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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会

    杰西卡坐在那儿发呆。

    这是一间主球场那么大的会议室,一排一排桌椅环绕着空着地板的中心。天花板在很高处,总共有5盏大吊灯。这是举行卡特琳娜全星联盟大会的会议室,简称星会室,比国会室大多了,更加壮观。杰西卡喜欢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不过这里人多了的时候,就没劲了。卡特福国一年一度的国家议会在这里举行,四年一度的全星联盟大会也在这儿举行,而最新的是:世界联盟大会也会在这儿举行了。这下好了,不仅卡特琳娜星,其他星球也会来人到这里开会。杰西卡很讨厌这种大会,她必须面对那些地位等级和自己一样、甚至年龄和自己一样的蠢货。

    现在是8点59分,杰西卡看了看手表。马上,时间就要到了。一名清洁工走进了广大的会议室,扫了扫地,无奈地望了望这座巨大的地方,然后走了。杰西卡很同情那个人类,因为他是这里唯一的清洁工。杰西卡来这个星会室317次了,这次是第318次全星大会,各个联盟的代表都要到来,杰西卡就是T。S。I。的代表。

    其实杰西卡觉得这种回忆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一般来说,神王多米尼克说什么,大家都得赞同。杰西卡是多米尼克的长辈,很多代表都是多米尼克的长辈,可是自从多米尼克成为了神王以后,他们之间的地位就不同了。不过,多米尼克还是受到上一任神王卡特福的限制。上一任神——旧神,目前变成了长老会。杰西卡其实也是卡特福的长辈。在所有代表中,只有魔学院联盟(THE M。A。 ALLIANCE)的维尔莉特•克里克是杰西卡的长辈,这世界上比杰西卡老的并不多。杰西卡自己作为老者在星会中还是颇受尊敬的,不过她虽然很老了,外貌却一直没有老过,毕竟她是德尼特族。这个世界上的德尼特并不多,因为德尼特族在远古时代和古代还有一百年前的多次战争中已经悲剧得不得了了,不过都得亏德尼特族的……

    会议室高处的一扇门打开了,一堆穿着整齐的黑袍的代表走进了会议室。杰西卡恭敬地站起来,迎接这些代表。她在里面看到了神王多米尼克•姆萨特(DOMINIC MUSAT)正忧虑地看着自己。这时,一个雪白的身影引起了杰西卡的注意。

    维尔莉特•克里克,那名比杰西卡还老的雪精灵旧神,魔学院联盟的联盟首领和代表,走进了大会厅。维尔莉特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好像刚从冬天走出来,双眼灵敏地望来望去,双手插在口袋里。那羽绒服包住了维尔莉特大部分身体,不过杰西卡还是可以看出她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黑色鞋子。从那些很小的窗户中射出的微光照耀在维尔莉特头上,形成一道银色的光边。维尔莉特的头发很凌乱,不过只是在边缘翘起了许多,像电线乱丝一样,在微光下显得镀了金边。维尔莉特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丹凤眼、眉毛很显眼、目光犀利高傲。她个子却很矮,有“卡特福国最有名的矮个”和“全星系最有名的矮个”之类的称号,作为几亿亿岁的精灵,维尔莉特才一米五。

    维尔莉特•克里克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大会厅中央的地板上,和杰西卡面面相视。她们握了握手,维尔莉特微微一笑,杰西卡则还给维尔莉特一副神秘的笑容。她们俩都是控制表情甚至情绪的高手,杰西卡知道维尔莉特干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亲爱的杰西卡•德尼特,”维尔莉特说,“你和欧里玛特(ORRIMART)的关系怎么样了?”

    “不需要你的关心。”杰西卡说。

    “哦,难道你对我从奥尔斯星送给你的礼物不够满意吗?”维尔莉特问。

    杰西卡邹了邹眉头,她发现在眼角处艾琳•科特(IRENE CORT)正在观察自己。艾琳•科特是卡特福联盟(THE ALLIANCE OF CATERVILL)的成员,由于卡特福联盟的代表克罗维安•贝斯(CLOVIAN BETH)生病了,所以这次只能由艾琳•科特出席。卡特福联盟是卡特琳娜政府设立在奥尔斯星除了T。S。I。联盟以外唯一一个联盟。所以T。S。I。和卡特福联盟一直是竞争对手。

    “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建议克里克院长坐回自己的座位。”杰西卡说。

    “好像我是唯一一个站着的精灵。”维尔莉特说,一边走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边上。

