现在维尔莉特的脸上,这诡异的笑容更加凸显出维尔莉特的饱经沧桑,凸显出维尔莉特和奥洛拉不是同一个人。她似乎不惊讶,只是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

    “你知道吗?”维尔莉特问,13年前,小黑的这个T。S。I。联盟出了一个大叛徒,是中国人、是奥尔斯星人。他叫丁希旋,本来是一个小孩儿,只会欺负欺负自己的同学。可是,当我们放心地把一切告诉他时,他变得和传说中的邪神狄伦(DYLAN THE EVIL)一样厉害,我们不得不把他封印到了喜马拉雅山上。“

    赛门什么也没有听懂,只是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维尔莉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她向后靠了一靠,然后说:“虽然你不是丁希旋那样的人,我也不是小黑袍那样的人。可是,我依然不放心。再说了,时间不够了。你以为我可以在几个小时以内把一切告诉你?”

    “我活到今天早上都只是一个人类,一个地球的普通人类。我最后会想到的就是会有外星人在地球成立了特工的秘密组织,控制着地球。”赛门说,“而现在,我却坐在一辆通往你们基地的列车里,在太平洋下行驶。你有没有发现我的接受能力很快?”

    维尔莉特又笑了笑,她说:“首先,我不是T。S。I。的成员,只是一名雪精灵。在我那个星球,我还是一所学院的院长,类似于校长。我培养了一代神王。不过,我得承认,你的接受能力的确高于其他奥尔斯星人。难怪你也会被列到小黑的名单里。”

    “黑名单?”

    “不是!”维尔莉特笑道,“小黑袍的名单,她给出差之前给了我一个名单,要我把名单上的人类在两天之内全部接到太平洋基地,而且务必在寒冰魔杀死他们之前。杰西是名单上第一位,你是第二,还有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女孩……”

    “奥洛拉。”赛门说道,“杰西喜欢的那个。”

    “噢?看来我们有一对了。”维尔莉特说,

    “那不是,杰西喜欢奥洛拉,奥洛拉不知道杰西的存在,至少是很少记得杰西的存在。”赛门纠正道,“其实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奥洛拉的存在,奥洛拉也不注意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人的存在。不过杰西出于一种奇怪的原因却喜欢奥洛拉,我不清楚,因为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可是杰西对我说过一些话……”

    这时,赛门发现维尔莉特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她双眼凝视着桌子的表面,那光滑的铁反光着照在维尔莉特脸上——她僵硬的脸上。维尔莉特仿佛被寒冰魔的剑刺到了一样。

    “喂!怎么了?”赛门突然害怕起来,这个列车里就他和维尔莉特是活着的,杰西昏迷了不算。现在维尔莉特貌似进入休克状态了,如果真是那样就不好了。

    “喂!你别吓我!维尔莉特!维尔莉特?”赛门真的害怕了,维尔莉特还是一动不动,她呆呆地凝视着。

    赛门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让维尔莉特这样了,也许是维尔莉特自己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什么、也许是维尔莉特真的被寒冰魔控制了……不对,维尔莉特貌似很强。不过赛门不了解自己世界以外,只是知道一点儿皮毛。在慌忙中,他连忙拾起那几本书,开始狂翻。那一页一页棕黄色在眼前飞散。赛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必须让维尔莉特恢复过来,因为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在逼近,没有维尔莉特是不行的。

    可是翻书有说没用?赛门不会魔法,这些书也只是史书。赛门还是翻着,翻过了《卡特福国近代儿童版编年史》、翻过了《传奇编年史》,又瞎翻着。他开始查阅名人表,一个个名字在他的眼前漂浮而过。

    已经过了5分钟,赛门感到绝望了。他开始幸灾乐祸地感叹几分钟能对人的改变,也许他如果是精灵就不会这样了。不过他依然继续翻着,因为他感觉答案就在里面。维尔莉特的眉毛动了一下,眼皮眨了两下,可是赛门知道这是自然反应,并不标志着维尔莉特会醒过来。他现在已经确信维尔莉特深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痛苦或悲惨的回忆……

    在翻到《魔法传》时,赛门看到眼前开始发幻光,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金色的光是从一个人名上发出的。他仔细地看着那个人名,是“F”开头的,好像是“法诺泽 FARNORZERD”,没有写姓氏,不过赛门确信这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这时,维尔莉特说出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赛门恍然大悟,他焦急地贴近维尔莉特喊道:“别想了1忘了我刚才说的话!维尔莉特!维尔莉特•;克里克!奥洛拉和杰西之间什么也没有!”

    “法诺泽•;圣佩罗斯(FARNOZERD SANPEIROSE),”维尔莉忒说,“我恨他,他让我欠他那么多。”

    “快醒来!”

    突然,赛门发现他已经把页翻到了“法诺泽•;圣佩罗斯”的简介处了,上面有一行字是“死于红帆之战,将生命献给了维尔莉特•;克里克,以帮助……”

    “不……”维尔莉特轻微地说道。

    赛门已经懂了,这个法诺泽喜欢维尔莉特,维尔莉特不知道谁是法诺泽,后来法诺泽为了让维尔莉特活着牺牲了自己(好俗的故事),维尔莉特就知道谁是法诺泽了。

    赛门靠近了维尔莉特,拍了拍维尔莉特的肩膀。

    这时,杰西发出了一阵呻吟,好像是从可怕的梦中醒来未醒一样,吓了赛门一跳。赛门正准备靠近杰西,看怎么了,一阵“轰隆”响彻了整条列车,车厢两头突然爆炸在一股烈焰之中。

    赛门读过许多小说,他知道现在怎么回事:他死定了。

    随着天塌地陷般的震动,车厢的天花板坠落了下来,一名身披纯黑色披风、脚踏黑云的6岁女孩儿降落在了车厢地板上。一把一把闪亮的剑刃从女孩的披风四周刺出,好像金刚狼的钢爪一样。赛门已经退后好几步,女孩儿则站了起来,她双眼通红。

    一条黑色的马尾辫扎在女孩儿的头背后,她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好像刺客一样。

    杰西缓缓醒来,他疲乏朦胧的视线移动到了惊慌的赛门身上、然后移动到了那女孩儿身上,顷刻间,杰西双眼睁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赛门身边。

    “那是谁?”杰西惊恐地问赛门。

    女孩儿摇了摇头,好像是要他们不要说话。她缓慢前进,脚步踏在地板上毫无声息。就在赛门认为她要射出那背上的钢铁利刺时,三名身穿黑衣的魔法师突然凭空闪出,冲向女孩儿。女孩儿立刻退后,形成一股黑色漩涡,然后破空冲向三名魔法师。

    在一片血光飞散之后,三名魔法师倒在了一片鲜血之中,女孩儿则站在原为,只是剑刃上沾满了血液。

    “好吧,隐形保镖被杀了。”赛门叹息道,杰西则依然满脸茫然惊恐。

    这时,维尔莉特行了过来。女孩儿脸上露出了惊恐,而维尔莉特则摇了摇头,好像要把一股不存在的黑雾驱逐一样。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了那黑衣女孩儿,又看到了地上死去的保镖。

    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的表情出现在了维尔莉特脸上。赛门突然感到很害怕,维尔莉特这么老的精灵都感到惊讶,那女孩儿肯定不是普通的刺客。

    维尔莉特•;克里克站了起来,灰白色的雪花从她身上飞了起来。她满脸吃惊,更加吃惊地喊道:“小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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