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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章 好个清明

    争取睡前把明天的一章赶出来~~~番外构思中~~沫沫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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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妆的尖爪似要嵌入她肉里,玉芽只能看着他淡着笑容,步步逼近。

    “不过,若你是才拜入师门,这件事,他们瞒着你,也是应该的,毕竟清微道长一夜猝死,太过蹊跷,就连今日清明,你的几位师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这里拜祭你这位师公,我好心带你来此,你也不该替你的师父,好好跪在这里,磕几个头吗?”

    这才是师父不让她去道场的原因吗,清微道长,她的师公?

    这样生死自然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她?

    不,或许是这个人想多了,也让她听糊涂了。

    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陆西星轻笑一声。

    “不相信吗?如果我说那本九丹液仙经原是你师公要传给下一任都墟观主的,你是不是能明白些了,有人假借你手毁了这本经书,传位的信物已无,你的四位师父便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将来不管由谁执掌都墟观,无论是清微猝死还是经书失窃,都已是无从查起的陈年往事,还会落谁口实吗?”

    “你休要在这里胡说,这是我们都墟观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如何得知,我敬你是长辈不和你争辩,可你没有资格批评我几位师父。”

    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她心底已隐隐恻动,她也要保全都墟观的名声,这是她拜入师门的那天,师父对她的唯一一个要求。

    夹着尾巴的银妆已经被她拎在了手上。玉芽深吸一口气,瞧着他定定道,“明真子道长,恕不远送!”

    陆西星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经过她身边时,反还神色自若的给了她一样东西,“我想这个,应该是你的。”

    落在她手心的。是一支莹蓝色的蝴蝶钗。

    ***

    姬如初看见她时,她正坐在观外可以俯瞰到四殿之内的一个小丘上,他站在外墙下,叫了她几声她都不应答,姬如初担心的上来看一看她,才发现她神思不定,连银妆把她一只衣袖咬破了压在爪子下面扯着玩也是无动于衷。

    姬如初抱过银妆,熟练的替它顺了顺毛。“师父今天没让你去道场观典,生气了?”

    在他没有看见她之前,她已经注意到他了,注意到他在众人散去后,还同三师兄说了一会话,之后是三师兄先发现了自己。两人的对话才到此结束,他却没回灵官殿。

    玉芽轻轻摇了摇头,“我一早忘了度亡道场的事,在七真殿被五师兄指错了路,跑错了地方,所以一个上午都没找着三师兄,不过是累了,才来这里坐坐。”

    “你找他有事?”

    玉芽两腿立曲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垂着眼睛。余光扫过在他腿上像是怎么躺怎么舒服的银妆,闷闷的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被关禁闭的时候。他让窦师兄来看过我,我当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想跟他道个歉来着。”

    姬如初瞅着那张干巴巴的笑脸,眼神一黯,“是吗,要道歉的话你不是应该去找桑儒,怎么又要找尹观?”

    “哦,”某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一双眼睛只往脚下的青草地上瞟。

    “那个,我之前答应三师兄要教他记内功心法,后来出了这些事,就给忘了,今天早上又突然想起来了。”

    冷不防被银妆搭着小爪子,在他脸上舔了一口,“你这小东西,”姬如初一脸狼狈的数落着银妆,也不见她像往常一样笑了,恐她是被昨天的场面吓到了。

    “酥醪观从很久以前就同我们都墟观过不去,所以那位华盖真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至于他旁边的那个仇庸,本不是什么善类,你也不用搭理,明天还有一场祈祥的法事,大概过个两天他们就会走了,有我和师父护着你,你不用这么担心。”

    果如他所言,酥醪观一向同他们都墟过不去,可是陆西星和都墟观也有这么大的恩怨吗?

    玉芽咬咬牙,还是把心里很想知道的问了出来,就算眼前的人是她一直最信任的大师兄,“这里从前,是不是有过一位清微道长?”

    姬如初愣了一瞬,扭头把银妆从自己怀里抱给她,紧张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如果是假的,他肯定会说她胡闹,现下却是这种反应,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既然是真的,打死也不能说是陆西星告诉他的,方才瞧见三师兄和五师兄一起去的方向,突然给了她回话的灵感,奋勇的对上两道犹疑的目光,玉芽眼露无辜的呐呐道,“是我被关在弥宝阁的那天,自己在楼上翻书的时候刚好翻到的,那本都墟观的生卒志,一时好奇我就拿来看了。”

    玉芽小心看他脸色,觉得他似乎没那么忌讳这件事,才壮着胆子又问道,“那位清微道长,是我的师公吧。”

    “嗯,”姬如初简短答她一个字,立马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一些上山祭拜的三五人群,要她也起来活动活动。