    “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要重演了,这次我们要承担的角色将再次有变化。杰西卡•德尼特,我希望你尽快找到自己的新角色,因为我已经找到了。”维尔莉特说,“这种事情我经历多了,从第一次,到这次。每次,我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你也是,杰西卡•德尼特。多米尼克神王如果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被取代,我估计他会很生气。而一旦多米尼克他们被取代,那卡特福去哪儿呢?这次重演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壮烈最庞大的一次,我不希望我们失败,而是希望像以前一样胜利。”

    杰西卡点了点头,她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

    “希望莫林普斯尽早找到他的承受者,希望那个承受者不是你我。”杰西卡将嘴凑近维尔莉特的精灵耳朵说道。

    维尔莉特严肃地点了点头,说:“保护好奥尔斯星。”

    大会开始了,代表们都坐到了位置上面。杰西卡双手交叉着趴在桌子上,而她发现维尔莉特更加随意地直接把头躺在桌子上,好像那样会更舒服。旧神王卡特福和神王多米尼克站在大会室一边的用木头栏杆围着的高平台上,另外一边站着卡特琳娜星的星王奥林和卡特福国的新任总统林拉克尔。

    “我宣布,第318届全星联盟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林拉克尔总统(PRESIDENT LINLACK)用一种类似严肃的口气说道。

    杰西卡发现维尔莉特睡着了。

    接下来的过程就很无聊,杰西卡了解为什么维尔莉特提前睡着了,那样很有前途。奥林•海文普星王(STARLORD ORIN HEAVENPOOL)、林拉克尔•诺拉克斯总统(PRESIDENT LINLACK NOREX)、卡特福•诺拉克斯神王和多米尼克•姆萨特神王陆续发言,讲了一大堆话。杰西卡可以看出卡特福神王脸上露出对这次大会的厌恶,他退休了,本该静静享受的,可是长老会不是养老院。而多米尼克神王呢?那个当年的孩子,现在也像个孩子,演讲中并没有激情,反而只是平平淡淡,只是在走程序。他眼神不停地从桌子上的纸张移到卡特福、移到周围的人、移到自己的正方向面前,好似在扫视全场。好几架高级录像机架在大会室里的四周,还有许多摄影师蹲在地上照相。这整个过程都会遭到直播。

    然后该各个代表发言了,杰西卡比较喜欢这个环节,因为身为长者的她在这些人中相对地可以自由一点地发言,说了一些多米尼克或卡特福不喜欢听的话也没关系。维尔莉特呢?她一直很自由。代表们一个个站起来发言,说了一大堆关于各种不同内容的事情,每位都要说上很长一段时间,杰西卡睡着了几次。维尔莉特终于醒来了,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然后在某位联盟代表还没有发言完时就猛拍了一下桌子,全场立刻寂静。因为这表示着维尔莉特•克里克要发话了。

    杰西卡不记得了,那位代表好像是在说有关斯诺家族(HOUSE SNOW)接待露佩尔达斯公司(THE LUNEPAEIRDAS COMPANY)的事情。杰西卡想不明白为什么维尔莉特会为这小事儿突然醒来。

    维尔莉特慢慢站起,扫视着全场,鄙视地看了看那些摄影师和专业录像机。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整的,然后走下台阶,又走上台阶,在卡特福和多米尼克所站的平台上面朝多米尼克的脑袋上一拍,当众羞辱了多米尼克神王。变成了观众的代表们发出一阵低沉的议论声,多米尼克则苦笑了一下,。维尔莉特全身发着冰雪光,走下了平台,坐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睡觉。全场停顿了,卡特福星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多米尼克的肩膀。过了一会儿, 那位发言被打断者重新说起话来。

    “我是奥德克里星(PLANET ODACRI)的圣狼联盟(THE ALLIANCE OF SAINTS)的代表,多恩•杰拉德•莱希克(DON JELLARD LEXUKER),”在那位发言者说完话后另一位站起来说,“我代表奥德克里的文洛国和圣狼联盟……”

    杰西卡开始紧盯着对面墙壁上的一个点,控制自己的意念,让杂乱的意念集中在那一个点上。圣狼联盟发言后紧接着是永生者联盟(THE ALLIANCE OF IMMORTALS),然后是幻影联盟(THE ALLIANCE OF SHADOWS),然后是战舰联盟(THE ALLIANCE OF WARSHIPS)……维尔莉特睡觉一直没有醒,那些小小的窗口中散发的晨光渐渐变成中午之光、然后是下午的金色光、最后变成了夜晚的黑光,或者可以说是没有光。大家都很饿了,不过由于这个会议室里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用魔法控制着自己的肚子,杰西卡也一样。不过牛人维尔莉特还没有睡醒。卡特福发言了两次了,多米尼克发言五次了。杰西卡则一直是听者。月光渐渐照如大会堂,大家开始用魔法控制自己的睡意,只有精灵族满脸精神:精灵族只要在有光的环境下就没有睡意,因为这个奇特的种族能将任何光转换为能量。

    在24:35分时,终于轮到杰西卡发言了。她缓缓站起,理了理自己的紫发。

    “我代表奥尔斯星的T。S。I。联盟和卡特琳娜星卡特福国总魔法师会、同时代表六十六魔法会和蓝城协会,”杰西卡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是谁。”

    接下来,杰西卡讲了一大堆客套话和必要的话,在费了35分钟讲完所有的该讲的话后,杰西卡又花了25分钟过渡到自己要说的主题上:“艾利芬特城的魔法研究院曾经研究过生物肉体的改造甚至创造,不过他们最终失败了。如大家所知,我们T。S。I。在几十年前发明了意念转换器,意念转换术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了。不过我们面临一个新的问题,就是我们制造的超级身体。超级身体的数据我们是不能完全控制的,比如说,每一个身体在创造出来后都会拥有自己独特的特性、特点、技能,像S0778F拥有使自己和任何接触物变成任何形状的力量、S0721F能变成任何动物的形状、S5236M拥有产生龙卷风和变成龙卷风的能力、E0234M拥有精灵族的特性。我们正在控制这些因素上进行研究,如果我们能控制这些能力的产生,那我们将能创造一个极其强大的超级身体,足以与黑暗抗衡,甚至消灭它……”

    全场一片惊讶,某一位代表喊道:“你们T。S。I。是唯一利用科技而不是神力、魔力或者法力的联盟!你确定,依靠这东西,能接近黑暗吗?”全场一片笑声。

    “有的时候,我们必须用源头,而不是忘记它。”杰西卡说,“我们最新的超级身体J0012M拥有精灵族和露法族的能力混合,同时可以产生一种足以吞噬黑暗的光。我想,如果J1000M或者J1000F研究出来了,那,你们那几千亿年的与黑暗对抗就会结束。也许,我们能做到维尔莉特•克里克大人做不到的事情。”

    就在这一刻,维尔莉特•克里克从桌子上猛地醒过来,全身雪光闪闪,双眸发着白光。她猛地跳起,扑向杰西卡。杰西卡还没有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就知道完蛋了。冰刺从维尔莉特双手爆出,一下子扎在了……一名站在杰西卡身后的巫师身上。

    巫师全身穿着黑色,蒙着面,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龙血铁匕首,正从杰西卡身后跳起准备刺下去,就被冰刺给刺穿了身体。巫师倒在了地上,血满了地面。

    “有刺客!”一名守卫的精灵族大喊,全场立刻爆开了锅,卡特福、多米尼克俩人跳下平台,全身发着神光,跑向杰西卡和维尔莉特,星王和总统则忙着疏散慌乱的代表:在这个等级越高力量越强的地方,重量级人物一般都是神,不需要保护。所以和我们世界截然不同的是,一旦发现有刺客,总统就会站起来保护身边的人。

    维尔莉特一脚把地上的尸体踢烂了,卡特福和多米尼克正好赶到。

    这时,三名同样的黑衣巫师在空气中突然冲出,手握龙血铁匕首,冲向维尔莉特和杰西卡。这下杰西卡有准备了。她横踢一脚,三名巫师立刻被一股极强的冲击波瞬间化为了骨灰。

    “看来这次大会砸了。”多米尼克说。

    “你快点去干正事,”杰西卡训斥般地说道,“别让某些人类伤到了,也别让他们想对你造反。”

    多米尼克点了点头,跑向会议室的另一头。卡特福则跑向紧急出口,疏散那些卡在出口的代表们。

    大会厅的一面墙忽然爆开,五名黑巫师在夜色月光下飞进了大会厅。杰西卡和维尔莉特被爆炸力炸得撞到了另一面墙上,落到了地上。卡特福则惊讶地转身。

    那五名巫师还是一身黑,双眼放着血光。每名巫师都手拿一把龙血铁匕首——一种能刺穿神和德尼特皮肉的钢铁制成的匕首。

    看来他们想要我的命,杰西卡想到,不过他们忘了我是谁,一支军队也别想要我的命!