    玉芽满心疑惑,虽然只问出一句,又想着今天这种日子,还是不能太触及过于伤感的话题,便随他下了小丘,哪知从另一边下来才发现,这小丘下面还有一方凹槽,里面还蓄着不少像是烧完的灰烬。

    玉芽原本还挨着小丘蹭着脚下软绵绵,像糯米一样的东西,这一看,只觉得胆寒之外,还有一股恶寒,周身袭来。

    这里清明上坟的习俗是,冥钱等物要全部烧尽,人们普遍相信,不烧尽就转不到先人手里,而清明节在寒食节期间。寒食节禁火,所以人们都习惯白日上坟,前一天晚上在家中焚烧冥钱冥帛。

    上坟的那一天,都要带酒馔菜肴,祭毕祖先后,就在坟地里饮食,意寓与先人共饮共食,听说还有人家会用嵌枣糕在坟堆上滚来滚去。是为死去的寂寞的孤身的老人抓痒。

    天哪,这回是碰上了不重寒食又爱滚糕的人家了,就说谁在这里野游还乱扔东西,可想是人家天没亮就来焚烧纸钱了,这给祖先抓痒的东西被她踩在脚下可怎么好?

    玉芽急得在一旁跳脚,银妆早被她抬手抛了出来,这回却是很乖巧的蹲在一旁望着她,一双黑亮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谁料越踩这枣糕黏的越紧。玉芽羞愤的跳的满脸通红,满脑子只想着她这是亵渎亡灵,亡灵啊,说起她的最怕,玄之又玄的东西当排第一,除了总也念不懂的经文。就是这个了,某人惊的手足无措,根本没精神去想能拿下它的办法。

    “把鞋子脱下来。”

    “啊?”玉芽瞧他还站在人家坟头呢,一伸手就折了根树枝下来,几步过来扶住她,“啊什么啊,这么做是最快的,你脚都好了吗就这么跳啊跳的,把鞋子脱了。我把东西弄下来就给你。先到旁边坐着去。”

    还坐啊?都坐到人家脑袋上去了,他没来的时候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的啊,还踩了人家的果子。

    玉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将他望着,姬如初也不跟她再废话。伸手就要抱她起来,玉芽又急了,“你,你等等,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要不我自己,我自己来弄,我站着也可以弄的,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把树枝给我。”

    姬如初也没发现她是在别扭什么,只好扶着她,看她颇费力的拿树枝一点一点的刮掉鞋子下面黏糊糊的枣糕,待她一手抹干净额头上面的汗,又绕着小丘跑了一圈,朝着石碑鞠了几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是闹了个多大的笑话。

    这丫头,总是后知后觉,跟她在一起,有时候会觉得,连时间慢了下来。

    姬如初温柔的望着她笨拙的朝他跑过来,只想她刚才跟他说的一切,若是实话,便足矣。

    这么一闹,纵使天色还早,玉芽也没兴致再去哪里踏踏青赏赏柳了,径直杀到膳房,隔得老远就闻到香味,却被两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挡在门外。

    窦桑儒手上捧着热气腾腾的青团,在她面前晃了一眼道,“东西呢?”

    玉芽很摸不着头脑,“吃的东西不是在你手上吗,别挡着我,我饿着呢。”

    “今天是清明,也是鬼节,常言道取柳著户上,百鬼不入家,你有没有常识啊?只记得吃,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谁身上没带个柳枝柳叶的,就你一个人,身上连根青藤都没有。要是现在放你进去,给观里招来恶鬼怎么办?”

    “你是道士,怎么你也怕鬼啊?”

    听见这话的人一时笑开了,窦桑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你个小女子懂什么?”

    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是怨妇女子的,真不知道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不过是个说法嘛,谁规定了今天膳房一定是无柳不得入吗,玉芽扫过周围的几个,也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的啊,他明显是拿这个针对她。

    “哦?还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这样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玉芽瞥瞥眼,别有深意道,“也不知道银妆那小东西又跑到哪里去了?”

    窦桑儒小脸气的通红,明明说话都费劲,还硬把手上整个青团一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着,“我懒得跟你鬼扯,反正没有柳叶,你就休想进膳房!”

    “柚子叶行不行?”

    嗯?所有人都顺着说话人的手上看过去。

    姬如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我们在别人家的坟头上坐了坐,我觉得吃东西之前,还是要用柚子叶净净手,你们若是不介意……”

    场面一散而空,玉芽托他一语,吃到了心仪没有太久的青糯团子,众人因为忌惮某人随吃随抓连手都不洗的德行,挨了一夜的饿。

    翌日一早,蜷在床上的某人,好似听见什么被挤爆了的声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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