    两名巫师冲向杰西卡,在半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一直分成了12名巫师,包围住了杰西卡,而维尔莉特则被15名巫师包围了。

    “莫林普斯万岁!”巫师们喊道,然后一拥而上。杰西卡展开一直披着自己身体的紫色斗篷,发出一阵极其强的紫光。她全身的衣服像风吹似的飘然而起,整个人也升到空中。致命的能量流穿过巫师们的身体,不停地吸吮巫师们的生命力。15秒后,杰西卡降落到地上,12架白骨围着自己。而维尔莉特则身边环绕着15座冰雕。

    维尔莉特打碎一座冰雕的脑袋,将冰雕手里握着的匕首拿出,仔细观察着匕首柄上的纹络。杰西卡好奇地凑近。

    “这些纹络我好想在哪儿见过……”维尔莉特看着那些雕刻在小小的匕首柄上的黑玫瑰轮廓的纹络,那波浪形优美的线条,构成一朵一朵黑玫瑰,小巧地贴在匕首上。杰西卡感觉在哪儿看到过这些东西,可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记不起来、记不清了。

    “黑玫瑰……”维尔莉特尖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仿佛被吞噬了。这把杰西卡吓了一跳,因为维尔莉特的音色有点儿尖锐、又是低音,这么突然停下来很骇人。

    维尔莉特沉入了回想当中,她的双眉不停地撬动,好像蜻蜓的翅膀。杰西卡也想起了什么,她们俩站在那里沉思。1分钟后,杰西卡明白了。

    “黑玫瑰联盟。”杰西卡说道,那个词在大厅中回荡,使大厅里的人都沉静下来了。

    “那时候我还很小,”维尔莉特说,“好像才158岁。”

    “这不科学。”杰西卡说。在维尔莉特158岁时,的确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对世界来说也很重大,学生们的历史课本里也有写的,难怪维尔莉特还记得。不过杰西卡刚要说下面那一句话,就噎住了。杰西卡•德尼特想起了那件事对维尔莉特的打击是多么的大,那件事不仅毁灭了当时整个世界,维尔莉特自己也被毁灭了(在肉体上和心理都被摧毁了)。在好几亿年后,维尔莉特才得以恢复,真是不容易(如果你活了好几个世界,那的确很不容易)。维尔莉特活了2个半世界(在此‘世界’用作时间单位。在一定宇宙空间内一定的星球和宇宙物体经历由被创造到被彻底毁灭的漫长过程就叫做世界,目前为止一共进行了4个世界,我们就处于第4世界),大概等于320000亿亿亿年,再加上她精灵族的录像机式记忆,她一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就会进入“冬眠”。不过维尔莉特毕竟是全卡特琳娜星最年长者之一,这也不奇怪。

    维尔莉特已经沉思了10分钟。

    “你还好吗?”杰西卡问,她有点儿为维尔莉特担心了。750年前卡特福的一句话让维尔莉特陷入了23年的“冬眠”中,醒来也发了一个月的疯。当时特伦杰姆魔学院只有由杰西卡来代理着管了,那23年和一个月真不好过。卡特福说的那一句该死的话好像是:“没错,就像艾丝翠德•雪莉•斯塔尔(ASTRID SHIRLEY STAR)一样。”

    “我们不能一味追求源头,而是成果。”维尔莉特突然说道,“这把匕首真得看起来很贱。”

    说着,维尔莉特把匕首猛地朝地上一扔,让龙血铁碎成了好几千片。

    “我真希望我能失忆。”维尔莉特看着地上那些碎片,然后走出了大会堂。

    一片静寂。

    杰西卡摇了摇头,哀声叹了口气。维尔莉特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弃过去追求未来。

    外面响起卡尔特市魔护卫(负责国家安全保卫的黑衣魔法师,相当于警察和保安,只不过更高级)的轻型飞船(相当于升级版的警车)降落的声音,杰西卡突然想起自己和杰森•欧里玛特(JASON ORRIMART)还有一个约定,于是清了清脑子、整了整衣服。

    穿着黑色风衣的魔护卫一个个走进了被破坏的会堂,杰西卡将衣服领子拉了起来,把意念集中到了身体内部,然后走出了会议厅的大门。

    杰西卡穿着的衣服渐渐化为一件奥尔特魔袍(ORT ROBE 德尼特家族的服装),如凤凰尾般的黑色长丝拉在身后的地上,杰西卡每走一步那些散乱混乱的长丝就变换一个模样,而且发着黑气,好像杰西卡身后跟着一片燃烧的黑火一样。杰西卡释放了心灵中的思想,开始默念咒语。她感觉到了变化:自己的身高在变矮、体形在变小、外貌年龄也在变小。那黑色的火焰燃烧到了杰西卡脚下,直到矮小的杰西卡•德尼特完全是踩在黑雾和黑火上前进。

    在杰西卡身后,大门“轰隆”地关上了,好像飞机坠毁在平原上、好像巨石砸在古代城墙、好像火球落在寒冰上、好像六精灵降落在科尔布斯国(THE KINGDOM OF CURBES 第二世界末期人类大陆上的古老中世纪人类王国,被德尼特族毁灭)首都的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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